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魂罐----我在古玩界的那些事。

  吼了几声,心中憋闷稍去。浑身无力的躺在椅子里面, 从来没有过的无助与孤独在黑暗中侵袭着我,我动弹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窗外,等待天亮。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第一缕阳光打在窗上的时候,我立刻逃离了这个地方。带着那沉甸甸的一堆美刀。
  
   回到家中,桃子还没起床,我把方才在路上买的早饭放在桌上。把盛了美金的盒子找了个稳妥的地方藏好。这些钱并没有给我带来突来横财的那种兴奋感。我去洗了一把脸,把身上残留着的吃完烧烤那种掺杂着酒味与羊膻气的味道洗掉。小熊听到我的声音,从卧室里跑出来,朝我哼哼了几声。我拧了它的耳朵根几把,朝卧室里偷瞄了一眼,她还在睡,乌黑的长发扑在床上就像瀑布般的触目惊心。
   我心里暗叹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罐子丢了,偷罐子的贼还留下了一百万美金。这个钱我肯定是要交给她的,毕竟这是她家的东西。而那张纸条却不能被她看到,要是让她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身处险地,还不知道她能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从昨晚我就想到这件事王富贵应该知道点什么,昨晚我原本思量着想给他打电话,却又不好把罐子的事直接跟他说。关于罗玉函是不是纸条上写的那个李家小姐,目前恐怕只有罗小莬跟他清楚。罗小莬还是个孩子,我不想她也掺杂进这件事情里来。我斟酌了一下,还是给王富贵去了个电话。
   “鱼爷,您这个电话可是来的晚点了。”他在那边笑着说,“我原本以为昨晚您出事儿的时候就能给我打电话。”
   我心里一惊,突然有种光着屁股站大街的感觉,自己藏着捂着的东西已经早就被人知道了。
   “你知道我出了什么事?”我警觉的问他,看来我先前猜想的没错,他果然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鱼爷,您别吃惊。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别忘了我家里是姓孙的。”他在那边打了个哈哈,我心里不断地开始想老九带来的那几个人,难道老九的人里面有孙家的人?这我倒是不奇怪了,以孙家的能量在黑社会里安插几个人倒不是什么难事。当年老九那顿打,可能是让他吃了教训了。
   “富贵,你跟我实话实说,老羊现在是不是有危险?”我索性不再隐瞒了,直接问道。
   “鱼爷,伊爷的确是应该去了闵王台,现在有没有危险我不知道,但是他要真下了闵王台,那就不只是有危险了。”他说的不紧不慢的声音让我觉得胸中一阵烦躁。
   “还有那位罗小姐,昨天我跟您说她身份并不简单,其实我说的没错,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她其实原本是姓李的。此刻她也应该是处境堪忧。”
   “你立刻到我店里等我,我现在马上过去。”我听他说的严重,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扣掉电话,正要起身,一抬头却看到眼前站了个人,她一手拿了个杯子,一手拿个牙刷吃吃吃的刷的一嘴巴白沫。她盯了我几眼,看我打完电话,迅速转身跑进卫生间,噗的吐掉口中的牙膏沫。跑出来问道,“我哥有消息了?”
  
  
  我从桌子上揪了一根油条咬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她说,“你哥很好,你快吃饭,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给你订机票去。”
   “不许肘!”她一迈腿挡在我的身前,身上还是穿着我的衬衣,白花花的大腿晃得我一阵头晕目眩。一边的小熊也讨好似的站到她那边,伸着舌头看着我。
   我说乖,哥一会儿就回来。她揪着我的袖子,把我拉到沙发上,迅速把昨晚洗干净的衣服拿过来,在我面前用飞一般的速度穿好,我对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不敢就这么走了,我敢保证,我前脚走了她后脚就能光着大腿追上我。
   等他收拾好了,我提溜着盛着豆浆油条的袋子,拿出一盒豆浆让她一边下楼一边喝。小熊也非要跟着,眼巴巴的在一边看着我手里的油条,到了楼下我扔了一根给它。它三两口吃完,跳上挎斗。我带着这俩货又回到了店里。到了店门口,看到王富贵已经到了,在门口站着,旁边的张大妈一脸戒备的盯着他一动不动。他看到我来,赶忙跑过来说道,“你可算来了,您门口这门神都快把我看化了。”
  
  小桃从后座上跳下来,举着手里的油条朝小熊一招手,小熊从挎斗里蹦下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眼巴巴的看着她。一会儿作个揖,一会儿打个滚。看得我直骂它没出息。
   王富贵在一边一脸暧昧的悄声问道,“这位,就是国外那位伊小姐?果然是清丽可爱的紧。”
   我一边开门,一边跟他说,你少废话,一会儿说话注意点。别把事儿说的太严重了。
   张大妈在一边看到我来了,过来把我拉到一边,悄悄指着王富贵跟我说,“小鱼,你怎么还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贼眉鼠脸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大声的指着王富贵说道,“他原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王富贵在一边一脸尴尬的哈哈了几声。
   开了门,店里一片狼藉,昨晚吃完烧烤就一直没收拾。桃子觉得店里气味难闻,捏着鼻子开始收拾。我给王富贵使了个眼色,让他跟我坐到柜台后面。
   “你说罗玉函是姓李的?你有什么根据?”我低声问他。“我小时候可跟她是同学。我都不知道这些。”
   “鱼爷,有些事你不去想,就永远发现不了。”他叹了一口气。“我找人帮我查了她的户籍,发现她的原籍并不是本地,而是保定。88年随母改嫁到这里,她现在的父亲姓罗。我查了一下这个姓罗的资料,发现了一个问题,当年与我父亲同在一个考古队的李正,与他曾经一起下乡插过队。”然后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并且那位李伯父也是保定人士。”
   我沉默了。我与罗玉函从小学到中学同学几年,我竟对此毫不知情。我转念一想,那时的她恐怕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这些年与我一起调查的只有伊爷,我一度以为另外两家没有后人,一直到了罗小姐去那个节目的海选现场转了一圈儿。”他递给我一根儿他的苏烟,给我点上,继续说道,“以您对她的了解,她是这般藏不住的人么?”
  我苦笑着摇摇头,据我所知,罗玉函一直都是一个很低调的人,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聚美斋有她这么一位年轻女老板。
   “那么她这个举动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她恐怕是想借着电视机说点什么。”他若有所思的眯起他的小眼,“认识那个东西的,只有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譬如说,我,伊爷,恐怕应该还有一位张爷。”
   我从口袋里把那张纸条拿出来递给他,他看了一下。又抬头一脸严重的看着我,“看来,不止你我知道他们在闵王台了。那二位处境堪忧啊。”
   我抬头看了一下依然在忙着收拾屋子的小桃。又低头悄声问他,“你说这个偷我东西留纸条的会是谁?院里么?”
   “不会是院里的人,院里的人可能还不知道那东西被伊爷放到你那里了。”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况且院里要是想要那个物件儿,打着朝廷的牌子就明着抢去了,何必多此一举?”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