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芸之路,先写个中篇的练练手,如果感觉写的还可以,就写个长篇的。


  我一直都没有买件貂皮大衣,为什么呢?因为以前听过一件事,有两口子回家,煤气泄漏引起爆炸。女的受伤比较严重,大面积烧伤;男的其实在前面开门反而受伤轻一点,原因是:女的穿了件貂皮大衣,摩擦静电引起爆炸,瞬间身上就着火了。
  今天是全国消防日。祝愿大家平平安安!
  @飞越夜空 2016-11-18 13:32:52
  包总出现得好突然,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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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在这里!
  付芸一看,她哥把双手从脸上拿下,有被扇过的红印。付芸进门没听见她妈的动静,还以为老太太怎么了改性了变文雅了?原来是收拾儿子收拾累了,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喘个粗气。
  付芸心想,哥,你还能好吗,妈能管你,老婆管你,的亏没闺女。有些男人外强中干,在外面装大个的,在家里处处受制于女人。
  她说:“还没吃饭吧,我带来个朋友在楼下,想请你们吃个饭。”
  “谁?有男朋友啦?!”
  “妈,你认识。”付芸说。
  付刚问:“你到底跟姓包的搞到一块了,知不知道有个女的整容整毁容了,都说是他干的。你还是离他远点,心狠手辣的玩意。”
  若搁以前,付芸会从心里觉得哥哥疼她。其实有一方面是付刚自己小心眼,他觉得都是从峡店出来的,包毅比他混的敞亮,比方说他有个很好的哥们出狱后,付刚喊人家好几次让他来跟着付刚干,结果人选择跟着包毅混。
  付芸转身一看,她妈去洗脸化妆了,王丽去换衣服了。
  付芸过去哄大宝:“在家躺着有什么意思,吃完饭姑姑带你去买东西,喜欢什么新款买什么。”

  一帮人捯饬得衣着光鲜,呼呼啦啦的出了门,付芸她妈一看见包毅,笑得啊那个灿烂,已经从刚才的疲惫中满血复活了。她用老粉拳,捶了他一下,又掐了他胳膊一下:“是你啊,来了也不上去坐坐,我这半天还寻思是谁呢。我可是看着你从一个小孩干出来的,现在成大老板啦!就是没想到……”
  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转过头笑呵呵的说付芸——好饭不怕晚!
  包毅把他们张罗到酒店,人坐下了等着上菜,包毅说付芸她妈:“带你到我的办公室参观参观。”
  俩人走了,很快回来了,付芸瞅见她妈左手手腕上多了个老坑冰种手镯,右手手腕上多了个蜜蜡手串,脖子上同样鸡油黄的平安扣大吊坠,耳钉也换了蜜蜡的。
  这是多贪啊,拿个一件两件还不行。付芸心里想,打麻将能不能不小心碰碎了,又一想不让她要她也得要,已经收了的礼那哪能退!肯定要戴着四处显摆,别管她了。
  王丽也瞅见了,笑着问:“给老太太准备了见面礼,我们的呢?!”
  “有有有。”包毅答应着使眼色让手下的拿上来,却还是跟付芸她妈聊着天:“有好的白蜡吊坠,我再给您收一块。现在的白蜡作色的太多,咱自己戴怎么也得弄块好的。”这顿饭成了他俩的叙旧会,九十年代热烈躁动的缤纷过往提醒着他们虽然时代变了情义还在,付刚还能插个一句两句的,其他人只有听的份。王丽全程赔笑,斟茶添酒,对付刚悉心照顾,姿态低得犹如一个刚上位的二奶。
  王雪生了个儿子。有些明白人劝王丽,你现在和付刚离婚了,那他以后挣的钱可都落小儿子他妈手里了。两房暗斗厉害,表面上却比着装大度、装懂事。
  一家子特约演员,文斗武斗戏码刚结束,这会儿又上演恩爱和谐。
  刚才出门的时候,付芸妈妈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挂坠是去云南旅游的时候捡漏买的蜜蜡。正好赶上老板家谁谁谁过寿,赔本搞活动…… 付芸一听就知道是骗子,哪有那个福气捡漏:人家天天演的戏码,老太太却深信不疑,花好几千买个大黄塑料戴脖子上,美得不轻,走哪儿得瑟到哪儿。回来后,说等着以后她老了要传给付芸,付芸不要;又说将来传给王丽。王丽也看出来是假货,说:“还是给小芸吧,她戴黄色的好看。”
  付芸说:“还是传给儿媳妇吧,传家宝!一辈一辈传下去。”
  今儿是被包毅看出来是假的,送了她一身真的。

  吃着吃着饭,付芸妈妈不在桌子上,付芸抬头找了一下,以为她去卫生间了,哈哈,看见她妈在沙发那儿坐着补妆。
  这时候,付芸爸爸也看到了,低声对桌子上的人说:“她又去化妆了,就爱这个没办法,多大岁数啦。”
  一会,付芸妈妈补好妆过来了,付芸爸爸满脸堆笑,假声假气的说:“好漂亮,好漂亮!”
  老爸,得给他颁个最佳男配角。
  @飞越夜空 2016-11-29 22:38:49
  咋又停了这么久啊?等的人有点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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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写写,抓紧时间,一鼓作气写完它!
  九十年代,包毅管付芸妈妈叫大姐,现在叫大姨。不管叫什么,其实他们是一路人——从没门槛的那个社会混起,在一般人眼里还混得风生水起。
  一天,付芸接到妈妈电话,让她晚上去付刚家吃饭。付芸不想去,她妈说:“和包毅一块来。”

  付芸说:“他天天晚上有应酬,我还得看看能不能去呢,最近单位很忙。”

  付芸妈妈说:“妈现在老了,就希望隔三差五的和你们热闹热闹。还说孝顺,叫你们一起吃个饭都这么难。”

  这话说的,不去有点不孝。付芸下班之后开车去付刚家。在楼下看见一台最新款红色玛莎拉蒂,裸车还得将近三百万呢。心想,难不成是哥哥给王丽买的?忽的想起来,今天好像是王丽的生日。翻翻包里有什么没开的卡,拿出来给她当生日礼物吧。

  楼上,付芸推门进去一看,包毅坐在客厅里和王丽有说有笑,付芸只得尴尬的笑笑,没叫他竟然还来了,钱没有白花的她妈已经被他统一战线了。换鞋走过去,递给王丽两张卡,说:“礼物。”

  王丽笑着说:“没想着张罗过生日,你哥非要给我过,开着车三四个小时从省高院回来,明天天不亮还得回去。”

  付芸看她那一脸矫情劲儿,气不打一处来,说她哥:“累不累啊!”

  付芸妈妈来了句——过日子就应该这样。

  来回八百公里就为了给老婆过个生日,当婆婆的还在那儿说过日子就应该这样。汉语博大精深,今儿理解了原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不是形容小两口,是用在婆婆和儿媳妇身上。

  付芸在沙发上坐下,包毅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给你提了台新车,停在楼下。”

  付芸歪过脸问他:“红色的玛莎拉蒂?!”

  包毅笑着点头。

  此刻,付芸的心情是复杂的。好东西谁都喜欢,虽然自己也不是买不起二三百万的东西,但一个公务员开这么个玩意太招摇。不过这会,很高兴:哥哥买什么生日礼物能让王丽认为比玛莎拉蒂好呢!想到这,付芸傻傻的咧着嘴笑了。

  包毅说:“咱俩结婚回九的时候你开着。”

  晚上,就他俩喝酒喝得最多,付芸不是没想过不结这个婚,彻底的推脱,那么在圈子里将会被边缘化,工作上也不会再有重要的位置。因为什么,因为不听话。

  而且,她还不算讨厌包毅。

  讨厌,这词要是被旁人听到,一定会觉得付芸矫情。人家包毅身后不是没有女人想嫁给他,想嫁给他的女人比想娶付芸的男人多得多。
  可哪个女人不曾有过矫情呢,不曾幻想把天底下的好事儿都占着,要不那么多玛丽苏的剧长盛不衰层出不穷。

  付芸,她想活成林黛玉才高八斗,她想活成万贵妃一生有人宠爱,她其实最想活成林徽因那样,才高八斗有家有儿女有丈夫有事业。可是怎么觉得自己能活成尤氏、吴月娘就不错了,还好不是潘金莲!

  没有热度,不够热情还强势。付芸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自己的缺点。喝点酒会好一点,高兴一点,喝着喝着就多了,气氛很好都是会喝会吹捧的人。

  酒足饭饱,付芸执意回家。

  司机把车开到付芸家楼下,包毅拉她的手说:“我想上去坐坐。”

  “来吧。”付芸喝得有点上头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走回家,还是挣扎着先下了车。

  包毅说:“你不拒绝一下?!”

  付芸靠着旁边的车,想吐没吐得出来,顶得双眼含泪。

  包毅下车搂着她,搀扶她回家。

  回到家,付芸蜷缩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支使包毅:“冲壶水给我喝。”
  家里只多了一个人,奇怪——所有电器和水管发出的细小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很快享受不到寂寞了,一定要抽空再好好感受一下。或许他哪天不愿意继续演戏的时候,又能享受这种平静也未尝可知。

  好像听到自己打呼的声音,付芸醒了,不想睡了。爬起来,去茶桌那里,盘腿坐在罗圈椅上,说包毅:“还是我伺候伺候你吧。”

  包毅站在客厅窗前正在看外面的海景,听到付芸的话,仿佛才从沉思中愣过神,转身也坐在茶桌前。

  付芸冲上一壶滇红,面前飘起一缕红茶的香甜,傻傻的笑起来。

  “笑着还真好看,平时很少看到你笑。”包毅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猪乐要坏天,人乐没好乐,所以我平时不爱笑。”

  包毅说:“什么,你们这些当官的,越是官当的不大,越和庙里面的泥老爷泥老太一样——说什么都不带笑的。有个事儿我得问问你,王丽对你有意见吗?!一看见我就跟我说你的坏话,今天当着你哥的面也说。”

  付芸问:“说什么了?”

  付芸见他不回答,说:“她啊,好JB都该插她腚上。自己觉得自己长得跟天仙似的,走街上冲哪个老头笑一下,那个老头都得颤颤三个月。她跟着我哥,还一直瞧不起我哥。所有的功劳都是她的。她还觉得她配得上任何一个比我哥有能力的男人。”

  “那为什么对你有意见。”

  付芸用公道杯添茶,心想: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因为我哥的事业功劳在我,至少起步在我。当初的条件是付刚不能和王丽复婚,结果不但复婚了,还手握公司的经营权。

  付芸的内心相当迷茫,她隐约觉得包毅今天把跑车放在王丽那里可能会出什么事,会出什么事呢?为什么要离间她俩。难不成包毅对哥哥的公司有兴趣,那样的公司满街都是。有可能对付刚的钱感兴趣,也有可能有人要得到付刚的人。

  即使什么都不发生,王丽已经众叛亲离,付刚护着她的下场就是一穷二白回到当初。

  可是他现在多少也有点羽翼,怎么肯轻易束手就擒。

  付芸要考虑的是,关键时候把自己择出来,这也是她搭上包毅的原因之一。

  付芸在脑子迅速的想了一下,听见包毅说:“你哥弄好不要离婚,你知道吗?”

  付芸说:“想不到你对我们家的事儿还挺关心的。”

  付芸心知肚明他说的什么,当年为了调查刘滨的下落,她通过同学蒋娜认识了律师李霞,后来断断续续的来往过。有一次被王丽遇到,非要和人家交个朋友,很长时间李霞和王丽的关系比和付芸热乎多了。一热乎,李霞就认识了付刚,付刚有点不懂的法律上的事儿也愿意问问李霞。

  现在王丽和李霞闹翻了,王丽怀疑人家勾引她老公。

  包毅说:“我就说那种案子打风险代理不行,你哥也不听我的。他又不想离婚,又想要李霞帮他,这就不好办了。”

  付芸说:“王丽心眼小,看见我哥和李霞在朋友圈互相点个赞什么的,就设置我哥的微信不让李霞看我哥的朋友圈了。多么小的一件事,李霞给我打电话,问我哥怎么了,怎么还把她屏蔽了。我动动头皮也知道是王丽干的,李霞这辈子就混在一个斗字上了,司法界那是比黑社会还黑的地儿。你说你王丽好好的惹她干嘛,这姐妹心里可过不去了。我说她你把付刚拉黑了等他找你问你,你猜李霞怎么说的——别啊,万一你哥不加我了怎么办。”

  自打王雪那个不成器的被付刚查出来孩子不是付刚的,破坏王丽婚姻的大计她算是完成不了了。付芸把她安排在蓝城驻京办,给她儿子买的保险也没让她退,算是封口费了。

  听包毅的话味,李霞应该已经有所动作了。

  哥哥,现在对于你来说是黎明前的黑暗了。
  付芸问包毅:“你和李霞熟?”
  “嗯,合作过很多次。”
  “那你喜不喜欢她呢,为什么不追她,为什么不和她结婚呢?”
  包毅笑了:“有点老婆的味儿了!你聪明,李霞也聪明;你强势,李霞比你强势一百倍。我要和她结婚了,几份文件,我这半辈子的奋斗都是她的了;偶尔逢场做个戏,她要是心情不好能把我整死。这样的女人我不敢要,太累。”
  “这些手段,我都没有,我不会?”
  包毅看着付芸说:“你不屑,朋友。”
  搁以前,上过床的男人喊付芸朋友,那么付芸认为他从一开始就抱着不想负责的态度,朋友就是距离。今天,这声朋友叫得还挺顺耳,奇怪。
  付芸不缺钱,也不愿意操心。多年来失败的感情经历让她不自觉的理性,多好多优秀的男人也不愿意一头扎进去。怕再一次失败,怕找不出理由但是人家就是不再喜欢你了,怕男人冷暴力不再关心自己。
  谁能捂化她心中冰冷而又安全的枷锁呢!包毅会不会呢?心中开始有期许,这是不是意味着冰块筑成的枷锁开始融化了呢。
  包毅说:“你也不查查我的手机,看看我的微信朋友圈。”
  付芸瞟了他一眼:“我怕你有四千多个女性好友,那还不得看花我的眼。”
  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接了包毅递过来的手机,朋友圈是有不少女的好友,有小明星类的、网红类的,也有精英类型的,大部分都是美女。
  忽然看到一个晒夜跑的女的,化成灰她也认得——王爱冰!
  伸胳膊刚要问包毅,付芸岔气了,疼的哎呦哎呦的,包毅把她扶到沙发上,说她:“开始老了吧,你说说把你能的——单身,上串下跳的,好过的。老来老去,就得有个人相互帮扶。我今儿可扶你两回了。”
  付芸稍微缓过来,犟:“这是别人经常说你的话吧,还是那种年龄稍微大点爱操心的老娘们说你的吧。”
  “你妈那样的。”
  付芸又瞅他一眼,问:“这个女的是谁?”
  俩人坐在沙发上,幽静的夜,暧昧徒升。
  包毅脸凑过来看手机,说:“叫艾琳(英文腔),好像是这个名字,做风投的。看着眼熟吗?你们是校友吧。”
  付芸点点头,说:“曾经还是情敌呢。”
  “说来话长的故事吗?能不能听上一晚上?”
  付芸问:“她现在过得好吗?”
  包毅意味深长的说:“也还单着呢,不缺男人也不缺钱。”
  付芸查看了一下,王爱冰几乎每天都晒跑步路线,在北京西山,付芸有个朋友在那附近有套房子买的时候六千万呢。有的时候长的漂亮,占据了很多优势。
  包毅有些困意,靠在付芸的肩膀上,付芸想就这么靠到天亮,我的膀子还不得麻。
  付芸轻轻推他,说:“困了到床上睡吧。”
  付芸听着呼噜声,睁眼熬到天亮,打算遮盖一下黑眼圈去上班,微信滴滴滴滴的响着。
  有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给付芸发微信,照片的内容一致,那辆红色跑车挂在墓地下坡的减速带上了。
  包毅还没走,凑过来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付芸说:“你给我的,预备结婚的车被我嫂子开到墓地去了,还卡在那里下不来了。”
  包毅说:“你的表情挺淡定。”
  付芸说:“我能怎么地,去薅她头发揍她一顿?”
  包毅笑着说:“不是没有可能,你当年不是拎着汽油桶把人撵的满街跑!”
  付芸想说这你也知道,从嘴里出来的是:“这你也记得!车买的时候花了多少钱,连费用,我要我哥一分钱不少的吐出来。”
  包毅说:“算了,再定台金色的给你,那个款不够个性。”
  付芸说:“别顶风上,不能大操大办,车不要了,婚礼也不办了。车这个事儿先装着不知道吧。”
  包毅说:“给你报信的还不少呢。”
  “不是我有人缘,是她得罪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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