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实在对不起各位朋友!同时感谢大家的支持!
前些日子本人到外地出差,没能及时更新,直到下午才回到广州!
事情已基本忙完了,本人会尽量天天更新!让大家久等实在抱歉!
先不一一回复大家的留言,今晚更新了再回大家!
在香港的行程中,香港的同行给我讲了两个他人的经历,今晚写上来"路不拾遗"两则,接着再补上"行走的尸体"和"灵前交椅"!!!
总之本人先歉,再感谢各位的支持!!
我先吃饭,再更新!!
二十八(路不拾遗)之一
(红雨伞)
高房价时代想必好多人对香港的公屋政策十分羡慕,钟翠华一家就住在元朗其中一个知名的屋屯,她的父母长期在内地,她本人又在港岛内就读,家里大部份时间只有家姐在住.
得知附近的超市招聘预习销售员(就是我们内地的实习生)她便加入排队行列等待面识,这家超市是李首富旗下的一个子品牌,属于楼盘的配套设施,面积与内地的门店相比实在小得多.
交上了简历回答了人事主管的几个问题后钟翠华就被通知回去等复试通知,刚走出超市,龙船水就倾盆而下,她正愁没带伞却赫然看见刚才不知是那一位一起排队女孩将一把大红色的雨伞忘在花圃上,贪念一起她想都没细想就撑开红伞消失在氤氲中.
回到家里她见这把伞虽然貌似兼价却还贴着新标签,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然后放到堆满杂物的阳台.
钟翠华的家姐钟翠毓晚上回到家里,见有妹妹回来过的痕迹,现在又不见踪影,内心不禁有些失落,不及十点钟就进房间睡觉.五月里白天艳阳高照,穿梭于楼宇密集的城市街道更觉热浪灼人,消耗了一天的体力回到家里冲个凉再到房间里叹叹冷气实在是一种享受,正睡得迷迷糊糊,床头柜不知为何间歇地发出"梆梆梆"的声音.
可能是热胀冷缩的原因吧,她想,然而响声竟然越来越急促,坚持了好一会她终于忍受不住翻身打开床头柜的照明灯,往那个方向一看登时迷蒙的双眼睁大开来露出无比的惊恐,眼前,一个一袭黑衣,卷着毛发的女人撑着一把红色的雨伞站在门后靠着床头柜的位置,这个女人左手撑着伞柄,右手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床头柜.
钟翠毓完全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有些神智不清,她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个女人脸黄如腊唇黑如炭,弯卷的发丝,狡黠充满敌意的双瞳.
钟翠毓就这样不知所措地与对方对视着,直到站在对面的女人停上了敲击物品的动作然后"哼"地一声冷笑,钟翠毓才明白过来知道了害怕,感觉心脏剧烈跳动,她啊啊大叫扯起身边的薄毯套在头上卷缩成一团害怕地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壮着胆从薄毯里露出眼睛床头柜看出,但只有柔亮的床头灯与紧闭的房门,那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卷发女人应该离开了.她明白躲在床上终将犹如困兽,只好提起勇气把房子里所的的灯火开得通亮,然后还是禁不住双手的颤抖点了三柱清香插供奉祖宗的神龛上,心里稍微平静下来她反思着那刚在屋里看到的女人为什么要撑着一把雨伞,会不会是幻想呢?
"梆梆梆"又是几声敲击木器的声音响起,但这一次不是从屋里传来而是像是有谁站在大门外敲门,钟翠毓心里又是一阵揪紧和蹦跳,她寻思着能不能打给个电话给身在内地的父母或者是在港岛的妹妹,虽然他们都无法飞身扑救不过此刻能听亲人的声音会是一种莫大的鼓励,但再仔细一想既然说给家人听也无济于事且会增添他们的担忧最后只能放弃这么做.
这时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抑不住控个究竟的决心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从猫眼往外望去,还是那个撑着伞的卷发女人,此时也正看盯着猫眼看,那张冷冷的脸慢慢的贴到门上.
钟翠毓见对方竟能背着门洞察自己,不禁双腿一软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待到她睡过来天已大亮,总算是平安渡过这一晚,眼看时间也不早,昨晚的所遇先抛在脑后,洗漱一番赶紧搭上开往九龙方向的地铁.
到了双换站走进东涌线的列车,此时车门将关,警示灯不停闪烁,钟翠毓站在钢管边面对着车门外的人行扶梯,却见行色匆匆的人流中还有一个女子在梯级上站在,钟翠毓定睁一看,那个人可不就是昨天晚上在屋子里撑着伞的女人吗?
对望了一瞬间,那个女人突然快步朝车厢走来,她那着衣,那脸色,那暗黑的嘴唇,那深邃又歹毒的眼神,整个形象既使淹没在人群中也显得十分独特和吊诡.只是钟翠毓慌张地站起身子以备随时逃跑,而坐着和站着在同一方向的好几个人却一点反映也没有,有一对手上拿着奶茶的学生情侣和一位出街买菜的伯伯正倚在离门最近的钢管上,他们同样是视而不见,难道,只我自已才会看到那个女人吗?那个女人是来针对自己的吗?
那个女人快步走来,眼看就要进入车厢之时,"嘟嘟嘟"几声急促的警报声后车厢门嘎然关上,地铁启动后迅速由慢至快行驶,那个女人虽然在关在门外,但竟然能够贴在车厢的玻璃窗上与列车一起疾驰,钟翠毓实在信不过自己的眼睛,而车窗外那个女人终于对她投来一个阴森的微笑.她赶急用手碰了碰站在身边的一位先生并指了指车窗,可是就在这一瞬间,玻璃外那还有什么人,只有呼啸而过的照明灯管.
回到公司钟翠毓完全没法集中精神工作,打了个电话把昨晚的经过说给了妹妹钟翠华听,这一会她才吃惊地得知,那个撑红伞的卷发女人不单单半夜跑出来吓唬自己,她还到妹妹的公寓里把众人吓得尖叫不断,她更吃惊地得知,妹妹钟翠华前天去超市面试时顺手牵羊拿了人家的一把雨伞,因为下午没课就回了元朗拿些衣物,准备回校时见天色放晴便把伞晾在阳台上,想必所有问题都由那把伞而起.
姐妹两个便相约回家处理那把雨伞,两人一起走到楼宇下,屋屯外卖鲜奶的一位阿姨撞见她俩便搭起讪来,阿姨说:"你们今天是谁在家呢,我从楼下看见你们家阳台不知是谁撑着伞站了成天一动不动的,是不是闹情绪了?"
姐妹俩一听脸色一变心有余悸地给鲜奶阿姨讲起了昨天的事,阿姨也是被吓坏了,就说:"好在风水师傅全香港通街都是,不论如何要找个师傅上去看看."说着便领着她们二人找了家堪舆居.
师傅随她们来到房子里,把放在阳台上撑开的红伞一合,刚才一直凝重的神情这才轻松下来,对她们说:"你们开始时怀疑这把伞的主人是不是后来死掉了,舍不得雨伞才一直跟着你们的,我现在告诉你们,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如果弄不好这个女鬼比你们想象的更难缠,好在这个女鬼不过是个无主孤魂,想必是在某处兴风起浪才被法师收到这把伞内,那个法师可能收了人家的钱,想把厄运转到别人的身上,便作了这么一番法术,把伞扔在路上,谁要是捡了去谁就该倒霉运,正好,你们撞上了."
二人听得直冒冷汗便问师傅如何解决,师傅想了想说:"她倒不会拿你们的性命,只不过那个捡伞的人会运黑(广东话,黑就是运气很差)二三年,之后凡事小心就是了."说完看着钟翠华,接着又讲:"所谓转角的钱币交叉路的遮(广东话伞的意思),记住以后走在街上一时起了贪念随便捡人家的东西,不然可能会有无妄之灾".
@rightinhina 2011-8-29 23:04:00
胶己人,汕头人家乡潮州庵埠。哈哈!
新市那里不是很多店铺很热闹吗?
有个百货啊什么的,怎么有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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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有什么奇怪,第三空间无所不在吧据说!香港的人更多,那些知名的风水师都出自这里哦!!
最近听了一些东西,都比较乱,反正我记得那些就先写那些,今晚再更篇潮汕地区的神明的,以感谢我出差时众神保我平安!!
二十九(落神)
潮汕三市是知名的中国侨乡,人称“海内一个潮州,海外一个潮州”一点也不夸张,潮汕人在本地是一盘散沙,客居外地却十分团结,乡愁难解,入乡随俗虽不失为一调解症良药,但潮汕人还是觉得只有将在外的生活过得像在本地一样才能有些许心安。
潮州文化传承自中原文化,不过尊崇神祗的特色令其更别具一格,因为潮州人到了外地都喜欢过"群居生活",又因为不少"潮二代"或"潮三代"融入当地生活后成了当地的一支不可或缺的族群,久而久之,潮州文化很大程度上支持着海外对中华文华的理解.因小观大见微知著,连续剧<<潮州家族>>和<<我来自潮州>>涉及神祗文化并不深,但新加坡鬼片<<女佣>>就讲的是以潮州习俗为背景的故事,香港有名的动画片<<麦兜的故事>>里边的抢包山也原由移居长洲岛的潮州人流传下来,又如香港和台湾两档经年不朽的灵异节目到马六甲采访"落神","请死鬼","游地狱"的师公也多是潮州后裔.
先说说揭东有一乡里,供奉雷震师爷,每年神游之日先是由将村内十二至二十岁的青少年(当然只有男孩儿)集中到神庙前,再列队行到神台前抽签,抽中下端贴着红纸的竹签就是师爷该年"落神"的代表,到了当日,少年赤裸上身跪在神像前(请神仪式一般在銮殿内,在请神明过程中该范围不能有女性出现)由驻庙师公在其后背前胸画上符咒,一番施法之后少年突然闭眼垂头,待醒来之后有如龙虎,吐火吞炭赤脚上刀梯裸身滚玻璃都不在话下,然后由师公协助,将大小长短不一的钢戟银针穿脸剌舌,再站在底部是钉板的神轿上,由众人护送游遍全乡.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被上僮的少年事前与一般人无异,甚至只是个胆怯害羞弱不禁风的小孩,被雷震师爷选中后完全没有任何排练与培训竟然能跳傩舞踏法步,连说话的口气与音调也变得老成沧桑.
游神庆典过后,该僮似乎得了选择性失忆,只有落神前的记忆而对刀砍剑剌炭烤完烧一事全无印象,落下的伤口不日痊愈,最后竟了无痕迹.
雷震师爷就是雷震子,由于偶有显灵乡里人十分虔敬,便出巨资请来巧匠雕出神像并用金粉涂抹全身.据说附近乡村有一闲散青年好吃懒做,多次路过师爷庙被神像的金粉吸引,在一个午后趁庙祝和师公不备金身套在布袋里背着就走,奇怪的是这个乡里本来不大,道路也清晰顺畅,但这人却直至日之将落疲惫不堪也走不出该村范围.
前面写过潮安金石大寨主要供奉的是"皇宋灵感风雨圣者",但各村又各自供奉不同的神祗,如张村敬拜张天师,林村敬拜皇母娘娘和包公.
林村在大寨内向来颇具名声,一来是村域较大,二来是神祗文化较其它村更为浓郁.
该村出了三个有名的算命先生,一个是青盲佬,一个是比较常见的"老娘",还有一个就是被人称之为"包公".
这"包公"与"老娘"一样是岁过耄耋的老妇人,但一旦请神上身则令人咋舌.一般来说算命先生(在潮汕这个职业不论男女老少都被称"先生"或师公)不外为人占祸福化凶吉或"请死鬼""游地狱",而这个"包公"却与众不同,因为林村将宋朝的清官包青天拜为神明,落神仪式数十年来只由一个人来完成,这个人久而久之就被戏称也"包公",相比其它落神仪式林村温和了许多没有任何刀光剑影,不过令人称奇的是用烧得通红的木炭铺在地上,"包公"作一番法术后赤脚跳上面手舞足蹈超过半个小时,下来后镇定地坐在神轿中,脸不红气不喘身上也没任何烫伤.
一个年青人尚不可能如此,别说是一位八九十岁的老妇人,莫不是神祗护身常人岂能做到.
队伍游行时,村民须做到"红纸铺路",也就是将点燃的鞭炮不断地往队伍中扔,人群便是踩着"噼哩啪啦"的炸炮往前走,有一次,一枚"称脚"(潮汕话,是一种样貌有如600毫升可乐瓶响炮,威力相当巨大,点放是要在无人空旷之地,响声有时还会震碎周围民居的玻璃,二十米内的人会有被冲突波震动的感觉)不知为何掉落在队伍前面,正当大家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包公"迅速从神轿中跳出将"称脚"拿起捂在腹中,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人们在硝烟过后惊讶地发现"包公"竟然毫发无损地又坐回轿中.
除了神祗护体之外,"包公"平日里的功力也教人折服,她在家里为信众占卜,突然停下手来怒眼圆睛看着门口,她的徒弟立即会意过来马上冲到门外截住两个妇人,徒弟不悦地问道:"你们谁人身上带着孝或产(孝意思是百日内家中有老人仙去未曾脱孝,产就是最近接触过孕妇或刚哺乳期的母婴,这种两种情况在潮州地区是不能告近神明的)."
正要进门的两个妇人倒吸一口气,然后道歉几句讪讪离去.
又有一个妇人跨进"包公"家中还未坐定,"包公"看了她一眼骤然大发雷霆骂道:"好一个无耻的妇人,身上肮脏不堪就来到我神台前,还不向神明请罪."
妇人往自己身上查看一番后说道:"没有啊,我身上干净得很啊."
"包公"恨恨地说道:"还想瞒我,你看你身上的风衣沾满鹅毛."
此话一出妇人脸色大变,再也不敢开口,原来她真的是偷了邻居一只成年的狮头鹅(潮州汕头地区独有的鹅种,重可达十几公斤,正月里价钱大概是每斤40元以上)去卖,换回来的钱买了身上这件风衣.
被训饬一番后妇人红着脸走出门外,走到半路心里越想越气,便暗自臭骂"包公"多管闲事,那边厢,"包公"有如灵魂出窍,竟然听到妇人的辱骂,马上命徒弟将她截回.
潮州人对神祗的崇拜是狂热的,那怕是在文革期间,庆神游竟偶有进行,据说游"雨仙爷"时队伍中人人身带剪刀,以备镇政府前来制止可以保护神明金身.后来潮州其它地方倒真的因为庆神游而引发一些问题,各村各里终被严令停止这种活动,直到开放后才又复兴.
由于时过境迁,潮州地区的"落神"习俗已不再多见,最多只是体现在"请死鬼"也就是问米身上,而庆神游现在几乎是抬着神祗的金身上街,乩童"请神上身"则少之又少了.
感谢大家的读阅和回复,今晚有时间再更新"路不拾遗二"或"走动的尸体"!
再次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