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若我没有未来
云雀恭弥和库洛姆回来了。
带着彭格列目前所需的最后的情报。
在与Reborn单独交谈后不久沢田纲吉就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任性又孤独”的模式，不过好在现在他对守护者们的排斥感没之前那么强，起码日常的问候是没问题的。
因此在见到这两人时，和本就最省心最具亲和力的库洛姆交谈十分顺利，面对云雀恭弥虽然还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总算是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你确定没坑…抱歉我失态了。”狱寺隼人没忍住问了一句，而后又及时刹住了。
即使库洛姆重新整理过，去掉了那些恶趣味的语调，也都不能否认这些天来几乎给彭格列造成内患的事态，解决起来竟是如此的简单。
说不定都没有去刻意解决的必要。
“但终究这药是狄美洛家族的，有没有必要…”
“不。”山本武打断了蓝波的问题，“狄美洛对此事也一无所知，我们上门不就等于直接告诉他们我们因他们一个无心之举弄得人心惶惶了吗？”
“那就是说，等BOSS自己恢复再装作无事发生？”库洛姆问。
“虽然很不甘，这确实是对十代目和彭格列最好的解决方案。”狱寺隼人合上资料道。
忙里忙外这么久，意外就是真相才是最让人没法接受的吧。
四人几乎同时叹了一声，然后面面相觑。
果然都预料到之后的结局了啊。
“等药力过去了就没问题了是真的吗？”巴吉尔欣喜道，因黑眼圈而显得黯淡的双眸立刻有了高光，“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是吗？那就好办了，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什么大损失了。”
“不不不这样损失才大了吧。你想想要是让那些家伙知道其实没他们想得那么严重不就等于给他们机会闹腾吗？”蓝波眼神死。
“……”巴吉尔愣住了。
对哦。
“财务部那边……我会有所准备的。”
今天是变故的第十三天。
沢田纲吉能十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各方面都在向那个记忆中的彭格列靠拢，这让他感到很不安。
尤其是那些导致他的人生严重脱轨并一直在添乱的家伙，虽然他不愿承认但还是能意识到自己各方面都在往他们熟悉的方向发展，且越来越不可控。
那之后会怎么样呢？
我会消失吗？
只有我格格不入。
我是不是多余的？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出现？
像第一天一样，一大堆问题盘旋在自己的脑海，那个若有若无劝诱着自己的声音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自己真正迷惑的。
14 最终去往远方
这里很安静，只听得见风摇动樱花树的沙沙声。
彭格列年轻的首领只是安静地微笑着，注视着眼前这个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自己”。
“怎么了？就本质而言我们是一个人，跟自己说话也有顾虑吗？”他笑着打趣。
“不是的，我……”沢田纲吉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眼前这个更加成熟的自己打断了。
“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手足无措给我和整个彭格列添了麻烦到了现在都在迷茫…是吗？”他注视着这张与自己相同的面孔从惊讶到了然，“毕竟是同一个人，你会有什么想法我也很清楚。或许你的状态是异常的，但本质没变。”
「沢田纲吉从来都不是一个果断的人」
他在首领的眼中读到了剩下的话语。
“这个梦境你也并非第一次来了吧，这里是‘沢田纲吉’的潜意识，我们两个都是这里的主人，只是你一直不清楚。不过这段时间主导的是你，所以这里映射的多半是你的想法。我虽然在这里也有一定的支配权，但之前那边那道屏障在的时候我根本影响不到你那里，甚至连骸找过来都察觉不到我的存在。”他说着掸掉了头发和披风上过多的花瓣，即使是略带苦恼的语气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他说：“突然来到最讨厌的工作岗位和环境面对一群最讨厌恐惧的人——虽然这种感觉是强塞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沢田纲吉上前了一步，面对这个“正确”的自己通透的眼神和他的赞赏，更加疑惑不解：“但我既然还在这里，就代表你依然还有这样‘任性’的个人想法，对他们的抱怨和不满也都是存在的，那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哇好严格，这些东西连你都称之为‘想法’了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暂且不论我确实有点好奇彭格列首领以外的选择，但他们一言不合打架造成的财政损失以及以前因为这个去敌对家族谈判的时候差点直接闹崩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一点怨言？！这种行为很正确吗？不能发泄憋在心里还能怎么办？”
“阿嚏！！”
负责整理之前会议笔录的巴吉尔面对在场大多数人同时打喷嚏一脸懵逼。
另一位没打喷嚏的一脸仙气的斯帕纳只是淡定地抬起了沉重的眼皮，道：“那我继续说了，彭格列中的药的剂量并不多，不足以达到没有解药就无法恢复的程度，从彭格列之前‘清醒’的状态来看他这些天还是努力抗争过了。不过已经没关系了，不出意外明天彭格列就会恢复正常。”他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挂钟，无声控诉着这些天过于频繁的各种会议。
就算要瞒着彭格列开也不用选在凌晨四点吧，之前那些瞒着他开的会有哪次是真的瞒过了的啊？
身为在场唯一一个技术部门代表，斯帕纳讲完后就安静地当他的小透明。
要不是身为技术部部长的入江正一因为连续多天修仙昨天已经阵亡现在在医务室躺尸他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狄美洛家族研发的药剂原本是用于控制情绪的，这是失败品。他们把那批失败品秘密处理在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但是这药的挥发性超乎想象，后来路过那里的BOSS就是这样中招的，刚好是在我们全面戒严的前一天，然后是剂量问题半个月后才发作。虽然很荒唐但事实就是如此。”库洛姆道。
“确实很扯。”瓦利亚方代表玛蒙吐槽。
“但是为什么彭格列会在那时经过那里？”同样眼皮打架的蓝波问。
狱寺隼人语气中不无愤慨：“那天是月底，好不容易上个月刚好收支相抵没赤字，然后六道骸就跟山本打起来了。”说完还不忘用眼神剜了一眼山本。
“哦，难怪当时沢田他……不过有一说一，当时我在场，六道骸确实挑衅过头了。”笹川了平道。
“不过这个月虽然大多用在防守线上，但几乎没有内部冲突倒是小赚了一点啊。”玛蒙瞄了一眼巴吉尔手上的账单。
会议又开始往那个方向走了啊！
风太和库洛姆欲言又止，保持沉默。
“那么至少坦率点如何？虽然现在对他们的那种厌恶感还没消失，不过既然记忆和对记忆的感觉还在，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讨厌他们，就稍微大方一点告诉他们好了，即使是在最开始也没有丢掉理智不是吗？”年轻的首领拍拍另一个自己的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真的对他们没什么想说的？”
仅因愿望和药.物分化出来的青年只是用双手搭上了双膝：“我不是他们的同伴，你才是。”
.
阳光突破重重迷雾，为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彭格列城堡镀上金边。
今天是变故的第十五天。
“沢田殿下，我来送茶了。”巴吉尔在得到应允后端着刚沏好的清茶推门而入，本来想像这些天一样放在茶几上就告辞，却见沢田纲吉从工作堆里探出头来：“巴吉尔，把茶放在这里吧，我很快就喝了。辛苦你了。”
说完附赠了一个熟悉的、温暖人心的微笑。
巴吉尔的心情瞬间就亮了起来，连带着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是！”
熟悉的沢田殿下终于要回来了，脸上的阴霾比昨天又少了。
今天像有什么糟糕的日子要过去了一样。
即使在雾的笼罩下一无所知，总部的工作人员们也似有所感地在私下讨论着，然后拿出了更多的热情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最后一丝薄雾在愈加强烈的阳光下悄然散去。
库洛姆在报告完最近的工作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沢田纲吉的侧颜。
“辛苦了库洛姆。”沢田纲吉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要开个茶会什么的吗？”
撒在沢田纲吉身上的阳光也撒向了库洛姆，她按下想要像一只报喜的小鸟一样飞奔出去的心情，说：“没问题！”
时隔半个月，彭格列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呜呜呜彭格列！！”蓝波在见到沢田纲吉的第一眼就扑了过去，眼泪鼻涕齐往他身上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任凭沢田纲吉怎么哄怎么劝都不放手，还越抱越紧。
“蓝波你先冷静，阿纲他快窒息了啊。”山本武见状也冲了上去，用相当迅速有技巧的手法把蓝波扯了下来，十分熟练地扯了一旁的抽纸擦掉沢田纲吉肩上的水渍。
“蠢牛就是蠢牛，还是老样子。”狱寺隼人本想拿起一个蛋糕给他，但还是收了手转化为一个手势，“请吧，十代目，闲暇时随意些也无妨。”
看出了他的局促，沢田纲吉伸手拿了一个桌上品相最好的蛋糕给他：“不用这么拘束，虽然我只是‘沢田纲吉’的一部分，但现在不会像之前那样很难控制负面情绪。‘请以平常的心态与那个我相处’，这是他的原话。”
“之前对你说了那么重的话，对你们这么刻薄真的很抱歉。”他说。
“十代目……”碧眸荡漾起绿波，狱寺隼人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觉得自己又想哭了。
“总算是有点之前的样子了。”云雀恭弥走了过来，作势要掏出双拐，“作为让我白费这么久的功夫和现在在这里群聚的代价，来打一场吧。”
“呃……不，不用了吧。”
“kufufufu，毕竟跑里跑外折腾了快半个月得出的结果是什么都不用做只等就行，不额外付点报酬什么的说不过去吧。我想想，就用你的身体如何？”六道骸也从另一边的走廊过来了，不怀好意的眼神让沢田纲吉下意识就退了一步。
狱寺隼人立刻把沢田纲吉护在身后：“六道骸，你这家伙还没放弃吗？”
“呵，既然这个家伙也在这里那咬杀的对象稍微变更一下也可以。”云雀恭弥立刻将矛头对准了六道骸。
“kufufu，正合我意，就让你再次跪倒在我的脚下吧。”
“等一下啊骸大人，还有云雀先生！这里是茶会请不要打起来啊！”
“喔！云雀跟六道骸又极限起来了啊！！”
“住手啊别打了！怎么就因为看不对眼就打起来了啊？等等那桌点心！为什么这时候Reborn不在啊！！”
“啊哈哈又来了吗？喂喂在现在的阿纲面前打闹真的好吗？啊，都是不听劝的家伙那就没办法了，时雨金時！”
“等等山本你别去掺和啊！”
“本大爷会保护你的彭格列，不会让你受一点伤的，本大爷已经学会忍耐了，这点伤也可以…忍耐…忍不住……哇！！！”
“voi！！我说办公室怎么都没人结果都跑这里来了吗？！”
“真是的开茶会怎么不叫我们，鲁斯大姐好伤心！”
……
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喜闻乐见）的状况了。
次日清晨，已经完全回归的沢田纲吉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书桌上，离自己最近的是三封印有不同家徽的信，分别是西蒙、密鲁菲奥雷和加百罗涅的贺信，加百罗涅的信下面还有一沓首领（在恩师威慑下）亲笔的这半个月的报告。
炎真、尤尼、白兰，还有迪诺师兄，谢谢你们。
然后放在左侧最显眼的一叠，是财政部门送来的。
那种熟悉的头疼和胃疼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他还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拿过来一页页地翻看，越到后面红字的数字越多，最后一页还夹着十几名财务部人员申请调到其他部门的请愿书，还混着瓦利亚那边的财政部偷偷寄来的诉苦信。
嗯，大家都辛苦了呢。
「不要否认自己，你也是他们的同伴，仅仅只是正常的打招呼和简单的交流是不够的，而是要看你最希望和他们怎么相处。感受到你的诚意，他们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你的」
这是他对那一个已经消失的自己所说的，而他也在消失后与自己再度合为一体。
真的是，非常有个性的回应呢。
年轻的首领微微一笑，迅速地拟好了让守护者轮流来当财务部部长的方案，然后开始调查最近几天的航班。
是时候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偶尔遵从本心任性一把，好像也挺不错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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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
断断续续写了十几天，每次动笔都有新想法，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好在码字是一次性码完，把过于显眼的bug修了。以后要是还想写啥一定要先写个大纲！
原本还有一个脑洞但介于没有多的心思和精力再写就只能搁置了。
27：扣守护者工资他们还有别的渠道赚钱根本不起作用，让他们亲自坐到这个位置上感受财务部长的劳累和心酸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据说导致了首领出走中招因此头一个上任的六道骸不到一个月后脑的凤梨叶子都掉光了#
#一年后守护者内战成为历史#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