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坚定的忠诚者
我疯狂的喊着不,但是刘队长还是把我控制的死死的。我知道这样没有用,死亡的恐惧已经笼罩了我整个身体,我的潜意识在怒吼着:“我不要死!”身体也开始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我猛地一扭头,咔嚓一下,整个脑袋旋转了180度,这把刘队长也吓了一大跳。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喊道:“我不要死!”同时身体也更古怪的扭动了起来。
我的胳膊也啪的一下,不可能的反转了90度,使得我一下子摆脱了刘队长的控制,但是刘队长的手并没有松开。我的手臂开始变长,随着我身体的扭动,两个胳膊都已经弯曲了七八下,这让刘队长尽管抓着我,但是再也使不出力气来。
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挣扎着,脖子也跟着变长了,抬高到车座椅这么高。
刘队长也惊恐的喊了起来:“帮帮忙!变形了!”
副驾驶已经注意到了后排的情况,腾的从座椅上方趴下来,一手抓着我的头发拼命往下按,一手则使劲地压住我的肩膀,让我不要翻转过来。
我像个野兽一样嗷嗷的嚎叫着,全身都如同蛇一样扭动和伸展开了,刘队长和前面的人已经根本不可能控制住我。司机也喊叫着:“快打针!快!”说着已经被我变形的脚猛地踹了一下,车也摇摆了起来。前排的人吼着:“停下来,帮一把!针在我腰带上。”
车一个急停,原地打了个转,停下来,司机也冲过来企图按住我,并吼道:“螳螂,你来打针!”
那个叫螳螂的腾出一只手,从腰上摸出来一个管状物,不由分说一下插到我高高升起的脖子上,注入了一段液体。很快,从我脖子处有股能量迅速的发散开,涌遍了我的全身,我身子发软,眼前也是模糊一片,我还想喊叫,但是已经喊不出来了。随即,我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如同一摊烂泥一样被丢在地上,我全身都不能动,使了使劲,也只有手指能够动一下,而且现在的我头搁在后腰上,双手则缠绕在身体两侧,已经不是人类的形状了。
我想喊一下,只发出轻微的嘶嘶的声音。
一个人走了过来,低声嚷道:“又开始动了。加把劲!再动起来就糟糕了!”
我努力的喊出声来,最后仍然只是一字一字的蹦了出来:“别。。。。。。杀。。。。。。。我。。。。。。。我。。。。。。。。不。。。。。。。。。想。。。。。。。。死。。。。。。。。”
眼睛的视力也慢慢恢复了一些,我能看到我现在正躺在一个小山沟中,两边都是斜坡,中间还算是平坦。车就停在不远处,走进我的这个人就是那个螳螂,刘队长和司机则在旁边挖着坑。
司机沉沉的嚷道:“先给他几枪!”
我还没有挤出不字,螳螂已经掏出手枪,无声无息的呲呲向我开了好几枪,一枪从我脑袋顶部射入,从我下巴处钻出来,又打在我身上。我并不觉得疼,只是脑袋上挨的这枪短暂的让我眼前一阵发黑,脑袋里如同触电一般电闪雷鸣了一番,我并没有死掉,子弹穿过我的脑袋时,一下子涌出了一大片小时候的记忆。
我知道我还没有死,但是他们这样对待我,我真的比死了还难受,我仍然丝毫也动弹不得,只是两行眼泪奔涌而出。
螳螂嚷道:“居然还能动。”说罢就又要开枪。
刘队长此时正呆呆看着我这里,见螳螂又要开枪,突然吼道:“妈的,我们还是不是人。”螳螂有些惊讶,回头道:“大狗,吓我一跳!你说这摊烂肉算是人吗?”
刘队长声音也似乎哽咽起来:“马上就能销毁了,你不要再折磨他了。”螳螂冷笑了两声,说:“大狗,你又心软了?出问题你负责?”话音刚落,又是向我呲呲呲连放三枪,二枪打中我的脑袋,都从脑袋里穿了过去又打中身体,子弹也停留在身体里面,一枪打中了我的脖子,又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射入地面。每次子弹穿过我的脑袋的时候,都能浮现出一大段往事的记忆,而且都是特别美好的。
这打中我脖子的一枪,居然让我嗓子眼的气息一活,我听到刘队长喊道:“螳螂,你住手!出事了我负责!”
我于是也说出声来:“刘队,救救我,求,求,你。”
螳螂叫道:“还能说话!”说罢又要开枪。刘队长一下冲了过来,把螳螂推倒在地,拿出枪指着螳螂的脑袋,狠狠的说:“我说了,不要再折磨他!”
司机也跑过来,把刘队长拉到一边,说:“大狗,你疯了。你现在说的已经被听到了!你这个处分是少不了的!”
刘队长喊道:“妈的,老子是活腻味了,张清风你做鬼都不要放过我!”说着向我看来,我看得出来,刘队长眼中满是眼泪。
我边流着眼泪边说:“刘队,谢谢你,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刘队长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把我的头扶正,两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
司机说道:“大狗,你别这么冲动,你这样感情用事是永远也得不到晋升的。”转头对螳螂说:“螳螂,你来帮一下,应该没问题的。”螳螂悻悻的走了过去,边走边骂:“还想打死我不成?”
刘队长跪在我面前,把头低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我这时已经明白我已经难逃一死了,看刘队长这个样子,居然心里平静了一些,慢慢说:“刘队长,我,我不,不怪你。你,你也是,没办法。”
刘队长这个汉子用手把脸捂住,似乎哭了起来,然后突然把手放下,说:“我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又发生在我身上。而我又无能为力。”
我叹了口气,很想把手伸出去拍一下刘队长的肩膀,但是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司机把手中的器具一丢,说:“弄完了。”说着就和螳螂两个人走了过来。
螳螂看刘队长还跪在我面前,没好气地说:“大狗,帮帮手吧,早结束早了。”大狗慢慢的从地上站来起来,司机说:“大狗,你还是搂着腿。”说罢,司机和螳螂就把我连头带手臂和身子抬了起来,刘队长迟疑了一下,也跟他们把我的两条腿抱起来。三人就向坑那里走去。
我也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心中只是惨痛不已,也只好闭目等死。
我被他们丢在坑中,这时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响了起来,司机从腰边掏出一个更像步话机一样的东西,看了一眼屏幕,立即又看了刘队长和螳螂一眼,低声说:“总部的。”
刘队长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螳螂则有点诧异,司机已经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是大虫。”
“B37同志!你好!”这个司机一下子显得恭敬起来,好像真有什么人来到他面前一般,人也站的笔直。刘队长听司机这样说,立即走近了司机,而我听到熟悉的B37的代号,一下子又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啊啊的低声喊叫了起来。
司机的语速逐渐的加快了起来。
“是,我们是在执行任务。”
“正要处理,还活着。”
“B37同志,这个不行啊,是B1直接安排下来的,是A3的死命令。我不能。。。。。。”
“A1要的人?”
“不可能啊,B37同志,除非B1直接给告诉我,您应该知道。。。。。。”
“不是您能不能负责的问题,而是我不能听您的,把他带回去。”
“您不是为难我嘛,我。。。。。。”
“抱歉,抱歉,除非B1给我来电。”
“等20分钟?不可能的,给我的命令是死命令,不可能这样做。”
“请原谅!请。。。。。。”
似乎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这个叫大虫的司机把步话机一样的东西拿开耳边,把机器拍了拍,一脸苦相的说:“突然挂断了?嗯?是坏了吗?没想到这么麻烦!不管了,B1如果要改口,早就应该来电了!我们坚决执行B1和C2的命令,烧!”
最后那句话,明显是大虫在说给监听他说话的人听的。
刘队长拦了一把,急促的说:“既然是B37打来的,我建议还是等一下!”
大虫似乎恼火了起来,骂道:“大狗,我警告你,别在这里找麻烦,我知道这小子是你单线联系的,你是要违抗命令吗?告诉你,你再多说一句,你该知道你会受到什么处罚!”
刘队长明显的哆嗦了一下,不再吭声。
螳螂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刘队长,闷声拎了一个桶过来,哗就往我身上倒,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涌了上来,看来他们是打算把我烧死。
大虫也没有闲着,也快步拎来了另一个汽油桶,哗的把汽油倒在我身上。
突然轻轻的呲的一声,大虫一下子栽倒在坑边,螳螂一转头,喊道:“大狗,你!!!”又是呲的一声,螳螂也翻倒在地。我看过去,大虫的脑袋已经被打了一个大洞,血汩汩的往外涌着。
刘队长木然的把枪收了起来,什么都没有说,拉住我的两个肩膀,就把我往外拖去。
我本来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刘队长居然向自己的人开枪,还打死了他们。我啊啊的叫着:“刘队,你,你。。。”
刘队长奋力的把我拖到坑外,身子一软,轰的一下坐在我的身边,垂着头也不说话,我喊道:“刘,刘。。。。。。”只见,刘队长已经把自己的枪又掏了出来,顶住了自己的头。
我喊着:“别死,别死。”
刘队长听到我的话,转过头看冲我笑了笑,说:“张清风,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我现在不死,以后会死的更难受。”
我支吾着说:“刘队,长,别,别死。”
刘队长喃喃看着天空说:“我应该是死过的人了,被她救了回来。今天,她的眼中已经完全没有我这个人了。我受够了,我不想当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也不想天天都在噩梦中挣扎。我杀了我的战友,就是背叛了C大队,我也没有什么理由能活下去了。”他转头看着我,说:“你自己保重吧,至少我没有看到你死在我手上,来世再见。”
我喊着:“刘队,别。。。。。。”
但已经看到刘队长的手在慢慢的扣动着扳机。
三十九、两个人的对话
我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眼睁睁看着刘队长猛地一下子身子僵硬,手上的枪咣当掉在地上,然后整个人脸朝下就笔直的趴倒在地。
我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刘队长已经自杀死了,慢慢的从小声的哼哼到越来越大声的嘶吼:“啊!啊!不!不!不要!”
刘队长也死了,我这个样子,孤独的一个人被丢在这个荒郊野外,我该怎么办!等到天亮起来,我还是这样“盘”在地上被人发现,那会是多么残忍的事情。我脑海中猛地升起一个念头:“我也该死了!我也要自杀!”但是这个念头升腾起来以后,马上就被更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击得烟消云散。
我继续嘶吼着,祈求着能够身体活动起来。
一个声音从身边的山坡上传来:“别喊了!烦不烦啊!闹鬼似的!”
这一下子把我吓了个半死,怎么这里还有人在说话?而且听起来还这么熟悉?
我斜着眼睛想看过去,但是因为脖子不能动,所以我一下子看不到到底是谁在山坡上说话,于是我失声喊道:“谁?”
一个人从山坡上走了下来,很快进入我的视野中,这个人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闪着亮光的枪,穿着很寻常的衣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是别人,正是谢文。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诧异,只是心中一热,喊道:“谢文!谢文!”
谢文摆了摆手,嘘了一声,说:“是我,是我。小声点,你知道半夜三更嚎叫能传多少公里吗?来人了就糟糕了。”
我想点点头,但是动弹不得,只好动了动眼珠,表示同意,声音也小了下来,说:“谢谢你,谢谢你。我以为,死定了。”我现在说话还是并不方便,根本无法说出连续的超过四个字的句子。
谢文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先摸了摸刘队长,啧啧了两声。
我心中悲痛,说:“刘队长,他死了。”
谢文也不答话,双手一掀,就把刘队长掀了个仰面朝天,刚好刘队长脸正冲着我,我惊讶的发现,刘队长睁着眼睛,尽管一眨不眨,但是眼珠子还能微微的转动,他居然还活着!因为死人不可能有那种牢牢盯着我的眼神的。
刘队长这时满脸都是泥巴,这和刚才他迎面扑倒在地上有关系。我回想刚才的一幕,才发现第一没有听到呲的枪响,第二没有看到刘队长流血,第三刘队长身子动也不动的笔直倒下不像是挨了一枪要一歪才倒下。
我惊讶道:“刘队长,你没死?”
刘队长眼睛略略晃了一下,看来他基本和我一样,全身麻痹,动也不能动了。
谢文在旁说道:“没死,只是动不了了。”
我说:“谢文,你干的?”
谢文说:“不是我干的是谁干的?我从头到尾都在这里看着你们。”说者摇了摇手中像个雷达发射器一样的枪。
我说:“不会吧,那你,怎么,不早,出来。”
谢文皱了皱眉头,说:“别说话了你,听着难受的很。先让你恢复一下你再说话吧。”
我还没有说话,谢文就已经把枪顶在了我身上,嗡嗡两声,那枪里就发射出一股暖暖的能量,迅速挤入了我的身体。我舒服极了,全身的麻痹感一下子得到了缓解,不禁轻轻的呻吟起来,同时也借着这股能量,在恢复着自己的正常状态。
大概一分钟过后,我已经恢复了人类的正常形体,双手撑住地面,不断的喘气。
谢文把枪一收,说:“真能吃啊,快把一只枪的能量吸完了才这样。你好点了吧张清风?”
我现在已经能够活动,也能够说话了,只是如同玩命的奔跑了很久以后突然停下来的感觉,累的几乎喘不上气。我把头侧过来看着谢文,说:“谢谢了。呼呼,我好多了。正在慢慢恢复。”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犹自喘着粗气,我心中高兴,我知道这一下,我算是彻底活过来了。
我全身乏力,一阵阵酸痛,特别是变形比较厉害的脖子,手臂,腰肢部分,更是涨痛的厉害。我吃力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记得三发子弹从我脑袋上穿过的,但是手摸到的子弹射入的地方,除了头发有点烧焦外,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我心中暗暗的高兴,对谢文的感激更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不禁向谢文投过去深深的感激的目光。
谢文见我看他,微微一乐,说:“别说什么肉麻的话啊,没事了就行。”
我还是感激的有些颤抖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文说:“我是你们的管理员,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怎么管理你们啊?”
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能找到我?这里离学校很远了。”
谢文说:“没周宇上次和你去的地方远吧。还是来的及。”
我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谢文笑了笑,说:“别来劲啊,你先关心一下你的刘队长吧。”
谢文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刘队长还没有死,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恢复身体和谢文来了的喜悦中,真是忘了。
我连忙挪到刘队长身边,看着刘队长说:“刘队长,能说话吗?”
刘队长眼珠子略略动了动,那眼神我知道他现在很清醒,也能听到我说话,但是就是动不了。
我看了看谢文,对谢文说:“他怎么了?”
谢文说:“刚才中了我一枪,现在动不了,其他一切都好。”
我说:“那他都听见我们刚才说的了?”
谢文点点头,说:“是啊。现在,咱们还是和他谈一谈吧。”
我正纳闷,刘队长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和他谈一谈呢?谢文把枪转过来,用背面对着刘队长的脖子,吱的注入了什么东西。
三十九、两个人的对话
我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眼睁睁看着刘队长猛地一下子身子僵硬,手上的枪咣当掉在地上,然后整个人脸朝下就笔直的趴倒在地。
我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刘队长已经自杀死了,慢慢的从小声的哼哼到越来越大声的嘶吼:“啊!啊!不!不!不要!”
刘队长也死了,我这个样子,孤独的一个人被丢在这个荒郊野外,我该怎么办!等到天亮起来,我还是这样“盘”在地上被人发现,那会是多么残忍的事情。我脑海中猛地升起一个念头:“我也该死了!我也要自杀!”但是这个念头升腾起来以后,马上就被更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击得烟消云散。
我继续嘶吼着,祈求着能够身体活动起来。
一个声音从身边的山坡上传来:“别喊了!烦不烦啊!闹鬼似的!”
这一下子把我吓了个半死,怎么这里还有人在说话?而且听起来还这么熟悉?
我斜着眼睛想看过去,但是因为脖子不能动,所以我一下子看不到到底是谁在山坡上说话,于是我失声喊道:“谁?”
一个人从山坡上走了下来,很快进入我的视野中,这个人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闪着亮光的枪,穿着很寻常的衣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是别人,正是谢文。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诧异,只是心中一热,喊道:“谢文!谢文!”
谢文摆了摆手,嘘了一声,说:“是我,是我。小声点,你知道半夜三更嚎叫能传多少公里吗?来人了就糟糕了。”
我想点点头,但是动弹不得,只好动了动眼珠,表示同意,声音也小了下来,说:“谢谢你,谢谢你。我以为,死定了。”我现在说话还是并不方便,根本无法说出连续的超过四个字的句子。
谢文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先摸了摸刘队长,啧啧了两声。
我心中悲痛,说:“刘队长,他死了。”
谢文也不答话,双手一掀,就把刘队长掀了个仰面朝天,刚好刘队长脸正冲着我,我惊讶的发现,刘队长睁着眼睛,尽管一眨不眨,但是眼珠子还能微微的转动,他居然还活着!因为死人不可能有那种牢牢盯着我的眼神的。
刘队长这时满脸都是泥巴,这和刚才他迎面扑倒在地上有关系。我回想刚才的一幕,才发现第一没有听到呲的枪响,第二没有看到刘队长流血,第三刘队长身子动也不动的笔直倒下不像是挨了一枪要一歪才倒下。
我惊讶道:“刘队长,你没死?”
刘队长眼睛略略晃了一下,看来他基本和我一样,全身麻痹,动也不能动了。
谢文在旁说道:“没死,只是动不了了。”
我说:“谢文,你干的?”
谢文说:“不是我干的是谁干的?我从头到尾都在这里看着你们。”说者摇了摇手中像个雷达发射器一样的枪。
我说:“不会吧,那你,怎么,不早,出来。”
谢文皱了皱眉头,说:“别说话了你,听着难受的很。先让你恢复一下你再说话吧。”
我还没有说话,谢文就已经把枪顶在了我身上,嗡嗡两声,那枪里就发射出一股暖暖的能量,迅速挤入了我的身体。我舒服极了,全身的麻痹感一下子得到了缓解,不禁轻轻的呻吟起来,同时也借着这股能量,在恢复着自己的正常状态。
大概一分钟过后,我已经恢复了人类的正常形体,双手撑住地面,不断的喘气。
谢文把枪一收,说:“真能吃啊,快把一只枪的能量吸完了才这样。你好点了吧张清风?”
我现在已经能够活动,也能够说话了,只是如同玩命的奔跑了很久以后突然停下来的感觉,累的几乎喘不上气。我把头侧过来看着谢文,说:“谢谢了。呼呼,我好多了。正在慢慢恢复。”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犹自喘着粗气,我心中高兴,我知道这一下,我算是彻底活过来了。
我全身乏力,一阵阵酸痛,特别是变形比较厉害的脖子,手臂,腰肢部分,更是涨痛的厉害。我吃力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记得三发子弹从我脑袋上穿过的,但是手摸到的子弹射入的地方,除了头发有点烧焦外,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我心中暗暗的高兴,对谢文的感激更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不禁向谢文投过去深深的感激的目光。
谢文见我看他,微微一乐,说:“别说什么肉麻的话啊,没事了就行。”
我还是感激的有些颤抖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文说:“我是你们的管理员,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怎么管理你们啊?”
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能找到我?这里离学校很远了。”
谢文说:“没周宇上次和你去的地方远吧。还是来的及。”
我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谢文笑了笑,说:“别来劲啊,你先关心一下你的刘队长吧。”
谢文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刘队长还没有死,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恢复身体和谢文来了的喜悦中,真是忘了。
我连忙挪到刘队长身边,看着刘队长说:“刘队长,能说话吗?”
刘队长眼珠子略略动了动,那眼神我知道他现在很清醒,也能听到我说话,但是就是动不了。
我看了看谢文,对谢文说:“他怎么了?”
谢文说:“刚才中了我一枪,现在动不了,其他一切都好。”
我说:“那他都听见我们刚才说的了?”
谢文点点头,说:“是啊。现在,咱们还是和他谈一谈吧。”
我正纳闷,刘队长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和他谈一谈呢?谢文把枪转过来,用背面对着刘队长的脖子,吱的注入了什么东西。
刘队长脸上的肌肉慢慢的开始能够微微活动起来,眼睛也能眨动了,他眼睛眨的很快,似乎是很慌乱的样子,随后嘴巴也蠕动了起来,慢慢能张开了,发出低低的啊啊的声音。
谢文拍了我一下,说:“能站起来吗?帮我把刘队长拖到那边石头去,这里血腥味太重了。”
我试了试腿脚,没有问题,尽管虚弱,站起来还是可以的。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谢文已经把刘队长抽了起来,谢文尽管本事很大,不过劲并不大似的。刘队长这种身材比较魁梧的成年男性,谢文移动起来显得吃力。
我上前把刘队长扛住,算是给谢文减少了些负担,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把刘队长拖到了山坡边的几块大石头处靠着。
谢文喘了口气,说:“最怕这种体力活了。”
我也累的喘气,和谢文一边一个的围着刘队长靠着石头上坐在地上。
刘队长脖子已经能转动了,脸上也恢复了正常,只是身子还是一动都不能动,他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目光停在谢文身上,突然叹了口气,说:“为什么不让我死?”
谢文笑了笑,说:“暂时不让你死。”
刘队长惨淡的笑了笑,说:“谢文同学,你果然不简单,但是从你刚才出现,我们的声音已经传到总部那里去了。”
谢文微微笑着说:“是吗?你们C大队能做信息隔绝,为什么我不能做?忘了告诉你了,从那个什么B37给你们来电话信号中断以后,这里方圆五公里,除了我以外,任何信息都进不来也发不出去。啊,刘队长,这下你放心了吧,你可以随便说了,现在C大队听不到你的任何声音了。”
刘队长眼神一怔,说:“真的吗?”
谢文说:“何必骗你,你知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叫什么深井的人。”
刘队长眼神游离开来,喃喃自语道:“他们听不到我了!听不到了?五年了!五年了!五年了!终于暂时听不到我说话了!”说罢居然两行眼泪奔流而下。
我上前轻轻拍了一下刘队长,自从今天发生的刘队长杀了螳螂、大虫为了保护我的事情后,我觉得刘队长又变成了一个我值得信任和敬佩的男人。我说:“刘队长,怎么了。”
刘队长身体不能动,只能任由着眼泪从眼中淌下来,在脸上汇成两条泪线。不过,刘队长只是哭了一下,眼神就马上又坚定了起来,止住了伤心,回答我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畅快而已。”
谢文说:“刘队长,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啊。”
刘队长说:“是的,我根本没有想到任何人会再出现。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怕我以后会说出去?”
谢文笑了笑,说:“如果怕你会说出去,就不会救你了。你不会说的,因为我们太了解你了,甚至比你自己都了解。”
刘队长说:“什么意思?你比我还了解我?”
谢文说:“噢,是啊,不仅是你,所有和张清风接触的人,我们都太了解太了解了。哈哈。”
刘队长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头用力的摆着,表示不相信,说:“所有和张清风接触的人?谢文同学,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文呵呵又笑了两声,说:“包括今天张清风第一次见到的A3,B1,B3!”说着往石头上一靠,望着天空说:“我嘛!张清风他们班的管理员,你说我是深井组织的人,也行。”
谢文说出B3,刘队长的眼神明显的跳动了一番,嘴巴蠕动,好象很想问什么,但是他忍住了,直到谢文把话说完。
谢文可能也注意到了刘队长的眼神变化,也冲刘队长微微一笑。
而我这时感慨的是,谢文当着刘队长的面,也会如此的坦诚不公,他应该知道刘队长就是要抓他的C大队的成员,却恍若无事一般,不仅公开自己的身份,回答问题也是毫无掩饰。真不知道谢文是真的什么都不怕,还是傻乎乎的胡说乱说,还是。。。。。。
想到这里,我心中念着估计糟糕了,难道谢文是打算问刘队长一些事情,然后就把刘队长杀了?谢文这种又象神又象魔的人,他应该干的出来。
刘队长说:“深井组织。。。。。。就像你这样对C大队的存在无所谓吗?一点都不掩饰吗?”
谢文说:“掩饰什么?想你们这些能力不够的什么ABC大队,才会遮遮掩掩的。”
刘队长似乎挺不服气的说:“难道你被抓到了,还是什么都随意说吗?”
谢文说:“噢!不要做对比啊,没法比啊。我保证我永远不会被你们抓到。唉,说了你也不相信。”
刘队长沉思了一会,尽管他可能不愿意相信谢文说的,但是他的表情也在慢慢的变化着,谢文的这种洒脱,不是吹牛可以吹出来的。半晌,刘队长才慢慢的说:“你救了我,有什么目的吗?”
四十、无法理解
谢文微微笑了笑,说:“为什么一定要有目的呢?”然后自己好象也想了想,又说:“我是按指示办事,不让你死罢了,不知道到底目的是什么。”
刘队长说:“只是不让我死吗?”
谢文想了想,说:“有个事情可能是不让你死的理由,就是未来你会在离北京很远的一个地方碰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你会保护他,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刘队长啊了一声,说:“未来?”
谢文笑了笑,说:“未来。”
刘队长说:“你能看到未来?”
谢文说:“我看不到,我们能看到。”
刘队长说:“所以,这就是你救我的理由?”
谢文说:“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算是理由吧。”
刘队长轻轻的笑了一下,说:“谢文同学,你年纪不大,说的话却深奥的很呢。如果我刚才死了,那所谓的未来不就是假的吗?”
谢文说:“你死不了,我来阻止你自杀,这是命运。”
刘队长呵呵一笑,说:“命运?难道你是我命运中的一环吗?如果你不来,我就死了,呵呵,听起来好像你们就是命运的设计者似的。”
谢文说:“哦,这我不知道,只是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
刘队长说:“很早以前?多久算很早?”
谢文把脸转向刘队长,两人对视着,谢文说:“你看呢?”
刘队长从先开始的轻轻一瞥,到逐渐眉头皱在一起,再到仔细的打量,最后刘队长满脸惊恐的说:“你!你是谢成峰?”
谢文点点头,说:“答对!”
刘队长脸上的肌肉扭曲着,说:“你!不可能!十几年前你就死了!”
谢文说:“那只是任务完成了,要不我怎么能成为张清风的管理员呢?”
刘队长越发惊讶的说:“可是,你的样子!”
谢文说:“哦,当然要看着和张清风他们是同龄人了。”
刘队长说:“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谢成峰!你骗我!我看着他死的!”
谢文说:“哈,这就真是不好解释了。我以前也是你的管理员。”
刘队长说:“什么??你也是我的管理员??”
谢文看着刘队长说:“十几年前,我们毕业的那个班,所有人都和张清风他们一样,我是管理员,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刘队长看了我一眼,说:“我和张清风一样?变形?”
谢文呵呵一笑说:“那到不是。你毕业以后,身体里的太岁逐渐成熟,最后被取出来了。要不,你也是深井的一员。”
刘队长额头上已经泛出细密的汗珠,说:“我身体里的太岁?”
谢文看着刘队长说:“当年我们班所有人身体里都有太岁,只是毕业后,大部分人的被取出来了,就是你这样的,少部分人则成为了深井。”
刘队长说:“大毛,二哥,老鳖,小孙他们都是?”
谢文说:“是。大毛现在是深井了。其他人身体里的太岁都取出来了。”
刘队长猛地说:“这不可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谢文说:“刘队长,你忘了你30岁的时候,突然出车祸了吗?那次,你身体里的太岁就取出来了。随后,你认识了那个现在都让你魂牵梦绕的B3,加入了C大队。”
刘队长身体抖了抖,看得出他非常的激动,眼睛瞪的溜圆,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谢文呵呵笑了起来,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比你都了解你是什么样的。”
刘队长低下头,沉重的喘着气,他听到的一切可能让他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甚至连在一边旁听的我,也觉得谢文说的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刘队长喘了半天,才慢慢的说:“那,B3当初和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抬起头,紧紧地盯着谢文。
谢文也看着刘队长,说:“你们的感情,我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回答不了你。”
刘队长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谢谢你无法回答我,因为你不管回答我真或假,我都无法接受。”
谢文笑了笑,说:“想活下去了吗?”
刘队长说:“想。当我的价值观被颠覆的时候,好像又要开始新的生命似的,我想去体会一下。”刘队长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是,我杀了人,这怎么办呢?”
谢文说:“那你相信我说的一切吗?”
刘队长看着谢文的眼睛,说:“相信。我该怎么做?或者,请你们帮我把记忆洗掉?”
谢文说:“你的这段记忆,我们不会给你洗掉。C大队也没有人会给你做瑜珈。你要做的就是告诉C大队的人,你们突然全部昏迷了,直到醒来。”
刘队长说:“可是,你知道万一不小心,说出来了怎么办?”
谢文笑了笑,说:“果然B3会破格让你加入C大队,你已经有将秘密带入坟墓的心理准备了。”
刘队长淡淡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已经被你们装进一个巨大的机器中了,成为了一个小零件,我已经无法逃脱出来了。我想知道,这个巨大的机器,到底要干什么?”
谢文说:“只有它才知道。”
刘队长说:“他?是谁?”
谢文抬头看了看天空,愣了一下,说:“它,是我们来和回去的地方。”
刘队长也抬起头看着天空,喃喃说:“来和回去的地方?”
谢文笑了笑,说:“既是一切都有又是一切都无的地方。”
刘队长看了看谢文,说:“哦。是神。”
谢文说:“不是神,胜似神。”
我茫然的看着谢文和刘队长两个人的喃喃自语,刘队长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似的,那眼神中闪出一股与世无争的洒脱,好像整个人都换了一个似的。
我看他们两个都看着天空发呆,插了一句嘴,说:“谢文,我身体里也有太岁吗?”
谢文总算把头低下来,看着我说:“有啊。”
我说:“那也会取出来吗?”
谢文说:“那不是我决定的。”
刘队长突然也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曾经如此的在意我是谁这个问题。而在30岁以后,就不怎么想了。是因为太岁被取出的原因吗?”
谢文说:“哦,也许是吧,每个人的感受不一样的。你的太岁被取出了,你的自我意识仍然被增强了很多。这也许是你的特殊之处吧,你这样的人,应该成为我们的同类的。”
刘队长说:“同类?”
谢文说:“太岁人。身体里有太岁的,都是太岁人。但是被取出了以后,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刘队长说:“哦,那还真有点遗憾,如果是太岁人,也许能更接近答案。”
谢文说:“呵呵,这个世界是给不了答案的。”
我见他们两个又开始说些无法听懂的话,只好又插上一句:“我们就这样一直呆在这里吗?”
谢文哦了一声,呵呵笑了起来,说:“你倒是提醒我了。现在时间还没有到,还要坐一下。”
我说:“怎么,呆在这里说话的时间,还要计算的吗?”
谢文点点头,说:“是的。事物和时间有个自然的结合点,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刚刚好最好,会比较顺利。”
我说:“真够复杂的。真不敢想象你们怎么做到这些的。”
谢文说:“听指示的就可以。”说罢把右手伸出来,在掌心有个红色的火焰在皮肤下闪耀了起来。
我和刘队长都惊奇的盯着谢文掌心中的这个火焰,这是什么?在皮肤下面,真的好像有一团火焰燃烧着,看着让人着迷的很。
谢文把手掌一收,说:“这就是神山的标志。”
刘队长说:“火焰。。。。。。不是第二通道吗?”
谢文突然口气冰冷了起来,说:“第二通道,你们C大队牺牲生命也要保护的秘密组织,只是我们500年前背叛的一群人。他们很好的成为了一种少部分人类崇尚的力量,包括A大队。你们所知道的很多东西,不过是第二通道有意的透露给你们而已。在第二通道那些家伙的眼中,所有人都只是他们利用来和我们抗衡的棋子。这次,他们开始动用A大队的能力,因为时间已经接近了。”
我说:“什么时间?”
谢文说:“每500年一次的世界平衡打破的时间,整个世界的格局都会发生变化。第二通道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们的目标是把神山破坏,然后用火焰净化整个世界,再重新建立新的秩序。只是,谁也不知道世界平衡打破的确定时间和事情是什么。”
刘队长说:“世界的平衡被打破?会发生什么?”
谢文说:“500年前,东方文化逐渐被西方超过,直到现在整个世界的价值观和科学观都是当时世界平衡打破后的功劳。可笑的是,500年前世界平衡被打破的时间和事件只是西班牙农村一个妇人家中的一只公鸡引起的一场大火。”
我说:“啊?是一只公鸡引发的?”
谢文说:“是的。上亿年的地球历史中,第一次世界的平衡被打破,只是一个原子突然加速了跳动的频率而已。你如果知道这个时间发生的这件事情,就是世界平衡打破的关键,聪明而庞大的组织,就能用此来将整个世界比较容易的控制在自己手中。”
刘队长笑了笑说:“我明白深井,噢,神山要做什么了。难道你们发现了吗?”
谢文说:“我不知道。只是我们知道上次世界平衡打破的时间和事情,用了数百年时间来计算。”
刘队长说:“现在科技发达了,看来你们能越来越接近了。”
我说:“我还是不太明白。。。。。。”
谢文呵呵笑了笑,站了起来,说:“你不用太明白的。我们可以走了。”
我和刘队长抬眼望去,对面的山坡上,又缓缓走下来两个穿着灰色制服的人。
四十一、校园的地下
这两个穿着灰制服的人无声无息又飞速的走到谢文面前,谢文几乎和他们同时伸出手来,那两个灰制服手中的也象谢文一样,闪耀出红色的火焰光芒,随即就又灰暗下去。
这两个灰制服的人瘦高瘦高的,都留着平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又和谢文不太象是一类人。
谢文轻声对这两个人说:“我先带张清风离开,剩下的就麻烦你们了。”
灰制服也不答话,只是点了点头,均从腰间掏出一个枪械似的东西,径直走向被刘队长枪击致死的大虫和螳螂的尸体。分别对着这两具尸体,扣动了扳机,只听到灰制服手中的枪械发出低微的嗡嗡声,似乎有道淡紫色的光线从枪中射出,地上的两具尸体就迅速的被化成了灰烬。
这个场面看的我有些瞠目结舌,还没等回过神来,谢文已经走到了刘队长身边,说:“我们给你准备了一小段记忆,你到时候就按照这个记忆说好了。”说罢,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金属物体,按在刘队长的太阳穴上,那金属物体微微闪了下光,就化成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刘队长低低的哦了一声,脖子一软,垂下了头,似乎昏了过去。
谢文转身向我走来,说道:“张清风,你也先睡一下。”
我说:“怎么,要去哪里吗?”
谢文笑了笑,说:“当然是回学校,只是用你想不到的办法,你看,有人要来找麻烦了。”说着一指远方。
我抬眼看去,远远的地方,似乎正有几辆汽车的大灯晃动着,正向我们这边驶来。
我问道:“是谁?C大队?”
谢文说:“不,是第二通道的人。”
我正还想说话,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坐在一张柔软的靠背椅上,谢文正微笑着站在我身边。
我动了动身体,觉得没有任何不适,反而精神很不错,转头问道:“噢!谢文,这是哪里?”
谢文说:“学校。”
我四下看去,我坐着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比学校的礼堂看起来还要大一点。灯光并不是很强烈,但是整个房间很温和的明亮着。这个房间的一侧,竖立着几十个巨大的柱状玻璃容器,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是发出淡黄色的微光。再看过去,除了几个金属的门以外,就是有些笨重的大铁柜沿着墙摆成一排,墙壁和屋顶都是白色的,看着非常的洁净。
几个人在我不远的地方走过,穿着便装,学生的样子,但是都拿着一个笔记本大小的仪器,上面明显是有屏幕的,从房间里穿过,从一个铁柜子走到另一个铁柜子,好像不断的在交换什么资料。
我慢慢的站起来,尽管这个房间除了玻璃容器有些古怪以外,别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房间充满了神秘。我纳闷了一会,努力的回想学校里哪有这样的地方,不过没有结果,于是我问谢文:“这是学校的哪里?”
谢文说:“学校的地下。”
我啊了一声,学校的地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房间在学校的地下?但是回想到今天谢文所做的一切,又不奇怪起来,谢文这样的人,带我到什么地方,我都不会觉得特别奇怪,学校的地下就地下吧。
我说:“我好像没有睡多久,就到学校了?”
谢文说:“的确没有睡多久,来吧,我带你参观一下。”
我哦了一声,赶紧跟着谢文。
身边走过几个学生打扮的人,都冲我微微笑了笑,我轻轻的问道:“谢文,这些人是什么人?认识我吗?”
谢文说:“都是和我一样的管理员,也是学校的学生,你可能有点眼熟吧。”
我说:“怎么我们学校有这么多和你一样的人?”
谢文笑了笑说:“呵呵,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学校有很多班级都是有管理员的,我们学校是神山的一个中续站。”
我说:“啊?中续站?”
谢文说:“就是培养、观察你们,以及调度这一地区神山人员的地方。”
我说:“怎么在学校?”
谢文说:“你傻啊,大学不仅安全,而且面积比较大,人也很集中啊。是个好地方呢。”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大学这个地方,几千号人堆在一起,生活又单调,也不怎么接触社会。如果没有什么大事,警察什么的都很少进来,自成体系,如果连校领导都是神山的人,估计整个学校的学生都被换成周宇那种傀儡人,也没有人会知道的。
我说:“的确是个好地方。”
谢文微微一笑,说:“知道就好了。”
谢文说着,已经带我走到那些巨大的柱状玻璃器皿旁边,转头对我说:“很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
我没敢点头,深怕自己的好奇心会惹上麻烦,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谢文也不在乎我,用手轻轻在玻璃罩上抚摸了一下,这个玻璃罩就透亮了起来,慢慢里面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浅黄色慢慢退去,逐渐的显现出来一个人影。
我猛吸一口凉气,因为玻璃罩里的人居然是陈正文!他正赤身裸体的浸泡在玻璃罩里,只是腿和胳膊被固定着,所以整个人在玻璃罩中轻轻的上下漂浮着。
我倒退一步,失声叫道:“陈正文!怎么!他死了?”
谢文说:“别紧张,这是陈正文的一个替代品罢了,现在寝室里的那个周宇,也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谢文说是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我还是全身发冷,看着一字排开的近一百个玻璃罩,我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恐慌,不会一个我的替代品也正浸泡在这个玻璃罩里面吧!
我吞吞吐吐的说:“不会,不会吧。这么多。”
谢文说:“我们这是还是一个小中续站,只有不到一千个而已,大的中续站有上万个。”
我怎么看,这个房间也只有不到一百个容器,难道我现在所处的房间,还有十几个吗?
谢文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说:“这里有十几层呢。”说着,就又把手按在玻璃容器上,容器里的液体又混浊了起来,光线也慢慢的黯淡下去,最后变成了刚开始看不清内部的状况。
我颤颤巍巍的说:“我们班上每个人的替代品都在这里吗?”
谢文说:“基本上是的。”
我说:“那死了的李莉莉,赵亮呢?还在这里吗?”
谢文笑了笑,说:“哦,谁说他们死了?死的都是傀儡人,他们已经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我又大吃一惊,这个谢文几乎讲不了几句,就总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忙说:“什么?他们没死。”
谢文说:“哦,是啊。”
我说:“那去哪里了?”
谢文说:“很远很远的地方吧,我也不知道。”
我说:“你都不知道啊?”
谢文笑了笑,继续沿着玻璃罩向前走去,我赶紧跟着他,生怕他突然消失,把我留在这个恐怖的地方。谢文边走边说:“我的级别,只是知道我这个级别应该知道的东西,就算有人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我也记不住的。”
我说:“级别?”
谢文没有回头,说道:“是的,我在我们学校是最高级别的管理员,因为我管理你,你看其他的人,他们比我知道的更少。”说着眼睛向房间里行走着的那些同学望去。
我也跟着谢文望过去,这些在房间里来回穿梭的“管理员”,和谢文一样,明摆着就是学生的模样,甚至表情和神态都是那种学生味很重的,真不敢想象,他们居然在操作着这么庞大而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说:“可是,可是,怎么能都这么巧,考上一个学校了呢?”
谢文笑了笑,说:“这是最容易的一件事情了,只要稍微做点手脚,该来这个学校的都会来。”
我心里算是有些明白,感情是我们高考录取的时候,就被谢文这样的人动过手脚。
我还是问道:“可是,北京这么多大学。。。。。。。”
谢文说:“哈哈,能有多
我还是问道:“可是,北京这么多大学。。。。。。。”
谢文说:“哈哈,能有多少所嘛。”
我一听谢文这么说,心中一惊,难道说北京所有的大学,都已经和我这个学校一样了?
我缠声说:“不会所有的大学都是。。。。。。。”
谢文说:“嗯,你觉得呢。”
我无法回答谢文的问题,低头不再言语,回想到在刘国栋别墅中B3所说的已经无孔不入了,我才真正的知道了事件的严重性,神山何止是无孔不入,而是已经是真正背后的主宰者,可能没有被神山控制的地方也是非常有限了。
谢文推开一扇门,转身对我说:“请进吧,有人正在等你呢。”
四十二、林凤山主脑
我尾随着谢文走进这个房间,房间不是太大,灯光很柔和。在房间中央摆着看着很舒服的几张宽大的沙发,一张古色古香的茶几放在正中。除此之外,就是房间角落放着的几盆绿色植物。如果不是因为刚从外面那个怪里怪气的大房间走过,这个房间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四下看了看,房间里并没有人。谢文带着我向沙发走去,说:“张清风,坐下吧。他马上就来。”
我哦了一声,坐在软软的沙发上,闻到让人喜悦的淡淡香气,但是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谢文转身就要出去,我连忙叫住他,说:“哎,你去哪?”
谢文说:“我就不呆在这里了。我就在外面。”
我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谢文走出去,把门轻轻带上。整个房间突然就一片宁静,几乎落发可闻,我顿时心中发毛。
我四下张望,谢文不是说有人正在等我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种安静让我觉得非常不安。
而正当我坐不住想站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了很有磁性的男中音的说话声:“你好啊,张清风。”
我尽管心中还是微微一惊,但是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是亲切。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四下张望着,实在不知道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那个声音继续说:“我不在这里。但是你会看到我,我的出现可能有些奇怪,你不要吃惊。”
我说:“你是谁啊?你在哪里啊?”这个人说话也够奇怪的,说他不在这里,却又说他会出现,不是自相矛盾吗?
话音刚落,我沙发对面的空地上空突然凭空的亮了起来,一个人影若隐若现起来。我顿时心中又是一阵发毛,怎么这里有鬼?
而正在惊恐着,这个人影就飞速的实体化起来,是一个50多岁的男子,头发梳理的很工整,不胖也不瘦,看上去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他穿着白色的制服,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坐在一个宽大的皮质转椅上。无论怎么看上去,都犹如一个人正坐在我面前,还不是凭空出现的。
这让我心中放松了一些,这个男人再怎么看,也都是活着的人的样子。
这个男人微微笑了笑,说:“没有太吃惊吧。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立体影像。”
这个场景,我只在科幻电影中看到过,一个人身处异地,但是立体的影像却显示在另一个地方。不过,这个男人看起来如此的真实,哪有一点所谓影像的感觉。
我从害怕到震惊,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很难相信还有这么逼真的影像技术。
我吞吞吐吐的说:“你好。”
这个男人说:“你好,我叫林凤山。”
我说:“啊,林先生,你好。”
这个叫林凤山的男人说:“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是不是很迷惑?”
我点点头,说:“是啊。我根本搞不清楚这都是怎么了。”
林凤山微微一笑,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人,而你又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点点头,这个林凤山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怎么知道我最想问这两个问题。
林凤山说:“我们叫神山,成立于公元117年。中国的部分,称之为神山的中国区,成立于公元205年,是一个世界性的组织。可能你听到过深井这个名词,这是外界对我们的称呼,其实也是我们。有趣的是,深井这个名词实际上是我们对自己内部的一个反叛组织的称呼。”
我喃喃的说:“你们,是外星人?”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说法来给他们做准确的定义,只好说出了外星人这个我的猜测。
林凤山眉头一扬,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哦,不是,不是。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可能因为神山的科技更加领先,而且做的事情你暂时无法理解,你才会这么认为。”
我说:“那,那你们是什么人?”
林凤山很耐心的说:“我们是太岁人。”
我说:“太岁人?”
林凤山说:“是啊,太岁人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身体里有太岁的原因,让我们的某些感知和人类不太一样罢了。所以给我们这类人起名叫太岁人。”
我说:“那太岁到底是什么啊?”
林凤山说:“太岁,是一种非常独特的物质,并不是生物。而太岁本身是没有意识的,但是却能够承载和复制意识。所有的太岁,都是始原体分裂出来的,太岁进入人体,慢慢的成熟,完全成熟之后,则能够将人类的自我意识强化和扩大,这也让人体还原了很多本应具有的功能。”林凤山一边慢慢的说着,一边手轻轻的挥舞示意着,很象一个优秀的老师在讲课。
我说:“还原了很多功能?”
林凤山说:“是的,人类的自我意识的来源也是始原体,但是随着人口不断的增多,社会形态越来越复杂,物质的诱惑越来越多,人类个体的自我意识已经在逐渐的衰弱。这造成很多人类这种高级的生物本应具有的生物能力消失了,使很多方面都落后于低级的生命形态。”
我说:“可是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是人会思考和创造生产工具啊。”我不知道从哪里把记得不太清楚的人和动物的区别说了出来,其实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已经忘了到底教科书是怎么说人和动物的区别的。
林凤山微微笑了笑,说:“你认为如果人没有自我意识,会思考和创造吗?人能够这么做,就是因为人类这种生物在得到了自我意识之后,开始考虑我是谁的这个问题,为了自己而开始不断的学习知识,积累经验,制订规则,制造工具。同时,让自己拥有了更好的进化方向。”
我说:“那不是很好吗?”
林凤山说:“听起来是很不错的。但是当人类数量庞大到了一定程度,始原体能够给予的自我意识到达极限,人类数量还在不断增加,造成了自我意识的衰弱,人类整体反而从进化的高峰向低谷走去,越来越成为无意识形态的物质世界控制的生物。如果毫无节制的发展下去,人类会面临整体的毁灭,因为始原体会抛弃人类这种生物,不再给予新的人类生命自我意识。新的物种将会出现,取代整个人类。”
我惊讶道:“人类会毁灭?”
林凤山说:“是的,而太岁人不会被始原体抛弃,将存在下去。”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太岁人将取代人类?”
林凤山说:“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太岁人因为使用的仍然是人类的肉体,无法摆脱人类退化的整体趋势,如果不摆脱人类现在的肉体,那么太岁人也跟着人类的毁灭而消失。所以。。。。。。。”林凤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所以,你就是我们改变人类肉体的尝试,而且能够证明,你成功了,成为人类进化的新方向。”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
林凤山笑了笑,说:“这是否能解答了你的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说:“可是,我还是人类啊。”
林凤山说:“谁说你是人类呢?从你一出生,你的身体里就被植入了太岁,因为你的进化成功,这个太岁和你完全的融为了一体,甚至不能取出,你的肉体也具有了很多太岁的物质特征。吸收外部能量生存,能够变形和锁定形态,再生等。你现在是真正的太岁人的代表,所以,你在我们的心目中非常非常的重要。”
我惊讶道:“我是太岁人吗?”
林凤山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是的,近乎完美的太岁人!”
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如果按照林凤山所说,回想我的身体情况,还真的很完美,连枪击我的脑袋我都死不了。
我说:“但是周宇不是和我一样吗?他说他会死,要吃了我。”
林凤山说:“你们班上的周宇吗?我知道这个情况,他是失败的作品。很遗憾,他没有你这么幸运。”
我看着站起来的林凤山,已经忘了他只是一个影像而已了,感觉他就是一个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