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
第36章 首领问题
大禹和他的辅佐者们跟华夏部族和三苗部族的族人们商议,让他们推选新的首领。因为鸿蒙氏、商章氏、兜卢氏、犂娄氏他们四个人说死说活都不干。但族人们一时又找不出更适合的人选,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大禹对商章氏说,“我知道你们有一片真诚的心,我也不想让族人们的推选误了你们的纯正。可是,眼下治水大军继续东进,离淮水之源越来越远,族人们确实需要有首领带领他们。我也知道,作首领是吃苦受罪的差事,为了族人的利益,我们就是要过多地付出一些。你们不为别的着想,也要想想族人们哪!他们和你,和我,和我们大家都一样,都是上神的子民,我们没有任何的权利去享乐。更不能有沾族人利益的想法。我们要付出更多更多,才能对待起族人们对我们的信任,才能对待起上神对我们的眷顾。我们作了领头的,这是上神的安排,我们不能不敬上神啊!”
这番话骇得鸿蒙氏、商章氏他们几个人颜色大变。上神是人人敬仰,人人敬畏的。谁敢不敬神,不敬天,不敬地?
鸿蒙氏深沉地说:“大禹啊!我一直认为我仍然是罪人,没有为族人起到好的带头作用。如果因为我们经过了囚禁,又投身到治水之中,而重新启用我们,这不是证明我们就为的是官复原职吗?如果我们如此狭隘、浅薄,现在族人们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推选我们,到日后有了才能、仁德超越我们的,他们就会把我们以前的不是说出来。到那时,我们该如何对族人们解释?不是我们不敬上神,实在是因为我们的仁慈之心没有那么厚道,贤德的品行还远远不够,才能更是差得太远。我们不称职啊!”
这让大禹左右为难。族人们希望这几个前首领继续行驶他们首领的权力,面几个前首领为了证明自己并不贪求官位,而决不复出。
大禹便和他的辅佐者们进行协商,最后作出决定,先在华夏部族和三苗部族各找一个代理首领,让四个前首领跟着治水大军沿淮治水,什么时间完工了,他们就什么时间还回来担任他们的首领职务。
由倕把这个意见转告给四个前首领,鉴于这种情况,他们也不好再推脱了。倕对他们说得很明白,大禹因为部落首领的事情,已经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了。治水大军还要沿淮治水,不能因为这件事而一拖再拖。耽误工期,那就是直接地残害黎民啊!
离开了淮水之源,大禹率治水大军对淮河进行彻底的治理。他们一处河段,一处河段的清理,坚决不留下一处问题河段。同时,大禹采取了治理黄河时,伯益的主张。让倕、童律、庚辰带人专业治理淮河支流。每治好一处,就移师东下,到下游继续治理支流。让夔、龙、乌木由带人治理淮河主流。这样,支流干流都有专业队,分工也明确了。派商章氏、兜卢氏带领150人组成驱兽队,负责淮河两岸八里地的山林,沼泽,该放火烧的放火烧,该驱赶的野兽必需驱赶,全力保障治水人员的人身安全。防御野兽的任务要艰险一些,大禹也是有意识地把重担交给商章氏、兜卢氏,以此来考验他们。
当治水大军来到8年前大禹和皋陶他们治理的这段河道时,辅佐者们并不知道详情,他们纷纷说,这一段近百里都不用怎么治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有跟着大禹到这里干过的族人说,怎么回事?这是大禹、皋陶、姬弃他们治理过的河段,所以不用治理这河水就很驯服了。当更多的族人得知这里是大禹治理过的地方,大禹便得到了更多族人的称赞。
鉴于已经干了多天的活,大禹就令人们好好休息休息,也算是养精畜锐吧!整顿后,明天就继续往下进行。
那些一直跟随大禹治水的族人们,忘不了八年前涂山氏给大禹送饭,遇上一头黑熊的事情。后来人们因为生活太枯燥,太无聊,就编出了大禹变黑熊的故事。今天重新说给治水人员听的时候,已经不单纯是对往事的回忆,里边更多地包含了对大禹的无限敬仰。
当人们都在津津乐道大禹和女娇的时候,大禹一个人走出临时的庵棚,站在淮河岸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但听到了族人们不断地在说涂山氏,他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住对妻子女娇的思念之情。如今,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儿子姒启。他们母子怎么样了?他们生活得还好吗?作为一个治水的领头人,自己肩负着挽救天下苍生的重任,怎么能只在儿女私情上纠缠啊!大禹坚定地相信,女娇一定会理解他作为领头人的不易的。那一次他和皋陶、伯益他们一起回都城,路过家门口,正巧女娇在生孩子,如果他回家了,就不仅仅是只看一看女娇的事了。他要承担起丈夫的责任,还要承担起父亲的责任。不在家住上七八天,肯定说不过去,连女娇都不会放他走。可是,丈夫的责任,父亲的责任,哪有治水的责任更重啊!这一次,如果顺利地治理好淮河,一直到淮河入海为止,那时节,淮河安澜,他再回都城时,一定回涂山,带上妻儿,让他们搬迁到都城去。
一年前,他和皋陶正计划派人上涂山去接女娇,却突然地发生了魔兽乌支祁祸害淮水之源的事情。他和皋陶的接人计划也一下子被打乱了。而这次……大禹想不下去了。他抬头望天,希望看一眼冥冥之中的上神,真想问一问,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上神的安排吗?纵然有迷惘的时候,但大禹认为,是有上神的,有的!
如果有上神,可上神为什么总让那些胸怀大志的人,经受一次又一次的考验呢?如果有上神,可上神为什么总让那些善良仁慈的人,遭受一次又一次的磨难呢?
在大禹时代,没有人敢这样问。不论是部落首领或是部落成员,即使连魔兽级的人物乌支祁都不敢怀疑上神的存在。只不过,乌支祁这一类人,只是上神身边顽皮的孩子。他不听从上神的安排,总是到处捣乱。而他所受到的惩罚,完全是咎由自取。
正劳动的时候,人们也不觉得有多么地劳累,可一休息,整个人都放松了,反而觉得浑身疲乏不堪。几个辅佐者看族人们都是那么辛苦,向大禹要求再让族人们休息一天。
休息了两天后,治水人员们便投入到新一轮的战斗。大禹为他们制订出了目标,那就是一直到淮水入海口。每修好一尺,他们就离淮水入海口又近了一步。
干到第二十天的时候,天下起大雨,治水人员们不得不蜷守在庵棚中,期待大雨过后的晴天。雨一连下了四天,到第四天午后,太阳终于露出了它那久违的笑脸。眼尖的人们忽然发现,在东山顶现出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大禹带领族人们向着彩虹的方向走着,刚走出庵棚区,还没有到工地,后边的族人们大呼小叫地喊大禹,说有人找他。大禹不得不停下脚步。好奇的族人们也都停了下来。
不长的时间,伯夷在族人们的簇拥下,来到大禹面前。他们二人一见面,都是激动得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一时间,万语千言竟不知从何说起。良久,他们才互相叫出对方的名字,好像刚才忘记了对方是谁,这时才想起来似的。
稍作停顿,伯夷才说出来找大禹的原委。
两个月以前,黄河上游的共工率部族沿着黄河顺流而下,在黄河两岸肆意地屠杀华夏族人,并抢掠财物。更为可恨的是,他们竟然故意破坏治理好的黄河工程,堵塞支流,大围堤堰。雨季到来时,堤堰垮塌了,又让无数部落慛患水难。帝舜听说这一事情后,和皋陶等人商议,认为只派人去平息共工之乱,而不能治水,另外还要派人去治水,这样一折腾,还不如直接让大禹从淮河工地上回去。既能平息共工之乱,又能治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于是,就命令伯夷带了100人,前来向大禹传达帝舜的命令。但又不知道大禹他们到底在淮河的哪一段上,只好先到淮水之源,然后,沿淮河东下,这才找到大禹。
辅佐者们都在大禹身边,也不用召集,大禹他们就在当场召开了紧急会议。经过大家讨论后决定,夔和庚辰跟大禹一起回都城。因为要去和共工作战,离不了大力士庚辰。余下的倕,主持治水全局。龙、童律和鸿蒙氏,负责淮河干流的治理;乌木由和犂娄氏负责各条支流的治理工作;商章氏、兜卢氏继续带领150人组成的驱兽队,负责淮河两岸的山林,沼泽,该放火烧的放火烧,该驱赶的野兽必需驱赶,保障治水人员的人身安全。
安排停当以后,各人就开始投入工作。大禹对伯夷说,现在就返回。伯夷当然愿意。于是,大禹、伯夷、夔和庚辰他们一行四人,带上伯夷带来的100人,准备取道涂山,返回都城。
不用准备什么,每个人都是自己那一身衣服。粗葛布衣服或兽皮衣服。天热了,脱下兽皮作铺盖;天冷了,就穿在身上取暖。没有过多的物品,简装出行。除了手中的工具,可以说是谁也没有贵重物品。就这样的简单和简朴。但大禹寸步不离的是他手中的耒锸。
走出四十多里地,天已经完全黑了。不用投宿,也就没有旅馆,随便找个较高的地方,有一块大岩石挡挡风,有一大把干草垫垫身子,已经足亦。再往前三十里地,那就是涂山了。
这真是:
治洪水受尽千般苦,
救苍生踏遍万重山。
欲知大禹他们何时能到涂山,到涂山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请看第37章《二过家门》。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37章 二过家门
雨后初晴的涂山,显得更加旖旎多姿。温煦的阳光照耀着山峦和林樾。涂山氏族的部落中,更是一片安谧与祥和。从女娇家的茅棚中,不时传出一两声欢笑。
茅棚中,女娇正专心致志地剪裁一件粗葛布童装。她的几个妹妹,在地上铺开一张兽皮,左右地比划着。女娇掂起那块布,贴在自己胸前,上下翻看。之后,两手端着布块,抬起头凝思,她在思考着怎样做衣。忽然间,她像发现了什么异常,整个茅棚里都看了一遍。
女娇突然问:“阿妁,乖宝呢?”
女妁应声抬起头,在棚子里四下看了看,连忙放下兽皮,起身到门口,站在门口向部落中间的小广场看去。那里正有几个孩子在玩耍,她一眼看见了穿着白狐皮的姒启,这才放心地对女娇说,“阿姐,乖宝宝还在那儿和几个孩子玩耍呢!”
女娇说:“看好他,别让他跑远。”
女妁漫不经心地说:“阿姐,我看着呢,隔不一会儿我就出去看看,丢不了的。”
姐妹几个继续在茅棚中作着女工针线。
一个孩子的哭声从外边传过来,女娇一机灵,慌忙站起来,往外就走。她的几个妹妹也放下手中的活计,跟女娇一起走出茅棚。
八岁的姒启一边哭一边往家走。女娇快速跑过去,把姒启抱在怀里,心痛地问,“谁打你了,乖宝,对妈说。”
这一问,姒启哭得更厉害了。
远处部落中心的小广场上,几个孩子探头探脑地正往这边看。女妁向着孩子们气冲冲地走去,并大声说,“是谁打了俺乖宝宝?是谁打了俺乖宝宝?”
女妁往那边走,几个孩子一哄而散。女妁气得站在小广场上直跺脚。她看几个孩子全躲藏起来了,这才愤愤不平地往家走。
茅棚中,女娇把儿子姒启揽在怀里,一边为儿子擦泪,一边安慰说,“对妈说,谁打你了,妈去打他好不好?”
姒启已经泣不成声了,他说,“没人打我,我要爹,我要妈!”
女娇笑着说:“傻孩子啊,我就是你的妈妈呀!”
姒启摇着头说:“你不是,你不是!”
姒启的几个小姨妈听了姒启的话,和女娇一样,都迷糊了。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呀?平时他也不傻啊!今天怎么说出这种傻话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在女娇和她的几个妹妹的哄劝下,姒启终于止住哭声,他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他为什么哭的原因。
部落里,大人们中,总有这样的传说,某个人没有父亲,是因为他妈妈有一天在河边踩到了一个巨人的脚印,回家后便怀胎有孕,之后便生下一个孩子。但孩子们不知道的是,也许这位生孩子的妈妈那一天在河边有人和她野合,从此之后,那个人再也不出现了。当她怀孕生子以后,她便给人讲述了一个这样的故事。有的孩子没有父亲,或者都说他父亲是天神。据说是他妈妈当时还是一个黃花姑娘,有天晚上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天使或者什么英俊的神仙之类,之后,她怀孕生子 。殊不知,那个入室强奸的人,也许就是她的族人。但她不知道那人是谁,而那个人又不愿负责任。于是者乎,孩子的父亲就成了天使或神仙。更多的时候,因为没有家庭观念,没有什么道德的约束,男性只是为了发泄一时的性欲,随便地就强暴了一个女性。
姒启和一群孩子在广场上玩耍,他们忽然就谈到了爸爸妈妈的事情。一谈到爸爸妈妈,孩子们都指着姒启说,你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你的父亲是一头黑熊,而你却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有一个黑熊爸爸,石头妈妈。说罢,孩子们大笑起来。姒启想打那些笑他的孩子们,但孩子们却好像组成了一个联合体,一齐指着姒启说,“熊孩子,熊孩子!找你的石头妈妈去吧!”
孩子们越喊,姒启越是生气,最后竟气得哭着回家了。
听儿子叙述完这一切,女娇又好气,又好笑,又想大哭一场。那深深地隐藏在心中的对大禹的思念,被儿子给翻腾出来了。大禹啊!你不要俺母子了吗?你啥时候能回来呀?想到大禹,女娇把儿子搂得更紧了。
关于儿子向她讲述的故事,她也在族人中听说过,但比儿子说得要详细得多。族人们是这样说的,女娇在淮河治水工地上,大禹和她约好了送饭时间,每天中午鼓不响不能去送饭。这一天,大禹正在挖山,不小心,一块大石头滚下山坡。女娇听到如此之大的响声,误认为是大禹在敲鼓,就手提竹篮把饭送。结果到山下看见山上有一头黑熊正在那儿拱石头,女娇吓得转身就跑。这黑熊原来是大禹的化身,女娇一跑,惊动了黑熊,,他就在后边死死追赶。跑啊跑啊,追啊追啊,从涂山边的淮河,一直追到嵩山脚下。女娇没处可去了,就依山变成了一块石头,大禹——黑熊气愤地说,“还我孩子!”
因为那时女娇已经有孕在身,大禹这么一喊,那石头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个孩子,这孩子不是别人,就是姒启。
女娇也懒得去辟谣,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人活一天,总要有故事发生。当初她在治淮工地的时候,她的故事还只是大禹变成了黑熊。她在涂山氏族中生下儿子以后,就又有了故事的后半段。不知道再过多少年以后,这故事还会怎样地延展。这好啊!有故事,就证明人存在。没故事,也就没有了这个人。
虽然姒启有太多的不懂,但女娇仍然娓娓地为儿子讲述着她和大禹的故事。并告诉儿子,有一天,他的父亲大禹就会回来。她一再对儿子强调,大禹是一个威震华夏的治水英雄。她要求儿子,应该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骄傲和自豪。
大禹和他的辅佐者们正行走在涂山的崇山峻岭中。
满脸大胡子的夔问大禹:“咱们快到涂山氏族的部落了吧?”
大禹辨别了一下地形,又手搭凉棚往前看了看,这才说,“快了,拐过这个山垭,再往前走三四里就到了。”
伯夷问:“大禹,咱们要在涂山氏族的部落中住几天呀?”
大禹反问伯夷:“舜后另外交待你有事情吗?为什么要在涂山部落中住啊?”
伯夷解释说:“大禹,涂山部落中有你的妻子涂山氏,还有你的儿子启,你难道不去探望一下他们吗?已经八年了,大禹,你都不想念他们吗?”
大禹唉叹了一声,说,“我从不说谎话,也最不爱听别人说谎言。实话实说,我怎么不想他们啊!可是,我不能因为他们而放下治水的大任啊!”
大禹他们登上一座小土丘,往下观望,涂山氏族的部落清晰可见。通往部落聚居区有一个叉路口,大禹并未走上通往部落的路。
伯夷着急地说:“大禹你走错了,这边这条路才是通往部落的。”
大禹头也不回地说:“你非要上涂山部落去吗?那你就去吧,我们先走了。”
伯夷没有和大禹一起走,站在路口踌躇着。夔和庚辰也站在那儿。伯夷焦心地说,“大禹,我们陪着你上部落里去好吗?大禹,已经到你家门口了,你何必这样?”
大禹仍坚决地向前走着,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伯夷的话。几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路口,看着大禹走远。他们几个互相观看着对方。伯夷叹了口气说,“大禹啊,你为什么这样认真啊?你已经八年没有回家了呀!”
夔问:“伯夷,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伯夷感慨万千地说:“大禹呀,一心想着治水,一心想着天下事,从没有想到过他自己。再劝他,恐怕也是白费唇舌。他执意不回家,我们又能怎么样?只有追上他,和他一起回都城。”
大禹并没有减缓行走的速度,坚定的步伐显得更加有力。
伯夷他们远远地望着,他们和大禹的距离快有二里地了。他们只得慌慌张张地往前追赶。
日已过午,未末申初,一个名叫希的中年男子到女娇家门口,他喊道,“阿娇,阿娇!”
女娇应声而出,她问:“希,你有啥事儿?”
希说:“阿娇,今天上午我在部落外的大道上看到一群人,其中有一个和大禹很像,因为我也在治水工地劳动过,那时不断地见到大禹,所以,能准确认出他。但他和几个人一直往西边去了。”
女娇有点惊喜:“你为啥不早告诉我呀?”
希说:“因为我离的比较远,我认定那个人是大禹没错!他在前边走,后边还有几个人跟着他。那几个人可能是他的随从。开始我没有来对你说,是怕我认错了人。可我越想那人一定就是大禹,所以才来对你说的。”
女娇感到有点震惊,但她还是礼貌地说,“谢谢你啊!”
希说:“我想那个人一定是大禹。”说着,便离开了女娇家。
女娇回茅棚内向妹妹们交待了一声,让她们看好乖宝,她有事要出去。可能到天黑才能回来,也可能更晚一些。因为妹妹们了解女娇的脾气,也没细问她,只是随口答应下来。女娇准备了足够的砸野兽的石头,又带上一根一头削尖,可以作长茅的长棍。走出家门,走出部落,向着大禹他们去的方向追去。
这真是:
二过家门绝私情,
万代美名永流传。
欲知女娇能否追上大禹,请看第38章《追夫寻爱》。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38章 追夫寻爱
当伯夷、夔、庚辰他们追上大禹以后,直爽的庚辰说,“大禹,我不认为你这样作就是对的。你想想,你把你的女人扔下不管,把你的儿子扔下不管,你只说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治水,可是,舜后常常说。连家人都管不好的人,还怎么去治理天下呀?”
大禹也不生气,耐心地对庚辰说,“你说的对!一个想治理天下的人,必需先得把家治理好。但庚辰啊,舜后着急地等待着我们回去,还有大河两岸的诸多部落期盼着我们尽快平息共工的叛乱,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啊!我们为什么要回都城去?就是因为要让大河两岸的部族早一天过上太平日子。如果我趁这个机会回家探望我的女人和孩子,我这不是明摆着趁公事之便,而去谋私利吗?如果我不带头克已奉公,还有谁会相信华夏部族有贤能之人?庚辰哪,你要警惕呀!要分清公和私,别把自己的事掺和到部族中,别因部族的事去为自己谋那怕是一点点的好处。”
庚辰虽然认为大禹说的很正确,但对于他八年中不去看一回自己的妻小而感到不解。有大禹在场,他也无法问伯夷。
他们四个人和那100名族人在匆匆地赶路。
女娇刚一出门,女妁便对女嫣说,“去吧,跟阿姐一起。我听见有人对阿姐说起大禹,说不定阿姐就是去找大禹的。”
女嫣就给姒启作了个“再见”的手势,从后墙靠的几根长茅式大棍中随便取了一根,奔跑出去。
到部落外半里地时,女嫣终于追上了女娇。她气喘吁吁地说,“阿姐,等等我!”
女娇又惊又喜,她问,“你来干什么?”
女嫣抚摸着手中的长茅式大棍,望着女娇的眼睛说,“阿姐,不管你干什么,我陪你一起,好吗?”
女娇想了想说:“好吧!咱们快点走吧!”
女娇同意了女嫣作伴,女嫣才大胆地问,“阿姐,我们是不是去追大禹呀?”
女娇惊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女嫣说,“女妁告诉我的。”
于是,女娇这才对女嫣说了族人希对她说,大禹从部落边走过的事情。
追了一山又一山,山山岭岭都是那么空旷。每一处地方,可以说都是人迹罕至。更看不出有人行走过的踪迹。只有一根根老藤缠着参天大树。林子里时不时还有野兽出没。一般情况下,野兽和人总是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规则。你不惹我,我不惹你,相安无事。
追了一河又一河,小溪在奔流,河水在流淌。有一对对野鸭和野鹅自由自在地游弋。它们不知道这两个女子心里有多么地焦急。
追了一程又一程,山过了,水过了,小土丘,小山 小小的树林,深深浅浅的草丛,哪有人的踪影?
女嫣泄气了,她说,“阿姐,咱们这样追下去,何时是了啊!再说,希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你想念大禹想的太很了,你听到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你就信以为真了!”
女娇非常不客气地说:“你不想和我一起追大禹,我也没有强求。你不想追就回去吧!反正大禹是我的男人,又不是你的。你追不追都无所谓,可我需要他!”
女嫣深深地了解女娇心中的苦痛,她柔声的说,“阿姐,你别生气,我陪你继续往前走。直到我们追上大禹。”
姐妹二人便又披荆斩棘,寻找路径,往前追赶。
其实,大禹和女娇姐妹俩相距只有五里地,只不过,有山岭、树林遮挡住视线,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如果大禹他们休息一会儿,也许,女娇姐妹俩就能追上他。但大禹他们不会说休息就休息,他们一刻也不停息地向前迈进。一边走,还一边谈着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走路的速度。
伯夷说:“大禹,共工是不是因为几年前我们在大河上游治水时,他的两个族人死了,他为了报复,才在大河两岸肆意屠杀的吧?”
大禹还没有回答伯夷的问话,庚辰插话说,“传说共工有九个头,长着龙的身躯,还爱喝人的血,是这样的吗?他和乌支祁相比,到底谁更厉害?”
伯夷说:“庚辰,起初我和你一样,也是对传说深信不疑,后来,当我见到了共工的大将浮游时,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一个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不同的是,浮游那些人受到的教化太少了,又不讲仁德和礼仪。但是,每一个人都有变好的可能,在与我们合作治水的时候,浮游表现得很好。我想,那是因为公众的道德克制着他,让他不敢胡作非为。一个人一旦脱离了集体的制约,脱离了公众道德的约束,他就会变得自由散漫,甚至桀骜不驯。”
庚辰仰头想了想说:“噢,对了,乌支祁也是你说的这种人。不过,在淮水之源,再也不会有这种人了。”
大禹他们从丘陵的半坡进入一片茂密的森林,虽然太阳还很高,但由于林木稠密,树林里显得阴森恐怖。不时地,有一些倒地的大树橫在他们面前。在他们后边,有两只好奇的麋鹿一直在跟着他们。夔猛一回首,便发现了那两只麋鹿。他大发感慨地说,“我们一直这样步行,步行,如果能把这麋鹿捉过来当坐骑就好了。”
伯夷满怀期望地说:“别愁怅,我们离有座骑的日子不远了。伯益不是在驯化鸟兽吗?他说,那些善于奔跑的野马,只要把它们驯熟化了,就可以乘骑。还有野牛、野驴、野象,好多好多温驯的兽类,都可以乘骑的。”
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又看不到太阳。大禹说,“我看太阳怕是已经落山了,我们加快步伐吧。等出了这片树林,我们就开始休息,你们说好不好?”
伯夷他们回应着,不由得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女娇姐妹俩走到丘陵上的时候,太阳正在往下滑落。离地只有一竿子高,或者是只有她们手中的长茅式大棍那么高了。女嫣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女娇说,“阿姐,我真的走不动了,要追,你去追吧!我就坐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女娇低头看着女嫣,又抬头看看西斜的太阳,轻轻地唉叹了一声。
女嫣继续说:“阿姐,你看,如果我们追到太阳落山,仍然追不上大禹,你是回家呢?还是继续往下追呢?夜就要来了,难道说你没有听到狼嗥吗?难道说你没有听到虎啸吗?难道说你没有听到猿啼吗?难道说你没有听到熊吟吗?以咱们俩之力,能斗得过它们吗?我没有关系呀!我既没有男人,也没有孩子。可是你呢?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大禹来向我们要他的女娇,我们怎么办?家里的乖宝宝哭着要妈妈,我们怎么办?阿姐,你可要想清楚啊!”
女嫣这么一说,女娇站下不走了。她痴痴地望着夕阳,想要说什么,但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想放开喉咙,大声喊叫大禹,但她跑了近百里的山路,口也渴了,人也几乎没有了力气。是啊,女嫣妹妹说得对啊!这山山岭岭上,大大小小的林子间,深深浅浅的草丛里,潜伏着多少危机啊!不为谁着想,也得为自己的儿子好好想想。找不到大禹也就罢了,追不上就追不上吧!把孩子管好就是对大禹真诚的爱。也许是族人希看错了人吧?她便问女嫣,“阿妹,你说,希会不会花了眼,认错了人呢?”
女嫣双手捺着地说:“他又没有当着大禹的面,只是远远地观望,他就断定那个人是大禹,他对你一说,你就相信了。万一那个人不是大禹,纵然我们追上了,又有什么意义?再说了,如果是大禹,已经八年了呀,阿姐,他也应该回来了。他就是不想他的女人,可他还有儿子呀!大禹不会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他不会不要他的女人和孩子。阿姐,我们回去吧,天黑以后,就更加危险了呀。”
女娇默默站在那儿,她看不清了夕阳,看不清了远远近近的山峰和树林,只有两行热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淌。她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深深呼唤着:大禹啊,你何时能回来?
当女娇姐妹俩在丘陵上休息的时候,大禹他们正在丘陵下的树林里走着。当她姐妹二人返回部落的时候,大禹他们开始休息了。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你苦苦追寻,只差一步之遥时你放弃了。而前边所有的努力也都白费了。好多的时候是缘于不知情,因为没有哪一个人具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大禹和女娇只差了五里地,顶多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路程。
大禹总觉得女娇呼唤他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并没有刻意地去想念她啊?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他看看附近的树木,树叶在微风中抖动着。轻微的风声,不时地绕着耳朵鸣响,也许自己听到的这奇怪的声音是风声吧?
大禹和伯夷他们计算着路程,计算着日子。伯夷从都城出发,到淮水之源,然后又到现在的工地,找到大禹。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们这次回都城,恐怕也得用近两个月的时间。大禹真想一步就到都城,带领族人们到黄河边去平息共工。最好擒拿到他,好好地惩罚他一次。
这真是:
贞洁女追夫寻爱,
正直男舍已为公。
欲知大禹什么时候能到都城蒲坂,他又怎样带人去平息共工之乱,请看第39章《共工作乱》。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39章 共工作乱
六年前那个狂风怒号的午后,共工的大将浮游领着协助大禹治理黄河的族人,回到了共工氏族的部落中。离开治水工地,浮游真的是抱住一个甘愿受罚的决心。及至回到部落以后,又有点儿后怕。相对于一个完好的人,真的缺条胳膊少条腿,那可不好受。简直就是活受罪。但已经回来了,好汉作事好汉挡,一个作事一人缝。任首领共工随意处罚吧!
共工一见浮游从治水工地回来了,劈头就问,“好神速啊,那么厉害的大水已经治好了?”
浮游赌气地说:“没有治好就不能回来了吗?”
虽然共工喜怒无常,但他还是一个人,一看浮游这架势子,听他这口气,明显地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便假装很威严地说,“我临走的时候是如何对你说的?你果然不听我的话。那好,别怪我无情无义。你说吧,你是让我砍你的胳膊还是大腿?我是看在你跟我多年的份儿上,才让你自己挑选的。”
看样子,共工要动真格的了。浮游再英雄,也不想让自己肢体残缺,连委屈带恐惧,他“嗷~~”一声哭开了。他边哭边说,“共工首领,我无能啊!”
浮游把他在治水工地上,华夏部族的族人们怎样辱骂、嘲笑共工氏族的族人,怎样在双方争执中,死了两个族人的事,详详细细对共工说了一遍。直听得共工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先是胡乱地把大禹大骂了一顿,随后命令浮游,“去,把相柳找来,通知我们的族人赶快集合,我领你们去找大禹讨个公道。”
刚才还畏缩在一边的浮游,突然间长了精神,他一步跨到共工面前,自告奋勇地说,“共工首领,也不用劳您大驾,您只需给我一帮人,我去约战大禹,就是死,也总算是对您表忠心了。”
说完,浮游也不等共工表态,就一步蹿出房子,站在门前草坪上高喊,“族人们,集合起来吧!”
刚喊了一句,共工气咻咻地冲到浮游面前,照浮游脸上就是一耳光,这一耳光的力道确实不小,让浮游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才稳住身形。共工扯开嗓门吼道,“猪货,你给我滚回屋去!”
成了懵逼的浮游,跟在共工的屁股后,亦步亦趋走进屋中。他想不到,跟共工首领关系这么密切,他从来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他说打大禹,他就毛遂自荐要领人前去,并赶快到房外去呼唤族人。为什么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自己出于一片好心,忠心,反而既挨打又挨骂。首领的心思真的是很难猜呀!
进到屋子中,浮游还未站稳,共工又是一顿狗血喷头式的训斥,“浮游,你认为你是谁呀?有这胆量,当初你就不应该回来。在治水工地先给他们闹个苍天爷再说。你弄得好,夹着尾巴回来了。还在我面前硬充大尾巴狼。不行啊,浮游!你是大禹的对手吗?以你之力能斗得过大禹的治水大军?我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是以我们全族之力去和大禹斗,也只是禽卵碰石头,那有个好吗?要学会审时度势啊!”
浮游鸡啄米似的点头说:“是,首领,你说的是。”
为了给自己的理论找到最好的注脚,共工对浮游说话的语气里多多少少夹带了一些语重心长的味道,“你跟我这多年来,我对你说过多少次,干每一件事之前,先要考虑好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只要能得到利益,没有可行不可行,只有敢做不敢做。像大禹那些人,是不会这样想的。所以,他们自认为他们那一帮人都是什么仁德之士,贤能之人。把我们说成是坏人、恶人。甚至把我们的族人也看成和我们是一样的人。”
共工的话刚说完,相柳“呼呼哧哧”地从外边进来了。好像他的两个鼻孔总有一个不透气似的,隔不一会就“吭哧”一下子,似是来验证鼻子是否还通气。一进来,他就说,“首领啊,浮游被人欺负了,你能不管呀!你说吧,咱们是今天去找大禹,还是明天去?”
共工以少有的耐心说:“今天明天都不去!”
相柳不放心,着急地问,“那后天呢?”
共工仿佛一个沉着的钓者,慢条斯理地说,“后天嘛,也不去!”
相柳无言以对,他摸不透共工在卖什么关子,但又觉得这不像平时的首领。难道说,首领怕大禹了吗?还没等相柳开口说话,共工像一个智者对愚民说话,“你们可知道月亮盈亏的道理?天上那皎洁的明月,多么美丽,多么诱人,给我们了多少幻想啊!但有上神在管着,让我们只能望,而不能达。你们看月亮,有盈有亏,实际上,这是上神在给我们启示啊!人世间的事情也是这个道理。现在我们去跟大禹决斗,有什么好处?没有!虽然我们共工部族可以联合北方邦,但我们在大禹治水的时候去讨伐他,这就是犯天条,人神共怒。再说,我们薄弱,他们强大,何必去找不自在呢?这就是月亮,他们正在圆的时候,这是天命。我们要顺天从命啊!”
浮游有点不明白,他问,“那么说来,大禹他们就这样一直圆下去,我们就一直这样亏下去吗?”
共工对浮游的问话很不满意,他鄙夷不屑地说,“我说你的这颗头像石头一样,你总是不信。你就没想想,待大禹他们治理好了大河,为我们除了水患,我们的许多部落能够安心的开田、造地,种植、打猎的时候,我们再集起族人,把华夏部落收归于我们手中。那个时候,我们就是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等了一年又一年,终于等到大禹劈开龙门的那一天,大河治理好了,共工部族也不再为水患而大伤脑筋了。共工在此时敲响了他的如意算盘:大禹,你的华夏部族,早晚就会是我共工部族的领地了。
当大禹他们离开黄河半年以后,应龙、群龙他们也基本上完成了较小处的水利工程,族人们便各回各的部落去了。
共工认为他们这一氏族的月亮开始圆了。他认为时机已经到来,便带领相柳、浮游,又从北方邦纠集了几百族人,沿着黄河,顺流而下,气势汹汹,耀武扬威地踏进华夏族的部落中。
共工领着一大群不怀好意、没安好心的人进入华夏族人的部落,华夏族人们起初并不明白他们的企图。在共工的指使下,共工族人们粗暴地闯入华夏族人的茅棚中,把食物类,用具类等物品强行拿走的时候,华夏族人不干了。气愤地从他们手中抢夺,于是,不可避免地就发生了肢体冲突。共工下令大家伙一齐去抢,没有防备的华夏族人一人难抵四手,物品终于被共工族人抢走。
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公理可讲,只有诉诸于暴力,比力气,比勇气。谁能打谁就是爷。不需要技巧,也不讲究战术。华夏族人的物品被抢走了,那就只有拚命去要。拚命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象样的兵器,捕兽用的石头,那是用以较远距离的。顺手的大棍或者长茅式大棍,这才是近距离用的。就连共工部族,也没有刀、剑之类。连箭头都是用石头磨成的。
华夏族人的反抗,招致来的是共工族人的围攻。因这些华夏族人没有组织起来,都是单个的反抗,不能互相照应。又因为共工族人确实太多,纵然华夏部族整个部落的族人都拿起棍棒,拿起石头,也打不过共工族人。最为可恨的是,共工族人不但抢走华夏族人的物品,只要发现有女人参加反抗,或是看见了女人,统统活捉、带走,然后成为他们的女人。
抢掠一个部落,满足不了作为胜利者的共工族人们的欲望,于是,就进入第二个,第三个部落,当他们抢走了足够的物品,掳走许多女人之后,他们就回到他们的部落。过些日子,仍然采用以前的方法,抢掠、杀人、掳走女人。
共工带领他的族人对华夏部族的部落进行抢掠和杀戮,前期是华夏部族的那些部落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共工他们连续抢了几个部落之后,华夏族人们有了警觉。
靠近共工部族这一带的,是华夏部族应龙首领所管辖的部落。那些死里逃生的人,都哭着去找首领应龙,让应龙给他们出气。应龙虽然对共工部族的肆意抢掠非常气愤,他也组织了族人等待来侵之敌到来,准备给予迎头痛击,但总是错过抗击共工部族的机会。主要原因是信息不畅通,造成了大的失误。往往是共工带人抢走了物品,打死了人之后,才有人来向应龙报告。等应龙组织齐了族人去追击时,共工部族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组织一支专业力量,等待敌人到来,也不是一个办法。需要应龙一家一家地去喊,一个人一个人地去交待。千辛万苦把人组织好了,等了一大晌,到该吃食物的时候,又各回各家吃东西去了。有的吃过食物就赶紧找应龙,等待集合。有的一吃过食物就去干自己家的活去了。又不能总是集合在一起等待。毕竟大家都要劳动,都要吃食物啊!最让人沮丧的是,应龙强制族人等待了几天,也不见共工那边有什么动静,这边人刚散群儿,那边共工领着一大群又抢又杀的人进了部落。往往弄得很是被动。
共工已经成为黄河一害,应龙不得不跑到都城,把这儿发生的种种不幸事件,报告给帝舜,请求帝舜给一个最佳处理方案。于是,在皋陶、伯夷、伯益等一大批贤臣的商议下,就想到了大禹。
这真是:
华夏部族遭蹂躏,
黄河两岸起狼烟。
欲知大禹怎样平息共工之乱,请看第40章《大河决战》。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40章 大河决战
盛夏的积石山,在这里竟然没有丝毫酷暑的迹象,而多的是凉爽和清新,所以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现在的季节是早春或暮秋。
在大禹身边站住的是伯夷、夔、庚辰、应龙、群龙。在他们众人的后边,是手持棍棒、弓箭、石头的华夏族人。
不远处,共工氏族的一个部落,共工氏族的族人们慌作一团,人们聚集在一起,七言八语,议论纷纷。
——快去报告给首领共工吧,要不,我们全都会死在大禹的耒锸之下的。
——远水难解近渴呀,等我们的人找到了共工首领,怕的是部落中的人早已死光了。
——什么也别说了,拿起我们的棍棒,拿起我们的弓箭,拿起我们的石头,和大禹他们拚命吧!
大禹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一派玉树临风的浩然正气,率领他的辅佐者和华夏族人们,进入共工氏族部落。大禹他们的气宇轩昂,华夏族人的威武雄壮,让试图反抗或期望着一场杀戮的共工族人丧失了斗志。大禹和他们的共工首领真的有天壤之别。他们中的许多人曾经跟随共工闯入过华夏部族的部落,他们一进去,就是抢掠、杀戮、最后还不忘记掳走女人。
战战惊惊的共工族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大禹和他的族人们来到部落中间的广场上。应龙和群龙他俩有点憋不住了,互相看了看,应龙便走到大禹面前,先喊了一声,“大禹!”
大禹好像已经看透了应龙的心事,慈祥而和蔼地说,“应龙,咱们事先已经商量好的,我想,你不会带头破坏规矩的。我们见到共工之后才能动手。他的族人没罪。所以,我们不能粗暴地把罪责强加在他的族人们头上。至于共工带人抢走我们的物品,掳走我华夏族的女子,他都要归还的。记住,不论何时,我们都是仁义之师。”
庚辰也有点儿沉不住气,他说,“大禹,不能总给他们讲仁德呀!想当初,我们在淮水之源,如果也跟乌支祁讲仁德,那么,淮源的各部落就没有出头之日。大禹,今天你为什么突然对共工讲起了仁德?”
大禹宽厚地一笑说:“共工和乌支祁不同,乌支祁只是个魔兽式的人物,少于教化。而共工部族是一个大族,在大河以北,他们的北方邦,还有他们的众多部落。所以,受惩处的不应该是他的族人,而是共工自己,追究下去的话,还有他的两个大将,相柳和浮游。是他们屡次领人进入我华夏部族作乱,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共工氏族的族人们听到了大禹和庚辰、应龙的对话,知道大禹决不会像他们的首领共工那样了,就放下一大半心来。至少,他们共工族人不会死于非命。
这时,大禹放开嗓门对所有共工族人说,“你们也不要害怕,我们只找共工,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当中,在几年前,曾经有好多人和我们的族人一同治理过大河,你们也为挽救天下苍生作出过贡献。至于你们后来跟随共工屠杀我们的族人,抢掠我们的物品,掳走我们的女子,这罪都算到共工头上。物品和女子你们自动交出来吧!那些吃食,相信你们也已经吃完了,现在,你们就拿出你们现有的吃食来,让跟随我的我们的族人好好吃一顿吧!”
大禹说完这话,共工氏族的族人们一个比一个慌,不要他们的命,只是拿出一些可吃的食物抵偿,上哪儿找这好事去?也多亏大禹仁义啊!共工氏族的族人们看大禹对他们宽大怀柔,并没有要屠戮他们的意图,他们便很快就从家中拿出大量的肉食,还有好多煮熟的粟米,奉献给华夏族人们。
大禹领着辅佐者们在人群中巡视,并亲切地对族人们说,“放心吃吧,还等着你们出力呢!”
大禹在让族人们痛痛快快地大吃的时候,他丝毫不敢懈怠,更不敢放松警惕,他特地让应龙和群龙带领七八十名族人,在部落外的山口边守候,怕的是共工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族人们在大快朵颐,大禹也让他的辅佐者们饱餐战饭。
看着这吃食物场面,真叫人感慨万千。似乎人一生下来就是为了吃。只有吃才能保住性命的存在。当人们只为吃而吃时,那就是充饥。不为吃而吃时,那就是玩花样。不为自己吃而让别人吃时,那就有企图。只为吃而吃,人们发现了多种食品。不为吃而吃时,人们发明了许多菜肴的制作方法。不为自己吃而让别人吃时,人们找到了行贿的不同方式。世界上没有哪一个民族像华夏民族一样,曾经把吃发扬光大而到极致。
既然吃,就不但要吃饱,而且还要喝足。当一个人的胃再也填充不进什么的时候,就要想点事儿来消消食儿了。
华夏部族的人们一吃饱,就组成了不同的小团体,在一起说说笑笑,尽量享受着难得的幸福时光。
当应龙派人来向大禹汇报外边的情况时,部落外嘈杂的喊叫声已经传来。大禹刚组织好族人们,应龙又带着人回来了。他说这次共工领的人特别多,已经扑过来了。
大禹不慌不忙地率领辅佐者和族人们走出共工氏族的部落,不远处,共工的人已经到来。他们也没有什么旗帜,或者是几块粗葛布,或者是几块色彩斑斓的兽皮。真是拉虎皮作大旗。共工的手下一个劲地嗷号大叫着。
庚辰抢先一步对大禹说:“我去把共工擒来!”
大禹说:“你要小心哪!”
庚辰举着他的一柄双月式兵器,这把兵器还是他从乌支祁的败兵手中缴获的。这可是一件难得的宝贝。因为它是铁制的,在这个缺铁少铜的时代,有一件这东西,无疑是拥有了生杀予夺的大权。
共工也不简单,他用的是一把刀。在他们制陶的时候,就忽然发现了冶铁的技术,他的这把铁刀虽然短了些,但加了一根二尺来长的木柄,陡然间就为自己增加了力量。
这时,共工已经和庚辰打在一处。显然,共工没有庚辰力气大,从耐力上来说,他也比不过庚辰。但打架的技巧稍微略高了一筹。怎奈庚辰一心心想生擒共工,虽然他手中的兵器并不往共工的致命地方击打,只取共工的胳膊和腿,这也让共工不得不随时小心,处处提防。打了约有半个时辰,两人都已经汗流浃背,共工有点气力不支。只得且战且退。庚辰则越战越勇,步步紧逼。
相柳看共工要吃亏,从他们的阵营中蹿出来帮共工,二人一同打庚辰。刚开始头几下,庚辰一边要提防共工的木柄刀,一边还要防备着相柳的长矛式大棍。他的阵法有点乱。但几招过后,他掌握住了二人的方法,心想的就是杀相柳,生擒共工。有了明确的目标,勇气也猛地倍增。
共工相柳联手也打不过庚辰,这时浮游又要出阵。大禹手一挥,大喊一声,“杀死他们,一个不留!”
先是伯夷、夔、应龙、群龙他们舞动棍棒击战共工相柳。族人们鼓着劲冲入共工氏族的阵中,棍棒乱打。
再不走,共工看自己不但会死在大禹手下,连相柳和浮游也难逃厄运。他也不拚命了,对相柳和浮游说,“我们走!”
共工、相柳、浮游他们三个夺路而逃。共工氏族的族人们也跟着共工一起逃命。加上华夏族人一个个骁勇无比,谁还有心抵挡?
共工他们沿着弯曲的黄河往下游奔跑,大禹他们在后边紧追不舍。共工氏族的族人们被打死打伤了很多。
大禹和共工他们就相距五六百米,这么近,怎能放过他?庚辰已经打红了眼,他跑在前边。
天黑的时候,共工回头看看后边,问相柳,“你说大禹会不会一直追着我们不放?”
相柳说:“还是再往前边走一段路吧!大禹他们这一次来势汹汹,不好惹啊!能躲就躲吧!”
共工他们又往前跑了一段路,天更黑了。连路都看不清了。共工命人点起火把照亮。相柳和浮游一齐反对,说不能这样,咱们一点火,不就等于告诉大禹我们在什么地方了吗?
共工暴躁地说:“我说点火就点火!”
刚点上火没多久,共工他们便听到后边大禹和华夏族人的呐喊声。吓得共工连忙又让人把火给熄灭了。
到积石山上,共工他们爬上一座小山冈,藏身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大禹他们从树林边经过的时候,并没有派人上树林里去查看。加上夜实在太黑了,路又特别地难走。一直到天亮,竟然没有了共工他们的身影。
这一次,共工躲过大禹,偷偷潜回北方邦,好几年他都不敢到黄河岸边来。
这真是:
施文韬扭转乾坤,
展武略扫平狼烟。
欲知大禹和他的辅佐者们还将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请看第41章《三过家门》。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41章 三过家门
大禹战胜了共工,让黄河两岸的华夏部族过上了太平日子。但鉴于之前共工在上游大肆围堵截流,一年多的时间,由于大雨,致使水位暴涨,很多围堵的堤堰都冲垮了,又给下游好多部落带来了不小的灾难。大禹也不能就这样离开黄河,看着肆虐的大水而不管。经过和辅佐者们商议之后,决定让夔回都城向帝舜报告征讨共工并取得胜利。余下的人,跟着大禹,从积石山开始沿着黄河往下排查,大禹的计划是直到黄河的入海口。
只要能下上这一番功夫,黄河肯定不会那么嚣张了。
在夔临走之前,大禹又嘱咐他,一定要把他的这一计划详细地说给舜后。他希望能得到舜后的支持。
大禹在黄河上游疏浚黄河的主、干流之时,不论到哪一个部落,人们一听说是大禹领人在治水,自动地就把食物送来了。让大禹最为感动的是,原先共工氏族的部落,那些首领们带着族人,不但积极加入到治水的行列,还一再地要求加入华夏部族。他们说已经吃够了共工首领的苦头。他从来不搞发展,也不对民众进行教化。
大禹便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在治水的闲暇,对民众进行各方面的规劝、教育、化导。他不但讲给他们部族之间的团结,人和人之间的礼仪,大家共同遵守的制度,家庭中父母、子女、兄弟间的亲情。还向人们传授制陶、耕田、种植、打猎、捕鱼等技术。同时,提倡人们大胆试验。他设想,从土中,从石头中,一定能找到更坚硬的、更锋利的物品,用以来打造农耕用具,捕兽器具,更好地帮助人们从事农、牧、渔、猎活动。大禹还号召大家饲养鸟兽,像伯益那样,把会下蛋的禽类饲养起来,把温驯的兽类圈养起来。这样,就是三五天,七八天不外出打猎,也能保证有食物可吃。
大禹并不是单兵作战,往往,他把教化民众的任务分给辅佐者们。让他们深入到治水人员当中,走进各地部落,进行教育。所以,当大禹经过黄淮之间的三苗到达黄河下游的东夷部族,每到一地,都会受到当地人的热烈欢迎。并且有很多部落首领带领族人自愿加入治水大军。他们已经知道,大禹治水,不单单是为他们华夏部族,他们想到的是整个天下,是天下苍生。大禹真正是上神的儿子,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一毫是为他自己的。像这样的人,才真正是应该得到称颂和赞扬的。像这样的人,才真正是众人学习的榜样。
从黄河上游到入海口,大禹用了整整二年的时间,把整个黄河都疏浚了一遍。他踏遍了大大小小的山峦,经过了无数次的风风雨雨。他为了巩固治理过的工程,查遗补漏,他决定从黄河入海口再往上游回查一遍。一直到没有缺憾。他的辅佐者们坚决赞同。
五个月后,大禹率人到了商地。虽然这里是帝舜的儿子商均的封地,但他一直也没有来过这里。正如他的舅舅丹朱一样,因为他的封地在丹水,名字叫朱。据说他生下来时,全身赤红,帝尧便给他起名叫朱。实际上他也没有去过他的封地,有了封地而不去治理,仍然住在都城中。也许是出于谦卑和仁德吧?如果有了封地就去作首领了,还有谁能高看他?谁也不想落那不好听的名声。
大禹总是对他的辅佐者们说,作为一个人,应该经常保持谦恭,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也决不能丢弃自己良好的品德。
在黄河中游的大平原上,真是沃野千里,一望无际。离的很远,大禹他们就看见有一群人朝着他们的这个方向走来。这让大禹的辅佐者们颇费猜忌,这一群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一连串的疑问,让大禹他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毕竟是从对面来的,势必要会一会那群人了。
走的越近,大禹仿佛对那个领头的越熟悉。再往前走,有二三百米时,大禹终于看清了,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朋友伯益。从都城分别,迄今已经二年有余。一见面,两个人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过了一阵子,二人这才互相叫对方的名字。
伯益告诉大禹,他这次来是奉了帝舜之命。在淮河进行疏浚工程的龙、童律、乌木由他们,遭遇到江淮之间三苗部族的一次又一次袭击。虽然他们联合了东夷部族,但仍然打不退三苗,以至于连治水工作都难以进行。龙派人把这些事情汇报给帝舜,并请求帝舜给予支援。经过四岳、十二牧,以及众贤臣的商议,认为大禹如今正沿着黄河实行疏浚,不如仍让大禹去。一是大禹对那些地方比较熟悉,他知道怎样与其他部族联合;再一个,大禹的几次征战都非常成功。在淮源生擒乌支祁,在大河上游打跑共工。可以说,大禹为华夏部族树立了高大的形象,他本人也是天下皆知的大英雄。于是,帝舜就派伯益,带领150人,沿着黄河,顺流而下,来找大禹。并告诉伯益,让他跟大禹一起去征伐三苗。
问及伯益的私人情况时,伯益告诉大禹,他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他驯养的禽兽,已经初见成效。那些鸡啦、鸭啦,还有大鹅啦,都开始下蛋了。并且,它们再也不会走了,因为它们需要有人饲养。那些牛啦,马啦,驴啦,也都可老实。并且,它们都已经生下小犊子了。至于他分封的费地,他和丹朱不想上丹水、商均不愿去商地一样,他暂时也不会去费地。主要是部族事务太多,如果携家带小的去了费地,部族一有事,还得回都城,多增加麻烦。伯益说,等到哪一天,国泰民安了,天下太平了,我想,我会带上我的家眷到费地去的。到那儿耕耕田,打打猎,驯养一大群禽类兽类,过上一段舒心的日子。
说罢,大禹他二人哈哈大笑,是啊,享乐的日子如今看来是有点遥远一些。而他们所要经历的还是一桩桩苦,一场场难。总有一天,上神会体恤他们,让他们休息休息的。
跟随大禹治水的人,华夏部族的占大多数,另外还有共工部族和东夷部族的。当伯益对大禹讲明了淮河下游发生的事情后,大禹马上给治水人员们开了一个会,告诉大家三苗部族在淮河治水工地的骚扰,如果大家不怕劳苦,就跟他一起去。大禹的话可谓是一呼百应,他一说,几乎没有人说不去的。想想人家大禹,为了治水,跑遍天下,他曾经两次从涂山他的家门口经过,而不回家。他不是为了自己那个小家,不是为个人,而是为了更多的人啊!还有什么理由不跟从他呢?
大禹领着这一队人马,真格是饥餐渴饮,夜宿晓行,非止一日,那可是整整20天时间哪,大禹他们来到了涂山地界。正是暮春时节,山坡上,山冲里,到处落英缤纷。一片又一片的桑林,翁翁郁郁。雉鸡、孔雀,在林子间飞来飞去。还有很多鸟儿在树枝间争相鸣叫。
大禹不由得想到了十多年前,他只身一人上涂山去和皋陶他们会合,在台桑偶遇涂山氏女娇的事情。如今儿子已经十多岁了,可他这个作父亲的,还没有见过他。而今,又要从涂山部落经过,这一次仍然不能和妻儿相会。但大禹心里也并没有什么遗憾,相对于族人们在治水工地上,遭受三苗部族的一次次袭击来说,就是不能和妻儿相见,也是应该的。解救族人,治理淮河的事大啊!不能因为个人的小事、私事,而耽误大家。那会让更多人无辜地死去,这罪责又是多么地大呀!
大禹在前边走,伯益故意拉了一把庚辰和伯夷,他们几个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大禹便超出他们好几十米远。
伯益低声说:“大禹两次经过家门而不入,他儿子已经十多岁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面,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劝劝大禹,让他回家看看。”
庚辰信心满满地一拍胸脯说:“这事儿包给我吧,我有办法!”
伯益和伯夷简直不敢相信,五大三粗的大力士,出了名的鲁莽人,他能有什么办法让大禹回家?伯益想了想,问,“我且不问你将使用什么样的方法,我问你,两年多以前,你可是随着大禹回的都城啊!那时节,到涂山大禹的家门时,你怎么不让大禹回家呢?”
庚辰辩解说:“那时候我是不知道啊!没有想到大禹会到家门口也不回家。等伯夷我们几个再喊他,又劝他时,他已经走出好远了。就是拉他,也拉不回去。你说,大禹为什么会这样?不为他自己着想,也得想想他的女人和儿子呀!”
伯夷饶有兴趣地说:“庚辰将军,我很想知道你会用什么方法让大禹回家,先说说,也好让伯益我们俩分析分析,看可行不可行。”
庚辰虽然粗鲁,但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憨憨地一笑说,“我不能说,说出来就没啥意思了。也许你们俩会说,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我就没有了主张。就是你们俩都支持,那也不好。这样,你们俩就会把全部希望放在我身上,你们有办法也不往外想了。咱们各用各的办法,不是更好吗?”
伯夷说:“干脆我们再去劝劝大禹,说不定他听从了我们的奉劝,他这次就回家了。”
庚辰拦住伯夷,说,“可不能去劝,万一大禹心里想着回家,我们去一劝,他反而不好意思回家了。他若没有考虑回家的事,就是我们劝,也是枉然。”
伯益和伯夷一听,庚辰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的,不由得对这个大力士就肃然起敬,真是人粗心细啊!
当大禹无意识间回头看时,见伯益他们几个人在后边很远的地方,一边走,还一边嘀嘀咕咕的,像是在商量什么大事,于是大禹便大声喊道,“哎,你们几个咋了?走不动了吗?快点儿啊,前边不远就是涂山氏族的部落了。”
这真是:
心底无私乾坤大,
胸怀坦荡天地宽。
欲知大禹到涂山氏族部落后,将有什么样的打算,请看第42章《十年相思》。
长篇历史小说《华夏君主——大禹王》
第42章 十年相思
大禹和众人走到了涂山氏族的部落边,只要一拐弯,就可以进入部落中了,但大禹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他继续顺路往前走着。
这时大家突然惊慌起来,跟在大禹后边的庚辰一头栽倒在地,慌得伯益和伯夷连忙蹲下身子,抱着庚辰大喊,“庚辰将军,庚辰将军!”
这一喊,大禹不得不反身回来,他蹲在庚辰身边,一只手握住庚辰的手腕,另一只手抚摸庚辰的额头。也没有探出庚辰有什么病症,便问,“庚辰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庚辰好像睡着了,有点昏迷不醒的样子。大禹从身上解下盛水的皮囊,往庚辰嘴里倒了些水。庚辰咽下水后,额头上竟然沁出了汗珠。伯益和伯夷又连续叫了几声,庚辰这才缓缓地睁开他那铜铃似的的大眼,迷茫地看着众人。他试图坐起来,双手捺着地,努力了好几下,使劲挣扎,但却无济于事。无奈,他只好又躺倒在地。
大禹关切地问:“庚辰将军,你平常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啊?”
庚辰作了个喝水的动作,并有气无力地说了声,“给我水!”
大禹把盛水的皮囊递给庚辰,他歪着身子,一口气把皮囊里的水全都给喝光了。缓了缓劲儿,他有点伤心地说,“大禹啊,我恐怕是活不成了。在都城的时候,医人巫昆对我说过,如果我犯了病,最好喝下一口哺育孩子的乳汁。可在这地方,咱们都是大男人,上哪儿去弄乳汁啊?我这不是活不成了吗?”
大禹当机立断,吩咐族人们,让两个人在这儿守着庚辰,另两个上涂山氏族部落中去讨要乳汁,救人要紧,他要求两个去讨要乳汁的族人快去快回。他对伯益和伯夷说,“咱们继续赶路,讨伐三苗是大事,决不能耽误时间。”
伯益故意在拖延时间,放着明白装糊涂地说,“大禹,就伯夷我们几个走吗?所有的族人都在这儿守着庚辰将军?我们不要族人们怎么行啊!”
伯夷也凑热闹地说:“大禹,我看你派去讨要乳汁的族人,恐怕不太可靠,别让他们耽误正事。不行的话,我去吧!”
庚辰搂住大禹的腿说:“大禹,你别管我了,伯益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的死活算不了什么,淮水工地上,还有许多族人等着你们去拯救他们啊!”
听着庚辰说出这话,大禹再看看仍然紧紧抱住庚辰的伯益和伯夷,他也没法再催促他们走了,只得无奈地又蹲下来,焦急地一会儿看看庚辰,一会儿又看看涂山氏族部落。
伯益给伯夷递个眼色,然后,以极其体恤的口吻轻轻说着,“庚辰将军,你可不能出事啊!我们就指望你去驱散三苗呢!”
庚辰仍然搂住大禹的腿说:“大禹啊,你怎么还不走啊!”
大禹看着庚辰那痛苦的样子,握着庚辰的手说,“庚辰将军,你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呀?”
太阳把人都晒得出汗了,庚辰头上的汗水更多。大禹命令几个族人帮忙,和伯益他们一起把庚辰抬到前边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大力士的体重确实不轻,200多斤的一个人和同样重的一件物品相比,大禹他们能轻松地抬起同重的物品,但抬一个人却费了很大的力气。刚把庚辰放在树荫下,大禹正要找水给庚辰喝,只听得有人呼唤着,“大禹,大禹!”
仔细听,还是个女人的声音。但却显得有气无力的。这会是谁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终日思念大禹,以至于思念成疾的涂山氏女娇。在庚辰和伯益、伯夷作好了让大禹回家的计划后,庚辰对随行的族人们说,如果有人能上涂山氏的部落中去时,就先去快速地找涂山氏女娇,告诉她大禹在等她。所以,那两个进部落去讨要乳汁的族人,飞风似的的跑进部落中,打听到女娇的家后,就急忙把这一消息告诉给了女娇 。而此时的女娇已经有病在身,不是她的妹妹们搀扶着她,怕是走路都成问题了。
一群人簇拥着女娇向大禹他们这边走来,一边走,女娇仍然不住地呼喊着。大禹听出了是女娇的声音,他不由得动情地脱口而出,“女娇 !”
大禹和伯益他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演戏的庚辰紧抱着大禹的腿说:“大禹,你怎么还不走啊!”说罢,便松开了手。
披头散发的女娇虽然是一副病态,但她还是因为能见到大禹,而激动得满面通红。看见女娇这副可怜楚楚的模样,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竟然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大禹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几步跨到女娇面前,一把搂住她,痛惜地问,“女娇,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女娇是幸福也是痛苦,她只是凄楚地笑了笑,就一下子晕了过去。当年那个坚强刚毅的女娇呢?当年那个顽皮任性的女娇呢?大禹轻轻的呼唤着,轻轻的呼唤着。
站在旁边的十多岁的姒启一看到妈妈这个样子,不由得咧开大嘴哭开了。
说不清女娇是听到了大禹的呼喊,或者是听到了儿子的哭声,她又恢复了神志,睁开眼看见自己仍然躺在大禹的怀抱中,便“嗷”地一声哭了起来。一看到母亲在哭,小姒启反倒没了主张,他不知道那个黑大个男人为什么一直抱着他的母亲。
哭得昏天黑地的女娇把心中的千言万语,把对大禹的深深思念,都变成了滚滚珠泪。哭足哭够了,神志也完全清醒了,她把姒启拉到大禹面前,对儿子说,“这个人就是英雄大禹,你的父亲!”
姒启有点胆怯地往后退了退,这个黑大个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他就是妈妈白天说,晚上念的那个人?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呢?就是他,让思念的妈妈得了病。
大禹蹲在地上,向着儿子挪了一步,姒启又往后退了退。虽然大禹充满了深深的善意和亲情,但姒启并不想接受。对他来说,大禹毕竟是一个陌生人。对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叫爸爸,喊父亲,没有几个孩子愿意这样干。
女娇缓缓走到姒启身边,爱抚地摩娑着儿子的头顶,理着他那长长的而又浓密的头发,温柔地说,“我儿,叫一声父吧!十多年来,你父一次也没有听见过他儿子的叫声。”
姒启在妈妈的鼓励下,憋足了力气,大声叫道,“我父!”
大禹的眼泪一霎时便流了出来。十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听到儿子的叫声。但也不能为了儿子的这一声叫,而耽误大事啊!他拉着女娇的手说,“女娇,真的对不起你,对不住你们母子俩。第一次我从家门经过,那晚上正是儿子出生的时候。可是,我要回都城去,然后还要去治理大河。我不能假公济私,为了部族的事而去办自己的事啊!第二次我从家门经过,那时节我领人先在淮水之源生擒了乌支祁,然后顺着淮水往下游治理,但共工在大河上游作乱,必需让我回去平息,时间紧迫,我没有时间回家啊!这一次,不是庚辰将军突然犯病,我们还不可能相见。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这一次到淮水下游,解救了三苗对我们华夏族人的围攻后,等治理好了淮水,我一定回来,把你们母子都接到都城去。那时候,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
女娇的泪一直在往下流淌,她坚定地相信,大禹不会对她撒谎,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管的是整个部族的大事,为的是全天下的人。她痛苦地推开大禹,哭泣着说,“你去吧!我还等着你!”说罢,伸手拉着姒启,又说,“走,孩子,你父是作大事的人,我们等他回来。”
孱弱的女娇就像风中的树叶,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她已经病了很久了。又受到如此强烈的感情冲击,不是她勉强支持,她真的就要摔倒了。
大禹心情复杂地看着离开他的女娇,他的内心在一次次拷问着自己,我这样作,真的合适吗?
伯益和大禹的另几个辅佐者,焦虑而深沉地轻轻叫着,“大禹,大禹!”
他们是想让大禹去送女娇,最好在家里住上几天,可他却不能直接说出来。而大禹却久久地,久久地伫立在那儿,目送女娇远去。最后,他咬了咬牙,对众人说,“都在愣着干什么?跟我走!”
大禹前边走了,他的辅佐者们紧紧地跟随着他。后边是华夏族人和其他氏族的人们。走出好远,大禹突然想起来,问身边的庚辰,“将军,他们为你找到乳汁了?”
庚辰沉静地说:“没有!”
大禹关切倍至地说:“那你的病怎么办?”
庚辰心酸地说:“我这病不会好了!”
大禹惊讶地问:“为什么?”
庚辰说:“我这是心病啊!想要我的病好,除非你能回家。你一天不回家,我这病一天就不会好。”
大禹若有所悟地说:“那么,刚才你犯病……”
庚辰说:“我那是真病。大禹啊!十多年了,你也应该回家一趟了,没有人会反对你的。我们都知道,涂山氏深深地爱着你,你心里一直都有她啊!”
这真是:
两厢慕恋深情远,
十年相思爱意笃。
欲知大禹带领人们到淮河下游怎样解救族人,怎样驱逐三苗,请看第43章《驱逐三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