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宋头领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偌大的办公区里空无一人。
王真人和我一前一后进了宋头领的办公室。
“受委屈了,兄弟。”宋头领起身,一脸凝重地把右手越过办公桌向我伸了过来。
此举真是破天荒。如果没记错,自我来公司一直到现在,这是宋头领第一次跟我握手。若是以前,这肉嘟嘟的小手放在我的手心里一定会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我很可能是双手紧握,再使劲地抖它几个来回。而此刻,我只能条件反射地跟他做个礼节性地接触。握手已毕,我把手抽了回来,那一瞬间,我感觉宋头领似乎意犹未尽,仍想捏住我的手掌不松。
“呵呵,没关系,只是我觉得事情没办好,给公司添麻烦了。”我朝那双手的主人木然地笑了笑。
“说的哪里话!坐下说吧。”宋头领压了压手,示意我们坐下。
坐下后,宋头领又关切地问:“你确定你身体没问题吧?”
“没大问题,耳朵有一点点疼。”我回答。
宋头领转向王真人满脸严肃地道:“回头你陪他去医院再查查,放心点。”
“行,没问题。”王真人回道。
“对方那人你认识吗?”宋头领又问。
王真人:“不认识,我感觉他们今天好像是有准备的。”
“我认识这人,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去年年底去要钱的时候,一拨人去他们单位闹,其他保安都闪到一边,只有这个人跟段延庆形影不离,可能是保护他的。”我接过话说。
王真人:“所以,我觉得他们可能是事先有准备,这人极有可能就是段延庆的保镖。”
宋头领:“这样,下次他们款子的事你来负责,去的时候多带几个人,狠一点,妈的,对这样流氓的单位,决不能手软。”
王真人:“知道。”
宋头领又把脸转回我:“我个人建议你还是通过司法途径解决这事,所以我在第一时间就让你报了警。”
“呵呵。我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从出事到现在,宋头领的这话我已经听了不下三次。所谓的“绝不能手软”估计只是说给我听听,一个安慰我的姿态罢了。
“唉。”王真人长叹了一口气,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边故作轻松地笑着说:“这小子非要不依不饶地找人干那个家伙一顿。”
听罢王真人的话,宋头领认真地对我道:“我不赞成你采取以暴制暴的手段,就算你找人把他也打了一顿,哪怕你把他打伤了、打残了,那又能怎么样呢?你解了气但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上更大的麻烦,得不偿失,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下,别太过激。”
我笑了笑,没表态。实际上,那时我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我对挨打一事十分愤怒,甚至想立刻结果了那王八蛋,从小到大,我从没受过如此的欺辱。记得上高中时,同桌趁我不备先给了我一下,结果那小子我被摁在地上狠狠地扁了一顿,我还因此被罚站整整一节课。自那以后十年多的时间里,我再没跟人动过一次手,尤其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挨揍过。另一方面,我对宋头领对此事的态度感到失望,自始至终,他从未说过公司会怎么样处理此事,也就是说,公司基本上放手不管了,一切任我个人裁决。在我想来,既然公司领导已经知道了,在公司这个层面就应该有一个说法,不光是为了找回我自己的尊严,同样也是为了公司的颜面。难不成自己员工为了工作挨揍,公司连一个屁都不放一个吧?这算是一个对员工负责任的企业吗?
“警察怎么说?”宋头领问。
“警察调解时要对方道个歉算了,可是小老弟就是不同意。”王真人说着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需要的不是道歉。”因为对宋头领的态度有些不满,我语气稍显生硬。
“道歉有什么用?”宋头领眼一瞪,冲王真人嚷了一句。
“我也不需要什么赔偿。”我立刻又做表态。妈的,总不会认为我如市斤瘪三一般去讹人几两银子吧?
宋头领被我这话也弄得有些懵,不知该怎么接话。顿了顿说:“不管你主张什么,公司都会支持你。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我点点头。
“你陪着去外面吃点,吃完后再去医院,如果有情况立刻跟我回报,没问题的话你亲自送他回家。”宋头领对王真人吩咐道。
“好,没问题,回头我再做做他思想工作。”王真人说完就起身。
宋头领很客气地把我送到了办公室门口,临别时又补充了一句:“先冷静冷静,等想清楚了再做决定,无论什么方式,我和公司都会站在你这边。”
窗外,秋雨淅淅沥沥。
在一家火锅店里,王真人和我相对而坐。
“老弟,老大哥劝你一句,别莽撞。”王真人给我斟了一杯酒,接着又给自己倒上。
“呵呵,你不是跟我说这事最好通过公司处理合适吗?”我讽刺道。
“唉。”王真人无话可说,只好叹了口气,对我耸了耸肩,一脸尴尬状。
“呵呵,我会调查清楚这人什么来路的。”我恶狠狠地笑了笑。
“老弟,老哥跟你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其实这事算不了什么大事,工地上流血事件太多了,最后也都是赔点钱了事。”
“这个我知道,我也清楚这不是什么大事,况且我并没受多大的伤,流一点点血而已。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反问道。
“什么?”
“你不觉得公司对这事反应迟钝吗?我为了给公司催要工程款挨了打,公司在行动上反倒没有任何表示,仅仅给了我一句‘支持我、站在我这边’,呵呵,你不觉得太绝情了?”
我这话显然是冲着宋头领去的,而我也清楚王真人跟宋头领之间的关系。王真人比宋头领晚到公司一年,自打进了公司就一直跟着宋头领干,在一起处了十几年。两人白天一起工作,晚上同居一室(都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关系非同一般,亲如兄弟。对王真人,宋头领是走一步带一步,而王真人对宋头领也是忠心耿耿、惟命是从,永远都是坚定地支持着自己的老大。
当然,在此次事件发生之前,我对宋头领也非常尊重和钦佩,不仅因为他对我比较关照,更因为他个人的工作能力和人格魅力。但,公司对此次事件的态度所带给我的委屈和愤怒令人实在难以忍受,让我不得不发泄出来。
“呵呵。”王真人听了我的话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觉得,公司领导如果英明,公司的反应如果迅速,事情一出就应该立刻出面跟对方正式交涉,以公司名义,甚至是集团名义,毕竟我不是工地上的民工,我是公司的正式在编人员。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公司的颜面。相信在施加一定的压力后,对方会考虑用合适的方式对这次事件做出解释。而且我们还可以借此机会,把公司所有的应收款全部收回来。如果对方不给,公司可以借手里的资源,让这次事件升级。很简单,欠钱不给还雇凶伤人,媒体对这种新闻事件很感兴趣。”
“唉,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们公司,哪里会有人能考虑这么深啊。”
当初老佛爷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宋头领是民工。现在看起来,不仅宋头领,公司管理层大部分都是民工作风,民工兄弟自然是不会有这样灵敏的嗅觉。
“呵呵。”我冷笑一声,“这样好的机会公司都不把握,我想不通公司里那些一个个高高在上、平时人五人六的所谓高管凭什么坐那个位子,凭什么享受那样的年薪。我告诉你,任何一个事件都是一次机会,利用好了,药到病除,利用不好或者不加利用,结果就是无药可医。我可以预见,如果公司就这样对这事不闻不问,段延庆以后就更不会把我们公司放在眼里,以后的工程款想很轻松地要回来,比登天还难。”
王真人沉默不语,隔了几秒钟反问我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对老大讲呢?”
“我有自知之明,老大已经表了态,说支持我做的任何决定,我能代表公司做这些决定嘛?不能代表的话我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况且,这事发在我自己身上,我说多了,公司会以为我是借公司之力为自己找脸,会以为我用公司的资源给自己报仇。本来是一种对各方都完美的处理方式,别弄到最后反倒好像是为了我一个人出气似的。我可不想被人这样误会。”
“唉,我看就算了吧老弟。”王真人又叹了一口气。
“算了?没这么简单,我会有我的处理方式,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事已经不是公司的事情,而是我个人的事情了。公司如果还念在我为公司创造过一点利润的份上,出面帮我处理,我感激不尽。公司如果退避三舍,我也理解,不会怪公司,更不会影响到我今后的工作。”我说得大义凛然,颇有荆轲刺秦般的悲壮。
正说着,我电话响了。来电的是段延庆的一个手下,此人跟我关系一直都不错,中秋节的时候我还送几百块的超市购物券给他,我挨打的时候他也在现场。从派出所出来后,我发信息给他,要他帮我查一下打我那个人的底细。
“兄弟,真的很抱歉,今天我们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现在我们几个同事都很鄙视他。”
“哥们,谢谢你,你先告诉我他是什么情况吧。”
“他叫李锋,是武警出身,在公司是总经理助理,实际上他这个助理主要工作就是保护段总。”
“他家住哪里?”我故意把这话声音说大点,让王真人把每一个字都清楚地听到。
“在城南地铁站旁边,每天上下班坐地铁。其实他这个人也有点可怜,听说他妈是个瘫子,父亲早就去世了,还有一个妹妹在读大学,基本上就靠吃低保和他的工资来养活这个家,他的工资也不多。所以,我们根本想不通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哦,我知道了,谢谢。”
“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兄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你还是三思吧。”
“我知道,谢谢。”
收了线后,王真人问我是谁打来的。
我笑了笑,告诉他,是对方公司的一个哥们。
“他帮我查清楚了打我那个人的底细,叫李锋,是武警出身,住在地铁站,每天上下班都乘地铁,妈的。”我恶狠狠地说。我希望我这个态度能让王真人意识到,公司要是不出面,那我就可能把事情整大。
“我倒要看看是我丢人还是公司颜面扫地。”
“老弟,你真的要三思啊。”
“我会的。”
饭后,王真人要送我去医院,我拒绝了。王真人见我坚辞不去,只好作罢,又说要送我回家,我又拒绝了,一脸平静地跟他说,我约了个朋友,晚上要商量事情。
我这话让王真人立刻感觉到了我心中的杀机,他又紧张地重复了一遍:“老弟,老哥劝你还是三思。”
哈哈,三思?我当然会三思。只是我不明白,公司现在哪里去了?我是个野孩子吗?操他大爷的!
把我送到公交车站,可能还怕我去找人,在下车前,他又强烈地要求把我送回家。
我再一次拒绝了他的好意。当然跟他分开之后,我也根本没有去约什么朋友,而是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在公交车上,想想今天发生的事让我觉得真他妈的窝囊。
每一个回帖小弟都看了, 谢谢诸位新老朋友的大力捧场。今天继续更新。
作者:淡淡的忧愁1 回复日期:2009-2-21 22:38:00
散人,我已经在QQ群里给你留言了,看了请再建议。谢谢!
我没看到留言,如果有问题请继续发过来。不知上次给你提供的那个馊主意有用没有,俺锦囊里还有馊主意,等你来取:)
中午吃完午饭就和王真人一起赶到了开源地产的办公室,段延庆不在,说是到项目部开工程部会议去了。
接着我又和王真人一路赶到他们在城郊的现场项目部。项目部就设在他们公司楼盘的一个三室一厅的居室内,房子还没交付,就临时做现场办公室用,卧室做办公、客厅做会议室,这几乎是每一家开发公司都采用的做法。
我们到的时候,段延庆正躺在里间办公室的躺椅上眯着眼。听到声响,他只是微微睁开眼瞅了瞅我,接着又把眼睛闭上,身子纹丝未动,一脸的安详。这情景让我突然想到电视剧《水浒传》上西门庆同志躺摇椅上闭目养神的画面。要是我有武松的身手,再来上几碗猫尿,估计我也能让这厮满地找牙。
尽管这孙子态度傲慢,但出于礼貌我们并没有去打扰他的清修,而是很知趣地悄悄地退了出来。
出来后,王真人这王八蛋闲不住,非要到现场去看看,问我去不去。妈的,现场有什么好看的呢?咱来又不是看现场的。这鸟人有个毛病,经常搞不清自己工作的主次,为此不知被宋头领象训儿子一般训斥过多少次。而他也总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态度,任你雨打风吹、雷轰电击,我自岿然不动,该怎么糊涂就怎么糊涂,搞得有时候宋头领骂着骂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此人就这一副德行。
我觉得此行主要任务是要钱,万一在我们去现场的期间段延庆刚好召开了会议,那我们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跟其接触上,不如就呆在原地守株待兔。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转转再回来。”王真人说完就抛下我独自下了楼。
左右无事,我就在桌子上拿了一份隔天的报纸,坐在那里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听里面办公室的动静,心里盘算着,一旦这鸟人醒来,我就第一时间冲过去跟其谈款子的事情。
在我等待的过程中,不断有他们的员工从外面赶回来,陆陆续续围着会议桌坐着。
那个跟我很熟悉的朋友也回来了,他夹在两三个人中间跟他们有说有笑地进了门。我们同时看见了对方,但都只是点了个头对视一笑而已。这种场合不便交流个人感情。
他们聊他们的话题,我看我的报纸,两不相干。
段延庆终于还阳了。当我发现他那张苦瓜脸时,他已经坐到了会议桌的顶端。望着已经快被坐满的会议桌,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表,我很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四十的样子,但绝不在整点或半点。按常规,开会时间要么选在半点,要么选在整点,不可能定在一个不上不下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之后所采取的行动并未干扰到他们正常的工作。
段延庆手握茶杯,低垂着脸看着手中的会议记录本,大概是想在会议前再重新温一遍会议的议题。
“段总您好,很抱歉打扰您,在你们开会前跟您沟通下款子的事情可以吗?”我走到段延庆的身前,弯下腰客气地跟他说。
段延庆听了我的话后头都没抬,也没发出任何声响。从侧面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色还是一副苦瓜样。
管他大爷的呢,老子是来要钱的,又不是求你施舍的。操,难不成你个鸟人摆一副苦瓜脸就能把我吓走?
段延庆没理会我的语言,我也同样没理会他的苦脸。我继续温言温语地跟他说:“段总,我知道你们公司困难,所以今年一直都没怎么过来跟你们催,但已经到现在了,如果再拖下去我回去就没法跟公司交代,您看这笔款子这两天能不能到位?”
在他表态前,我只能先用观音姐姐的似水柔情来感化他。
我已经说了两句话,这孙子还是一言不发,脸色冷峻。我想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刚打算加重语气,身边的一个家伙护主心切,对我说了一句:“我们马上要开会。”
“我现在是在跟段总谈事。”我转过脸,一字一句冷冷地回他。倒不是我想对这人怎么样,他并不是我的目标。我这么说是想用此语气来提醒段延庆,我的忍耐也差不多用完了。
没想到,我这话说出来之后,一个身高马大的家伙从桌子的另一端站了起来,一边快速冲过来一边骂骂咧咧地冲我叫:“他妈的,你想干嘛?在这块地上还由得你撒野?”
在我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黑影就照着我的面部压了过来。
一股热流从鼻孔缓缓而下,流经嘴唇,伸舌舔了舔,其味甜中带腥。眼镜一只脚还挂在耳朵上,另一只脚支在腮处。脑袋有一点点的晕。
可能鲜血多少助长了我的勇气,也杀了对方刚才的锐气。对方一拳之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恶狠狠地盯着我。
突遭袭击之后,我这才缓过了神。
定了定神,我从鼻梁上慢慢摘下眼镜,收好后放进西装口袋。接着迅速抽出手猛然将右拳朝着对方挥了过去!
可是,没等我的胳膊伸展开,我的手就被另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抓我的就是刚才插话的那个家伙。很快,又有两三个人站了起来,齐刷刷地挤到我的面前,看似劝架实则示威。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抓我胳膊的那人在我耳边叫道。
我当然知道我若继续动手的后果。
事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还经常会反思当时的反应,每每想起,心中仍对当初缺乏应有的血性感到羞愧不已。
“放开,我走。”我转过脸对那人说。
那人看我的架势,估计我也不可能会以卵击石了,就缓缓地放开抓我的那只手,但人未离开,仍然紧紧地贴在我的身边。
我从兜里重新拿出眼镜,戴好之后转过脸平静地对段延庆说:“段总,今天你的手下当着你的面打了我。”
段延庆依旧没有正视我一眼。自始至终,这孙子就跟为其亲人守灵一般虔诚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面如枯木。
天空飘着小雨,雨滴落在我的身上,与我的血溶于一体,也让鲜血更加刺眼夺目。
离开办公室之后,我给王真人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刚才挨了打。很快,王真人一脸紧张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看到我脸上和衣服上的血,嘴里嘟嘟囔囔着说:“怎么会搞成这样?怎么会搞成这样?”一边说一边从车里拿出纸巾递给我。
“已经搞成这样了。”我一边擦血一边说。
“我去找他们!”王真人看见我的样子,于心不忍,火气也上来了。
“别去,别再搭上一个。你不比我,我挨几下没事。”
“我给老大打电话。”
“别打。你现在能不能从项目上调些人过来?”我把已经被血浸透的纸狠狠地扔到身旁的花池里。
“你要干嘛?”王真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没什么,把他们办公室围起来,我不想让今天在场的人走掉一个。”
“老弟,你别激动,以暴制暴不是办法。”
“我没说过要打他们。今天我是当着很多人面挨的打,我希望打我的人和段延庆能给我个说法,就这么简单。”
“人有,但老大肯定不会让我们调来的。”王真人为难地说。
“我是问你能不能帮我调人。”我紧紧地盯着他。
“这事最好还是通过公司来处理。我还是给老大打个电话。”王真人说完就不由分说掏出电话摁了起来。
我不再言语。
“……伤?不知道,流了不少血……,我知道……,行,我会陪着,回头再给你电话。”
王真人挂了电话后跟我说:“老大要我们马上报警,一定要警方介入。”说罢他就拨了110,边拨边说:“老大问你伤重不重,还让你冷静,别冲动。”
五分钟左右,110到了,先简单问了我是什么情况,接着喊我们重回会议室了解情况。
“我不去,我不想再见到那些人。”我拒绝了民警的要求。
“警官,我陪你去吧。”王真人跟民警说。
我钻进了王真人的车里,看着王真人和民警一前一后上了楼。
十分钟左右,两人又一前一后出来。走到车前,王真人拉开车门,示意我下来。
下车后,民警翻了我一眼,问道:“需不需要去医院?”
“暂时不需要。”
“行,那你跟我回所里做笔录吧。对方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我就让他们会议结束之后再过来。”
谢谢诸位捧场。
作者:乡村青蛙 回复日期:2009-2-24 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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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看得这么仔细。
我个人以为,对企业的归属感是相对的,事业也是相对的,但薪资待遇以及个人的机会是绝对的,也是现实的。
跟钟山狼之间谈不上鸿沟和对立,只是在某一个时间段内,彼此之间的信任消失了。话挑不挑明双方都一样能听明白,挑明了或许都没有了退路,不挑明大家面子上都能过得去。
至于爱情、亲情,主要还是因为跟此贴的内容不合,不会占有主要地位。不过,后面会有一些朦胧的叙述。:)
派出所里。
民警交给我一张问讯表格,按上面内容逐一填起来,姓名、年龄、身份证号、单位、事件经过……。
在我填写的时候,王真人就一直陪着笑给这个警察发烟,给那个警察发烟。
无一例外,警察全部拒绝了王真人的香烟。尤其是出警的那个,连声说我们是当事人,他不能接受我们的香烟。真是两袖清风的好同志啊!让我感到似乎找到了组织、找到了能为民申冤的青天大老爷。
填完表格之后,又等了近四十分钟,打我的那人才在另外一个人的陪同下出现在派出所。
似乎陪同来的人跟这个所里的民警都是哥们,一边发烟给他们一边跟他们寒暄,好像在暗示我什么一般。
除了出警的民警之外,其余民警都接受了他的烟。
那个打我的名叫李锋的王八蛋填完他的笔录后,民警把我们四人全部请进会议室。
“你的伤怎么样?”民警一边低着头对照着看我和他的笔录一边问我。
“耳鸣,鼻子有点酸,头晕。”
“这么严重啊?”民警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眼睛盯着我看,满脸的不信任。
“是的。”我平静地说。
民警不再搭理我,转过头对打人者李锋说:“你这一巴掌没轻没重地打下去,万一把人家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打出了什么严重的后果,你怎么负责?幸亏伤得还不重。”
操,这鸟民警说话的语气很是轻佻,简直就把我说成了一个比豆腐还脆弱的人。听了这鸟语,气得炸老子肺都要炸了。
唉,青天大老爷嘛,忍忍算了,还指望他给我做主呢。
民警对那厮说:“你在部队呆过,怎么说也是受过国家培养的人才,怎么做事这么莽撞呢?”
我接过话说:“我很敬佩有血性的人,尤其是在部队呆过的人,但我没想到今天我会挨一个我一直崇拜的人揍。”
说实话,我的确很敬佩这样的人,当年高考的时候,因为崇拜那一身橄榄绿,我第一志愿报考了南方一所炮兵学院,分数上是遥遥领先,结果在体检的时候,那个面试考官说我视力不够(我的视力离1.5不远),要我隔天单独“去宿舍面谈”。当年我年幼无知,不懂什么“潜规则”,就傻乎乎地在家等着录取通知书,结果可想而知。
“呵呵,”那个陪同的人笑了笑说:“李锋是一个正义的人……。”
操,放屁。
“那你的意思我是邪恶的了?他对我动手是要代表正义来消灭我这个邪恶?是替天行道?是惩恶扬善?”我反问道。
那孙子自知语失,便讪讪地不再多言。
民警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接着又转过脸对打人者李锋道:“不管怎么说,你先动手就是你的不对。”
这时,陪同的那孙子又接上口说:“王警官,我在现场,没注意到有人动手。”
我操他八辈祖宗的,竟然信口雌黄、满嘴胡吣。
“你他妈的眼睛瞎啦?他没动手?他没动手老子的血是自己流出来的?”我猛地拍了拍桌子,对着那孙子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扯着衣服给对方看上面的血。
操,老子实在忍不住了。
“哎哎哎,你这什么态度?你冷静点,没叫你说话。”那个什么王警官转过脸对我喝道。
“我什么态度?他个王八蛋满嘴喷粪你怎么不说?”我对着他吼。
日他大爷的,老子已经气得快一命呜呼了,管他什么鸟警察八警察呢,总不能他妈的你警察再给我一顿吧?
“老弟,听警官的。”王真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道。
“警官,您贵姓?哦,对,王警官,你说怎么可能没动手呢?没动手不可能到你这里来报道吧?他身上的血还在呢,你说有没有动手?”王真人反问民警。
“我没看见动手,当时人很多,可能有推推搡搡的。”那陪同者又他妈的胡吣了。
“老子推你能推出血吗?我他妈的是纸糊的人啊?”我又一次拍了桌子。
“都别讲话。”民警拔高声音喝道。
“现在我正式给你们做调解。”民警说完就低头翻看笔录。
在他翻看笔录的同时,我把王真人的电话拿了过来,拨通了段延庆的电话,通了之后摁了免提键。
“嘟嘟”几声后,段延庆的蛙鸣声清楚地传了过来。
所有人这时都不再言语,全部小心翼翼地望着桌子上那部电话。
“段总,我尊重你,希望你能说句实话,你的手下动手打了我……。”我本指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打人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呈现在这个“为民做主的警察”眼前。
没想到,段延庆这龟儿子立刻语气冰冷地打断我的话:“我没看见有人打你。”
龟儿子鸟语的杀伤力简直比那一拳狠得多,差点让我气绝身亡。
妈的巴子的,蛇鼠一窝。看来在开会期间早已安排好了对外的口径。甚至这这王八蛋警察故意给这些鸟人时间,让他们串供。操!
“你们两个的笔录对事件叙述的内容不一样,一个说打了,一个只是说推搡,现场又没有能做出可观描述的证人……。”
“警官同志,我身上的血算不算物证?”我反问道。
“小伙子,我说你有完没完?”民警不耐烦地说道。
“行,我不说话,听您的。”我笑了笑,把身子滑下,往后倒在椅子上。
整个过程中,打人者李锋静静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民警接着说:“这事算是民事纠纷,我第一次调解,我问你,”民警转过脸问我道:“他道歉你能接受吗?”
“我不接受他就不道歉了?”我反问,“他道不道歉跟我接不接受是不是有个先后顺序?”
民警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要求什么条件?”
我:“很简单,第一,道歉我可以接受,但不是这个场合,今天有多少人见到我被打,我就需要多少人看到他道歉。”
民警又问:“还有呢?”
我:“第二,我的伤不知严不严重,我回头要去医院查,检查费什么的不该我出吧?”
民警道:“你可以检查,我也支持你去检查,但你要知道,你不能随便查,你可以去抽血啦、CT啦、B超啦什么的,哪怕你全身体检都没问题,但要是检查出来没什么问题,这些费用还是你个人出。”民警又转过脸问那个陪同李锋来的人:“把人全部喊来当面给他道歉,有问题嘛?”
“呵呵,这个恐怕做不到。”那孙子贼一般笑道。
“那我没办法了,警官同志,我不接受你的调解。”我站起身要走。
在他翻看笔录的同时,我把王真人的电话拿了过来,拨通了段延庆的电话,通了之后摁了免提键。
“嘟嘟”几声后,段延庆的蛙鸣声清楚地传了过来。
所有人这时都不再言语,全部小心翼翼地望着桌子上那部电话。
“段总,我尊重你,希望你能说句实话,你的手下动手打了我……。”我本指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打人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呈现在这个“为民做主的警察”眼前。
没想到,段延庆这龟儿子立刻语气冰冷地打断我的话:“我没看见有人打你。”
龟儿子鸟语的杀伤力简直比那一拳狠得多,差点让我气绝身亡。
妈的巴子的,蛇鼠一窝。看来在开会期间早已安排好了对外的口径。甚至这这王八蛋警察故意给这些鸟人时间,让他们串供。操!
“你们两个的笔录对事件叙述的内容不一样,一个说打了,一个只是说推搡,现场又没有能做出可观描述的证人……。”
“警官同志,我身上的血算不算物证?”我反问道。
“小伙子,我说你有完没完?”民警不耐烦地说道。
“行,我不说话,听您的。”我笑了笑,把身子滑下,往后倒在椅子上。
整个过程中,打人者李锋静静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民警接着说:“这事算是民事纠纷,我第一次调解,我问你,”民警转过脸问我道:“他道歉你能接受吗?”
“我不接受他就不道歉了?”我反问,“他道不道歉跟我接不接受是不是有个先后顺序?”
民警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要求什么条件?”
我:“很简单,第一,道歉我可以接受,但不是这个场合,今天有多少人见到我被打,我就需要多少人看到他道歉。”
民警又问:“还有呢?”
我:“第二,我的伤不知严不严重,我回头要去医院查,检查费什么的不该我出吧?”
民警道:“你可以检查,我也支持你去检查,但你要知道,你不能随便查,你可以去抽血啦、CT啦、B超啦什么的,哪怕你全身体检都没问题,但要是检查出来没什么问题,这些费用还是你个人出。”民警又转过脸问那个陪同李锋来的人:“把人全部喊来当面给他道歉,有问题嘛?”
“呵呵,这个恐怕做不到。”那孙子贼一般笑道。
“那我没办法了,警官同志,我不接受你的调解。”我站起身要走。
“这样,”民警也站起身说:“按规定,我会把你们召集到一起做两次调解,这是第一次,要是两次次都调解不成,那你可以去法院起诉,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伤构成伤残级别,比如你耳膜穿孔、鼻梁骨折什么的,这就是刑事责任,我们就要拘留他并做进一步调查。但我提醒你,伤残鉴定要提出申请,是要在正规的医院或者请法医给你做鉴定,你不能随随便便找个小医院给你弄个证明出来,那我们不会承认鉴定结果的。”
我:“行了,谢谢你,我知道,如果要调解,除了我提的这个条件我不会接受。”
民警:“无论怎么样,我还会再调解一次,这是规定,我出了警就必须销案。”
我:“随你吧,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想麻烦你了。”
民警:“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知道你这话算是威胁吗?何况你还当着警察的面?”
我:“那我白挨揍了?”
民警:“你还可以提出赔偿?”
我:“赔偿?能赔多少?一千?两千?这样,警察同志,要不你帮我问问他,我给他一千,五千也没问题,你让他给我打一顿,然后我再给他道个歉行不行。”
民警:“小伙子,你是有文化的人,别去做那些没素质的人做的事情。”
我:“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那个鸟民警不再说话,让我在调解表上签了字。
随后,我和王真人离开派出所。
雨越下越大,而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糟糕。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憋闷让我近乎歇斯底里。
“老弟,这个警察……”王真人刚开口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别提了,我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是的,我也这么看,就在他们项目地头上,自然每年都要过来孝敬孝敬,要不工地上那么多纠纷怎么办?你这事不好办了。唉……”王真人这一声长叹似乎是对我不接受调解感到遗憾一般。
“我知道该怎么做。”
听我冷冷地说了这话后,王真人也不再言语,认认真真地开着自己的车。
小雨仍在飘飘洒洒地下着。在灯光中,一粒粒雨滴似一根根的羽毛漂荡在城市夜空。公交车的轮胎压在潮湿的路面上发出“嗞嗞啦啦”的声音,宽大的车窗外灯火琉璃、霓虹闪烁。
此刻,一阵阵的悲凉和无助充斥于我心中。我就像这一粒粒被天空抛弃的雨滴,无依无靠,飘来飘去,一阵风起,就可能杳无影踪。
段延庆这帮人包括警察的态度我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我的对立面,但宋头领和公司的态度让我十分恼火、也让我倍感失望和凄凉。陷在这样的情绪中让我无法自拔。
妈的,我得制造点影响,不能就这样白挨了这一顿。对方那一头我已经不抱任何指望了,道不道歉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但我要对公司有所表示,不能稀里糊涂的让自己的血白流。
第二天上午,我睡了个懒觉,快到中午时分才到公司。
相对首长和中央的态度来说,同志们的关心还是比较暖心的。我进办公室刚坐下,韩信、刘邦、梁红玉、貂蝉、郭芙蓉等人就一个个地到我的办公室,对我嘘寒问暖,对我的遭遇深表同情,对我的不幸表示最深切的慰问,连我一直斗不怎么感冒的裘千仞这厮也跑过来问候了两句。
这些问候当中,韩信的问候最具幽默感,而貂蝉的问候最具实际效果,当然,数郭芙蓉的问候最具义气。
韩信一进门先是扔了一根烟给我,接着就笑容满面地跟我说:“领导,据说你昨天神勇得一塌糊涂,一个人独战群狼,狠狠地打击了敌方的气焰,给我军争了光添了彩,我听说公司准备授予你一级英模的荣誉勋章呢。”
我笑道:“是啊,你小子要在就好了,可以看看我的功力,说不定你一激动当场就给我磕头认我做师傅呢。”
玩笑罢,韩信认真地帮我分析了当时的情况和应该采取的措施,着重提到一点:“你不是演技派的嘛?为什么不当时顺势倒下呢?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不起来,非要弄个120来把你送到医院不可。”
还没等我开口,他又接着说:“不过,这样表演的确难看了点,也不符合你的高大形象。”
等他说完,我只送了他一个字:“滚。”
韩信滚出去之后,裘千仞进来了,他不咸不淡地安慰了两句后被我客气地送出了门。接着是梁红玉和刘邦,他们的关心看起来还是充满真诚的,我也由衷地对两位表示了感谢。
我刚送他们出门,貂蝉就到了。
貂蝉一见到我就做痛不欲生状紧紧地抱着我:“领导,你受苦了。”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抚摸着我的脸。貂蝉酥软的身躯和迷醉的香水味搞得我是气血上涌,差点又把鼻血流了出来。
貂蝉正抱着我难分难解时,郭芙蓉进来了。郭芙蓉一看到这架势,就很惊讶地开口道:“呀!你们在做什么呢?这可是在办公室,注意点影响。”
貂蝉放开我,转过头对貂蝉笑道:“我跟领导在做爱——做的事情。”
这话当时就令郭芙蓉小脸粉红粉红的,别说郭芙蓉,就连我都甚觉尴尬,只好对郭芙蓉笑了笑把这一节掩饰过去。
貂蝉跟我做完爱做的事情后出门离去。郭芙蓉对着她的身影冷笑一声,嘴里不屑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人啊?”
我生怕外面的人听到她香脆的声音,赶紧过去把门关了起来。
“妹妹,她是来安慰我的。没其他意思。”我担心其误解赶紧解释道。
在办公室里要是传出绯闻来可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我想你也不能看上她这样的人!”郭芙蓉仍是一脸的不屑。这句话让我觉得适才的解释还是有必要的。
“我哪有这福气,她有钱有貌,是她看不上我。”我笑道。
“哼,破鞋而已。”
我知道这话不是好话,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意思?你好像话中有话啊。”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在M市时肚子被搞大了,没办法才回来的。”郭芙蓉不齿地说。
我脑袋“轰”的一声,这消息对我而言简直就是核武器。真他奶奶的,一朵鲜花又被无情地践踏了。当然,貂蝉是我部门里的员工,这也更让我心中有一种无法说出的苦涩。
“妹妹,这话别在办公室传了,影响不好。”我正色道。
不管部下真不好还是假不好,但要是别人说自己部下不好的时候,我的心中总是别有一番滋味。在我心里,始终有一种保护他们的心态,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义务和责任。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护犊子”吧,估计每个领导都会这样。想必护犊子仅仅是一种情结而已,并不完全都是领导出于真心想帮这个“犊子”。
“哎,你伤没事吧?”郭芙蓉转过话问。
“没事,当献血了。”
“我昨天就听说你的事情了,晚上想打电话安慰你的,又怕耽误你休息。唉,公司也真是没情没义的,我觉得为这样的公司卖命太不值了。”
“怪我自己工作方式不对,给公司添麻烦了。”我故作轻松地说。
欲擒故纵,我越这么说,郭芙蓉就越义愤填膺。奶奶的,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别傻了,也就只有你还这么想,你以后要钱时千万要注意,哪家开发公司都不是好人,就跟我们单位一样,年底还不是打来杀去的啊?”
“谢谢你嗷妹妹,这事公司知道的人多吗?”我问。对我的关心我领情,但这个答案才是我此刻最想知道的。
“很多人都知道了。”郭芙蓉说。
郭芙蓉的回答让我心满意足。
我故意叹了一口气对郭芙蓉说:“唉,我还想着怎么隐瞒呢,这下丢人丢大了。”
“丢什么人啊?知道得越多越好。”郭芙蓉嘟着嘴,还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
看着郭芙蓉的表情,我心想:“妹妹,要是你是哥的领导多好啊!”
郭芙蓉离去后,我独自坐在办公室,想来想去,还不知集团高层(主要就是白骨精)对这事是不是了解。这事得让她知道才算达到我的目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故意提前去了食堂。我很清楚,扈三娘每次去食堂的时间都很早,她跟白骨精走得近,我打算通过她传话给白骨精。
果然,我刚到两分钟,扈三娘就跟另一个同事手挽着手进了食堂。
“哟,听说你昨天挂彩了?”扈三娘看见我就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
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事件。看来公司里的任何信息都是长着翅膀出生的,生下来就会自由飞翔。
“唉,别提了,丢死人了。”我长叹一口气。
“那有什么啊?你毕竟是为了公司的事情。”
“可总是给公司带来麻烦了。你知道公司高层的意思吗?他们有没有说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这个我不清楚。”
为了了解这事在公司到了什么层面,我只好直接试探她:“那白总她们知道这事吗?”
“瞒不住的。你担心什么啊?又不是你的错。”扈三娘道。
瞒不住?奶奶的,这话也对,只要领导能知道就好。
吃完饭回办公室的路上,刚好遇到集团法务部的律师。
我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事,接着跟他咨询遇到这种纠纷该怎么处理,他只是笑了笑告诉我,打官司可以,结果基本上还是道歉或者不了了之。
看他表情,我知道法务部这帮孙子根本就没把我这事当成一回事,更不会以公司名义给我出谋划策。操,都他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