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到中产的距离有多远?---我抑郁的前半生

  大家晚上好!
  忙碌的一周,本来说好的这周每天更帖的,抱歉,失信了。今天补上。楼主不是职业写手,很多经历都要慢慢回忆,然后借着情感写出来,为码字而码字不是我的风格。

  2019.8.22 牛哥
  第三十八章

  “男人一辈子一定会遇到两个女人,一个你爱得撕心裂肺却永远得不到,一个甘愿付出全部你却不懂得珍惜。”

  小蓝心情很不好,不愿动,再加上胆小如鹌鹑,我们便哪都没去。干脆,我坐在地上陪她聊天。我们聊了很久,她愿意说的时候就多说两句,不愿回应的时候,就发会小呆。
  不知不觉,我也想起了,我的父母。为了安慰她,我直接说真羡慕你,你爸妈都会没事的,不像我。

  她疑惑地看了看我,什么叫不像我。

  我说,我没有妈妈,跟爸爸的关系也一般般。

  是的,以前妈妈在的时候,这是一个完整的家,虽然穷而艰辛,但一家子在一起总是快乐的。现在每次回老家,和我爸两个大老爷们坐一块却半天说不了几句话,空荡荡的,没有女人的家,哪还叫家。

  “你妈妈是怎么不在的?”小蓝懦懦地说,她对我的身世很感兴趣。该怎么说呢?我从没有尝试告诉别人我是单亲家庭,在大学也只有班主任知道,还有沈菲,每次聊到父母的时候,我都随口说父母在老家,多一句都不肯透露。可是,这次小蓝这么一问,我突然很有倾诉的欲望,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听她说她父母,感觉就像在说自己的爸妈一样。

  “我妈妈去世了,生了重病。”我随口说了一句,想糊弄过去算了,谁让自己起了头。

  “生了重病?病了很久吗?还是意外?”小蓝小心翼翼地问,一边还谨慎地偷瞄了我一眼,可能是怕不小心刺痛我的心吧。

  “对的,病了很久,应该有将近十年吧。”我若有所思,妈妈真的病了很久,记忆中,从小学2年级开始,就生病了,抑郁。我记得她一病就是两三年,突然好一阵子之后,又病了。

  “病了那么久,你爸爸没带她去看病吗?治不好吗?”小蓝又问,这突然一问猛地刺痛了我的心,因为我记忆中,爸爸似乎从来没有带妈妈去看过病,他总是习惯嘴上喃喃自语,“你妈妈病会自己好的,想通了就会好”、“没事的,不用去看,又不是身体不好,不用看的”、“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我该怎么跟她说呢,总不能说得了抑郁症吧,怕她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而我敏感的自尊心最怕的就是异样的眼光。

  “我爸爸有带妈妈去看病,没看好”我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心虚,我也不知道自己想掩饰什么。

  “哦,不好意思,我不该问”小蓝有点抱歉,可能她觉得自己问太多了不合适。而我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爸爸到底有没有带妈妈去看过病呢,我记忆很模糊。

  记得只有一次,外公带了会做法的大师过来,吵着妈妈念念经,然后烧了符,化成灰后,和进一碗乌漆墨黑的中药里给妈妈喝,说来奇怪,过了一段时间妈妈病就好了,跟正常人一样可以下地上山干农活了。

  自己也没认真去思考过这个问题,爸爸到底带妈妈去看病没,以前总以为人不在了,好多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却开始有点纠结起来了。

  每次妈妈生病,都是怨天尤人,躲在屋里,窝在厨房,裹在床上的被里,对所有的事物都丧失兴趣,但是也仅仅是嘴上唉声叹气,却从未想过了结自己的生命,因为她最念念不忘的,最放心不下的,最爱的人就是我、姐姐还有妹妹。

  她怎么会突然在我要高考之前狠心离开呢?天啊,我居然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而别人也从来没问过我吧,包括果果,她知道后也啥都没问。

  我居然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妈妈最渴望看到的就是我考试大学,在她眼里考上大学就可以改变命运,不再贫穷,她等了一辈子,为什么等不到最后3个月的时间呢?

  3个月的时间她为什么就不愿等呢?我真的想不通。
  @FUBgDEebxu售七 2019-08-23 16:33:29
  帮顶   改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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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老弟
  第三十九章《再遇大金》

  今天星期五,2019年8月23日,每周最让我开心的就是今天,因为完全属于我的两个休息日就要来临,把自己关在小书房,手机静音,泡泡茶,看看书,把玩新买的小摆件,抽抽各种味道略有不同的烟丝,闻闻刚从香港带回来的雪茄(过程有点曲折,大家都懂),再逛逛天涯,真他妈爽。

  我看了看微信,给何金发了一条微信:“哥们,在嘛呢?”

  “奋发图强,努力赚钱”何金秒回。

  “记得上个月跟你说过我在天涯发的帖子吧,”我回复到“《草根到中产有多远》现在在情感天地板块头条,贴了快一周了,好多人看,还有私信”。

  “看了,你他妈的写得也太真实了吧,那么多事我记得你都跟我说过,你是不是连做爱的细节都要写进去?”何金依旧秒回,他,说话尺度有点大,天涯莫怪。

  “肯定写真实的事啦,我自己写个回忆录还要虚构故事情节那多累啊,不知道天涯的尺度怎样,好多东西不敢写啊”我说。

  “注意保护自己哈,不要被人肉了,你个傻逼。”何金开始怼我。

  “没事的,哪天被人人肉了,说明我火了,哈哈哈”我开玩笑地说,“接下来我要写你的故事了,我的大金子,缺了你感觉我的小说不完整啊,哈哈哈”。

  “我有什么好写的,屌丝一枚”何金依旧风趣,“别把我写死就行,写得正派一点,注意形象高大上一点,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史就别写了,人家还单身呢,影响不好。”。

  “你那些感情史让我怎么写,又是闹自杀,又是搞自残的,涯叔不允许,我要传播正能量。”我补刀,很及时。

  “别写得太明显哈,用化名,万一哪天你狗日的真火了,别人来人肉我,我还活不活?”金子说。

  “不会有那一天的,现在天涯没落了,没那么多人看了,火不了,再说了,这可能是我第一部小说,也是最后一部”我说......

  跟何金联系上,是在杭州的时候,那天跟小蓝从临海回来的路上,我打开QQ,看到高中同学群一直在闪,进去一看,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其中吸引我注意的就是群用户名备注“大金子”的QQ,大金子,何金吗?记得以前他不在群里的。

  于是我也聊了起来,在我QQ里面,有很多群,小学同学群,初中同学群,高中同学群,大学群,还有各种各样的群,我是资深的潜水员,基本不参与任何讨论,只看看,不说话,但是这次看到金子,我忍不住就问了。

  还真没错,就是他,没想到高中毕业到现在也有六年多了,我们几乎失去了联系,要不是这个QQ群,我们甚至不会再联系了。

  金子家境很优越,而且不是一般的优越,记得高中的时候,我去过他家,他老家在龙岩,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全家搬来我们县城了,在县城的中心位置,买了3套大房子,同一楼层,记得他好像说过一套大概6万左右,这个数额在当时万元户稀缺的80年代那可是一笔巨款啊。然后他老爸又花了大概20万来个豪华装修,真有钱。以前从没听他提过他们家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那么有钱。

  金子有两个弟弟,相隔都差不多小四岁左右,对两个小屁孩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高中的时候去过他家几次,每次去的时候,他妈妈都特别热情,又是给我们煮夜宵,又是买很多好吃的零食,临走了还把我们的小口袋装满各种吃的,那种热情劲,现在想想,可能是客家女子天生特有的品质。

  我最爱的是他家那个超级大彩电,忘了是什么牌子,反正他们的电器基本是日本进口的,每次去的时候不是看周星驰,就是看林正英僵尸片,那也是我第一次认识星爷,记得有一次看了一部星爷的《回魂夜》吓得我好几天不敢睡觉。依稀记得他两个弟弟,大的好动,小的特安静,两个极端。

  “你现在在哪呢?金子”我问了一句
  “我在厦门上班呢,你呢?”他问
  “我总部也在厦门,但是外派到杭州办事处”我回答。
  “回厦门找我玩,我住在湖里区,机场附近。”金子说
  2010年中秋节,我想着回趟老家,毕竟一年也就回老家一次,最重要的是总部召集我们办事处回去开会,听说营销总监换了,要来一次誓师大会,另一方面是因为随着之前大量开连锁店,现在陆陆续续好多店亏损不赚钱,慢慢关门,大老板认为原营销总监的方法思路已经跟不上当前趋势了,因此重新挖了一个大咖来接盘。

  周末,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订了回厦门的动车票,从杭州到厦门的动车差不多要6 7个小时好像,因此我特意在笔记本上下载了好些电影,路上看。并在QQ上告诉金子,我周末回来,到时聚。

  每次回厦门的感觉并没有多开心,虽然我知道可以顺便回趟老家看看爸爸,还有外婆。外婆已经快70岁了,头脑特别特别清醒,记性极好,就是身体这痛那疼的,晚上还睡眠不好。小时候最喜欢去外婆家了,因为她会做很多好吃的给我吃,炒面,特香,鸡蛋、精肉,还放了些香喷喷的麻油。
  一到厦门,我先约了金子见面,我的好兄弟。查了一下百度地图,从火车站到湖里机场附近,坐公交车预计40分钟左右,在不堵的情况下。

  在公交车上晃晃悠悠地,要不是公交车有空调,估计可以一身汗,厦门特有的亚热带风情和美景让人流连忘返。

  下了公交车,我左环右顾寻找金子,那一道怎么吃都不会胖的消瘦的身影。

  “嗨,阿土”有人突然拍了我一下肩膀,我扭头一看,是金子。那么多年没见了,怎么看起来好像变了,又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变的是那消瘦的身子板,变化的是那一道忧郁的可以讲出故事的眼神。他叫上踩着一双白色凉拖,一条浅灰色的有些许破洞的没有系皮带的七分牛仔裤,一件灰色圆领T恤,隐约可以看出微微凸起的胸肌,消瘦的脸颊可能是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反而多了几分精神,板寸头,黑框眼镜,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一脸的青春痘仿佛不服老,左边的耳朵明显戴着一颗金晃晃的耳钉,貌似很潮。

  “你怎么整个人都胖了一圈,都差点认不出来你了”金子笑着说,走来过搭着我的肩,“要不是你那独一无二的八字步,我根本认不出”

  “你也变了一点,变帅了,成熟了”我笑着说,哥们就是哥们,虽然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但是只要一搭上肩,就能迅速找回当初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走,先去我住的地方坐坐,别嫌弃哈,农民房”金子搭着我的肩超他说的地方走进。农民房?难道他家在厦门建的?真有钱。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发展得那么好,我有点自叹不如。

  每个城市都有大大小小的城中村,一栋栋紧挨着的农民房,我们穿过一条条窄小有点潮湿的小巷子,一栋栋长得差不多的农民房,最后到了一扇大铁门门口,金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用红头绳系着的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是一个大庭院,地上堆满了水泥、沙子和一堆堆砌房子用的砖头,旁边摆着一个大石头圆桌,桌上还摆放着一盘盘吃剩的还没收拾的饭菜,两三个大叔大妈,一两个小孩。

  “房东,刚吃过吗?”金子对着其中一个穿着打扮就像农民的大叔说话。

  “对啊,刚吃过,你这几天记得交一下房租哈,拖了七八天了哈”大叔一边说,一边用挂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隐隐约约能闻见一股汗臭味。

  “没问题”金子笑着说,然后带着我往上爬楼梯,这是一栋总共6层的农民房,没有电梯,每层都有十几间房间,楼梯口还有三四台洗衣机,投币式,晾满了五颜六色的衣物、被子、床单等等。

  金子,怎么会叫那个人房东呢?难道我猜错了,这不是他家建的房子?
  大约爬了五六层,终于爬到了最顶层,穿过一间间各带一扇铁门的小房间让我想起了电视里的监狱,密密麻麻的,几十个房间,有的开着门,可以看到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吃饭,两个小情侣坐在电脑前看电影,一个大叔半躺在一个有点发白褪色的沙发上玩着手机,有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了不知道谁唱的流行歌曲,但更多的门紧紧关闭着。

  走到尽头,我们来到最后一间房,金子又摸出那串钥匙,用较小的那把费劲的打开了锁,推门而进。

  这是一间大约十来平米的小房间,四四方方,屋里一张一米五左右的矮床,一张电脑桌上面零零散散放着各种有的没的,拐角是一个卫生间还有小的只能站下一个人的阳台,干净整洁的地板让我不由自主的脱了鞋,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点像发了霉的葡萄干。角落里一个布衣柜,上面整整齐齐的叠满了衣服,床上那一张叠得有点像块豆腐的空调被让我自愧不如,虽然这房间没有安装空调,床边上左右摇头的风扇吹来凉凉的风。

  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爱干净整洁,简直连普通的女孩子都汗颜。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金子的房间,高中时他一直住家里。

  “坐吧”他随时拿起一瓶冰冻的可乐给我,应该是提前买好的。

  “你怎么住这里?一个人住吗?你现在做哪什么工作呢?”我迫不及待的问,很好奇眼前这位曾经在我心目中高大上、高富帅、高高在上的何金怎么会住在这种比较适合我的农民房呢。

  “我们好多年没见了,以后慢慢说吧,你呆在厦门几天?要不住我这”金子说

  “我们有招待所住,不过这两天住你这里可以,好久不见了,可以叙叙旧”我说。

  “我们一会去打台球吧,你会不会打,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打过几回,但是你球技太烂”金子说,什么球技太烂,我就没怎么玩过台球,不是那块料,哪像金子,妥妥的九球大神,一杆清是标准动作。

  聊了半天,晚上我们就在巷子里的小餐馆吃饭,我们最爱的面线糊,一盘拍黄瓜,一碟五香花生,一盘青菜,四瓶雪津纯生啤酒,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我还好,酒量尚可,谦虚的说,啤酒很少喝醉,但是金子就不一样了,一瓶没喝完早就满脸通红,染红了脖子,眼里还有一些些血丝,压根就不能喝,借着酒劲,他跟我说了很多很多......

  我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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