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里傻坐了一会,门又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带了进来。
王老师没有戴手铐,但是衣衫凌乱,脸色一片苍白,毫无神采。
二十五、应该是真相大白了
王老师看了我一眼,有些惊奇,但是很快又沉默了下去,被警察带到陈正文刚才的椅子上坐下,并戴上了手铐。
刘队长说:“不好意思,王老师,让你受委屈了。”
王老师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刘队长,说:“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我刚刚得知我们班上的刘真被人袭击住进了医院,人命关天,我正要往医院赶,而你们就把我抓到这里来了。难道你们怀疑是我干的吗?”
刘队长说:“你怎么知道是刘真?”
王老师说:“校保安赶到现场并报警的时候,就已经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我们班上的刘真,刘真的书包里都有学生证的,等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被救护车带走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刘队长,我很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完把自己的手铐举起来,晃动的哗啦哗啦响。
刘队长说:“抱歉啊,王老师你也要理解。”
王老师说:“我不知道怎么理解,我也无法理解。”
刘队长声音也粗了起来,说:“王老师,我尊重你叫你一声老师,你如果不配合工作,也别怪我不客气!”
王老师呲呲笑了两声,很不屑的往后一靠,说:“刘警官,那你要我配合什么?”
刘队长说:“你也别激动。问你几个问题。第一,赵亮自杀的上午,给学院大楼打过电话,是不是找你?”
王老师说:“找我?为什么要找我?我没有接到任何人的电话,我在做教案!”
刘队长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赵亮要找谁?”
王老师说:“我怎么知道他要找谁,反正没找我。你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到天台上把赵亮推下楼的?”
刘队长重重的说:“还不到你问我的时候!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王老师看了我一眼,说:“刘队长,你把我班上的张清风也铐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教学生怎么审问老师?还是找张清风来和我对峙?”
刘队长把桌子一拍,骂道:“邪的没毛了!警察办案要你多嘴?”
王老师看刘队长发火了,口气软了点,说:“刘警官,案子你亲口宣布已经结案了,我以前配合你的工作也配合的不错吧,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刘队长说:“我再警告你一次!老实交待,不要以为我查不出来,你现在老实说了,对你有利无害,要不你试一试抵赖下去看看。”
王老师看了看刘队长,底气一松,说:“唉,是给我打过电话,我只是不想照成无谓的麻烦。”
刘队长说:“承认了就好!赵亮和你说什么了?”
王老师说:“我最开始也没有听出来是赵亮,他只是一个劲说他没有杀李莉莉,可能是张清风杀的,因为张清风是手会变长的怪物,说让我救他,张清风下一步就要杀了他。”
刘队长说:“就这么多?”
王老师说:“我一个劲安慰他,让他不要害怕,先来找我谈谈,不会冤枉他的,也不会有人要杀他,就这样说了几分钟,他就猛地挂了。我也没打回去。不过我当时不愿意告诉你们,而且赵亮说话颠三倒四的。”
刘队长说:“你这个当老师的,为什么不打回去?”
王老师说:“赵亮手机一晚上都是关机的,而且显得精神异常,我没有立即打过去,等到我想清楚了怎么和赵亮说的时候,本想打过去试一下,就听到楼下一声巨响,才知道赵亮跳楼了。”
刘队长说:“张清风就坐在你旁边,你不想问问赵亮为什么说他是怪物吗?”
王老师说:“谁会相信赵亮说什么手臂变长的话。”王老师斜眼看了我一眼,对刘队长说:“你们是怀疑张清风杀了赵亮吗?”
刘队长说:“怀疑,谁都怀疑,也包括你,王老师。”
王老师说:“我怎么可能会杀我们班上的学生!”
刘队长说:“除非这个学生知道了一些你的秘密!”
王老师一愣,脸上肌肉抽动了两下,说:“我能有什么秘密?太好笑了。”
刘队长轻描淡写的说:“王老师,说吧,你和刘真是什么关系,恐怕不一般吧。”
王老师的脸顿时就僵在那里,半晌才说:“我和刘真?呵呵,呵呵,我是他老师,她是我学生啊。”
刘队长还是那个无所谓的样子说:“哦,你的学生去医院打胎了,是你的孩子吗?”
王老师似乎想也没有想,声音立即提高了八度,说:“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我和刘真是师生关系!刘警官,你不要造谣!”
刘队长说:“不要这么紧张!我们也不相信,不过那个流产下来的胎儿,正好保留了一份皮肤组织,我们已经做了DNA检测,是不是你的孩子,只要抽你一点点血就行了。”
王老师声音颤抖了起来,说:“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的孩子,不是,不是。。。。。。”说着说着突然就说不下去了,把手捂住脸低声的哽咽了起来。
刘队长说:“而且,很遗憾的是,刘真受伤过重,已经抢救无效,死了。”
王老师再没有抬起头来,他和陈正文一样,全身象筛子一样颤抖着,口齿不清的说道:“是刘真主动和我好的。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啊。”
接下来,是王老师颠三倒四说的一段师生恋的荒唐故事。
王老师是这样说这个故事的:“刘真上了大四以后,成绩也好,样样都好,不过经常来找我谈心,谈着谈着好象喜欢上我了,我先开始觉得很危险,劝了刘真几次,但是还是有天晚上经不住刘真的诱惑,在办公室和刘真发生了性关系,结果这个不道德的恋情就维持了下去。我和刘真一直都非常非常的小心,在李莉莉被杀前的一个多月,刘真说自己可能怀孕了。我要求刘真打掉,但是刘真好象坚决不干,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毕业以后生下来。我和刘真大吵了几次,刘真仍然非常的固执。不过有一天刘真好象突然想明白了,说她愿意把孩子打掉,不过我还是很害怕,不敢陪刘真去医院。结果刘真说她自己去了医院,算是平息了这件事。在李莉莉被杀之前,刘真跟我说李莉莉可能知道她去做了流产手术,我觉得很糟糕的时候,李莉莉就突然被人杀死了。但是,绝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确有想过如何让李莉莉闭嘴的办法,但是绝对不是杀了李莉莉。”
刘队长听完了这个故事,看了看已经呆若木鸡的我,对旁边的警察说:“把张清风先带出去吧。”
我坐在一个不知道算是牢房还是休息室的带床的房间,在我看来,似乎一切都有答案了。刘真和陈正文好,也只是一个月的事情,陈正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陪刘真去了医院打胎,可能钱用光了,还找我借了200块钱。然后,陈正文在知道李莉莉可能也知道了刘真打胎的消息以后,杀了李莉莉,同时也杀了赵亮。这样,刘真的秘密就没有人知道了。还有一种可能是,赵亮和王老师通电话的时候,说出了李莉莉知道刘真怀孕的事情,王老师去杀了赵亮。
这样胡思乱想到了接近12点,我的房门才被打开了,刘队长走了进来。
刘队长看我呆呆的看着他,在旁边的矮柜上做下来,说:“很残酷吧。”
我点点头,说:“不敢相信。”
刘队长说:“陈正文也交待了,更不可思议的是,陈正文根本不知道刘真和王老师的关系。刘真去找的陈正文,和陈正文上了床,结果说自己怀孕了。陈正文比王老师有责任感,陪刘真去了医院。不知道为什么刘真要这么做,估计是刘真真的很喜欢你们的王老师吧。可怜了一个陈正文。”
我说:“我真没想到,刘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刘队长说:“你想不到还多着呢,你们整个班级,我都觉得不对劲,你不觉得吗?”
我惊讶道:“我们班都不对劲?”
刘队长说:“你以为我让你拿着手机回学校,只是用于和你通话来查这个案子吗?”
我说:“那还为了什么?”
刘队长说:“我们都是棋子,你是,我也是。呵呵,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了。”
我沉默了一下,我并不明白刘队长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问了个其他的话题:“是陈正文杀了李莉莉,王老师杀了赵亮吗?”
刘队长说:“陈正文交代了就是自己杀了李莉莉,而两个人都不承认杀了赵亮。不过,王老师的嫌疑很大,我看他过不了两天,也会招了。”
我说:“那刘真被人袭击是谁干的?”
刘队长说:“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主要的嫌疑人不是陈正文就是王老师。”
我说:“刘真的孩子真的做了DNA吗?”
刘队长笑了笑,说:“小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那胎儿早就丢了,不这么吓唬你的王老师,以他的智商,打死也不会承认让刘真怀过孕。”
我说:“那王老师现在完了。”
刘队长说:“如果王老师的确没有杀过赵亮,那我们还是可以为他保密的。唉,你是没有看到王老师那个惨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我们保密,说他还有孩子,还有家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说:“那我也听到了。”
刘队长说:“呵呵,你不会说的,我就是故意让你听到这些事情的。”
我说:“为什么?”
刘队长说:“因为,我们就是希望你和你们班上所有人都不一样。好了,我如果不来一下,是不是你今天晚上就会一直这样坐着发呆。你睡吧,我还没有把你当犯人看待。”
刘队长说完,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出去了,仍然不忘把门反锁上。
尽管刘队长这一番话,让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但是仍然无法入睡。整个晚上都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挣扎,每次醒来都害怕自己的身体又变形了,而双手胡乱的全身乱摸。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那个王警察叫起来,让我做了一些登记,塞给我50块钱,让我打车回学校,说这是刘队长交代的,让我回学校以后,不要乱说审讯陈正文和王老师的情景。
我诺诺的称是,就在王警察的陪同下离开了警察局,王警察给我招了一辆出租,并目送我离开。
等我回到宿舍,谢文、李学高和周宇居然都在寝室,看到我回来,周宇赶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刘真出事了吗?”
我笨重的往床上一坐,说:“是的。”
周宇继续问道:“陈正文是也被警察带走了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别烦我了。”
李学高细声细气小声地问道:“刘真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
我垂着头,用力的撮自己的双手很久,才幽幽的说:“刘真,她死了。”
周宇大喝一声:“不会吧!!不会吧!!老大疯了吗??要把刘真打死??”
谢文说:“周宇,你怎么这么爱胡说呢?”
李学高说:“不过,老大陈正文很不对劲的,好可怕的。”
谢文说:“张清风,你确定刘真死了?”
我点点头,说:“警察说的。不过,大家不要和其他人说。”
李学高低低的长叹了一声。大家就面面相嘘,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长时间以后,周宇才第一个说话:“张清风,刘真真的喜欢你吗?”
我说:“我不知道。”
周宇说:“如果刘真不喜欢你,陈正文不应该会绝望到去杀刘真的。”
李学高说:“清风,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再去接触其他女生了。”
谢文把自己的包拿出来,说:“我出去了。”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周宇叹了口气,说:“我也出去了。”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李学高看着我,很关切的说:“清风,你看着好憔悴,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陪你。”
我说:“谢了,有事你去忙你的吧。”
李学高还是很关切的看着我说:“我反正到哪里都是复习,我陪你好了。”
我点了点头,李学高这个人心思细腻,这个时候能够呆在寝室,我还真的非常感谢他,我的确很想睡一觉,但是我又害怕我一个人在寝室。
我爬上了上铺,袜子都没有脱掉,倒头就睡,很快就睡熟了。
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摸我,我翻了几个身,继续睡了下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是中午了,外面的日头正毒。
我慢慢的坐起来,觉得头昏脑胀。李学高已经走到了我的床头。
我问李学高:“几点了?”
李学高说:“快十二点了。你继续休息吧。”
我伸展了一下身体,说:“不用了。”就要下床。
不过我的袜子没有了,我记得我穿着袜子直接就睡了,于是自言自语道:“我的袜子呢?”
李学高哦了一声,说:“我帮你脱了,臭的厉害。我泡到你脚盆里了。”
我从其他鞋里翻出两天前的袜子,穿上了,边穿李学高边和我说话:“昨天晚上又有警察来,大家才知道是刘真出事了。怎么我们班上总是发生这么倒霉的事情。”
我说:“谁知道怎么回事。”
李学高说:“清风,但是又都和你有关啊。”
我说:“我倒霉呗。”
李学高继续说:“男的都希望有女的喜欢,可是却带来很多不幸呢。”
我穿好鞋站起来,说:“拿怎么办?女的不喜欢,难道男的喜欢。”
李学高低低的哦了一声,说:“男人也能喜欢男人的吧,清风,你现在真的很特别呢。”
我说:“李学高,别说了,又要说这些事情都和我有关吧。”
李学高连忙说:“哦,不是的。我是说,你有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
我说:“别说的这么肉麻。”
李学高说:“如果你接触的每个女人都出事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无精打采的笑了笑,说:“没这么惨吧。”说完就把自己的包一拿,昏头昏脑的离开了寝室。
我并不是出去吃饭,而是出去晒太阳,最近天气一直不是很好,阴沉沉的,不时还下场阵雨,北京的比较干燥,下雨不多,连续几天阴雨绵绵也算是少见。所以我看到总算出太阳了,自然要出去晒晒太阳,也算是补充点能量。
我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坐下,本想着给刘队长打个电话问问我该怎么办了,但是心中说不出的苦闷,也就没有打了。不过,我却感觉到有人在监视着我。
我呆的地方是一个开放式的校园大绿地,旁边没有什么的遮挡的树木和建筑,所以,这种监视感来的特别的明显。
然后我干了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因为四下里并没有太多人,除了有人在监视我以外,并没有其他人注意我,所以,我假装太阳晒的厉害,用包里的书和手掩住自己的额头上方,用一个手指拉动我的眼角,努力想让自己的眼睛能够在头不动的情况下,看到更侧面的东西。
结果整个眼眶的皮肤和骨头都在我的力量下变形了
结果整个眼眶的皮肤和骨头都在我的力量下变形了,我并没有很吃惊,只是继续用力。我敢相信我的眼眶的确展开了一个侧面的口子,然后我眼珠子一用力,感觉到眼球里轻轻地有种啪啪的响声,我的眼珠转动到了一个平常人不可能转动到的位置上。
这是一个小个子,穿着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衣服,在我身后侧不远处似乎很正常的捧着一个本来回走动着,但是他的眼神并不是完全集中在书上,而是一会功夫就轻轻瞟我一眼,一会又轻轻瞟我一眼。如果不是因为我把自己的眼眶和眼珠弄成这样,我绝对不能看到这个人的动作和眼神。
他一定就是监视我的人。
二十六、畸形的爱慕
这个小个子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长的不好看也不丑,穿着普通的蓝色牛仔裤和学校里常见的廉价长袖T恤衫,气质也是洋不洋土不土的,看书的时候异常的专注,这和学校里大多数爱学习的学生别无二致。甚至当他瞟向我的时候,也好像是很随意和无意的。就算按照刘队长所说的我突然转身等招数,你都不太可能怀疑是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普通了,而且太没有破绽了。
可惜的是,我现在正在用超出常人的方式看着他,但是他却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就很容易确认他就是监视我的人。
我心里凉气直冒,这个监视我的人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人。我在确定就是他以后,乘着大好的阳光,慢慢的让自己的眼眶恢复原样,可能因为我的注意力特别集中阳光又充足,2分钟的时间,我的眼眶和眼珠子都已经和平常一样了。
我站起身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以前发现不了是什么人跟踪监视也就罢了,现在发现了,反而心理不由得紧张起来。总是想转过去看看他是不是还跟着我。
但是在我连续做了几个细微的侧头动作之后,他消失了。好像是他发现了我可能在注意他,这和前几次一样,如果我满大街的寻找是谁跟踪了我,那么跟踪我的人就会消失。这些人太注意,太小心了,一丝一毫也不会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我忙不迭的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给刘队长打了电话,开口就说:“刘队长,我又被人跟踪了,但是我知道这个人什么样子。”
刘队长说:“什么样子?”
我说:“不长不短的头发,灰色的T恤,蓝色牛仔裤。。。。。。”说着说着我声音小了下来,因为说到这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向刘队长形容这个人的特征,因为这个人几乎毫无特征。
刘队长电话里说:“怎么了?”
我说:“他,他,不好形容,没有什么特点。”
刘队长电话里重重的哦了一声!说:“你怎么看到这个人的?”
我说:“我把我眼眶拉开,眼珠子转到侧面,才看到的。咳,就是正常人做不到的。”
刘队长说:“好,我知道了。注意,如果对方没有上来威胁你,你就不要当他们存在,千万不要大声喊叫或者企图抓住他们。估计跟踪你的人相当的不简单。”
我说:“好的。”
刘队长就把电话挂了。
又是傍晚时分,接到了刘队长的电话,刘队长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学校,刘队长问我和寝室的人说什么了没有,我有点紧张,害怕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于是就把我和寝室的人说的刘真死了的这些消息告诉了刘队长。刘队长未置可否,只是让我回寝室去,等寝室人都回来就给他打电话,说完就挂了。
我不知道刘队长这是什么意思,回到寝室直到9点以后,李学高、周宇、谢文才算回来。我溜出去在楼下给刘队长打了电话,就赶忙回来了。
十几分钟以后,五六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推门而入,说:“张清风,李学高,周宇,谢文,你们四位同学请跟我们走一趟。”
寝室四个人顿时都傻了眼,李学高甚至害怕的有些颤抖起来,细声细气地急促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
谢文倒有些大将风度,把东西一收,就准备动身。
而周宇则又有些反应过度似的,喊道:“你们是不是警察?别乱抓人。”
一个警察走上前来,说:“你们还记得我吧。”这个警察是上次张向阳抓我的时候,和王老师一起赶过来的姓赵的那位。
周宇愣了愣,还是喊道:“那我们怎么了?”
赵警察挺客气的说:“到了再说吧。”
不管周宇如何嚷嚷,李学高如何的害怕,这几个警察客气还是挺客气,但把我们带走是绝对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的。
我已经是三进宫了,到心里没有什么,只是一路上周宇和李学高都显得情绪激动,他们哪有过这样被警察带走审问过的经历,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谢文显得无所谓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周宇坐立不安不停的到处张望,李学高把头低低的垂着,我则呆呆的把手交叉放在桌上盯着自己的手指。
没有过多久,两个人边说话边推门进来,是刘队长和王警察。
刘队长进门之后,止住了和王警察的谈话,两个人坐在我们的正对面。
刘队长打量了我们几眼以后,说:“几位同学,你们是不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
周宇似乎早就忍不住了,说道:“是啊,到底怎么了?”
刘队长说:“你们知道你们班上刘真同学的事情了吧。”
大家都点点头。
刘队长说:“刘真伤重不治的消息你们也知道了吧。”
谢文应了句:“昨天张清风说的。”
刘队长扫了一眼我们几个,说:“你们都觉得是陈正文干的?”
我们四个面面相嘘,尽管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说什么了。
刘队长呵呵笑了两声,说:“你们谁要说点什么?现在还来得及。”
谁都不说话,一片沉默。
刘队长看我们谁都不说话,对王警察吩咐道:“带进来吧。”
王警察应了一声,就起身出去了。
刘队长就一言不发的坐在我们面前,只是牢牢地盯着我们。
一会功夫,门又吱呀一声推开了,王警察和两个护士打扮的人扶着一个人进来了。
这个人穿着病号服,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步履蹒跚,进门之后一抬头,几乎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居然是刘真!
我脑子顿时一乱,刘队长不是说刘真死了吗?怎么,他是骗我的?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喊道:“刘真!你还好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刘真特别的高兴!
周宇和谢文也失声叫了起来:“刘真,你没事吧。”
刘真看了我们几眼,显得面容憔悴,也不说话,在警察和护士的搀扶下,慢慢的挪到我们侧面坐下。
我一直激动的注视着刘真,没有觉得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直到刘真坐下来,才听到刘队长喝道:“李学高!抬起头来!”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李学高的身上,才发现,李学高脸色一片惨白,整个人很不对劲的颤抖着。
大家可能都意识到了什么,慢慢的坐正了身子,牢牢地盯着李学高。
王警察很轻声的问刘真:“看的清楚吗?那是张清风、李学高、谢文、周宇。”
刘真软软的点了点头,低低的说:“嗯。”
王警察问道:“记得是谁袭击你的吗?”
刘真低低的说:“记得。”
刘真话音刚落,只听李学高抽涕了起来,他把头深深的埋在胳膊之间,怎么也不愿意抬头。
刘队长喝道:“李学高,你哭什么??”
李学高抽涕着尖声的说道:“别说了,别说了,是我干的。是我,干的。”说罢就涕不成声了。
刘队长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样,说:“把他铐起来吧。”
审讯室里一直陪着我们的两个警察站起身来,走到李学高身边,把他从座位里扶起来,戴上了手铐。然后,每个人架着李学高的一只胳膊,就要往外面走去。
李学高被警察拉着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对我喊道:“张清风,我喜欢你!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眼冒金星,脑袋疼的厉害。
李学高被拖走了,刘真也被扶出去了,接下来是漫长的问讯,关于李学高。
我始终一言不发,周宇和谢文在说什么我也一句都没有听见。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李学高居然喜欢我,是个同性恋,因为我还要去杀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畸形而残酷的感情因为我而产生着。
周宇和谢文在问讯后被带走了,我再次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房间里。我觉得我应该大哭一场或者狂笑一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队长静静的坐在我的面前。我也没有搭理他,直到我的情绪稳定下来,才对刘队长叹了一口气。
刘队长说:“不想知道什么吗?”
我看着刘队长,如同死人一样问道:“都是李学高干的?”
刘队长点点头:“都是李学高干的。他先掐死了李莉莉,又碰到了赵亮,跟踪赵亮去了天台,刘真也是如此。”
我说:“你早就怀疑李学高了?”
刘队长说:“是的。”
我突然大声地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安排我去追刘真!”
刘队长说:“这也是不得已。”
我还是大声地说:“你这是杀人,杀人!”
刘队长说:“我早就和刘真打了招呼,让她小心。但没有说李学高的事情,这次李学高没有得逞,也是刘真警惕性高的原因。”
我说:“这就是理由?万一刘真死了呢?”
刘队长声音也大了起来,说:“你以为不抓住李学高,就没有其它人死了吗?你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我一下子又没有了底气,这一切的确都和我有关系。
刘队长说:“本来我不想过来找你的,不过李学高要求必须见你一面。”
我说:“他要见我?”
刘队长说:“不敢吗?”
我摇摇头,李学高如果让我给他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原谅他的。
刘队长说:“走吧。”
李学高低着头象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带栅栏的审讯室里面,我隔着栅栏小声喊了他一下:“李学高。”
李学高无力的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神中光芒一闪而过,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却突然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狠狠的甩向了我。口里也是尖声的骂道:“张清风,啃鞋去吧!王八蛋!”
我退后两步,没有想到李学高要见我只是这样对待我。
刘队长吼了李学高几句,李学高就又把头低下来,什么都不说了。
第二天,我被刘队长带回到寝室,谢文和周宇都在,只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刘队长他们翻箱倒柜,把李学高所有的可疑的东西都搬走了,包括李学高那个最珍贵的日记本。
寝室里空荡荡的,周宇和谢文都走了,我回想起李学高最后的那一幕,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突然我从床上跳起来,趴到床下,把我床下脏兮兮的,不管是穿不了了的,还是能穿的鞋子全部都扒拉出来。一只一只的翻着。
终于,一只我已经两年都没有穿过的烂皮鞋里,我发现了很大一叠纸,整齐的折叠着塞在我的鞋里面,有十几张。
我颤抖着打开一看,果然是李学高的笔迹,应该是李学高的日记。
我没有敢看,飞速的把这叠纸塞在了我的怀里。
二十七、李学高的日记
我把寝室整理好,把李学高的日记夹在我的大开本书里面,也没有敢洗漱一下,就直接跑出了寝室。我的猜测正确了,李学高向我砸鞋过来果然是有深意的。
我在学校里晃了一阵,确定没有人在监视我,我才又躲到图书馆后面,颤颤微微的把李学高的日记打开。最开始的时间是5月##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我碰到苗苗的那天。
我正打算看下去,刘队长给我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我连忙把书喝上,犹豫了一下,把刘队长的电话接了起来。
刘队长说:“张清风,你在哪里?”
我说:“在宿舍里呆着。”
刘队长说:“李学高的日记你见过吗?”
我说:“见过,每天都看他在写日记。”
刘队长说:“李学高的日记中撕掉了很多页,如果你能找到,务必给我。”
我说:“我怎么能找到呢。刘队长,我怎么知道。”
刘队长沉吟了一下,说:“不管怎么样,如果你看到了,千万记得不要看,直接交给我。”
我嗯了一声,说:“一定的。”
刘队长就把电话挂了,我知道刘队长一定要派人过来找,幸好我现在离开了寝室。
我继续把李学高的日记拿出来看,先开始还没有,都是碎碎叨叨的话,而越看就越心惊胆战。
李学高的日记是这样写的,我挑一些重要的段落:
5月##日,晴
今天让我惊奇的是,张清风好像突然变得很有男人味,我不知道其他人发现了没有。也许是我从小就有喜欢男生的毛病吧,所以,我对张清风的变化很敏感。这种感觉很突然,只是一霎那间的事情。
5月##日,晴
张清风长高了!太让人震惊了!他一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周宇很妒嫉张清风,因为周宇一直想长高一点。
5月##日,多云
我绝对记得,张清风昨天脸上还有青春痘的,而今天就这么光滑了。尽管张清风说是吃了中药的原因,但是也不应该这么快的。他的魅力越来越大,我都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害怕一下子就被他迷上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认识了女朋友以后,不该还会心里对一个男人这么迷恋的。
5月##日,晴
总是晴天,而且天气也闷的很,和我家乡一点都不一样,我讨厌这种天气,我喜欢多云,显得很浪漫。
张清风他们几个人找到单位了,很不错的工作,一进去就是月薪4000,让人羡慕啊。我决定考研究生的主意没有变,我打算就留在学校当老师了。
赵亮今天心情很差,我觉得可能和张清风有关。
5月##日,有点阴天了
太不可思议了,李莉莉喜欢张清风,而且张清风可能也喜欢李莉莉!张莉娜是我的好朋友,她说的应该不会有错的。果然是张清风的魅力的原因,而且李莉莉又这么风骚。
赵亮很不对劲,今天说什么张清风手臂能变长,是个怪物,怎么可能呢!隐隐约约的,我又有点相信赵亮的话,张清风的确变了很多的。但是,手臂能变长好像太不可能了吧。
5月##日,夜
我第一次一天写两次日记。
李莉莉被人掐死了,太可怕了。警察也来了,周宇说见过张清风和李莉莉8点多在一起,而李莉莉死于九点。那么是张清风杀了李莉莉吗?赵亮没有回来,现在是警察怀疑的对象。
我心情很糟糕,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糟糕,头也很疼。
5月##日,晴
赵亮自杀了,从8楼跳下来,全身都是血。我吓坏了,太可怕了!
我觉得我也有问题了,我明明记得我早上出去上自习了,怎么一下子就到了学院大楼来了?是因为我受惊过度忘了吗?
绝对不是这样的,我很敏感的,我知道我一定有什么问题了。我有一段记忆不见了。这和李莉莉那天晚上一样,我总觉得忘了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5月##日,有小雨
今天,我忍了无数次,我很想去抚摸一下张清风,甚至想他抱抱我。我真的疯了,我绝对不是这么放肆的人,在我高中最严重的时候,我都能够控制住,而现在我几乎控制不住。就算我真的喜欢上张清风,我也不该这样,总有一天,我会被大家发现的,谁来救救我啊。
我的头整天都疼,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我到底忘了什么。
5月##日,晴
我今天的腿都被我自己掐破了,因为我一想到张清风就心跳加速,难过的不得了。
张清风对刘真表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特别特别的难过。
谁来救救我,我痴迷了,我一定是痴迷了。张清风,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怎么办,怎么办呢。
5月##日
刘真出事了,张清风让警察带走了。而我,好像又忘了什么事情。
我今天去哪里了?我怎么会突然间回到宿舍了?
5月##日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一霎那间我就想起来了!!!!
是我杀了李莉莉,是我掐死了她,我记得我的手那么凶狠的收拢着,直到李莉莉不再挣扎。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现了赵亮,跟着他上了8楼,等他打完电话,我用砖头拍了他的头,把他推了下去!!!我跟着刘真,从后面袭击了她,她似乎在尖叫,我又打了她一下,但是有人过来了,我就跑了!!!
我怎么只记得图像,不记得我说了什么?李莉莉说了什么??赵亮说了什么??我的记忆中,只有图像,没有声音!!!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我一定是病了。救救我吧。
5月##日
张清风回来了,他说刘真死了。我知道刘真没有死。我知道一切都完了,一定是我的潜意识在作怪,我不允许其他的女人和张清风好,所以我才不受控制的干了这一切。
警察迟早会发现我的,我也不想让警察看到我写的东西。
张清风睡着了,我有必要将我知道的东西告诉他,我也不指望他能够救我,只是我杀了这么多人,也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张清风: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撕掉的这些日记,如果你看到了,请你原谅我。我对你的感觉是真的,你一定会觉得很恶心,也无所谓了。而且,我想告诉你更多我知道的,我们班上的人很多都有问题的,你可能感觉不到,但是我感觉的到,可能是因为我是个不男不女的人的原因吧。你要小心周宇和谢文,周宇曾经和你一样,突然有种独特的男性魅力,但是只保持了两三天,你可能和周宇是一样的人。谢文他一定有一个非常非常大的秘密,他隐藏的很好,不过我四年来和他一个寝室,我知道他一定有古怪的。吴刚这个人,他从来不生病也不会受伤,大三我亲眼见到他胳膊上有个伤痕,但是第二天就没有了。和吴刚一样的人还有朱逸、周迅迅、王宙几个。张莉娜我接触的比较多,请你相信我,张莉娜这个女生眼睛很奇怪的,她说她能听到一些古怪的动物的叫声。
我来不及写了,你好像要醒了。我的情况我觉得也是我们班上的人干的,有人能够清洗掉其他人的记忆。我不是在胡言乱语,相信我!你看完以后,一定记得把这些日记烧了,我不想让其他的人发现。一定一定。
绝笔。李学高。
我把李学高的日记看完,才喘了一口气,我这样猛地读完,全身已经被汗湿透了。我把日记收起来,把这些事情理了一遍,我打算按照李学高所说的,把这十几页纸烧掉。
正当我站起来,打算去小卖部买火柴。刘队长的手机又吼叫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就听见刘队长的口气完全变了,在电话那头吼一样的说:“张清风,我在学校,你在哪里?立即来寝室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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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枪战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刘队长就已经把电话挂了。我念叨着,刘队长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而且看他那个口气,好像知道我拿了李学高的日记似的。
从刘真出事以后,我就觉得刘队长在利用我,他明明知道我去追求刘真,刘真可能会有危险,而我却傻乎乎的听他的安排真的去追刘真了。所以,我这次打算违抗他的命令,我一定要把李学高的日记烧掉。
我想到这里,就立即向小卖部跑去。
我买了一个打火机,快速的向学校僻静的地方跑去,因为心理着急,不愿意耽误太长时间,所以我跑的很快。
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我四下环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人。我把李学高的日记拿出来,心里念了声上帝保佑,就把打火机掏了出来打着,点着了李学高的日记。
日记的一角燃烧了起来,我呆呆的看着正要逐渐扩大的火焰,什么都没有想。而这个时候,我猛地后脑感觉到一击重击!顿时就昏了过去。
我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被穿上了一件“束缚衣”,还被绑在一张巨大的硬木椅子上。这件衣服把我的手绑在了后面,还是连体的,我在电视里看过给精神病人穿过类似的衣服。
我的后脑袋一涨一涨的疼,不过我也摸不到。我呆着的房间没有窗户,四壁空空如也,刷成了白色,只是在一侧的墙边有一盏灯。
我的嘴没有被堵上,我喊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但是房间里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回荡着。我又使劲想挪动我的身体,但是发现我被捆的很紧,而且连椅子也是固定在地上的。
我有点害怕,这是哪里?我被谁袭击了?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我明明打算去找刘队长的,现在刘队长知道我在这里吗?
我挣扎了半天,没有什么作用,只好又喊叫了起来。喊了半天,还是没有人,最后我也不愿意喊了。低着头,喘着气,就傻傻的坐在那里。
又过了十几分钟,听到克勒克勒几声,这个房间侧面打开了一扇门,如果不是打开了门,我根本看不到墙上是有门的。
几个人走了进来,都穿着便装,看着也很平常。只是有一个人不一样,这个人看着50多岁的样子,个子尽管不高,但是透出一股子威严。
他们站在我面前,那个老头正面对着我微笑着,我一眼就看到这个人手中拿着李学高的日记,被燃烧的痕迹还是非常清晰,只是看得出来,已经被整理过了。
除了那个老头以外,其他人面无表情的分两边站立着,更加显得这个老头不简单。
我失声叫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放我出去!”
这个老头笑了笑,说:“张清风,不要紧张。我姓刘,不好意思把你请到这里来。”
我挣扎了一下,说:“你们要干什么?”
老头还是笑了笑,说:“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说:“那也不用这样。”
老头说:“不得已啊。呵呵。”说完老头把手里的李学高的日记拿出来抖了抖,说:“我看完了,很有趣。幸好我们及时阻止了你,要不然这么有趣的东西就花成灰烬了,那可太可惜了。”
我心里一想,知道可能糟糕了,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我看到的监视我的人,我急急忙忙在学校里奔跑,又要烧这些日记,一定被他们发现了,才下的手。李学高的日记写的东西哪个正常人来看都会觉得有问题,何况是这些跟踪我的人。
我说道:“怎么了?”
老头说:“让人无法抵挡的男性魅力,有趣,伤口快速复原了,有趣,失去了记忆杀了人,有趣。这个日记真是非常非常的有趣,难道你没有看吗?张清风,这里面你可是主角噢。”
我说:“我没有看。”
老头说:“那你为什么要烧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对了?你不得不烧掉?”
我说:“没那回事。”
老头说:“张清风同学,我和你说清楚吧。你是不是认识刘婉婷呢?”
我正要说话,老头嘘了一声打断了说我,说:“别着急,我先说完。刘婉婷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你们两个在前段时间旧情重燃,上了次床,结果刘婉婷就很快魅力大增,惹的她男朋友大吃你的干醋,把你抓了。结果,呵呵,你什么事都没有,莫名其妙的又出来了。”
这老头这么一说,我意识到这个老头很可能已经调查我很长时间了,才会知道的那么详细。
老头继续说道:“刘婉婷真是得了你的魅力,把我都迷住了。呵呵,张清风,你说是不是你的功劳啊。可惜啊可惜,刘婉婷也死的很惨,相信你不愿意看到的。”
我想起了一个张向阳曾经说过的人,就是刘婉婷和张向阳吵架的时候,张向阳提到的刘国栋,而且张向阳明显很敬畏这个刘国栋。
我说:“你是谁?”
老头说:“我姓刘,刘国栋。你是不是听到过这个名字?”
我没有说话,果然就是他。
刘国栋说:“你的保护神刘队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你肯定认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呵呵,小伙子,你再也不能见到刘队长了。”
我说:“你说什么?”
刘国栋说:“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我心中一寒,颤声说道:“怎么,你要杀了我?”
刘国栋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张清风,你真有趣,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我想知道你是谁?把你弄清楚以后,我再一个一个的查一下你的同学又都是谁。”
我失声喊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刘国栋说:“乖乖休息一下吧,你还要长途跋涉呢。”说完,就背着手走了,站在旁边穿便衣的几个人,一个向我走来,一个则赶上一步,在进来的墙上按了一下,门就又打开了。
他们几个人步行出去,剩下的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变出了一根针,走过来什么都没有说,飞快地在我脖子上扎了一下,我就逐渐的眼前模糊一片,又昏死了过去。
等我再次清醒地时候,我耳边听到了很吵杂的声音。似乎有人来了,而我慢慢的挣开眼睛,也发现我正躺在一个大房间的沙发上。
我只听到那个叫刘国栋的老头说道:“你们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另一个人说:“不客气,只是刘总长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弄到这里,有点说不过去吧。”
我眼睛也慢慢的恢复了视力,我能够看到的是,刘国栋那边除了他以外的四个人,都拿着枪,指着对方。而对方刚才说话的那个,就是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麦子,加上山猫,刘队长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除了麦子以外,刘队长在内的四个人也是拿着枪指着对方。五对五,局面就这样僵持着。
刘国栋说:“C大队的干员们都出动了?有趣啊。这个人为什么我就不能抓?”
麦子冷冷的说:“刘总长,C大队这个名词你是知道的,你现在当众说出来是挑衅吗?”
刘国栋也重重的哼了一下:“你们不要得意,谁都怕你们,我可不怕你们。”
麦子说:“刘总长,我现在劝你一句,放人,这些事你没有必要在里面参合。你已经越界了。”
刘国栋哈哈大笑了起来:“放肆!!小小的一个C大队,忍你们很久了!!你也要清楚,我这个部门和你们上面的B大队是平级的!!我照样有权力自行决定该做什么!!”
麦子说:“刘总长,你知道你说的是废话!”
刘国栋的口气越发的强硬了起来:“你叫麦子是吧?嗯?你们的案子以为我不知道吗?只要A大队没有给B大队下文,我就有调查的权力!哼哼,想清楚点!我刘国栋情报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你们还太嫩了!”
山猫吼了一句:“放你的屁!”
麦子皱了下眉头,摆了摆手,说:“刘总长,你说的没错。但是无论如何,你不知会我们,就动我们管辖下的事情,就算说到A1那里去,你也是站不住脚的。”
刘国栋哈哈一笑,说:“别拿A1说事,就算到A1那去,我也眼都不眨一下。”
麦子似乎口气软了一些,说:“刘总长,你用我们明令禁止的方式给张向阳做催眠,也是违反纪律的。”
刘国栋说:“废话,你们用瑜伽洗脑,把张向阳弄疯了,就是理所应当的?你当中国所有人,你们都想动就动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吧,张向阳你们知道是我刘国栋的鼹鼠,也敢不打招呼就做瑜伽???”
刘队长冲麦子说:“别和这老狐狸说了,动手吧。现在就我们五个人知道这个事情,他们这些混蛋也应该还没有敢把消息往外散。”
刘国栋哈哈笑道:“有胆量!全世界敢直接对着我说动手的,估计就你们这几个人了。你当我们真是捏出来的泥人啊?”
话音刚落,两边几乎同时开火,都是无声无息的消声手枪,紧接着双方都有一个人应声倒地,这些人的身手也是好的异常,这个房间尽管是个巨大的别墅一样的客厅,但是也不大,他们如同猴子一样蹿了几下,各自丢下一个死尸。就都找到地方掩护了起来。
我明显能感觉到子弹从我头上不远的地方划过,吓的我大气都不敢出。
双方一掩护起来,麦子就喊话了:“刘国栋,你想把张清风抓走研究,是想搞你的长生不老吧!”
刘国栋也喊着:“是又怎么样?我有这个责任!”
麦子喊道:“老家伙,你就是想自己长生不老吧!我告诉你!张清风不是活太岁!你失算了!”
刘国栋骂道:“少废话。”
双方又啪啪放了几枪,打的几个客厅的瓷瓶炸的粉碎。
我哪里见过这种枪战的场面,身子乱摇,就一下子就沙发上跌落在地。
刚一落地,就明显的感到地面有种轻微的震动,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随后就听到了一种古怪的嘶嘶声直往我耳朵里面钻。
这种嘶嘶声越来越大,而且绝对不是平常的那种响声,而是直接就钻到你大脑中去的那种。
我难受的大喊了一声,只看到刘国栋,麦子两边的人都捂着头摔了出来,在地上如同将死的鱼一样摔来板去了几下,就都口吐白沫一动不动了。
而这个嘶嘶声也逐渐的小了下去。
我正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两个鬼魅一样的身影。
二十九、忘掉的故事
这两个人都穿着灰色的制服,头上带着一个和衣服相连的帽子,无法看到他们的脸庞。
这两个人环视了一下屋内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又瞄了我一眼,我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看他们两个,只是趴在地上不动。他们两个应该是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来,然后一个女子的声音说:“张清风,别装死,抬起头吧。”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来的人不仅是女子,而且还认识我的。我这时候也无法抵赖,把头抬起来看了一眼。
苗苗和李立嘉!这两个灰制服的人是苗苗和李立嘉!我绝对不会看错。
我颤声喊道:“怎么是你们!苗苗!李立嘉!你怎么在这!”
李立嘉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走到麦子身边,蹲下来扒拉着麦子的脸。
我又把目光集中到苗苗身上,期待她能够给我一个答案。
苗苗看我着急的盯着她,媚媚的笑了笑,说:“苗苗,苗苗,好吧,我就是苗苗吧。”
我心中糊涂,什么叫我就是苗苗,我问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是李立嘉和苗苗来的,反而心中踏实了起来,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苗苗并没有和我说话,对李立嘉说:“让他们起来吧。”
李立嘉点了点头,从腰上摸出来一个小电筒一样的东西,一边发出淡淡的光芒,在麦子头上点了一下。
麦子身子一颤,咳嗽了两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嘟囔着:“用这么大的强度!还以为活不过来了。”
那个苗苗见麦子起来,手伸出去,手掌中间放出一片紫色的光芒,立即就消失了。麦子连忙也把手伸出来,手掌中放出一片红色的光芒,我能看到麦子的光芒中是一朵火焰的形状。和苗苗一样,麦子手掌中的光芒也立即消失了。
这两个人刚示意完,山猫、C大队的另一个人也爬了起来,都和麦子一样伸出手掌出示了自己的标志。随后,李立嘉又走到刘国栋那边去,刘国栋那边也爬起来两个人。一样的示意的了一下。
我看得莫名其妙,怎么就这几个人起身了,刘队长和刘国栋那边还是昏死在地上。
刘国栋那边的一个人走到麦子身边,麦子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说:“辛苦了。”
那个人很平和的笑了笑,说:“都一样。”
这几个人都拍了拍自己的身体,聚拢在一起互相打了几声招呼,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彼此认识的。山猫还是叨咕着:“没想到这么厉害,根本就动不了。”
几个人的招呼打完,麦子对苗苗毕恭毕敬的说:“您是8局的吗?还是。。。”
苗苗打断了麦子的话,说:“呵呵,你这就不该问了。”
麦子连忙诺诺道:“是的,是的。脑子还不太清醒。”
苗苗说:“你们这些3局的潜伏者,都快变成真正的C大队了吧。”
麦子尴尬的笑了笑,说:“有时候会说些习惯了的话。”
苗苗说:“下次可要注意噢,这次就算了。”
麦子连忙说道:“记得了,记得了。”
李立嘉已经走到我的身边,还是用电筒那样的一个东西在我的束缚衣上划了一下,我的衣服就如同被高热的东西划过一样,打开了。我连忙从里面钻了出来,一把拉住李立嘉,说:“李立嘉,你怎么了?”
李立嘉没有说话,没有理我,站起来回到了苗苗的身边。
我把束缚衣完全蹬掉,坐在地上,可能是被针扎了的原因,我还是全身无力。对麦子说道:“警官,谢谢啦。”
麦子说:“呵呵,我可不是警察。”
这些人一下子变得和以前我见过的时候都不一样,显得非常的平易近人似的,麦子本来看着挺阴险的一个人,现在也是与世无争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还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队长,倍感奇怪,怎么他们不把刘队长也弄醒呢?我说道:“怎么刘队长还不醒?”
麦子说:“哦,他和我们不一样,不能让他醒过来。”
我越发的感觉到这些人都是莫名其妙的。
苗苗说:“你们身上的爪子都关了吗?”
麦子回答道:“都关了,而且监听我们这个波段的都是3局的,C2直接负责我们这边。”
苗苗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刘队长说:“他不会怀疑吗?”
麦子说:“不会。而且指示也说了,完成任务后要改记忆。”
苗苗说:“很好呢,那现在就收一下场吧。”
麦子说:“好的。”说完就招呼站起来的几个人靠到苗苗这边来。
苗苗也没有说话,把自己别在腰上的一个类似于李立嘉刚才的那个电筒一样的金属棍拿出来,用一头顶住自己的手掌,手掌就发出了紫色的光芒,闪耀了一会。这个金属棍的一头就也变成紫色了,苗苗说:“谁先来?”
麦子说:“还是要这样防备深井的人吗?”
苗苗点了点头,说:“是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神山的最终控制启动了以后,我会把你们的这段记忆还给你们的。”
山猫说:“我先来吧。”说完就走了过去,苗苗用金属棍按在山猫的额头上,微微的听到嘶的一声,那片紫光就钻到山猫的脑袋里去了。山猫站着愣了愣,就变得如同李立嘉一般,木纳的退到一边去了。
随后,苗苗分别给剩下的麦子他们四个都这样操作了一下,他们五个就都退到一边去了。
苗苗也没有停,继续走到还躺在地上的刘队长、刘国栋身边去,一个一个的注入了一段紫色光芒进去。
我一直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早就云里雾里了,而且那些高科技的手段,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我哪敢在这个时候说上任何废话。
苗苗走到我身边,媚媚的对我笑着,像个天仙,很清脆的说:“张清风,不好意思噢,你的这段记忆要改一下。”
我说:“苗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苗苗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我看了李立嘉一眼,说:“李立嘉会回来吗?”
苗苗说:“你说会就会。现在,你闭上眼睛,只会有点头昏。”
我点点头,面对苗苗这样的人,我既不敢反抗也不敢多说什么。我慢慢的把眼睛闭上,一会,就觉得脑袋里面一片紫色的光芒拥来,迅速的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紫色,然后一片黑暗。
准确的说,我这段记忆的确消失了,我记得这一切还是日后的更不可思议的故事里,我从新得回了这些记忆。而且,记忆不仅仅是这一段。
我从地上爬起来,真是不小心,想抄近道回学校,结果摔了一跤,狗啃屎。
我早上从警察局回来以后,心中苦闷的很,一天都混在网吧里面,把那个破烂星际争霸玩了一遍又一遍,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耐心玩这个游戏。
可能看电脑时间太长了吧,走路都发昏,结果这么重重的摔了一跤。我看看周围,幸好周围没有人,要不然看到我这个狗吃屎的丑样,那可要笑死了。
我把身上的尘土拍了拍,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发黑了,最多再过20分钟,就入夜了。我叹了口气,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有点多,我都不敢相信我们班上还能有这么复杂的故事。
今天刘队长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想找刘队长。我听到他说话就有点难受,不过我总觉得,刘队长曾经到我们学校来找过我。
管他的,我回去再说吧,这一跤摔的可不轻,整个人都发懵。这一天过的浑浑噩噩的,也没有人找我,也哪里不想去,还真不是我的风格,可能是李学高的事情打击太大了吧。
刚走两步,就觉得迎面走过来的人有点眼熟,天色已经发黑了,并看不太清楚。这个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好像喝醉了酒似的,头甩来甩去的。
我和他越走越近,终于我确定了这个人是谁!
李立嘉!这个人是失踪了的李立嘉!
三十、写在纸上的深井
我冲上去,一把拉住李立嘉的胳膊,喊道:“老五,老五,李立嘉。你怎么了?”
李立嘉并没有甩开我的手,目光茫然的看着我,说:“你,你是谁?我在哪里?”
尽管班上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李立嘉的重新出现仍然造成了轰动,班上其他人都拥来到了寝室。
李立嘉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并没有显得惊慌,只是四处张望着。
大家都不断的问李立嘉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但是李立嘉一言不发。
很快,学院的领导也赶过来,并给警察打了电话。
实际上,我在见到李立嘉的时候,就给刘队长打过电话,但是无法接通。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总觉得李立嘉并不是突然出现,而是我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李立嘉以后,李立嘉才出现在这里。
比警察来的更早的居然是李立嘉的父母,这是谢文打的电话。李立嘉的父母一进门,母亲就山呼海啸的搂着李立嘉嚎哭不止,而父亲也在一旁落泪。估计他们没想到李立嘉还完整无缺的活着,当然,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一直在北京没有离开。
警察也来了,还是那些熟悉的王警察、赵警察的面孔,唯一不见的是刘队长不在。我也没有敢上前问他们刘队长为什么没有来,总是觉得心里有口气喘不上来,好像刘队长没有来学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似的,有种很糟糕的预感。
王警察、赵警察他们询问了李立嘉一些问题,李立嘉好像失忆了似的,根本答非所问,而且仍凭警察把眼皮翻来翻去,也不做任何的抵抗,温顺的如同一只没有抵抗力的狗。
而我因为是发现李立嘉的第一个人,所以王警察也很重点地询问了一下我,我就如实说了,也就拿两三句话而已。
王警察和李立嘉的父亲以及学校的领导在寝室外商量了一会,就把李立嘉搀扶起来,带走了。李立嘉的爸爸临走前很激动地谢谢了我们一番,感谢我们及时的通知他,并说要让李立嘉去住院,他可能受过什么刺激,如果我们要找李立嘉的话,直接给他打电话就好。
等李立嘉走后,寝室才算安静了下来。现在,原本七个人的寝室,也只剩下我、谢文、周宇三个人了。陈正文、李学高现在都被关在警察局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毕业前见到他们。
所以,寝室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伤感,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怖笼罩在寝室的每一个角落。
半晌,周宇才说:“哎,张清风,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知道周宇肯定是问我怎么碰到李立嘉的,于是我回答道:“今天一直在网吧里混着,回来抄近路,没想到就碰到李立嘉了。”
谢文说:“你今天一直在网吧?呵呵,不象你的风格啊。”
我其实也承认,我今天的确好像梦游一样,居然在网吧能够呆上一天,的确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也不生气,回答道:“今天好像吃错药了。脑子象浆糊似的。”
谢文哦了一声,也好像没有了继续和我对话下去的兴趣,又捧着书自己看了起来。
周宇有一搭没一搭似的说:“我说,张清风,李学高喜欢你?”
我回答:“没这事。”
周宇说:“李学高都承认了吧,呵呵,我只是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魅力,连男人都喜欢上了你,为了你居然去杀人。”
我淡淡的说:“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周宇,你想说什么?是觉得我是元凶吗?”
周宇轻轻笑了笑,说:“我想,一切也应该快结束了吧。”
我说:“该结束了。”
谢文抬起头哼了一句,说:“哪有那么容易就结束的。”
晚上十点,刘队长给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刚好在回寝室的路上。李立嘉走后,我和谢文、周宇聊了几句,就懒得再说话,也不想呆在寝室里看到谢文和周宇的嘴脸,在外面逛了一大圈,要回寝室的时候,电话就来了。
手机上是不显示号码的,因为只有刘队长给我打电话。
我赶忙接了起来,说:“刘队长?”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声音:“我不是刘队长,我是麦子,你记得吗?你在医院见过我。”
麦子,麦子,我在脑海中转了转,记起了这个带着眼睛,看着斯斯文文,但是很阴险的家伙,于是我回答:“啊,记得,警官你好。”
麦子在电话中说:“我可不是警察。”麦子这句话,我一听见,就觉得好像什么时候听过麦子讲过这句话似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麦子继续说:“刘队长出了些事情,车祸。不过不要紧,轻伤而已。他已经醒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晚上电话打不通,我连忙说:“什么时候的事啊?”
麦子说:“上午吧,我们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才赶到医院的,现在他就在我旁边。”
我很想让麦子将电话给刘队长,我想和他说几句,就是李立嘉回来了,我今天好像吃错药了,脑袋里怪怪的。
我说:“那我该做什么?”
麦子说:“不用做什么,别乱跑就是了。我挂了,刘队长的警察同事们要来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等我回到寝室,洗漱完,寝室熄灯以后,我自己的手机滴滴来了短信(我有两个手机,一个是我自己的,一个是刘队长给我的)。我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明天下午,上次见面的校外茶馆,毋告知他人,不见不散。刘队长。”
我心中一紧,怎么回事?刘队长为什么不用那个手机,而是将短信发到我平时的手机上了?难道,刘队长有什么事情了吗?
第二天,我中午就来到了上次那个茶馆,就是刘队长要求我去追求刘真的那个。我还是找了上次我和刘队长坐的那个僻静的座位,点了一杯茶水,就一直等着刘队长的到来。
直到下午四点,刘队长还是没有来,也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我正在犹豫是不是该走了,茶馆的店员走了过来,问道:“您叫张清风吗?”
我说:“是的。有什么事情吗?”
店员递给我一张纸,说:“一个民工叫我给你的。”
我说:“民工?”
店员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是的。”也没有再理我,转身就走了。我知道他对我很不耐烦,十块钱的茶水,居然坐在那里几个小时了。
我把字条打开,上面写着:“出门向右转,直走500米。”
我感觉这绝对不是什么民工给我写的,很可能就是刘队长,但是刘队长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难道刘队长认为我现在又被人监视了吗?
我没有再往深里去想,把纸条收好就起身出门,钱我已经付过了。我出门的时候,那个店员没好气地送客道:“欢迎下次再来。”我也没有理他,出了门就往右转,一路直行。
我觉得纳闷,怎么只让我直行,而没有说让我停在什么地方?500米这个距离也实在太过大概了。
我正走着,突然从旁边的岔道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一下子拉进了岔路。
我正想叫,一只大手已经把我的嘴捂住了,我惊惶失措,正想挣扎,只听捂住我的嘴的人轻轻嘘了一声。我抬眼一看是,正是刘队长,刘队长眼神向我压了压,表示让我配合他,然后松开了手,快速的拉着我向前走了两几步,就猛地一转弯。
我紧紧跟着刘队长,刘队长只是拉着我不停的拐来拐去,一小段的路程,竟然拐了七八下,我真没有想到北京还有这样的地方。
终于,刘队长推开了一扇门,把我领了进去,随即把门关上,并向外听了一下。
我正想叫刘队长,刘队长又把手指伸出来,轻轻嘘了一下,那意思就是让我还不要说话。
我生生把话又咽了进去,发现这个房间是一个杂物间,似乎是一个门店的后院。
刘队长听到外面没有人跟过来,又拉着我穿过这个杂物间,再穿过一个走廊,一个古色古香的酒吧展现在我的面前,但是没有任何人。刘队长拉着我走到墙角的一个座位上,坐在我对面,并示意我也坐下。等我屁股还没有坐稳,刘队长已经拿起桌子上的铅笔,在一张似乎是事先准备好的白纸上,写了几个字,推给了我。
我满面狐疑的一看,纸上写着:“别说话!用笔写!”我抬头看了看刘队长,刘队长点了点头。
我也在纸上写:“怎么了?有人在听?”
刘队长接过来,写:“我肚子里有爪子,他们都能听见。”
我写:“他们是谁?”
刘队长写:“我们调查局的上级。我昨天的记忆丢失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写:“麦子说你是车祸。”
刘队长写:“是车祸,但是我知道那是假象。我保证昨天我和你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们都忘了。”
我写:“我们忘了什么呢?”
刘队长写:“最强大的对手出现了!而且已经渗透到了我们身边。”
我急忙写:“你是说麦子?什么对手?”
刘队长写:“一个叫深井的组织。这个组织太庞大,你根本无法相信他们有多厉害。”
我写:“连你也这么害怕吗?”
刘队长写:“是的,我这个单位实际叫C大队,我接受上级的指令,调查C大队的深井人员。”
我觉得这个C大队也是特别的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听到过。
我写:“那我其实是诱饵?”
刘队长写:“算是吧。现在,你和我都很危险,你必须成为缆绳行动的一员,从此你和我将牢牢的捆绑在一起,你愿意吗?”
我默默地看了刘队长写的这句话两三遍,我一个小人物,又是个怪物,怎么好像陷入了一个彼此激烈斗争的漩涡中?我到底应该相信谁?
我写:“但是,我这个身体?”
刘队长写:“你就是深井的作品!你想摆脱深井,只能和我们合作。”
我写:“我不能相信你。”
刘队长写:“因为刘真?”
我写:“对,你骗了我。”
刘队长写:“我没有骗你,你们全班都是深井的作品,甚至你们整个学校。”
我看到这里,心中突然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来,我们班有问题也就算了,怎么连我们学校都有问题。
我颤抖着写:“那我到底是什么人?”
刘队长写:“你是太岁!”
我写:“太岁!什么是太岁!!”
刘队长写:“很难解释。以后我慢慢和你说。现在,你要决定你是否加入。”
我拿着笔,迟迟不知道该怎么写,刘队长今天用笔写字的方法来和我交流,好像昨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说他和我都丢了记忆,难道说我丢掉的记忆和刘队长说的深井有关?那么,现在刘队长是否已经知道了深井要做些什么?我会死吗?如果我的记忆都能消失,那不是有人随时要我的命?
我看着刘队长,刘队长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思绪万千,无论如何也落不下笔。
刘队长看我没有反应,把纸拿过来,写:“想救李学高吗?想救刘真吗?想救你的同学们吗?”
我看着这些字,热血往上直冲脑门,我不应该这样猥琐的活着,如果我不能面对这一切,可能连我自己都救不了。
我重重的在纸上写:“好的。”
刘队长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咳嗽了几声。
一个人从一个柱子后面绕了出来,无声无息的,我差点吓的叫了出来,怎么这里还有其他人的。
这个人向我走来,坐在刘队长身边。
这个人40岁左右的年纪,带着眼睛,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脸上有几道如同刀刻般的皱纹。
刘队长点了点头,正要在纸上写什么。
这个人挥了挥手,说出声来:“不用写了,我已经把你们两个体内的爪子关了。”
刘队长哦了一声,很恭敬的说:“B17,谢谢啦。”
这个人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我,说:“张清风,我很感谢你的觉醒,以后你将面对无比崎岖的考验。”
我说:“反正我也已经是个怪物了。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这个人说:“有必死的信念就好,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你如果不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会抛弃你,那你的命运就是只能被深井当成试验动物,最后无情的置你于死地。”
我冷汗直冒,幸好我同意了,要不是否真的和这个人说的一样,成为深井的试验动物,最后不明不白的象李莉莉和赵亮那样死了。面对刘队长都恐惧的深井这个组织,我宁肯还是和刘队长这些有血有肉的人打交道。
我木呐的回答:“是!是!”
这个人说:“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的代号是B17,是C大队的上级组织B大队的一员。我姓土,你可以叫我土大夫。”
三十一、弥漫在寝室的杀机
我自己重复了一遍土大夫的话:“土大夫?”姓土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土大夫还是面无表情的说:“是的。不过,在以后的日子里,如果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你必须叫我孙老师。这不仅是为了你的安全,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土大夫尽管说话被没有着重强调什么,却给人一种威慑力,让人不得不按照他的指示来办事。
我点点头,说:“土大夫,噢不,孙老师。那我能怎么做呢?”
土大夫说:“你不用怎么做,我们会用特殊的办法和你联系上。你只要记得一条,无论你面对了什么诱惑或者威胁,我们才是你值得信赖的人。”
我说:“您是说,我时刻面临着危险?”
土大夫说:“是的。而且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你去的地方充满未知数。”
我说:“光明国际?”
土大夫说:“对。”
我说:“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啊?我该怎么办呢?”
土大夫说:“你不要试图改变你身边的一切,因为以你个人的能力,根本无法改变什么。如果有其他人要求你做什么,你也无法抗拒的话,你就照着做好了。”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刘队长,刘队长也点了点头。
我说:“不过,我到底忘了什么呢?”
土大夫说:“你忘了你看到了谁,听到了什么。”
刘队长也问土大夫说:“我也是吗?”
土大夫说:“是的,幸好你出发之前和我联系过,我才知道你的确失忆了。大狗,你应该和深井的人直接接触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能活着回来。”
刘队长说:“我真不知道我回去以后该怎么做了。麦子、山猫他们会是深井吗?”
土大夫说:“可能谁都是,也可能谁都不是。麦子要么在撒谎,要么是他和你一样,也失忆了。深井做事的方法是不会留下任何的瑕疵,好像深井的确拥有预见到未来的能力。”
我插嘴说道:“能预见到未来?那么他们不是知道我们。。。。。。”
土大夫说:“我这是推测罢了,就算深井有能够预见到未来的能力,但也不是面面俱到的。从现在看未来是有很多盲点的,看到一个局部的画面,也不是能够了解到全局的。”
我没有听懂土大夫说的什么意思,他的话说得有点绕。
我本来想再问一下土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土大夫已经把话题转移到了另一边,说:“预见未来是个巨大的话题。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必须要分手了。”随即就站起身,对刘队长说:“你按计划离开这里,晚上按老办法和我联系。十分钟后,你的爪子就开了。抓紧点。”说完就好像没事人一样走回到他出来的角落,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酒吧里寂静无声,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存在过土大夫这个人似的。
刘队长对我说:“别看了,他已经走了。”
我哦了一声,说:“那我们怎么走?”
刘队长凑过身来,向我耳语了几句。
我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还在琢磨着不久前发生的土大夫、刘队长的那一幕。刘队长让我自己从酒吧的前厅穿过,沿着墙直行到一个小门,拉开这个小门后穿过一间房间,再打开一个门,进入了一个四合院一样的院子,然后从这个四合院出去,走到了外面。刚走出去我迷路了,还好能看到不远处的一些标志建筑,就径直的走到了熟悉的街道上,这才回到了学校。
我回到寝室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还蒙蒙的亮着,过一会也就快黑了。
寝室里周宇和谢文正在埋头吃饭,看到我回来,谢文问了句:“又去哪里了?神秘兮兮的。”
我心情不好也不坏,可能是总算有了依靠的原因,我平静的回答:“还能去哪里?网吧。”
周宇把饭盒举了举,说:“最近老是没见你吃饭,不饿吗?”
我说:“最近心情不好,吃的少。”实际上最近我的确一次饭都没有吃。
周宇哦了一声,说:“对了,刘真出院了。下午回来的。”
我心中一跳,刘真没事就好。
周宇啧了一句,说:“我劝你最近还是不要去找刘真了。”
我说:“不会。”
谢文把饭盒中的饭扒拉完,站起来说:“还有十天就正式毕业了,重新开始,重新开始。”然后就从我身边走过,洗饭盒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突然平静的有些异常。刘队长再没有给我来过电话,也没有警察来骚扰我们。陈正文回来了,面色凝重,这两天在警察局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愿意说,大家也都知道陈正文是那种八竿子都打不出屁的那种人,猜测也就是因为刘真被袭击了,陈正文被警察审问。
另外,王老师也回来了,丢了魂似的在寝室里巡视了一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了。
学院里又开了一次会,说是李莉莉的案子告破了,是李学高杀了李莉莉,又杀了赵亮,还袭击了刘真。证据确凿,而且李学高也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他干的。但是院领导却决口不提李学高是因为喜欢我才去杀人的,他们一定知道,只是说出来恐怕影响很坏,所以就给瞒下来了。这种同性恋的情杀故事,传播起来可比普通的杀人案更具有杀伤力。
王老师在会议上始终一言不发,人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完全变了个人。开完会有不少人议论纷纷,说王老师可能受到学校的处分了,因为班上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估计王老师的前途未卜。可是我知道王老师绝对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自己和刘真的关系被警察掌握了。
王老师始终不敢看我,但是每看我一眼,眼神中都流露着哀求我的神态。大概是警察为王老师保密了。
陈正文估计也是不想把刘真的事情闹大,竟然抗了杀李莉莉的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个决定的。陈正文可能真的很爱刘真吧,居然用自己的清白去赌博。陈正文看我的眼神也和王老师一样,乞求我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还有8天就毕业了,打死我我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坏蛋,毕业前还要害人一把,过去的就过去吧。我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刘真的故事的。
当然,刘真也出现了,她头上还是缠着纱布,整个人也是精神不振,失去了往日活泼的劲头。刘真尽量保持和我的距离,哪怕是在一个房间开会,刘真也是躲在我轻易不能看到她的地方。这让我心里总有种隐隐的痛。
可能是因为刘真被李学高袭击的原因,同学们也不再问我追刘真的事情,一切的有关于前段时间班上的话题,都在同学中成了莫大的忌讳,谁也不愿意第一个提起来。特别是我出现的地方。马上要毕业了,何必搞得最后不愉快呢。
李学高的父亲母亲在开完会的当天晚上就来了寝室,好像做了极大的亏心事一般,连话都不敢和我们说,只是简单打了声招呼,收拾了李学高的东西就走了。看得出来,李学高的母亲应该哭得死去活来过,整个眼睛都是通红的。我心里特别特别的难受,李学高父母一走,我差点也掉下泪来,总觉得李学高是冤枉的,他这么好的一个人,只是有点性取向问题罢了,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们班上一定还有“告密者”,刘队长说班上的一些人告诉他了一些事情。我下次一定要好好的问一下刘队长。到底是谁把刘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刘队长,难道知道刘真怀孕打胎的不止李莉莉一个?或者说,李莉莉知道刘真打胎的事情,也是听别人说的?
目送李学高的爸爸妈妈走后,我实在忍不住,跑到楼下给刘队长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刘队长才接了起来。
刘队长说:“张清风,有什么事?”
我说:“李学高真的杀了人吗?”
刘队长说:“是的。他已经承认了,时间地点物证完整。”
我说:“可是,我觉得不对劲啊,我总觉得李学高是冤枉的。”
刘队长说:“还没有宣判之前,也许还有机会吧。”
我说:“刘队长,你说有人告诉了你一些事,是谁?”
刘队长说:“你有必要知道这个吗?”
我说:“有必要,我和你不是站在一起的吗?你应该告诉我。”
刘队长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才说:“赵桂花。”
我心中一寒,赵桂花大家都知道,应该是刘真最好的朋友之一,怎么能这样!
我惊讶道:“赵桂花?”
刘队长说:“你满足了吧。好了,我挂了!”
我连忙喊起来:“刘队长,孙,孙老师。。。。。。”
刘队长说:“以后再说。”啪就把电话挂了。
我拿着电话发了半天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我加入了什么行动吗?怎么把我就这样抛在一边了?到底是在保护我,还是觉得我实际上没有什么用?
我咬咬牙,又拨通了刘队长的电话,但是,是忙音。再打一遍,还是忙音。
第二天上午,学院通知所有毕业生明天上午照毕业照,后天晚上聚餐。这让大家兴奋了起来,好像把李学高的事情都抛到脑后去了。但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周宇鬼鬼祟祟的把我叫住,问我今天下午愿不愿意去看一下李立嘉,说就我们两个,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给李立嘉父亲打了电话,知道医院在哪里。我想了想,觉得反正下午没有事情,也就答应了。
下午,我到约定的地点和周宇会合,这个地方已经离学校非常的远了。我真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周宇要搞的如此神秘。
周宇见面就说:“你也不想惹麻烦吧。”
我想想也是,却说:“不过去看李立嘉能有什么麻烦?”
周宇说:“李学高那档子事还不糟糕吗?李立嘉又是你发现的,你和我不偷偷的去,鬼知道会不会有让什么人知道。”
我觉得理由牵强的很,不过既然出来了,也懒得想这么多了。
周宇拉着我就坐上了公共汽车,坐了快一个小时,都是郊区了,才带我下车。
我傻乎乎的跟着周宇在没有什么人的小路上走着,问:“这是什么鬼地方?”
周宇说:“李立嘉他爸是大老板,这里有一个别墅,前面不远就到了。羡慕死你吧。”
我呵呵干笑了两下,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跟着周宇走。
中间歇息了一会,我望着前方,好像还真的隐隐约约有房子,叹道:“应该就是那里了吧。”
我刚说完,脑袋就被狠狠地砸了一下,顿时眼一黑,摔倒在地。
等我醒过来,我发现我被绑了起来,正坐在一个低洼的沟里面。我想喊,发现嘴巴也被堵了起来。我隐隐觉得腿有点疼,定眼一看,周宇正蹲在一边,满脸是淡红色的液体。
我再一看,我的一条腿已经没有了!!!!
周宇转过身来,那眼神早已不是正常人的眼神,他嘿嘿笑了两声,说:“不好意思,张清风,我要吃了你。”
三十二、荒唐的食欲
我瞪大了眼睛,使劲地扭动了起来。这一切太可怕了,我整个脑袋都如同轰炸机狂轰乱炸了一般,理不出任何的头绪,只是机械性的扭动着,同时嘴里还发出啊啊的支吾声。
而我的少的那条腿并没有流血,而是如同面团一样,被拧断了。
周宇看我挣扎,扑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他的力气如此之大,一下子把我的头都按在了泥巴里。
周宇的眼睛中泛出一片血红,如同从胃里挤出声音一般的说:“张清风,你不要动,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我被他掐的根本无法呼吸,只好腿乱蹬乱踹。周宇用自己的腿把我夹住,继续说:“你一定很吃惊吧!对不起了,我也不得已,我要活下去。”
说完周宇的嘴巴咔嚓一下裂开了,一口就咬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肩膀一麻,很快就觉得我的肩膀已经脱离开我的身体,周宇用手一拽,我的一只手臂就被他拽了下来。我并不感到疼痛,甚至也没有血液奔涌而出的场面。
周宇嘴恐怖的张着,将我的手臂抓着往喉咙里塞去,很快就把我的这支手臂全部塞了进去。他的腹部也微微隆起了一个包。我已经恐惧到动弹不得了。
周宇把我的手吃完,似乎很费力的喘了喘气,头一摇,嘴巴就慢慢变回了原状,他的脸上还是挂着淡红色的液体。
周宇低声的嚷道:“果然你比我要高级!我能感觉到!”
我被周宇牢牢地控制着,根本无法动弹,只是觉得眼泪忍不住地要往下掉,难道说我今天就要死在周宇这个怪物的手上?
周宇并没有继续吃我,而是停了下来,换了个表情,正常了一些。对我说道:“张清风,我也不想瞒你什么,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只是我大三的时候就有这种能力了。我先开始也很兴奋,着迷的琢磨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我发现我的生命在衰竭,我不想死,幸好你也出现了,我不得不试一下能不能吃掉你。因为我发现你的能力比我更强,你不仅长高了,而且还有男性的魅力,这都证明你比我高级。我不知道是谁让我们变成这样的,但是已经如此了,我只能去冒这个险。张清风,你会原谅我吗?”
我看着周宇,拼命的点头,我这个时候,他说什么我都会同意。
周宇继续说:“我的变形能力只有表面上的一层皮肤而已,不过吃了你的腿以后,我的嘴巴也能打开了。还有,我告诉你,李莉莉死的那天,是我穿了你了衣服,伪装成你的样子去找得李莉莉,没想到让她发现了,我以为我能够用你的样子把李莉莉这个骚货骗上床,谁想到她一下子就发现我有问题。我没有杀李莉莉,李莉莉被吓跑了。可能这个就是因为我的原因,让李莉莉死的。呵呵,你没有想到吧。”
周宇喘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妒嫉你,很妒嫉你。我从发现你比我更强以后,我就一直想找这样的机会。张清风,你是个好人,不过心计太浅,我还生怕找李立嘉的这个主意你不会答应,没想到你的智商还是很低。”
我挣扎了一下,周宇继续把我控制住,说:“不用挣扎了,我知道你可能会变形,但是已经晚了,你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长出手脚的。我吃了你以后,会帮你把寝室的东西收拾好,也能编出你失踪了的谎话。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班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立嘉也曾经失踪过,再失踪你一个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谁都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周宇喘了口气,一股气流从他的鼻孔里喷出,并马上眼睛、耳朵、嘴巴里都冒出了气体,如同水蒸气一样顿时烟雾蒙蒙。一分钟后,这种气体停止了,周宇呵呵笑了两声,脸色又变得不象正常人了,他把头一甩,嘴巴顿时张的老大,他从嗓子眼里说:“张清风,这次我就吃你的头吧!”说完就咔一口,整个嘴巴把我的脑袋含住了。
我吓的使劲地翻腾起来,不过眼前一片漆黑,脸上能够感觉到周宇嘴巴里肌肉的蠕动。我的脖子发麻,好像即将要被周宇给拧下来了,我知道我完了,没想到我这么狼狈的死去。于是也停止了挣扎。
时间一秒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周宇好像不动了,我以为我死了,这是最后的幻觉了。又过了一会,周宇的嘴巴从我脑袋上离开了,听到啪的一声响,好像被甩到一边去了。
我紧闭着眼睛,既不敢动,也不敢看。
一只手把我的头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冰冰的说:“睁眼吧,你没事了。”
我一听这个声音,连忙把眼睛睁开,果然是谢文站在我面前。我转头一看,周宇正如同一摊烂肉似的摔在一边,一动也不动了。
谢文把自己头发抓了抓,把手上的一个小小的金属器具一折,放到自己的裤兜里,说:“张清风啊张清风,你怎么这么蠢呢?麻烦死了。”然后伸出手,把我嘴里的石头抠掉。
我颤颤巍巍的说:“谢,谢谢,谢文,周宇他。”
谢文弯下身子,把捆着我的绳索扯掉,说:“你这个废物,你不知道反抗啊,吓破胆了?幸好我跟你们跟的比较紧,要不你今天真的要被周宇吃光光了。”
我把我身体伸展了一下,心有余悸的说:“周宇死了?”
谢文说:“没有,哪那么容易死的。”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谢文说:“先问问你自己吧。你看你什么样子?”
我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谢文蹲下身子,看着我说:“周宇要吃了你,你怎么不吃了他?嗯?”
我说:“我怎么能吃了他,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文说:“说白了吧,周宇大三就和你一样了,不过,他是试验品,远没有你这么重要。要不,他吃了就吃了,我也懒得管。”
我说:“谢文,你是什么人?”
谢文笑了笑,说:“我是我们班的管理人,专门看管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家伙的,这不,周宇惹麻烦了吧。头疼啊头疼。”
我说:“你是管理人?”
谢文说:“哦,是啊。我们学校和我一样的管理人还有二十多个,这是个苦差事,陪你们念四年大学,我可不想最后时刻出什么事。周宇真把你吃了,我责任可大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和胳膊,说:“但是,我现在,怎么办?”
谢文说:“好办啊,你把周宇吃了,该长的就长出来了。”
我说:“我吃了周宇?”
谢文骂道:“别人都要吃你,你就不敢吃别人,你是想就这样缺胳膊少腿的回去?”
我说:“我,我不知道,我不敢。”
谢文说:“哦,我知道了。那你呆在着吧,一会周宇就醒了,我先走了。”说完就站起身要走,我连忙大喊:“别走,别走。”
谢文说:“想吃了?”
我说:“我怎么吃啊。”
谢文说:“想吃就好,你嘛,别的都可以不吃,周宇这种东西以后你会越吃越想吃的。”谢文说完,走到周宇身边,从裤兜里又摸出一个金属物品,弯下身咔咔两下,就把周宇的胳膊给割了下来。
谢文把周宇的胳膊摔给我,说:“吃吧,别客气。”
我一个手抓着周宇的胳膊,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文笑了笑,也没有理我,继续弯下身子去割周宇,一会功夫,就把周宇大卸八块。然后拍了拍手,把金属物品收起来。对我说:“你先欣赏一下,一会你就会想吃了。”
我心里想怎么可能我会想吃周宇的身体,见谢文也没有理我,只好把周宇的胳膊拿在手上发呆。
奇怪的是,我拿着周宇的胳膊拿了一会,心里就觉得越来越饿,最后饿的有点难受起来,这是这么长一段时间从来没有感觉过的饥饿感。
而且,我盯着周宇的胳膊,心里也越来越冲动的想尝上一尝。
谢文估计也看出来我的变化,说:“吃吧,别客气,试试。”
我看了谢文几眼,最后还是饥饿感克服了我的理智,我慢慢的把周宇的胳膊塞到嘴边,也没有敢咬,就是含了一下。
居然是甜味的,而且,很香的感觉。
我把嘴巴张大了些,竟然慢慢的把周宇的胳膊后端整个的塞到嘴里了。我知道我的嘴巴一定也变大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专心的品味着周宇胳膊的味道,周宇的胳膊在我的嘴里慢慢的消融了,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饿的越发的厉害,最后一下子把周宇的胳膊啃下来一块,咚的一下咽了下去。
这个味道无法形容,很满足的感觉拥来,整个食道好像都在品尝着周宇胳膊的美味。
这种满足感一拥来,我再也控制不住,三下五除二就把周宇这条胳膊干掉了。
谢文呵呵笑了笑:“还有呢?歇会还是继续。”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并不觉得吃饱了,于是往周宇那挪了挪,谢文跑过来帮我忙,把我拉到周宇的身边。
这是时候,周宇七零八碎的身体一点也不恐怖了,在我脑海中,那都是精美的食物。
我坐在地上,吭哧吭哧没有用多久,就把周宇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周宇的一些衣服散乱在地上。
谢文看我吃完,也露出惊奇的神色,说:“真厉害啊,都不用喘的。”
我笑了笑,觉得总算吃饱了满足了,看看自己的肚子,已经比猪八戒的还大了。
谢文说:“你缓一下,应该要同化了。”
我哦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时候,我觉得精力十足,好像全身用不完的力量。这个时候,我身体里有种能量好像被释放了出来,很快,我的口耳鼻眼也涌出了大量的气体。这持续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停止了。
我再看我没有的那条腿和胳膊,已经开始在慢慢的生长起来了。
十几分钟后,我已经和没事人一样站立了起来,我抖了抖身体,运动了一下,身体比以前好像更加灵活和有力量了。只是觉得肚子里好像沉甸甸的,好像有个大石头在肚子里似的。
谢文说:“哦,周宇已经属于你了。你肚子里有个石头,你可以不理会,过几天就慢慢消化掉了。或者,你现在可以把自己肚子刨开,直接取出来。”
我连忙说:“还好还好。不用刨了。”
谢文说:“那我们走吧。”
我说:“去哪里啊。”
谢文说:“回学校啊,你当去哪里。”
我说:“可是周宇?”
谢文说:“哦,没事,我来处理好了。”说罢,把周宇的衣服拿起来堆在一起,又把那个金属物品拿出来,似乎是照射了一下,周宇的衣服就猛烈的燃烧了起来,一会就化为了灰烬。
回去的一路上,谢文又恢复了在学校的样子,冷漠的很,也不和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只是觉得,谢文,真的是非常不简单的一个人。
回到学校,谢文才边走边和我说:“张清风,看到什么都不要吃惊。”
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谢文目睹了我吃掉周宇的一幕,我真是不得不对他又尊敬又害怕。
我刚走进寝室的大门,迎面就有一个熟悉的人看了过来。
我顿时猛吸了一口凉气,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这个人,就是我吃掉的周宇。
三十三、如此轻描淡写
我吓的生生退了一步,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只是睁大眼睛,用手指着周宇,说:“你,你,你。”
周宇皱了皱眉头,说:“张清风,不带这样吓唬人的啊。”
我转头看了看谢文,谢文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并不搭理我。
难道我是做了一场噩梦吗?这个面前的周宇,无论从任何角度上来判断,都是周宇本人。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把周宇吃了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周宇还活蹦乱跳的?
我很想落荒而逃,但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脚,就这样一会看看周宇,一会看看谢文,站在原地不该如何是好。
周宇哼了声:“我说张清风,你真的吃错药了?”
我颤抖着说:“周宇?啊?周宇?”
周宇不耐烦地说:“是,是,我是周宇!靠,我不会长了三只眼睛了吧。”说完把自己的脸摸了几把。
谢文嚷了一声:“张清风,你别发神经啊。”
我连忙哦了一声,这个时候,谢文的话有绝对的权威性。我小心的边看着周宇边坐下来,小心的说:“周宇,你不是今天下午和我出去了吗?”
周宇正在啃一包方便面,他似乎也是满腹狐疑的打量着我,说:“谁下午和你出去了?我下午一直在寝室看武侠小说。”
我看周宇的表情,没有任何伪装的样子,难道我今天一整天都是幻觉吗?或者这个周宇并不是真的?只是和周宇一模一样?我偷偷看周宇的样子,连他皱眉头的方式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看来我真的是出现幻觉了,但是如果是幻觉,这幻觉也太真实了吧。
正想着,隔壁寝室的老三推门进来,把我还吓了一跳。隔壁老三也没太注意我,冲到周宇面前嚷道:“看完了没有?”
周宇嬉皮笑脸的说:“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半小时,半小时。”
隔壁老三说:“靠的咧,刚才就说半小时。”
周宇耍赖皮的说:“求你,还有几十页,您老先玩点别的,我保证半小时之内把书双手奉上!”
隔壁老三说:“好吧,说好了啊,到时候我可不管啊。”
周宇说:“行行,您老放心。”
隔壁老三嘟嘟囔囔的走了,还不忘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对我说我怎么看着奇怪的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拉门出去了。
周宇骂道:“看到了吧,我一天都在寝室看小说。”说完就继续啃着方便面,聚精会神的看起桌面上摆着的小说起来。
我嘘的喘了口长气,看了谢文一样,谢文也正翻出一本书,头也不抬的看着。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相信我今天一天都是幻觉,而不愿意相信我把周宇吃了以后他还活生生的呆在寝室里。
不过再怎么给自己一个解释,我决心一定要找谢文谈一次。
陈正文过了一会也闷声不响的回来了,他仍然一句话都不不愿意多说,回来也只是和我们打了个招呼,一会就出去了。
周宇按时看完了书,拍了拍屁股去隔壁寝室了,半天都没有回来。
谢文哼了哼,把书收起来,拿着自己的包就要出去,我赶忙和谢文打招呼,说:“去哪?”
谢文说:“跟着来吧。”
我如同得到大赦一样,赶忙把自己的包也一夹,跟着谢文就出了寝室。
谢文和没事人一样,在学校里晃来晃去,我跟着谢文,也不敢随便和他说话,现在的谢文,在我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个介于魔鬼和神仙之间的人,总觉得要是把谢文弄生气了,谢文一招手,就会冲出一批人把我吃掉。
谢文一直走到学校后门,才停下,来回看了几眼,就往后门的琴园书吧里走。我象个跟屁虫一样,紧紧地跟着,直到谢文走上琴园书吧的二楼,一屁股坐下来,我才忙不迭的坐在谢文的对面。
谢文说:“哦,你要跟我说什么?要憋死了?”
我赶忙说:“谢文,唉,谢文,我们今天下午是去了昌平那边的郊区吧,我记得我差点被周宇吃了。”
谢文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做梦了吧。”
我说:“不是,不是做梦,谢文,是你救了我,又让我吃了周宇。”
谢文说:“周宇又不是面包,吃什么吃?”
我刚要说话,琴园书吧里那个小服务员过来了,说:“喝点什么?”
我连忙把钱包掏出来,很大方的点单:“两大杯冰柠檬茶。”
谢文笑了笑:“突然变大方了啊。”
小服务员收了钱,转身出去了,我看整个二楼都没有什么人,胆子大了些,说:“谢文,你知道的,我吃了周宇,是吃了。在昌平的一个小山沟里面,怎么,你不记得了?”
谢文说:“哦?周宇不是在寝室好好的吗?”
我着急的说:“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记错,你看你看,我这个胳膊,腿。都是新长出来。”说着就把胳膊往谢文眼前凑。
谢文轻描淡写的说:“张清风,你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我急得抓耳挠腮,谢文越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我觉得越是心里堵的厉害。我几乎要喊了起来,说:“我没有发疯,我记得的,你让我吃了周宇,我就吃了。”
话音刚落,那个小服务员端着两大杯柠檬茶就过来了,打量了我一眼,估计也没有听清楚我说了什么,把柠檬茶放下就走了。
谢文看小服务员走了,把柠檬茶端起来吸了一口,突然笑了,说:“好吃吗?”
我想都不想就说:“好吃!”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转口说:“你记得!”
谢文打量了我一眼,说:“记得。”
我松了口气,说:“急死我了。我还真的以为我有幻觉呢。”
谢文说:“你敢告诉别人你吃了周宇的事情吗?”
我说:“不敢,不敢。”
谢文笑了。他刚才那样子,我还以为我真的有精神分裂呢,这下可好,我是绝对不敢和第三个人说了。
谢文说:“那什么C大队,B大队他们呢?”
我心中如同大棒猛击了一下似的,难道谢文都知道我和刘队长,土大夫的事情?他既然能说出来,就一定是知道的。
我怎么敢和刘队长说起这个事情!我吃了人,周宇的残骸还沉甸甸的在我的肚子里,这种已经超出了想象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于是我很坚决地说:“打死也不说。”
谢文说:“嗯,相信你。”拿起柠檬茶又喝了一口。
我问道:“周宇怎么还在寝室里呢?”
谢文边喝边说:“傀儡人。”
我说:“傀儡人?假的吗?”
谢文说:“也不是完全的假的,至少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真的,只是现在这个周宇没有自我意识,叫周一宇也行。”
我说:“没有自我意识?周一宇?”
谢文说:“哦,通俗点说,就是没有灵魂吧。就是机器人吧,所有的记忆情感习惯等等等等都是复制过,只是不该有的东西全删了。叫他周一宇也不太合适,嗯,对,傀儡人一般不能带数字的,他那是作废的意识。”说到后面,谢文象是自言自语起来。
我说:“机器人?天啊。那现在这个周宇从哪里造出来的啊!”
谢文说:“不是那种机器人,现在的周宇也是有血有肉的,只是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们看他,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周宇。但是他不会考虑自己是谁。咳,我最怕解释这种啰嗦事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们学校多的就是这样的傀儡人。”
我说:“哦,好的好的。只是,我和周宇到底是什么啊?谢文你又是什么人啊?”
谢文说:“不是说了吗?我是你们的管理员,周宇是试验品,你比周宇高级,周宇要吃了你,我肯定不能让他得逞。”
我小心翼翼的说:“那你是深井吗?”说出这个话来,是因为土大夫和刘队长和我谈话的时候提到了这个神秘的组织,我再也想不到别的名词来替代谢文的身份。
谢文哦了一声,说:“没想到你还知道挺多了嘛。是啊,我就是!不过,B大队的人和你说的有错误,没有深井,只有神山。呵呵,他们搞错了,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深井这个名词的。”
我说:“神山?那还有一个深井喽?”
谢文说:“神山深井,都是我们,叫法不同。明白了吗?”
我说:“哦,明白了。哎呀,我都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谢文说:“可以理解,估计你脑袋里最近知道的东西有点多。特别是见过B大队的人,恐怕对你的世界观有些冲击。”
我说:“那我该怎么做啊。”
谢文说:“我也不知道你该怎么做,我只是负责看着你们,不要出乱子。”
我喘了口气,说:“那我们班上的人都是我这样的?”
谢文说:“哦,那倒不是,就你和周宇是一样的。其它人嘛,未来都是同类吧。”
我说:“同类?那怎么就我会变成这样的?”
谢文说:“你问题真多啊,没办法,只能告诉你。你嘛,本来和大家是一样的,后来你碰到一个女的,她让你进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你,呵呵,你进化了,进化成新的人类物种。”
我说:“我进化了?我不是怪物吗?”
谢文说:“怪物,什么怪物?你是人类进化的一种方向的尝试,不用吃饭,不会受伤,能再生,还能改变形体适应不同环境,很棒吧。现在的人类躯体,又脆弱又麻烦,没法玩了。”
我说:“可是,周宇说会死的。”
谢文说:“这个对你来说还真说不准,因为你比周宇高级,应该不会像周宇一样出现衰竭,而不得不要依靠吃掉你获得生命。周宇没有吸引女性的魅力,你有,这是很大的不同之处。雌性的人类大多数会被你吸引,因为你是更优秀的人类,这都是生物的本能。所以,周宇是怪物,你是进化的人类。明白?”
我说:“不太明白。”
谢文说:“那随便你明不明白吧。”
我说:“所以周宇妒嫉我?”
谢文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哦,没想到你和周宇是一山不容二虎,嗯嗯,两个都有所进化了人类估计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
我想起来一件事,连忙说:“你不怕被人听到吗?”
谢文说:“听到?哈哈,别人以为我们在编科环故事吧。你是怕C大队听到吧,忘了告诉你,你身体里那个C大队的爪子,早就被你消化了。就算没消化掉,我也早弄坏掉了。他们估计也发现了,不过正在内斗搞什么抓奸细的计划呢,还没有来的及给你弄新的。C大队,B大队,A大队,太嫩了太嫩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说完谢文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根本不把我认为已经很厉害的刘队长、土大夫他们当一回事。
我说:“如果他们有新的办法呢?”
谢文说:“那会有指示传达给我的。”
我说:“我现在真的糊涂极了。”
谢文说:“会越来越糊涂的。”
谢文话音刚落,我的书包里刘队长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连忙掏出来,向谢文示意我该不该接。这个时候,什么我对土大夫、刘队长的承诺,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面前的谢文,才是我的救世主。
谢文说:“接吧,他们肯定还以为自己取得了重要进展了呢。”
我点点头,接了电话,只听刘队长在电话那头喘着粗气说:“深井出现了!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我来接你!”
三十四、锲而不舍的恶念
我接着电话,看着谢文,难道刘队长发现了谢文是深井?谢文看我的眼神不对劲,笑了下,摊了摊手,也不说话。
我回答刘队长:“什么?在哪里啊?”
刘队长说:“就在你身边!”
我说:“什么?!我身边?”我忍不住又看了看谢文。谢文还是无所谓一样,把柠檬茶拿起来喝,表情也是无所谓似的。
我说:“不是,我不明白。。。”
刘队长打断了我的话,说:“不多说了,我到学校了就给你打电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发了一会愣,对谢文说:“刘队长发现你了。”
谢文说:“是吗?”
我说:“刘队长说就在我身边。”
谢文说:“哦?那他很有一套嘛,都发现我是深井了。”
我有点着急的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他要来学校了,该怎么办啊?”
谢文说:“没什么办法。”
我越发的着急起来:“唉呀,急死我了。”
谢文哈哈笑了起来,说:“走吧,走吧。你别回去晚了。”说完起身就走。
我连忙也站起来跟着他,真不知道这个谢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谢文认为刘队长说的根本就不是他?也很有这个可能性,象谢文这么厉害的人,可能早就有对策了。
我还是象跟屁虫一样跟着谢文,谢文慢慢的向寝室走去,一路上再没有说什么话,他沉默不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说真的,到现在,我才发现,谢文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与在大庭广众之下完全不同。刚才谢文显得平和又亲切,一点都没有平时故作神秘的样子,简直象是换了一个人,而一走到学校,脸上的表情神态,就又恢复到平时那个故作清高神秘兮兮的状态了。谢文没有向我强调过一句绝对不要向别人说起他的身份,甚至都没有关心我是不是会告诉别人,但是我心里却认定了我绝对不能和别人说起谢文的身份以及刚才说的一切内容。这比刘队长和土大夫恐吓似的方法完全不同,但起到的作用是不可比拟的。也许,故作神秘和反复警告会让人产生抵触心理,而坦诚和公开却让人觉得你和他是站在一起的。谢文和土大夫两个人的言行,真是天壤之别。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回到寝室不久,刘队长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刘队长电话里吩咐道:“到学校大门来,拣人多的地方过来。”我哦了一声,还是看了看谢文,谢文还是没有搭理我,可能因为那个假的周宇这个时候正捧着另外一本武侠小说看的带劲。
在学校门口,刘队长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一把把我拉向一边,并警惕的四下张望着,说:“跟我来吧。”我点了点头,我突然觉得刘队长和我不是一类人,他更多的是在利用我,而且总是企图把我推到不能自拔的困境中。
校门外僻静的角落停了一辆轿车,驾驶座上坐着的人有点眼熟,我和刘队长坐到后座,他和我打招呼我才认出来,这个家伙就是我曾经见过的山猫。山猫这个人长了一张大众脸,第一次见面就觉得眼熟,所以今天再见到,一眼就认出来了。
山猫也冲我乐了一下,说:“记得我吧。”我点点头。
刘队长说:“快走吧,麦子那边控制不了这老狐狸多久。”
山猫点了点头,说:“老鹰刚刚也过去了。”
刘队长啊了一声:“老鹰也出面了?看来还真是一场硬仗。”
山猫嗯了一声,发动了汽车,娴熟的把车从角落中移了出来,飞快地行驶着。
我问刘队长:“怎么?深。。井。。不是在我身边吗?不在学校?”我那个深字差点要说成神字,幸好我反应够快,才改口了,要不神山这个从谢文嘴里听来的名词可能就蹦出来了。
刘队长说:“你们学校肯定有,不过不能确定是谁,我们也不可能把你们一个班的大学毕业生都扣押下来。你不是一直发现有人在跟踪你吗?跟踪你的人应该就是深井的成员。”
我连忙说:“是啊是啊,我和你说过的,有人跟踪我。”
刘队长说:“跟踪你的不止一个人,你们班上的几个同学,都有被跟踪的迹象,所以,有些事情很明显了。”
我说:“那,我们到底去哪里呢?深井是谁呢?”
刘队长说:“这个人的名字你也许听说过,刘国栋,你有印象吗?”
这个名字真的很耳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是谁了。
刘队长继续说:“你曾经被你的情敌抓住过吧,他是刘婉婷的男朋友张向阳的大老板。”
我记得这个个子不高,一脸腐败模样的张向阳了,刘国栋是刘婉婷和张向阳吵架的时候提到的人,张向阳好像对这个刘国栋是又敬又怕的。
我说:“啊,我记得了。他是深井?”
刘队长说:“是的,我们已经查清楚就是刘国栋手下的人跟踪你的,呵呵,多亏了山猫。”
山猫打了个哈哈,说:“别,我那天的事情也忘了,记忆被人改了,只是鬼知道怎么在笔记上记了出发去找刘国栋的事情。”
刘队长上去拍了山猫一下,说:“除了刘国栋是深井这个可能性,谁还能抹掉我们那天的记忆呢!”
山猫说:“要确认刘国栋是深井,够我们受的。他可是总长啊。”
刘队长说:“要不带张清风过来干嘛。”说完还向我递过来一个看似友好的眼神。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原来我还是刘队长他们使用的一个棋子罢了。这个刘国栋真的和谢文一样是那个叫神山组织的人吗?那我到底是帮刘国栋还是帮刘队长呢?
汽车一路飞驰着,很快就开出了市区,直奔一个有点偏僻的小村庄。这个地方应该是北京的北五环外了。
汽车驶进了一个大院,嘎的停在一个三层楼的别墅一样的房子跟前,而别墅前,已经横七竖八堆了好几辆车了。
一到这个房子面前,山猫和刘队长都紧张了起来,把我带下车后,从包里掏出枪来,别在后腰上,拉着我就往别墅里走,一路上都是人,看上去都是刘队长的同事。这一下把我搞的有些紧张,难道双方要开打吗?
我一进屋就感觉到浓浓的火药味,这个别墅的一层是一个面积巨大的大厅,中间镂空,二楼是一个欧式的大回廊,能够从二楼直接看到一楼大厅的情形。
整个大厅是一屋子的人,大概有接近二十人,呈明显的对峙状态。上二楼的楼梯口堆了近十个人,尽管都是穿着便衣,一看眼神就知道都是相当训练有素的,除了眼神以外,其他特征都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人了。而和这些人对峙的,也是七八个人,应该是刘队长这边的,分别站立在一个沙发的两边,从侧面牢牢的盯着楼梯口的人。沙发上坐了一个面颊消瘦的中年男人,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鹰钩鼻,而那个我见过的麦子也是一脸杀气的站在这个鹰钩鼻的边上。
刘队长和山猫带着我进屋,大家都齐刷刷的向我望过来,特别是那个坐着的鹰钩鼻,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居然如同抛过来两把利刃,让人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刘队长把我拉着,站到了一边,山猫则走过去向那个鹰钩鼻示意了一下。
鹰钩鼻微微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二楼,声音尖锐但是清晰的喊道:“刘总长,你特别关注的人来了,你不出来看看吗?”
话音在大厅中撞来撞去,好像整个房间只有这个鹰钩鼻一个人在说话似的,甚至感觉到了回音。这阵声音落下去,二楼的一个本来虚掩着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精神矍铄,头发两鬓发白的老头推门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爽朗的笑了两声,说:“哦!老鹰同志!带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定要给我看啊?刚才我一直很忙,也没有来得及好好招呼你们。真是抱歉啊!”
原来这个鹰钩鼻的男人就是老鹰!
老鹰站了起来,也笑了起来,倒也是豪放的很,说:“不要紧,不要紧,没有影响到刘总长的工作吧。”
那个老头可能就是刘国栋,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觉得眼熟的人,好像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刘总长从楼梯上背着手稳稳的走下来,边走边说:“哈哈,工作嘛,忙不完的。只是你老鹰一来,刚巧所有的电话啊什么的都中断了,要不怎么也得叫点吃的喝的来款待大家。”
老鹰迎着刘总长走了过去,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都是些粗人,辛苦惯了。”
刘总长边走着,楼梯口的人也哗的分开了。刘总长笑了笑,径直走到老鹰刚才坐的那张沙发对面不远处的沙发一屁股坐下,说:“唉,那实在不好意思啊,手头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让你们等了那么长时间。哦,大家,你,叫麦子吧,都坐下都坐下。”刘总长边说边比划着,扭过头去对楼梯口那帮人说:“唉,你们,也别傻站着,倒茶倒茶。”
这话语换在平时,都是些正常的客套话,可是换在这个场合里,到觉得古怪的很,句句话都是杀气腾腾的。老鹰这边没有人坐下,刘国栋那边的一个人倒是应了一声,转身绕到大厅一角去了,而其他人则也走了过来,围站在刘国栋的身边。很明显,两边的人都是带着枪的。
老鹰沉沉的笑了笑,说:“刘总长,别客气了。我这个下级来向上级汇报一下工作,也想得到刘总长的一些指点啊。”
刘总长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你们还需要向我汇报什么,中国之大,哪样事情不都是在老鹰你们的掌握中?我这边还能谈什么指点。对了,老鹰,老虎怎么没有来啊?”
老鹰说:“他有点事,改天再来。”
刘总长说:“老虎也是够忙的,相当初你们还都是我一个个发掘出来的,现在你们也都翅膀硬了,甚是欣慰啊!”
老鹰呵呵笑了声,说:“您十几年前去当了副总长,我们都难过的很呢。”
刘总长说:“过去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老鹰啊,你们给我带谁来了,还是我特别关注的?”
老鹰向刘队长这边望了过来,刘队长赶忙拉着我走了过去,一下子把我按在老鹰旁边的沙发上面。我真是全身都象针扎满一样难受,屁股地下如同垫了个火盆,真想跳起来跑掉,远远的避开这群人。但是现在,刘队长的一只手压着我的肩膀,我也根本不知道我又能够做什么,只能满身疙瘩的坐在那里难受,心中不断的咒骂这些人真他妈的讨厌死了,早知道这个局面,我是打死也不来这里的。
刘总长惊讶道:“哦,这个小朋友是?”
老鹰说:“他叫张清风,你不认识吗?”
刘总长说:“我记性不好,年纪大了,见的人也多了,还真想不起来了。”
老鹰说:“唉呀,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天天安排您直辖精密情报科的干员盯着的人,您怎么能忘记呢?”
刘总长说:“老鹰啊,你别故意将我的军。我知道你们有手段有方法,我做了这么多年情报工作了,知道有些事情也瞒不过你们,但是你该知道我这边的纪律是什么。”
老鹰笑了笑,说:“刘总长,当然记得,事关国家重大机密,任何人不得妄言,直到进入坟墓。不过呢,刘总长,万一您不是为了国家而去盯着这个同学的呢?”
刘总长说:“好!老鹰!说的很好,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派人盯着这个叫张清风的。”
老鹰脸色突然一变,说:“上面说了,涉及深井组织的,一律严查到底!抓住一个就是一个!有可能就不能放过,无论任何人!刘总长,你盯这个张清风已经很久了!你是要我告诉你张清风是谁吗?”
刘总长到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说:“有趣,有趣,有趣!这倒让我想起来,我好像有一天曾经被洗脑的事情来了!全中国能对我进行洗脑的,只有你们吧!我说,C2同志,对我提那个虚无缥缈的深井组织有什么意义?”
老鹰看着刘总长,不知道为什么,也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三十五、一潭深水
老鹰笑了半天,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刘总长倒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哼了一声:“哦?有什么好笑的地方?说来听听?”
老鹰止住笑声,但还是似乎忍俊不住的说道:“我们?对您洗脑?NO,NO,NO,刘总长把我们想的太高了。”
刘总长脸上阴晴不定,干笑了两声,说:“料你也不会承认。”
老鹰也总算止住了笑容,冷冷的说:“刘总长,实话告诉你,我们这边也有几个人被洗脑了。”
刘总长哦了一声,说:“感情是你认为我也有瑜伽装置?”
老鹰说:“刘总长,以你现在的身份,是没有,但是如果你换一个身份,可能就有了。”
刘总长哼了一声,说:“我还能换一个身份?呵呵,我这辈子身份多了,你说的是哪个?”
老鹰说:“深井!”
刘总长说:“深井?这真是一个古怪的名词,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哪个国家的?”
老鹰也不接话,自顾自的说:“自从我们调查的528校园凶杀案发生,你养的鼹鼠张向阳参与了进来以后,我们就发现有精密情报科的探员在学校里出没。而且也确认了这些探员主要的跟踪对象就是张清风。”老鹰说着伸出手把我一拍,继续说道:“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对张向阳做了我们明令制止的蠱催眠,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我们几个队员都集体失忆了,有一个还出车祸不明不白的死了,验尸结果是枪杀在先。亲爱的刘总长,你应该给个解释吧。”
刘总长听完呵呵了两声,说:“老鹰!要不是我刘国栋也是江湖中翻滚了几十年,还真能被你把这个屎盆子盖在我头上。我这边一个探员也是不明不白失踪了,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现在你到先怀疑起我来了?而且,我知道我的记忆也被更改了,有一天的记忆很不对劲!”
老鹰也有点惊讶的哦了一声,飞快地思索了一下,说:“是吗?”
刘总长有点恼火的说:“什么是不是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怀疑就是你们C大队干的。”
老鹰说:“刘总长,当着你的部下直接说C大队,有点挑衅吧。”
刘总长哼道:“挑衅?不知道谁在挑衅?张向阳你们明知道是我埋在东南亚的鼹鼠,你们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他做瑜珈了,结果发疯了,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吧。”
老鹰说:“哦?你这个鼹鼠也够好色的。”
刘总长面色微红,口气也越发严厉起来,说:“还有,你们这一大帮子人,把我这里围个水泄不通,还做了信息隔断。真不知道是谁在挑衅呢!C2,我告诉你,这事还真就是没完没了了,以前一个小小的神秘调查局,现在真是厉害啊!到处骑人脖子上拉屎放屁啊!忍了你们很久了!”
老鹰若无其事的说:“刘总长,你可是C大队的创始人之一啊,你这样说不是折了自己的威风?噢,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后悔当初不该犯错误,让C大队扫地出门吧。”
刘总长脸上腾腾跃出一股浓浓的杀气,先前看着还象个满腹经纶的学者,现在已经眼神犀利的如同一个立即要掏出屠刀的屠夫了,冷冷的说:“怎么,老鹰,要动武是不是?”
哗啦一声,刘总长身边站着几个人已经飞快地掏出了手枪,都指在老鹰的身上。老鹰这边的人几乎也是同时,把枪掏了出来,指在刘总长的身上。
整个大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几乎只能听到大家的心跳声。
半晌,老鹰慢慢的说:“刘总长,您也别生气,我只是来找答案的。不是来打仗的。”转过头对麦子他们低声说:“收起来。”麦子哼了一声,把枪收入身后。
刘总长也压了压手,这边的探员也把枪慢慢的收到了身后。
老鹰说:“别生气,别着急。大家不都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吗?”
刘总长哼了一声,也不接话。
老鹰说:“我只要刘总长告诉我,你为什么在不向上级请示的情况下,动我们C大队盯着的事情?”
刘总长说:“老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装糊涂,只要A大队没有正式给B大队下文,我就有平行调查的权力。”
老鹰呵呵干笑两声,说:“没错!刘总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今天我要是不来,看来谁都说不过你刘总长的。可惜,你该知道今年年初那份十二人签字的最高文件吧。”
刘总长脸色微微一变,缓缓的说:“记得。怎么,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老鹰身子微微向前一探,看着刘总长,用手摸了摸下巴,一字一句的说:“文件是不是说了,有些事情绝对不允许非ABC体系的人调查,违者一律严办。这,还不够吗?”
刘总长额头似乎微微冒汗,口气也软了三分,说:“张清风和这件事有关?”
老鹰说:“你说呢?你以为我说的深井组织是什么?刘总长啊,刘总长,你怎么越老越糊涂?我刚开始都已经扯开嗓子说白话了,你非要我点破为止。”
刘总长面色一沉,也不说话,只是眉头皱了几皱,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一会功夫眉头一展,神情一松,鼻子中轻轻喘了一气,人也松弛下来,往沙发上一靠,悠悠说:“好吧。你怀疑我是深井,又有什么证据?我洗耳恭听。”
老鹰把我一拍,说:“刘总长,此人你见过吗?”
刘总长说:“见过照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老鹰说:“你知道他有什么能力吗?”
刘总长说:“肌肤形体改变。”
老鹰说:“就这个?这不是你最关心的吧。”
刘总长哼了一声,说:“性魅力传播。”
老鹰说:“那你以为张清风是什么人?”
刘总长说:“我就是想看看,这小子是怎么让人突然具有独特的性魅力的。这又如何?”
老鹰摇摇头,说:“非也非也,你不是你的目的。”
刘总长切了一声,说:“好,那你说说,我是什么目的?”
老鹰笑了笑,说:“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从1990年起,就利用手中的职务之便,在亚洲范围内收集某些东西,并销毁一些重要的证据。这些东西,不是别的,就是民间俗称的太岁。1996年河北祁县上党村李权全家六口暴毙,就是你看中了他们家的一个太岁干的好事。你现在的太岁藏品,估计已经有上千个了吧。而且,你个个都要亲自尝上一尝,大部分毫无作用。直到去年年底,你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弄到了我们调查的人体肌肤形体改变的第二个病患的一小部分肌体,你食用之后不仅似乎年轻了几岁,性能力也大幅提高,只是没有维持多久。当时十二人文件还没有下来,我们尽管知道你吃了人肉,也是对你不敢发作。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对目标加强了保护,你才没有再次得逞。而你最近从张向阳的催眠中,了解到张清风也具有这种能力,而且刘婉婷只是通过性交就魅力增强,你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绝好的猎物,因为在你的眼中,张清风才是真正的太岁,只要吃了张清风,你就可能长生不老。这些事情,也还是我们最近才调查出来。”
我听的瞠目结舌,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刘总长居然是要吃人的。刘总长怒骂一声:“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编故事我也会!”
老鹰淡淡说:“不着急,听我说完。我们先开始也觉得奇怪,刘总长你收集这些古怪玩意有什么用呢?最后我们终于知道,你刘总长不是一般人,你一定在执行什么任务或者知道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因为深井组织和太岁也有着莫大的关联!在十二人文件签发后,我们明确了潜水者事件也就是深井组织,所以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乘着你正沉醉于发现张清风这个唐僧肉的喜悦中,我们发现并抄了你的太岁仓库,证明了中国最近二十年来太岁凶杀奇案就是你所为,这才赶紧过来把你控制住。刘总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总长慢慢慢慢的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最后狂笑不已,又猛的停下来,一张脸如同凝固了一般,冰冷冷的说:“这就证
刘总长慢慢慢慢的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最后狂笑不已,又猛的停下来,一张脸如同凝固了一般,冰冷冷的说:“这就证明我是深井?或者和深井有关?你既然知道了这么多,我劝你不要继续说下去了。而且,这事我们可以一直闹到A1那里去!你想把我刘国栋带走,除非让我横着出去。”话音刚落,刘总长这边的人心领神会的哗啦啦把枪又掏了出来。
老鹰这边的人也哗啦啦掏出枪来,两边顿时僵持了起来,看两边的神态,估计只要有谁稍微一动,枪战是无法避免了。
我无处可躲,这种场面既熟悉又陌生,好像我曾经经历过似的。连对峙的样子都是如此的熟悉。
刘总长冰冷冷的说:“老鹰,告诉你,这潭子水远远比你想的要深。我以前也当过C3,有些东西都是他们告诉我们的,你能查出来那可真是好笑呢。”
老鹰稳坐泰山一般,动也不动,说:“你知道他们又怎么样,你敢说来吗?”
刘总长不再说话,他和老鹰两个人都这样牢牢地坐在沙发上,好像丝毫都没有看到各有十几把枪指着自己的脑门,只是都冷冷的对视着。
一片如同冰一样的沉默。
短暂的沉默之后,门口突然有个女人清脆的喊了一声:“都把枪放下!”
这个声音似乎有种什么魔力,刚传到我耳朵里,老鹰这边的人已经都乖乖的把手垂了下来,连老鹰也一下子眉头松开,连忙站了起来,目光恭敬的向门口递了过去。
那女子也清脆的喊道:“刘总长!”刘总长长长喘了一口气,手一压,他这边的人也都把枪收了起来。
这女子缓步走了进来,我也从紧张中恢复过来,抬头一看。
这女子穿着非常合体的套装,手背在身后,胸部高耸挺拔,头发随意的盘了一盘,扎在脑后,几缕柳海垂在额前耳边,而且看上去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美艳的让人几乎窒息,不敢相信人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子,她脸上毫无杂质,目光也是清纯干净,好像年龄只有十七八岁一样。
这女子缓步走来,微微看了我一眼,就让我脸上发红,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因为她清纯干净的目光中,仿佛照出了我心中的“邪念”,自然让我无地自容。
这女子站定,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门口,随即稳重的脚步声就蹬蹬传来。
三个人相续而入。
三十六、内部会议
这三人一进来,刘总长就坐不住了,立即啪的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恭敬之意。
这三人缓步入内,打头的一人微微发福,50多岁的样子,头发梳得光可照人,穿着一件灰色的笔挺夹克,眼神平和,不过却有一种强烈的权力感。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紧跟在后面的二人,一个人穿着寻常的便装,留着板寸,面颊消瘦,尽管看着也是四十岁左右,但是那身板已经告诉大家此人硬朗的很。再后面一人,穿着规规矩矩的西服,头发也是梳成标准的四六分,戴个眼镜,手夹一个公文包,一看就觉得是秘书之类的角色。
大家的目光这时都停留在第一个人身上。
这个也不理会大家,走到大家身前不远才停下来,扫了四周一眼,和气的笑了笑,说:“这么热闹啊!你们在干什么呢?”
刘总长连忙上前,点头示意,并请这个人去做他刚才坐的沙发,那是主位,并说:“王副,噢,王总。请坐请坐。”此人看了刘总长一眼,说:“再提醒一次,这种场合只能叫我王总。”刘总长立即点头称是,说:“下次一定注意。”
此人也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挥了挥手,说:“大家都坐,都坐。”
老鹰向那个留着板寸的人做了一个古怪的敬礼,是把手心向下,手臂横在胸前的敬礼。也请这个板寸坐下,一把把我也拉起来,塞给后面的刘队长。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王总说:“挤挤嘛,这样亲热些。”
寸头和刘总长点头称是,其实沙发还有三张,每张上都能坐下三个人,最后弄来弄去,刘总长和那个秘书打扮的人坐了一张沙发。板寸和那美若天仙的女子坐了一张,老鹰自己坐了一张。其他人还都是老老实实的站着。
刘国栋手下的人已经忙不迭的又送来了新茶,专门为这个王总单独用一个漂亮的瓷杯沏了一杯。
坐在王总旁边的秘书,把磁杯拿起,掀开盖子看了看,手上微微动了动,才将这个瓷杯放在王总旁边的小桌上。王总一直没有看这个秘书,等秘书把瓷杯放下,才自然的拿了起来,微微揭开一点盖子闻了闻,说:“寒夜尖,国栋啊!你这一杯怎么也要几千块啊。”
刘国栋连忙说:“王总,专门留给您的,我品不好这个。”
王总点头笑了笑,说:“算你有心。那我也就也腐败一下吧。”说罢,用嘴慢慢的品了一口,笑道:“寒夜里来探茶尖,万苗其中得一支,果然是极品。”
刘国栋脸上笑得开花了一般,微微瞟了一眼老鹰,已是偷着得意。
王总又品了两口,才把瓷杯放下,说道:“可惜这里火药味太过浓郁,少了那种清淡的意境,不妥,不妥啊。国栋啊,这里你是主人,倒是说说在闹什么呢?”
刘国栋顿时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悻悻道:“王总,老鹰他们怀疑我是什么深井,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上来就要动武。幸好您来了,要不可不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蠢事来。”这个刘国栋说话处处都是说C大队不好,还把这个王总先推到一个“幸好”的位置上,连我这个学生都觉得这个刘国栋说话算是高超的很。
王总对那个寸头和女子说:“B1、B3,是你们安排的吗?”
那寸头估计就是B1,沉声回答道:“是我们安排的,如果查明刘总长不是深井或关联人员,我自然会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那女子应该就是B3,她也盈盈说道:“近日里,确实出了不少事情,我们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C2也许做的粗燥了些,惹的刘总长生气了。”
刘国栋哼了一声,说道:“岂止是粗燥些,枪都指到我脑门上来了。”
王总呵呵笑了两声,摇了摇头,把小桌上的瓷杯又端了起来,掀开盖子抿了两口,说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今天怪不得总觉得不对劲,一来果然如此,你们这样办事,叫我怎么放心?”
老鹰等王总话音一落,就说道:“王总,我们已经掌握到确切的证据,只是刘国栋仗着他的身份,不仅不配合调查,还要先动武。”
B1骂道:“放肆!轮到你说话了吗?”
王总压了压手,说:“心情可以理解,办事还是要讲程序的!刘总长毕竟是情报总长嘛,再怎么有问题,面子还是要给的。万一真的冤枉了别人,那以后还怎么合作啊,不是变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B3盈盈的说:“王总,他们也说了,潜水者事件背后的那个组织,已经几乎无孔不入了,如果这个组织发力,那我们国家启不是糟糕了,而且,稍一个不留神,证据就会消失的,所以我们才临时擅自作主,先把刘总长控制住再说后话。”
王总嗯了一声,用手敲了敲沙发扶手,眉头略略一皱,说:“B3,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真的如此严重了吗?不过你们B大队、C大队既然都这么确定,今天我也在这里主持一下,把该说的都说出来,要摆的也摆明白,我再做个决定。”
B3应了一声是。
王总环视了大家一眼,对身边的那个秘书打扮的人吩咐道:“陈秘书,把人清一下。”
陈秘书点头称是,起身向刘总长、B1、B3他们招呼了几下,包括刘队长、麦子、山猫全部离开现场,只留了王总、陈秘书、B1、B3、老鹰、刘总长几个坐在屋里。
陈秘书在门口吩咐道:“所有人在门口原地待命,任何一个人不得靠近房屋5米以内,也不能擅自离开这个院子。麦子,你负责维护。”说完就把门一关,就再也看不到和听不到门内的影像、声音了。
这里果然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地方,院子挺大,种植的都是些低矮的草木,小桥流水,却也是别致。只是现在天色已晚,看不太清楚四周的景色。麦子带着大家退到大门的五米开外,当然也不忘招呼那些刘国栋的人也退开。然后叫上山猫二个人来回的巡视起来。
刘队长和我站在一起,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各怀心思都在发呆。
我过了一会,低声问刘队长:“王总是谁?”
刘队长说:“最高级别的人其中一个。怎么,你在电视上没见过?”
我小声说:“最近几年都不太看电视的。”
刘队长嗯了一声,低声说:“今天让你开眼了,我都很少看到B1、B3和A级别的人一起出现。”
我说:“是在抓深井的人吗?怎么不是你。。。”我的意思是想说不是有土大夫在执行什么缆绳行动抓深井吗?怎么变成这么多人了?
刘队长低声打断了我的话,说:“这是体系外的,我们是体系内的。”
我想到上次和刘队长说话都是用笔写的,连忙把手伸出来,用手指在手上比划着。
刘队长说:“不要紧,这里都做了信息隔断了,任何信息都发不出去的,可以说话。”
我松了口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留意这些可能会泄露身份的细节了,可能是因为我要保密的东西实在太多,不由得就这样了吧。
我问道:“B大队是什么意思啊?”
刘队长说:“就是C大队的管理部门,直属于A大队的。他们的权力比我们更大,全中国的人除了A大队的十二个人和一些刘国栋这样的人,他们都有生杀赦免权。”
我叹了句:“这么厉害?”
刘队长说:“是啊,不过B大队做事都非常低调,不象C大队还有好多辫子可以抓的。而且B大队人也很少,只有四十多个,算是万中选一了,对A大队和国家绝对忠诚。”
我说:“土大夫就是B37吧。”
刘队长说:“是的,不过B大队级别区分不是很大,各管一摊的事情。不象我们,麦子就是我的组长,我是不能越过他和C2汇报什么的。”
我说:“那土大夫和你。”
刘队长说:“这是完全不同的,参加这个缆绳行动的,只有我们三个。”
我惊讶道:“不会吧,就我们三个?”
刘队长说:“怎么不会,就我们三个人。所以我说这么多给你听,
刘队长说:“怎么不会,就我们三个人。所以我说这么多给你听,呵呵,让你知道些来龙去脉,你心里也有个数,这也是土大夫吩咐我的,我才不愿意告诉你呢,太危险了。”
我说:“土大夫这么信任我吗?”
刘队长说:“信任一个绝对不是深井的人,总比其他人要好些。”
我说:“那刘队长你怎么加入进来的呢?”
刘队长拍了拍我,说:“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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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命运总是玩弄人
我看着刘队长,以为刘队长要讲讲这个故事,但是看到刘队长的目光却投向了老鹰他们所在的别墅上,似乎心思重重的轻轻喘了一口气,回头看到我正在看着他,淡淡的说:“以后再告诉你吧,这并不是很有趣的故事。”
刘队长这样说话,立即显得饱经沧桑一般,他的故事也许是他不愿意回想和讲述的。
刘队长这个人很奇怪,第一次接触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是个严肃死板不苟言笑甚至有些阴险的人,而后来熟悉了一些,又觉得他是个开朗活跃爱开点小玩笑的大男孩,但是现在却又觉得他很感性成熟起来,而且,我也看得出来,刘队长看着这栋别墅的时候,流露出了淡淡的伤感。
我见他不愿意说,也不愿意追问下去,倒是一下子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个人就沉默了半天。刘队长目光游离,明显是在想什么心思。
半晌之后,刘队长才说:“张清风,你觉得我们是坏人吗?”
我说:“我是不太喜欢你们,只是我也说不出来你们是不是坏人。”
刘队长说:“你觉得我当你是什么呢?”
我愣了下,怎么刘队长会突然问到这个,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我不太清楚。”
刘队长笑了笑,说:“有的时候,当你是个小孩子。有的时候,又愿意把你当成战友来看待。但大部分时间,又很怕你。”
我惊讶道:“怕我?”
刘队长说:“其实也不是怕你,而是怕你背后那让人无法猜测的命运。”
我微微皱眉,说:“我的命运?”
刘队长说:“是的,你的命运是一个漩涡,可能会把更多人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而你的命运的制造者,想象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是什么样的人,把你变成这样,却又无所谓似的撒手不管。难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早在他们的掌握中?无论我们怎么反抗和挣扎都没有用,都是他们计算好了,计划好了的?”
我听刘队长说完,身上也是阵阵的发凉,我从来没有想这么深,但是我也并不傻,刘队长说出来,就好像一下子把我身边的一切打破,把我拖入了无底深渊似的。这种感觉,比死更可怕。我的世界观也许还过于单纯幼稚,远远没有刘队长这么深刻,所以我无法想到刘队长所说的一切。
一股寒意从头到脚笼罩了我,我颤颤的说:“无论怎么反抗和挣扎?都是在计算之内的?那,那我们,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刘队长说:“我们天天都在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再多做一些,哪怕只要有一丝希望存在,就不要太在乎结果吧。这些问题,不能想太多,会绝望的。”
刘队长笑了笑,又轻轻拍了我一下。我突然觉得,刘队长也很可怜,甚至比我更可怜,至少他已经明白了什么,而我至今还一切都迷迷糊糊。也许很久很久以前,刘队长和我一般年纪的时候,是个充满正义感阳光般健康的大男孩,只是当他越来越走近真相和超出想象的事情以后,他也不得不改变了。我记得刘队长曾经说过,我是棋子,他也是棋子,也就是说我们在这个世界巨大的棋盘上,随时会被抛弃,随时会走向自己不愿意行走的方向。
我发了一会愣,慢慢地下头来,盯着自己的脚,到底我又该怎么做呢?
我脑筋还正绕不开,刘队长突然拍了拍我,说:“出来了!”立即拉着我向门口走去。门口所有人都顿时抖擞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已经打开的门。
首先出来的是陈秘书,他在门口向外观望了一下,闪到门外的一侧。
随后,那个美若天仙的B3走了出来,紧接着是王总,跟着王总的是刘国栋,低着头脚步沉重。再后面是B1和老鹰。
王总也是表情沉重,一直走在前面,陈秘书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走过我们身边,所有人此时大气都不敢出。
王总边走着,突然向我望来,吓的我一哆嗦,立即低下了头。王总也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了一辆轿车。陈秘书上前拉开车门,护守王总上车后,转身对紧跟着的刘国栋、B1、老鹰说:“你们跟着吧,刘总长,委屈你了。”
刘总长毫无神采的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不远的他直属的探员们,也不说话。B3已经赶上一步,盈盈对刘国栋说:“这边请。”几个人也走向一辆车。
老鹰没有跟着,而是目送王总的车、B1B3的车、以及另外两辆车一共四辆车启动开出院外后,才走到麦子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说完居然也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又是心中一寒,到底怎么了?我感觉相当的糟糕。
老鹰说完,也径直走向一辆车,几个人跟了上去,又是两辆车快速的启动,驶出院外。
麦子目送老鹰的车开走,目无表情的向我和刘队长走来,我明显的感觉到,刘队长有些颤抖。
麦子走进我的身边,斜着眼看着我,说:“张清风,不好意思,你还不能回去。”我说:“为什么?”麦子也不回答,只是转过头深深看了刘队长一眼,说:“大狗,你该知道怎么办。”刘队长身子越发的颤抖起来,说:“麦子,我不明白,我。。。。。。”
麦子摇了摇手,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转身就走了,开始招呼剩下的人离场。
刘队长站在原地如同木头人一样动也不动,直到麦子他们分散开走向自己的车。刘队长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一把把我拉住,特别特别的使劲,拉着我向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那辆车走去。
我觉得刘队长很反常,心中有些慌乱,手上有些挣扎,说:“刘队长,去哪里?”
刘队长也不说话,把车打开我把往后座一塞,坐在我的身边。
我还正想说话,前门左右两边门也打开了,钻进来两个我不认识的人,但是应该是刘队长的同事,C大队的。他们拉门进来,都向刘队长轻轻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车子发动起来,排在最后一个开出了院外,并没有跟着其他车向左转,而是单独向右转过去,也就是向城市更北的地方驶去。这不仅和我的学校背道而驰,而且去的方向将是郊区。
我越发觉得不安起来,一种恐惧感迅速的袭来,不禁尖声的嚷道:“这是要去哪里?”
谁都没有回答我,车子飞速向前方浓浓的黑暗中驶去。
我拉了把刘队长,说:“刘队长,我们去哪里?你怎么不说话啊。”
刘队长粗暴的把我的手甩开,低低说:“你给我老实坐着。”
这种情形简直把我吓得有点想哭出来,我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难道我要被他们关起来?永远见不到我的父母、亲人了?
我大声地嚷了起来:“求你们让我下车,我想回学校,我想回家。”说到后面,已经带着一丝哭腔。
还是没有人理我,我继续哭喊着:“我做错什么了,这是要去哪里啊。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刘队长身子又一丝丝的颤抖了起来,双拳紧紧地握着,放在腿上,不住地颤抖着。
我翻身把刘队长小臂一抓,喊道:“刘队长,求求你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求求你了,求求你。”说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我从小老实本分,从来没有接触到这些事情,知道我的下场一定不好,这种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是如何的恐惧感,让我无法忍受住的大哭起来。
刘队长突然爆吼一声:“哭什么哭
刘队长突然爆吼一声:“哭什么哭!”这一吼倒是吓了大家一跳,我也顿时止住哭声,看刘队长还是没有看我,只是两眼痛红的直直盯着前面。
我猛地一下向车门扑去,拼命拉车门把手,但是毫无用处,这车门已经锁死了。前面的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说道:“大狗,控制住他一下,马上就到了。”
刘队长也没有说话,只是扑上来牢牢把我按住,也不知道刘队长用了什么手法,我的手被拧到后面,根本动都没有动的可能了。
开车的那个人嘲笑似的笑了笑,说:“哦,他还挺聪明的,预感到自己要死了。”
我大喊着:“放开我。”这时这句话传到我耳中,全身一阵颤抖,眼泪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难道,他们要杀了我?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而又是为什么!
刘队长紧紧地控制住我,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没关系,很快,没有痛苦的。”
我狂喊着:“不!!!!”
这辆漆黑的车,行使在漆黑的路上,已经连车大灯都关闭了。整个世界已经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