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五年实录

  谢谢楼上诸位的捧场,不用等到周末了,呵呵,先做部分回复再贴:)
  
   作者:xmengj 回复日期:2008-12-2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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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台说的很有道理,小弟之所以会发信息给对方,一来在投标关键时刻总希望能为投标多做一点事情,这是心理作用。二来因为之前有小礼品赠送,对方笑纳,可视为对方是有所图的。
  
  当然,就事论事而言,就如兄台所言,刘皇叔是个老江湖,发不发信息都是没有错误的,我们做两种假设,一是对方有所图,那么发信息就能让对方放心,合适且有必要的做法,毕竟有些单位在这种事情上会装糊涂;二是对方无所图,那么发信息是多此一举,但对方应该能明白我发信息的苦衷,多少能理解一些。
  
  
  
  作者:gb_m4gic 回复日期:2008-12-4 9:05:00
  
    对了,散人觉得职场小说上面的是否有夸张之嫌?例如《浮沉》、《杜拉拉升值记》等等。散人能否发表点意见。抑或是散人压根就没看过。。。。。。哈哈哈哈。
  
  职场小说小弟一本都没看过,所以不方便评论,不过如果你看了小说觉得小说中的生活虽然精彩但距离你真实的生活有差距的话,那么多少是有夸张嫌疑的。
  
  小说终究是小说,只求能从中悟出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就好,或者能让你读的充满趣味也就可以了,不可把文学作品照搬到生活中。
  
  当然,小弟认为,只有切身的经历才是最好的老师,切勿指望一本书一个讲座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积累够了自然就该有发展了,所谓厚积薄发。
  这几天遇到的事情都跟离别有关,似乎是为了配合即将到来的新年而特意营造出一种辞旧迎新的氛围。
  
  周四下午,琵琶女跑到楼上跟我说,要我晚上去陪她应酬一个甲方,本来打算跟几个朋友去K歌的,见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在我面前撒着小娇,我只好把聚会推掉了,美女开口总不好拒绝。
  
  “你放心,我知道你不能喝酒,晚上我来应酬,我估计今晚肯定逃不过这一劫,这拨王八蛋早就在我面前煽风点火了,今天实在是推不掉,喊你去陪就是要你帮我开车、买单,你放心,我先给你三千块钱,用不完你再还给我。”琵琶女交代说。
  
  “这事请你老公帮你做不一样嘛?你们妇唱夫随多好啊。”
  
  “你没结婚不知道,你愿意亲眼看到自己的媳妇跟其他男人在酒桌上嘻嘻哈哈啊?要是他看见了那帮挫人灌我酒不把那帮孙子给切了才怪。哎,哥哥,你就别推了,帮帮我唻!”琵琶女抓住我的胳膊摇来摇去。
  
  “哦,也是哦,为了你们夫妻和睦,那我就委屈点,帮你出个场吧。”
  
  “谢谢嗷,还有一件事情,你……。”琵琶女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欲言又止。
  
  “我懂,我懂,不就是保护你嘛。”
  
  “真聪明,我跟你说啊,今晚这帮人都是老色鬼,你见了就知道了,吼巴巴地,跟几年没见过女人似的。”她说的倒也不含糊。
  
  “哈哈,那你就不担心我?我正当年少,也是吼巴巴地。”
  
  “你?还不至于,再说,你敢动我,我要我老公把你那玩意切了喂我们家的狗狗,另外我提前给你打个招呼,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不要跟他们说我结过婚了。”
  
  “懂。”
  
  “一定记得保护我啊。”
  
  “放心吧,关键时候兄弟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一阵耳语,我把我的计划悄悄告诉她。
  
  “哈哈,你跟谁学的这招啊?聪明的一米,就这么办。”听罢,琵琶女笑的前仰后合,粉拳轻落在我的背上。
  
  琵琶女虽然这么说,她自己在酒桌上同样也有一些小技巧,记得有一次她陪白骨精应酬开发区的几位领导,在酒桌上,琵琶女以前所未有的酒胆跟领导们推杯换盏。按酒量来说,白骨精远胜琵琶女,可那天白骨精死活没有喝过琵琶女,酒席结束后回到公司,白骨精就问琵琶女为何今天表现的那么出色,琵琶女如实相告,她们去酒店吃饭带的几瓶酒里其中有一瓶是兑了大部分的白开水,白骨这才精恍然大悟,说难怪这小妮子每次都亲自倒酒而拒绝服务员的服务呢。
  
  正如琵琶女所预料的那样,吃饭的时候,那几个猥琐的老少爷们端着酒杯轮番攻击琵琶女,好在一开始琵琶女就把我介绍成司机,他们并未理会我这茬,让我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冷静地观察酒桌局势。
  
  虽然琵琶女巧言善辩,推掉了不少酒,但还是架不住一拨拨的轮番冲击,刚过半场,她就已经被灌的晕头转向,脸上红霞满天。
  
  酒过X旬,客户中的“老大”又端着酒杯跟琵琶女敬酒,咸猪手有意无意地落在琵琶女的肩膀上,那张臭嘴眼看就碰到了琵琶女的粉脸,这时,琵琶女的电话适时地尖叫了起来。
  
  琵琶女头往前轻轻一伸,轻巧地躲开了袭击,伸手将桌上的电话捞起放在腮边。
  
  “喂,我在跟朋友吃饭呢?啊?!什么?……,不会吧,怎么这么不小心,阿严重啊?好,好,我马上过去。”琵琶女放下电话,满脸歉意地对客户说:“李总还有各位领导,对不起哦,我一个姐妹出了个小车祸,我得去医院看看,你们慢慢吃,我不得不先提前告辞了,回头我让司机给你们几位老哥找个地方洗个桑拿放松放松,改天小妹再给领导们赔罪。”
  
  “啊?!这你得赶紧回去,你也别安排了,就让司机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走我们也不放心,你就别管这里了,赶紧走吧。”好在“李总”还算善解人意,当然,看得出来,这位也是欢场高手,泡妞嘛,得小火慢炖,切记不通情达理强人所难。
  
  买单走人。
  
  在车上,琵琶女对我说:“你时间掐的也太悬了,你就不担心移动信号那时候出一点问题啊?”
  
  “天灾人祸,那你只好就当为工作献了个小身吧,哈哈。”
  
  “改天请我吃饭吧,我马上要走了。”琵琶女坐在副驾位置对我说。
  
  “走了?不干啦?”琵琶女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切,要走人也要到年后拿了年终奖再走啊,现在走不是太傻了嘛?我是要到M市了。”琵琶女解释道。
  
  “那不是很好嘛,天高皇帝远,落得个自在。”
  
  “是啊,省得在这里整天看着白骨精脸色,这次调走也是她的主意,这女人很怕有人跟她抢饭碗,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的。”
  
  “呵呵。”我干笑,对她的话不予置评。
  
  “你别笑,咱俩关系不错,我给你一个忠告,在这个公司你以后只要有机会,能捞点就捞点,别指望能有什么大的发展,有她在,别人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琵琶女似乎对白骨精满腹牢骚。
  
  “哈哈,我倒是想,谁能跟钱过不去啊,不过我虽有心可却没那个能力。”我打着哈哈。
  
  “你自己考虑吧,别到最后弄的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你可能不了解,我可是和她共事了很多年,很了解她的想法做法,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她只为自己考虑,在关键时候,没有任何情分可言。”
  
  琵琶女说的我自然也能观察到,对白骨精的描述可以说是恰如其分,毫无偏差。
  
  “你看好了,工程集团总裁的位置现在空着,早晚是她的,她早就瞄着呢。”
  
  “她有能力自然是她的啊,我想老板应该不会把这个重要的位置给一个庸才吧?”
  
  “重要职位?这个位置就是老板的左膀右臂,做事根本就不用动头脑,只要把老板的命令不做保留的执行下去就可以了。我跟你说,这个公司除了老板,缺谁都可以。论能力,吕后、武媚娘哪个比她差?还不是靠……,哎,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可别口快传了出去,否则我就完了。”
  
  琵琶女说的多少有点道理,但我倒是觉得这个位置除了白骨精没人能胜任,公司的管理还是一言堂式的,几乎全部决策完全由老板来定,其余领导只要执行就可以了,而公司有能力去执行老板命令的也只有白骨精,她的命令没人敢在执行时候有所保留,否则一定是自找没趣没有好下场。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这话当然就到我这里就结束了,可你怎么会认为吕后和武媚娘的能力比白骨精强呢?”
  
  “当然比她强了,你看到过她靠自己能力接过一个项目吗?以前她那些项目哪一个不是人家看老板的面子给我们做的?”
  
  “毕竟她们两位能做的事情白骨精一样能做,而白骨精能做到的事情她们两位未必能做到。”
  
  “当然也能做到了,只是她能拉下脸把事情做尽做绝罢了,人家有修养,不愿意这样做而已,你没注意到嘛?白骨精这段时间老往四楼(老板办公室)跑,为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
  
  “年底到了,金钱、人事什么的不都得有所安排嘛?该表现的要表现了,该打击的要打击了,年年到了这时候就来这一套,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去年她还不是为了年终奖闹着要辞职嘛?不知道今年又耍什么花样。”
  
  白骨精去年为了能拿到满意的年终奖,老早就放话说要离职,事实证明她是以退为进,为自己争取利益罢了,最后很满意地拿了几十万白花花的年终奖,随后又做了集团市场总监,真正弄了个升官发财。
  
  “呵呵,是嘛?我还没想到这些呢。”
  
  “你小子跟我装糊涂,算啦,我也不跟你说了,记住啊,今晚我说的都是酒话,要是以后有人秋后算帐我可不承认,就算有问题我也无所谓,老公早就不想让我干这个了,我回家做个全职太太,懒得在这里受这个罪。”
  
  “是的呀,你放着全职太太不做,跟我们在这里掺和啥啊?”我开玩笑说。
  
  “过年后,我老公打算辞职自己开外贸公司,等他公司上轨道后,我就辞职去给他做小蜜。”琵琶女一副幸福的语言,语气多少有点点的卖弄。
  
  “哈哈,是,顺道再监督一下。”
  
  “切,我老公才不象你们这些色鬼,他可正派了,我们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琵琶女轻轻锤了我一下。
  
  “是嘛?难怪你们结婚一年了你肚子还没反应呢。”
  
  “流氓!”
  
  把琵琶女送到门口,他老公已经在楼下“恭候”多时了,看到媳妇喝了不少酒,小脸立马就绷了起来,从我手里接过车钥匙,说了声“谢谢”,就搀着琵琶女上了楼。
  
  我猜想,今晚这两口子又不知该如何度过这寒冷夜晚。
  
  果然,第二天就听琵琶女自己说,昨晚跟老公吵了一架,她打算当晚就搬到一姐妹家去避难。
  
  唉,看客们,做人难,做女人难,做跑经营的女人是难上加难啊!
  
  周五中午,在去食堂的路上又碰到市政公司市场部的无双姑娘。
  
  “美女,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开心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了?”
  
  “哟,这你也看出来了啊?”
  
  “那是,每次看到你我都是很仔细地由内看到外。”我开玩笑道。
  
  “是嘛?那我在你面前不是没有秘密了?”
  
  等和无双肩并肩的时候,我关心地问:“你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开心。”
  
  “我今天跟公司解除合同了。”
  
  “为什么?不是做的好好的嘛?为什么要走啊?”
  
  “你不知道嘛?集团公司要求各分公司在年前撤销人力资源部,所有员工统一划归集团人力资源部管理,原来分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人员在三年以上工龄的由分公司内部调岗,三年以下的全部走人,我两年都不到,只好走人了。”
  
  听无双这么说,我只觉得胸口象被一团棉絮堵住一般,无双的瞬间失业让我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就业压力压在心头。
  
  坦白说,自从刚进公司没多久独角兽被白骨精辞退的那段时间我有失业的压力外,我一直都觉得工作很顺,从没考虑过失业的问题,曾有段时间甚至盲目地自信,认为自己能力不错,应该在一个更高的平台上表演。到今天,再次亲眼所见无双和其他员工被老板毫不留情地辞掉,老板在辞退他们时甚至都不知道为他卖命的员工的姓甚名谁,我才又觉得,我们其实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前途,一切都被老板牢牢地捏在手心里,只要老板主意一变,我们将变得一无所有,什么都抓不住。
  
  此时,琵琶女前一晚上的“酒话”再一次在我的脑海里回响:“你别笑,我给你一个忠告,在这个公司只要有机会,你能捞就捞点钱……。”
  
  是的,要想不受制于人,只有先将自己武装起来。
  
  没想到,几天后,王熙凤也走人了,跟无双不同,王熙凤是自动辞职的,尽管宋头领有所挽留,王熙凤还是辞职了。
  
  礼拜一中午,大伙都下班去食堂吃饭,因为不想在人集中的时候去食堂挤,我就呆在办公室电脑前看看新闻什么的,这时候王熙凤来了,她轻轻地坐在我身边。
  
  “咦?王经理怎么没去吃饭?” 我招呼道。
  
  王熙凤没说话,神情落寞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的样子,料知她有话要对我说,就等着她开口。
  
  隔了一会,王熙凤问:“你工资每个月多少啊?”
  
  王熙凤的问题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她似乎很关心的样子就说:“两三千吧,有时多点有时少点,我也不怎么在意,发了就取出来用,没仔细留意过。”
  
  我没有隐瞒,那时候我的工资差不多就这样,反正发了工资就慢慢取出来用,等用的差不多时候下个月的薪水又发了出来,每个月都没有什么剩余,多了多花,少了少花,工资单上多三百少两百的也无所谓。
  
  “唉,我感觉公司不尊重我。”说完这句话王熙凤竟然流出了两行珠泪。
  
  她的表现太让我出乎意料了,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但看到她流泪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充满同情,只想能尽力的去安慰她、帮助她。
  
  无论什么时候,女人的泪总能滴进男人的心里。
  
  “呵呵,不会的,宋头领一直很看好你,还有我们大伙不一直都很配合你工作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尽量小心翼翼地开导她,语气尽可能地柔和。
  
  “这些我也不知道,我来公司两个多月了,第一个月发给我两千多的工资,我问过宋头领,他说可能搞错了,说这个月补发给我,可今天我查了工资卡,这个月还是发了两千多,我觉得公司不尊重我。”王熙凤的解释让我很奇怪,难道就为了工资这点事就哭哭啼啼?何况自己还是老板娘呢,不缺钱嘛!
  
  “哦,那你跟公司当时谈的是多少呢?”
  
  “我当时谈的是月薪五千,年终奖另计。”
  
  要不是王熙凤自己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她的月薪是五千,这多少有点让我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啊?难道我做的事情不比她多嘛?难道我的成绩没她多嘛?难道仅仅因为我们职位不同,她就能比我多拿一倍的工资?
  
  虽然的心里有点不平衡,可眼下毕竟还是要安慰一下这位目前看来是一位弱女子的领导,不为别的,仅仅因为我是男人她是女人。
  
  “哦,是不是因为你这两个月没有业绩,所以扣了一些吧?”
  
  “不是的,我当时谈的是前三个月不按考核标准发工资,而且宋头领说了这个月要补给我的。”
  
  “要不你下午找宋头领谈一下,是不是又弄错了。”
  
  “不,我不会为同样的事情找两次领导,不过我会弄清楚的。”估计王熙凤已经差不多释放了她此前很激动的情绪,此时,她的眼泪渐渐收起。
  
  下午上班没多久,我就注意到王熙凤去了老佛爷的办公室,两人关起门来聊了差不多半小时。
  
  王熙凤从老佛爷办公室出来后就直接出了园林公司的门,王熙凤刚走,老佛爷就端着茶杯晃到我面前,拉了个凳子就坐下。
  
  “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我办公室里哭哭啼啼的就算了,还要去白骨精那里去。”老佛爷不屑地说。
  
  “怎么了?”我笑问。
  
  我当然知道老佛爷言有所指,不好明说罢了。
  
  “她来了两个多月,什么单子都没接到,还亏了十来万,现在却嫌工资少了来找我!自己也不想想为公司赚了多少。”老佛爷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带着怨气。
  
  我只听不说,跟我无关的事情,不方便发表意见。
  
  “又不是我扣的,找我干什么?我直接让她有意见找白骨精,本来说这话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还真去了,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现在不知轻重了,去了不是自找没趣嘛?还是老板娘呢!觉得不满意回家做少奶奶算了,跟我们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啊?”
  
  老佛爷可能发完了牢骚,也可能是我始终不发表意见让她觉得独角戏唱的不过瘾,说完这句话后就端着茶杯回了办公室。
  
  不知白骨精是让王熙凤碰了壁或者王熙凤根本就没去找白骨精,反正那天下午王熙凤就没有再出现在办公室。
  
  等到第二天再看到王熙凤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拒绝了宋头领的挽留辞了职。
  
  王熙凤临走之前把我单独喊到会议室告诉我,一是宋头领很看好我,有意栽培我,要我好好努力,争取有更好的发展;二是要我以后当心老佛爷,因为老佛爷不是什么好人,她的离职有老佛爷从中捣鬼的因素。
  
  “不会吧,她平时也没说你什么,我看你们俩的关系还不错啊?”
  
  “你看的是表面,老佛爷是个老江湖,阴暗着呢,她早已知道人力资源部要调整,所以就一直在宋头领面前说我的不是,还去白骨精那里背后打我报告,扣我工资也有她的意思,目的就是想要我走,好给她腾出位子来,既然她要我走,那我走就是了,我看看她到底能做成什么样,你看吧,过了年,她一定会到市场部来的。”
  
  不管王熙凤说的是真是假,老佛爷的确在年后到了市场部,任市场部经理,这是后话。
  
  当然,老佛爷的说法跟王熙凤是完全不同的。
  
  “她应该很清楚,白骨精扣她工资就是要赶她走,来了这么久一个单子没接到还让公司亏了十多万,当然,你也有一部分功劳在里面。”老佛爷喜笑颜开地对我说。
  
  “怎么扯上我了啊?”我对老佛爷的语气很反感,在我看来,功过是非已经过去了,人都辞职了,背后还做一些反面议论没必要而且让人感觉不那么正大光明,何况这事你扯上我干嘛?
  
  “她为了接公安局项目亏了十多万,你刚好在这个时候又没花什么精力接到了单子,她难道感觉不到压力嘛?”
  
  我对老佛爷说我没花精力就接到了刘皇叔的那个项目很不开心,怎么可能不花精力呢?哪一步的行动哪一个决定不都是绞尽脑汁想了很多才作出的?竟然说我没花精力?奶奶的。
  
  当然,老佛爷对王熙凤辞职原因的分析我也不认可,王熙凤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鼓励我们、帮助我们做出成绩来,而并不是要跟我们在业绩上竞争,尽管我们在工作上有过冲突,但大的方向就是这样,除了希望自己出成绩,她同样很看重这个集体出成绩并为此去努力过,我从她身上也学到不少做经营的方式方法。
  
  “呵呵,我的成绩也是她的成绩啊,毕竟部门有成绩,部门经理自然有成绩。”
  
  “这是你的想法,在她就不这么看了,我觉得她这样的人早该走了,你想,一个市场部经理不去跑客户却经常往领导办公室跑,跟宋头领今天说我明天说你,两面三刀,似乎整个公司就她一个人在努力工作一般。”老佛爷的话越来越不上路子了,这让我开始逐渐相信王熙凤临走前跟我说的话。
  
  王熙凤带着平儿离开了市场部,可要是事实果真如她所说,老佛爷明年真的到了市场部,那我该如何跟这个女人相处呢?
  
  我越来越感到公司内部关系复杂、暗流涌动,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成为炮灰。一条主线此时在我心中越来越明朗了,那就是琵琶女所说的,只要有机会,能捞就捞点,否则,等到了炮灰的那一刻,我就真正的灰飞烟灭了。
  
  作者:想想china 回复日期:2008-12-4 13:28:00
  
    刘皇叔的项目会不顺利吧?
  
  这两次运气真好,总能在更新的时候遇到朋友的及时捧场:)
  
  刘皇叔的项目进展顺利,不过牵扯出了其他更出乎意料的事情,不过还没动笔:)
  谢谢楼上诸位哥们姐们的捧场,一会继续更新:)
  
   作者:公主头上有只凤 回复日期:2008-12-4 15:48:00
  
    真的假的啊
    莫非在走《明朝那些事》的作者的路线
  俺走改革开放的路线:)
  
  作者:hebeiliujia 回复日期:2008-12-4 16:02:00
  
    仔细的看了两遍,平儿是谁呢?很想知道楼主是如何与老佛爷共事的?所谓的不上道是指什么呢?背后还做一些反面议论没必要而且让人感觉不那么正大光明?
  
  平儿是王熙凤的助理,不上道是指对方做事已经超越了工作范围,暗含人身攻击。
  
   作者:PMPMP123 回复日期:2008-12-5 13:11:00
  
    散人兄, 您还写过其他文章吗,小弟都想拜读一番
  
  写过,比如年终总结大会领导的发言稿;比如公司内部刊物上的有关销售经验、技巧等的文章:)不过都没有底稿。
  
   作者:xmengj 回复日期:2008-12-6 15:59:00
  
    很喜欢你的文章。看到你文章里的情节写的如此洒脱,其实,更感受到当初经历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感觉。有些事情,真的,事后说出来,或许很轻松,但当初却很不是那种滋味。
    加油啊,期待你的好文章,也期待你拥有自己的事业。
  
  谢谢你的理解,当年身处事中与现今置身事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谢谢你的鼓励,希望我们都有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失业。
  
  其余就不一一回复了,非常感谢诸位的厚爱,祝福大伙职场一切顺利。
  年底就要到了,为了抢在民工回家过年前完成主要工程量,公司集中了近两百号人马扑在项目上赶进度。
  
  在工地上,除了我们园林项目的队伍之外还有路灯管理所、中国电信、市政道路三家工程队,他们同样也在赶工期。有一天,我们和电信两家队伍的人马因为争抢作业面产生了武装冲突,结果是我们的一位民工大哥把从地上抄起一块红砖直接摞在了电信朋友的脑袋上。
  
  在工地上这本来是一件司空见惯的插曲而已,谁想我们的项目经理丝毫没有处理冲突的技巧,在对方项目经理带人找过来按程序和惯例要求赔偿时,我们项目经理立马又集中了一拨身强体壮的大内高手,就近取材,手持农民起义时用的棍子、铁锨、洋镐等冷兵器把对方试图进行的反攻硬生生地再一次给打退了。
  
  造成的结果是两家队伍同时停工,这下事情就不好收场了,官司打到刘皇叔那里,皇叔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办。
  
  无论谁是谁非,我们毕竟是给客户带来了麻烦,而且在我感觉这事不算小,挂了刘皇叔电话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把情况给宋头领做了超乎事实的汇报。
  
  我做汇报时心急如焚,宋头领听汇报时悠闲自得,颇有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大将气概,在他用了近半个钟头非常平静地处理完手头工作后,才发动丰田霸道带着我赶往工地。
  
  宋头领到了工地后立刻就表现出十分愤慨的态度,而且工作效率也迅速提高,与先前表现判若两人,他首先表情严肃地跟刘皇叔和电信的项目经理道歉,表示会严肃处理肇事者并立刻撤换项目经理,在我当时看来,宋头领下了一步妙招,既把己方项目经理保护了起来又避免了对方寻仇的可能同时也多少冰释了对方的火气。接着,宋头领表示受伤民工的医药费照付,营养费照补,只要对方提出的条件不是太苛刻,一切照办。
  看到宋头领如此充满诚意,又当着刘皇叔的面,对方领导也没有再胡搅蛮缠,双方商定,医药费加上营养补助一共给了对方五千块,此事到此了结。
  解决这个事情后,宋头领就带着我撤回公司。路上,宋头领的心情不错,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看起来并没有受到这个事件的影响,这倒是让我很不解,于是就开口问:“宋总,公司是不是要处罚项目经理啊?”
  
  “处罚?为什么处罚?”宋头领很奇怪地反问道。
  
  “他给公司造成损失也带来了声誉的影响啊。”
  
  “哈哈,我不这么认为,项目经理是为了集体利益才去做的,并非好勇斗狠为了个人利益。”听了我的话,宋头领竟然大笑了起来。
  
  “可是他的处理方式毕竟欠妥。”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宋头领似乎另有深意。
  
  “什么意思啊?阿能告诉我嘛?”
  
  “你真想知道?”
  
  “想。”
  
  “那我就告诉你,这个项目工期太紧,正常做肯定完不成,如果我们想顺利把项目做好那就必须采用大兵团作业方式,务必要在民工返乡之前完成主要工作量,否则,到了大量民工回家过年时,你我就哭破了天都没有用。”
  
  “嗯,这个我知道。”
  
  “但现场有路灯管理所、电信、市政还有我们园林四家队伍一起施工,大家都在赶工期,作业面互相交叉,彼此之间互相影响,这就导致我们不能完全发挥大兵团作业的优势,我们必须得为我们的队伍提供完整的作业面你说是不是?”
  
  “互相协调一下不就可以了嘛?”我幼稚地问。
  
  “那你告诉我谁愿意做出妥协呢?”宋头领反问道。
  
  “也是,都在赶嘛。”
  
  “对,都不愿意妥协,既然这样那我们只好找准机会干他们一下,警告他们。”
  
  宋头领的话让我如梦初醒。
  
  “这么说,这次事件是咱们公司事前策划好的啊?”
  
  “哈哈,可以这么说,我们花了五千块钱为我们争得了宝贵的时间,这些时间在年前这段关键时刻给我们带来的利润和影响可不是用这五千块钱就能买回来的。”
  
  我很理解宋头领这个听起来非常明智又十分龌龊的做法,虽有吃了苍蝇的感觉但也无可奈何,心里唯有默默祝福那位受伤的电信朋友了,为了城市的建设,只好委屈他,希望他身体上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唉,商场就是这样。
  
  我们拿到了第二笔工程款的当天,我就去找宋头领代刘皇叔争取“那个”。
  
  “你觉得给多少?”宋头领问我。
  
  “这个,您拿主意吧,我觉得说得过去就可以了。”
  
  “如果给他多了你年底拿的就少了。”
  
  从宋头领的话就能看出他是一位处事多么老辣的领导,他说这话目的很清楚,二选一的命题,逼我主动降低期望。
  
  我既不能说少给又不能说多给,说少给,我今后如何跟刘皇叔交代?还怎么让他信任我?如果多给的话,按宋头领的话中之意推测,那么年底公司无论怎样对我都好解释了,我当然也不想自己费尽心思拿到的项目,结果是让公司赚钱了朋友收获了,而我自己却落个竹篮打水吧?
  
  想到这里,我决定不表态,把皮球踢回去,让他自己斟酌,我就不相信,宋头领会让刘皇叔这个新朋友失望,除非他只打算合作这一次,不图以后了。
  
  “这是公司行为,我听您安排吧。”
  
  “我看要不先给X万吧,等我们后面做完了再说,你看呢?”宋头领稍微迟疑了一下,就开口定了调子。
  
  出乎意料,宋头领给我报出的数字并没有让我失望,谢天谢地,年终奖我还多少有了点争取的空间。
  
  “嗯,我听您的。”
  
  “你去填个单子,填好后就到财务领出来,尽快把它给出去。”
  
  “好的,对了宋总,能不能麻烦您给财务交代一下,这事最好就我们三个人知道,而且请财务在帐目上做一些处理,上次李煜那个事情让我紧张了好长时间。”
  
  我当然知道宋头领会这么做,根本就不需要我多嘴,之所以多此一举说这么一句,完全就是用这句话来表达一件事,那就是让宋头领相信我不会雁过拔毛。不久前,宋头领有意无意地跟我说过集团某公司有人送礼给客户时,礼没送到客户手里却被送礼的人中饱私囊了,这话让我一直耿耿于怀,总感觉宋头领跟我说这个似有所指。
  
  “你放心,我有数。”宋头领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轻松、态度和蔼。
  
  宋头领的表情让我确定宋头领是相信我手脚是干净的,看来我多没多这一句嘴效果还是有差别的,多此一举并非都是无用之举。
  
  都说倒霉的人喝凉水都塞牙,其实有时候喝凉水也能喝出个金元宝来,当然,这事只能发生在走运的人身上,现在,我就是那个走运的人。
  
  那天,我跟韩信一起去一家开发公司参加一个项目的方案说明会,为了尽可能完整地展示我们公司的实力和我们做的方案,我们差不多不停歇地说了近一个小时,会议结束后已是口干舌燥,回到公司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把隔夜茶喝个底朝天。刚放下茶杯还没来得及擦嘴,电话就响了。
  
  给我电话的竟然是区城建办主任,这人在我和中山狼首次汇报方案时刘皇叔帮我引见过,而且在区委书记带团考察我们样板段时候我们又碰过面,估计我的电话号码是他从刘皇叔那里要来的。
  
  主任在电话里告诉我,我们给工业园区设计的那条道路绿化方案不错,区政府领导很满意,希望我们能继续给园区内的另外几条路也做个设计,具体工作跟园区管委会规划处的黄蓉处长联系。
  
  没想到钓了条鱼竟然还在鱼尾巴上拽下一只螃蟹,这下好了,红烧清蒸的都有了。
  
  接到电话后我马不停蹄就一路杀到园区管委会规划处,我象一条训练有素的警犬一样在偌大的园区管委会办公楼内很顺利地就找到了规划处办公室。
  
  没想到在规划处内又遇到了一位久违的同学李虞候,这小子跟我大学时候是同院同届不同班,当年我和他都是院足球队的,彼此熟悉,我们是球队的两个翅膀,他是左边前卫,我是右边前卫,毕业一别数年音讯全无,没想到却在此时此地又见了面。
  
  对我的造访,李虞候显然没有想到,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
  
  “你小子还活着啊?”他站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使劲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托您福,还健在。”
  
  “过来干啥子?”
  
  “找黄处谈事情。”
  
  李虞候往里间的办公室努了努嘴,示意黄处在里面,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长发的那个就是”。
  
  “行,那我先进去,回头跟你聊。”
  
  估计有朋友会质疑为什么在关键时候总能碰到同学,说明一下,城市小,圈子更小,遇到熟人同学实属正常,在这个行业内无论是甲方还是乙方,在几乎每家单位,只要跟对方聊起来总能有熟悉的同学或者校友,可以这么说,从业的三五个人之内必有某种关联。
  
  告别李虞候,我往里间走去。
  
  里间办公室有两张桌子,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位短发中年女子,另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位长发中年女子,谁是黄处一目了然。
  
  “您好黄处,我是园林公司的,是区城建办主任……。”我径直走到长发女子前问候道。
  
  “哦,我知道,主任上午给我打过电话了。”
  
  看来不需要再兜圈子了,有人打招呼自然就容易沟通很多。
  
  通过黄处的介绍,我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园区内年后还有四条路要动,计划在年前先把绿化方案设计好,而他们觉得我们之前做的那条路方案不错,希望我们能再帮他们做余下四条路的设计。
  
  当然,这是黄处自己的介绍,但我推测事情的实际过程可能未必如她所说,原因就是园区管委会有自己长期合作的设计单位,而且是哪些单位圈内人都明了,有钱自然会优先给这些伙伴去赚,再说哪位领导手里没有自己的队伍呢?某家单位能不能做到项目或者做多做少完全取决于背后领导的话语权大小,正常的操作无论怎样也轮不到我们这样一个在区里毫无背景的单位。
  
  事实很有可能是区领导在前面考察完我们做的样板段之后给管委会做了表态,建议管委会按照我们前面所做的那个方案的理念来操作后面的道路(估计领导并没有直接推荐由我们来做这个设计),园区规划处为了原汁原味地完成区领导期望的设计效果,逼不得以才找到了我们,他们担心以前的那些伙伴做不出我们这样的效果而挨了领导板子影响了前途,谁都清楚,首长的指示就是命令,即使砸烂了脑袋也要去完成!这是我认为唯一站得住脚的理由,而且我推测给管委会做指示的领导绝非一般官员。
  
  有朋友会问,既然有项目给我们做,还想那么多干嘛呢?直接做不就得了?给大伙解释一下,无论什么项目,施工单位进场施工的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摸清楚甲方的人员构成、内部关系,摸清楚这些后才会在“做工作”时候做到有的放矢、松紧适度,才会最大可能地减少吃哑巴亏和被甲方内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所误伤的几率,也才能最大限度地为自己谋取利益。
  
  在实质性参与这个项目之前我必须得弄清楚我这个项目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一来对我以后的工作顺利开展有帮助,二来我在进行下一步合同谈判时才知道如何讨价还价。
  
  事实证明,我的分析很有必要,这在后面的文字中有表述,此时暂且按下不表。
  
  我从黄处那里接下了任务,但没有跟她继续往下深入的谈合同细则,黄处也没有主动跟我谈这些,我们只是很友好地把任务实施流程定了下来。
  
  在我跟黄处交流的时候,短发女子始终一言不发,脸上表情固定,象入定的老尼一般,自顾自看着手里的资料。
  
  “黄处,对我来说,我们合作的轻松快乐圆满才是最主要的,其余都好说。”临出门之前我跟她表达了我对此事的态度。
  
  “好,你回去之后抓紧时间做吧,我们的计划表是年前把设计完成。”黄处对我的大度非常满意。
  
  事后来看,她这个随意做出的大度之举与我先前同样“大度”的表态都为我们后面的贪婪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为了避嫌,出门之后我没有跟李虞候再做过多交流,简单话别后就告辞离去。
  
  午饭是在一家茶社吃的简餐,吃完后就在茶社里思考这事下一步该如何操作。
  
  我预感这一次对我来说是一次机会,四条路的设计,怎么样都能赚一些。如果给公司做,设计嘛,对公司而言没什么产值和利润,公司根本就看不上这点碎银子。因此,谈下这个业务对我的年终奖金来说自然也产生不了什么大的影响,于我于公司而言都没有实际意义。如果让这事做起来有意义,唯一的一个方式就是跃开公司把项目拿出来做。何况,自从琵琶女那晚跟我交流之后,我脑袋里一直有自己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念头,而且目睹耳闻了公司内各种现象后,这个念头就越来越强烈,为什么我自己的命运要受制于人呢?为什么我非要在年底等着别人施赏呢?我自己努力争取的当然就该我自己得,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当然,项目小,跃开公司操作也没损害公司的利益,或者说没有实质性地损害公司利益,这个理由也多少让我对自己即将开始的行动有了一些心理上的自我安慰。
  
  前前后后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想了大半天,我最后打定主意,跃开公司来操作这个项目。
  
  到底接下来该怎么操作呢?如果说先前我在自己操作还是毫无保留把每一分钱的利润都奉献给老板之间犹疑不决,在“忠诚”和“反叛”之间做思想斗争,那么现在我唯一所考虑的就是怎样才能顺利地跃开公司操作这个项目,把钱赚到自己口袋里。
  
  如果联合韩信来做,把事情做漂亮这个问题不大,韩信有这个实力完成这个设计任务,但找韩信来做会在我自己脚下埋下一颗地雷,因为这事早晚有一天会被抖露出来,那时,我在整个集团将会身败名裂、颜面扫地、信誉全无,导致我从此在圈内无法立足,而且找韩信还有一个副作用,我和他是上下级,如果今后韩信做了什么越轨的事情,我就不好插手管理,毕竟我有把柄在他手上,他时刻都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除了韩信还有刘邦,这小子也有这个能力,但同样也要面对韩信一样的问题。
  
  找中山狼,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小子太聪明了,挖客户的能力一流,肚子里的汤汤水水又太多,难以琢磨。
  
  思考了很长时间,将身边的人认认真真梳理分析了几个来回,总觉得身边没有能让我十分信任而又安全可靠的人。
  
  天黑之前,抽完一盒烟,我做了决定,选择中山狼做合作伙伴,这个选择对我来说就是选择友谊、选择“兄弟”。我相信中山狼会让我安全,相信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出卖我,我也相信作为“兄弟”,我们会荣辱与共,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更相信我们俩的联合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在脑袋里筹划好一切之后,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中山狼的号码。
  
  感谢诸位捧场,现在继续更新。
  “HELLO。”中山狼在电话里阴阳怪气地问候我。
  
  “哈你大爷的,你在哪呢?”
  
  “我在一哥们这,怎么?你要请我吃饭?”
  
  “是啊,速来。”
  
  “看来又要演出了?我一猜就中,你小子找我准有演出任务,哈哈哈哈。”中山狼淫笑着,一副得意非凡样子。
  
  “是哎,我在莫愁湖大门边的‘荷轩’,你什么时候能到?”
  
  “片刻功夫,你就会看到我踩着一朵祥云翩翩飘落在你的眼前。”
  
  “飘来的时候记得带钱包,我吃饭没带钱被老板扣住了。”
  
  一刻钟的时间,中山狼推门而入,有业务的时候这小子总是行动神速。
  
  “兄弟,我想死你了。”中山狼人未落座,声已灌耳。
  
  “我也是,一看到你我就想死。”
  
  “好,你说的啊,那我现在就走。”中山狼作势要走。
  
  “留点银子再走。”
  
  中山狼回身在我对面坐下。
  
  “兄弟,这次演出好歹得给人家一个特写镜头啵,每次表演你小子要么只给我一个背影要么就直接让我装死人,怎么的这次也让我对着广大观众露个脸,你说是啵兄弟?”
  
  中山狼天津话模仿的惟妙惟肖,逗的我忍俊不禁,就连邻桌俩女孩听到后也掩嘴偷笑。
  
  “言归正传,兄弟,你不会只喊我来扯淡的吧?”暖场工作做完后,中山狼恢复正常。
  
  “当然不是,有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我前段时间做了点工作,从园区管委会争取到另外四条路的设计。”
  
  “真的?靠,你小子牛B,那你打算怎么操作呢?”中山狼听到又有设计任务,欣喜万分,小脸上立刻就开出了一朵大红花。
  
  “先不谈怎么操作,我把情况跟你汇报一下。”
  
  “操,你小子是我的甲方又是领导,我听‘校长’训示。”
  
  “那好,你听着,我开始训示了,这个,娘西皮……。”
  
  说完这个玩笑,我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邻桌的那俩女生这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唉,跟这孙子在工作上虽然总有争执、有斗争,但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碰撞出一些火花,燃烧起无穷尽的欢乐,每次我们都笑的肚子要抽筋才算罢休。
  
  “好了好了,咱不开玩笑了,再开下去一点谈工作的氛围都没了。”我收敛起笑容。
  
  “好好,不开不开,都是你个王八蛋惹的。”中山狼也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
  
  虽然这么说,但一看到中山狼那对老鼠眼睛就忍不住想笑,为了不引起第二轮的玩笑,我只好使劲憋着,中山狼看着我憋住不笑,也鼓起腮帮憋住不笑。
  
  结果我们俩你看我这样我看你那样,最后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一次笑的比先前更加放肆更加张狂更加彻底。这一轮笑,我们俩都没有控制,使劲笑,往九霄云外去笑,索性就一次性笑个够。
  
  两分钟后,我们笑完了,我们俩都笑的气喘吁吁,喝了口水后中山狼狠狠地说:“操你大爷的,谁再开口笑谁他妈的就是王八蛋。”
  
  “好,我同意,操,笑的老子脸都抽筋了。”我边用手揉着脸边说。
  
  顿了顿,我说:“兄弟,先跟你说一下这个项目情况,园区规划处有四条道路要设计,我通过一些关系接触上他们的领导,把你前面做的那条路的方案给他们看了,他们对方案很满意,就要我们按照这个方案的思路来做。”我这样故弄玄虚自然有我的目的,中山狼这人贼精,脑袋转动的速度非一般常人能及,我自知无论哪方面都非其对手,因此我决不能让他对前面的环节太了解,更不能让他知道这个项目我是怎么样获得的,否则今后我跟他合作时我就很难再有话语权。
  
  “那不是很简单啊,把我们原来的方案做一点调整,换个项目名称不就可以了么?”
  
  “是的,事就这么个事,做起来很简单,主要是你看收费怎么收?”我有意说的含糊一点,问题里既含我们跟管委会怎么收费也有中山狼跟我怎么收费,为得就是试探一下中山狼,看他怎么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操作呢?”中山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问我如何操作。
  
  操,小王八蛋聪明的一米多高。
  
  “我还没跟公司汇报这个项目,想先听听你的意思。”
  
  “项目是你的,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了。”
  
  “我就是想不清楚所以才喊你来咨询啊。”
  
  “既然这样,那我可就直说了。”
  
  “但说无妨。”
  
  “我觉得你们公司主要做的是施工,做设计一不是强项二不是业务重点,你把这个项目给公司做对你对公司都没有意义。”中山狼沉思一会开口道。
  
  不出意外,这小子的想法跟我一样,但再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理由让我更加觉得自己的行为并没有损害公司利益,也不是对公司不忠,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顺势而为罢了。
  
  “还有呢?”我继续问。
  
  “所以,我个人认为你应该把项目拿出来自己做,当然,兄弟,你别误会,我并没有想过你一定要跟我合作才这么说的,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你完全可以跟其他设计师合作,我相信你手里也有人选。我这个建议仅仅是站在你的角度为你个人考虑。”
  
  “我懂你的意思,要是我真的拿出来那我一定会跟你合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这么做了那就是对不起公司,毕竟无论是公司还是宋头领本人对我一直都不错。”即使要跟他合作,我也不能表现的太爽快,做事跟写文章差不多,偶尔卖个关子总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若是一马平川写下去,不仅文章张弛度不够,连读者都会觉得索然无味。
  
  中山狼一听我这么说就急了:“你这么想那我就得批评你了,你是三岁小孩嘛?你自己靠能力靠辛苦获得的东西凭什么自己不能拿?何况这个项目并不是靠公司资源争取来的而你也没有花公司一分钱在这个项目上啊。”
  
  “让我想想。”我挠了挠头发,“好笑你说的也对哦,但万一将来有一天宋头领知道了,那我不就因小失大了嘛?赚一点钱让别人戳脊梁骨总是得不偿失的呀。”我开始把中山狼往我的思路上来引。
  
  “这个,我就不好随便说了,关键你自己看你手里的那些设计师你能不能信得过。”这小子还真能忍得住,奶奶的,看来非要我自己开口不可了?
  
  “我都跟你说了,要合作就是跟你合作,无论怎么样,肥水不能流到外人田里去哎。”
  
  “哈哈,我最喜欢听你这句话了,我日。”中山狼奸笑道,“不过,我还是得严肃地跟你说,如果你选择我来合作这个项目,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除了你我二人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中山狼转眼又换成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真的嘛?你的话可能说早了。”中山狼的这句话我相信,不过我还是故意逗他。
  
  “操你大爷的,你不相信我啊?”听了我的话,中山狼立刻又急了眼。
  
  “因为已经有人知道这事了。”我朝隔壁两位姑娘努了努嘴。
  
  “操,你小子就是色心不改,”说到这,中山狼半倾着身子把把嘴凑到我耳朵边:“你的品位还是比你相貌要更胜一筹,那个长发姑娘还真不错,我早就动心了,回头问她要个电话。”
  
  等中山狼回到位置坐正,我重新把话题扯回工作上来,毕竟前面兜了那么大的圈子真正的主题还没落实好。
  
  “你看这项目我们怎么做?”我这句问话同样是一语双关。
  
  “这个项目简单,在我们原来的方案上调整出另外四套方案给他们,他们认可后就画施工图。”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中山狼话锋一转,“这个项目我们四、六开,我六你四,你觉得可以嘛?”
  
  妈的,早就该表态了。
  
  中山狼说的分成比例我是认可的,我没有异议,就“高姿态”地跟他说:“咱们兄弟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你跟甲方是什么关系能告诉我嘛?总得让我心里有个底吧?要不以后费用怎么谈啊?”
  
  “这个你别担心,反正总有钱赚,至于关系,对方不方便让我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你不说没关系,我懂,我们先做事后谈钱。”
  
  就这样,我跟中山狼踏上了第一次个人之间的合作之旅。
  
  吃完饭,我跟中山狼起身准备离开茶社,此时,隔壁那俩女孩子还在喝茶聊天,真没想到,中山狼临走前果真开口问那位长发女孩要了电话,而对方也仅稍微矜持了一下就把号码给了中山狼,妈的,当真色胆包天,禽兽!
  
  大概三四天后,我跟中山狼把设计方案交给黄蓉,黄蓉看了方案后觉得不错,就让我们把方案留下等她通知。
  
  出门的时候李虞候送了我们,我们仨就站在走廊里简单聊了会,分别后中山狼一脸担忧地问我:“兄弟,你的线人不会就是李虞候吧?”
  
  “当然不是,他又做不了主,怎么?你担心?”
  
  “当然担心了,黄处没跟我们谈后面的设计费,你不觉得奇怪嘛?万一被骗了方案,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不都是白忙活了?”
  
  中山狼的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方案送出去后我心里也没了底。为了让中山狼继续顺顺当当地跟配合下去同时也呼应我前面的话,我只能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的朋友不会害我。”
  
  回到公司后,为了摸一摸对方的底,我给李虞候发了条消息,问他黄蓉会不会拿了方案不给钱。李虞候回我不必担心,他们管委会会给钱的。”
  
  收到李虞候的确认消息后,我才重新对后面的操作充满了信心。
  
  在等待通知的过程中,我一个朋友又给我介绍了个信息,是河西一个叫清风苑的楼盘园林设计,施工我们没指望,因为对方已经确定了一家长期合作的队伍来延续做下去。
  
  我这位朋友跟我之间的关系拐了几个弯弯沾点亲带点故,他把这家开发公司负责园林的副总武三通地址和电话告诉我又事先帮我打了招呼。
  
  于是,我联系了中山狼一起去这家开发公司找这位副总。
  
  既然这个项目没有施工任务而且我跟中山狼也开始了个人之间的合作,没理由这个项目不拿出来复制前面的操作模式。
  
  见到武三通之后,我把自己介绍成中山狼柏林景观设计公司的人,是某某人介绍来找他谈设计业务的,接着又把中山狼作为柏林景观公司的设计总监引见给了武三通,这样介绍是我跟中山狼事先安排好的,中山狼不愿把自己作为公司老总来介绍主要是担心别人听了后不相信他柏林景观设计公司的实力——这样年轻的老板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实力不够的皮包公司。
  
  这次引见完之后没多久,中山狼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把设计合同签了下来,而且跟武三通相处融洽合作愉快,这个项目从运作过程到最后结果,中山狼没有主动跟我吐露过一个字。
  
  在一天天焦急期盼中我终于等待了黄蓉的电话,她告诉我我们送去的方案顺利通过领导评审,无需二次调整,要我们尽快把施工图出出来送过去,顺便把设计合同拟好带给她。
  
  这个电话意味着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用智慧换来的真金白银了。
  
  我难以抑制地怀着激动的心情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中山狼,中山狼得到消息后同样兴奋不已,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四条路的施工图设计好,接着又一起晒了二十四套蓝图。在去管委会送图纸的前一天晚上,我们约在集庆门大街云河湾茶社碰面商谈第二天的合同谈判。
  
  “兄弟,设计费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要?”我问中山狼。
  
  中山狼:“底线两万,开价六万,具体看谈的情况再调整。”
  
  “价格这么低啊?还能赚到嘛?”
  
  “你别弄错了,是两万一条路,四条路八万。”
  
  “不会吧?这是不是有点过兄弟?毕竟我们在这项目上没花多少精力啊。”
  
  说实话,对中山狼的要价我没有思想准备,我个人觉得这价要的高,而且是很高,虽然是四条路的设计,可事实上跟一条路没什么差别,何况主体方案和施工图实际上都是现成的,只需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个微调就够了,要这么多对方怎么可能同意呢?
  
  “你傻啊?管委会不是开发公司,他们有的是钱,对他们来说,只要你把事情做好了,他们多给点少给点根本无所谓,再说这钱都是咱老百姓的,又不是要他们自己从口袋里掏钱,他们每年付给那些洋鬼子多少设计费你不会不知道吧?”
  
  中山狼说的没错,管委会给那些境外设计公司(有的是假洋鬼子)设计费都是百万、千万来计算的,同样的设计,本土公司永远都没有境外公司(或者假洋鬼子)拿的多,崇洋媚外在中国一如既往地盛行不衰。
  
  当然,可能人家的理念的确超前一点,拿的就该多一点,但双方的实力差距绝没到天与壤之间的程度。
  
  “行,你觉得可行那就按这个目标去争取吧。”无论合理不合理,总归钱拿的多没坏处。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左右,我跟中山狼赶到了规划处办公室,黄蓉和那位短发女子都在。
  
  “您好黄处,我们把图纸给您送过来,按您的要求四条路每条六套蓝图,一共二十四套,全部带来了。”
  
  “好,辛苦你们了,”黄蓉招呼我们坐下,“小李,你过来点一下图纸。”
  
  李虞候应声而入,他进来后装作和我们不认识,按领导的吩咐开始点收图纸。
  
  “对的黄处,一共二十四套,每条路四套图纸。”李虞候点完图纸对黄蓉说。
  
  “好,先放这里,你出去忙吧。”
  
  我和中山狼都没开口,等着黄蓉自己开启设计费的话题。
  
  “你们看设计费是怎么收?”黄蓉转过脸问我们。
  
  “是这样黄处,”我接口说,“上次我们做的那条路甲方给了我们十万块的设计费,这次因为你们一起给了我们四条路,我们也想通过这次机会跟你们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所以,这四条路我们一起只收你们二十四万设计费。”
  
  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上次那条路我们施工中标后,刘皇叔特意又找我签了重签了一份设计合同,把设计费调高到十万,而且是无论中不中标都要给,但这是一份“非执行合同”,签这个合同的目的就是配合刘皇叔他们跟管委会要十万块的设计费。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利不起早,谁也别指望别人做活雷锋。
  
  “怎么会这么高?”黄蓉听到我报价后,立马就绷紧了脸:“你们要的也太离谱了吧?”
  
  “啊?!黄处,”中山狼立刻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一条路六万您还觉得我们要的高啊?”
  
  黄蓉:“这个图纸也就是两万一条路不得了了,你们怎么敢开这么高的价格啊?”
  
  我接话:“黄处,您是业内人士,我们怎么敢忽悠您呢?您应该清楚我们的价格是没有水份的,您要是不相信,那改天我可以把我们上次签的那条路设计合同给您看。”
  
  黄蓉:“画这几张图纸就要二三十万你们这还叫没水份啊?这钱你们也太好赚了。年轻人,做事要有分寸,不能把我们当傻子。”
  
  “黄处言重了,我们画这几张图纸的确花费不了什么成本,可是我们做设计的就是靠想法靠知识来生活的,您总不能把我们当作普通画图员来看待吧?”中山狼接着说。
  
  “这四条路完全就是采用你们之前做的方案,并没要你们重新出图,这花费了你们什么精力呢?你们凭什么开口就要几十万的费用呢?”黄处脸色阴沉。
  
  “您说的没错,我先不说我们在这个方案上有没有花费脑筋,即使我们参考了以前的方案也是你们要求我们这么做的是不是?黄处您参加过无数次的设计工作,在我们眼里是前辈。”
  
  中山狼的这个“前辈”一说让我瞬间紧张起来,我自然知道他这是在拍马屁,但对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说“前辈”无论如何都是不恰当的。
  
  幸亏这小子反应奇快,当他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时立马就纠正了先前不恰当的说法。
  
  “黄处,您别介意,我是说您是我们设计界的前辈。”中山狼补充的这句话多少弥补了刚才的失言,他接着说:“您也清楚,在设计过程中甲方提出设计意见是很正常的,无论什么项目甲方都会这么做,可如果甲方提出设计建议我们就要少收费用那我宁可不要建议对不对?要是按您说的,我们完全可以不采用以前的方案,重新给你们出四套,但全部费用就是四十万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黄处?”中山狼虽然是笑着说,可句句话都含有杀气。
  
  “你们也别跟我说这些道理,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纠缠这事,这样,你们给我一个价格。”
  
  中山狼和我对视一眼,然后开口说:“黄处,我们也不想让您为难,我们再做些让步,一起二十万吧,这个价格一来我们回公司也好交代,二来我们还图以后继续跟你们合作。要是再低的话那我们也没办法了。”
  
  黄蓉稍作沉思,接着说:“我把这个费用打报告上去给领导审,要是被领导枪毙了,那你们就把方案拿回去吧,到时候也只能这样办了,好吧?”
  
  “麻烦您了黄处。”我跟中山狼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黄蓉只冷冷地说一句:“你们回去等通知吧。”
  
  从我们进门一直到此时会谈结束,那个短发的女子都没有抬起头来看我们一眼,似乎这一切跟她都没有任何关联。
  
  我和中山狼与规划处的首次交锋就这样划了句号,见黄蓉开口送客,我们只得起身告辞。
  
  李虞候看到我们出来,伸出大拇指笑着冲我们晃了晃。
  
  时近中午,我和中山狼找了个饭店要了个小包厢,边吃饭边对形势做分析
  
  “兄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在里面?”中山狼问。
  
  “当然有,你觉得没有关系能拿到项目?”
  
  “那现在你还不请你那尊佛出面协调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我的朋友只能帮我打招呼拿项目,他自己不方便出来帮我们谈价格,当时他跟我说的很清楚,只能帮我争取项目,价格由我们自己谈。”
  
  “哦。”中山狼很难用这个平淡的语气,一般从他口里出来的不是暴风骤雨就是金色阳光。他的这个平淡语气多少让我觉得他的内心对我所谓的“关系”是充满怀疑的。
  
  “你觉得我们能谈到多少?”我岔开话题。
  
  “调高原定目标。”中山狼信心满怀地说。
  
  操,真他妈默契,竟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不过我还是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既然你的朋友不愿意出面,那我就来找人了。”中山狼淡淡地说完这一句后就不再多言,低头吃起饭来。
  
  关于中山狼所说“找人”我倒不以为意,很简单,要是朝廷里有人的话,这小子早就吃上了宫廷俸禄,不会到眼下这个时候才想起“朋友”。何况他对后面的谈判已经表态“调高目标”了,他为什么就能确定他要找的人一定就能让我们得到满意的结果呢?
  
  至于为什么“调高目标”,我估计他的观察和判断是和我一样的,从两个细节可以推测出我们的判断结果,一是当我们报出二十万的费用后,黄蓉没再怎么表示直接就打算把这个价格报到领导那里,可以理解为她已经在心里认可了这个价格范围,对她来说,她不会让自己报了个离谱的价格去领导那挨批的;二是我们出门的时候,李虞候对我们竖起了大拇指,说明他认为这个价格我们争取得不错,既不低也不高,可能刚好在对方能承受的上限。
  
  一连等了三天,黄处没有给我任何音讯,我和中山狼都沉不住气了,怕煮熟的鸭子飞走,于是我们决定主动出击,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哈哈哈,谢谢诸位捧场,继续更新现在。
  二次过招之前,中山狼特意带了个录音笔在身上并给我做了重点交代:“兄弟,要防止别人过河拆桥啊!上次黄处这老女人已经说了谈不好就退方案,我们必须得掌握证据以防她这一手,万一到时候她们真的翻脸不认人,我们也不至于到头来竹篮打水。所以你也要明白,这一次除了谈判之外你我还要引她承认这个方案她们管委会是委托我们设计的,而且已经认可了方案接收了图纸。”
  
  自从黄蓉还算爽快地表示把价格报领导批阅之后,我们对事情的结果相对比较乐观,认为最终谈下来的价格跟我们设想的出入应该不会不大,领导嘛,花起百姓的钱来大手大脚惯了,一般不会在意我们这点小钱的,最多象征性的扣一点以表明领导对工作做了把关,谁曾想,当我们到了管委会之后才发现,短短两三天时间,事情却已经出人意料地发生了的变化。
  
  我和中山狼刚迈进大门,李虞候就勾勾手示意我过去。
  
  “你阿知道啦?”李虞候偷偷摸摸地问。
  
  “什么?”
  
  “昨天黄处调走了,现在由李莫愁接替她做规划处长。”
  
  “啊?!”闻听此言,我跟中山狼都不由自主地大吃了一惊。
  
  “李莫愁是哪个?”我问。
  
  “你见过,里面那个短发的,你们要当心点,她可不好谈。”李虞候好心地提醒我们。
  
  即使李虞候不提醒,我也能感受到这个李莫愁的力量,自始至终,在我们跟黄蓉洽谈这个事情的过程中,李莫愁没有做过丝毫的表态,始终是一副漠不关心冷眼旁观的模样,沉默也就是深不可测,它给人带来的心理压力永远比明刀明枪过招来的猛烈!这就是为什么鬼子不怕八路的阵地战而怕虚虚实实的游击战尤其是神出鬼没的夜袭。
  
  李虞候的信息让我和中山狼都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风雨,但对我们来说,若要取回真经,不管是牛魔王还是铁扇公主,我们都得去面对,火焰山是必须趟过的。
  
  我朝李虞候点点头表示感谢,接着跟中山狼往里间办公室走去。
  
  “您好李处。”我招呼道。
  
  “你好。”李莫愁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
  
  “你们这次来还是为了上次那个事情”李莫愁接着问。
  
  “是的,不管事情大小总得要划上句号,李处,不知道黄处上次打上去的报告有了结果没有?”我问。
  
  “哦,黄处抽调到区里去了,那个报告没打,她手里的事现在都由我来接手。”李莫愁倒是干脆,并不像某些领导一样兜起圈子。
  
  “这个我们知道,黄处调走的事我们多少了解一点,所以这次就是来跟您沟通的。”中山狼的回答让我有点意外,随即在心里稍微一琢磨就豁然开了朗,妈的,这挫人真是贼精。
  
  “李处,您看我们上次已经再次做了让步,这合同什么时候可以签?”我绕开费用直接问签合同的时间。
  
  “你们喊一个天价,再稍微降了一点,这就叫让步了?”李莫愁口气突变,凌厉了起来。
  
  看到李莫愁的表现和谈话风格,我知道李虞候说的没错,此人绝非泛泛之辈,使用的是刚猛无比的降龙十八掌,与之过招无疑于光着身子在走一条荆棘密布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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