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期间一些诡异的事情,很多事,真的无法解释

  来啦
  我猛地站起来,点头哈腰的说,“学长好。”

  来的人是小龙哥哥。是他昨天晚上漫不经心的给老大打了一个电话说小六跟他闹别扭,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手机关机联系不上。我们发疯的到处找,而他却像没事人一般。现在,他穿的立立正正,人模狗样的站在我面前,我真想……我只是说,“你走吧。”王玫玫都这样了,他还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的端着。

  梁小龙说,“还是你走吧,我不想王玫玫跟你走的太近,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你们昨天喝多了吧,还在寝室里面耍酒疯,现在全学校都传的风言风语,你们不怕丢人,我还要脸呢!你还嫌你不够有名吗,真脑残!”

  “滚!”这老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一天到晚都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到处说教,就是个渣!

  梁小龙竟然还恼羞成怒了,“你有女孩子的样子吗,你知道女人的天职和美德吗,你知道贤淑怎么写吗……”

  “王玫玫需要静养!”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梁小龙推了出去,反锁上门,他愤愤的在外面敲门让我开门,我就趴着装睡觉耍无赖,梁小龙无奈,竟然走了。

  王玫玫跟这种男生处了三年半的对象,真是瞎了眼。

  “他走了?”王玫玫虚弱的说道。

  “你醒了?”我赶紧看她,眼睛没有睁开,但是话确实是她说的,“小龙哥哥不相信我啊,我还是跟你们在一起吧,它们不是冲着你一个人来的,它们也没有放过我。”眼角沁出两滴眼泪。

  我赶紧问道:“它们是谁?”

  “半夜的时候,站在窗前,能看到它们……要不是你来了,我看你都死了,我要是死了,我妈可怎么办啊,为了供我读书,她连养老保险都没交过……”小六开始跑题哭诉她母亲有多么的不容易,她要是死了,她妈可怎么办啊,我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我无计可施,最终问道:“难道你不能说吗?”

  小六哭着摇摇头。

  “开门,开门!”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听到小四在门外面喊我,我赶紧打开了门,是小四一个人,“不好意思,我才看到短信,我睡得早,手机关机了。”她急匆匆的走进来,就撩起小六的衣服检查一般,我说:“不用看了,她没受伤。”

  小四不为所动,竟然解开了捆着小六的皮扣,我赶紧阻止,“医生不让解开。”小四直接不耐烦的把我推开,拉着哭哭啼啼的小六坐起来,掀开了她的衣服,后背上竟然有一个乌黑的手印,小四神色庄重的看着那手印,问道:“怎么来的?”

  小六哭着摇摇头。

  “你为什么一个人回到寝室?”“你在那呆了多久?”“你到底怎么了?”小六只是一边哭一边摇头,气的小四抓着她的肩膀就摇了起来,“你哑巴了吗,你倒是告诉我啊。”我看不下去,要拦着小四,而小四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识趣的没有动作。

  小六终于停下了瘪着嘴啜泣,而是嚎啕大哭,“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很乱,在二教上自习学不进去,厕所里有个女生指责我不该这么自私自利,让我回寝室陪着她们去,我就回去了。我站在寝室窗前面,我看到了二教的四楼,那时候是凌晨两点,六个女生站在窗前也在看着我,她们让我买油漆,我就买了,都是别人逼我的。”小六说的颠三倒四的,我完全跟不上趟,问小四道,“你明白吗?”

  “二教?什么地方?我们有条件过去吗?”小四对学校真的很陌生,我把小六身上的皮扣扣上,说道,“我叫帮哥和老大过来陪你,我和吉祥回趟学校。”帮哥在另一栋楼住院,老大陪护,我一个电话很快就把他们叫了过来,交接了一下跟小四上路。

  因为太疲倦,我竟然在公交车上睡着了。

  我心烦气躁的在自习室里学英语,心中却装满了别的事情,一个单词都看不进去。天灰蒙蒙的,已经是伴晚了,坐在教室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烦躁的把书合上,拿着水杯走到外面,其实不需要接水,我只是想找点事做,实在是太焦躁了,还是去卫生间用冷水刺激一下吧,我拿着瓶子到了卫生间,站在水池前面,洗了一把脸站直,我看到镜子里面的我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天呐,现在可是冬天啊,这么冷的天,你不冷吗?

  女孩趴在我的耳边说,“学不进去,就回寝室睡一觉吧。”

  确实啊,坐在自习室里也是抓心挠肝,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我回过身,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我只想回寝室,回寝室,因为洗了脸,头发帘都湿了,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结成了冰溜子,我毫不在意,我只想回到寝室,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路上似乎有人对我打招呼。我都没有精力去理会,我只想回到寝室,回到寝室,我倒头就睡,连衣服鞋子都没有脱,我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为什么要叫我起来啊,我不想起来啊,但是那个人却一直如同蚊子一般在我耳边呻吟,去窗前看看,看看,看看去吧……

  我不情愿的爬了起来,拉开了窗帘,外面一团漆黑,除了一间教室,正对着我寝室的那间教室,灯火通明,有六个女孩在那里面上自习,好勤劳啊,好刻苦啊……

  “终点站,必须下车。”一个尖锐的不耐烦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来。

  “求你了,我朋友好久没睡觉了,你小点声吧。”小四低声央求,可惜这个司机是女的,不然一定会网开一面,不过我已经被吵醒了,睁开眼睛说,“下车吧,咱们俩坐过站了吧,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对不起啊。”一边跟女司机赔礼道歉,一边拉着小四下车。

  下了车,我们走到路另一边的始发站坐上了车,小四说,“你做梦了吧,我就没叫你。”我摸了一下脸,出了一脸汗,“不是做梦,只是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我跟你说一下二教吧,咱们寝室正对着的那个教学楼就是二教。二教只有四层,但是跟我们寝室一样高,因为层距之间比较大的缘故,我们六楼大致对应的就是四楼的位置,我们寝室楼是坐北朝南的正房,而二教是厢房,二教正对着我们寝室的那个房间是走廊尽头……厕所对面……”

  “你怎么吞吞吐吐的了?”

  “没事,经常有人在二教上通宵自习,不过一般都是聚堆在大教室,很少有在小教室的,那个教室是小教室,而且也没人喜欢在厕所对面啊。我却不止一次半夜起床在我们寝室窗前看到过那个教室亮着灯,里面有人在学习,还不止一个人。”

  “你的眼睛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大妹子啊,说话要凭着良心啊,我一年才能见你几次啊!快下车,到站了。”小四真的是对我们学校很陌生啊,眼看着学校大门竟然无动于衷,她是不认识,我拉着她下车,问道:“我们去哪?”

  小四说,“本来想强迫你跟我一起回寝室过夜,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不用了。你带我去二教。”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小四大人理所当然是第一次来大名鼎鼎、期末兵家必争之地的二教,人来人往很多人,大家都忍不住打量小四几眼,我拉着小四在众人目光中从侧楼梯爬到了四楼,到了那间教室,看着门牌号上写着401,门上锁着锁,我开始思考。

  小四很沉不住气,从地上捡起来一只不知道是谁遗失的油笔,伸到锁扣里面,把小小的锁给蹩开了,“一把锁就难倒了你?”

  我故作高深的说,“你看这上面落了多少灰尘,不知道锁了几百年没有打开,怎么会有人在里面上自习?”

  小四反问,“你难道真的认为,里面是人在上自习?”她捂着鼻子打开了门,里面一股灰尘飘了出来,自习室的样子,灰尘很大,太阳光正好从西面照进来,照的房间里金灿灿的。桌子上都落了一层灰,像是放假之后的状态,有用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只留下没有用不想拿走的东西,要不是那些极具历史感的海报和桌布,真的难以判断这些东西所属的年代。

  “还是F4 呢,你知道F4是谁吗?”我捂着鼻子跟小四进去,问道。

  “你能记得住那几个人坐在那吗?”小四问道。

  “当然记不住了,我连几个人都记不住。”我倒是挺理直气壮的,即使在梦中回忆起来,我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个印象而已。

  我们俩在外面打量着这宁静的房间,没有人先冒失的进去,“那些字是新写的!”我和小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话,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们脚下,地上面用红色的粉笔写着五个大字,“东西南北中”,而粉笔字上面没有一点堆积灰尘,难道是刚写上去的吗?“中”字最长的一竖底端放在一根还有四分之三的红色粉笔,还在微微的晃动。

  “不要踩那些字,我们进去找一找。”站在门口观望,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蛛丝马迹了,小四提议。我是真心觉得没什么找的必要,事实确实如此,除了那五个明显的粉笔字之外,我们一无所获,还蹭了一身的灰尘,眼瞅着天要黑了,小四留下看门,而我快速的跑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把锁上来,把外面锁好,打道回府。

  路上,我和小四都在思附着那五个字的意思。小四问道,“你觉不觉得,好像是有谁在引导我们?”我说,“好像是留下的线索,不过,太隐晦了一点吧,为啥不明说啊?”

  “让人猜,也许更有意思吧。”这句话是我把在二教的遭遇讲给大家听之后,顾老二总结的。小六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但也坚持着一直参与我们的讨论,不过她参与的方式很独特,一言不发的听着,一筹莫展的大家都看着她,小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惜墨如金,“谢谢你们,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其实我算是想明白了,小六估计知道的不比我们多。在小刘护士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给小六查出来一点毛病了,支原体感染,有点发烧。

  小四问道,“要不,咱们晚上回寝室住一晚?”大家死命的摇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小四只好作罢。陡然间,我觉得病房里面更加的阴暗了,老大挂了电话,她刚才去跟李丽娜求证了一些事情,“李老师说她不知道401自习室跟十年前住639寝室的人有什么关系,那个自习室被C学院申请下来作为创新实验室,却一直空着没有用。”在我们学校,C学院可算是臭名昭著,仗着人多势众财大气粗,经常毫无原则的霸占着有限的资源,这种事太稀松平常了。“不过,她刚刚去查了一下学校后勤的登记记录,401自习室是发生火灾的前一天被申请挪用的。”这句话怎么有明显暗示的意味儿呢。

  “碰巧而已吧,C学院总做这种事,2003年,它们肯定不止占了一个教室,如果火灾跟这个有什么关系,那也太黑暗恐怖了吧。”我分析道,大家没有说话。

  老大说,“但是我觉得,639那些学姐们,一定很喜欢在401上自习,毕竟抬头看着窗外就能看到自己的寝室。哇,都这么晚了,大家睡觉吧。”为了照顾小六,我们这回又把铺盖搬到了病房,万分感谢假公济私的小刘护士。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又困又冷,冷是因为恐惧的缘故。我们大家一起拿着洗漱用品浩浩汤汤的往医院水房走去,水房在楼层的尽头,位置挺偏僻,感觉有些阴森,虽然那是一面墙,但是墙后面据说是医院的太平间,小刘护士特意嘱咐的我们,即使是白天,也不要单独过去,厕所在水房里面的隔间,网传是红手指绿手指灵异事件的发源地,小刘建议我们如果真是人有三急,最好用塑料袋和瓶子解决。

  今天还特别不巧的是,厕所的灯坏了,只有外面水房一盏灯,水房很暗,厕所更加全部在阴影之中,没人敢往里面看。我们故意大声说话,平复自己的害怕,快马加鞭的洗漱,一直很沉默的小四忽然说道,“别吵了,死人难道就不嫌吵吗?”这一句话的杀伤力极大,我们全部噤声,水房中哗哗的水声,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只有小四这个罪魁祸首安之若素的自得的洗漱。

  就在大家正要放松的时候,小四忽然把所有的水龙头都关上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我们不要出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这个楼层只有一间病房,医生护士也不过来,我们都在这,外面走路的是谁呢?小四把牙缸放下,直接抄起倚在门后的一把拖布,蓄势以待。
  那个脚步声停了,我仔细辨认,停在了我们病房那里,小四打着手势说,“我过去看看。”丢掉了拖把,她大概也是觉得拖把打鬼没什么用。大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肯定唯她马首是瞻,嘴上的泡沫都来不及擦,赶紧都跟在小四后屁股,在走廊里行走,我看到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狭长的影子投射了出来。我们出门前,明明把门给关上了。

  小四明显放松了一下,“有影子。”我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不过她既然放松了,我也就理所当然的没有那么紧张了。就在这时,又是咣当一声,我刚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了,差点没崩断,没想到却是帮哥,他捂着脚哎呦哎哟的叫着,原来是刚才小四提示我们不用害怕了,他太放松导致连路也没有看,一脚踢到了消防栓上面,看来大家都被那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够呛,胆小如鼠杯弓蛇影的小六又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气的老大一巴掌就要拍到帮帮的脑袋上,小四抓住老大的手,“你要打死他吗?你这一巴掌下去,他的伤口就崩开了。”帮帮缩着脖子赶紧道歉。

  “你谁啊?”病房里面那条狭长的影子慢慢的移动出来,一个陌生的小胖子探出来脑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又滑稽又可爱,帮帮一时兴起,喊了一句,“喂,在这呢!”气的老大揪了他的屁股一下,差点把大家吓死,完全没有愧疚之情。

  小胖子眼神挺不好的,走廊里灯光还差,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锁定我们这一大群人,“啊,您好。”老大很有大姐范儿的走上前去,“请问你是哪位?我的妈呀,你干嘛来的?”她震惊并且毫不客气的把小胖子扒拉到一边,走到了病房里面去,回头问道,“墙上的字,不是你写的吧?”小四当下冲到了房间里面,看着四面的墙壁若有所思,每面墙上都写着一个凌乱的大字,把墙面标号,东南西北中,中,是天花板。

  小胖子特别无辜的说,“我有那么无聊吗?”又白又嫩,好萌的感觉啊。就凭他的身高,踩在床上也够不到天花板。

  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商量,这难道是它们等得不耐烦了,所以又给了一个提示,小五忽然喊道,“我知道了!照片,照片,照片……”大家也大概想明白了,这方位的提示应该指的是我们寝室墙面上那些看似凌乱的数字。与此同时,一直被干晾着的小胖子也等得不耐烦了,“熊西瓜!”

  “嘿,叫我干啥?”

  “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看着白嫩的小胖子满脑袋的问号,刚想问他是何方神圣时,忽然发现了老张有些不自然的坐在床上,揪着被角,醍醐灌顶一般,“蹲哥啊,怎么会不认识你呢,讨厌啦!”我故意整蛊老张,冒出来这么一句肉麻兮兮暧昧的娇嗔,自己听了都恶心。怪不得这么白嫩可爱,堆积了几年的灰尘全都洗下去了,相当的水嫩白皙了。其实男生无所谓怎么打扮,只要干干净净,怎么看都舒服,我更加变本加厉的发骚,“哪阵风给您吹来了?”小五对着我痛苦的挤眉弄眼,而老张,一张小白脸都苦得发绿了。

  蹲哥说道,“我听说你差点跳楼,被人救下了,我就找到了这里。”这就是所谓的以讹传讹传错了吧,蹲哥是电脑高手,神通广大,自然能找过来,因为没找到小六的身份证,她住院是用我的身份证。

  我也不想解释,就模棱两可的说道,“嘿嘿,没事。”

  蹲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越说脸越红,“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喜欢你这类型的,你就别为我……”我听得大惑不解,这小子是脑积水了吧,怎么会认为我是因为为情所困而发疯呢,而我中意的那个人是他,我像是品味那么独特的人吗。

  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插上嘴,刚要开口,顾老二却别有用心的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刻会意,大吼道,“你滚,你滚,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实在是挤不出眼泪,不过这时候,我应该上去疯狂的啥啥啥啊,但是我哪里做得出来啊,我也不想老张跟我从此决裂,万分纠结差点冷场的情况下,还是老大最聪明的上来抱住我,我才可以假装要扑过去非礼蹲哥,老大大喊道,“你还傻站着干嘛,快跑啊!”蹲哥回过神来,立刻跑了,圆滚滚身体滚出了病房,他走了之后,病房长时间陷入一种压抑的沉默。顾老二看着表说,“应该已经走远了。”大家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狂笑。

  我可能是无意之中拯救了一个迷途的少年。

  老张别扭的沉着脸,“有什么好笑的。”

  小五压着笑捂着肚子说,“吉祥,你陪我去李丽娜家里把我电脑拿过来,我大概是有一些眉目了。”

  小五是土豪,来回打车也就用了半小时,她用绘图软件把那些拍的照片复原成立体,按照东南西北中的指示,把那些数字按照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顺序拷贝下来,一连串不知所云的数字看得我们云里雾里,老张在网上搜索各种密码的解法,却没有一个对应的上的,“什么意思呢?太讨厌了。”他心烦气躁的关上手机往被窝里一躺,表示放弃了,我看了一下表,真的已经很晚了,凌晨两点了。大家都很困顿,唯有顾老二还不知疲倦的盯着电脑沉思。

  第二天早上刚睁开眼睛,和煦的阳光洒满了病房,我看着顾老二竟然红着眼睛维持着昨天的姿势看着电脑,我小声的问道:“你不累吗?”

  顾老二拿着一张纸叫我过去,“我想通了,墙上的每一点油漆渍都不是白弄的,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把这些污点算上去,以为没用,但实际上,非常有用,而且还有空格,你看,这是我总结出来的。”因为昨天研究了好久,最开始抄的那几张纸早就划烂了,顾老二拿给我看一张很新的纸,上面有一串符号,如下:

  110.221.372/6 21 49 366 5 786 14 1102 34……

  顾老二接着说,“这是图书索引号,我要去一趟图书馆。”

  我问道,“哪个图书馆,就算是把长春的图书馆全逛一遍,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顾老二说:“我们学校的。”

  我说:“不可能,虽然理论上来说最有可能的地方是校图书馆,但是咱们学校的图书是2开头的啊。”

  顾老二说,“06年的时候,我们学校得到过郭台铭的资助,购了几万本书,替换下来一些书就存放在了过刊室,其实咱们学校的图书馆不是四层,而是六层,还有地下两层。”

  我说,“叫上吉祥,我们三个一起去吧。”
  @夜夜追贴 1912楼 2014-04-06 17:51:00
  大过节的早点更呗,多更点呗└(^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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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啊 不好意思 我今天去扫墓了 才回来 这些是昨天写好的 我争取明早写出来点更上

  假期多来点
  今天先到这了。谢谢大家捧场
  的
  顶


  我真是第一次听说也是第一次来到图书馆地下室,小四更加不用说了。本来就是大冬天很冷了,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更是寒冷刺骨,我的骨头缝都结冰了一般。看着身边那些两米多高的书架和上面厚重的书籍,一种历史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顾老二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索引号110.221.372/6的书籍,是一本88年的辞海。我说,“这本书是06年的时候换下来的,那就说明……”小四说,“那几个女人死之前,这本书是在楼上唾手可得。”

  “嘿嘿。”我的话被她抢了,我无话可说。

  顾老二翻开字典,一股霉味和尘埃的味道逸散出来,“试一试吧,奇数是页数,偶数是第几个字,看看能不能组成一句话。”

  “每一个人都不会落下。”小四轻吟着这句话,我们没有猜错方式,因为按照刚才的方法,每找到一个字,上面就涂着粉笔末,指示出来。

  顾老二自言自语,“这是在威胁我们吗?”她把字典合上要塞回到书架里面,一张照片滑了出来,六个人的合照,看画面和衣着,有年头了,照片里是六个年轻的女孩,背景酷似幼儿园的墙壁,贴着花花绿绿的装饰品,女孩的面目都非常的模糊,好像是有人故意用漂白剂点过她们的脸,在照片上六个白色的模糊的圆点。

  顾老二无动于衷的把字典推回到书架里面,捡起来地上的照片翻过来,白色的背面用红色墨水写道,“每一个人都不会落下。”

  乌云再一次笼罩在我的头顶。

  我忽然间觉得,这里的寒冷我无法忍受,站了起来,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包围了一般。

  回到病房,顾老二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讲了一遍,老张吓得都要哭了,还是小四够体贴,“估计没你和帮哥的事儿,应该是我们六个。”老张拍着胸口说,“这我就放心了。”我都懒得鄙视他了,老张接着说,“西瓜,你罩了我这么多年,以后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给你找个风水宝地的,逢年过节就算是没办法亲自去,也会在家烧香祭拜你,我死了之后还有我儿子,我儿子之后还有我孙子,保证不会断了你的香火。”

  我冷笑,“你能有儿子吗?”老张忽然就红了脸不说话了。

  顾老二说,“其实直到今天,我们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一向熊包的小六竟然说道,“我们不应该坐以待毙,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期盼的看着小四,还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即使说的慷慨激昂,到头来小六还是习惯依靠别人。

  小四沉默了好久,“我给家里打个电话。”默默地出去了,留下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纷纷猜测,“是给她男朋友吗?靠得住吗?”“是不是她家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世家啊?不像啊,咱也不是没见过她爸妈,多朴实的工人阶级啊。”“该不会是她有什么奇遇吧?”小四出去打电话好久,我们猜着猜着就开始歪楼了,“没想到大名鼎鼎令人闻风丧胆蹲哥还挺萌的。”小五这个形容词用得好。

  我开始八卦了,“我听阿斯茹说的。好像是蹲哥刚开学的时候跟谁表白了,那人把蹲哥拒绝了,所以他就开始一直把自己埋在污垢下面,都呕臭了。他能把网络研究的那么明白,肯定有超乎寻常的怪癖。不过,我就想知道,蹲哥当年是看上了谁?”大家纷纷表示好奇。

  “好像是我。”小四手里握着电话回到房间,大家瞬间就恍然大悟了,没人接话,还是小六目的性强,“有什么进展吗?”

  “最好跟它们沟通一下。”

  “怎么沟通?”

  “今天晚上是阴历十四,鬼门开的时刻,在这天凌晨,它们丧命的地方,点上七只蜡烛,然后睡下,静候佳音。人不能多,最多一个,以现诚意。为了阻隔阴阳两界,需要把门窗用户外的泥土封上。房间中阴阳的界限就会模糊,不过,没有几个人试过。”

  我忍不住惊叹,“好难啊。”

  小四意外地问道,“这有什么难的?”

  我说:“那种地方,那个时候,谁能睡得下啊?你看我干什么?我不去!这搞不好就是自投罗网,我还不如自杀算了。要去你去。”我看到小四竟然看着我,怎么看都觉得她不怀好意。小四竟然很坦诚地说,“我也不敢,我也怕。”

  顾老二说,“没人不怕,因为鬼是来自于人心的恐怖。”

  我忽然灵机一动,“不还有一个跳楼摔死的吗,要不我就在她摔死那地方点蜡烛吧,就怕有人以为是表白的,从楼上往下泼水,楼上楼下打好招呼……”

  “你想的美啊!”小四无情的打击了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大家研究了半天竟然也没有想出来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子,最后一致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吧。唯有小六忧心忡忡的摇了摇头,问她什么也不说,大家有些万念俱灰了,口干舌燥,我从暖壶里面倒出来水,给大家泡了点菊花茶喝,却越喝越困,最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虽然那时候已经觉得古怪,是被人下了安眠药了吧。

  迷迷糊糊的听到小六神神叨叨的念叨,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是被冻醒的,额头上一阵冰凉,睁开眼睛看到明晃晃的病房的双排日光灯管,还有小四的脸,她手中握着一个冰袋,小声说,“你总算醒了,跟我走!”

  我脑袋还有点迷糊,“啥情况?”小四赶紧捂住了我的嘴,“别大声!”拉着我起来,我真的是觉得头晕目眩头重脚轻,脚步踉跄,小四塞给我一个冰袋说,“自己敷着,王玫玫给我们下药了。”

  “我就知道是她!”冰袋压在脑袋上是有疗效啊,也就王玫玫有药,因为她情绪激动,医生给她开了安定片,“她是要害我们吗?”

  “你小点声!”小四埋怨我,扶着我在走廊里走,安静的走廊里远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我们俩在跟梢别人。

  难道小六要自己去639跟那些东西协商?她疯了吧!
  顶
  “不要小瞧别人。”小四死死地攥住我,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啊。我们俩出了大楼,远远地能看到小六的身影,我们俩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其实有些太过小心了,小六完全不会注意到,而且就算是发现了,又能怎样。她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车,那辆车刚开走,小四拉着我赶紧冲到路边抢了一辆出租车,让跟在那辆车后面,我坐在出租车上面,忍不住又开始犯困,手中的冰袋没有握住,不经意间掉了,不过我闭着眼睛根本就懒得去捡,小四问道:“是不是特别困?”我以实际行动回答了她,脑袋一歪,靠着车窗。

  手背忽然一阵剧痛,我惨烈的叫了起来,猛然间清醒了,小四竟然用她的衣服拉链夹我手背,肉都扯掉了,还振振有词,“为了王玫玫的前途性命,你就努力地把眼睛睁开吧。”确实很有道理啊,我也没办法生气。

  前面那辆车停在了惠民路上一家连锁超市门口,小六急匆匆的下了车,我问道:“咱们俩咋办?”那位司机大吃一惊,“哟,怎么只跟梢个女的?没去旅店?不是抓奸吗?”怪不得我们刚才抢着上车时,司机难以掩饰的兴奋,还小小的帮了我们一把,不然我们可抢不上。

  小四没有搭理司机,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回学校,对我说,“咱们守株待兔。”

  回到学校,为了避开人多眼杂,小四提议我们俩可以躲在二教401看着,我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她,好在小四自己也很快的想明白了,此举不可取,我们俩猫在寝室楼前面的灌木丛里,我蹲得脚都麻了时,看到小六拎着一个超大号的购物袋回来了,低着头心事重重的走到寝室楼里面去。

  “用不了那么多。”小四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我问道:“什么?”

  小四说:“你看她腋下夹着一个纸卷,里面是蜡烛。塑料袋里面全都是土,她是买的花土,完全没必要,直接在这花坛里面挖点就成了,而且用不了那么多。糟了。”她忽然心有余悸的轻呼了一声,吓了我一大跳,而小四只是大喘气的说,“她要是在花坛里面挖土,我们俩就暴露了。”我挠了挠头皮,算了吧,我打不过她,她也不是故意一惊一乍的吓我的。

  此刻已经十一点了,寝室楼前面三三两两的站着人,依依不舍的,小六进寝室楼五分钟后,我们寝室的灯亮了,窗玻璃上的红色油漆愈发的显得触目惊心,我真是挺佩服小六的,虽说我以前有点瞧不起她。

  我能看到小六站在窗前忙碌,她踩在窗台上往窗缝上糊土,我一点也不担心她想不开直接跳下去,因为小六非常的坚韧有责任感。

  老张曾经说过,他唯一欣赏的我寝室的人只有王玫玫,因为我们寝室虽然号称女寝,却只有一个女人,只有王玫玫才具有女人味儿。以前我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真是敬佩老张目光如炬。

  小四看了一下手机时间说道,“她时间卡的非常好。”

  寝室已经开始关门了,那些女生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寝室里面去,不久之后,开始熄灯,我看到我们寝室露出微微的火光,我忽然心里一紧,“小六不会把自己烧死在里面吧?”

  小四说,“那也是她的命。”

  我忽然明白过来了,小四就算是死,也会死在寝室里面,只有这样,学校才会赔钱给家庭。

  “快到时间了。”小四说道,她也很紧张,声音也在发抖,“如果她在最后关头临阵脱逃,就前功尽弃了……我没有跟她说,点了七只蜡烛,就等于跟阴间订立了契约,不能随意的终止。而往往越到后面,越难以忍受,这是魔鬼的法则。毁约的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一团巨大黑暗的影子从窗子下面升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是小六站起来要离开吗?我忍不住要站起来,小四按住我说,“你去了也于事无补……”她盯着639的窗户,鼻尖都冒汗了,紧张的不再说话。我没有想做什么,只是觉得太有压力不想看而已,我问道:“我非得要盯着吗?”

  “不用了,已经开始了。”听了这句话,我立刻抬头,看到黑色完全笼罩了寝室,是蜡烛熄灭了吗?我一眨不眨的看着639的窗户,四周一片沉默,而窗户里面一直是宁静的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定片的药劲儿上来了,我又睡着了。

  手背一阵剧痛,我忽然醒来,东方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小四在揪我手背上的伤口,血又冒了出来,“快上去!”我看到她头上有一层亮晶晶的东西,远处发白的天空也飘洒下晶晶亮亮的碎屑。原来下雪了,这是今年里的第一场雪,传说遇到初雪,在新的一年会心想事成。

  我心中叹了口气,晃了一下脑袋,把头顶上的雪晃下去,真的觉得凉飕飕的,和小四进寝室楼,冬天天亮的晚,现在已经是六点二十了,而寝室大门早六点就开。我们俩匆匆的冲到寝室里面去,没有理会韦阿姨询问的目光,等爬到六楼,都能看到走廊里面有微弱的天光。寝室的门反锁着,上回阿斯茹和许娇合伙把寝室的锁给卸了下来,这个勤劳质朴的内蒙妹子又帮我们把锁给安回去了,好在这回我带着钥匙,自从上次之后,我直接拿了条鞋带,把要是拴在了脖子上面。门被反锁了,我赶紧打开门,一拨泥土扑面洒了下来,房间中淤积的油脂的味道冲了过来,地上燃烧着七只蜡烛,满地的蜡油,蜡烛行将熄灭。小六还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她把房间都收拾了一下,留下一大块空地作为蜡烛的防火带。因为窗缝门缝都被泥土封上了,整个房间烟雾缭绕,熏得我眼睛都痛,我双眼泪水齐流,看到小六和衣躺在她的床上,什么都没有盖,仰着脸,真的看不出来什么状况,我赶紧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试探鼻息,还有。小六枕头边上放着半瓶矿泉水还有一个装药片的纸包,我记得是装安定片的,医院不敢多开,只开了十片,现在药包是空的。

  小四随手就要关门,我问道:“不能开门吗?”

  小四说,“不想让人看到。”

  我说:“开着门吧,放一放空气,这么早,不会有人进来的。现在怎么办?”

  小四竟然轻描淡写的问道:“她还活着吗?”

  我说:“活着。”我猜小六是直接往病房的暖壶里面放了安定片,凭我对安定片的了解,半壶水把我们七个人都迷晕了,至少放进去五片,她顶多吃五片,最多精神恍惚几天,不会有太严重的后遗症,“顶多睡久点。”小六开药的时候,小刘护士详细的跟她讲解了药效,她肯定是吓得无法入睡才吃的药,不是想自杀。

  小四说,“她竟然成功了。”
  的
  的
  的
  是
  的

  太阳升了起来,阳光照进了寝室,那七只蜡烛竟然无声无息的相继熄灭,虽然因为有雪,阳光璀璨明媚,却无法打消我对寝室的抗拒,我不想在寝室里多呆,跟小四商量了一下,一边一个抬着小六打车回到医院病房。

  我们俩架着小六进病房,要不是小四随时随地的提防着我睡着,时不时的揭我手背上的血痂,我真的能走着走着就睡着了,一头倒下。

  病房门口伫立着一个白茫茫的身影,看得我一阵迷糊,难道有人醒了吗?

  小四推开那个白茫茫的人影,“借过。”这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感觉我都要飘起来了,寻觅到我的铺盖,一头拱进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那个人影是小刘护士,“你们怎么这么晚还不起来呢……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从外面进来……”

  声渐渐不闻,我已沉沉睡去。

  我在“咔蹦咔蹦”的声音中醒来,换成休闲服的小刘护士坐在地上看着我啃着苹果,自信满满的说,“你看嘛,我就说了吗,不用灌肠,灌肠对身体伤害很大,不就是吃了点安定片嘛,睡够了就醒了。”

  小四挺着急的说,“不是说她,她睡到明年都行,这个怎么不醒?”指着依旧沉睡的小六,我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了过去。

  小刘护士一副悠然的姿态,“她吃得多,放心,怎么的晚上也醒了,嗯,我走了啊,睡不着觉也不能靠吃安眠药啊!再说了,谁跟你们说的,到外面走走就能清醒?得遵医嘱知道吗?你们这体格可真好,我走了!”

  我感觉了一下,除了有点头晕,没有任何不适,我的身体真抗造,在外面冻了一宿还被雪浇了,竟然没有感冒。大家都醒了,除了小六,众目睽睽期盼的看着她,而小六娴静的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她应该是在做一个很轻松的梦。

  小六就是不醒,小四急的都想给她放血了,幸好被老大拦着。不过我们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着。

  正好商量商量等小六醒了之后跟小六说什么,已经如何应对各种突发状态。

  真的是承蒙小刘护士吉言,天刚一擦擦黑,小六就微微的晃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我们千辛万苦想出来的表扬她安慰她的话全都没用上。一直被我们低估的小勇士第一句话就是,“它们没有恶意,就是被困住了,出不去,想请我们帮忙而已。”

  刚才的筹划激发了老张旺盛的创作欲望,大概是不甘心自己的作品就这么被扼杀了,老张驴唇不对马嘴的发挥,“玫玫,你真的很伟大,很辛苦了,我们真的很佩服你,你就是我们的英雄。”

  小六说:“老张,你不要打岔。”说的张思远讪讪的闭上了嘴,

  小四激动地握住了小六的手问道,“怎么做?”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踊跃摸样。

  小六接着说,“不知道啊。”特别的真诚。

  小四问道:“它们难道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吗?也是啊,人鬼殊途,有些话没法说。”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不甘心的问道,“你做了些什么,一字不落的都告诉我!”

  小六昨天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暗自下了决定,偷偷地在暖壶里面下了六片安眠药,在我们喝了开始嗜睡的时候悄悄地溜出去,因为泥土不好弄,就去了大超市,在那里买了一大包土,现在天寒地冻的,真的不好挖土,是我没有想明白。

  小六按照李吉祥的指示,把窗户缝和门缝都糊上了,然后点了蜡烛,这之间经历过多大心理上的折磨那是无法言喻的。

  小六为了能睡着,下了猛药,把四片安定片全都吃了,才在惊恐和忐忑中入睡。

  小六讲到这里就不讲了,大家急的抓心挠肝的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小六说:“我就一直在寝室里睡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我们是好人,我们是好人,救救我们,放我们出去。”她像是故意学着那个语调,说起话来阴测测丝悠悠的,听着就心里发毛。我暗地里偷偷地看了一下小四,她也在看我。这丫头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老大问道,“那你就没有问它们,怎么救它们?”

  “我那时候可是在做梦啊!”小六略微撒娇的推卸,bingo!是她自己。

  小四叹气说,“要是熊西瓜去了就好了。”

  我心思活动了,“要不,我再去一次?”

  小四说,“那就要等一个月之后了。”

  小六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睡觉的时候看到粉色的沙漏了,是不是我想要一个?”我很无语,小六是个小女生,对这种精致美丽华而不实的东西特别的感兴趣。

  我忽然灵光一闪,“是李丽娜家里那个吗?”

  “谁家里?”小四诧异的问道,差点忘了,她根本就没去过李丽娜家。我绞尽脑汁的给小六形容,就是形容不出来,而小六也努力地跟我形容,也说不出来个大概,最后我说道:“你睡这么久也够了,看你精神不错,咱们出院吧,去打土豪分田地去!”

  我们办好出院手续,拿着东西往李丽娜家里去,小五的手机卡是无限流量的,小六对那个粉色的沙漏念念不忘,上淘宝京东当当,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寻找,却没有找到一样的,十分的失落。

  我们到了李丽娜家里,家里没人,我非常不讲究的拉着小六进到李丽娜的卧室,打开灯指着床头柜上面那个沙漏问道:“是这个吗?”小六双眼放光的就扑了过去,抓住沙漏爱不释手,“就是,就是!”我看她摸得沙漏上面全是指纹,赶紧扯出袖子擦,“不要摸了,这是别人的!”“我就是太喜欢了,真漂亮。”

  就在我们拉拉扯扯的时候,忽然有声音在门外响起,“别碰我的东西!”是李丽娜,不知道何时,她站在门口,不太高兴的看着我们。

  然后,我的小手一抖,沙漏掉到了地上,摔裂了,细沙都流了出来,染得地板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梦幻色彩。

  李丽娜的脸白了,我看她眼中都露出了杀气。

  小五表情复杂的看着我,我无辜的看着我的双手,小六说:“西瓜姐,这跟我没关系啊,是你非要抢过来的。”

  小五的沙漏也是被我不小心摔碎的,我看我是命中克它。这个沙漏少说是十二年前的东西,一直稳妥的放在李丽娜的床前,可见她是多么的珍而重之,位置还挺高的,至少淡淡够不到,我想我摔碎了它的严重性仅次于摔碎了淡淡,还好还好,我不用负法律责任。

  但是,淡淡也没有这么不禁摔啊。

  我心里百感交集,李丽娜狠狠地来了一句,“滚出去!”
  第三部分亡母回魂夜完结
  第四部分开始
  大家乌泱泱的都挤在卧室中,纷纷出去反而把门口卡住了,还是顾老二临危不乱,“李老师,这个沙漏的事就跟之前我们帮你的那些忙一笔勾销了吧,你看行吗?”

  李丽娜面不改色,“你们出来,我要收一下。”原来不是赶我们走啊,我松了口气。

  顾老二问道,“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儿,想请你讲一下这沙漏的来历,昨天晚上王玫玫@#¥了,看起来这个沙漏跟639闹鬼有莫大的关系。”

  李丽娜少见的动容,我就知道这沙漏一定很有故事。

  “你们先出来。这沙漏其实是丁小雨的。”李丽娜让我们出来,把卧室门关上,娓娓道来一个惊心动魄一波三折的爱情故事,我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方若翩要在李丽娜面前中伤勋先生,“这粉色的沙漏是丁小雨男朋友送给她的定情礼物,他叫焦阳。焦阳后来成了我丈夫。这沙漏他一直收着,后来他去世了之后,是我收着。”

  我心里涌起千百的念头,情杀阴谋,我偷偷地留意到了,至少有两个人跟我是一样的想法,他们俩的表情出卖了他们俩,老张和小五。据李丽娜以前说的,丁小雨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出事故死了,然后她最好朋友的男友就成了她老公了。

  李丽娜很冷静地说,“你们不要想多了。我和焦阳在小雨死后五年才开始交往的。”

  顾老二字斟句酌的问道,“我们去看看那个沙漏的残骸行吗?”

  李丽娜说,“可以,但是你要是再碰碎一块玻璃,我就敢扒你的皮。”

  顾老二一个人进到小卧室里面,小心翼翼的捡起来那些玻璃碎片,跟李丽娜合作,用玻璃胶把碎片黏在了一起,谨慎的复原沙漏,可惜虽然黏上了,却异常的丑陋可笑,遍布着疤痕的丑八怪,李丽娜回过头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趴在地上跪着叩头,“呜呜,我罪该万死,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当年小五就这样看着我,然后忽然蹦起来拿到要捅我。

  李丽娜还是成熟稳重啊,只是说,“我很生气,你明白就好,从今天开始……”我竖着耳朵听,但是李丽娜却说,“别乱动我的东西!”

  顾老二说,“李老师,胶水还没有牢,我们俩一人一边,小心点把它抬起来,好……”顾老二和李丽娜一人抓着两个角,小心翼翼的把沙漏抬起来,底座却砰地一声掉了,我本来想平身了,此刻又胆战心惊的跪了下去。

  那两人手全都占着,没有办法,招呼看起来最稳当实际上也最稳当的小六过去,小六捡起来底座,小心的想安上去,李丽娜忽然说:“等下!你过来接替我!”小六把底座放在地上接过沙漏,我才注意到那个底座上面盖着一层膜,因为两次撞击,那层膜被震开了一些,似乎里面有什么图案。

  也不能一直举着沙漏,但是沙漏不放平那些碎片肯定又要垮了,山东妹子聂小倩飞速的活了一盆面,把沙漏暂时先安置在面团上。我们大家围坐在一起研究着那块底座上面的图案,因为那层膜覆盖的太久了,已经开始渗透了,顾老二小心翼翼的在缝隙之间用棉签涂水,一点一点的揭开。是一张照片,保护膜上面的颜色已经渗进了照片里,导致照片黄扑扑的,而且还起泡了,不过好歹能看出个大概,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站在旋转木马前合影,两个人看着是大学生情侣的样子,挺模糊的,只能看出来,两个人身材都不错。

  我说,“我看着这男的有点眼熟捏。”

  小五惊得合不拢嘴,“这都能看出来眼熟,你是发花痴吧。”

  李丽娜说,“是焦阳和丁小雨。”其实不用她说,也能猜到。

  我问道,“李老师,你有这两人的照片吗?让我看看吧。”

  李丽娜说,“手头上没有。”大家都吃惊的看着她,就算是没有丁小雨的,焦阳的总该有吧,可是她亡夫啊。李丽娜说,“我趁我出差的时候,把他的照片和遗物全都处理了。”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看着面团上伫立的千疮百孔的沙漏,真是佩服死自己了,它最终还是折在了我手上,李丽娜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妈没有动它。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我找到照片,给你们看。”她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

  小五的沙漏被我打碎之后,她把碎片还有每一粒流沙都收好了,还买了一个金属的密码箱装起来,花三百块钱每个月,存在了人民银行的保险柜里面。隔三差五的就去瞻仰一次,她晚上临睡前,要求我明天跟她一起去那家银行,去看看她的宝贝。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俩就上路了,我是第一次见识这种私人业务,真是长见识了。而且我知道了,这种业务只有VIP会员才可以办理,小五当然不是VIP了,她是用她亲爹的会员办的,她亲爹的名字可真是大气磅礴,许世友。

  坐在小五身边,看着她珍而重之的打开了密码箱,而且是当着我的面输入的密码,我问道:“你就不怕我记住密码吗?”小五没有理会,打开了密码箱之后,揭开里面的绸布,下面是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报纸包,她把纸包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提醒我,“不要大喘气,不然把沙子吹飞了。”

  我哑然失笑,“哪能啊,你太抬举我的肺活量了……妈呀,怎么变成这样了?”报纸包打开,是我时隔几年第一次看到我的罪证,那些玻璃已经不复往日的晶莹璀璨了,碎裂的纹理也柔和了不少,不再那么触目惊心的昭示我的罪行。最难以置信的变化是那些细腻梦幻的粉色流沙竟然一粒都没有,报纸里面是一滩细碎褐色的粉末。

  小五说,“氧化了。你来。”

  “干什么?”

  小五说,“你把盖子卸了,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我觉得,你动手肯定能找到,你有这个命。”

  “不要那么迷信好不好。你这感觉就像那种迷信的大妈们非让儿媳妇挺到什么时候剖腹产说能生个儿子一样。这都是早就定下来的事儿……”

  小五揪着我的耳朵转过脸,防止气流喷到粉末上说道:“少废话!”我理亏气短,只好接过小五递过来的塑胶手套,小心的把底座卸了下来,还别说,里面还真的有一张照片,不过照片完全毁了,什么景象都看不到,上面还沾了些粉末,我蹭掉粉末依旧于事无补,悔恨万分的说,“照片不能跟易氧化的东西放在一起的,这个事儿吧,好像我们俩都有责任。”

  小五咬牙切齿的说,“我恨你!”这可能是她找到她二爸二妈唯一的线索了,我微微的挪了一下屁股,保持一个很好的防御姿势和位置,等着她抄起一块玻璃就捅我,就在这时,小五的电话响了,她瞪着我先接电话,“好,明白,我马上带她去。”挂了电话对我说,“命挺好啊,你活着还有用。聂小倩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结果你,带你去李丽娜办公室。”

  我双手作揖,“多谢女侠不杀之恩。”
  小五把东西包上,照片夹在自己的钱包里,其余东西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好,放回储存箱里面,我们俩一同回学校去,一路上小五都阴沉着脸,我连个屁都不敢放。

  回到学校,我们俩马不停蹄的就往李丽娜办公室去,一路上遭遇了不少人同情的目光,也不去解释,以往这种情况,肯定是犯了错误被叫去教育。我们俩到了李丽娜办公室门前,我推门就要进去,小五拉住我,敲了一下门,喝!没想到门竟然是锁上的。开门的是老大,放我们进去之后又把门锁上,搞得神秘兮兮的。一大屋子的人,隆冬的午后显得有些燥热。

  李丽娜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面,一想到她即将离职,忽然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桌子上有一沓纸,李丽娜说,“我们学院每隔十年就会整理一下资料和库存,这些东西本来09年的时候就应该销毁的,不过我滥用了一下职权,保留了下来。”以前她经常滥用职权假公济私,每次我都很愤怒,唯独这次,我都想给她献锦旗了。

  桌子上是几个登记表还有档案,当然,最重要的是有照片。我一一的翻了下去,在文件中忽然掉出来一张剪报,黑白的,看起来像遗像一样,六个女孩的合影,背影是一面白墙,布置得像幼儿园一样,花花绿绿毫无章法。那六个女孩的脸清晰地呈现在照片上,年轻而热情洋溢,对未来充满希望,快乐的笑着。我指着这张照片问道,“李老师,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李丽娜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娓娓道来,“03年11月份的时候,学校里组织过一次寝室文化节,参赛寝室需要交一张照片给组委会,这是当时639寝室的参赛照片,她们是我们学院唯一获奖的寝室,登在了校报上面。10年的时候,校报创刊十周年的时候,报社把历年的报纸全部展出,校报每发行一刊,都会留一个底板。这是我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出来的,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就是想要这张照片。”

  我哭笑不得,10年的时候,李丽娜也有小三十了吧,只能说,“李老师,你好调皮啊。”10年的时候,我大二,这次展览是在逸夫楼的大厅进行的,大厅打更的大爷是学校里的老员工了,至少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所以,他肯定知道639火灾的事情,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丢了一份底板,就闹得人心惶惶,谣言纷飞呢,大爷直接不干了。

  李丽娜把照片放在桌子上说,“真是鬼迷心窍了。其实完全可以拍下来或者找报社复印一份。”

  顾老二慢条斯理的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本笔记本,打开笔记本,拿出那张图书馆发现的照片,跟剪报放在一起,“同一张照片。”虽然剪报是黑白的,而且印刷质量挺差的,我总算是知道了这几位大姐的庐山真面目了,即使不看那些登记名册上的照片,我也能一眼认出来,站在最左边身材高挑,相貌清秀的女孩一定是丁小雨,虽然我们是工科学校,也不是说随便阿猫阿狗能当上当校花的,一定要天生丽质,清纯系的,我指着那个女孩问道,“丁小雨?”

  果不其然,李丽娜说,“是她,军训的时候,都轰动了,连师大的男生都过来看她,有的人就为了看她,在寝室外面一蹲就是一整天。她和方若翩并称南岭双姝,不过方若翩是偏艳丽一些,还特别喜欢打扮,所以男生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认为丁小雨排名第一,方若翩排名第二。”

  我脑抽了,“果然自古红颜多薄命,所以丁小雨先挂,方若翩再挂。”李丽娜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其余那五个死的也挺早的。”一阵寒意袭来,我忽然意识到,不该这么说话,赶紧双手握在一起作揖,“莫怪,莫怪。”

  小五八卦的问道,“是不是因为有丁学姐的缘故,要不然就是当时生产力水平太落后了?”她非常委婉的指出来,我滴娘咧,这都能获奖啊,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我忽然觉得,有点跑题了。

  李丽娜说,“你还是没有仔细看,你看她们布置得真的很用心,墙上那些图画可都不是商店里买来现成的,而是自己动手做的。”这么一说,那还真有点水平。我问道:“难道是他们中有艺术生?”

  李丽娜说,“是别人帮着画的,她们照着剪下来。”

  我恍然大悟,“追求丁小雨的人那么多,肯定资源大把大把的,这么多东西就算是好几个人也得画很久啊。”

  李丽娜说,“都是勋志杰一个人画的,他画画很好,我们学院宣传板报都是他画的。”听了这句话,我立刻察觉到了弦外之音,一时间雷得我外焦里嫩,无言以对,贵圈真乱。我猜,勋宅客厅里那张令人过目不忘惊世骇俗的地毯别也是勋志杰自己做的。

  瞬间冷场了,好在李丽娜完全没有受影响,其余五个人她大概是记不住谁是谁,拿着登记表一一对上去,左数第一个是丁小雨就不用说了,左数第二个小眼睛笑起来甜丝丝的微胖女孩叫做张佳,第三个高高瘦瘦剪着寸板短发的假小子有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宋艳丽。第四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叫做谢安琪,看起来家里条件还不错的样子,我隐约觉得追求这个女生的人也不会少。第五个女孩真的特别的普通,个子小小的,掉在人堆里很难找出来,不过名字好奇怪,叫做何细妹。第六个女孩中等身材,穿着牛仔衣牛仔裤,在那时候应该是还挺时髦的打扮,不过以今天的眼光看起来有点雷人,顾老二保管的那张照片六个人的脸都没有,李丽娜那张剪报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第六个女孩的脸被一团黑影挡住了,是印花了的一团油墨,而屋漏偏逢连阴雨的是,李丽娜手中的登记表上面,有一张掉了照片,应该就是这个女生,只知道名字叫做韦敏。我不甘心的问道:“李老师,你能记得这位学姐的长相吗?”
  今天先这些
  的
  的
  的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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