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记》:界门纲目科属种,怪力乱神人鬼妖 。

  “别提九头鸟了,那次为了抓它,小命差点丢了!”我说。
  从惠州车站到罗浮山有些距离,通的有客车去山里,可省了不少钱,就是破皮客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塞得满当当都是人。大家伙随身皆是大一包小一包的,脚下缝隙里都不放过,塞得包裹、口袋等。大家普通穿着白衬衫、白背心,热得汗直淌。
  这些人七嘴八舌讲个不停,我是一句听不懂,中途有人下车解手,利用这点功夫,我们也下去在路边透透气,两旁都是荒芜地,草茂高过人肩,有人和我们借火,顺搭着聊起来,他们普通话说得很差,我只能凑合着听,跟着点头。司机大声叫嚷着所有人上车后,有人带的鸭子拉稀,鸭屎臭味弥漫在车里,我挤在窗户边向外探头换气,看见远处荒草堆中有一小片一小片的坟地,不少白色瓷骨灰坛暴露在外,像无人认领的野尸,让人触目惊心。
  这小客车上的人三三两两下差不多,最后就剩我们五人了,司机知道我们去罗浮山,坐地起价了,不然就不送。我们多花了十块钱,见识了这里的山路也一样不好走。山里湿气重,我总觉得脸上挂着一层雾水,擦了还有,擦了还有。
  车钻行在低矮的山路上,司机把我们撂在了东边进山口,这里有几条小路都能爬上罗浮山,两旁的野荔枝树上挂着青荔枝,还没成熟,司机不忘告诉我们,可以摘点荔枝带回去,等到了北边,它也就搁熟了。
  这里四下无人,知了叫个不停。我说:“回头下山,我们从哪搭车啊?”
  “是哦!”他们也突然想到这点,再回首,客车已经跑没影了。
  “还有,袁先生!从这个地方,你还知道怎么去相蛇馆吗?”我很怀疑山海惊能否找到路,在这里找向导估计比找一头野猪还要难。谁料山海惊说:“我来过,我知道。”我惊讶地看着他,又看向梦云舒,我问他:“你来过你怎么又喊我们来?你是不是找到过豢龙氏?”
  “不不,我就是因为找不到相蛇馆,才想让你们帮我一把。我曾经在这里差点把命丢了!”山海惊说。
  “你胆子也大,这山里什么妖精鬼怪没有?那我还挺佩服你的!”
  “小易同志,真不是什么山精鬼怪,是差点被几个蛇佬谋财害命了。他们讲粤语,我说的普通话,根本风马牛不相及,钱钱被抢了,幸好我灵机一动,举手投降,不然就被他们拿枪崩了!”
  罗浮山作为道教的“第七大洞天、三十四福地”,不缺仙气灵运。我说:“山匪强盗都是小意思,罗浮山只要不多妖气,绊脚少,就不危险。”梦云舒说:“怎么?你还想着危险不危险?是个山,它就险,是条河,它有水。”一直寡言的张小美突然插一句说:“再险也比我们湘西好!穷山恶水出刁民,看看这南方的山,多么秀气!”
  梦云舒说:“是的。哎!袁先生,相蛇馆为什么找不到?”其实梦云舒心里有数的。
  山海惊说:“这山不是自然山。”他讲这话时,我立马想到了武夷山偶树,这些超自然的地理位置,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它的存在也为少数人知晓。山海惊寻不到相蛇馆,那我们就可以吗?梦云舒也不敢打保票,他说是听人说过相蛇馆,树上爬满蛇什么的,但是他也没有亲身来过。刘宝童说:“那我们只能碰运气了!它总归是在这山群里的。”
  “那我们就开天辟地,找到相蛇馆。”我突然来劲了。
  梦云舒没理睬我,他故意用手点着人数,说:“五个人头,我们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一个人都不能少!”我备受鼓舞,拍手称赞。可是,要知道这座不是自然山的蛇山,危机四伏,等待我们的不是蜜汁糖果,而是花椒辣根,有我们好受的。走进罗浮山深处,变化的是空气湿度,越来越重,不变的是这些挂满果实的荔枝树。
  打卡。
  顶贴的都是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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