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陵卫——历史上不为人知的神鬼部队

  第二节
  
  
  
  陆亦轩再看众人,手中也无试卷,都是一张黄符。
  符箓按书写颜色分为朱符、青符、墨符和紫符,其中红色的朱符最为常见,是攻击型的符箓;而青符是通灵所用,上达神灵下通魂鬼;墨符则是功用符,布火、引水等皆用此符;最罕见的是紫符,以陆亦轩他们的道行,远不能书写。
  符箓上的笔法从低到高分为复文、三皇文和天书。寻常符箓,都使用复文;而三皇文被称为“道书之重者,莫过于三皇文”,用于一些高级别的符箓;至于天书,连严锡爵经长自己都没见识过。
  陆亦轩手中这道符是用三皇文写成的青符,看来不是寻常之物。
  疑惑间,夸巴永吉发话了:
  “此符为灵根符,诸位将自己的鲜血三滴,滴于符上,然后焚毁,灰烬中将有字样。按照所示引导,你们完成此次年考。”
  陆亦轩赶紧咬破手指,滴血在这青符上,掏出火折引燃。这符果然不凡,烧出的灰烬居然不散,上有六个字——
  “扬州青,到鬼营”
  陆亦轩瞥了一眼旁边的丁猴儿,他烧出了一句诗——
  “一旦百岁后,相与还北邙”
  夸巴永吉逐个看了看大家焚出的字儿,抬头看看陆子渊,笑道:
  “五道将军这老儿,搜罗的宝贝越来越多了。”
  这五道将军原名任安,生前乃一大盗,为朝廷通缉的要犯,他在一次偷盗中不慎引燃别人的家宅,为救主人家的孩子,而被官军捕捉,后斩首示众。他死后为鬼,反觉自在,于是买通阴差不肯投胎转世,逍遥阳世。变成鬼后,他盗习不改,网络一众小鬼,为祸人间。但这任安心地不坏,是个豪爽义气之人,他厌恶人间奸佞之事,不愿转世投胎也是有这个原因。他常说,“盗亦有道,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是五者,其所谓五盗。”时间长了,任安混出鬼名,阴界人称“五盗将军”。
  宣德时期这五盗将军见队伍壮大,信心膨胀,率众小鬼来到南京,准备对太祖孝陵下手。这次他真是名副其实的皇帝头上动土,当时在营的孝陵卫全部出马,把五盗将军和一干虾兵蟹将一网打尽。
  时任孝陵卫指挥使是个眼光高远之人,他细细盘问了五盗将军生前生后之事,为他的性格所折服,明白这任安不同于寻常游魂野鬼,于是有意放他一马。勒令其不得再从事偷盗,指点他到附近扬州府的青溪一带开辟鬼市,以利阴阳两间。
  鬼市这东西,顾名思义就是鬼之集市,有许多无法投胎的野鬼寻一人烟稀少的地方自发建造,吸引其他野鬼来此定居、经营,鬼市首领从中收取税利并加以管理,与生人的市集并无两样。这样的鬼市虽然于天地阴阳规则不合,属于地下社会,但它能招聚游魂野鬼,令其安稳度日,不使他们散落人间、为害生人。所以无论人间的孝陵卫还是阴界的酆都大帝,都对此持默许态度。不过近几十年来,一些厉鬼、恶鬼害了人命之后,为逃避阴差追捕,也躲入鬼市,酆都城的阴律司为此也颇为头疼。
  五盗将军成立鬼市之后,由于他名头响亮又仗义疏财,聚拢了大量鬼气,青溪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市,五盗将军处处受到尊重,日子比从前更加快活。孝陵卫对于捕捉的低级小鬼,一般施以“往生咒”超度,如若实在不愿转世轮回,便也送到青溪鬼市生活。
  这五盗将军的生意做大以后,觉得“五盗”之称确实不雅,便自更名为“五道将军”,取盗亦有道之“道”。
  这五道将军有个嗜好,喜收藏名贵法器。本来鬼对法器是恐惧之极、恨之入骨,但这五道将军偏偏想方设法将这些东西收归己有,还为此建了个专门仓库。也许他就是为了贪图名望,让众鬼知其连要命法器都敢玩耍,焉有不服之理。
  他这嗜好倒是方便了孝陵卫,五道将军感孝陵卫之德,只要有需要之法器,不谈出借而是直接奉送。
  夸巴永吉看着陆子渊询问的目光,说:
  “本届生员的灵根法器,居然有四人的藏在青溪。”
  陆子渊也笑了。笑罢,他扫视了一圈,开始申明此次考试的要求。
  原来每位术士,命中必有一个和自己的灵根结合紧密的法器,寻找这一法器,是成为合格术士先决条件。灵根法器不一定是术士的唯一法器,甚至不一定是术士的主要法器,但却是贴身之法器,如同身体发肤一般,同属上天赐予。以前之术士,寻找这一法器需要依靠机缘和运气,而后来有一高人,制出“灵根符”,法门中人只需要将自己的鲜血三滴滴在符上,便能看到关于自己灵根法器的所在。
  此次年考目的有二,一是大家修习将满一年,应该也需要获得自己的灵根法器;二是寻找法器,将由经长陪同,一路上艰难险阻,都是考察生员的机会。
  陆亦轩烧出的“扬州青,有鬼营”意指他的灵根法器就在扬州府青溪鬼市,跟他烧出一样结果的还有郭丹鹤、牛德皋、司马隆。按夸巴永吉的话说,他们的法器恐怕都在五道将军的藏品之中。他们这四人由严锡爵负责带领,严锡爵本就是“鬼行”的校尉,跟鬼市有过交道。
  丁猴儿烧出的北邙在河南府,自东汉城阳王祉葬于北邙后,北邙遂成三侯公卿的葬地。还有三人烧出的地方分别在汝宁府、彰德府和大名府,都在北边。四人由夸巴永吉亲自带领。
  还有两人往西,在辰州府一带,由唐树声带领。萧逊则带领三个向南的。
  陆亦轩看下来,就属自己要去的地方离大营最近,不免有些失望,加之路上还有个司马隆陪伴,觉得十分丧气。
  但回到寝房,见到牛德皋兴奋的脸,又想起路上还有郭丹鹤一起,又高兴起来。陆子渊给大家一天时间准备,又给每人发了一柄桃木剑,若干朱砂和黄符纸。陆亦轩把包袱收拾停当,便和牛德皋念了净口咒和净身咒后,开始画起各种已学会的符箓,以备路上使用。
  郭丹鹤的灭灵锏那时被陆子渊收去暂存,这次她想把灭灵锏一起带着,陆子渊未答允,郭丹鹤不免有些情绪,什么也未准备,便躺倒在床上。
  司马隆又摸去找严锡爵了,他想打听一下严经长的计划。
  寝房里一片嘈杂,有收拾包裹的,有交谈计划的,有来回奔忙请别人帮忙做符的,大家均未想到还能出门游历,都非常兴奋,虽然手里忙个不停,心中则只盼明日来临。
  
  作者:半夜在大街闲逛 回复日期:2011-3-17 19:46:00  作者:水震 回复日期:2011-3-17 19:12:00  
      话说今天人少
      
      是不是都去抢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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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 今天上网 全国的盐都脱销了~~我们这儿卖的盐五块钱一包 大爷的 幸好我家还有半袋盐 不用去买高价盐。。。
    楼主今天怎么不更新了
    不会也去买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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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盐倒是没去买。
  今天看超市门口都是人,一听都是买盐。
  超市限量一人两袋。
  回家看看,幸好家里还有一袋,
  要不然,赶到今天买盐,会被人怀疑也是抢盐的。唉~~~
  
  今天更得晚了点,
  是因为家中停水了,
  只好出门吃了点,
  顺便散了个步,
  带了点蛋糕回来宵夜。
  嘎嘎
  作者:七七七七号 回复日期:2011-3-17 21:54:00  
    
     陆老师好,多日没有合影,日思夜想,久而成疾,故求咔嚓一声,做个了断,小生此厢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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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正好还在,二次合影,嘎嘎
  睡前顶一顶,顶顶更健康,嘎嘎
  第三节
  
  
  
  翌日,晴,孝陵卫大营门。
  众人别过指挥使大人和众千户,各自分头踏上路程。
  平日向来邋遢的严锡爵,这次也是装束一新,背上一把绣春刀,腰间一对判官笔。这判官笔是严锡爵的灵根法器,寻常判官笔都是镔铁打制,而严锡爵的这对却是桃木所造,外表磨的油光,一看便知其经年历久。
  其他四人皆是包袱和桃木剑,唯有司马隆手中多了个酒葫芦,他爹知严锡爵喜好喝酒,平日在营中因军规甚严,不敢多饮,这次特地弄了一葫芦御赐的“太禧白”,嘱司马隆带上,好让严经长解馋。司马隆发现陆亦轩在注意他的葫芦,不免有些得意,故意在手中晃了两晃。见他得意,陆亦轩赶紧投以不屑的目光。牛德皋太久未出门,见到什么都觉新鲜,聒噪个不停。郭丹鹤也受他影响,一路顺着他的指点,到处乱看,把昨日的郁闷抛之脑后。
  天擦黑时,几人到得一个镇子。大家一天几乎未停脚步,也只是晌午在路边茶铺打过尖,除严锡爵还气定神闲外,孩子们皆已又累又饿,胡乱寻家饭馆,一头扎了进去。
  这饭馆虽名为天海楼,但楼上楼下合起来不过十来张桌子,不过好歹后院还有住宿。
  严锡爵挑了张二楼临街的桌子,让店家有什么肉食尽管上来,自己则品着司马隆的酒葫芦,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酒足饭饱之后,开得三间上房,郭丹鹤独占一间,陆亦轩和牛德皋一间,司马隆则要求和严锡爵同住。牛德皋吃饱喝足,又来了精神,拉住陆亦轩说了会儿话,才各自睡去。
  二更不到,陆亦轩翻身惊醒,发现屋中的油灯未灭,再看牛德皋床上空无一人,觉得怪异,便出门寻找。到得院中,环顾四周,见最西头的客房尚有灯光,借着光亮,看见窗旁趴着一个黑影,看身形,就是牛德皋。
  陆亦轩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发现牛德皋正扒着窗缝往里偷窥,他心想这小子,半夜不学好,刚想猛拍牛德皋后背,吓他一吓,但突然发现牛德皋脸色煞白,便换用手指轻轻捅了他腰眼一下。牛德皋猛的回头,差点叫出声来,浑身不住的抖动,见是陆亦轩,稍微定了点神。他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左手朝窗子猛指。陆亦轩看他这幅尊容,不觉好笑,顺他手指,也趴到窗缝上往里看。
  这一看不当紧,陆亦轩差点坐到地上,心想,这牛德皋忒的胆大,居然看了半天。他强忍心中恐惧,拉起牛德皋,小碎着步子,蹭回了房间,这一路虽然才经过几间客房,陆亦轩却觉得走了几个时辰。
  陆亦轩看到房内有满满一桌酒菜,而吃饭的却只有一个人——一个无头人!不,说他无头,却又有头。他那头颅倒挂在胸前,脸贴着胸口,头颅和脖颈之间仅有一点皮肉相连。最为可怖的是,这怪物左手端着一盘菜,右手提着一壶酒,在往脖子的断口处倾倒酒菜。
  两人在房间里呼吸吐纳良久,方才镇住扑扑乱跳的心脏。牛德皋说,他因为吃的撑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于是出院子里转转。结果见到两个小二在往西头的一间客房端酒菜,便觉好奇,想看看谁夜里还在客房吃酒。他趁小二上菜完毕,悄悄靠到窗前,见房内仅一名中年男子,面容精瘦,衣装说不出的怪异。那男子看酒菜备齐,便把房门栓住,回到桌前,起初还是小口吞咽,小杯喝酒,谁知没过多久,便突然掀开颈上头颅,将整盘的菜色往脖子里灌。牛德皋万分恐惧,但又好像被一股魔力吸引,双脚动弹不得,直到陆亦轩来将他拉走。
  陆亦轩和牛德皋回过神来,跑到隔壁,敲门唤醒严锡爵。司马隆非常不满,正欲埋怨,严锡爵摆手止住他。两人把所见一说,严锡爵也觉得诧异,听描述,这应该只是个断头小鬼,但它居然敢大摇大摆的现形出来,还住店吃喝,倒是十分罕见。
  正说话间,突然听西头房门一响,众人赶紧吹灭油灯,点破窗纸,向外张望。借着月光,只见那怪物已恢复寻常人的模样,头戴长方帽,身背一个乌皮大口袋。
  看着这人的背影,严锡爵更糊涂了,不对啊,这不是勾魂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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