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的蛊】~~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转载)好恐怖好恐怖~

dian ti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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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由于我天性好奇.所以对于 蛊.苗族很好奇.
找关于神秘苗族的文章,找了很多.
   可是却都是只有一部分而己.
   现在某人博客日记找到了全的.
   所以整理了而来.
   如果你也一样好奇,一样想找点东西打发时间.慢慢看看吧.欢迎大家来补充
  
  注:都是短篇故事.很多个很多个组合而成..
  
   我不知道现在的人提起苗寨是否还会觉得神秘。
    至少我还是觉得。不仅仅是神秘,我还害怕。
    因为我是土生土长的苗族人。
    苗族,其实是一个统称,里面的分支分多很多,大概分的有生苗,熟苗,生苗,是指未被汉化的,一直生长在苗寨里,几乎与世隔绝的苗人,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他们彪悍,血性,义气,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至今不与外族通婚。但有极少数的入赘郎。熟苗,是指被汉化了的苗人,除了还保留着自己的服装,自己的饰物,其它的几乎与汉人相同了,苗语,也只有奶奶辈的会说了。比如我,就是熟苗。
  
    苗人分族分的细,也分成峒,有族长,峒长之分。其中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蛊苗。也是后人一直传说的,下蛊。
    传说一直有误,并非所有苗人,都会下蛊,只有蛊苗一族,才精通蛊的运用。蛊族的族长,也没有谁敢得罪,蛊族的苗女,最好也不要乱惹。她们热情似火,如果你不想玩真的,就不要动情。
    其实关于蛊,很多人不相信,觉得那很无稽,我其实也不信,因为我觉得,那种东西,无法解释。可我十岁的时候,亲身经历过一次,到现在,我都不能解释。我问过很多医生,他们都无法解释这个现象。
    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小巷子里,巷子门口,有个卖瓜子的老太太,小时候皮,老是去偷她的瓜子,或者买一毛钱的,要多抓一点点。有一天我又抓了人家的瓜子,回家就肚子痛,去医院,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这是外婆说,不好,怕是中蛊了。(这些,都是妈妈后来告诉我的,我已经淡忘了,我唯一记得的,只是后来发生的,极其诡异的事情)
  
    我们回到家后,外婆就揭开我衣服,摸我的肚子,跟妈妈说,不对,是虫蛊,南南(我小名)得罪谁了?下那么重的手?我也没办法,只有请下蛊的人了。(外婆的娘家,在德夯的山里,是生苗,外婆本身,也会下一些小小的蛊。但会下蛊的人,未必能解别人的蛊。而且很多蛊,只能下的人自己解,外人解,一个不小心,反噬了,别说解蛊了,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于是外婆开始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什么老头老太太之类的对着我嘴巴乱动,(这里告诉大家一招,如果去苗人聚集的地方,看到莫名其妙的人对着你动嘴巴,那么不管他是不是在下蛊,都请用拇指掐好自己的中指,那样的话,很小的蛊毒,是可以防的。)又或者,在人家家里乱吃了什么东西没有?(蛊不是空气传播的,它必须有个介质,要么就是触碰你的身体,要么就是放蛊人接触你吃的东西,暂且当蛊类似于细菌吧。但它绝不是细菌)
  
    外婆这样一问,我想起了那个卖瓜子的老太太,今天好像很凶,买完瓜子多抓一点的时候,掐了我手指头。我就跟外婆说了。
    外婆马上就出门了,过了一会,外婆和那个老太太进来了,外婆不停的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外婆一直会说苗语,而我和妈妈都不会,只会说方言),估计是求那个老太太高抬贵手之类的。然后又走到床边,作势打了我几下,妈妈后来说,我还挺会做戏,哇哇的哭的那叫一个惨。但我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当时我绝不是做戏,我是真的害怕。肚子又痛。
  
    那老太太估计也不是什么坏人,觉得给我的教训也够了吧,就坐到床边,吩咐我外婆去煮三只鸡蛋,准备三根没用过的红线。叫我妈妈,给她倒杯酒(苗人嗜酒,不管男女,不管老少。我也嗜酒。)她拿了酒,一边喝,一边数落我妈妈,我妈妈只管一个劲的说“是,您教训的是”
    这时鸡蛋煮好了,外婆把三个鸡蛋放在凉水里,
    那老太太把红绳子绑在鸡蛋上,撩开我的衣服,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死命的瞪着她,
    只见那老太太,拿针尖刺了自己的小手臂一下,
  
    把血滴到鸡蛋上(并不是像电影里那样咬一下自己的手指,
    就出血了,外婆说那都是假的,一般都是用针,或者小刀,
    弄小手臂的。)(还有,那老太太的手臂上,纹有蝎子。
    那图案,到现在还时不时晃荡在我眼前)。
    血滴到鸡蛋上后,融在了红绳子上,那老太太
  
    把鸡蛋在我肚子上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念念有词,
    就这样滚了三个鸡蛋,滚完后问我,肚子还痛么?
    我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想肚子的事情。(胜过麻药啊```)
    肚子神奇般的不痛了。我说,不痛了。
    那老太太又坐下喝了一口酒,和我外婆说了几句话,
    妈妈就送她走了。
    这些,都是妈妈后来告诉我的,我的记忆里,
  
    对这些经过,已经淡忘了,除了那纹身,
    和那种说不出来的痛。。
    可让我怕了十多年之久的,是那三个鸡蛋············
  
  
    外婆等妈妈回来后,就叫妈妈坐在我旁边,然后叫我们一起看她剥鸡蛋。
    鸡蛋剥开后,很正常。
    等外婆把蛋白一点点弄掉后········
    蛋黄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本来应该是蛋黄部分的,竟然是一堆堆还在蠕动的,白色的虫子!!!!!!
    我害怕的大叫起来!!!!!!!!
  
    (三个鸡蛋,都是那样的,只是有个鸡蛋,里面的虫子少些。估计是最后一个滚的鸡蛋)
    那种场面,我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
    那鸡蛋,是外婆亲手买的,亲手煮的,亲手放到老太太手上的,那老太太绑完红线滴完血,又亲手交给我外婆,外婆亲手放到水盆里的!!(那么多个“亲手”,只是强调,鸡蛋绝对不可能被掉包的。)
    外婆说,果然猜对了,是虫蛊。这个蛊,如果不是下蛊的人亲自解,别人来解,虫蛊会随着解蛊人的手,再次进入。这个老太太,太毒了。以后看见她,有多远,就躲多远。
    _________________


    关于“心蛊”
    “心蛊”这东西,有点类似于“桃花蛊”。但两者又有很大的区别,区别就是,一个是双方同意,爱的死心塌地,一旦有一方变卦,那么,两个人都会死。一个是单方意愿,下咒蛊惑,一旦被破解,就会反噬,下咒者死。但通常,桃花蛊无人能破。因为自己察觉不了。
    听我外婆说,她年轻的时候,寨子里曾经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很多人都爱慕她,但无人能得到垂青。这个姑娘酒量很大,寨子里自己酿的纯糯米酒(跟凤凰现在卖的那种,区别很大),她一个人喝个一两斤都无所谓。她的箭术(拉弓射箭。)很好,刀法也好,经常跟着她阿爹去山上打猎。后来和她爹出寨子去卖皮子,回来后,就有点不正常,经常走神,经常一个人喝酒一个人上山。她阿爹以为姑娘心里有什么事了,也不好问,就随她去了,想着反正过几天就会好的。
  
    (外婆跟我说的时候,有说过这个姑娘的名字,可我忘记了,就用“姑娘”代替吧)
    (我听到这里,以为是姑娘在集市上碰到了心仪的小伙子,回来就开始犯相思呢,哪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就这样日子还是像寻常一样的过,姑娘照样跟着阿爹上山,照样和同伴们笑闹,可眼角眉梢,总是带着那么点惆怅。
    外婆那时候和她玩得好,就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看来都和我想的一样),那姑娘很重的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东西。
    外婆笑她,心给了别人了,当然缺了啦。
  
    她很严肃的说,不是的,是你想的那样的。
    外婆说她那时候还年轻,也不懂那姑娘到底怎么了,也听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也没放在心上。嘻嘻哈哈一阵,就把这事给忘了。
    皮子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了,姑娘和阿爹又出寨子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只看见阿爹一个人。外婆问阿爹说姑娘呢,阿爹却不说话。
    外婆说阿爹的样子很严肃,她看了觉得有点怕,也就没问了。
    一直过了三天,姑娘才回来,回来后很高兴地来找外婆,邀外婆一起下水去(游泳)。
    外婆很好奇,就问她碰到了什么事情,姑娘很神秘,一脸带笑的说,不告诉你。
  
    (我猜,应该是她去找她上次碰到的心上人了,而且发生了什么故事)
  
  
  
    日子还是这样过着(苗寨的日子很简单,一天怎么过,一年也这么过),
    可姑娘的变化,却大太惊人了。
    最先发现的,是外婆(照这样看,外婆那时候,和她应该是密友),姑娘不和阿爹一起上山了,却出了几次寨子,脸色一次比一次差,酒喝的一次比一次多,甚至还喝醉。外婆问她,她却不说。
    再后来,大家都看出来了,因为也遮掩不住了。姑娘的肚子大了。
    (我隐约猜到,可能是一出“痴心女子负心郎”的俗剧,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只猜对一小半。)
  
    苗寨实行“家法”,所谓的法律,在寨子里没有人当回事(当然,估计也没有人知道)。未出嫁的姑娘,怀了孕,那可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苗人淳朴,只要求姑娘说出那汉子的名字,是哪个寨子的,就不处置他。相反,还送她到那个寨子去。可姑娘一言不发。外婆说,后来姑娘告诉她,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也不知道。(真前卫啊,,,,)
  
    姑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寨里人的耐心也一天比一天少,他们绝不会容忍一个“野种”出生在他们的土地里,他们开始商量要用家法处置了(外婆一直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家法,只说很残忍)。阿爹一开始还为姑娘求情,可姑娘始终说不出孩子的来历,眼看着,只能等死了。
    可是,转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个转机,就是林家峒里的神婆(苗寨的神婆,不是现在那种装神弄鬼的神婆,神婆只是一种称呼,有男有女,类似于大降头师,在苗族,很有地位)到寨子里去了,本来是去找一种药材,去了寨子后,听说了这件事情,就去看了姑娘。他一见,就说,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然后就用很尖锐的声音质问阿爹,在集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碰到了什么人?阿爹只在那吧唧吧唧的抽旱烟,外婆说那时候她都着急了(我想,应该只是好奇吧),直到一袋烟都要抽完了,阿爹才说,我们碰到了黑苗(苗族的一支,现在还有)的人,他们一共有三个,我们还交谈了一会,姑娘和他们,一起喝了酒,然后我们就回寨子了。可是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我们都有纹身,服饰也表明了我们是蛊苗的人,他们也不会敢招惹啊。
  
    神婆看了阿爹一眼,忿忿的说,哼,蛊苗的人,阴沟里翻了船!!姑娘被人落了“桃花蛊”!而且,没出两个月,自己又自行落了“心蛊”!蠢到了极点!
    听的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外婆告诉我,桃花蛊和心蛊,如果落在一起,那么是没有人可以解的,若是背弃了蛊意的初衷,必死无疑)姑娘身为蛊苗得人,怎么会如此大意被人落蛊呢?再说了,如果落蛊者是那黑苗的男子,他们又从何处得知桃花蛊的落法以及桃花蛊的蛊虫呢?(有很多种蛊,是需要用到蛊虫的)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神婆说,你们派几个精壮的男子,随我去一趟黑苗的寨子,姑娘先别动,事情弄清楚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神婆他们去了黑苗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外婆也不知道,也是后来,听别人说起,才得知的)
    神婆他们回来后,和阿爹说了一些话,阿爹的脸一下就白了,垂拉个头,一言不发。
    这时候姑娘出来了,她问,神婆阿伯(这个称呼很怪异,但那神婆确实是男的),孩子的爹,到底怎么了。
    神婆看着她,问,他下了桃花蛊,你知道吗?
    姑娘说,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总有人在呼唤我,总是梦见一个人,告诉我,去找他。
    神婆又问,那么为什么,你要落心蛊?你搞清楚他的情况了么?你问清楚他的意愿了么?
    姑娘很轻,却很倔强的说,他说他只要能跟我在一起,死也不怕!
    神婆看了她一眼(外婆说,她在旁边看着,都能感觉到神婆这一眼很凌厉,看得人全身发抖),转头对阿爹说,姑娘,是寨子的人,可那野种,不能留在寨子里。那黑苗汉子,也要处理掉!
    (好恐怖,什么叫“处理掉”?杀了?后来才知道,比杀了惨烈多了··)
    这时候姑娘疯了一样的叫,不行,你们不能弄掉我的孩子!他不会不要他的!他知道我落了蛊的!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神婆用一种很怜悯的眼光看了姑娘一眼,说,这个时候了,你还自欺欺人么?你胸口不痛么?你的鼻子不流血么?你的神智,每一刻都很清醒么?你的蛊虫,没有给你任何信息么?(外婆说,那是心蛊发作时候的症状)
    姑娘还不死心,拼命的摇头,大叫,不,不是的,不是的!!!
    神婆不再理她,自顾自的走开了,带了十几个精壮的汉子,去黑苗要人了。
    阿爹很痛苦的看着姑娘,不住的唉声叹气。
    外婆这时候走过去坐在姑娘身边,不住地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落心蛊?是不是真的开始发作了?姑娘却一声不发。这时候,外婆看到了姑娘的鼻血,紫黑色的鼻血。外婆什么都明白了。
    过了三天,神婆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外婆不认识的男人,估计就是那“黑苗汉子”(苗寨很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比如说,犯了别人寨子里的规矩,别人的寨子来要人,一般都不会护短的,更何况,来要人的,是谁也惹不起的蛊苗)。
  
    神婆把那黑苗汉子关进了一间小屋,然后去找姑娘,告诉她说“姑娘,这个汉子,曾搭救过我们族里的人,那人教会了他桃花蛊,并给了他一只蛊虫,但却没有告诉他,下这个蛊的后果。而你,跟他说要下心蛊的时候,他当时是真心实意接受的,可当他回自己的寨子,了解到心蛊的可怕时,便开始到处找人解蛊,可是,心蛊,又怎能找到人解。而他,也迟迟未来找你,实现他许下的诺言,于是,蛊虫开始反噬了。你们同时,出现了反噬的状况。现在,我帮你弄掉肚子里的野种,然后,你跟着我,亲手解决掉他。然后我再作法,那么,你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否则,只能同归于尽。
  
    (外婆说,她当时已经发抖了,她深知什么叫”亲手解决掉他)
    姑娘惊恐的看着神婆,大叫着“不!不可以的!你们不可以的!!”
    可神婆这时候把手从胸口的衣襟伸了进去,姑娘一见,不住的后退,可一间房子能有多大,退到头了,又怎么办呢,一屋子的人,只敢站在那里,连出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神婆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只蝎子,抓住姑娘的手,把蝎子放了上去,然后喃喃自语了不到一分钟,摸了摸姑娘的脸,姑娘瞬间脸色苍白,外婆连忙走了过去,扶住了姑娘,坐在椅子上。
    (外婆说,她一直在不停地抖动,扶住姑娘的时候,也不知道姑娘是不是也在抖动)
    神婆又说,你坐一会,十分钟后,到坪子里去。其它的人,跟我出去。
    外婆一直陪着姑娘,就没有跟着出去,这时候,姑娘说了句,完了,什么都完了。
    过了一会,外婆扶着姑娘出去。(我一直很纳闷,外婆一直说姑娘是个很烈性的女子,可为什么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反抗?是不敢?还是不能?)
    (外婆说,她到了坪里,要使劲咬住了嘴巴,才能不发出尖叫声,而姑娘,已经没有力气站立了····)
    坪上竖了一根柱子,尖尖的一头插到了土里,燃起了几堆火,神婆的身上,爬满了蜈蚣和蝎子。脸色发紫。
    那个黑苗汉子,已经小便失禁了(外婆说,苗家的汉子,都是很彪悍的,能让他小便失禁,一个也是因为场面太恐怖了,再一个,苗人深知得罪蛊苗后的下场,,早死,是福气)
  
    (那为什么这个黑苗汉子,要去招惹姑娘?甚至还敢对她下蛊?可能是年纪太小?可能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道理。我想不通。不想了,权当故事听。)
    这时候过来两个人,提了一桶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神婆喝了一口,然后把一条小蜈蚣放进了嘴里(真恶心)过了一会,张开嘴,蜈蚣爬了出来,神婆托着那条蜈蚣,走到姑娘眼前,伸出手,说,去,把它喂给他吃。让他吞进去。
    (外婆说,那时候她都有小便失禁的感觉,虽然生长在寨子里,可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
    姑娘一边拼命地摇头,一边喊着不!这时候那神婆又说,去,如果你想活下来。就算你不去,他一样会死,而且死的不一样比现在好看。
    姑娘简直是一步三挪的挪到了那汉子眼前,那汉子竟然哭了,哭喊着要姑娘放过他,他再也不起异心了。。
  
    姑娘回头看着神婆,神婆很坚定的说,去,要他吞下去。然后对汉子左右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那两个人一个捏住了汉子的嘴,让他张开,一个在后面揪住了头发,让他头仰起来,姑娘走上前去,拿起蜈蚣,放在了那汉子张开了的嘴巴上面,蜈蚣开始吐出一种黏液,滴到汉子的嘴里,那汉子一开始还挣扎,可渐渐的,好像有点神智不清了的样子,开始流口水。
    这时候神婆说,快,放进去,让他吞下去!
    (外婆说,她能看得出姑娘那时候,痛苦到了极点,几乎都扭曲了的脸,开始发红)
  
  
  
    姑娘一闭眼,还是把蜈蚣放了进去,那左右两个人,便很迅速的托直他的头,闭上他的嘴。那汉子的眼睛都要鼓出来了一样,只看到他喉咙在很迅速的动,不一会,开始流出紫黑色的鼻血,然后嘴巴也开始流血。
    (外婆说,这个时候,她已经坐在地上了,而姑娘,早已经摊在地上了)
    这时候神婆开始用那桶动物的血泼那个汉子,一边泼,一边念念有词,然后脱下了上衣,竟然从身上游出去一条蛇,咬住了那汉子的右手中指。
    (外婆说,那神婆身上的纹身,像真的一样,很多种毒物,她看了都害怕)
    蛇不一会就回来了,神婆捏开蛇的嘴,用手指头在蛇嘴里一划拉,走到姑娘眼前,把那从蛇嘴里抽出来的手指头伸到姑娘眼前,说,含住它,把黏液吞下去。
  
    那姑娘好像已经呆了,神婆说了两遍,她才反应过来,含住了那神婆的手指头。
    当姑娘吞下第一口口水的时候,汉子开始呕吐,全是虫子,然后就是血,没到五分钟,那汉子,死了。
    (不要怀疑他真的死了。别说是那个时候,就是现在,你在深远的苗寨杀个人,都不会有人说你犯法。当然,杀的那个人,是该死的人。但到底什么是该死的人,我也不知道。)
    外婆说,那一幕,发生在她16岁的时候,那汉子死了的第二天,姑娘在家里拉了一滩血,还有一团粉红色类似于肉的东西(应该是孩子掉了)。神婆派了一个人,把那团肉和那个汉子的尸体,送到了那个汉子自己的寨子里去,并带去了一句话,这是轻的。
    第二年那姑娘和那阿爹,就被神婆带着,到更深远的寨子里去了。至于去了哪个寨子,外婆就不清楚了。
    外婆说的时候,面有惧色,怕是那些往事,依然历历在目。
  

    关于蛊虫的解释
    蛊虫就是一些有毒的虫子,蛊婆娘(方言音译,只是大概这样发音,不一定就代表“婆娘”哈。)把它们搜集起来,放在一个瓦罐里。(那个瓦罐烧制的时候,是用自己的血泡过,让血都渗入了泥土,然后做成罐子)每天用血养着。每一个月就打开清理,把死了的烧成灰再放进罐子。一般要养半年,剩下的那几只,就是蛊虫了。如果一只没剩下,又重新养。谁养的虫,或者说喝谁的血长的的虫,谁就是它的主人,虫就听他的。
  
    但我妈妈又说了,蛊虫也不是随便养的,比如你蛊术不高,又学人家乱养虫,虫也会反噬的。到时候也很麻烦。
    (感觉有点像泰国的养小鬼···)
    补充下,刚才忘记说了,,还有就是把虫子放进罐子的时候,还有咒语的,,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关于你要炼的蛊术的咒语,念什么咒,就养出什么样的蛊虫来。就可以用这个蛊虫下蛊了。。。
    还有,蛊虫是中级的蛊,,像第一个事情里我遇上的蛊,是低级的蛊,一般的蛊婆娘都会,用不着虫子。
    蛊虫大概就是这样了。。
  
  
  
    说说赶尸哈。
    现在有些书还有些电视节目,要不就把赶尸说的神乎其神的,要不试图用“科学”来解释,都没说到点子上,尤其是那个用“科学”来解释的,解释不了,就说是迷信,是“伪科学”。要我说呀,那是因为你们解释不了了,又不肯承认你们真的不懂,所以就说是迷信了,是伪科学了。迷信,能让死人走路么?还走那么远,自己走回家去??
  
    闲话少说了,赶尸这个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但从小就在听这一类的东西,有当闲话说的,有拿来吓唬小孩的,也有正儿八经告诉我的,我把它们都归到这里面来哈。
    小时候呢,一到夏天,就搬个懒床(一种竹子编的床,躺上面没蚊子,什么虫子都没有,据外婆说是落了蛊的,虫子不敢来),躺上面,听外婆讲一些她小时候寨子里的事情(外婆大概25岁左右离开的寨子,因为外公去了另外一个县,是个苗族自治县,但比寨子开化的多了。现在变成个小城了。)
    有一次我就问外婆,什么是赶尸啊?死人为什么会走路呢?为什么会听前面那个人的呢?外婆当时说,小孩子别乱问。我就越觉得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小孩子还不能问啊?于是我隔三差五,就要旁敲侧击的问外婆这个问题,可一直到了我十多岁了,外婆都还是那句话,小孩子别乱问。有时候还加上句,小孩瞎嚷嚷啥,到时候让师傅抓去,炼了你的油!
  
    (师傅,是苗人对赶尸人的称呼。通常,都是由蛊苗的人担当。)
    (由此可见,赶尸,应该也是一种蛊术)
    后来到我读高中了,我就到处翻这方面的资料,那个时候,各方面都还不是很热衷于这个话题,互联网业不普遍,所以能找到的资料很少,无非就是一些什么迷信之类的解释。于是有一次吃晚饭的时候,我又和外婆提到了这个话题,而且还说,“我觉得,赶尸这种事情,是无稽之谈,没有可能存在的,也许就是一个神话。要不怎么解释,人都死了,还走那么远?不会臭么?不会腐烂么?太不科学了。”(看来,我也受了“科学”的影响了哈,读了点毛毛书,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要往科学上绕。。呵呵)
  
    外婆瞪我一眼,说,你知道啥!你太家婆(就是我外婆的妈妈)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舔糖鸡屎呢!(舔糖鸡屎,是苗语翻成的汉话,意思是还没出生。发音不知道怎么写,就把大概的意思表达一下。)
    我说我是不知道呀,你也不告诉我,那我就只能永远不知道了。
    外婆笑着,去,给我倒点酒来,我说给你听。
    我可高兴了,屁颠屁颠的倒酒去了。
  
  
  
    外婆喝了一口,眯了眯眼(因为这个话题,我企盼的太久了,所以记的很清楚,包括外婆当时的表情,动作。)叹了一口气,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了。就算会,又哪里还有人去找他赶尸回家乡呢?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太家婆就吩咐过我,别去碰一些刚死的小孩子,别人把小孩子挖走的时候,要是你看见了,千万别让人知道。更不能出声。我就问你太家婆,为什么呀。你太家婆就说呢,那是师傅拿小孩去炼油呢,练好了油,就能做噬心蛊,外出做事去了。(应该是出去把别人委托要带回来的尸体给弄回来)
  
    (原来蛊苗里有一些人,是从事“赶尸人”也就是我所说的师傅的工作的,他们受了别人的委托,把死在外地,但他们的亲戚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把尸体运回来的那些人给带回来。至于是不是收钱,要收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
    外婆停了一下,说,噬心蛊,那真是一种恐怖的蛊了,它甚至能控制你的灵魂(当然我外婆说的不是灵魂,是鬼。我为了叙述方面,就统一称之为“灵魂”,要不后面会很混乱的)让你受他摆布。或者就干脆让你变成个活死人,看样子你还是你,可你已经死了,你的灵魂,是别人的了(借尸还魂?)
    师傅们找到那些刚死不久的小孩,(据说,越是死的惨的,练出来的油越好)就把他们放到一个罐子里,用自己的血养着。等到下一个月圆夜(意思就是拿来之后不能马上用,要等第二个月,而且还得是月圆)拿出来,直立着绑在法坛前面,开始用各式的蛊虫喂它,(不是吃,是让虫子在小孩身上爬)等到蛊虫死掉之后(不是真正的死了,就是变色了,没有毒了,就像能量放完了一样)开始用一个类似于油灯一样的东西烤小孩的下巴,当然,油灯里的那些油,自然也是尸油。一边烤,一边念咒。还不停的往小孩嘴里塞一些蛊虫进去。等蛊虫爬出来后,又换新的虫子。一直到没有蛊虫愿意进去为止。(在外婆的所有讲述里,似乎蛊虫是有自己思维的。或者不叫思维,叫主人赋予的神力)
  
    这个时候,就会把那个死小孩全身涂满一种液体,然后浸泡在自己的血和药水的混合水里,泡到明天,就拿出来,放进装有蛊虫的罐子里,直到被虫子吃光。然后把骨头弄出来扔掉。那么,那些吃了小孩尸体的蛊虫,就变成了“噬心蛊”。
  
  
  
    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正点上,到底什么是赶尸呢,,别急,这些,和赶尸是分不开的。
    炼好了噬心蛊,就可以外出接尸体回家了(听起来有点好笑,接尸体回家,嘿嘿。)
    师傅们到了义庄,找到别人所描述的棺材,他会先放一只蛊虫进棺材里去,如果蛊虫爬出来的时候很精神,那么他就会打开棺材。如果蛊虫爬出来的时候蔫了或者虫压根就不肯进去,那师傅就不会去碰那个棺材。
    等虫子爬出来后,师傅就会围绕着那个棺材撒一圈灰(至于是什么灰外婆说她也不知道),然后摇起铜铃,只响一声。等所有要打开的棺材四周都撒上了灰以后,师傅开始念咒。(这里面所有的“念咒”,都是下蛊的一种,说念咒是为了叙述方便也容易懂些)念完后,开始摇铃。据说还有节奏的,但是什么节奏我就不知道了。摇完铃之后,从左到右,打开所有的棺材盖,师傅挨个的把里面的人的嘴巴捏开,喂他们“噬心蛊”的蛊虫。然后用符贴在他们的脑门上和嘴巴上。(电视上演的,一般只贴脑门,但我外婆说嘴巴上其实也贴的,只是符很小)(符这种东西,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我倒是从小见到大,现在家里也还贴了有,包括我长沙的家。)
  
    贴好以后,师傅站到一个事先看好的地方,大叫一声“起!”然后摇一下铃。那些棺材里的人,会直直的立起来。然后又摇一下,大叫“跳!”,那些人就会跳出来,站在地上。然后再摇一下,大叫“排!”那些人就会整齐的排成直排。(我特意还问了外婆,为什么都是一个字,外婆说,字多了他们就听不懂了。然后还有,先说话还是先摇铃,都是有讲究的)
  
    等他们排好队之后,师傅就用朱砂浸过的绳子,把他们自手臂下方,也就是腋窝那里,一个个绕一下,感觉像是串起来了(我又问了,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像僵尸那样手伸得直直的,然后一蹦一跳的?外婆说不是。说要我别急着问,后面会说的。
  
  
  
    把他们都串起来之后,师傅会在绳子上涂上尸油。并且把装尸油的瓶子,绑在绳子的最后面。做完这些之后,师傅开始领他们上路了。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全部都是跳着走的,道行高的师傅,能让他们走着,只是比较僵硬罢了。而且他们的走,并没有伸出来,相反,用涂满了尸油的绳子,捆在了身后。据说,是为了防止尸气太重,冲破了蛊,造成反噬。
  
    一般师傅接的工作,路程都不会太远,不会超过三天的路程,而且只能晚上赶路,不过不用像电视里那样不停地摇铃,摇铃是有讲究的,而且有特定的节奏,有特定的时间,什么时间摇什么样的节奏,都有讲究的。师傅在去接尸体的路上,就已经勘察好了路段,一般走到什么地方,就该休息了,师傅心里都有数的,快天亮了,就会安排他们休息,他们不躺下来的,都是站着。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家乡,吐出了蛊虫,入了土,才躺下来。
  
    奇怪的是,他们一入土,就开始有腐烂的迹象,但却一点都不臭。
    外婆说,那些符,是让他们听话用的,掉了,就走不动了,又得重新写。并非是传说中的什么掉了,他们就变鬼了之类的。
    好了,关于赶尸,我知道的,或者说我能记起来的,就只有那么多了呢...
  
今天讲个跟蛊没有关系的故事哈,,要不大家都不敢吃饭了,,怕虫子。。
    这个故事是我爸爸讲的。名字叫“天梯”。他讲的时候,故事很长,但我复述出来,可能会有遗漏,我尽力。
    故事是转述,所以文中的“我”,当然不是我。
    江湖上有句行话,“我请你去盘一盘天梯”,这里的“天梯”,当然不是叫你去爬梯子,而是门派里,自己规定的一些难到了极点,甚至不可能完成的一些规矩,用来做一些特殊的事情,比如,有人单枪匹马,来挑战这个门派,可以自己提出来,盘一次天梯,如果成功了,掌门人的位置,就是他的了。一个门派想吞并另一个门派,又不想兴师动众,也会用到盘天梯,还有罕见一点的,门派内部的自己人,想出类拔萃一步登天,也会要求盘天梯。而盘天梯的内容,则五花八门,但都有共同的一点,不是常人,可以做得到的。
  
    废话了半天,都是在说一些江湖传闻哈,心急的人会说了“你开篇就说,是真实发生地事情,但江湖传闻,怎能当的真?而且也不是发生在苗疆”
    别急,这不是讲究铺垫么。呵呵。
    说那么一大堆呢,其实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天梯”,不是随便就能盘的。它凶险到了极点。但无论再何等凶险,它始终有生还的机会。而苗疆的天梯,生还者几乎为零。
  
  
  
    古老的苗寨,一直流传着,寨里有神仙,神仙会渡人,当没有月亮的晚上,神仙就会出现,普度众生。
    这个传说,一直在苗疆里流传着,每一个苗疆的儿女,都笃信无疑,阿爹阿妈们,更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被神仙渡了去。
    在遥远的蓝家峒,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叫蓝月亮。一出生下来,就被神婆收了做徒弟,她的两条腿上,分别刺着蜈蚣和蝎子,表明她是神婆的人,万物不侵。蓝月亮很快乐的成长,直到有一天,神婆把她叫到眼前。告诉她说,月亮,你已长大成人,可以出师了。但出师之前,你要随为师去办一件事情,事情办完后,你便可以自己回到蓝家峒。月亮很奇怪,问师傅,为什么是我自己回来?师傅你不回来了么?我们要去做什么?是很危险的事情么?那如果危险到师傅都回不来,我又怎么回来呢?神婆笑了,月亮,师傅不回来,是因为师父要去找神仙,找到了,便和神仙去了,而月亮你,如此年轻貌美,怕是不肯和神仙去啊。师父留你在世间,过个几十年,就来接你。
  
    蓝月亮听了,惊叫了一声,师父!你可是要去寻找“天梯?”(苗疆的天梯,出现了。它可不是比武了哦!它是通向神仙住所的路...)
    神婆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月亮,别那么一惊一乍的,惊了神仙,就不好了。
    月亮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说了句,师父,神仙还怕别人吓唬呀。说完,嬉笑着跑开了去。
    神婆看着月亮远去,严肃的脸变得更加严肃,甚至是肃穆。他闭上双眼,念念有词。良久,才叹一句,愿神仙渡我。
  
  
  
    此后的日子,月亮一直陪在神婆身边,她总是问,师父,能不能不去寻找天梯?现在的日子,不比神仙快乐么?你走了,月亮会想你的。
    神婆摸摸她的头,傻孩子,日子过的再快乐,可师父老了,总会死的。师父要是死了,你就永远见不到师父了。但如果师父找到了天梯,去做了神仙,就可以经常回来看你,而且也能带着你一起做神仙了。
    月亮眨巴着眼睛,说,师父,那我们能找到天梯么?天梯在什么地方?你可是有方法,去找到它?
    神婆说,没有月亮的晚上,在山涧的顶上,会有神仙点起的灯笼,为我们指引。我们朝着灯笼走,就会找到天梯。我师父,就是这样去的。
    月亮说,师父,那你去了,什么时候再回来看我呢?
    神婆笑笑,不说话。许久,才说,总是会回来看我的小月亮的....
    没过多久,天开始连续下雨,下午三四点,就已经开始变暗。神婆告诉月亮,使我们出发地的时候了。
    他们稍作准备,便朝着山涧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天,(看来,任你如何巫术高超,还是要走路的哈)终于是到了山涧的脚底下。神婆和月亮都负有一身绝高的武术,爬山,也和如履平地一样。
  
    不出半日,他们便到了山头,随着天越来越黑,月亮紧紧的抓住神婆的手,师父,能不能不走啊,能不能过几年再走啊?月亮会想你的。说着,竟是要落泪了。
    神婆抓着月亮的手坐下来,月亮,不准哭!苗家女子,哪能像那汉家丫头,动不动就哭!没出息!
    月亮扁着嘴,师父......
    神婆笑了,好了月亮,大姑娘了,眼看着都可以嫁人了,还跟师父撒娇呢,也不怕师父笑你。师父说了,会回来看你的。
    说话间,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神婆开始紧张,她松开了月亮的手,盘腿坐在那。一动不动,等着神仙为她亮起灯笼。
  
  
  
    月亮毕竟年纪小,坐不住,便起身四处看。突然,她跳起来,师父!你看,山腰有灯笼!!并且还在动呢!!!神仙,是神仙来了!!!
    神婆一跃而起(别看年纪大了,那功夫可不是盖的)随着月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山腰处有两个灯笼,正向上移动。神婆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啊,神仙,神仙,真有神仙,师父没有骗我!!她看着月亮,说,月亮,师父要走了,你要记住,以后不许哭,你是苗家的女儿,不可以那么脆弱。要是想师父了,就来山顶来。嫁人了,也来山顶,告诉师父一声。师父能听见的。
  
    月亮拼命地咬住嘴唇,点头。不敢开口说话,怕一说话,便是嚎啕大哭。
    说话间,灯笼越来越近,最后悬在师父的头顶,师父看了月亮一眼,便向灯笼走去。月亮跑了几步,想抓师父的手,却看见师父,已经升天而起...
    月亮终是忍不住了,大声喊着,师父!师父!!记得回来看月亮啊!!!
    好....远远地传来师父的声音...
    不一会儿,灯笼远去了,月亮还在抽泣。师父,就这样走了。
  
    后来月亮上山过很多次,可一直都没有见到师父,师父,也从未回来看过她,每年,都有去寻找天梯的人,都没有谁回来过。他们,是都变成了神仙了么?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呢?
    月亮就这样,年复一年的,等待着师父的出现......
  
  
  
仙娘的故事。
    在我们苗寨,有很多种很奇怪的职业,如上文所提到的神婆,师傅(赶尸的)等等。他们都是用蛊的高手,可以称之为蛊师。可我现在要说的,不是他们,我要说的,是一个很诡异,甚至不可思议的职业。无法解释,可又真实存在。一直到现在,还盛行着。苗人对其。很热衷。
    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我们称其为“仙娘”。她(也有男的,不过还是以女人居多)工作地过程,我们称其为“杠(音译)仙”。
    一个灵验的仙娘,在族里,是很受人尊敬,甚至于膜拜的。因为她,天上地下,人世阴间,无往不知。她能请来你逝去已久的亲人和你交谈,甚至连声音都一摸一样,她能说出每一个有求于她的人的请求,她能细细说出,你家里所有见得人见不得人的事情。
    乍一听,是不是感觉像算命的?差不多,但是也差得多,算命,其实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心理游戏。而“杠仙”,真的是一种神乎其神,没有半点道理可以讲的现象。。。。。
    简单描述一下景象,仙娘,要开始工作地时候,会坐在椅子上,拿黑布蒙着头,两手平摊在膝盖上,问你,要接谁。你回答后,她就开始两腿上下轻微抖动,越来越快,嘴里念念有词,持续大概一两分钟。开始说话。
    来了。
  
    就来了。
    啊,妹子(伢子)。你找我?
    然后家人开始问那个被仙娘请上来的鬼魂一些问题。那鬼魂竟能一一作答,无一不差。
  
  
  
    好了,对仙娘的简单的描述,暂且告一段落,以下开始说,我随着家人,请仙娘接我爷爷的事情。
    其实我真的不是很信这个,我一直以为,那仙娘,肯定没事的时候,就四处打听别人的家事,以便别人问起的时候,她能假冒鬼魂来回答。若是回答的对,自然让人信服。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无稽到了可笑的地步。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看来,世界上,真的有鬼魂。也能通过一定的途径,到阳世来。)
    爷爷是99年去世的,记得那一年,好大的雪,把寨子上山的路,都封了。不得已,到了三天后应该出殡的时候,往后推了一天。因为上山的路,还没有清出来。到了第四天,总算清理出个勉强可以走的路,大家才抬起爷爷的灵柩,上山安葬去了。
    以后每隔不久,我奶奶都要去仙娘那里,可能是刚失去了伴,心里空落吧。
    直到两年后,才去的不是那么勤了。
  
    而那个时候,我是不参与这个事情的。而且,由于"科学熏陶",我甚至很嗤之以鼻。直到有一年,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一年是04年。我家发生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其实在发生之前,已有预示,只是大家都忽略了。
    还是从头讲起吧。
    我奶奶虽然不再去仙娘那去的那么勤,可每年,最少还是有一两次了。并不是每一次,都要接我爷爷上来,有时候,也就是纯粹和仙娘聊聊天。通过仙娘的蛊虫,问问别的事情。(仙娘也养蛊,她养的蛊,叫做“魂蛊”。通常是一些会飞的昆虫,它似乎可以吸取人的思想。)
    快过年的时候,我奶奶又去找仙娘了,也是聊了一会,然后我奶奶说,快过年了啊,你都准备了些什么啊?反正你也一个人,不如到我那里去过年吧。
  
    这时候仙娘出现了一种很奇特的申请,说“秀(我奶奶的名字),你是不是看见我的虫子了?”奶奶到处看了下,发现她的头顶上方,有一只深绿色的虫子,在绕着她的头,打圈圈。我奶奶很奇怪,说,“张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对我用起虫来了?”
    仙娘笑,不是我用的,它自己过去的。秀,今年你家要出事。并且是大事。你三个儿子。看是哪一个吧。你本身就用虫,我的虫,收不到太多的消息,只能知道,事情会出在你儿子身上。
    我奶奶脸色都变了,张婆,你讲清楚点,我三个崽,都出不的事啊。
    仙娘挥挥手,秀,你自己知道的,我的虫在你身上,收不到太多消息的。
    我奶奶急急忙忙的回家去了,当时我爸爸和叔叔都在吉首工作,不在家里,大伯在寨子里,也没有出来。奶奶就和家里的女人说了下。要她们各自小心就是。
  
    到了周末,爸爸回来了,妈妈和他提了一下这个事情,爸爸笑了下,哪有那么严重,我平时注意下就是。
    因为,外婆和奶奶的娘家,都是蛊苗的,所以我们家,一直就不是很害怕那种神秘的力量,仙娘说的话,他们虽然信,但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我,更是觉得那仙娘在故弄玄虚。(到发生第二件事情为止,我一直都不是很相信仙娘,我一直把她们,和算命的划等号。虽然到了后来,我知道了我的浅薄。)
    可没过一个月,也就是12月的时候,爸爸真的出事了。事情很大很巧合,由于牵扯到很多东西,我就不详细的说到底是什么事,只简单说一下,过程我就省略了。结果是,我爸爸因为这件事情,差点坐牢,也从公安部门,调到了现在的车务段。从副局级,降到了科级。
    这件事情过后,我奶奶去了仙娘那里,说起这件事情,仙娘说,果然是应验在你二崽身上,他出事的那天,我的虫,给了我很强烈的信息。
    看来,仙娘的虫,虽能预知,而我们,却不能改变要发生的事情。
  
    这个,只能算是预知,不算什么诡异。又过了一年,我随着奶奶去接爷爷,那时候发生地事情,才是真正的诡异之极.....
    07年,我从北京回去,到了寨子里去看奶奶,她邀我一起,去仙娘那接爷爷,我一开始不肯去,可又不好悖了她老人家的意,就跟着去了。
    一路上,我就问奶奶,仙娘真有那么神?她是怎么从阴间接人的?你怎么知道她接来的就是爷爷的鬼魂而不是她自己装神弄鬼?她不是也会用蛊吗?是不是放了迷心蛊,让你有幻觉?我觉得...
    奶奶打断了我的话,别以为,读了几年书,就可以随便怀疑这存在了几千年的东西。别去质疑神的力量。
    我不说话了,但我始终觉得,仙娘,只是个会用蛊的普通女人,怎么能说她有神的力量呢?
  
    走了不远就到了仙娘那里,还没进大院门呢,就听见仙娘说,哟,小妹子回来了。(仙娘并没有看见我,她在屋子里,她屋子的窗,是看不到我所在的角度的)当时我就嘎登了一下,我看了奶奶一眼,奶奶一笑,我可没有告诉张婆说你要回来,再说了,你一到,我们就上来了,谁会知道你来了?除了张婆的虫。
    说话间,我们穿过了院子(寨子里的屋子,前面都用篱笆围了院子,和一般的农家小院差不多,不同的是,若是蛊苗,进寨的大门匾,就画满了毒虫,每家每户的院门,更是画有毒虫,虫的多少和种类,按你在寨子的等级分配)进去了仙娘的屋子,仙娘正在绣鞋垫呢(嗯,终究是女人。。),头也没抬,说,南南,来接爷爷呀?放心,真是你爷爷上来了,,我可装不像。
  
  
  
  
    当时我楞了,她怎么知道,我曾怀疑过,鬼魂是她装的呢?
    她又问,新单位,很多人为难你吧?没事,不出三个月,就没事了。然后又问了很多,我在北京的事情,(她竟然了解的很仔细!)她甚至还说,别把狗带回来了,没得被那些野人给吃了。他们可不管什么纯种不纯种啊。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仙娘,从一出生,就没离开过苗寨,更没有去过北京,而寨子里,到北京去了的,也只有我一个人,我从未在寨子里提起我在北京的任何事!而以仙娘的知识范围,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什么叫纯种狗的!!!(在我们那,哪怕就是爸妈住的县城里,狗就是狗,没有什么纯种不纯种的。)
    我奶奶说,张婆什么都知道,只要她想知道,她的虫就能让她知道。
    这时候仙娘的鞋垫绣完了,她起身去洗手,我注意到,她洗了两遍,第一遍是很普通的水,第二遍,是那种琥珀色,还有一点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水。
  
    她坐了下来,问我,是不是要接爷爷上来呀?你也是该见见你爷爷了,你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当然,是见不着的,只能听见声音和交谈)
    仙娘把黑布,蒙在了头上,我又注意到,这个时候,她的头上,最少停了三只血红色的虫。
    我奶奶示意我安静,我知道,她要开始了。
    果然,她开始抖动,开始说一些听不清楚的话,依稀有什么“过来吧”之类的。估计是在招魂。
    她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爷爷的声音,可再听,又不像了,可能真的是太久没有听了,再加上,主观意识里,还是不相信那是爷爷的魂魄。。。。
  
    “丫唧(音译,我爷爷对我的爱称),你来看爷爷了?”
    只这一句,我呆了,只有爷爷,才会这样叫我,,,而我6岁时,就已经出门,仙娘,是不可能知道的!!(仙娘是猛峒嫁来的,她的娘家,其实也是蛊苗人,只是她在猛峒长大)我根本说不出话,只知道傻点头了。可我突然又反应过来,这不是真的爷爷,这只是爷爷的魂而已(看,我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我赶紧又出声,说,是的爷爷,我看你来了,你还好么?
  
    爷爷说,我很好呢,只是很惦记你们,我都曾来看过你的,你不知道而已。
    你奶奶每次来,我都问她你怎么不来,她都不说,我知道的,你不相信张婆,你不信她能找到爷爷来和你说话。爷爷猜啊,丫唧是长大了,谈恋爱了,也顾不上来看爷爷了。。
    我不好意思了,说,我没有呢。(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有点玄乎?可更玄乎的,还没说到....)
    我又问,爷爷,你可有在下面看到我外公?妈妈请过他好多次,都请不上来。可是爷爷却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了一遍,他就叹气,说,你外公,怕是已经转世了吧,我也没见过他,他比我先下来,可能在我之前,他就走了。(难道真有阴间?阴间的亲人,还能互相见面?不是说灵魂在阴间只是一个亮点么?难道真有实体表现?这实体,和未死之前,也一样?疑问太多太多了,,,每一个,都不是现代的人,所能接受的。可它,好像又真的真实存在....)
  
    我听了,也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伤心好。
    爷爷又说了,小章虽然好,但你们走不到一起的,他家里人不会同意的,你做好准备啊,
    我差点晕过去了,爷爷说的小章,就是我当时的男朋友,而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我谈了男朋友!!而现在,一个鬼魂,竟然知道!!并且指名道姓!!(爷爷说的时候,说了全名,我就不写出来了)
    我有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真有鬼魂.........
  
    我呆在那里,回不过神来,耳边只听见奶奶和爷爷说话的声音,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是爷爷,他说,你这次回北京去,直接从家坐火车走啊,别先去长沙,然后坐飞机。
    我想死了,真的。爷爷怎么会知道,,,长沙?还有飞机??他一辈子没出过苗寨啊!!!!(别诧异,苗寨的落后程度,有点惊人。深远一点的部落,现在都没有通电,更别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飞机了)就算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我要先去长沙,然后坐飞机走呢?我没和任何人说起过的啊!!
    爷爷还在说,丫唧,你到了北京,把张婆给你的符贴上,你火焰山(也是音译,大概的意思...可能是阳气?)低,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虽然是落了蛊,可还是要个符好些。叫你妈去打个符手链,戴手上一年,把火焰山弄高点(就是我签名里那个手链,那是那次我回家,我妈妈去找银匠做的)
    我已经僵硬了,浑身只剩下头能动,我很茫然的点头。。。。。。。
    爷爷说,我要走了,占了人家的身子,太久了,耗人家阳气的,丫唧,多回来看爷爷啊。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别怕,爷爷会帮你的....
    说完,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我注意到,仙娘头上的虫,变了色,不再是那种血红色,已经是淡红色了,它们在屋子刚一安静的时候,就飞开了,停在仙娘洗手的盆子旁边。
    不久,仙娘取下了头上的布,看得出来,她很疲倦,并且有很明显的黑眼圈(来的时候,并没有)
    奶奶和她寒暄了几句,我们就告辞了。
  
    在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仙娘说,小妹子,你始终记得,你是蛊苗的女儿,你就要接受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对蛊苗来说,这都是正常到了极点的事情了。
    我不敢再听下去,我拉了奶奶,急忙的走了。
    之后,我问爸爸,真有鬼么?世界上真有鬼?鬼还能对你说话?爸爸说,应该是有的吧,但鬼不可能和你说话,他要通过媒介,而仙娘,就充当了媒介,她们养的虫子,平时专门四处吸取鬼魂的气息,她很容易,充当这个介质....
    这件事情,对我的冲击力很大,我曾对我的同事说过,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那也是我预料之中的,毕竟,我自己生长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尚且都不能相信,更何况一个从小就生活在文明世界的人呢???
    但经过那次,我真正的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而且,真的能和他们交流.....
    不单单是交流,他们甚至可以进入人的身体,变成那个人,在阳间继续生存(就是俗称的“借尸还魂”)因为第二天,奶奶就跟我说了这样一个故事......
    补充一下,我从家里回到北京之后的第二个月,我就调到长沙来了,并且由于家境悬殊,和我的初恋,也分手了。
    一切,都如那个仙娘和我爷爷所料.......
  

    鱼蛊
    我妈妈怀着我的时候,曾经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妈怀孕6个多月了,忽然有一天,觉得肚子很痛。肚子上出现了一块青紫色的淤痕。都以为是小孩出什么问题了,就赶紧去医院看。可是跑遍了医院,看遍了中医西医,都说不出什么名堂来,甚至还验伤,发现,肚子上得淤痕,却不是外伤。可不是外伤,为什么会有淤痕呢?肚子自己会长出淤痕来么?又没有任何毛病,为什么会肚子剧烈的疼痛,并伴有强烈的胎动?
  
    我妈这个时候强烈要求要回娘家,她跟我爸说,医生解决不了的,我早说,没有那么简单的,你偏不信,偏要我来看医生!送我回娘家去,一定能找出问题!一定是被落蛊了!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和我抱同样的观念,也是不怎么相信蛊这种东西。可他现在,是很信很信的。据他说,因为几件事情,不由得他不信,当然,这几件事情,在后面的故事里,都会一一交代,此处暂时不表)
    我爸就陪着我妈,回我外婆那里去了,我外婆一看,便说,你这是得罪谁了这是?落这样的蛊?这纯粹是要你的命啊!!不单单是要你的命,连你肚子里的小人儿也一起给害了!!这谁呀这是!
    我外婆一边念,一边吩咐我爸爸去找我奶奶,看来,这事情不简单了。因为奶奶,很是认识一些大的蛊师,自身的蛊术,也比外婆高的多。(我奶奶甚至会养蛊虫呢)
    我爸从我外婆的表情上看出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连忙一路小跑,跑去我奶奶家(在寨子里,交通基本靠走。不过,从一家到一家,也走不了多远)
  
    不一会,我奶奶急匆匆的赶了来,一头的汗水,估计是小跑着来的。一进门就喊,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我外婆一下就抓住我奶奶的手,把她拉到我妈的床前,撩起衣服就给我奶奶看,我奶奶啊的一声,伸手去摸了摸那团青紫的淤痕,问我妈,什么时候出现的?痛不痛?怎么个痛法?快点跟我说说!
    我妈看到这阵势,估计也吓着了,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它会动,一动就痛,不动就不痛。不是小孩动,是它动。就是前天的事情
    我奶奶又问,是肚子里面痛,还是肚子外面痛?(我估计,要表达的是,是肚子里面痛,还是肚子上的皮肤痛)我妈说,不动的时候就是外面痛,动的时候就是里面痛。这是什么呀,到底是怎么了?会不会伤到小孩?
    我奶奶说,如果今天能解决,应该伤不到小孩,如果过了今天,就说不好了。接着就很凶的责怪我妈妈,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去什么医院!我们蛊苗落的蛊,医院看的好?哼!
    这时候外婆说话了,秀姐,别光顾着说话了,快想想怎么办,要不要去找族长请神婆出来?奶奶说,我先看看,到底是什么蛊,再决定。
    奶奶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一只虫子,放在我妈的肚子上(想着有点恐怖)那虫子竟然剧烈的挣扎,拼命往旁边爬,就是不肯呆在那团淤痕上面。奶奶说,糟了,怕是厉害的来了!去,我们一起找族长去。让他出面,请神婆来。
  
    说着,就和我外婆出去了。走的时候,吩咐我爸爸,叫他看着那只虫子,别叫它下来。
    (我们族里,一般人是请不动神婆的,除非神婆自己碰上什么事,并且自己愿意出手帮你。否则,都要通过族长)
  
  
  
    奶奶和外婆到了族长的门口,等人进去通报,片刻,族长便走了出来,说,依你们看,是什么蛊?
    虫蛊。但不是一般的虫蛊。奶奶很肯定的说。
    族长沉思了一下,那么,这样的蛊,是只有本族人才会下的了。会是谁呢?你媳妇得罪谁了?
    我奶奶说,我不知道啊,她今天才回来,到她妈妈家,她妈妈一看就知道坏事了,把我找来,我一看,好家伙,我的虫子接近都不敢接近它,我就知道,只能请神婆了。
    族长说,请神婆,倒是可以,可没有弄明白,是为什么要下这样的蛊,冒然的去解蛊,到时候反噬起来,神婆估计也抗不住。先不说这个,先去问问神婆,看他怎么说。走。
  
    说走就走,他们一行来到了神婆的家门口,神婆早就在那等着了。族长,您找我?
    族长点点头,说,进去说。
    族长把事情粗粗的一说,神婆却始终没有开口。
    外婆急了,赶紧说,您倒是说句话啊,那是两条命呢。我女儿,一直在县城里,应该不会得罪寨子里的谁啊,再说了,她的为人您也知道啊,她不会是作恶的人,要拿这样的蛊来对付她呀!
    神婆说,不是我不肯帮忙,我是在想,要用什么方法,不伤大人,也不伤小孩的才好。一个不小心,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外婆一听后面这句,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提起来了。啊,神婆,这,这可怎么是好?
    奶奶说,是不是找到了落蛊的那个人,让他来解,就会平安无事?
  
    神婆说,原则上是这样,可这个人,要怎么找呢?不说这个了,先去看看小红(我妈妈的小名)去
    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到外婆家,一进门,我爸爸就用很尖锐,很急速的声音对我奶奶说“奶奶(我们那奶奶叫“满”。叫自己的妈妈叫“奶奶”),你的虫子,它,它自己把自己咬死了。”
    神婆一听,一把推开我爸爸,几大步走到了床前,先看了看床上那虫子的尸体,拿起来,给我奶奶,说,去,把它烧了,灰都要埋了。
    接着,拿手放到我妈妈肚子上的那块淤青上面,只见那手,突然之间好像变成了色盘,竟然出现了三种颜色,血红色,紫色,和手本身的颜色。神婆放了一会,就说,别担心。能解。去,拿一个白色的大碗,倒井水进去,要现打上来的。然后,拿一把小刀来。
    接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根据我爸的描述,有点像鼻烟壶),一个很小的碟子。把瓶子里浓稠鲜红的液体,到了一点到那个碟子里。接着把瓶子收了起来,掏出一张黄纸,用手指头蘸着那碟子里的液体,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然后把它贴到了我妈妈的头顶,(是头顶,不是脑门)接着,又拿出一张黄纸,蘸了点那碟子里的液体,画了一道别的样子的符,画的时候,嘴巴不停的念着什么。
  
    这时候我爸爸捧着那一碗井水来了,神婆叫他端着,站在床前。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能动。更不能出声。我爸点头。
    神婆等我爸站好了,他就把后来画的那道符,点燃,然后叫我爸把水碗放低一点点,他在碗上面,用燃烧着的符,继续画着符(当然是画空气啦)。也是不停的念念有词,突然,我妈妈头顶上的符的一头,飞起来了。而当时,屋子里绝对没有风,就算有,飞起来的角度,也不是那样。就好像,,,就好像活了一样的转。。。
    紧接着,水碗里出现一只团鱼的影像(不是影子,是轮廓。很明显的轮廓,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越来越清晰,甚至感觉它在动。这时候,神婆大喝一声,手中一直拿着的小银刀,“刷”的一声就对着碗飞过去!!
    那刀,竟然直直地插进了水里!!!并不是穿透了碗,相反离碗底还有距离,而是直直的插在了水里!!就好像水里真有什么东西,小银刀插在了那东西的背上!!!
    神婆跳过去,取下我妈妈头顶上的符,在碗的的旁边,烧了,感觉就好像要让碗里的东西,看到那符的燃烧一样。
    那符一边燃烧,碗里的水一边变成红色,符越短,红色越深....符烧完后,那碗水,已经成了鲜红的血色.....
    而这时候,,,我爸爸惊奇的发现,肚子上的淤青,正在慢慢的消淡,,很快的,就看不见了.....
  
  
  
  
    神婆等到那淤青完全没有了之后,叫我爸把那碗水给倒厕所去。并且问我妈妈,还疼不疼?还有东西动么?我妈妈说,不痛了,突然之间就不痛了!!也没有那种有东西动的感觉了!!!!
    神婆这时候,才对族长说了句,没事了。蛊,是族里的人下的,我知道是谁了,但这个人,我自己处理。
    族长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说,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族长走了后,我奶奶问神婆,这个人是谁?你徒弟?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
    大人没事了,孩子呢?会不会有影响?
  
    神婆说,下蛊的人,不是我徒弟,但和我有渊源,你的人,是我救回来的,就抵了吧,但我一定会处理这件事情。孩子没什么事,但会早产。可能会有些痕迹。是个女孩。
    说完,神婆就走了。
    我爸爸一直傻兮兮的站在那,还捧着那碗水呢。直到我奶奶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直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嘛这....这...
    我奶奶瞪他一眼,哼了一声,就不理他了。。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需要补充的是,我的确,在七个月零几天的时候,就出生了,生下来,只有三斤,而且,身体的某部,有个暗红色的,不大,也不小的胎记。奶奶说,可能是那虫子,留下的。
    听起来很吓人。但是我一直很健康的活到了现在.....
借尸还魂之一。
    今天讲个什么呢.....我觉得好像诡异些的,更容易蛊惑你们一点。。。嘿嘿。。好,那我讲个人死了又活了,但活过来的又不是他了的故事。我把它取了个名字叫“借尸还魂”。用苗语不是这样叫的,可我不知道打字要怎么表达出来那样的读音.....暂且就先这样叫吧...
  
    我们那边,人死了后,都是土葬的,而且要在家里摆三天,然后才抬上山安葬。装死人用的棺木,也很讲究。一般的老人,到了50来岁,就开始为自己寻摸好的棺木,做好老衣服(就是死后穿的衣服。和生前的,式样什么的,都还是有区别的)摆在箱底。但是总有些枉死的人啊,或者夭折,或者意外,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准备棺木,那就会去买。买来之后,还要根据你是怎么死的,去改造棺木。一般就是再刷东西,在里面烧点东西之类的。起“镇”的作用。其中以夭折并且枉死(就是,还不是普通的夭折)的小孩,最难弄,也很容易“反尸”(音译,就是尸体出问题。会发出哭声之类的)所以一般有这样的小孩,都是要通报族长,然后族长请神婆出来的。没有谁敢私底下安葬。因为那样的后果,没有谁可以担当的起。(是什么样的后果?相当的恐怖,但也可怜。一会会提到的)
    在几十年前,皮冲(寨子的一个小地方,住了大概百十个人)有个小孩,下河游泳。小孩游泳,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谁又想到,游泳能游出那么不正常的事情呢...
    小孩出门的时候,他的爸爸,正在田里做事,妈妈在家里绣点东西,好拿出去卖了,贴补点家用。可眼见得天都黑了,小孩还没回来,他妈妈就急了,就出门去找他爸去,刚到大门口,就看见他爸扛着家伙回来了,他妈就说,孩还没回来呢。他爸不以为然,你管他,饿了自然就回来了。做饭吧。
    他妈这么一听,也就放了心,做饭去了。可直到他们吃完了饭,小孩还没有回来,他们就意识到,不好,怕是出事了。莫不是叫狼叼去了?(寨子里,那时候还是有狼的。还有老虎呢...可惜现在都没了)他们着急忙慌的,跑去小孩平时的伙伴家里找,(可见还是不愿相信出事了)可伙伴们都说,一开始在河里玩,可傍晚的时候都回来了。这时候,他妈的脸色,已经看不得了。村里的大人,就扎了火把,去那条小孩下午玩的河出发了。
  
    到了河边,他妈开始喊孩子的名字,可一直喊到声音哑了,都没有人应,他爸沿着河,四处走了一趟,也什么都没发现。这时候,一个小孩叫起来“快看,这里有拖东西的痕迹!还有血呢!”大伙过去一看,果不其然,一条长长地拖痕,从河岸上,一直延伸到水里,拖痕的旁边,还有血迹。由于是晚上,大家都看不清楚,但那血迹,却红的有点诡异。“不像是人血”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难道是狼?可是狼,又怎么可能拖东西到河里去?可如果不是狼,河里又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到岸上来拖东西,(始终不用“人”这个称呼,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大家都不肯相信那小孩已经死了。)
  
    这时候,那小孩的妈就像疯了一样的,竟是要往河里去,大家拉住了她,不让她动,一个平时比较威望的人说,“孩他妈,你先回去。这里所有的女人,都陪她回去。男人,都留下来。怕死的,也可以回去!”可那小孩的妈,又如何肯走呢,最后哭着喊着的,被好几个女人拉走了。苗哥们,都是彪悍的汉子,又哪来因为害怕,而躲回家去的呢!于是,河边就剩下了十几个男人。他们在商量,是不是有人下水,去看个究竟?可这样的提议,马上就被否决了,一个是天黑了,下了水,也是什么都看不见。再一个,还没弄清楚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贸然下水,太危险。那孩子的爸说,你们不下,我下!我不怕!!这时那威望的人怒斥了他一声!屁话!你以为我们是怕吗?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耐?我是不想让人白白送死!!他爸,不做声了。
  
    那威望的人,拿着两个火把,然后又吩咐大家把火把都集中到那条拖痕旁边,他蹲下来,细细地看那条拖痕,并且抓了一点带血的泥,放到口袋里。然后站起来,说,这不是普通的玩意,我们搞不来。明天,来两个人,随我去见海爹(蛊苗那时候的族长)大伙一听这话,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第二天,那威望的人和孩子他爹以及皮冲里几个地位高点的人,挑着腊肉腊鱼还有兽皮,向蛊苗寨子走去。到了晚上,他们走到了寨门口,那威望的人,摘下大牌坊(就是类似于寨子的大门,但没有门。只有门框。很大。)上挂的号角,吹起来。过了一会,只听得寨子里也吹起同样节奏的号子,他们就进去了。半路上,已是有人迎了出来,问,可是有麻烦?那威望的人点了点头,说,他要见族长。那出来迎接的人也没问什么,直接就把他们带到了族长那去。在族长门口,那迎接的人示意他们停一下,他进去通报一声。不一会,就传出声音来让那个威望的人一个人进去。那威望的人走了进去,正奇怪着为什么族长不点灯,突然觉得手背痛了一下,感觉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他感到十分的害怕,(当然害怕,他站着的地方,可是蛊苗族长的地方啊,,,,多的是虫子)
  
  
  
  
    他正害怕着呢,差不多都要哆嗦了,只听那族长说话了,你别担心,刚才是我的虫,吸了你一点血,你碰了不干净的东西,不吸出来,不出一月,你必死无疑。
    啊,原来族长是救他呀,,他赶紧说着感激涕零的话。族长不耐烦的打断,你找我有什么事,是否有东西出现?那威望的人就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族长听了,叫他把那带血的泥拿来他看看,一边,吩咐人点灯。灯一点上,那威望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族长身上,趴着最少十种虫子,什么蜘蛛啊蜈蚣啊连蛇都有,但它们都不动,只是趴在那。自己的脚底下,也四处爬着虫子,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
  
    族长看着那团泥,自语道,没道理的,没道理会去你们那里啊,它要干什么呢?那威望的人听着,问,族长,那..怪物..你认得?族长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低了头不说话了。族长大声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不一会就有人进来,族长说,去,你和这个人去他们皮冲,把灵(音译,想必是那怪物的名字)带回来。注意,别弄死它。那人点着头,转身叫那威望的人跟他一起出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一行人就匆忙赶路了。一到皮冲,族长派来的人(叫巴戈)就要了一间屋子,叫他们杀三只鸡,要大公鸡,越大的越好,然后把鸡血给他,准备点香纸,准备一口没用过的生铁锅。注意,这些东西,都别让女人碰,各自准备的时候,吩咐自己女人,不准出声。最好连看都别看。第二天鸡叫头声,便出发。
    于是每个人就回去准备了。巴戈在褡裢里,拿出了一个木雕的面具,几张画好的符,放在了桌上,就开始闭目养神。
    第二天鸡刚叫头声,巴戈一行人就开始向河边走去。快到河边的时候,巴戈叫他们都别动了,站在那里等他。巴戈戴上面具,拿上装鸡血的瓶子,一个人,向那拖痕走去。
    到了那拖痕处,巴戈蹲下来,仔细的看着那痕迹,又用指尖挑了带血的泥土来看,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巴戈看了一会,就走向河边,在靠拖痕的尽头,但还没有到水里的那个地方,挖了一个很小的坑,把一张符,在那坑里烧了,然后滴了几滴鸡血进去。巴戈开始说话...灵,海哥知道你了。别害人了,把孩子给我。我带你回去....来来回回,重复着这些话。边说,边往河里倒着鸡血。不多久,怪事发生了!那河水,像是沸腾了一般,可却只有沸腾那一小块,突突的往上翻滚着,巴戈大声喊,来一个人,烧香纸!叩头!快!那小孩的爸,赶忙跑了去。烧着了香纸,便开始不住的叩头。
  
    巴戈越说越快,那河水也越来越翻腾,鸡血刚一倒完,就从河里飞起来一个东西,去势极快,直接往巴戈的面门砸去!
    巴戈是何等样人,怎会让那东西砸到,他伸手一抓,竟是不费力的就把那东西抓在了手上。巴戈一看,是一个小孩。
    那小孩的爸爸,脸色一下子就惨白,头也忘记扣了,竟是要站起来。巴戈大喝一声,继续叩头!!他才看了那小孩一眼,继续在哪叩头。
    巴戈叫了两个人,把小孩抬平了,他一只手捏开小孩的嘴,不一会,小孩的嘴里留出大量的黑水,腥臭无比。巴戈待到那水留完后,吩咐那两个人,别让那孩子碰地,你们一路抬着,抬回去,烧了,烧的时候,用穷高(音译,一种木头,引火极快)铺地,把他放在穷高上。记住,别让任何人再碰他。尤其是女人!!!
    说完,巴戈就往水里走去,还是大声喊着他那几句话。喊了几遍,巴戈拿出一个小葫芦样的东西,打开来,只见里面爬出几只紫黑色的虫,巴戈让它们盘踞在头顶,转眼间,河水里又窜出一个东西,可是太快了,只看见是一道红光,巴戈就盖上了葫芦的盖子。那虫,自己爬到了巴戈的衣兜里。
    巴戈走上岸来,说,记住我刚才的吩咐,如果不听,出了任何差错,你们全皮冲人,都要陪葬!
    说完,巴戈就走了。
  
    那小孩的爸爸,失魂落魄,但又不敢去碰那孩子,只眼睁睁的看着....
    那孩子,手脚上,竟有特别深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手脚一样..可看上去,确实什么都没有.....
   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有人会说,你说的是借尸还魂,可是为什么只有尸,没有魂?有魂的,魂就是巴戈带走的“灵”。它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变故,被困在了河里,然后吸附了小孩的精气,本想呆在小孩的体内,可又被巴戈带走了。
    后来那条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去游泳,可时间一长了,大家都淡忘了,那条河,又重新热闹起来。
    小时候,我妈妈就经常说,不能去那条河游泳,有水鬼扯脚的!可小孩天性爱玩,哪又听的进呢,,所以还是时不时的有人淹死在那里,据说,死小孩,没有一个捞的上来的...
    可妈妈说的这些,以及那捞不上来的小孩,给我的心理阴影极大,所以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敢下河游泳,只敢在游泳池,并且只敢在能踩到底的浅水区....我怕水鬼扯脚..我可不想呆在水底.....
  
    同学们,,,下河游泳,,,小心点哦....
  
借尸还魂之二
    这个世界,到底有灵魂的存在么?人死了之后,灵魂会随着肉体的消失而消失么?如果消失了,那么多关于“鬼魂”的传说,到底从何而来?如果没有消失,那么。它们又生存在何处?它们还会有“生前”的记忆么?有的话,有储存在何处呢?没有的话,传说中的“鬼上身”,为何能说出自己的经历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无从解释。。。。。。
  
    传说中,一直有鬼找替身之说,一个鬼,看中了一个肉身,它就会想方设法,让这个肉身死去,然后,它就进入死去的肉身之中,冒充死者,继续生存下去。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找替身”。不过这也许是恶鬼做的事情,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肉体本身已经死亡后,鬼魂来进入,进入后,已经全然没有死者的记忆,完全是鬼魂自己的记忆。也就是说,鬼魂复活了。就像死之前一样。
  
    小时候,一直听大人的告诫,不要去水边,会有鬼找替身的。所以一直到现在,对水,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可后来听爸爸说了一件事情,才知道,不是说,不去水边,就没有鬼来找你了......点背的话,随时都能遇上..
  
  
  
    爸爸是警察,铁路公安处的。铁路,好像经常与“脏东西”有联系。用奶奶的话说,就是枉死的人太多,怨气太重。不由得不多。我搬到县城后,家就住在铁路边,妈妈禁止我一个人去铁路边去,可半大小孩哪是限制的住的,妈妈一不在家,就偷偷的溜去玩了。尤其是听说,火车又撞死人的时候,那简直是飞奔而去啊!!(我小时候胆子很大的,越长大越小)记得有一次,我隔壁的小孩来叫我,说是撞死一个人,脑袋就不见了一半呢!!!快点去看去!!!我赶紧和她飞奔而去,到那,已经围满了人,都在那看,我们仗着身体小,看见缝隙就钻,也给我们钻到了最前面,那叫一个恐怖啊,,,脑袋有小半边已经不见了,白花花的脑浆子流了一地,和血混合着,(有点像上了卤的豆腐脑儿,嘿嘿)我正看得入神呢,突然听见一声尖叫!“快看!!他,,他,,,他的眼睛睁开了!!!”靠!还有这事?脑袋都没了,眼睛怎么睁开?我凑近了一看(现在一想,我真佩服当时的自己),哇..真的睁开了,还一眨一眨的,难道,他还没有死?我那个小伙伴,更是牛透了,她竟然拿了根小树枝,去捅了捅他。可是那撞死的人没有动弹,只是眼睛在眨。(是不是转动,看不清楚,都是血)眨了一会,就不眨了,闭上了。
  
    没多久,就有警察来了,把他抬走了。
    我等到晚上爸爸回来,就和他说起这事,并问他,爸,你说为什么他脑袋都没有了,眼睛却可以眨呢?若子(我那小伙伴)去捅他,他为什么都不动呢?他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啊?结果爸爸给我一顿臭骂,“不是不准你去看么?还看!”
    我吐了吐舌头,不说了。
    等到星期六回寨子里去,我就憋不住了,赶紧又问了外婆一遍。
    外婆说,可能他死了后,附近正好有徘徊的鬼魂,看见有刚死的人,就想附身上去,借他的身体活过来。进去之后,睁开眼睛看了看,才发现,这个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于是,鬼又走了,那个人,当然就不再眨眼了
  
    我又问外婆,那什么情况下,鬼才会进去了不走呢???外婆说,一般鬼进入人的身子之后,最先运用的,就是人的眼睛,他透过这个人的眼睛,观察周围的事情,来决定他是否要正式进入这个人的身体。等到观察清楚,觉得有必要,那么,那个死去的人,就会正式的“活过来”。也就是爬起来,可以说话,可以走路,跟正常人无异。但是他的思维,已经不是死之前那个人的了,进入身体那个鬼,死之前是什么样的,他就会是什么样的。
  
    我又问了,那鬼只会进入死人的身体么?还是也会进去活人的身体呢?
    外婆说,一般来说,都是进去刚死的人的身体,但也有少数火焰山极低的人,在身体很差的时候,也会被鬼侵占身体的。
    真吓人,我说了一句。
    所以说,你爸妈不让你去接触这些死人,是很对的。你火焰山低,万一不留神,就麻烦了。
    这是我小时候,见过的一次“借尸还魂”,当时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回想起来,,,哈,还是挺恐怖的...
  
借尸还魂之三
    我稍微大一点了之后,爸爸就不是很刻意的限制我去知道那些诡异的事情,有时候,还会主动的说给我听。有一天晚饭后,我们坐院子里乘凉,爸爸就给我说了另一个“借尸还魂”的事情....
    爸爸说,他还在古丈派出所做指导员的时候,因为古丈很落后,又很乱,地势又复杂,经常有一些逃犯,会在别处扒了货车,在车到古丈车站停下的时候,就跳下来。在古丈藏匿起来,伺机再往外逃。
    有一次,爸爸和他一个朋友(我称呼为魏叔叔,在那次事故中瘸了一条腿)值班,由于没什么事情,又是晚上,两人就在那玩跑胡子。突然电话响起来,魏叔叔顺手拿起电话,听着听着,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挂了电话后,就对我爸说,拿家伙,有逃犯出现在我们这片区域。
    我爸就赶紧拿上家伙(枪,强力电筒,催泪喷雾等),和魏叔叔冲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魏叔叔说,电话里说,逃犯就在火车站一带,放油罐子那里附近。逃犯是猛峒人,老婆的娘家是蛊婆出身,身上还有凶器,应该是三插槽(好像是一种刺刀的名字。逃犯哪来的?)要他们小心。
  
    他们不敢打开强力电筒,怕惊走了逃犯,于是就走的很慢,很小心的检查每一个空置的油罐和水泥管以及一切能藏人的东西。
    夜很深了,到处都很安静,只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偶尔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刺耳的响声。突然,魏叔叔停了下来。你听!有声音!我爸也开始紧张起来。四处看着。他们同时发现,站台旁边一间闲置已久的,已经很破烂的杂物房,有声音传出来。他们拔出枪来,一步步向那个地方逼近....
    离门大概还有2,3米的样子,门突然就开了!
    我爸大声喝问,什么人!!可是XXX?
    那开门的人不做声,那天晚上,也没有月亮,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很模糊的,看出来有个人站在门口,手上,握着什么东西。
    魏叔叔又说,是不是XXX?自己走出来,保证你没事,反抗没有用的!一枪就崩了你!埋都不用埋!!
  
    那人还是不说话,却一步步的走过来....
    爸爸太紧张了,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同时,打开了强力电筒,向那人的脸上照去。只见那人,眼睛紧紧盯着魏叔叔,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手上握着一把三角槽。我爸爸又喝一声,把刀子扔了!蹲下!那人看我爸一眼,竟然朝我爸笑了一下,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眼睛竟然开始发出幽绿色的光来...
    我爸以为那是什么蛊术(那个人的老婆,会蛊。)赶紧闭上眼睛,再一睁开的时候,那人已经离魏叔叔很近了!!奇怪的是,魏叔叔竟然站在那,一动都不动,像是已经吓呆了。那人平平的举起了刀...
    我爸急了,喊了几声“老魏!老魏!!”可魏叔叔一直没有动,我爸不得已,对天开枪了!
    枪声一响,那人就停下不动了,可他一直不说话,只是把头转过来,用那种绿色的眼神,盯着我爸看,笑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时候,魏叔叔说话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开枪了?我怎么感觉我睡着了一样?
    我爸喊了一声,别废话,把抢上膛,好大的古怪!!
    四周开始有隐约的人声,站台旁边的值班房,亮起了灯,估计是那一声枪响,惊动了他们,开始有人走过来。我爸赶紧说,去,去把大灯打开,人离远一点!这人,好大的古怪!!
    那几个本来打算走过来的人,都停下来了,有两个人,转身回值班房去,打开了大灯。
    这时候,魏叔叔发出了一声类似抽噎的声音来....
    我爸问,怎么了?
    他说,你看,你看我们的鞋子和手....
    我爸低头一看,,,鞋子上,全是血,可是,又不像是血,像是一种类似于血的液体,手上,倒是什么都没有。
  
    再一看魏叔叔,他不仅是鞋子,连身上都是那种液体,手上,更是有一种深绿色的,混合了那种类似于血的液体,使得他的手,让人觉得恐怖到了极点...
    我爸暗自想,,,不好,这人,真的在附近落了蛊,老魏怕是沾上了!
    想到这里,我爸赶紧喊,老魏,你到我后面去,拿枪指着他,他一动,你就开枪,千万别看他的眼睛!!!
    我爸又转头对那个人说,(别看我在说了那么久,可当时发生的一切,不会超过2分钟)你别以为落了蛊,就能逃走,他们怕,我可不怕!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什么来历!边说着,边向他走过去...
    这个时候,那人开始用刀子刺自己的手,刺出血后,就拿手朝我爸爸挥过去!(血蛊?他是怎么会的?)
    我爸一闪,闪开了,可在躲避的过程中,上衣被他的刀子挑开了,露出了他肩头上的纹身来(爸爸的肩头,纹有一只血红色的蝎子,表明,他的母亲,是不差的蛊婆)那人一看,竟是楞了一下,突然,眼睛里那种光,消失了,嘴边一直很诡异的笑容,也没有了。我爸也楞了,这是怎么了这是?
  
    我爸还没回过神来呢,那人,突然跪下了,拼命的喊,救救我!救救我!!你们是警察吧?你们抓我啊,抓我啊,,,我不想死!他不是我,他不是我!他要杀我!!救救我!!!
    我爸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了...什么叫做他不是我??谁是他?谁要杀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只喊了一会,又恢复到了一开始那种诡异的神情,并且开始说话..“警察?那是什么东西?哼!老子当年一把刀,宰红毛鬼子就跟宰鸡仔一样!我还会怕什么警察?”(我爸复述他的话的时候,神情竟是很激动,可见当年的事,对他有多大的刺激)(红毛鬼子?难道那逃犯,被晚清的鬼上身了?靠....)
  
    我爸蒙了,他不知道那个逃犯怎么了,怎么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这时候,又传来一声枪响,我爸回头一看,魏叔叔竟然吓得哆嗦了,他拿枪的手,一直在抖,他的声音,也在抖“他不是他,他是鬼!!他不是他!”
    那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人是鬼了,不过既然还在喘气,就先称之为人吧)又冷笑一声,“怎么,拿了洋家伙来?来呀,冲我打呀,我早就死了,他死了,我再找一个!看你们怎么向衙门的狗官交代!”(看来,还真是个古代鬼,但是,前文中好像提到蛊,古代的鬼,也会放蛊?我估计,落蛊的时候,那人还没有被鬼上身吧...要不,没法解释了..)
  
    我爸说他那时候,牙齿都开始发抖了,他抓过犯人,并且从未失手,可是这“犯鬼”要怎么抓啊!!!
    那人说着,竟是直直的向魏叔叔冲过去,我爸都来不及阻挡,那人的一把刀,已是直直的插入了魏叔叔的大腿....我爸大叫一声,对着就开枪了....(我爸说到这里,竟是站了起来,说,我的枪法,算不上极好,可那么近的距离,我竟是打不中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人回头看了我爸一眼,说,别多事,他阳气大衰,你救不了的!再多事,叫你陪葬!!!
    这时候,魏叔叔回过神来(他始终处于有点痴呆的状态,估计是一开始碰到了那逃犯布下的蛊,迷了心智),他开始惨叫,胡乱开枪(竟然没有人中流弹,不幸中的万幸)那人竟是哈哈大笑,,边笑边说,你们能奈我何!活的就是我,死了,可不是我了!!!我爸被他一笑,竟是灵机一动,他蹲了下来,用很快的速度,把枪里的子弹退了出来,扯开脖子上挂的朱砂包(我奶奶说警察容易招脏东西,从我爸参加工作第一年,就给他挂上了装有符和朱砂的包,每年一换,我爸虽不信,但也是除了洗澡,从来没取下来过),把子弹放进去,摇了一摇。然后又装进枪里面去。(动作非常快,,比我写的,快多了)
  
    因为我爸开始相信,在他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他开枪的时候,是对着小腿开的(我爸的解释是,我相信是鬼,可我要是把他打死了,我的上司能相信我是因为打鬼而把他打死了么?所以我只能把他打残),
    那一枪下去,那人惨叫了一声,回头瞪着我爸,那眼神极其怨愤!用我爸的话说,就是像一把刀子,插到了他心里,还知道疼。我爸又补了一枪,打在另一条腿上,那人非但没有倒下,反而朝我爸跑了几步,可就几步,他就直接跪下了,开始惨叫,开始喊,救救我,,,,救救我啊,,,不要杀我,,,不要开枪,,,是我,是我啊,,你们抓我吧,抓我吧,,不要杀我...是我啊。。。。
  
    我爸知道,那鬼,走了。这个人,只是那个逃犯了。
    他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全身上下,连内裤都湿透了。。。
    他这时候,喊旁边已经呆了的人过来,那绳子拴住了那个逃犯(我爸说,怕鬼又回来,除了扣上手铐,还把朱砂抓了点,撒在他身上呢),又叫人,扶起了已经晕过去的魏叔叔。一行人,往派出所走去。
  
  
  
    魏叔叔送到医院,因为流血过多,那条腿已经救不回来,以后,只能靠拐杖,也不能再做警察了,他被调到了后勤。(魏叔叔和爸爸的关系,一直特别的好)
    那逃犯,送回监狱的时候,已经疯了,就知道喊别杀我,喊他不是我..
    我爸爸后来和我奶奶说起这事,我奶奶说,那逃犯,一开始是清醒的人,可能他不是很会用蛊,而且他用了血蛊,又不知道要多少血,体内失血多了,体质就下降,然后刚好附近,有个游荡的鬼魂,也或者是鬼魂,闻到了他的气息,自己找来了,就上了他的身。这个鬼魂,身前有极重的怨气,所以,他要杀人,小魏因为中了蛊,神智不清,所以容易被害。而你当时露出的纹身,应该是恰好破了你自己身上的蛊,所以,那鬼害不了你,自己还震惊了下,所以那犯人,会有片刻的清醒.....
  
    我奶奶还说,那鬼被朱砂子弹赶走了后,应该没有死,因为你打中的,不是要害,你应该打心窝的。我爸反驳,那人不就死了么?我怎么交差啊?我奶奶说那也是,但是我奶奶也担心那个鬼会回来找我爸爸,她还拉着我爸爸去神婆那,我爸爸死活不肯。我奶奶拿他没办法,就只好自己去弄了符,给我爸带在身边。
    之后那一年,我奶奶一直忐忑,总担心我爸爸会出事,,,
    没过一年,我爸爸在去猛洞河的路上,出了车祸,左腿断了,但不严重,看不出跛,只是里面的钢筋一直都在。右腿很长很深的一道疤,缝了8针。额头破了相,一直有一个小包包,现在都还很明显。
    难道,是那个鬼在报复吗??那个鬼,现在还是鬼吗??他对我爸爸的报复,会到此为止么?那么多年过去了,我爸爸好像没再遇上什么受伤的事情,估计那鬼,应该已经离去了吧....
  
  

    溃烂
    人的皮肤受伤了,没好好处理,感染了,就会溃烂。溃烂的程度,视伤口的严重程度。可一般再严重的溃烂,用用药,打打针,过几天就好了。慢慢的就会长出新的肉,新的皮肤来...
    如果有一天,你的皮肤,光滑的皮肤,连个蚊子苞都没有的皮肤,突然开始溃烂,开始一块块往下掉肉,掉完了之后又长新肉,又继续掉,,,你怎么办???听医生的,锯掉你的腿?你的手?还是?
    还是听我的吧,想想你做了什么得罪别人的事情.....
    在与世隔绝的苗寨,仿佛什么事情,都能发生....
  
    我爸爸以前有个同事,喜欢打猎,一有空闲,就拿着气枪(以前那种打铅弹的气枪,好像也蛮有威力,我家现在还有一把)去山上到处晃荡。打些麻雀啊,野鸡啊什么的,(20年前的小县城,山上还是有很多飞禽走兽的...)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打到大家伙(我不知道大家伙是什么,我爸是这么说的,我也忘记问了)打到了,大家就一起打牙祭了。
  
    后来这事被我外婆知道了,她就告诫我爸爸,说山上的动物,都有灵性的,山也是有灵性的,你老去打扰它,还杀它的子民,会遭报应的。以后不许去了。我爸哪能听的进去啊,依旧和他的同事,一起上山,一起打牙祭。
    有一次,他们走的远了,一件东西都没打到,带去的东西又吃完了,天也黑了,于是,他们就开始有点急,想着山腰好像是有农家,去那里借个手电吧。顺便也吃点东西。
    于是他们开始往山下走,奇怪的是,平时不远的路,怎么今天走起来那么远了。好不容易看见前面有灯光了,他们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可是等到了一看,门是开着的,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回事?我爸爸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比较偏向于鬼怪之说,就打了个楞,说了句,要不别进去吧,算了。
    他同事是从小就在县城里长大,受“党”的教育很多年,不信这些东西的,他就非得要进去,我爸也只好跟着进去。可我爸还是知道点规矩,不敢乱动别人的东西,那党国人士可不管那么多,先是在茶壶里倒了水喝茶,然后就四处翻人家的东西,看有没有吃的。我爸一直坐在靠门的小凳子上,心里念着“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
    这时候听的那党国人士在院子里怪叫了一声,我爸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一弹就起来了,跑到院子里一看,他同事竟然抓着一只鸡,对我爸说,哈,有好吃的了!!(NND,这人怎么跟土匪一样的)我爸说,那不好吧,人家的东西。那人说,那怎么了!吃完了留几毛钱,算我买的!边说,边走去厨房找刀。
  
  
  
  
    我爸总觉得哪不对劲,就一直跟着他,他把鸡杀了,又去人家院子里挖了个坑,说要做叫花鸡,因为屋子的灯很亮,我爸发现,他挖坑的时候,土里翻出了很多蚯蚓。我爸就说了句,这家人,感觉不是很对劲。家里怎么不关门?人去哪了?我们还是走吧,别乱动人家的东西了。
    他同事很不以为然,说,估计是去哪溜达去了呗!这就他一户人家,关什么门啊!别在那疑神疑鬼了,去弄点辣椒酱油什么的,一会就可以吃了!
    我爸虽然很饿,可他总觉得,这东西,吃不得。他也没有去找什么辣椒酱油,只跟那人说,那你吃吧,我自己先走了。我吃不得鸡,还是回去吃了。
    他同事嘟囔了句什么,就挥挥手不说话了。
    我爸从那屋子里找了几根蜡烛,留了一毛钱在桌上,还写了字,“路过,拿了几根蜡烛,打扰您了,对不起”(哈,这就是素质)(但我爸说,他是害怕...)我爸拿着蜡烛,就往山脚下走去。
  
    那山是在铁路旁边的,山脚下面就是铁路,我爸不一会就快走到了山脚,还没到铁路那呢,听见有小孩子笑,我爸就嘀咕,那么晚了,谁家的孩子还不回去呀?也没当回事,就继续往前走,可走了几步,又有小孩笑,还有人说话呢,来呀,快来呀。叔叔,快来呀。
    我爸以为是哪个孩子迷路了,他就顺着声音走去,可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很平坦的一个小草地,旁边有几个很小的土坡。我爸举起蜡烛,四处照了照,还问,谁在叫我?谁?可除了风声,偶尔的虫鸣声,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爸有点后背发凉,他赶紧转回去,继续往铁路那边走去,只是脚步不由得越来越快了。。
    可是这时候,那小孩的声音又出现了,,叔叔,,别怕,我在后面..叔叔...你来呀..我在你后面....
    我爸虽然胆子比较大,可这时候,他也想拔腿开始跑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腿就像灌了铅,怎么都跑不动...我爸横下心来,心想,鬼就鬼了!我倒要去看看鬼长什么模样!!
    我爸又回头朝那小山包那走去,那里依旧没有人,(不知道有没有鬼)我爸就说,谁,是谁叫我?出来!刚说完,我爸感觉有谁打他头,伸手一摸,头上还有土末末,我爸这才真正开始害怕了...四周他都看遍了,一个人都没有,再说,就算有人,他也不是很矮,旁边也是连颗树都没有,什么人又能从上往下,扔土块块在他头上呢???这是他想起那小孩的话“我在你后面,,叔叔,,我在你后面....”我爸猛地一转身,感觉有个什么东西的影子,晃一下就不见了...
  
    可好像又看的不是很真切,到底是影子,还是转头猛了,产生的幻觉..
    我爸开始有点害怕,他又说,你是谁?是你叫我么?你是谁家的小孩子?怎么那么晚了还不回去?他问了好几遍,却始终没有人回答,一开始听到那小孩的声音,也始终没有出现。。。
    我爸越来越害怕,他不管了,转身想离开这个诡异的小土坡。可他就是迈不开脚,我爸竟然吓的开始哆嗦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唉.....
    突然有人叹气!
    唉....
  
    又是一声!!!
    我爸恨不得拿手堵住耳朵...
    叔叔....他吃我的花花....
    还踩死了我的虫虫....
    叔叔....
    你别怕,,,我很乖的。。。
  
    叔叔......
    我爸想大叫....这都什么玩意啊,,,谁在说话啊!!!花花又是谁啊??谁踩了谁的虫啊??山上到处都是虫,哪只是你的虫啊....
    我爸感觉他都要疯了,他大喊了一声,“百无禁忌!走!”(后来告诉我,他小时候走夜路,奶奶经常这样喊,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喊完,突然觉得有力气跑了...
    我爸把蜡烛都扔了,朝着铁路那边,就开始飞奔起来,也顾不上看路了,还摔了几跤。一直到他跑到了铁路上,他的耳边,都还有那小孩子的笑声,又变成了哭声,,还有说话声..叔叔...他吃我的花花...叔叔..他踩死了我的虫虫......叔叔......
  
    我爸说他回去,开始发高烧,几天没去上班,我奶奶把他接回寨子里去了,还请人做了法,化了符水给他喝。
    过了几天,我爸去上班的时候,发现那个同事不在,就问别人他哪去了,别人说,住院了,嘴角生了个大疮,老往外流脓,手上和脚上也有,臭死了。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什么药都不行,一天比一天严重。下午我们还去看他类,你去不?
    我爸赶紧点头。
    下午他们到了医院,看见那个人,那人简直都看不得了,嘴角一边一个烂疮,烂到脸了,不停地往下流脓,可能是太烂了,都不能用纱布包起来,只能不停地用药洗,然后往上面涂药。
    两只手从手掌开始一直到手弯,也布满了一粒粒的小红点,连成一片,有的地方也在流脓水。
    两只脚从脚掌到膝盖,都一片片的楼都翻起来了,有些地方,都烂见骨头了......
  
    那人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拿眼睛盯着我爸,眨巴两下,就有一串眼泪出来....
    我爸问医生他怎么了,突然之间,怎么有那么严重的溃烂,医生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他送来的时候只说全身痛,嘴巴那里只有一点点很小的小水泡破了的那种伤,手上脚上都没有伤的,只有红点点,本来还以为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哪知道越治越严重,看来本院是没办法了,转市里的医院吧。
    我爸回所里,就说起那天晚上的事,大家听了,都说他自找的,山里的人家,都古怪的很,还敢那样放肆!
    后来我爸那个老所长说,我去了解过了,那家的孩子,刚死几天呢。你在山下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那小孩的,可能那只鸡,是那孩子养的,你看见那些蚯蚓,也许是那山里人养的虫,那山里人,是从寨子里出来,本来打算让小孩在县里读书的,哪知道小孩.....唉,,做人,还是本分点好咯..不是你的东西,碰都别碰!迟早有报应的!
  
    我爸听了,那叫一个后怕啊!!!万一他当时,也不信奶奶以前的那一套,也去吃了那只鸡......
    他那个同事,后来烂死在了市医院,,,,死亡报告写的是伤口高度感染,无法救治.....
  
  
  
 蛇灵
    我小时候看见过神婆开坛做法,我知道,一般需要郑重的先开坛再做法的时候,那一般都是很大很难解决的事情,而且都会出动到很大的蛇。小时候的我胆子可肥了,竟然敢去摸它们....我妈妈说,那是圣物,不能乱碰的。有人碰了,遭的报应,岂止一个惨字得了。我很奇怪,就缠着妈妈问,到底怎么了,可我妈却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
  
    直到我读高中的时候,寨子里处决了一个擅自闯入的人之后,我妈妈才跟我说起这个事....
    (那擅自闯入的人是怎么处决的,,,各位发挥想象力哈...我在文章结尾,告诉你们...)
    我妈说,蛇在寨子里,是一种被人尊重的动物,它很有灵性,善恶必报。
    我(我妈妈)大概十几岁的时候,寨子里嫁来别个寨子的一个寡妇,带来了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长的特别漂亮,没过多久,我就和她成了密友。
    可能是外寨的人吧,很多规矩,她都不懂,我就教她,可她听到有些规矩的时候,也很不以为然,认为我有点言过其实了。毕竟那时候小,嘻嘻哈哈的也就过去了,并没有想到,会造成那么大的后果....
  
    有一次我们上山去找泡子(音译,一种野果子)吃,她突然叫我,来!这里有好大一蓬!都红的发紫了呢!我赶紧跑过去看,看见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说,那是蛇泡子呢!不能吃!吃了蛇会作怪的!她笑着说,蛇会作什么怪咯!再说了,那么大一堆,我们两个人都吃不完呢!它们能吃完啊?不怕咯,吃咯。边说着,她就边摘下那些泡子吃起来,我看着她吃都觉得害怕,哪里还敢吃啊!就和她说了声要走了,就自己先走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外婆问我,白天是不是去山里了?和谁一起去的?我说和小花(那寡妇的孩子)一起去的,本来是去找泡子吃,可后来她找到一蓬蛇泡子,我叫她别吃,她非得要吃,我就自己回来了。
    外婆一听,筷子都掉了,她赶紧说,你快去小花家看看,看看她回来没有!要是还没有回来,你把她妈妈叫我们家来!快去!
    我还说呢,等我吃完饭咯。外婆一推我,你这个死粒子!等哈吃会饿死你啊?快点去!!
    我很不情愿的去了,到了小花家一问,她妈妈还以为她在我们家呢,看见我来问了,才着急小花怎么还没回来,我说白天我们上山了,我自己先下来了,她在上面吃泡子,我叫她别吃,她不听。对了,我妈说叫你去我家里去一下呢。
    那寡妇也是不吃饭了,站起来就跟我走出来了,边走边问,她是不是惹什么祸了?是不是招惹什么了?小花不懂你们的规矩啊,你怎么也不叫着她呀?我越听越烦,我怎么没叫她了!她自己不听啊!蛇泡子是她吃的么?那是神婆养的蛇的东西!我们都不敢碰的呢!
    那寡妇听的脸都变色了,又问,那很严重吗?吃了会怎么样啊?是不是有毒啊?我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你们外寨来的,本来就不知道规矩,别人说了,你们还不听,出了事了才知道着急!我不知道,你去问我妈去!(可见,寨子里排外到了一定程度了,,这个寡妇,是遥远的蓝家峒的人,可也是苗人,但是,寨子里的人不喜欢她)说完我也不管她了,撒腿就往家跑,我饭还没吃完呢!哪有闲工夫陪她瞎聊!
  
    我一到家,就直奔饭桌边上,继续吃饭,所以也没看见家里多了个人,直到你外婆出声,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猜王(不是小说里那个猜王,是我们寨子里真的有猜王!不是一个名字,是一种称呼,就是专门养蛇的神婆!很厉害的,专门做虫蛊,地位类似于护法)在这,也不叫人!我含着口饭抬头看了看,果然那个矮胖的玩虫子的人在我家客厅里坐着。我含糊的叫了声,就捧着碗出门了。我很害怕他,他身上总是有很多虫子,又不爱说话,连脸上都是纹身,还是离远一点的好。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见那寡妇进来了,她也是真急了,竟然都没看见我在门口,只是着急忙慌的往家里闯,还大声喊,姨,我家小花还没回来呢!你外婆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说,回来,一会有事问你,待会再出去,然后又对那寡妇说,别急,猜王来了。
  
    那寡妇虽是外寨的,可她还是苗人,蛊苗的猜王声名在外,她自然也知道厉害。她的脸刷的一下惨白....
    说话声音都开始抖了,,猜王都来了?那小花是不是...
  
  
  
    你外婆说,别站在门口了,进去见一下猜王吧,别让人家等着。说着叫了我一声,就一起进去了。我虽然很害怕猜王,可又好奇,想知道小花怎么了。我当时猜啊,是不是被蛇抓走了,然后吃了呢?(寨子里的人,不但不伤害蛇,连蛇要吃的东西,蛇要用的东西,都不乱碰的。他们相信,蛇会报复的)或者被蛇养起来了,一天吸一点血一点脑浆子...(我妈真恶心....)
  
    我想的入神,也没注意听猜王说了些什么,突然听到很尖锐的声音叫了我一下,我一抬头,就看见猜王那双发着精光的眼睛,直看着我,我愣了一下,问,什么呀?你外婆一下子急了,说你这死粒子又在想什么呢!猜王问你,你们几点上的山,那蛇泡子长在哪里,长什么样,小花吃了多少?我说,吃完午饭,去河里洗了个澡(游泳,,不脱衣服的啦),就上山了,那蛇泡子大概在还没到半山腰的地方,好大一蓬,很圆,是紫红色的,旁边的棘木上有黄色的小花。小花吃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从发现到我离开,她就一直在吃,还折了小黄花插头发上呢!我叫她别去动蛇泡子了,她自己不听,我肯定不敢去动的,所以我就自己回来了。不能怪我啊,又不是我叫她吃的,她自己不听话。
  
    那寡妇听到这,我感觉她好像也不是很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当然,我当时也不知道事情严重,我以为,无非是在山上迷了路,或者是吃了蛇泡子会生病,总不至于死吧。谁知道,还不如死了呢..
    猜王听到这,一下子站起来了,他虽然不高,还胖胖的,可站起来,却很吓人,因为他的脖子上,缠着一只小小的,翠绿的蛇,那蛇头就放在他的肩膀上,睁着眼睛看着我呢!(寨子里的人,都说蛇是认识人的,也能记住人长什么样子,没有人相信我后来说的,蛇是瞎子,是靠温度感觉事物的,他们觉得我在扯蛋)猜王在那走来走去,那蛇头,也就转来转去,反正就是老看着我,我觉得有点害怕,就往你外婆身后躲了躲。这才看见,你外婆的后背,都叫汗浸透了,衣服粘在上面,好大一片。我开始隐约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猜王突然就把他的上衣脱了下来,哇塞!那一身的纹身好牛哦!!!跟真的一样!腰间还有一条细细的,土红色的小蛇,不过都不动,可能在睡觉呢。
    我看着就觉得害怕,我说了句,猜王,你的蛇宝宝,会不会咬我啊?它老看着我。猜王一愣,竟是笑了起来,小姑娘,我的蛇,不叫宝宝,你可以叫它@¥#(苗语我翻译不出来,,非要念,念daba,都是四声,但都只是类似这个调)它看着你,是因为你身上发出它想知道的信息。
   虽然猜王这样说了,可我还是害怕,我身上怎么会有它想知道的信息呢?它是怎么知道的呢?知道了,又怎么获取呢?不会是要来吸我的脑浆子吧?我都打了个哆嗦。不想了,越想越瘆人。反正我没得罪它,它应该不会找我麻烦的。
    这时候猜王对那寡妇说,你回去,拿一件你女儿的贴身衣裤来。最好,能找到她的头发。你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别在你心底诋毁我的圣物,别以为它们不知道。
    那寡妇想必是在心里把那抓走她女儿的蛇骂的要死,所以一听猜王这样说,眼睛里出现了很惊恐的神情,赶紧往门口跑去。
    等那寡妇走出了院门口,猜王才对我外婆说,她女儿,怕是保不住了。只希望,还能控制的住。
    外婆说,有那么严重?那如果控制不住,怎么办?猜王说,控制不住,只能下“灭心蛊”了,喂虫子,总比做虫子好。
    外婆的表情很惊恐。我听了,也觉得后背发凉了,,,什么叫做“喂虫子比做虫子好”谁要做虫子了?人怎么可以做虫子呢?
  
    我感到越来越害怕,正想着跑出去呢,那猜王却走到我眼前来了,他竟然说,你坐在那别动,让我的#¥@(那只绿色的蛇,下文我就叫它绿蛇了哈)到你身上来,它要更多的信息...
    我郁闷啊...到我身上来?开玩笑吧!我一个劲的摇头,可我看到猜王那恐怖的小眼神,就把到了喉咙里的“不”字又给咽下去了...我闭着眼睛,感觉肩头一阵发凉,,然后手臂也开始发凉..我很想知道那蛇在我身体的那个部位,可打死我,我也不敢睁开眼睛,只闻得一阵腥臭扑鼻而来,都想吐了。。。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的,才听见猜王说了句,好了,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睁开眼睛来,那蛇,又缠到猜王的脖子上去了,不同的是,没有看着我了。我这才敢大声喘气啊...这时候我的好奇心已经到达顶点了,当然不会去做什么自己的事情啊,再说了,我有什么事情做啊,我就一直呆在你外婆身边。猜王不再说话,只闭着眼睛,抚摸着他腰上的那条小蛇。你外婆也不说话,但是不停地叹气,不停地喝水。想必是内心有极大地困扰吧.
  
    过了不久,那寡妇来了,拿着一套家织布的蓝色裙子,说是小花穿着睡觉的衣服。猜王还是没睁眼,只说了句,放着吧,你可以走了。你以后,也少碰你不知道的东西。
    那寡妇好像还想说什么,你外婆碰了碰她,她才走了。
  
  
  
    你外婆看她走远了,就问猜王,是不是先要开坛?
    猜王睁开眼睛来,说,是的,但不能在你这。你带上小红,到我那去。一会开坛,还要用到她。
    我一听,急了,怎么还有我的事啊?刚才不是说没我的事了么?开坛要用我做什么?难道要取我的血?不会吧?我刚想拒绝,,可又看到那恐怖的眼神,哪还敢说话呀,乖乖的跟着走呗....
    到了猜王那里,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真正走进他家里面,以前都只是在屋子外面经过,所以一进去我都呆了一下,,到处都是罐子,放罐子的那个屋子,到处都是虫子!房梁上,还垂拉着蛇。真吓人啊...虽是从小见惯了虫子,可蛇,我还是害怕的。我小心翼翼地贴墙根走,生怕碰到或者踩到它们,走到凳子旁边,就坐下了。不敢动。
  
    猜王把一个罐子拿到了桌子上,然后把那件衣服给烧了,抓了一撮灰,撒了进去,然后拿着一把小银刀,走到我面前。(不是吧?真要放血?)我呆了,出声喊了呢外婆一声,妈!你外婆拍拍我说,没事,割小指头一下,要一点点血给虫子,它们才能告诉猜王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疼的。
    猜王割了我的食指一下,那一下一点都不深,也只出了一点点的血珠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却留下了疤痕。(我妈左手食指上,确实有一个伤疤)猜王用手抹走了那些血珠子,走到桌子前面,把手伸进坛子里,好一会,才抽出来。他闭着眼睛,开始绕着桌子转,嘴里念念有词。我注意到,猜王腰间的蛇,开始睁开眼睛。那条绿色,滑了下来,盘在坛子上,头朝着坛子里面。
  
    猜王转了好一会,睁开眼,对我外婆说,你带小红先回去。明天天一亮,你们再过来。记得,如果那个寡妇再来找你,不要让她进门。
    于是你外婆就带着我回家了。一路上我不停地问,小花怎么了?猜王在做什么啊?明天还要来吗?还要来做什么?为什么不让小花的妈妈到我们家了?小花是不是被虫子吃了呀??.....可你外婆一句话都不说。一直到了家,她也只是把院门拴上(估计是怕那寡妇又来),然后说,明天就知道了,哪有那么多问题!
  
    那一晚上,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刚朦胧的闭了会眼睛,你外婆就来叫我了....
    我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就跟着你外婆往猜王那边走去,,我感觉到,今天,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的!!!
    我们到了猜王的院子门口,刚一到,猜王就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做法时才穿的黑色绣红线的对襟大满,套着同样黑色绣红线的大裙(我们那做法的时候,男女神婆的打扮,都一样,所谓的大裙,就是一块布,包着下身)。还包着黑色的头布。他左手拎了个乌红发黑的罐子,右手提着个褡裢,脖子上照样缠着他的那条绿色。看他这副打扮,我就感觉到,事情很严重了!(因为寨子里,轻易不会出动到那么大的巫师,就算出动了,也很少如此郑重的穿着)
  
    猜王说,我昨天联络了各地的神婆,他们一致同意我的做法。族长那,我也说过,他全权交给我处理。所以一会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你们都只能看着。你外婆很严肃的点头,还捏了捏我的手,意思是叫我一会别多事。猜王又说,现在,我们走吧。
    我走在前面,没多久就给他们带到了发现蛇泡子的地方,那蛇泡子好像少了一点点,有一处没有几个果子。我在旁边转了转,没有发现别的任何东西,更别说是人了,我又不敢出声喊,只是心想,小花哪去了??于是我又很仔细的看着地面,看是不是有什么拖拽的,或者蛇划过的痕迹。可地面的土很平整,什么痕迹都没有。我没有办法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呆在你外婆身边,看着猜王布坛。
  
    猜王把那乌红发黑的罐子,摆在了那蓬蛇泡子的前面,他割破了自己的手,围着罐子,撒了一圈血。做完这些,他跪坐那罐子前面,他身上的绿色,游了下来,围住了他的脚,头朝着那蓬蛇泡子,不住的吐着信子。他腰间的那条土红蛇的蛇,也游了出来,竟是朝着那蓬蛇泡子游去了,一眨眼,就游了进去...
    我看的气都不敢出,我在想,难道小花被蛇吃了?还有残留的在蛇泡子下面?我又不敢问,就只好继续看下去。
    猜王开始唱灵歌(音译,一种做法时的调子,很诡异,我会哼哼一点点)
    边唱,边喝着一小瓶从罐子里拿出来的,红黑色的液体。那液体快要喝完的时候,罐子竟然有些微的摇晃,那条绿蛇,也昂起了头。
    猜王一见那绿蛇昂起了头,就回头对我们说,去,找棵树,站在树后面去。小红,你要不停地在心里喊着小花。但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管你看见什么!说完又继续唱他的灵歌。
    你外婆带我退到了离猜王大概1,2米的一颗大树的后面,坐了下来。你外婆的手心冰凉的,使劲的捏着我。
    我看到那绿蛇的头,还朝我看了一眼,又继续盯着那蓬蛇泡子,而且全身的绿色,好像都要渗出来了一样。这时,蛇泡子动了一下,那条红色的蛇出来了,它游到猜王身边,停了一下,又继续游上猜王的手臂,绕了几圈,不动了。但蛇头,依然昂着对着那蛇泡子。这时候,蛇泡子开始剧烈的动了起来。猜王面前的罐子,也开始摇晃。
    接下来的事情,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花竟然从蛇泡子下面爬了出来!(那蓬蛇泡子极大,下面若是空的,藏一两个人,很轻松)可她没有穿衣服!并且身上好像有鳞片一样的东西,不多,但很恶心,米黄色的,好像还有黏液,感觉她像是刚被蛇吐出来的一样。小花爬出来后,并不站起来,只是趴在猜王面前,用眼睛看着猜王。这时候,猜王面前的罐子倒了,爬出了很多条小蛇,并有一条巨大的蜈蚣,红得发紫,亮像肿了起来的那样。它们朝着小花的身体爬去。小花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她在地上翻滚,可那些蛇却还是像她爬去,她开始发出惨叫声,猜王并不动,但他那两条蛇,一红一绿,开始张嘴,露出又长又间的牙齿....
  
    小花这时候的眼神,充满了怨愤,突然,她看见我了,竟是像我这边滚来!我怕的差点叫出来!!你外婆一下子拿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眼睛都快掉出来了!那叫一个怕啊!!幸好她只滚了一下,猜王就出手了!猜王出手极快,我还没看清楚他是怎么站起来的,小花就已经被他踩住了,头和脚还不停的扭动(真像一条蛇)。猜王开始说话,蛇灵,岂是你这等人碰得的!说罢,他从衣襟里拿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倒在了小花身上,小花竟然不动了...
  
    猜王又回去跪坐在那里,从褡裢里拿出一张符,烧着了,往小花身上一放!天啊!!!小花被烧起来了!!(我特意问了,那倒在小花身上的液体是不是汽油,我妈说绝对不是,一点汽油味道都没有,倒是很浓的血腥味。)烧着的时候,不停地扭动,发出难听的声音,竟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哀鸣声....
    过了一会,她不动了,那绿色的蛇,爬了过去,绕着她游了一圈,就又回到了猜王的脖子上。那红色的蛇,钻进了猜王的衣襟里去了。猜王站起来,说,你们先回去吧,告诉那寡妇,上来把尸体弄回去,三天内,全家离开这个寨子,永世不能再进来!我还有些善后事,不宜你们观看。
    你外婆就牵着我,回去了。
    离外婆到了那寡妇家,把猜王的话转述给了那寡妇听,那寡妇竟是痴痴傻傻的,连哭都不会了。那寡妇后来嫁的那个男人,冲过去就是一脚,说,就是你这个贱女人带的野种!你看!!那男人好像是要宣泄心里的恐惧与不满,疯了一样的打那寡妇。
    你外婆看了不忍,就过去把他拉开,说,她也是外来的,哪知道那么多,你们家又没老人,你又老不在,哪能都怪她呢!!别闹了,快点收拾东西走吧。免得三天时间到了,就麻烦了。
    说罢,你外婆就牵着我回家了。
    一回家,你外婆就烧了一大锅水,放了“hao”(音译,不知道怎么写)进去一起煮,要我等水热了,马上洗澡。以后都不准再去那个小山了。
    我洗完澡,你外婆已经把我那天穿的衣服鞋子,都烧了,头发也剪掉一截,那些灰,送去猜王那里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可能,怕是有什么怨气缠着我吧。
  
    这事情过了没多久,你外婆又和我说,那蓬蛇泡子下,住着蛇灵,蛇泡子,是它闲暇时的食物,它的子民,都不敢碰,却被一个外来的小姑娘给吃了,那对蛇灵,是大大的不敬。她被卷进了蛇灵的处所,变成了半人半蛇的蛇奴,如果不烧了她,她会四处害人的。不过要是猜王的功力比不过那个蛇灵,那连猜王都危险了.....以后,看到不属于我们的东西,碰都不要碰!!听见了么??
  
    我妈说,我哪还敢碰啊!!一直到了现在,好几十年了,我看见蛇就怕,樱桃我都不敢吃了~~~
  
  
  
   

  
    外来者的处决
    有一天,我(我妈妈)正在和你外婆聊天呢,突然外面号角声大做,仔细一听,声音从大寨门口传来,声音表示,有外来人闯入。(寨门口的大门喽下,通常有一两个人守着,有别的寨子的人要求见的时候,他们会吹号角传递信息。但两个人,并看不住那些处心积虑,要偷偷进寨的人,一般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追不上了,就及时吹响号子,提醒寨子里的人。)外婆一听到这个声音,精神一下子紧张起来(我妈说也许是亢奋,嘿嘿。)拉着我妈的手,就往外走。走到外面,发现好多人都走了出来,互相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说不知道,一个老头就说,外族闯入,还能有什么事,去祭坛那边看看吧!(就是我发在群里的那张黑漆漆的庙,它前面的空地,就是祭坛的所在。)于是大家都往那边走去。
  
    一路上大家都议论纷纷,在讨论这个(或者两个)外来者的下场会如何,
    等到了那,发现族长已是先到了,坐在从庙里搬出的龙头椅子上,猜王和另一个神婆,分别站在他的左右(有点左右护法的意思哈)。那外来者,是一男一女,穿着怪异的衣服,脖子上挂着怪异的黑黑的东西(穿着牛仔服,脖子上挂的是相机),身上绑着绳子,跪坐在族长面前。那男人,脸色非常难看,但那女人,似乎竟是一点都不在乎。
  
    族长看着那么多人过来,便说了一句,不要太靠近。于是大家都停下了,距离那一男一女,大概一米左右的样子。围成了一个圈。
    我和你外婆,在圈的最里面,所以,我们看的很清楚。
    族长问那两个人,你们从哪里来?是如何知道我们的所在?何人给你们帮助?(前文也提过,寨子的外圈,都是落了“迷蛊”的,就算你知道有这么个寨子,可没人告诉你到底怎么走,或者是带着你走过落蛊的那一带,你是肯定走不进来的。除非特别特别的巧合,闯了进来。)那两人一致摇头,说没人告诉他们什么,他们只是一路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寨门口,由于看见那大门楼很是惊讶,可又觉得很是有一种异族的美丽,便瞒过了那两个守门人,溜了进来。他们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拍下这些漂亮的不可思议的景色。(寨子的大门楼,雕刻着凤凰,上着一种奇异的类似于油漆的色彩,很是栩栩如生)
  
    族长听到这,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点,说,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苗寨,是绝对不允许外族人的侵入的?那两人说,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可您的寨子,太漂亮了,,,我们是搞摄影的,我们情不自禁...(族长估计是不知道什么叫“搞摄影的”)。族长看着他们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相机,然后看了猜王一眼,猜王知道,族长是要他去取过来。猜王走到那男人身边,伸手一拿,把那相机拿到了族长面前。族长在那翻来覆去的看,可他脸上的疑惑之色,越来越重。(哈,任你再神通广大,现代社会滴东东,,你也不晓得滴)族长看了看猜王,猜王摇头。又看了看神婆,神婆也摇头。
  
  
  
  
    族长就问那个男人,这个,是什么东西?
    那男人忙说,这个,叫“相机”,它可以记录一切美好的东西...
    族长点了点头,放下了相机。接着,继续问那个女人,你们,从哪里来?那女人怕是脑子不好了,竟然不搭理族长!(女人,真的有时候是专门坏事的。)一声也不吭的闭着眼睛。族长哪受过这个!一下子就怒了,他站了起来,对神婆说,把她带进去,检查下。(看是不是处女)神婆面无表情,走到那女人面前,把她拎了起来。那女人竟然对着神婆唾了一口,说,你们这群落后的王八蛋!!!(我妈妈在和我说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还是非常的愤怒。可想而知当时族长的神情了。这女人,也太那个了..怪不得族长要杀她!)神婆哪里受到过这个!!扬手就是一巴掌!接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只黑色的小虫,捏开那女人的嘴巴,那虫子一钻,就没影子了...
  
    那男人看着,吓得目瞪口呆,只怕再刺激他一下,便是要小便失禁了...
    那女人被神婆拖进了庙里,不一会,神婆走了出来,和族长说了句话,族长点头,说,处理吧。
    你外婆一听到这,(现场很安静,族长的声音又很洪亮,所以几乎每一句话,都能听的很清楚)不由得抓紧了我的手,对我说,一会,千万千万别出声....或者,干脆闭上眼睛...
    我点了点头,本来没什么的心,被你外婆这句话,弄得吊了起来。我只知道,外族人进来,一般会死。可这个女人这样发神经,怕是要死的很难看了。
    那神婆听到族长说了处理,便喊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族里那时候的仙娘,一个是神婆的徒弟。她们两人,随着神婆走进了庙里。
  
    族长又对那男人说,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
    那男的都语无伦次了,不是的,她不是我什么人,我不认识她,路上碰到的..(这男人也怂啊..不过也怪不了他)她冒犯了您,可我没有冒犯之心啊,您大人大量,大人大量....(忘记补充一句,族长和那两个人说话,都是猜王在翻译的。族长不会说汉语,那两人,当然也不会说苗语。猜王翻译的声音也大,估计也是想让大家都听得清楚些)
  
    族长冷笑一声,哼!你也算是个男人!!!便不再理他。
    这时候,神婆走出来了,对着族长一点头,族长便站了起来。神婆喊了一声,那两个跟着他进去的人,抬着那女人出来了。那女人,拼命地扭动,不停地在喊着什么,当然猜王不会去翻译她在喊什么,我又听不懂汉话,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能猜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因为她一边喊,一边吐着口水。她的眼神,特别的吓人。
  
    那两人把她抬到了祭坛上,(就是两根支架,架上一块木板,那木板可以自由取放。有点像烤全羊的架子)便退开了去...
    那两人把那女的放到了祭坛的木板上,便退开了。
    这时候神婆走了过去,用一个罐子里液体,涂满了那个女人的全身(那女人抬出来的时候是赤裸的了),开始念咒语,不一会,那女人不再挣扎,眼神呆滞的看着神婆,皮肤开始起红色的斑点,越来越多,眼看着就看不出本身皮肤的颜色了...我看的呆了,你外婆轻声的说了句,“好家伙!噬心蛊!看样子,族长这次动大火了!”那女人全身都布满了红嘎达之后,神婆开始拿刀割破了她的手臂。拿一个罐子在下面接滴下来的血。那女人全然都不知道痛了,只是愣愣地看着神婆。血不流了之后,神婆又去割另外的一只手,又接着接血。那只手也没有血再流出来了。神婆便开始用她的血,涂抹她的全身。涂完了,便退到了族长的身边。(那个男人这时候已经晕过去一样的,软成一滩状在地上看着了.)猜王走了过去,他围着那女人转了一圈,走到头顶的时候,那女人好像恢复了一点神智,竟是说出了一句话“你们这些野蛮的...”没等她说完,猜王已是捏住了她的嘴,他脖子上的那条小绿蛇,一窜就窜了进去!那条红蛇,在她身上游走不停...
  
  
  
  
    过了片刻,那条小绿蛇游了出来,红蛇也回去了猜王的身上。猜王这才放开了捏住她嘴巴的手。
    猜王也退了回去,族长一挥手,说,把那男人架起来!拉到那女人面前去!让他好好看看!!!
    便有两个人,架起了那个男的,那男的一到那女人身边,便吐了起来,我踮起脚一看,原来那女人身体开始烂了,有虫子从嘴里爬出来,从下体爬出来....族长又说话了,我们从不滥杀无辜,你们冒犯了族规,本来念在你们毫不知情,而你,认错态度又好,本想着给点教训,便放你们走的。可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这下场,是她应得的!你看着!当是个教训!!
  
    那女人全身不停地往外爬着虫子,猜王的两条蛇,不知道什么时候游了过去,在那女人身下面,吃着那些爬出来的虫子....
    一边吃着,一边时不时的游到那男人身边..那男人,已经不停的翻着白眼....
    过了一会,那两条蛇游回去了。猜王便走到那女人身边,那女人还没有死,猜王在她胸前烧了一张符,然后把灰喂给了她。没过一会,那女人便恢复了神智,但好像不会说话了,只能嚎叫。那叫声,特别的瘆人...
    猜王说了句,抽去板子,点火!(好毒啊,还得让人恢复了神智再烧..)
    旁边有两人,便走过去抽走了板子,把那女人手脚拉直了绑在支架上,然后点着了支架下面的柴堆....
  
    神婆过去,不停的烧着符咒,嘴里念念有词...
    大家等待那女人烧死的时候,安静的出奇,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只听见火堆燃烧时噼啪的声音,以及那女人发出的凄惨至极的嚎叫声...
    烧到一半时,那男人突然跳了起来,也开始嚎叫,并且间或发出大笑声。旁边的两人赶紧按住他,不让他冲了族长那边去,猜王示意,拿布堵住他的嘴。(估计是疯了。)
    又过了好一会,那女人不再发出任何声音,火堆也慢慢变小。族长和猜王走了过去。族长看了看火堆里面,说,把剩下的扒拉扒拉,扔虫子堆里面去,这个男人,洗洗干净,剁了喂虫子去。
    说罢,便走了。
    我问你外婆,那男人,为什么也要死?你外婆说,外族闯入,几乎没一个可以活的,看族长的意思,本来这个男的可以不用死的,可惜,他疯了。还留下了污秽的东西在祭坛里(那男人看那女人被烧得时候,大便失禁了),所以,他只有死。
鬼蛊
    这个故事,是我读高中的时候,听我同桌说的,她一家人都是生活在寨子里,只有她自己出来读书,住在学校,每个月回去一次的。我叫她黄妹。
    我记得那好像是上自习课,我们闲的无聊,就开始扯寨子的事情,因为我出来的早,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就一个劲的问她,当我问到,寨子里有什么恐怖点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突然压低了声音,说,过年的时候我回家,看到神婆放蛊,他放的鬼蛊,我ri,几水嫩的娘女(结过婚的少妇),看到起就变得鬼一样的了....我在家里呆了20天左右,等我出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像个调色盘了..老子硬是佩服她还不去死啊...
  
    我一听来神了,忙问,这个女的犯什么事了啊?是不是偷人了?要不怎么下鬼蛊给她?那她还敢照镜子啊?要是我我真的是死了算了。
    黄妹说,听说是偷偷的出寨子去了。我说那不可能,又不是不让出的,就算她是去县城了,只要族长同意了也没什么事啊,怎么会下蛊咯。
    黄妹瞪我一眼,说,你娘的听我说完好不好?她偷偷的出寨子,据说是和别人约会去了,,听说那男的,还是外族的!
    我一听惊了,我了了(音译哈,,感叹词),那那个女的是有蛮吊啦!这样的事都敢做!那那个男的抓住了么?喂虫子了吧?
    黄妹说,喂虫子?哼,你觉得会那么轻么?
    我更加觉得怕,不由得缩了缩肩膀,说,ri...那估计是拿去搞油去了...(小孩的油,炼出来可以赶尸,壮年男子的油,炼出来喂一些高级的虫子,可以让虫子更凶悍。可炼的过程很恶心...是活着炼的...)
    黄妹把声音放得更低了,说,就是拿去搞油了,而且那女的的蛊,就是拿这个男的的油搞的...我ri...
    我有点恶心的感觉...但又想知道更详细,又问,那你去看了么?那男的搞完油之后扔哪里去了啊?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啊?要是我放暑假回去还能看见不?你仔细说下啊!
  
  
  
    黄妹说,要是那女人还不去死,应该可以看见,那男的,关在黑屋里,每天放一罐虫子进去,等虫子回罐子里了,就进去一个人给他喂东西吃,我出来的时候还看到猜王的手下在那放虫子呢,我估计那男的,最起码还能搞半年呢!
    我又说,我ri他不会不吃东西啊,那就死得快点不会那么痛苦啊,你说也想不通啊,身上的油都被搞了,还能活着,还喂虫子呢..
    黄妹说,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别打岔咯!我跟你说那个女人的事!
    我赶紧挪了挪凳子,更靠近她了....
    黄妹说,那个女的一进寨子门,号就响了,她屋里男人一听,摸起把柴刀就往外面冲去,那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我们都在院子里扯谈呢,你满(奶奶)也在,一看这阵势,就赶紧过去扯住那男的,叫他别乱来,看一会族长怎么说咯。万一你把她杀了族长又要用,你怎么搞啊!那男人听了,扔了柴刀,恨恨的说,老子一刀结果了她那是她的福气!但说归说,他也不敢再往前走,就和大家一起在院子里等。(寨子里有个大院子,平时也拿来晒谷子什么的,一般吃饭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去那里边聊天边吃饭。)不一会,那女人被两个男的扯了进来,披头散发的,鞋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那两个男的说,该吃饭的吃饭,吃完了的去祭坛那边。族长一会过去处理这个贱东西。你,(那个女人的丈夫)马上跟猜王的两个手下出去门楼下把那个狗东西拖进来!(我插了句嘴,那狗东西是那个女的的情夫不?寨子里的人怎么找到的内?黄妹说是有人感应到了这个女人在什么地方,然后去找,那个男的和她在一起,正好一起给抓回来了)
  
    那男人和另外两个男的往寨门口走去后,我饭都不吃了,赶紧把碗放回去,拔腿就往庙那边跑,我要去占个有利地形啊..这可是好看的!(黄妹胆子比我大得多了,,要是我在家,我就不敢去看炼人油,要知道,那是活着炼的!)我到了庙那边,还有比我去的更早的啊,我赶紧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就坐到地上,等着族长他们过来。那女人,已经吊在树上了,两只手嘞的通红的,一张俏脸也惨白了..活该!叫你偷人!好死不死的,还搞个外族男人...过了一会,族长和猜王,还有那神婆都来了,那外族男人,也抓来了,看样子在路上就受了不少打,脸上好多血呢。庙坪前面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等那个男人也绑到树上去之后,猜王说话了,你们,谁先找谁的?那女人一下就抢着说,我先找他的!猜王看她一眼,又问那男的,你知道后果吗?那男的发出及其难听的,感觉像是谁捏着他的喉咙一样的那种声音,(人恐惧到了一定程度,发出的声音就是这样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根本都不知道她是苗女啊!!放过我,放过我啊!是她勾引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猜王好轻蔑的一笑,说了句,孬种!又对那女人说,看看,这就是你找的好人!你不是不知道乱来的下场,更何况是个外族人!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死啊!那我就不让你死!
  
    猜王说完后,就叫来他的两个手下,说了一通话,估计是吩咐他们去准备东西吧,那神婆看了族长一眼,族长没做声,只是点了点头,神婆就捧着个罐子,到那女人面前,把手伸进罐子里,然后拿手开始抹那女人的脸,那女人拼命地摇头,但又有什么用咯~~~神婆抹便了她的脸后,又捏开她的嘴,灌了点罐子里的液体进去,那女的挣扎的厉害,好多都流出来了,我看着,不知道是什么,黄黄的,好恶心的。神婆弄完了之后,也走开了。
  
  
  
  
    这时候猜王的那两个手下来了,拿来了猜王做法用的东西,摆在那男人的面前就走开了。猜王走过去,用小尖刀挑开了那男人的衣服,当然啊,留了个短裤。在那男人的肩头,一边放了一只虫,我特意看了下,左边的是一只花蜘蛛,右边的我都不认识。然后又在他肚脐眼那里放一只,那只都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呢,一下子感觉是像是钻进去了一样,不见了!!那男人吓得卵样的,还哭了呢!
  
    放完虫子,猜王把神婆叫了过来,神婆开始在那男人身上画符,画完后,倒上一罐子血水一样的东西,然后就把那男人面前的火堆,点着了。
    神婆弄完后,就退到那男人的旁边,猜王拿出一个像银盘子一样的东西,但比银盘子要深很多,(那一般就是用来搞油的)又拿出一把刀刃都泛蓝光的小苗刀在那火上烤。烤的有点发红了,就拿那把刀,在那男人头顶靠脑门那里一划,那男人的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因为头皮一般都是紧绷的,现在开了个口子,皮都撕开了来,所以那场面可想而知...)猜王一共划了三下,那男人的脑袋都被他自己的血盖得看不清面目了,身上也有流下去的血,那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来..猜王划了三刀后,就把那把苗刀递给了在一边的神婆。猜王又拿出一个小一点的银盘子,到火堆那里接了火,那盘子里面有油,又放着灯芯草,一下子就起来了,靠,那味道就真的臭啊..猜王先是拿着盘子在他脑袋上转了几下,然后又冲神婆说,开刃。
  
    神婆就拿着那把刀,在那男人的下巴,乳房,肚脐那里,各划了一刀,但不深,因为没有多少血出来。神婆割完后,猜王就举着那着火的小银盘,开始在他下巴底下来回的晃动,那男人声音都叫哑了,还在叫,后来被人把嘴里堵了一块破布,声音是没有了,但我耳朵边,总感觉他还在叫。
    眼看着下巴都烤黄了,(我很奇怪啊,怎么不会烧焦呢?)只见那油一滴滴的滴到那盘子里,我ri就跟那烤肉串一样的,就是很臭,没得羊肉串香。猜王把盘子的油倒到另外一个盘子去,然后抹了一点什么东西在那男人的下巴上,又开始烤,边烤,边用一块布,去擦那男人脸上的血。然后把那块布,扔进了下面燃烧着的火堆里。我看见那男人的表情!他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鼻子和嘴巴都在流血!!好泥夫啊!!(音译..大概是,,恶心的意思吧,但比恶心要更强烈)猜王就这样一个个伤口烤过去,烤到他肚脐眼的时候,神婆过去把他嘴里的布扯了下来,就看见他的嘴张开了,里面爬出一只虫子来,爬到神婆的手背上,神婆还没等他出声,又把布堵了回去。
  
    神婆把那只虫子放到了放那男人油的一个盘子里,就走开了。猜王烤完了他的油,然后在他的伤口上抹上了一些东西,然后又强行喂了他一些东西,就拿着那装油的盘子,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那女的早晕过去了,猜王示意人过去往她脸上泼水,那女的醒了过来,看见那男的全身血啊,又看见猜王手里的盘子,一下子就尖叫起来,,那声音,我现在都还觉得怕!就感觉她看见了几百只鬼一样!猜王说了句,闭嘴!那女人硬是活生生的把那尖叫声咽了下去。猜王拿食指沾了那油一下,硬塞到那女人嘴巴里,那女人眼睛鼓出来好大,还是给吞了。猜王看她吞了,就把手拿了出来,然后把那油倒进了一边的虫罐子里,我看那罐子外面画了蜈蚣,我晓得,那是专门用油养的虫子..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猜王要下鬼蛊了!!我好激动啊..我还没见过鬼蛊呢!!(这个女人..真没同情心..不过我也很激动,因为我也没见过,,嘿嘿。。。。)那女人一看,肯定也知道了啦,拼命地摇头,说不要,干脆让我死吧。猜王才不会理她呢,猜王把油倒进罐子之后,就割破了自己的手,挤了十几滴血进去,然后又割破那女人的两只手,挤了更多的血进去。(还是心疼自己的血哈!其实不是的,因为应蛊的是那个女的,所以要很多她的血)弄完了之后,猜王把罐子封上了,然后放到火堆边上,(由于天黑了,所以点了很多火堆)开始唱一些灵歌(类似于念咒,前文有解释过)。
  
  
  
  
    唱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吧,猜王把那罐子捧起来,走到那女人面前,打开罐子,横放在女人的脑袋上面。就看到有蜈蚣爬了出来,从那女人的脑袋顶上,一直爬到了脸上,那女人又开始叫...猜王这次也不管她,让她叫。
    那蜈蚣一口咬住那女人的嘴巴,大概两三分钟才放开,猜王把那蜈蚣放回罐子里,就走了。
    族长一直都坐在他那张大椅子上没说话,这时候说了句,把那女人送回去,让她自生自灭。那男人,放屋里去。每天去个人放虫子,去个人喂他东西,别让他那么容易就死了!说完,就走了。(这个族长真的有蛮狠)
    我一看族长走了,就马上跑到那男人那里,我ri我差点吐出来了,那还叫人啊~~~全身都跟抗干了的腊肉一样了,然后又有好多血,但是眼睛又还会转,手脚都会动..我了了太泥夫了,我只看了那一下我就跑了,我跑去看那女的,那女的被人拖回去的时候,不停的说,你们杀了我啊,,杀了我啊,,有个人就说,你最好还是别想着死,要不你比现在更痛苦。慢慢捱,到日子了,自然就死了。(我一听我觉得那女人也可怜,但也是自找的。)
  
    我一直跟他们到那女人的家,那拖她回去的人把她往床上一放,就走了,我当然不敢呆了,也赶紧跑了出来。
    接着有好几天没有看见那女人,却在靠近那庙的时候,时不时的听到那边有惨叫声和怪声音传出来,搞得我后来都不敢靠近那边了。又过了几天,那女人出门了,,我靠,那脸上,感觉就像被人用刀子划了很多很多道道,肉都翻出来了,不停地滴着黄水,那女人时不时的拿手帕去擦,还有苍蝇围着她呢!我出寨子回学校的前一天,又见了她一次,脸更烂了,嘴巴那里都烂出洞了,头发也掉的差不多了,我都不敢多看,更不敢和她说话,就跑回去了。
    我听到这里,浑身起鸡皮陀,我问她,那我们暑假回去,能看见她不?她烂的速度那么快,会不会我们还没放假她就烂死了?黄妹说暑假回去肯定能看见的,因为只有脸烂啊,而且烂完了又会长肉出来,没那么快死的。倒是那个男的,估计是见不到了。
    后来暑假我和黄妹回去找那个女的,那女的,已经不能说是个人了,下巴那里都看的见骨头了,耳朵都没有了....她已经不能动了,躺在床上,有人说她估计也就是这几天了,因为烂的地方已经不长肉出来了...
    鬼蛊真的是一个很恶心的蛊....为什么那个女人不自杀呢..我后来问我奶奶,,我奶奶说,你要她敢!她死的了才怪了。做人啊,还是本分点好。
    恶心啊....还是文明世界好...最多一枪解决了你....
  
  

    潘家坟的传说。
    在距离县城大概20公里的地方,有一片荒坡,离公路近的那头,立着一块碑,碑上拓着据说是某个大人物的亲笔字“潘家坟”。碑有些年头了,是民国初年的东西,上面的碑文,也有些剥落了,需要很仔细的辨认,才能看出上面写的什么。而奇怪的是,碑的左上方,有两个清晰的弹痕,穿过弹痕中间的,是一条类似于鞭子抽过的痕迹。
  
    那一段公路,很少有车子通过,到了晚上,当地人为了避免经过那个地方,而宁愿绕上老长的一段路。因为,有人说,那个地方,是鬼魂聚集的地方,进去了,很难再走出来。也有人说,到了晚上,那里会传来哭声,笑声,呵斥声,枪声,马嘶声,甩马鞭声....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曾经经过那里,遇上了“鬼打墙”差点丧命。。。
  
    好奇如我,听到了这些传说,当然想去“实地考察”一番....
    2006年春节,我和弟弟骑着小摩托,到了那个地方,也看到了那个碑。碑上三个大字“潘家坟”,碑的右边,还有竖排的小字“民国X年,XXX将军立。”年代久远,字迹已斑驳饿看不清了...(我有拍照来着,但照片存在以前的那个台式机里面,硬盘坏了之后,就找不到了)
    原来真有这个地方所在,也真有这个碑,碑文,也确实如传说中的所说,有着子弹擦过的痕迹(和我去的弟弟,是叔叔的儿子,15岁便去青海当兵,他当的边境兵,应该是打过枪吧?所以他很肯定的告诉我,那痕迹,真的是弹痕),两个弹痕中间距离大概一厘米,那空出的位置,一条扁长的痕迹,穿插而过,看来,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鞭痕”(这些痕迹,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如果年代久远,为什么还能清晰辨别?如果时隔很近,为什么会没有人知道是谁,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什么东西?)
  
    我和弟弟在那看了半天,都琢磨不出来事怎么回事,加上太阳已经下山,我很害怕听到传说中的“鬼哭,马嘶”等等的声音,当然不敢再留下来“考察”,于是便和弟弟骑着小摩托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们和家里人说起潘家坟的事情,并且问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在他小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这个传说,而且那个时候,碑上的痕迹,就已经存在了,那么多年,本以为已经消亡在风雨里的,哪知道还那么顽强的存在着啊....不过,你们大伯,在那儿碰到过传说中的“鬼打墙”。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我们吃完晚饭,忙不迭的跑到大伯的屋子,本以为一问,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大伯跟吃错了药一样,绝口不提这段经历,并且说,哪里有什么鬼打墙,听别人瞎说。那都是人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说完便不理我们了。
    弄得我和弟弟那叫一个郁闷....
    大伯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他不肯说,我们当然不敢去纠缠,于是又跑回去问我爸,我爸说,我所知道的,都是传说啊,听来的当然不如经历的,但怎么的也能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
    潘家坟,在民国初年,是一个潘姓大户的祖坟。他们家世世代代,都埋葬在那里。后面他们家开始衰败,祖坟当然也不再有专人打理,来祭拜的人也越来越少,慢慢的,就变成了荒坟,到处荒草丛生。再往后,坟也平了,那一块荒地,只剩下了荒草,和一些未曾断裂倒下的墓碑,还能依稀找出那往日的繁盛来。
    曾经有人动过那块地的主意,想在上面修建公园,可刚开土动工的第一个晚上,就有很多工人,说听到了哭声,很凄厉的哭声,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那想修公园的人,据说是个老外,当然不会信这些话,以为工人是想偷懒,于是呵斥了工人几句,便说,今晚继续开工,工期不得延误。工人们没办法,只得又开始开工。那天晚上,有个叫“狗牯”的人,负责挖土,他挖着挖着,突然扔掉了锄头,发疯般的大叫,并往公路那边跑去,双手拼命的乱挥....
    那人双手乱挥着往公路那边跑,还没跑到,便被人拉住了,问“狗牯,你怎么了?看见什么了?”狗牯也不说话,只是大声答喊叫,谁也听不懂他在喊什么,这时候工头过来,劈头就是一巴掌,狗牯一下就安静下来,但脸上的恐惧之色,却没有消退。工头问他,可是看见什么了?狗牯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有!!可却有人拉着锄头,我举不起来!还有人哭!女人哭!!!头,这地,怕是不能挖啊!!!
  
    工头听到这,马上就叫大家停工,在原地点火休息,等天一亮,就各回各家。大伙一听,满是惊惶之色,忙点了火,围着火席地而坐。
    夜很深了,却没有一个人敢闭目睡去。他们睁着双眼,不住的抽着带在身边的旱烟,也没有人说话,只听见风吹过旁边树梢发出哗哗的声音...
    奇怪的是,并没有狗牯说的那女人的哭声,也许是无人再打扰她们,她们也安静了吧。
    天刚露出一点点青白色,大伙便再也是坐不住了,各自拿起家伙,很快的消失在了晨雾之中。
    那老外后来又去请人,可当地没有人敢接这个活,后来从外地请来了一队施工队,他们没有听当地人的劝阻,还是开了工。可工期没到3天,施工队里便死了4个人。他们是再也不敢呆了,工钱也没顾得上要,便走了。
  
    后来这是便不了了之,那要施工的人,也离开了这里。潘家坟,又重新在荒凉里安静下来。
    (我听到这里有个疑惑。潘家坟距离凤凰不远,但哪怕是现在,也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在那个时候,是什么吸引了老外要在那建公园?我问了爸爸,他说,当时那个地方,是个镇子,风景很好,也行在那建公园,便是旅游业的雏形吧。我还是很疑惑,但暂且,只有这样的解释还稍微能站得住脚一点点....不过不影响我们继续讲故事——故事的真相,,要如何追寻呢?还是当故事听轻松点)
  
  
  
  
    后来又过了很久,世道开始乱起来,山上出现了很多土匪(详情可参考《湘西剿匪记》),他们占山为王,为害四方(当然也有好土匪,但这个故事就不详细说啦),于是,便有剿匪的队伍,进驻这个山城的小镇。
    领头的,名字已经丢失,大伙都叫他“大将军”。这个将军平日里喜欢骑一匹黑的油亮的马,四处巡走,据说,他有出神入化的枪法,百步穿杨,真不是吹的。
    将军把驻地扎在了潘家坟的那一片荒地上,平日里篝火四起,酒肉飘香,好不热闹。将军也听过关于这篇荒地的传说,但很不以为然,不但动了土,还在靠近公路的地方,立了块碑,亲手写上了“潘家坟”三个字,让当地最好的工匠,刻了上去。
    说也奇怪,那些驻军,在那块荒地上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差不多有半个月左右,却一直都没有人听到传说中的鬼哭,更没有人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将军笑谈中说,我煞气大,鬼也怕我!
    有一天晚上,将军带了6个人出巡,回来的时候,已是满天星斗了,快到驻地的时候,突然将军的马停了下来,并十分不安的四蹄乱顿,扬起一片尘土。将军呵斥了一声,可马却更加不安起来,突然之间竟是直立起来,发出一声长嘶...
  
    随从的人中,已有人把长枪拉上了栓,并四处观望。他们觉得,可能已经走进了土匪的埋伏圈了。
    将军下了马,也拔枪在手(将军的枪,自然是手枪),说,弟兄们,机灵点,怕是有埋伏!
    说着,便走到了那块石碑旁边。
    这时,将军听到了一声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久远的木门,被开启时的“吱——呀——”声...
    将军不由得回头一看....
    将军回头一看,什么都没看见,却是发现距离石碑不远处的帐篷,本应该有篝火有士兵巡逻的驻地,竟是黑暗一片。将军发怒了,叫来一个随从,“去!去驻地那边,把那些兔崽子们都给老子叫起来!!!才几点就挺尸了!还有没有规矩!!”那个随从应了一声,便往驻地那边跑去。将军走回他的马边,拉住缰绳,便也往驻地那边走去。
  
    可马死活都不肯走,拼命地往后退,不住的嘶叫。这时将军开始感到奇怪了,这马,跟着他很多年了,从未见它如此,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古怪?将军四下里一看,突然发现黑漆漆的一片荒地里,就剩下这一人一马,他那5个随从(有一个去驻地那边了),竟是不见踪影,好像已经被黑暗吞没了。将军的心里开始打鼓,什么样的埋伏如此厉害?可以一声不出的掳走我5个随从?将军开始缓慢的,围绕着四周行走。他发现事情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四周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邪门。派去驻地叫醒士兵的那个随从,也像是吞没在了黑暗里,一去不复返...
  
    突然!一声凄惨至极,长长地马嘶声传了过来,随即,便看见将军的那匹马,疯了一般地往前边窜了出去,竟是跑的不见了踪影。将军开始害怕,不由得想起了当地流传的那些传说。
    难道真的有鬼?
    将军高声大叫,出来!!是人是鬼,都给老子出来!!躲暗地里,算什么英雄!!如此叫了半天,可传来的,除了他自己的回音,什么都没有。
    将军的神经,崩的越来越紧...
    这时候,石碑那里,又传来一声“吱——呀——”的声音,在安静的出奇的黑暗里,格外刺耳。将军转身对着石碑就是一枪,再一枪。可却没有期待中的,有人中弹的声音。将军开始感到极度的害怕,他开始往驻地那边跑去。跑了许久,他停了下来,眼前并没有出现那些熟悉的景象,没有帐篷,没有篝火剩下的柴堆,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只有眼前,那高大的石碑。
  
    将军再也撑不住了,拿起马鞭抽着空气,大喊着,谁,是谁,出来!!!像没了头的苍蝇,四处乱窜,可无论他怎么跑,眼前,永远都是那块石碑...
    将军累的倒在了石碑的跟前,他闭上了眼睛,想着,算了,就这样吧,死了也好....他的耳边,传来了凄厉至极的笑声,哭声,间或夹杂着枪声,宰杀牲畜,士兵们的起哄声,他的马,离去前的那一声嘶叫声...
    将军再也撑不下去了,,他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第二天早上,有一伙赶集的当地人路过,发现了躺在石碑下面的,脑袋开了花的将军,血溅满了石碑,染红了那三个大字——“潘家坟”...
    荒地深处驻扎着的12个士兵,像是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只剩下静悄悄的帐篷,伫立在那里,见证着发生的一切....
  
  
  
前世
    你们相信“前世”么?相信所谓的“穿越”,其实是你今世的灵魂,去偿还你前世的债么?相信所谓的“天才”,是带着前世的记忆么?
    是否曾经到过一个地方,觉得,这个地方我曾来过?
    是否曾经看见一所房子,能感觉到这所房子很亲切,甚至能想出它的结构?
    是否曾经梦到过,你身在古代?身在国外?身在一切你从未去过,但在梦里清晰无比的地方?
  
    我深信人是有轮回的,当然,也是有“前世”的。但轮回,有时候是很多年才发生的,就像...今生你已经死去了,你的魂魄脱离了你的肉体,可却还没到投胎的时候,于是你就一直以魂魄的状态存在,一直到,你可以进入另一个新的生命为止....
    我曾经到过苏州的一个大院,我一走进去,便有强烈的感觉,我曾经,在这屋子里生活过!!当晚我就做梦了,我梦到了那间大屋,屋里有很多人,我在屋子里的荷花池边踢毽子...我看到有人把我推下去...我醒了..
    我不知道那是我哪一世的记忆,但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前世....
    说那么一堆废话,,就是为了证明,我是真的相信“前世”的存在,我也真的相信,某种机缘巧合之下,你能回到你的前世....
    因为,有这么一个故事....
  
    (注:本文中的我,不是我。此故事是别人讲给我听的)
  
  
  
    我认识一个爱讲故事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年岁,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仿佛像地里长出的大树,就那么年长日久的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寨子里,他诠释着这个远古寨子的神秘...
    他告诉我,他说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只是更改了主人公的名字。他说俗世太纷扰,没必要再为他们增加烦恼。
    今天他跟我说的,是关于前世的故事...
    他说,每个人都有前世,你的前世可以是任何东西,但能留下记忆的,一定是人世。只是轮回的碾子压过,压碎了你的记忆,只存留下那么一点点碎片,镶嵌在你今世的躯体里,有缘的时候,它就会脱落,滑入你今世的记忆,于是,你便出现了你前世的片段...
    他告诉我,曾经有那么个姑娘,她孜孜不倦的去寻找自己的前世,她找了一生,都没有找到,可在她死后,她的魂魄,却找到了她的前世,她的魂魄,跨越了几百年的历史,终是回到了她前世的躯体..
  
    这个姑娘的名字,叫做吴双。
    吴双是寨子里神婆的三女儿。神婆有总共有七个女儿。但他对这个女儿从小就另眼相看,传授了她很多神奇的蛊术,他告诉我(这个我,就是上文的那个老头),这个女儿,带着前世的记忆,可以通灵。
    的确,吴双很小,便能说一些古老的传说,没有人告诉过她,她也从未出过寨子,却能说出很多寨子外面的事物。比如,凤凰城的那段斑驳的城墙。她告诉我,她曾在那段城墙上,吹响她的笛子。她曾在那段城墙上,等待她的心上人。
    吴双再大一点的时候,便会画很漂亮的衣服在纸上,然后寻了寨子里的老裁缝,要他做出来,衣服的式样,老裁缝竟是从来没见过的,于是便问吴双,从哪看到的这些衣服?这不是苗家的衣服。吴双说,我从小,便穿着的。它确实不是苗家的衣服。你帮我做出来吧。
    寨子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吴双说这样的话,老裁缝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第二天,便拿着吴双画的衣服,出了寨子。他要去凤凰城,去请教别的裁缝,他一个人,做不出来。
  
    吴双找到我,对我说,阿爹(那个时候就叫阿爹,那这个老头,到底多大?),你相信么,我不是我阿爸的女儿,我是江南的大小姐。我阿爸,叫吴大福。我的家,是一个很大的宅子,有很多的下人,我阿妈,在生我的时候就死了,阿爸很伤心,所以他一直很疼我,可我现在却见不到他了,我要去找他。阿爹,你知道江南在哪么?
    我很困惑,我知道,这个世间上,有个地方叫江南,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到那里,我也不太能明白吴双的话。
  
  
  
    于是我去找了吴双的阿爹,也就是寨子里的神婆。
    他一听我说的话,便说,吴双也曾经问过他同样的问题,我还特意出了寨子去询问,我估计,她说的江南,就是汉人所说的苏州杭州之类的所在。但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
    他还说,吴双可能真的是那里的女儿,她总是画一些古怪的画,画中是一些古怪的房子,房子里的人穿着她给裁缝的那些衣服,可画里面总有个女孩子,看不清面目,吴双说,那就是她自己。她能很清楚的记得所有人的面目,可就是记不清她自己。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吴双,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老裁缝回来了。他把做好的衣服给了吴双,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我晚上找到了他,我问他,吴双给你的画,画上面的衣服,是真的存在的?是什么时候的人穿的呢?
    老裁缝说,我到了凤凰城,到了好几家店,都说不会做,后来我找到了一家门口写着百年老店的铺子,我找到了掌柜的,我把衣服给他看,他看了很惊讶,他问我,寨子里是否去了什么外人?念过洋书的外人?我说没有,这幅图,是一个从未出过寨子,也从未接触过什么洋书的小姑娘画的。据说,她在很小的时候,就会画了。
    那掌柜的很惊讶,他表示不信。他告诉我,那衣服的上衣叫“裾”,下面的裙子叫“儒裙”。是很久很久以前,洋书上称“汉朝”的朝代的人穿的,并且是大家闺秀穿的。我问他,那本洋书,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我不识字,我只能看图画,那里面的人穿的衣服,果然和吴双画的图一模一样。
    我听完,有一种喝醉酒的感觉,难道吴双,真的带着她前世的记忆?她真的是来自于很久很久以前?汉朝,是什么样的?距离现在,到底有多远?
    (寨子里没有电视,也很少有现代一点的书籍,古文的书倒是有,但很少有人看,一个是识字的人不多,一个是那些书都放在祭坛里,没事的时候,谁也不会去那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书上应该是没有插图的,就算有提到什么什么朝代,也只是文字上的概念而已)
    吴双又来找我了。
  
    她穿着她的新衣服,我差点认不出她来。
    她从门口进来,挡住了外面如血的残阳,她就像是从神话里走了出来,我从未见过那样打扮的女子。站在那,就站成了一幅画。
    她叫我,阿爹,你看,我是不是有点不像我阿爸的女儿?阿爹,你见过这样的衣服么?
    我摇头。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吴双走了进来,她坐在我的小桌子前,喝着我的酒,眼睛穿过了我,不知道定格在什么地方,她说,阿爹,我又做梦了,我梦到我的父亲,他穿着绣缎的长襦,他站在我母亲的墓前,我叫他,他却好像听不见,他只是这么站着,一动不动,我在梦里注视着他,可他却看不见我。阿爹,你说,我的父亲,为什么看不见我?我现在的阿爸,你们都说他神通广大,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我来自何处?我何时归去?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再拿出个杯子,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吴双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阿爹,我要去寻找那个地方,我一定要找到它....
    我也不知道吴双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了神婆,神婆竟是去找了族长,由族长出面,召唤了一个经常离开寨子,出去外面世界四处游荡的人回来,等那人回来后,叫他领着吴双出去寻找。(好像他们都有感应的能力。我奶奶很强烈的想我的时候,我就能感应到她在想我。)
    吴双告诉我族长的决定的时候,我稍稍的愣了一下,便想通了。也许神婆一开始并不信吴双的话,可智慧如他,总能想明白的。一个在苗寨里出生,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的姑娘,若没有前世的记忆,是不会有那样的举动,也说不出那些外面世界才存在的事情,更不可能凭空想象的出几百年前才能存在的事物。(其实汉代离现在,已经一千多年了。可那老头讲述的故事,一直是说几百年前,我姑且听之,也不去改动)久而久之,自然就明白了,这个女儿,并不完全属于他。她带着前世的记忆。
  
  
  
  
    族长等到那个人回来之后,便交待他带着吴双去寻找“江南”。那人很奇怪,但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默默的答应了。
    吴双临走前,神婆告诉她,无论找到与否,只给她三年的期限。三年一到,就必须回来。他说,无论你的前世属于哪里,可你今生,是属于苗寨,你是我的女儿。
    吴双答应了。
    吴双和那个人,离开了苗寨。
    我很想念这个姑娘,不知道她会在外面的世界,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我开始有意识的去凤凰城,听说书先生说书。有时候,会请他们讲一段“汉朝”的事情。讲一段关于“江南”的事情。
    可每次听完,我都有深深的哀愁,那是一个美丽的年代,一个美丽的地方,有很多美丽的女子,发生过很多美丽的故事。可我不知道,那个叫吴双的姑娘,是否能找到属于她的那一段美丽的过往。我是否还能见到她。见到的,还是不是她...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着,我时常会想起去寻找前世的吴双。我试图感应她的所在,可我能力很有限,我感应不到。
    我去问过神婆,吴双可有消息给他,他说,我能感应到她还未曾找到她梦中的那个地方。我能感应到她并不快乐。她应该,就快回来了。
    我算了算,是啊,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两年多了...
  
    我问他,如果吴双找到了她梦中的地方,她还会回来么?你还是她阿爸么?
    神婆告诉我,无论她找没找到,她都会回来。我都会是她阿爸。她生在苗疆,就是苗疆的女儿。至于前世,就算找到了,那也是已经过去的事情。
    我低头不语。我总感觉,事情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哪怕你是无所不能的神婆。也会有你控制不了的事情。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担忧着那个去寻找前世的,叫做吴双的姑娘。
    她终是回来了。
    还是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我一个人喝着酒。
    她就那么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就那样的站着,站成一幅画。
  
    她说,阿爹,我找不到它。可我总是梦见它。我总是梦见我的父亲。
    我叫她过来,和我喝杯酒。
    我说,吴双,那只是你前世的记忆,它已经过去很多年很多年,远的你无可想象...你可以梦见它,那是因为你前世的碎片在你今生的躯壳里,散落到你今生的记忆里,所以,你能感觉到它,可你触摸不了,因为它始终是虚幻的,它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不,阿爹,它不是虚幻的,它也没有过去很久很久,我的今生,就像是一个梦境,梦醒了,我就回到我应该去的地方了,我不属于这里。
    阿爹,我能感觉到父亲对我的呼唤,他在呼唤我,我该回去了。
  
    吴双走了很久,我都保持着她离去时的姿态,默默地看着门外的天空,想着她的话。
    她不属于这里,她要回去了。
    她要回到几百年前...(前文有交待,老头故事中出现的“几百年前”,都应该是一千多年前了)
    那么,她的躯体呢?也应该是随着她的离去,而不存在了吧?
  
  
  
    我开始很少见到吴双,每次见到她,她都会给我很多她画的画,都是那些她梦里的大房子,她母亲的墓地,她父亲穿一身长襦,站在前面。还有美丽的大船,她告诉我,那叫画舫。
    忽然有一天,神婆告诉我,吴双病了,要见我。
    我看见她躺在床上,什么变化都没有,她穿着她美丽的衣裳,告诉我,阿爹,我要走了。我要回去了。你从小就讲故事给我听,我记得你的,你想我的时候,我会来到你梦中的。
    神婆告诉我,吴双从昨天起,就下不了床了,他看过了,没有任何的疾病,只是身体开始极端的虚弱,估计过不了今晚了。
    她,要回去了。
    我走在路上,我在想,这个美丽的苗家的女儿,终是留不住了。
    来自几百年前的记忆,在呼唤着她。
  
    可她真能回去么?几百年前的她,可还存在?她可是魂魄回到几百年前,回到那个年代的吴双的躯体里,继续生活?她还会记得苗寨,记得我么?
    她会回来看我,回来看她今生的阿爸么?
    第二天,吴双闭上了她美丽的双眼。
    神婆埋葬她的时候,并没有哭泣,他只是说,你找到了你的父亲,也别忘了,苗疆的阿爸。吴双,记得回来。回到这个记忆里来,看看阿爸。
    我悲伤了很久。
  
    再也不会有一个美丽的女孩,那样出现在夕阳里,陪我喝着酒,告诉我她梦中美丽的景色。
    再也不会有一个美丽的女孩,站在我面前站成一幅画,唱好听的江南小调给我听。
    再也不会有一个美丽的女孩,缠着我,叫我讲古怪的故事给她听。
    这个女孩,回去了。回到了几百年前,那遥远的不能想象的年代...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穿着大袖长裙的女孩,朝着我跑过来,大声的喊,阿爹,讲故事给我听.....
  
为神玛哒家都不推阿~~~~~~~
真哒/我再校内上看的.....表示蛮好看就转来了...
毒誓
  我相信,每个人都发过誓。
  最常见的,就是“我发誓,若不能XXXX,便XXXX”。
  但通常,也就是说说罢了。
  有些重要的场合,或者重要的话,发誓者,还会发毒誓。所谓毒誓,是相对于一般的誓来说的,通常给自己预设的结局,都非常的惨。
  因为发誓,只是一个行为,没有人会认为,要为自己发出的誓言负责,所以发誓的内容,只管说,从没有人担心有一天会应验。

  但如果,有一天,你发出的誓言,你没有兑现你誓言里的承诺,于是,誓言的内容开始兑现,也就是“应誓了”,你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发现,誓言是可以应验的,那么,世间还会有发毒誓么???
  我想,是不会了。
  事情发生在遥远的远古的苗疆....



  老苗,是寨子里的皮货贩子(很多年前的职业了,现在没有了),他每月,都会从寨子里带出一部分皮子,去到集市,换一些生活必需品和钱,带回来分给皮子的主人,也带回来一些外界的消息,茶余饭后,当做谈资。
  老苗并不老,长的很是魁梧,有一张黑里透红的脸,脸上长着一双好看的,黑的不见底的眼睛。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他家的女人,就是他凭着一张巧嘴,从蓝家峒哄来的,长的那叫一个水灵!
  由于寨子里有规矩,寨子里的人,是不能随便的出去的,所以大家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一些小道消息,也是老苗每次卖皮子回来,说给他们听,所以老苗的在寨子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地位。
  这次老苗回来,带来了一些女人喜欢的东西,比如丝绸的花手绢,湖绉的扇子等等。抢到了的女人们欣喜若狂,没有抢到的,便央了老苗,下次再出去,帮她也捎几个回来。老苗一一应承了下来。
  有一天,寨子里来了一老一少两个陌生人。是寨子里麻婶的远房亲戚,从隔壁县的寨子那边过来的,因为当爹的要把女儿嫁给寨子里一个大族家的白痴儿子,当妈的和孩子都不肯答应,于是便连夜跑到我们寨子里,投奔亲戚来了。麻婶要他们在寨门口候着,她去求了族长,收留他们在此躲避一段时间,族长应了之后,麻婶便把母女俩带回了家。

  那女孩儿不过15,6岁的样子,虽然皮肤黑了点,但一双丹凤眼很是撩人,可算得一个黑里俏啊,她只要一出现在院子里,麻婶的屋外,便有很多借故经过的年轻小伙子走来走去,不住的伸头往院子里看。那女孩也不怕生,还冲你甜甜地笑...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着,大家慢慢的也完全接受了这外来的母女,这母女俩,也融入了寨子的生活。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



  老苗依旧做着他的皮货生意,依旧从寨子外面带来一些漂亮的玩意给那些女人们。依旧带来寨子外面的故事,讲给寨子里的人听。有一天,老苗带回来了一块铜镜。
  老苗刚进寨子,就碰到了那外来的女儿(她妈妈叫她三妹)。她看见老苗,便甜甜的叫了一声,苗叔。老苗应了声,叫她,三妹,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叫你阿妈买了去。三妹笑笑,摇了摇头。苗叔,我阿妈不会买给我的。
  老苗看着三妹老是盯着那块镜子,便拿起那块镜子塞到了三妹怀里,说,拿着!三妹连忙把镜子还给老苗,说,苗叔,我不能要你的东西,我没有那么多钱给的。。。。。老苗是个爽快人,说,什么钱不钱的,不值几个钱,来,拿着,苗叔送你了!!说罢便背起“下落”(音译,类似竹编的背篓)走了。
  三妹拿着那镜子回家了,她妈妈和麻婶都不在家,三妹便把镜子,藏在了她床底的一个小箱子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妹也像寨子里的其他人一样,端着碗到大坪里面去听老苗讲讲外面的事情,三妹去的时候,老苗正在讲他在茶馆听来的故事————

  传说中,有一块铜镜,四面雕着很精细的花纹,镜子被一条造型很古朴的小蛇环绕着,据说,在月圆的时候,拿这面镜子去照井水,能够看到自己未来的心上人长什么模样。。。。
  三妹听到这,拔腿便往家跑,她把碗一放,赶紧找出来藏在箱子里的镜子,看看是不是和老苗说的一样...
  那镜子,果然是和老苗说的一样,银质已经开始发黑,那条小蛇发着诡异的光芒,极度的光滑,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抚摸。
  三妹赶紧深呼吸了几口,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个镜子,真能在月圆之夜,让自己看见未来的心上人长什么样吗?三妹开始无比的期待...
  过了几天,老苗又要出门了,他走到寨门口的时候,发现三妹在那等他。他赶紧问,三妹,你在这做什么?三妹说,苗叔,你那天给我的镜子,就是你故事里说的那个镜子吗?老苗笑笑,说,哪有那么巧,那个故事,我是在茶馆听来的,听故事的时候,一个卖糍粑的老爹爹把这个镜子卖给我的,说是故事里的镜子,我一看镜子也还好看,价钱也不贵,就买了回来,故事嘛,听听就是了。当不得真的。

  三妹听了,低着头走了。老苗摇了摇头,说了句傻姑娘,也继续往前走去。
  老苗走的第二天,三妹的阿妈要带三妹回自己的寨子去,说那边捎信来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要她们回去。于是三妹便跟着她阿妈,走了。
  过了个把月,麻婶去隔壁县的寨子看她们,却只看到了三妹的阿妈,没有看见三妹,问了说是跟着她阿爸出寨去了。麻婶当天,就回来了。
  麻婶回来不到十天,三妹的阿妈便来找她了,说是三妹出事了。眼睛不住的往外流眼泪,红红的很是吓人,说是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麻婶一听,也急了,央了我们寨子里一个大蛊婆娘(就是放蛊的功力不错,但地位一般)去看看,她们到了三妹家,看到三妹那一双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了,往外不停的流着眼泪水,眼珠子上面,也像是盖着一层膜。麻婶就问,孩子,你看的见婶子么?三妹只是摇头。那大蛊婆娘走上前去翻开她的眼皮仔细的看了看,说,怕是下了东西了,带回寨子里去,我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

  麻婶和蛊婆娘把三妹带回了寨子,蛊婆娘又叫来了两个和她差不多的人,她们看了,也说是下了东西了,可终其她们三人之力,都不能看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麻婶一听,也急了,央了我们寨子里一个大蛊婆娘(就是放蛊的功力不错,但地位一般)去看看,她们到了三妹家,看到三妹那一双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了,往外不停的流着眼泪水,眼珠子上面,也像是盖着一层膜。麻婶就问,孩子,你看的见婶子么?三妹只是摇头。那大蛊婆娘走上前去翻开她的眼皮仔细的看了看,说,怕是下了东西了,带回寨子里去,我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
麻婶和蛊婆娘把三妹带回了寨子,蛊婆娘又叫来了两个和她差不多的人,她们看了,也说是下了东西了,可终其她们三人之力,都不能看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们本想着去求神婆,但又怕神婆质疑她们的能力(估计是想做神婆的徒弟),说她们这么点事都搞不好。于是,三人竟是没有一个人去求神婆。只告诉麻婶,需要点时间。三妹的妈妈,更是不知道神婆到底在什么地方,自然也不会想到去找她。
那可怜的三妹,就这样终日的以泪洗脸(这可是真正的以泪洗脸哈),什么都看不见····
有一天老苗看到三妹的阿妈,便问,你来了呀?三妹呢?阿妈便说起了三妹的情况,老苗一听,便说,那不好啊,怕是被人落了蛊了,带我去看看。老苗虽然才40出头,但也是个落蛊的好手,他一看三妹的样子,便知道,肯定有人下了蛊。但居然他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蛊。
突然,老苗想起了那面镜子····老苗问三妹,三妹,我问你点事,你要说实话。那面镜子,你放哪去了?三妹说,我带回家之后,就一直放在我的枕头底下。老苗又问,你可是对这镜子做了什么了?三妹说,那天我和阿爸出寨子去凤凰城里,我特意去找了你说的那个卖糍粑的老头,我要他告诉我镜子的故事,可是他不说,非要我买酒给他,我又没有钱,我就骗他,你告诉我镜子的故事,我带你去我们寨子,酒随你喝!那老人家一听,便把镜子的故事告诉我了,和苗叔你说的差不多呢!老苗一听,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就问,三妹,你还说了什么?三妹想了想,说,对了,那老头随着我回寨子,喝了好多酒后,就带我去井边,告诉我,如果我每隔三天,就请他喝一次酒,他就让我在镜子里看见我未来的心上人。我当然答应了啊,那老头好像不是很相信我呢!便叫我发誓,我便发誓了。我发完誓,那老头拿镜子在井水边一晃,给我看,我真的能看见里面有个包着头帕的阿哥,可是看不清楚····第二天我还想看,那老头已经走了,我自己拿着镜子去井边,却怎么都出不来人影了···
老苗听到这很紧张,问,三妹,你发誓了?你发的什么誓?你后来有做到么?

三妹说,我说,如果我说了做不到,没有请老爹来喝酒,那就叫我眼睛烂掉,永远都看不见我的心上人!
老苗吸了一口气,用很责备的语气说,三妹!你既然这么说了,为什么不做到呢?你后来,是不是再没请那老人家喝过酒?
三妹很委屈的说,我去找过他,可是我没找着,我又不能经常跑到凤凰城里来,一来一回天就黑透了,会被阿爹骂的···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那老头,又不是狐仙,他怎么能有本事叫我烂眼睛看不见东西呢!!
老苗摇头,三妹,那老头确实不是狐仙,但他用蛊的手段,连我都自愧不如的!而你这样的情况,属于言而无信,寨子里的神婆,猜王,是不可能会帮你的!!
三妹急得哭了,说,我去找过他的,真的!我不是要反悔的,我找不到他啊!苗叔,你帮我啊,你帮帮我啊,我不想做瞎子,苗叔!!
三妹的阿妈听到这,扑通一下就给老苗跪下了,一个劲的磕头,喊着,他苗叔,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帮帮孩子啊···老苗赶紧去扶,说,快别这样,我一定会帮的。
第二天老苗便带了几竹筒好糯米酒,出寨子找那卖糍粑的老头去了。但老苗的脚步是飘的,因为他根本没底是否能找到这个老头,这老头的来历,他也一无所知,从苗寨的习俗来说,言而无信,是没有救了的。你没有做到你说应承的话,你发的毒誓,是一定会应验的···三妹一家人都不是蛊苗的人,但他们也应该知道“誓”对苗人的重要,怎么能拿来乱说呢!老苗越想,心里越沉重···

老苗到了凤凰城,直接就去了上次的那家茶馆,那老头,上次就在茶馆外面卖糍粑的,老苗心想,希望他还在那,只要找到他,一切都好办了··
老苗到了茶馆外面一看,那老头果然还在那,老苗三步并作两步跳了过去,喊道,阿爹,打听个事,进去喝口酒?说着变晃了晃带来的酒。那老头看见那几大竹筒酒,生意也不做了,挑起糍粑担子,就跟着老苗进了茶馆。老苗一坐下来,就打开一竹筒酒给那老头,问,阿爹,你还记得上次你卖给我的镜子么?我把它给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后来来找过你的,你还记得么?那老头冷哼了一声,说,那是你们寨子的人?你们不是最讲信誉的么?怎么也有这样的人?老苗明白了,忙说,阿爹,那姑娘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你想想,是不是也有可能你什么时候进茶馆喝茶了,她刚好来找你你没看见啊?那老头又是一声冷哼,酒也不喝了,站起来说,不管我看见没看见,既是发了誓要请我喝酒,便是一定要来请的!一次找不到就不找了么?哼哼!!说罢便是要走。老苗哪里肯放他走啊,忙拉住他,说,你老消消气,小姑娘家的哪里懂那么多啊!你看,我这不是给你来赔罪了么。说着,便倒上满满一碗酒,端着给那老头,来,我敬你一杯。那老头倒是把酒接过了,喝完之后却说,你是她什么人?是来给她说情的?你是蛊苗的人,自然知道我动了手脚,但你更应该知道,这样的蛊下了,是没得解的!
老苗一个劲的说,你就消消气,放那姑娘一马,大不了,以后你老的酒,我包了!
那老头一笑,说,你个精壮汉子,给我个老头子在这求半天情也不容易,这样吧,死呢,我是不会让她死,她的“誓”里也没说要自己死。但她说的誓,最少要应一半!你别再说了,你也是使蛊之人,应该知道规矩。这几桶酒呢,我就拿走了,我以后的酒,也不要你包了。回去告诉你的这个女娃娃,好好学学苗人,别学汉人乱发誓!若再有下一次,可没有那么轻巧!
老苗松了一口气,忙说,好好好,我一定说。
说罢,那老头便走了。临走时,对着老苗说了一句话。老苗听了,不住的点头···

老苗回到寨子里,很严厉的骂了三妹,并且说,你们寨子能出城,你别把那些汉人的臭习气带到寨子里来!否则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着,又说了三妹的阿妈一通。
说完了,他把三妹带到河边,用老头临走时给他的一半蚌壳,(就是河里的那种,很小的,我不知道怎么叫,就用蚌壳代替下啊)舀了水上来,对着水念了一番那老头告诉他的话,便用食指沾水,抹在了三妹的眼睛上。说也奇怪,那一小小壳的水刚一抹完,三妹的眼睛便没有眼泪水再流下来了,但依然看不清楚东西,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老苗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你的眼睛,不会烂掉,但以后,也不会再看得见东西了。誓这种东西,做不到的,还是不要乱发,既然是发了,就一定要做到!!言而无信,神都救不了你!

故事讲完了。是今年回去,一个爷爷辈的人晚上摆龙门阵的时候说的,说完还特别感慨,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说“我发誓”,誓哪里有那么好发的啊····
我听完这个故事,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因为我也是个爱说“我发誓”的人,,不知道那个誓言,会在冥冥中不知不觉的就应验了呢····
以后,还是悠着点,不再乱发誓了···


招灵

前面几天兴趣使然,一连讲了几个与“蛊术”无关的故事,怕是大家都看的不耐烦了吧。现在我们言归正传,继续我们的神奇之旅。

(我觉得,蛊术,其实只是苗人对这种神奇之术的一种称呼,我觉得它也可以叫做巫术法术之类,原理其实都差不多。)

这里要说的“灵”,是指人死了之后的鬼魂,人活着,分好人坏人,死了,当然也分好鬼坏鬼。好鬼,叫魂,坏鬼(其实也不是坏鬼,只是枉死鬼),叫灵。再具体一点,魂一般都可以单独存在,自由来去。而灵,必须附身在某种物体之上,大多数,都是依附在取了他性命的东西上。年长月久,怨气不散,就变成了“煞”。所以招灵,其实就是招来一个怨气不散的“煞”,加诸你的意愿给他,让他去帮你完成。(降头术里的养小鬼,就有此般意思)

如果你家有收藏刀剑的习惯,并且你确定此刀此剑曾经取过人的性命,那么恭喜你,你的刀或者剑,上面便有“煞”。若是恰巧身边有高人,可以把它招出来,供着也好,看个新鲜也好,但一定要保证,你能把它送回去•••
有人会说,招灵,只管招的,招来了替我做事便是,哪还管送回去啊,从来没听过。
也可以啊,你也可以不送回去,或者说,你根本送不回去。
如果你确定,你能承受那个后果便是•••
后果很可怕么?也不可怕,只是你无法想象就是了。。。
它,跟定你了。。。。

大概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蛊苗寨里的蓝萱从凤凰城去了遥远的云南。据说,是要去跟那里一位很是了得的降头师学降头术。
(蛊和降头,一直有互通之术,两者之间也常有能人异士相互切磋交流。最常见的,就是彼此交换得意的徒弟三年)
蓝萱这一去,便是三年。
三年之期很快就到了,可寨子里始终不见蓝萱的踪迹,猜王发出的感应信号,也如石沉大海般毫无音信。
莫非,这三年出现了什么意外?否则凭蓝萱对族规的了解,她绝不敢逾期不归的。
猜王的得意弟子,牵涉到了降头术,又不能被感应到她在何方,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于是某天早上,猜王亲自出发了。他也要去会会,那叫九天大师的降头师。

猜王到了云南,(路上并未发生任何事,所以一路上的行程便忽略不提了罢)并没有直接去找九天大师,他在一个村落的客栈落脚,他开始感应那位九天大师的所在。(蛊术的高手,和降头术的高手,都有“感应”的能力。他们能凭着感觉,得知他们所需要的信息)很快的,他收到了同样的信息,那代表,那位降头师,已经得知他的到来。猜王吁了一口气,盘坐在榻上,等待他的到来。
不出猜王所料,没到一袋烟的功夫,他就感觉到了门口有人,并且就是那位九天大师。
猜王楞了一下,他并没有想到,九天大师会亲自前来。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
猜王起身开门,见一个穿着黑色短上装,下身包着五毒裙的人站在门口,(五毒裙,就是一块布上面用丝线绣了五种毒物。若是五种至毒之物齐全,那就代表此人身份极高。猜王本身,也只得四只而已。)猜王便侧身让他进来,那人经过猜王身边的时候,猜王已是数清那裙上,只得三只毒物。(哈,看来还是俺们蛊术牛些哈••)那人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张嘴就是一句,蓝萱死了。说罢,便旁若无人的喝起桌上的茶来。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那是我们蛊苗的人,死在你的地盘上,你消息都不给一个?”猜王拍案而起。
那九天大师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吹了吹茶,慢慢的喝了一口,才说出一句“人,是我杀的,消息,我给了,你感应不到而已。”
猜王开始感觉到极端的愤怒,他的高徒,被一个所谓的降头师说杀便杀,这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了,甚至可以看做是一场挑战。可猜王毕竟不同凡人,这时候他反而冷静下来,他也坐下,喝了一口茶,问“为什么?她何处该杀?为何不通知我,交由师门处理?”
九天看了猜王一眼,冷哼了一句,“你以为我想替你清理这个门户么?我是怕夜长梦多!”
清理门户?这么说,蓝萱是该死了?可她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竟是要九天大师亲自动手,取她性命?
九天像是知道猜王在想什么,他起身走向门口,说了句,随我来。
猜王随着九天一直走到了一个树林里。九天走到了一棵粗大的树下,停了下来,对猜王说,找个东西,扒开树下的土。你一看便知。

猜王随手捡了根较粗的树枝,扒了扒那树下的土。那土很是松软,稍微一拨,便看见了里面的一个袋状的东西。袋子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却红的很妖异。
猜王把袋子上的土用一片宽大的叶子拂去(注意细节,一直都是用的工具,并未用手碰触,可见,埋在那里的,不是常物),等他看清楚了那袋子之后,竟是惊得一下子站立了起来!
人皮囊!!
而且是用刚出生便夭折了的罂儿皮,混着婴儿血和剧毒之物的血足足浸泡了一年的人皮囊!!
纵然是猜王这样级别的大蛊师,也不能猜出,在他那个高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动用到蛊术与降头术中的至阴圣物。
(人皮囊,顾名思义,就是用人皮做成的,像背囊一样的容器,制作的过程越是邪,起的作用就越邪)

那九天见得猜王那副样子,便说,你现在,可是明白?
猜王犹豫的说,她,,可是用了血婴来招魂?
九天突然一改那副懒散的样子,很严肃的说了句,不,她只找到了勒死血婴的脐带,企图用脐带来招出血婴的灵煞,为她所用。
猜王发出了一声抽噎声,你,你可是教了她噬魂降?还是鬼混降?(当然,不是现在的那个鬼魂。降头术中的鬼混降就是蛊术中的魂蛊。是指人鬼合一的一种法术。在下一个故事里会专门说的)
九天说,噬魂。但她竟是混合了蛊术的魂蛊和降头术的噬魂降来做法,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猜王摇头,说,蓝萱从出生就跟着我学蛊术,她不会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就算出现了预料不到的事情,凭她的能力,也应该能对付,肯定还有事情发生,你仔细说说看。
九天点了点头,是的,她确实练成了噬魂降,但她忽略了,她是混着蛊术一起练的,就不能招煞灵,否则以她的功力,完全抵挡不住煞灵的反噬!!
猜王怒道,难道,她起了异心?
九天却不回答,只说,你跟我回我的住处,我仔细说与你听。

三年前,蓝萱来这里找到我,自报家门说是凤凰蛊苗猜王的徒弟,要跟着我学降头,我一看,确实是个好苗子,就留了她在身边,可不久便发现,这个女子,并不应该学任何的降头之术。因为她生性太过残忍。而降头术与蛊术有所不同,蛊术高明之人,可以约束施蛊者,不使其起害人之心,就算有了害人的举动,蛊术高明者,还可以施救被害之人。而降头术,却只能先除掉施降之人,被害的人,也未必能救得了。
蓝萱的天分确实很高,再加上她自身不浅的蛊术,她学起来,非常之快。没到两年的时间,她便学会了平常人终其十年八年也不能如愿的噬魂降。
其实这事情,我也要承担一些责任,我发现了一些苗头,但却未能及时制止。在你来之前的三个月,我便发现她有点不对劲,不再像以往那样,热衷于学新的降头术,开始每天都外出,最长的时间,出去了七天之久。我曾问过她几次,她只说,要回苗寨了,就没有机会自由出入城市之中,想趁着没回去之前,看个够。我一听,只觉得是女儿家的通病,便一笑了之,之后也没有再限制过她的行动。
直到有一天,我有一个徒儿,从村子外面回来,告诉我说,县城里发生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一个原本窝囊至极的小巡警,竟然在一天之内抓了4个被通缉的要犯!!接着每天,都有要犯到他家去找他,要求自首!我徒儿觉得不对劲,便回来告诉我,我一听,就开始怀疑有人在用降头术帮他。但我当时只是怀疑,并没有去仔细的追查。毕竟,会降头术的人,不止我一个。

可后来,我收到了来自另一个降头师的强烈的讯号,讯号中竟大有怀疑我的意思,我才觉得,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我便带上那个徒儿,去了城里找到了那个小巡警的住处,暗中观察他。
果然到了半夜月亮最亮的时候,他的东偏房,发出一种暗红色,几乎察觉不出的光芒。我静下心来,试着感应出屋内到底有什么蹊跷,结果,我感到了红光一片,煞气满屋····
正在我准备闯进屋子去的时候,我看到了蓝萱。
她一丝不挂的从东偏房走出来,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诡异至极的笑容···
听到这里,猜王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难道蓝萱是用自己的血,召唤这个煞灵?她和那个小巡警,难道已雌雄同体?”
九天看着猜王,反问了一句,除了盲目的爱情,谁又能如此差遣一个出色的降头师呢····我想,蓝萱是爱上了那个小巡警,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帮他,她并不知道,用血婴来招灵,要承担多大的后果···还好,后来知道,她并未找到,真正的血婴。可事情,好像已经不由她控制了···
猜王挥了挥手,心里极端的混乱,只做了个手势,示意九天继续说下去。
蓝萱走进了卧房,我悄然附了过去,听到她在说话“再有几天,我就能完全操控召唤来的灵了,那时候,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大事了···”我震惊的连后面她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清楚,难道蓝萱招来了血婴炼“噬魂降”??我使劲的闭了闭眼,才慢慢的走去那东偏房的窗口,我一定要看看,如果真的是血婴,希望事情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短短几步路,我竟是走了一分多种才到,走到窗口的一刹那,我甚至有种不敢往里看的感觉···
猜王拍了拍九天的手,说“这不能怪你没有勇气,如果蓝萱真的招来了血婴,又拿自身的血来炼降,再配合她的蛊术,那事态,确实不是你我所能挽救的,换了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九天叹了口气,继续说着···
我在窗口至少站了3分钟,最后,把窗打开了一条小缝,里面点着油灯,灯光很暗,但足够我看见灯的旁边,有一个长方形的木盆,木盆的外层应该是涂了你们蛊苗的东西,它会阻挡住木盆里面的物体自行进出木盆,整个木盆都发出幽暗的蓝光,木盆的上方,浮着一层我在外面便感应到了的暗红色光芒,我看不见木盆里面是什么,于是,我从窗口跳了进去。
刚一进去,我就觉得一股很强的煞气,迎面扑来!不好,那盆子里的东西,哪怕不是血婴,也和血婴有莫大的关系!!
我不敢掉以轻心,我下了防护,才走到木盆旁边,我往里一看,只见一层浓的至极的,暗红色的雾,盖在木盆的上方,我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但我闻到了极其浓烈的血腥气。这时候,我注意到木盆的左侧,有一个你们蛊苗养蛊冲的罐子···
猜王竟是大声叫了起来“以蛊喂降!必有不详!”说罢,额头上竟是有明显的汗珠渗了出来···

我当时,也是想到了这句话,但我想不到那个小巡警到底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蓝萱竟是要如此看重,竟不惜用蛊虫来招灵,要知道,那一旦失败,招灵者必被蛊虫所嗜,绝无例外!
我不敢再耽误下去,我赶紧施降,使得那木盆上方的红雾散了开去。
我看见,里面有一截很细小的,泡在血水里的脐带。并且我很肯定,那脐带上所附的,不止一个煞灵!
值得庆幸的是,用来招灵的,并不是血婴,而是它的一段脐带,而且,蓝萱似乎并不知道,脐带如果没有用处女血来浸泡,便不可能达到它本来的效果。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事情,并没有太坏,只要让施降者的魂,覆盖在这些煞灵之上,那么一切都将终止。否则,煞灵一旦练成,蓝萱必将被煞灵所反噬,她将被煞灵所控制····
猜王点点头,说,是的,炼降的方法,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是招来了不同的煞灵,那确实不是她一人之力所能抵抗的。甚至合我二人之力,都未必能讲煞灵送回冥界。所以,你只有杀了她···
九天点点头,我一想到,便退出了那个屋子,我站在离那个房子十米远的地方,开始施降让蓝萱知道,我来了。
不一会,她走了出来,神色很是慌张,叫了一声师父,便不敢再看我一眼。
我没有说任何关于煞灵的事情,只说了一句,跟我回村子。你的三年之期,快满了。
说罢我就先往前走去。走的时候,我其实很担心她起了疑心,不跟我走,那么,我便不能赶在煞灵炼成之前,招出她的魂魄来。
她还是跟着我回来了。
她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等到了村子,进了屋子,她突然问我,师父,如果自己炼的降,在渐渐的不受自己控制,反而能反过来控制你,你怎么办?

我很平静的看着她,说,杀了她。
蓝萱的脸一下子白了····
她沉默了许久,说,师父,我,我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想在最短的时间内青云直上,于是,我便想让灵去控制别人的思想,从而达到帮他的目的,可,,可好像除了什么差错,,灵开始不受控制···师父,你能帮我么?送走它。
我苦笑了一下,丫头,是它们,不是它。当它开始需要你更多的鲜血的时候,你就应该是,它,变成了它们。现在这种局面,哪怕合我和你大师父(猜王)之力,也送不走它们。只能用炼降者的魂魄,包裹住它们,然后送回冥界。
蓝萱看着我,许久,说了句,那么,杀了我吧。
我说,现在还不能杀你,你要设法,把灵带到我这里来。
蓝萱点了点头,便走了。
她一走,我便开始准备,包括找出了那张被婴血浸泡过的人皮囊。只有那张囊,才能包裹住那些煞灵。希望短期内,不会再出现煞灵了,否则,也没有第二张人皮囊了···(制作一个人皮囊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第二天晚上,蓝萱拎着一个浑身散发蓝光的木罐子回来了。她说,灵,全都在里面。但是要快,它们快“醒”了。

我点点头,说,蓝萱,师父对不住了。
她苦笑着摇摇头,是我自找的,我不能让它们出来害人,但是师父,我死了后,你要告诉大师父,把我的魂魄招回苗疆去···
我点点头。
我没有用降头术取她的性命,我用了一柄她从苗疆带来的,刀刃散发出蓝光的锋利至极的匕首,刺进了她的心脏。
猜王感激的看了九天一眼,说了句,谢谢你···
九天的神情痛苦不堪,若不是我的疏忽,她也不至于死。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用降头术杀死蓝萱,比用刀容易的多,但如此一来,蓝萱的魂魄,就永远的要和那几个灵纠缠不清。而用刀,猜王便可以从刀身上,召回蓝萱的魂魄)
我等她咽了气,便把刀拔了下来。放在了一个银盒子里。
我打开人皮囊,先把它罩在了蓝萱的伤口上,开始施降。然后把它罩在了蓝萱带来的那个发着蓝光的木容器上。开始召唤这些煞灵····
它们的煞气,竟是如此之强,甚至开始影响我的脑部活动,我听到了凄惨无比的呼喊声···我闭上了眼睛。用了全部的精神,去对付它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不再听到那些声音,我睁开眼一看,那人皮囊,竟是红的像要滴下血来。我松了一口气。竟是跌坐在了椅子上。
煞灵总算是控制住了····
蓝萱,也永远活不过来了····
我对着那人皮囊坐了很久,才把它拿到那颗树底下,我感觉到你不久便会到来,所以我没有深埋。那囊里的灵,和蓝萱的魂,都回了冥界。这人皮囊,也失去了它的作用。现在你看了,也知道了一切,我便要把它埋入蓝萱的坟墓了。蓝萱已经入土为安,就让她在这里吧。你带走那把匕首,回到苗疆,召回她的魂魄。别让她和在冥府中,和那些煞灵再纠缠了。等你来,是了她的愿,否则,我早就召回了。
说完,九天便是不再管猜王的去留,只是很疲惫的指了指他桌上的一个银盒子,然后头也不回的挥了几下手,就进了卧室了。
猜王像是回不过神一样的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他重重的抚摸着自己的脸,站了起来,双手捧起那个银盒子,郑重其事的放进了衣兜里。说了句,蓝萱,跟我回家·····
血婴

上个故事好多地方提到“血婴”,大家也许有点懵,那是什么东西?其实血婴顾名思义,血养的婴儿。只不过弄一个血婴,要害几条人命··所以一旦要用到血婴,那么那个蛊术或者降头术,都是有巨大的反噬的危险的···
血婴蛊,类似于降头术里的养小鬼,但比降头术中小鬼的制作要复杂及残忍的多。
首先,要有一个一出生便夭折的婴儿,但哪里会有那么多一出生就夭折的婴儿呢?可想而知,一些不怀好意者,是如何让婴儿一出生就“夭折”。其次,有了婴儿之后,要一个未满十五的处女,用她的血,来喂养这个婴儿,等到婴儿可以睁开眼睛后,把处女做成“活蛊”,使之成为婴儿成长的“培养皿”(何谓活蛊,就是活活的把人做成一种蛊,拿来养活或者炼制另一种蛊)直到婴儿可以完全被炼蛊人所操控,发出第一声啼哭声为止。那么那个活蛊,就会被那个婴儿(这时候已经不是婴儿了,有婴儿的外形,可力大无穷,一口利牙)活活吃掉····
我曾经听说过关于血婴的故事,是一个女神婆的大徒弟,后来嫁去了另一个寨子,因为自己的孩子夭折了,她便有点疯了,拿自己的孩子,炼成了血婴,害了寨子里好多人···

有一年我回到寨子里去,听他们说,贡婆(就是我们寨子里现在的神婆的名字)的大徒弟水红疯了,把自己的娃拿来炼蛊,还搞死那边寨子好多人,贡婆从那里回来后,也闭门不出好多天了···我听得很莫名其妙,于是便抓住一个人问是怎么回事,那人就说,请我去你家喝酒,我就说给你听。
我当然不会放过听故事的好机会,赶紧把他拖到我家里去了····
那个人我叫他宽叔,平时就很健谈的一个人,几杯酒一下肚,那话更是绵延几百里了····
去年,水红嫁到了隔壁寨子,那家男人是个生意客,经常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才回来,平常就是水红和公婆在家,水红嫁过去没过久就怀上了,那男人也只回来过几次,水红临产时,他都不在。
水红生了个女娃,接生婆抱起来说是个女娃的时候,她的婆婆竟是脸一拉,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小孩生下来就不会哭,脸色紫紫的,接生婆说不好,怕是过不去今晚。要水红做好思想准备。她当时听了,一下子就把婴儿抱到手里,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后半夜,那婴儿果然死了。水红的婆婆想把她拿去埋了,水红死活不放手,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她婆婆说,你动她,我就要你陪葬!她婆婆晓得她曾经是神婆的大徒弟,哪里敢惹她,就讪讪了几句,走了。

婆婆走了后,水红把门拴上,她抱着婴儿说,孩子别怕,妈妈保护你,你不会死的,妈妈让你再活过来···
说着,她把婴儿放在床上,还用被子盖好,然后,她就开始在卧房后面的小屋里设坛。
她先是找出了养蛊用的盆子,从里面抓出了一条发绿色的小蜈蚣,放在了婴儿的身上,那蜈蚣刚一沾上婴儿的身,就朝着婴儿嘴里爬去,一会就不见了。
她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头,把指头伸进了婴儿的嘴里,只见得那婴儿的脸上竟是渐渐的有了血色。就这样等水红的十个手指头都割开给婴儿吸过之后,婴儿的全身都开始泛红。水红就走到床底下,拿出了一个木盆,那是她的嫁妆里的东西。想必是也有玄妙吧。她把婴儿抱下来,放在了那个盆里面,然后把蛊盆里的蛊虫挑了几只,也放进了那个盆里和婴儿一起,形成了一个怪异的有点恶心的场面,接着,她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水红醒过来的时候,盆里的血水已经铺满了底部,裹住了婴儿的靠近盆子的那一部分,水红看了看四周,原来昨晚上自己放血的时候,竟是晕了过去,她撑着旁边的椅子站了起来,拿出一块蓝印花布,盖在了那个小木盆上面,很温柔的对着那木盆说,宝宝乖,好好休息,妈妈晚上再来陪你。说着,又突然冷笑了几声,走了出去。
(我听到这里在想,那水红,想必已经开始神经错乱了··)

水红一出门,她婆婆一见她就惊呼,水红,你是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死白死白的?你晚上做什么了?
水红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是嫌我生了个女儿么?哼哼!又来问我做什么!
她婆婆很奇怪的看着她,因为她平时不是这样的,说不上很孝顺吧,但也过得去,怎么今天那么奇怪。。。
水红上鸡笼那里抓了只老母鸡,给她婆婆说,帮我把它蒸了,别弄死,直接开膛洗干净了,趁还没死透,赶紧上锅蒸了。除了盐什么都别放。她婆婆刚想开口,水红又说了句,从今天起,我无论做什么,你都别问为什么!说完就走出院子了。
她婆婆像是对她有很大的顾忌,竟也是什么话都不敢说,自己去弄那只鸡去了。
就这样过了三天,水红每天晚上都要给那婴儿换上新的血,然后白天吃一只活着蒸的鸡,然后就出门了,一走就是一整天,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去做些什么,只是她晚上回来的时候,异常的疲惫。
第四天晚上,水红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脏兮兮的看起来像叫花子的小姑娘,水红对婆婆说,妈,给她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叫我。她婆婆就问了,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怎么领我们家来了啊?水红说,是城里别人丢掉的小孩子,我瞅着可怜,就带回来给我做个伴,怎么的也比在外面讨饭吃好。
她婆婆就不说什么了,带着那小姑娘去了厨房(寨子里屋子的结构很奇怪的,,洗澡是在厨房,用个大脚盆接满水,在灶台旁边洗澡。怪是怪了点,可冬天却很舒服。)老太太问了小女孩好几个问题,可小女孩只是怯生生的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老太太觉得很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也只好嘟囔了几句,照着水红的话,给那女孩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就送到水红的卧室去了。(唉,要是那老太太听说过“血婴蛊”或者稍微了解点蛊术,,那么后来的故事都不会发生,,最起码,不会那么惨烈···)
水红看着那女孩,说,小妹妹别怕,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很小声的说了句,我没有名字。水红说,哦,那姐姐叫你妹妹好不好?你和姐姐的宝宝作伴好不好?那女孩四处看了下,就说,宝宝在哪里呀?我怎么看不见她?水红笑着说,宝宝在后面的小屋子里,你要去看她吗?这时候她也该醒了。。。。那女孩子点点头,说,好呀,我最喜欢小宝宝了!(唉,纯真的女孩)
水红就让女孩子跟着她走进了那间小屋。
女孩进去一看,又问,宝宝在哪里呀?屋子里好暗哦,我看不见呀。水红说,宝宝不喜欢光,一盏油灯就够了。宝宝那个蓝印花布盖着的木盆里睡觉呢,,你去看看····
那小女孩很疑惑的走了过去,在她伸头往里看的时候,水红在她身后,往她身上放了一只虫,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那女孩转过头来,说,上面的布,我揭不开呀。水红冷笑一声,说,那布,只有我一个人能揭开!说着,抓起小女孩的手,拿出一只蝎子放在上面,那女孩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声,蝎子已经刺了下去···

蝎子一刺下去,女孩的手指头就开始流血,水红一把揭开那蓝印花布,那蝎子便跳进了那木盆里,兀自在那婴儿的身上爬着,那女孩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了,只看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滴出血来,那木盆里的婴儿,竟是会张开嘴接着!!水红对那女孩说,看见了么,,那就是我的宝宝,你要陪着她,直到她活过来···
那女孩开始拼命挣扎,开始大叫,你是妖怪!!你要干什么!!水红狞笑着,说,我不是妖怪,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活过来···而你应该开心!她活了,你也能永生不灭!!!
那女孩还是大叫,我不要什么永生,你放开我,放开我!!
水红对她一瞪眼,捏住了她的嘴,强行给她喂了只虫子进去···
那女孩变得眼神恍惚,也不叫唤了,呆呆的站在那里,水红冷笑了数声,说,不知好歹!
那女孩被蝎子刺破的手指头已经没有血再滴下来了,于是水红拿匕首割破了她另外的手指,对着婴儿的嘴,使劲的挤着那个女孩的手指头,那鲜血,留成了一条细线,流进了那诡异的张着嘴的死婴儿的嘴里···

随着鲜血不断的流进死婴的嘴里,死婴的脸色越来越红,周围那些虫子们,也开始躁动不安,纷纷在血水里爬来爬去···
等到小女孩的手指已经流不出血了,水红放开了她的手,把她放平在盆子旁边,开始脱她的衣服···
水红在她的肚脐眼那里,用匕首刺了一个小洞,开始念咒语。只见那盆子里的虫子,争先恐后的往她的肚脐爬去···不一会,木盆里的7,8只虫,竟是全部爬进了女孩的身体····
等虫爬完了之后,水红用一张符沾了盆子里的血水,贴在了肚脐的那个洞上,然后把女孩弄起来,绑在旁边的凳子上,便离开了小屋子,到卧房去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水红的婆婆突然问,怎么不见那小女孩了?水红头也没抬的说,她手脚不干净,昨天晚上我把她赶走了。妈,我那小屋子养了一罐虫子,没事你别进去啊。老太太一听哪还敢进去啊,忙不迭的答应着。
吃完饭,水红便进去了那个小屋,那女孩已经清醒过来,可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恐万分的看着水红,一双眼睛不停的流泪,嘴里啊啊的发出一些声音··水红看着她说,叫什么叫,你不是答应了要陪着宝宝么,宝宝要睡觉,你不能说话,吵着她了怎么办?再叫,让你连声音都不能发出来!那女孩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拿一双眼睛看着水红,水红竟像是铁石心肠一般,她冷笑,看我做什么,看我我也不会放了你,就算我放了你,你也不是正常人了,还不如在这呆着呢!
说完,走过去给女孩灌了一口从旁边的罐子里倒出来的液体。
不一会,就见得那女孩张大了嘴,一只接一只的虫子从她嘴里爬出来···顺着她的身体,又爬回了木盆里,在那死婴身上爬来爬去···

那死婴,竟是张开嘴,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水红等到那虫子在木盆里安静下来,便重新用印花布把木盆盖上,然后去厨房端了点东西,拿来给那女孩喂了进去。边喂边说,妹妹啊,再过一天,宝宝就能睁开眼睛了,,你就可以永远陪着宝宝了···
那女孩,彷佛已经痴呆了一样,动也不动了···
到了晚上,水红端着一碗血,走进了那间小屋子,她对女孩说,这可是好东西啊···刚死的猫的血,还热乎着呢(养猫的同学见谅啊···)快,把它喝了!那女孩似乎已经痴傻了一般,水红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走过去,端起那碗血就咕咚咕咚的咽了下去···
喝完,又走到了那木盆前面,伸出双手···
水红冷笑,哼!倒是挺听话!不过今天不要你手上的血!
那女孩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双手伸直站在那里···
水红嘟囔了一声,这虫子怎么回事···说着,就把那女孩按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把她的裤腿噜了上去,在小腿那里划开了口子,然后解开了布,开始召唤那些虫子···
那些虫子又开始兴奋起来,往水红腿上的伤口里挤,一眨眼功夫,几条虫子都进去了···水红开始挤她小腿的血,淋在那死婴身上···
那死婴,咧开那嘴又笑起来,诡异的是,死婴长牙了····

水红边挤着血,边在那里说,宝宝,明天你就可以看见妈妈了···你高兴吗?
那死婴竟像是能听见水红的话,嘴咧的越发的大了···
等到那女孩没有血再出来了,水红便放开了她的腿,把手在她裤子上擦了擦,还摸了摸女孩的脸,诡异的笑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水红一早就去了小屋子,她开始割开自己的乳房,一边乳房挤了七滴血出来,放在一个银碗里。然后走出屋子,去寨子里找了一个也是刚生小孩的女人,要了一碗奶水。那女人问她做什么用,她就笑笑,说,不舒服,做药引子。
水红回到小屋子,把那碗奶水,倒进了那装着她血的银碗里,然后把布揭开,把那满身是血的死婴抱了起来,把那碗血乳汁喂了进去,那死婴,竟然会自己吞咽了下去···
水红喂完那碗血乳,把那死婴又放了回去,然后把那小姑娘弄醒,说,你恨不恨我?那女孩摇摇头··水红笑了一下,说,差点忘了,你现在还没有恢复神智呢,知道恨什么。说着,便是念了一通咒语,然后在那小女孩脸上抚了一下。只见那女孩,先是茫然的环顾了下四周,然后看见了眼前的水红,张大了嘴,可却没有丝毫声音发出来,水红又问,你哑了,一会还要死,你恨不恨我?那女孩点了点头,眼里射出一股愤恨到了极点的光··
水红笑了,说,这就对了,你越恨我,宝宝就越厉害····
水红竟是残忍到了这种地步,她恢复了女孩的神智,活生生的开始施法···
她脱光了女孩的衣服,用刀在女孩的乳头上割了一个小口子,然后在下身抹了一点东西,不久,那顺着女孩小腿爬进去的虫子,竟是顺着女孩的下身一只只爬了出来,水红抓起它们,一只只的塞到了女孩嘴里···

女孩想往外吐,可水红紧紧的捏住了她的嘴,她根本动弹不得,原来,她有着很清醒的意识,但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喂完了那几只虫,水红抱起了那死婴,撕开了一开始贴在女孩乳头上的符,把那死婴的嘴对了上去···
那死婴竟是用两只手抱住了女孩,嘴巴开始一吸一吸的吮吸着女孩那小小的乳房···女孩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死婴的头上···
女孩的脸色越来越白,渐渐的,身体也开始发白。过了一会,女孩不再有眼泪滴下来,眼珠也不动了···
水红抱开了死婴,把死婴又放回了木盆里,盖上布,然后若无其事的出门了····
到了半夜,水红把那女孩的尸体从后门拖了出去,埋在了离她家不远的一个树林子里。
水红埋完尸体,便回到小屋子,揭打开了木盆上的布,那死婴,那死婴竟是睁着眼睛看着她!!水红伸手把她抱了起来,那死婴咧开嘴笑了一下,竟然开口喊了声“妈妈”!!!
水红高兴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抱着那死婴在屋子里来回的打转,那死婴又说了句,“妈妈,饿”
水红赶紧坐了下来,说,宝宝你饿了啊?来,妈妈放你出去找吃的··说着,水红又念了句什么,那死婴的眼睛就闭上了,只见得一个小小的光亮,从窗口飞了出去···
水红摸了摸死婴的脸,说,宝宝乖,吃完东西回来睡觉啊。
说完便抱着死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过了大概一个钟头左右,那死婴睁开了眼睛,对着水红诡异的一笑,又睡了···
水红很满足的抱着那浑身是血的婴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水红起的比较晚,她起来后在小屋子里放了一张小床,把婴儿放在了那张小床上,便走去了厨房,吃东西的时候听见那婆婆说,王家媳妇昨晚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早上起来发现她死在床上,身边的小孩饿的哇哇的哭呢!好奇怪的是,那王家媳妇的两个奶子,一边一个大洞,都垂拉下来了。真可怕。
水红边吃边说,有什么可怕的,可能是刚出生的狼崽子没奶喝了,找她去了呗。
老太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不像狼崽子啊,怕是有妖怪呢··
水红笑了声,哪有那么多妖怪!咬的又不是你家里人,你操什么心咯!
就这样,寨子里每隔几天便有刚生产或者生产不久的女人被咬穿乳房吸干血致死,寨子里如临大敌,甚至请了法师来做道场,可都于事无补,寨子里开始有产妇或者要生孩子的女人,去了外村逃难。
有一个人的亲戚,是我们寨子的人,前些日子那个人逃到了他家里,说起了这件事情,他亲戚觉得很不对劲,便带着那人,去找了我们寨子里的神婆。
神婆还没听完,神色大变,声音都变了,沙哑的说了句,血婴蛊。水红!
然后对那个人说,嫁过去你们寨子的水红,是不是刚死了小孩?那人点头,说,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她婆婆要拿去埋了,可她不给,说是要自己埋。
就是她小孩死了不久后,寨子里就发生了这所有的怪事。
神婆点了点头,问,一共死了多少人了,?
那人说,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7个了。
神婆脸色变了变,说,你赶紧带我去你们寨子!否则,等死了9个人,就来不及了。

神婆一进那个寨子,便皱着眉头说,好重的怨气!!
那人带神婆到了水红的家门口,就自己走了,说是要回我们寨子去陪老婆去,神婆也没有挽留,只点了点头。
神婆站在门外喊,水红!你给我出来!
喊了几声,水红的婆婆出来了,说,水红不在家呀。
神婆冷笑着说,老太太,你进去告诉水红,别想着打发我走,告诉她,她那点心思,还瞒不过我!
老太太又走了进去,过了一会,走出来说,水红在卧室呢。神婆走了进去,水红看见她,叫了声,师父,你怎么来了?
神婆走上前去就是一耳光!说,怎么?等着你把全寨子的人害光我再来是吧?水红你伤天理呢!!!快点把那个小畜生给我!
水红态度异常坚决的说,不!绝对不能给你!再有两个人,她就永远不会消失了!!!能永远陪着我了!!!
神婆又是一耳光,你这个疯子!你养个死小孩,让她的魂魄去吸别的人的精血,你有没有想过人家的小孩怎么办??我当初教你蛊术,要你发誓不能害人,你都忘了吗?你不怕应誓吗!!!
水红捂着脸,说,就算是应誓,我也不管!别人的孩子没了妈,不还有爹么!!我的孩子除了我,什么都没有!!魂魄怎么了!那也是我的小孩!
神婆气的连连打转,说,畜生,你这个畜生!
水红就这样站在那,动也不动。
神婆不再理她,兀自在那喃喃自语起来。
这时候,小屋子里突然发出一阵哭声。
水红一惊,赶紧就要去堵门,可神婆速度出奇的快,早已是身子一闪,便进去了那间小屋子。

神婆一进那屋子,便朝着那小床走去,水红一下子跳到床前,张开手臂,说,不!你没有权利杀她!
神婆推开她说,我没权利杀她,她就有权利杀别人么??你孩子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了???
水红说,再有两个,再有两个她就不用三天两头吸人精血了,师父,你放过我们吧····
神婆冷笑,说,别自欺欺人了,再有两个她是不用吸精血了,她就直接吃人了!!说不好,连你一起吃!!!滚开!别挡着我!
水红被神婆一推,竟是退了几步,她反手一撑,摸到了桌上的那把匕首··
水红拿起匕首就往神婆刺去,哪知道神婆早有防备,一转身,水红便扑了个空,神婆冷笑着说,你还是省省吧,别忘了谁是师父!说着,神婆手指头一弹,一个东西便飞向了水红的面门,水红躲闪不及,那东西牢牢的贴了上去。水红不动了,呆在了那里。
天已经快黑了,神婆暗自着急,和水红这一纠缠,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天黑之前不除掉这个血婴,天一黑,她一出来,那就不好对付了。神婆不再去管水红,她走到那个木盆前,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把里面的粉末到了进去,木盆里的血水像沸腾了一般,还冒出一阵阵的烟,发出恶臭至极的气味。不一会,血水干了,神婆在木盆里点了一把火,把那块布烧了,把灰捏了出来,放进了她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葫芦里。上下的摇晃,嘴里不住的念着什么。
神婆走到了那个死婴面前,她取出了自己脖子上戴了几十年的朱砂符,打开,把里面的朱砂倒进了那死婴的嘴里。那死婴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哭喊声,眼睛竟是睁了开来!恶狠狠的盯着神婆,嘴里开始喊“妈妈,妈妈”
那水红,竟是动了起来,神婆连忙转身,对着她又弹出了一个东西,水红闭上了眼睛,不动了。

那死婴用那种怨毒至极的眼神看着神婆,然后露出了她那恶心的牙齿,嘴角,竟是流出血来,神婆冷笑,说,就凭你,想吓唬我啊?别说你还没成精呢!就是成了精,我照样有办法灭了你!!说着,神婆拔开了小葫芦的盖子,那灰已经和原来葫芦里有的液体混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种黏液,神婆把那黏液倒一点在手掌上,抹在了那死婴身上,说也奇怪,那黏液碰到的地方,血水便淡了下去····
那葫芦里的液体抹完了,血婴身上变成了一种暗暗的蓝色,血婴眼睛里的神采,开始黯淡下来。
神婆拿着刚才水红想用来刺她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食指,把血水,滴进了死婴的嘴里。
过了一会,那死婴闭上了眼睛。
神婆走到水红面前,对着她念了句,水红便清醒过来,她一眼看见死婴变成了那个样子,怪叫了一声扑了上去,一把抱起死婴,拼命的喊,宝宝,宝宝你醒醒!
神婆说,你还执迷不悟么!!她已经死了!而且死很久了!!!
水红呆呆的看了一眼神婆,捡起地上的刀,对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就是一刀!
那血,全都喷在了死婴身上!
水红在倒下去之前,恶狠狠的看了神婆一眼,说,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弄死她!!
神婆大惊,转身想避开,可还是来不及,那死婴竟是张着大嘴,箭一般的对着神婆窜了过来···

神婆伸手一挡,那死婴死死的咬住了神婆的胳膊,发出呜哇呜哇的哭声···
神婆定了定神,把另一只手的食指伸进自己嘴巴里,使劲一咬,然后用出血的手指,在那死婴的脑门上画了一个符,那死婴松开了嘴,掉在了地上···神婆吁了一口气,刚想走到水红那里去,只见那死婴又动了!
神婆赶紧不动了看着那死婴,谁知道那死婴竟是看都不看神婆一眼,自顾自的朝着水红爬过去,嘴里还喊着“妈妈,妈妈···”等爬到水红身边,才彻底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了···
神婆看到这,眼睛竟是有点湿润了···
神婆把那死婴装进了一个袋子里,提着走出去,对水红的婆婆说,水红自杀了,你找几个人,今晚就把她埋了吧。别埋远了。
说完也不管那老太太是什么表情,提着袋子就走了。
神婆回到了寨子,径直去了祭坛那边,生了一大堆火,焚了很多符咒在里面,把那死婴放进了火堆,说,去吧,你不属于这。去吧。。。神婆不住的往里面添着柴,那火堆一直燃烧到第二天早上,灭的时候,地上除了灰,什么都没有····
神婆那条被死婴咬中的手臂,回来就肿了起来,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神婆拿刀割开,竟是有虫子爬出来····
想必,若被咬的不是神婆,是普通人,那么那条手臂也保不住了吧···

我听完这个故事,简直是呆若木鸡,我该为她们的遭遇掬一把同情的泪呢,还是为她们枉杀人命吐一口愤恨的口水呢····
表叔

曾经听我奶奶说起过,我还有个表叔叔,可我从来没见过他。据说,很多年前从寨子里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怀疑,表叔叔已经不在人世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奶奶多喝了几杯酒,自己提起了这个表叔叔,本以为三言两语的事情,哪知道,这件事,牵涉到了外面的世界,表叔的生死,没有人能够确定···
苍老的声音,滴在时间的流里,缓缓地揭开了这段尘封的往事····

七几年的时候,曾有一队勘探队到了凤凰城,那时候你爸爸已经当兵去了,你表叔家离我们近,就干脆住在了我们家,正好和你叔也有个伴。经常上山弄点柴火,有时还弄两只兔子野鸡什么的,拿到城里去卖。因为是大小伙子,出入寨子又不是很勤,族里的人也没有过多的阻拦,我看也能给家里带来点额外的收入,也就默许了他们时常的外出。哪知道,祸根就埋在这里了。
有一天叔叔从寨子外面回来,神情有点怪,还不停的和你表叔叔互相使着眼色,时不时的还嘀咕几声。我就觉得很奇怪,问了句,有什么事啊,那么神神秘秘的!你表叔叔竟是脸都红了,忙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们说笑话呢。呵呵,呵呵。我也没多问,以为是说哪家的姑娘呢。笑笑就不管了。
连着几天,他们倆都是这个样子,我也就见惯不怪了。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出去上厕所,路过你叔叔房间时,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也听不清楚,只听到什么,不行,绝对不能的。还有就是什么,会有报应啊什么什么的,我还是以为在说他们自己的事情,也就没再听下去,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你表叔叔就跟我说,婶,我今天回去了。我就问了句,怎么了,是不是和钉子(我叔叔的外号,现在依然沿用)吵架了呀?等我去骂他去!你表叔叔只是拼命摇手,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想回去几天,看看,然后就回来。我一想,他也在我们家呆了很长时间了,也是时候回去住住了,就答应了他。我收拾碗筷的时候,你叔叔一副扭捏样蹭蹭蹭的跟着我走到了灶台那边,问他有什么事,他又不说,好久,问出一句,奶奶(我们那叫妈妈叫奶奶),要是人不在寨子里,寨子里的人还可以对那个人下蛊不?

我觉得很奇怪,无缘无故问我这个东西做什么,但还是回答他了,说,如果你是寨子里的人,你走到哪里,都能对你下蛊的,道理我和你说不清,但就是这么回事。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叔叔支吾了几句,就走了。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我怎么都想不到,会有那么胆大妄为的事情,发生在寨子里···也是亏得你叔叔胆小,要不然····
第二天,你表叔叔一早就来叫你叔叔,邀他一起去城里面去,你叔叔一反常态,竟是拒绝了,还说叫你表叔叔也别去,你表叔叔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就走了。我觉得不对劲啊,就问你叔叔,你们要去城里做什么啊?你怎么不去了?毛伢唧怎么那样看你啊?你叔叔什么都不说,只是摇了摇头,便自己回房去了,并且说,一会谁找我,都说我不在。
我奇怪的要死,可你叔叔不说,我总不能打他一顿吧,也只好这样了。
过了几天,一直都不见你表叔叔到家里来,你叔叔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可是,就在吃晚饭的时候,寨子里响起了号角声···是从祭坛那边传过来,召集大家过去的。
我饭都不吃了,叫上你叔叔就往那边走,你叔叔一路走,一路脸色青白的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使劲掐他一下,厉声问,到底什么事!什么完了?今天吹号,和你有关???
你叔叔竟是眼泪都出来了!说,和我没关!我什么都没做!我都没答应!!!
我一听,不对劲,赶紧叫你叔叔住嘴,一会只听,不出声,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你叔叔紧紧的咬住了嘴唇,一声不吭的跟在我后面。一双手,竟是拉住了我的衣摆···
等到了祭坛那里,族长已经站在那里了,等差不多人都来齐了,他说,今天寨子里出了个大事。有三个外来人进来了,我们抓住了两个,有一个跑了,据说,是我们本族的人,带他们进来的,那个跑了的,也是那个本族的人带着跑的。同时,还带走了祭坛旁边的一个蛊罐子。现在,谁家的男人不在家的,出来个人说说他去哪了。说不出的,那就是那个叛徒!
大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过了许久,也没有人出来,大家都说自己家男人都在,我大概已经猜到,事情肯定和你表叔叔有关,而他家也只剩下他一个人,自然没有人说他在不在家。而我,肯定不会去说,只好装迷糊了···族长又说,没有人出来,我也能知道是谁。寨子里总共就那么些人,我让猜王布坛,明天,我便能知道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现在你们都回去吧,明天这个时候,再过来看处决这两个外来者!
我就赶紧拉着你叔叔,回家去了。一到家,我就关了门,喝问你叔叔,钉子,你老实说,这事情,和你有没有关??和毛伢唧有没有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叔叔哭丧着脸,说,和我没有关系,都是毛伢唧贪心,现在惹祸了,怎么办啊···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一急,上脸就一巴掌,哭什么哭!怕别人不知道是吧?快点说,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叔叔抽噎了几下,说,那天我和毛伢唧到城里去卖柴火,中午的时候就在摊子上喝凉水,刚好旁边坐了几个穿黄衣服的人,在问老板说旁边是不是有个寨子,寨子的人会巫术什么的,那老板就顺手向我们一指,说,呐,那两个伢子,经常来我这喝凉水,他们就是寨子里的人,你问他们咯。

然后那几个人就坐了过来,问我们,小兄弟,你们是苗寨的人啊?可不可以带我们进去看看啊?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想了解一下,因为那是个很神秘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我知道寨子里是绝对不允许有外族的人进去的,我就说,不行的,你们不是苗族的,你们进寨子会死的,我也要跟着倒霉!那些人就笑,哪里就那么恐怖啊,又不是封建社会,他说杀人就杀人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封建社会,我只知道他们真的会死,我又说,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以前有人进去过,都喂虫子了。那些人笑得更厉害了,说,几只虫子,有什么怕的,难道真有你们说的蛊啊!愚昧!我听了很不高兴,就不再理他们了,那几个人,又跟毛伢唧说,这位兄弟,你能不能带我们进去啊?你带我们进去,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偷偷的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看看蛊虫长什么样,就出来,不会让人发现的,出来后,我给你很多钱,还带你去省城,好不好??我当时就跟毛伢唧说了,说要他不要答应,可我看他的样子,竟是有点动摇,他不理我,问那几个人,你们说的是真的?要是被抓了,我可不管你们哦!!那几个人一看毛伢唧松了嘴,忙不迭的说着什么保证,我使劲地扯毛伢唧的衣服,狠狠的瞪他,说,你不要命了啊!!!毛伢唧可能也是有点怕,当时就没答应他们,我拉起他就要走,那几个人就在后面喊,小兄弟,要是想通了,明天还来这啊,我们在这等你!!
我听都不想听,拉着毛伢唧使劲的走。
(唉···看来胆小,有时候也是好处。也许,表叔叔那年年纪还小吧,才13岁,叔叔也就16岁···)

毛伢唧回来之后,老是动员我和他一起,还跟我说,他爸爸没死的时候跟他说过省城,说是可漂亮可繁华了,什么都有。。。可我害怕呀,我知道带外人进寨子,抓住了,那外人死倒不说,我也会跟着倒霉的,族长那么凶,还有那个怪里怪气的猜王,我想想我身上被他们放满了虫子我就怕,我哪里还敢去带外人啊,我就拒绝了毛伢唧,可哪知道,他还是一个人去了,我又不敢跟你说,所以···
你叔叔说到这,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又问,奶奶,你说毛伢唧能跑脱么?他要是跑去了省城,族长还能放虫子咬他么?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跑脱,但那个外乡人,跑到哪里都是个死。他进寨子两天,吃的东西不少,又是偷偷摸摸的,肯定不会循正道来的,你想想,该吃进去多少虫子!唉···毛伢唧,族长迟早会知道是他,到时候猜王一动虫,他跑到哪里都一样的···死也许不会死,但活着,更受罪。
你叔叔听了,吓得半天都不说话···
我说,睡吧,明天那两个人处决了之后,看看族长说什么吧。
第二天吃过晚饭,我就和你叔叔到了祭坛那里,已经去了不少人了,说什么的都有,可族长一出来,便安静的掉颗针都能听到。紧接着,猜王也来了,跟在后面的,是他的两个小徒弟,押着那两个外来人。
猜王出来说,这两个人什么都说了。无关的人员,我就不追究了。说到这,眼睛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你叔叔,又接着说,这两个人,太无知了!竟然怀疑我们的存在!用什么狗屁科学来验证我们!哼!让他们去养虫子吧!(一种比较残忍的惩罚。大概就是,活着变成虫子的培养皿,在以后的故事里,我会单独说“养活蛊”的)跑掉的那个,自然也跑不脱!本族的叛徒,回不回来都一样,你身体内的虫子,我永远能控制!!(好恐怖啊,,那我每年要回去,要不肚子痛头痛,是不是证明我身体里的虫子也是受现在这个猜王控制的呀?)你跑到天涯海角,你都跑不脱!!
说完,那两个小徒弟就把那外来的两人人押到祭坛边的小屋子里去了(祭坛就是图片里的那个祭坛)然后,猜王和族长就走了,大家也就散了。
一路上,你叔叔的脸色白得吓人,我也不管他,只一个劲的往家里走,他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抽噎的声音···

事情好像就这样过去了,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除了祭坛那边焚烧那两个被虫吸空了的人的尸体的时候散发出的恶臭的味道。
有一天,太阳很好,我坐在院口的大树下一边绣鞋垫,一边和别家的女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突然,就有人跑过来说,看见猜王的两个徒弟,从寨门口走进来,手里拖着一个大麻袋!怕是有事发生啊!!!我一惊,莫不是毛伢唧?????这时候,号角声又响起来了,我把鞋垫往凳子上一扔,叫了一声你叔叔,赶紧就往祭坛那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念叨,千万不要是毛伢唧!!!!你叔叔很快就跟了上来,问,奶奶,怎么了奶奶??是不是他们抓到毛伢唧了??我顾不上回答他,只是使劲的往祭坛那边跑去···
越接近那里,我越闻到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我看着那个麻袋,那麻袋还时不时的动一下,表示里面的东西是活物,可为什么会那么臭??难道??
我正想着呢,猜王走了过来,说,你们都好好看着!说着,示意那两个小徒弟把那麻袋打开···

那麻袋刚一打开,那腐臭的味道就更浓了,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我等那麻袋里的东西倒出来(确实是倒!)后,仔细一看,幸好不是毛伢唧,是那个跑掉了的人,可我看见他那副样子,差点就吐了出来····
其中有个小徒弟说,我们根据师父的指示,到凤凰城去找他,就听说城里的医院来了一个怪人,医生都不敢收了,现在在医院后面的垃圾堆那里呢,怕是要死了,我们就怀疑是那个跑掉的人,跑过去一看,果然是他,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的手臂已经烂掉了,有虫子在爬来爬去,他的肚子的皮肤变成的半透明色,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爬,两条腿已经没有多少肉了。我们怕他死在那里,就赶紧用麻袋装了他,弄了回来,给师父处置。
猜王哼哼的冷笑,说,我不处置他,他现在的下场,已经是我的处置!他以为跑出了苗寨,就可以安然无恙么?哼哼,只要你一条腿跨了进来,你一辈子都不能安然无恙!!你还敢拿苗寨的蛊罐子,哼!!!
说完,就跟那两个徒弟说,把他绑在棍子上,每天来看看他死了没,死了就烧了。没死,就让他这个样子!
说完挥挥手,大家都散了吧!!
我心有余悸的回到家里,你叔叔是一路走一路吐,还哭,到了家说,奶奶,毛伢唧会不会变那个样子啊???我要是也和他一起去了城里,是不是我也变那个样子了啊?奶奶,我好怕的···
我心乱的很,胡乱安慰了他几句,就吩咐他自己回去,我去找找猜王,问问毛伢唧的情况,毕竟,也是我亲人不是。
我一看到猜王,还没开口,他就说,毛伢唧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已经施了法,每隔一个星期,他身体的蛊虫就会发作一次,会让他痛不欲生,直到他自动回苗寨的那一天。我不会要他的命,但他能不能撑,能撑多久,我就不知道了!你回去吧,什么都不用说,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如果回来了,以后好好管教。如果没有回来,也不要来找我。
说完,便挥手要我走了。

我奶奶说到这里,竟是哭了出来,说,一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毛伢唧的生死,那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年,叔叔也去当兵了。这件事,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面对和承担,她觉得是她疏忽了,才导致这样的结果,那么多条人命,这也是她后来笃信佛教的原因···

我奶奶从我小的时候就告诫我,千万千万不要带外人进寨,明目张胆的不行,偷偷摸摸的更不行,别以为没有人知道,寨子里的猜王和神婆,神通广大,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因为你是本族人,就轻易放过你,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我外婆也说过,以后出去了,如果说起寨子里的事别人不信,撺掇你带他来看,你就让他不信好了,你宁愿让别人说你在说谎,也不要带外人进来证实什么,因为后果,不是我可以承担的···

所以,我读大学的时候,还有工作的时候,曾经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人不信,说,除非亲眼见到,我只说,不信就不信吧,打死我,我也不会带你去亲眼见的。

因为,我还不想死。
麻将



建议平时玩牌多的童鞋自动跳过啊·····
这个故事,与蛊无关。去年过年守岁的时候,打麻将时听来的。

你玩麻将么?不玩,知道规矩么?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人数总知道吧?总是要有四个人的。台湾倒是有种两人麻将,可那是比赛或者纯粹快速赌博用的,此下不提。
你觉得,打麻将时,所在的房子要多大,才会出现回音呢?如果房子不可能出现回音,那么又是谁在你背后,随着你的声音,再喊一声“碰!”呢?
回头看看·····看背后是谁····

李阳是个瘾君子,不迷别的,就迷麻将。一天不摸牌,手就不知道往哪里放。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要是快死了,不用喊医生,拿副麻将来让我摸摸我就活过来了···
就是这样一个把麻将当命的人,突然有一天宣布,这辈子不会再摸麻将了,连看,都不会再看了。说了这话之后,他真的再也没碰过麻将,有好事之人故意把麻将桌支到他家院子里去,他竟然真的都不出来看一眼,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大家觉得非常奇怪啊,这小子怎么了?莫不是脑子有病了?于是一看到他,就有人问,李阳啊,你真的不玩牌了?告诉下我们是为什么嘛!
李阳一脸严肃,说,不玩了。说不玩就不玩了。劝你们也别玩了,迟早有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问的人就有点不高兴了,说,不就是问问你嘛!不肯说就算了,咒什么人咯!真的是!
李阳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咒你。我说的,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
那人骂了句“神经病”,就走了。

李阳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自言自语说,你不听我的,等你死那天你就知道了····
渐渐的,大家都不太搭理李阳了,因为他实在是变得太不像话了,天一擦黑,就开始神神叨叨的念些什么,一听到麻将声,就要跑去喊,别玩了别玩了!!!有时候还要去掀人家桌子。终于有人说,李阳疯了···
李阳每天就这样在村子里晃荡,看见有打麻将的,依旧要跑去说那几句话,大家都开始厌恶他,没有一个人理他。除了村尾那个捡破烂的老头,吴爹。
吴爹相信,李阳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于是有一天太阳刚下山,吴爹就提着一瓶酒,去了李阳家里。
吴爹一进去,就吓了一跳,屋子里点着十几盏油灯,所有的镜子都用纸糊了起来,李阳用两个棉花塞住了自己的耳朵,蜷缩在床的角落里,抱着被子,一脸惊悚的样子看着进来的人。等看清楚了是吴爹,李阳很明显的松了口气,说,吴爹,是你。说着,便放开被子,下了床坐到桌子那里,倒了一杯茶喝。
吴爹把酒放在桌子上说,李阳,你果然没疯。为什么要装疯呢?
李阳说,我不是装疯,我也根本没有疯。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打麻将,总有一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吴爹说,瞎扯!麻将你打了半辈子了,也没见怎么样!村子里到处都是打麻将的,也没见哪个人死了是因为打麻将打死了!
李阳说,吴爹,你是不知道···反正,没碰到就好,碰到了,没一个能活的!!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死!!等那个人有钱了,我的死期就到了!!
吴爹一听,笑骂道,李阳你真的不像话了,什么叫那个人有钱了你的死期就到了?未必你把自己卖给他了??
李阳,抓过酒瓶,竟是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长长的叹了口气···

吴爹也不催他,只自顾自的喝着酒,拿一双眼睛看着他。
唉··········
李阳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吴爹,你玩麻将么?
吴爹说,玩啊,怎么了?
李阳苦笑道,那你玩麻将,碰到过多出四个人不?
(题目不是多了一个么?怎么又多出四个了?别急,看到最后,就明了了·)
吴爹一惊,什么?什么叫多出四个?
李阳拿手掩着脸,闷闷的说,我从头说给你听吧,万一说完我死了,你就把我烧了,我死也不让那东西得逞!!
吴爹点点头,说,事情总不至于差到那种地步的,先说说看吧。
李阳用手重重的抚着脸,叹了一句,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张超叫我,说来了几个皮贩子,兜里有货,一起玩几把不?我一听有牌玩,当然就跟着那人跑着去了啊,边走边说,那两个皮贩子也是胆大,在外乡也敢找人打麻将,也不怕人杀猪啊!张超就笑,有钱赚就赚呗!你还管是谁的钱哦!
我们就对视一笑,当然是按老规矩来搞了撒···(合伙杀猪)(杀猪的意思晓得不?就是两人或者三人是一伙,出千搞别人)

我们快到那里的时候,就假装不认识,一前一后的进去了那个皮贩子住的地方,妈的那皮贩子也怪,不住旅店,住冬天山上猎手住的木屋子,当然了,现在是夏天,没人住,他们估计也是为了省钱咯。
那两个皮贩子一看人齐了,赶紧就招呼,快点快点,搬庄!
我记得,我是搬在对着门的位置。张超在我的上手。
刚开始打,为了免得别个起疑,我们并没有搞什么小动作,等过了3圈,我们就开始做暗号换牌了。
我记得有把我做碰碰胡,要下叫的那一碰总是等不到,张超手里也没有,我急的长叹了一口气,刚叹完,就听得有人紧接着又叹了一口,估计是他们三个哪个人叹的咯,我笑说,你们都赢着呢,叹么子气咯!可是那三个人好奇怪的看我,说,不是你叹的气么?你输晕了吧?说着嘻嘻哈哈的笑了我一通,我自己想想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二把又是那样的,要碰的牌等好久上不来,牌都快抓完了,终于有人打了出来,我连忙高喊了一声,“碰!”我把要碰的那两张牌往前一摆,伸手就去拿另一张,我刚伸出手,就听见谁又喊了一声“碰!”
那三个人就说我了,晓得你要碰,喊两声做么子咯!
我说我没喊啊,那皮货贩子就说,你没喊,我们也没喊。难道还是鬼汗的不成!
张超平时就出了名的胆大,那皮货贩子更是不当回事,几个人又是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阵。我摸摸头,心想,可能是木房子,有回音吧。也就没当回事,继续玩了下去。

说笑当中,又轮到张超坐庄了,他今天手气很好,几乎都不要我怎么配合,已经赢了不少了。他边洗牌边说,这把做个大的,赢光你们!那皮贩子牌性也好,输了不少了,还是笑嘻嘻的和张超打着趣,没关系,赢光了我再和你们做生意赚更多的!说话中,张超下叫了,他有个习惯,一下叫,就要把牌扣起,然后只用手去摸那张要抓的牌。只见得他刚一摸,就马上喊了声“糊了!”那皮货贩子笑他,摸得有那么快不!别是咋糊啦!张超笑的有点勉强,说,那确实是没摸清,我看一哈算了。我注意到张超的脸色有点不自在。我暗想,这小子怕是抓了颗自己不要,又是危险的牌吧!哪知道他拿起一看,说,还真是糊了啊。边说,还边往两边看了下。我就问他,张超你搞么子鬼!糊了就倒牌撒,看旁边做什么咯!难道还有谁在看你啊!
张超又干笑了两声说,我刚才,还没摸到牌呢,怎么就喊糊了呢,好像又不是我喊的··皮货贩子笑他说,好了,莫得了便宜卖乖了,洗牌洗牌咯
张超也没太在意,就继续玩了起来,不一会,就像是忘了这事一样,又开始嘻嘻哈哈说笑了。
这把牌我抓的几好的啊,,起手的叫啊!!打到第三手就有人放炮,我肯定不要啦,那么早,我就伸手去抓牌,哪晓得刚一伸手,我日那牌自己倒下来了!!倒的整整齐齐的!!就像是有人把着两边齐齐一放,同时还喊了声,“炮来了!”我呆在那里了,动都不晓得动了···

我手突然的就痛了一下,我竟是叫了一声,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张超拍了我手一下,说,你怎么了啊,鬼上身啊!胡个屁胡,还是抓炮的,就高兴的不晓得洗牌了啊?我使劲甩甩头,告诉自己,是幻觉,肯定是自己老想着那颗牌,所以一有人打下来就喊了声。肯定是幻觉!!!我日那牌自己倒下来了又怎么算咯!!!幻觉!都是幻觉!!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洗牌,果然,再没出现过什么怪事,我松了一口气,心想,果然是幻觉。
那皮货贩子有一个出牌比较慢,张超就老催他,总催总催的,他也急了,就说,再催我就不打了,让你们三缺一!
话刚说完,就听见有人说,三缺一呀,那我来!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谁说的话,于是张超大声说,谁咯?谁在外面?
没有人说话。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张超就说,听错了吧,肯定听错了咯!说着,带头洗起牌来。大家也都不是胆小之人,也就当没事了。但气氛,却总是有点说不出来的怪。总是要下意识的到处看上几眼··
大概又打了四五圈了,一直都没有什么声音,张超就说,你看,我说是听错了吧,喜欢疑神疑鬼的。哪里有那么多鬼咯!

张超边说着,边伸手去摸牌。那几个皮货贩子也是哈哈一笑,我想,难到真的是幻觉?我自己多想了?唉不想了,那么多人在这呢,又都是大老爷们,就算是有鬼,还怕它不成!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又继续和他们边说笑边打下去。
张超这小子又在做大牌了,今晚不知道他行了哪门子运,十把倒有七把式大牌。我看了看旁边抽屉里的钱,剩下不多了,心想,算了,输完了就回去吧。
张超把牌又盖着了,想必是下叫了。这时候对面的皮货贩子打了个二条,张超顿了一下,又伸手去摸牌。哼,我暗自笑了下,我太了解他了,这小子是贪自摸,没要二条的炮呢!正想着,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张超正要摸牌的手跟触电一样的缩了一下,就听见有人说,你个蠢宝!还不要炮!!张超惊得站了起来,到处看,谁!是谁!!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这次是听得真真切切,绝不是幻觉!我开始感觉,后脑勺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张超又喊,妈的是谁在装神弄鬼?有种出来说话撒!!
我尖叫一声,喊,张超你他妈的疯了是吧??我喊完,忙向着四方作揖,念着,“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
那两个皮货贩子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竟是走了出去,在屋角撒了泡尿,说是他们那边驱鬼的方子···我隐约感觉到,今晚怕是要出事···
事情搞成这样,我哪还有心思打牌,就说,算了,今晚就到这里吧。要不明天再打。
哪晓得那两个皮货贩子输红了眼,都不肯罢手,还说,管他什么妖啊怪啊的!老子是它们的祖宗!它们看到我们磕头都来不及!莫怕,继续打!

我一看走不成,只得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继续打,可哪还有心思啊,我不停地在心里念叨,有怪莫怪啊,我没有得罪你们啊,有怪莫怪啊····
就这样心神不宁的又玩了几圈,都没有再出现什么事,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一点点,开始认真打牌了。对面的皮货贩子又开始好慢了,我做了个好叫,心急着要摸牌,就不停地催他,可他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慢吞吞的,我心烦的在心里骂遍了他祖宗十八代,那皮货贩子忽的一抬头,冲我说,你干嘛哩?干嘛骂人?我心一惊,抬头看他,只见张超也看着我,说,李阳你这就不对了,操人家祖宗做什么,说着大家又笑起来···我忙说,不是我骂的,真的!我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那皮货贩子笑骂道,你个熊包,敢骂你不敢认啊你!别说笑了,快点,轮到你摸牌了。
我心里开始发毛,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我骂的,这时候,我开始肯定,屋子里,肯定有“东西”!
又轮到那皮货贩子出牌,他还是慢的要死,我正要催,就听见有声音,哎呀你真的慢,算了不要你玩了,我自己来!张超他们好像也听见了,都抬头到处看,可什么都没有,突然,那个出牌慢的皮货贩子,站了起来····

他竟是向我们一抱拳,说,各位,我来和你们玩啊,他太慢了···
我们哪里还敢玩啊··站起来就要往门口跑,哪知道,门就像是被栓死了一样,怎么都打不开!那个抱拳的皮货贩子走到我们面前,笑眯眯的说,莫跑咯兄弟,陪我玩几把····张超竟是伸手向他推去,喊道,走开!走开!!!那皮货贩子退了几步,我看到他的眼里闪过几丝暗蓝的光···
这时候,我才突然感觉到没有听到另外一个皮货贩子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却看见那个皮货贩子还坐在桌子前面,低头在那码牌,我也不敢喊他,我就拿手碰碰张超,示意他看,张超一看他,脸竟是一下子青了,汗珠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那坐在桌边的皮货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两只眼睛,发出猫一般的绿色,正朝着我们笑,嘴角,占着一丝莫名的红色···
他说话了!!!!“你们这两个外地朋友,太不尊重我们了,竟是在我们的地方撒尿,还说是我们祖宗,我们不和他们玩了哦··来,我们玩····”
张超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竟是像疯了一样的踢门,边踢边喊道,谁要和你们玩,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快放我们出去!!否则,老子喊法师做法灭了你们!!我一听,想要去捂张超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还站着的皮货贩子,突然眼睛变得幽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转过头,看着张超,说,你不玩,我们有人玩,你去找你的法师去吧!刚一说完,张超竟是愣在了那里,那血,顺着嘴就流了下来,我抓住他拼命的摇,张超你怎么了啊?他慢慢的看我一眼,嘴一张,像是要说什么,哪知道,从嘴里,竟是滚出了一截舌头····我尖叫,我一下子放开了张超跳出去好远,我拼命的叫······
这时候那个坐在桌边的皮货贩子说,你过来,陪我们玩。这时候,张超竟然说话了,他来玩?那小四怎么办?张超不是没有舌头了么?怎么又说话了啊!!小四又是谁啊!我都要哭出来了···
那个坐桌边的皮货贩子又说,先让他玩着,小四家里还没送钱来,等小四有钱了,再叫他让就是···说着,又看着我,说,来,陪我们玩几把··
我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但还是下意识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我知道,不玩,马上就是个死。玩了,最起码还能多活一会····
就这样,我陪他们一直玩到鸡叫···鸡刚叫第一声,我对面的那个皮货贩子就伸了个懒腰,说,我们该去睡觉了,兄弟,等小四有钱了,就会来找你,你一摸麻将,他就知道你在哪里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玩啊!!说完,那三个人齐齐的朝我一笑,就倒了下去····
我赶紧去摇张超,哪知道我一摸他,都已经凉了····张着嘴,嘴巴里血糊糊的····
我不敢再看那两个皮货贩子,跳起来就奔向门口,伸手一推,门竟然就开了,我拔腿就往山下跑去············
李阳说到这里,紧紧的抓住了吴爹的手,说,吴爹,我说的是真的!那木屋子,第二天就起火了,烧了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留下,,,,但我知道,我只要一摸牌,他们就会找到我的··········吴爹,你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也千万别打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找过来了·········
小五

我照片里,有个木门,那条缝里面,就是小屋子的后院,我没敢进去,因为听我弟弟说,那里有很多死人。
我问他哪来的,他说,不知道,就是无缘无故的,一家人都死了。一共5个。小孩子才6岁。你回来的前一天,刚做完法事呢。听奶奶说,是他们家孩子惹了小鬼,然后带回去的。
具体的,也不清楚。回去问奶奶吧。
然后他就拉着我,要我快点走快点走。。。。
我不敢看了,就走了。。。
但我有照片,做法事完了的残局的照片,那里没有收拾干净,我拍下来了。。
有没有人要看?我一开始怕有人不喜欢,就没有放上来。。。

我把这个故事,记述下来。。。
我是转述哈,我奶奶和我弟还有我姐,七嘴八舌的在那说出来的··

我路过那个小屋子的时候,绕到后面去拍了那个门,我弟弟给我放哨,一边说,姐,你别进去了,里面放了死人。封了棺的,你来的前一天刚做完法事。我吓了一跳,就没敢进去,,把相机给我弟弟,叫他去拍两张法事完了的那个场面,,我弟弟说他不会用,叫我自己去,就拍拍大堂,别拍棺,会带东西回去的。
我出来后,我弟弟斜眼看我说,姐,你拍一堆,回去不一定能出来的。(果然,和上次一样,只出来几张。卡还坏了)然后就催我快点走快点走。
我怎么觉得我出那个门的时候,听着有人叹气呢?幻听···一定是门的声音。门太老了。我弟弟就笑我,害怕还要去看,无聊不你。
我真的听见有人叹气。小孩的声音。
一路上我就开始问我弟弟那几个死人的事情,我弟弟说,是前几天,那家的小孩跑到人家的祖坟地里去玩去了,后来在哪个坟旁边撒了尿还是什么,回来就傻了,后来就自己跳河里死了。然后他家里人也死了。我弟说到这,就说不清楚了,要我回去问奶奶。或者姐姐,她们都知道。
我很好奇啊,,,那一家人,都是寨里的人,实在不存在被人下了蛊自己不知道的啊?怎么会死的如此蹊跷?那小孩会水的啊,为什么会淹死啊?他死了他家里人为什么也死了呀??
好奇·······
家怎么还没到····

一路上我还拍了很多诡异的植物的照片,可惜都读不出来,不过还好,我用手机拍的,都出来了,,,看来下次要用手机拍···(因为我穿长袖回去的,我把手机藏衣袖里,可能是这个原因手机能显示照片?搞不清楚)
终于到了,我一到家,就缠着奶奶告诉我那几个死人的事情
奶奶说,那是一家人。一共5个。但是被鬼缠死的,只有3个。其余2个,是自杀的。

我奶奶说着,我就问,为什么要自杀呀?奶奶说,受不了刺激,上吊了。
我越听越刺激,,赶紧说,快,快给我仔细说说呗·······

前几天,那家的小孩(小孩叫小五)和别的几个小孩,跑到张家的祖坟那边玩去了,天都擦黑了,一个大点的小孩子突然就跑到小五家里和他爸爸说,叔叔,小五在绿溪口(那坟地)那边发疯了·我们都叫他不回,你去看看咯。说完就跑了。
小五的爸爸赶紧就跑了过去,一看,崽哦,小五躺在地上,在那泥坑子里呢。他赶紧喊,小五,快过啦。小五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笑,一个劲的笑。还唱歌。他爸爸吓着了,赶紧就抱起小五,跑回家去了。
回到家,就和小五的妈妈拿了香和纸,去那坟地那边烧了,然后回去又烧了纸。一般来说,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大事了。可这事真的就是邪了,要不也不会专门给他们做法事撒。那小五,第二天还是神智不清,他爸爸就着急了,就去问了一起去玩的,年纪大点的小孩子,结果有小孩子说,小五在坟地边尿了一泡尿···

接上哈··上一截说到 结果有小孩子说,小五在坟地边尿了一泡尿···
小五他爸一听,坏了,最忌讳的,就是在人家坟边弄这些不干净的事···不过是有主的坟,兴许还能有回寰的余地也说不定,于是他就赶忙去了张伯家里。(那片坟地是张家的祖坟,他去找张伯,希望张伯能和他先人说说,通融下)张伯听他讲完,就说,你带我去坟地,我去看看尿的是哪个人的屋。
他们俩就去找了那个报信的小孩子,叫他带他们去,那个小孩跑到坟边,指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荒凉的坟包,说,就是这个,小五就是在这旁边尿的。说完就跑了。
张伯过去一看,说,不对啊,这个坟这么靠近边缘,又没有碑,而且荒草丛生的,应该不是我家的。可能是哪户人丁稀少的人家,实在没办法,就给挨着埋了吧。这肯定不是我们张家的坟。看来,你还得继续找,而且,日子还不能拖久了,要不,事情就大了去了。这多半已经是无主荒坟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小五的爸爸听到这,都六神无主了,他于是就跑去找神婆了,他把事情这么一说,神婆沉默了很久,然后告诉小五他爸,这事,我没法插手,你去找找仙娘,看能不能把那坟里的主给请上来。实在不行,你就看好你们家孩子。
我奶奶说到这,我实在奇怪,我就问她,神婆不是能驱鬼的么,为什么不帮他?仙娘接上来了,不还是要神婆去搞么?我奶奶说,神婆肯定是算到那坟里是什么人了,他不能去趟这趟浑水,仙娘接上来了,他们自己交涉,弄得好就弄,弄不好,就只有等死了。因为那坟是无主荒坟,荒了好多年了,估计以前应该是个什么人物,神婆不想得罪或者不能得罪吧。那小孩,唉。尿哪里不好咯。(从小我奶奶就一年告诉我无数次,不能在野地里尿尿,怕冲撞鬼神···幸好我听话··)
那小五的爸爸,又跑去仙娘那里,跟仙娘那么一说,仙娘也是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你晚上,带上孩子,来我这。

到了晚上,小五的爸爸带着小五,就去了仙娘那里,可怜那孩子,才五岁,竟是神智不清了,就知道张着嘴流口水。仙娘一看,也是摇头,然后就叫他爸爸抱着他坐好,她要接那个鬼上来,上来后,好好求求他。
只见仙娘不停的念咒,头帕都掉了,可是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仙娘停了下来,说,不行,好大的怨气,我接不上来。不肯来。仙娘说到这,屋子里竟是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是女人的声音···
仙娘喃喃自语,难道是她?(我问我奶奶这个“她”是哪个,我奶奶摇头不说)
小五的爸爸都要急哭了,不停的问仙娘,怎么办,那怎么弄啊?小孩都变这样子了啊!仙娘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了,她不肯上来,怨气冲天。怕是不好。你回去吧,看好小孩子,要寸步不离。要是过的了7天,就没事了。
小五的爸爸没办法,就抱着小五回家了。
第二天,小五的妈抱着小五出门来,我看到小五那样子都吓了一跳,眼睛都扣下去了,歪着脑袋流涎水,看见人就不停的笑,那笑声竟是尖尖的,好生瘆人。
晚上我们正吃饭呢,突然就听见小五爸妈喊小五的声音,然后就看见他们推开院子门问我看见小五没,我说没有啊,怎么了,小五的妈边哭边说,我就是去舀点水,一转身的功夫,小五就不见了,你说他又走不快,能去哪里啊···
我一听心想,怕是不好,但又不好说,只有说,那就快出去找,到处找找!
他们才走不久,仙娘来了,(这个仙娘和我奶奶关系好,前面的故事有提到哦,这次我回家她也到我家吃饭了)她对我说,秀姐,这个小孩犯到那个人了。我一惊,问,莫不是以前沉潭的那个人?仙娘点头,说,那小孩,怕是凶多吉少了。希望不要连累到他的家人。小五的爸爸昨天来求我请神的时候,我差点都伤到了,好大的怨气啊你晓得不。秀姐你可千万别插手这件事啊,我一笑,我有什么能力插手咯,最多帮他们找找人。仙娘很严肃的说,就是怕他们叫你帮忙找人你答应了,我才来告诉你的。不要去啊,会沾上的。我昨天差点都回不来你晓得不?今天胸口都是痛的。

我点点头,仙娘又说了些别的,拿了几副鞋垫就走了。
差不多过了个把小时吧,我都准备关门了,小五的爸妈又来了,他妈妈一进门就哭,说是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然后就开始骂,你个刀砍的刀剁的,你死了你都不安生,你有本事冲我来啊!找个孩子做什么!活该你千年不转世啊············我跳起来想去捂她的嘴,可惜已经晚了,她已经骂去一连串了,小五的爸爸也是糊涂了,竟是也不去管,还不停地帮上一两句,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喊了一声,好了好了,要哭回去哭去!叫你们看好了不看好,这时候哭丧啊哭!我实在是心惊,粗话也骂出口了。他们两公婆又嚎了两嗓子,就回去了。他们一走,我赶紧就在门口烧纸,在屋里洒水,念,百无禁忌百无禁忌,无知小人乱说话,百无禁忌啊···我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跟着他们,万一在我这听到他们骂她,那我不是要跟着倒霉,我赶紧要澄清下不。
第二天我被一阵锣声惊醒了,我看天都还只微微亮,这是谁啊,出什么事了大清早的敲锣。
我就起身去开院子门看看,一看好几个人往溪边跑,我拉住一个问,怎么回事咯,那人说,满嗲早上打鱼, 把小五捞上来了。
我一听,脑子嗡了一下,赶紧也往那边跑去。
小五的爸妈早在那里了,他妈妈抱着他,痴呆一样的坐在那里,他爸蹲在地上抽烟。我过去一看,那小孩浑身青紫,眼睛瞪的大大的,这时候听见满嗲在那里说,奇怪啊,人被淹死了,应该是要浮上来的,我一网打下去,死沉死沉的,像是捞了块石头。先别说他浮不浮啊,他一个5岁的小孩,哪里就有那么重咯!!最起码50斤!!我看这事怪的很!!

我正想说话呢,小五的妈妈一下就跳起来了,跑到溪边,不停的往里面吐口水,一边吐一边骂(骂的都是粗野的不行了的话,不转述了哈)还往里仍石头。他爸把烟杆子折断了,一把就扔到溪里去了····这时候我感觉有人扯了一下我,我扭头一看,仙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就在我背后,她又扯了下我,说,走撒秀姐。说着就扯着我走了。
一路上她就说,你看见没有,那孩子,是被人抱在水底不放了,要不是满嗲那渔网刚好网到他,估计永远都浮不上来了···那个人怨气冲天,那小孩的家人那样搞,迟早也是个死,你莫去惹他们了,把院子门都关好,这事,我们都没搞数,搞不好还把自己搞进去了。
我一听心里暗自打鼓一样,和仙娘分开后,我就回去了,把院门关上了,和家里人也说了,没事不要出去了,出去看见那一家人也别打招呼了。
到晚上,又听到外面人吵吵着,我就开一边院门去看,结果看到小五的家婆和家公在哭,一问,唉,,小五的妈妈,吃完晚饭说有点肚子痛,就上床去躺着了,他爸看她好久都不出来,就进去叫,谁知道,就发现她妈已经死了,症状,竟像是淹死的,鼻子嘴巴都有水往外流,肚子鼓起好高···他爸吓得呆在那里了··随后,就满屋子跑,边跑边叫,还拿自己的头撞墙···两个老人家不知道怎么办了,就来找人,可是找不到一个人想得到办法的,去他家的人,连他爸的身子都摸不到,就算抓到了,那力气大的惊人···
我一听,我赶紧关了院门,别怪我狠心,我实在帮不了任何忙,我也不想惹事···
第二天,他爸也死了,撞死的。
他家公家婆受不了刺激,一根绳子扔屋梁上,上吊了。
后来神婆去看了,说是冤鬼索命,那一家三口,跑都跑不脱。家公家婆,唉···怎么就寻死了咯。。。
神婆说,又是5条命,那冤鬼,怨气更重了,这家人,要做法事,渡走,不能留在寨子里。。。。
所以你到那小屋子看见的,就是法事过后剩下的香烛,那场法事做了一天一夜,晚上12点的时候,我们在那里的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一个尖厉的,女人的笑声····
那是我懂事以来,那几十年第一次见到做那么长的法事,到场做法事的人那么多···神婆,猜王,族长都来了。还把那尸体下了“离魂蛊”,永世不能回寨子,魂都回不来了····唉····
可怜那家公家婆,,就这么没命了····

我听完了,总感觉那小孩好讨嫌的,一个人害了一家人····
那家公家婆,为什么要上吊呢···唉···
以后,在野外,千万别尿尿,别乱说话了哈·····
人头

这个故事我将用第一人称来讲述。。。这样更显真实感···

我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
“张哥,你在家么?我现在过来”
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打电话的人是谁。
于是我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谁?”
“我不能在电话里说,它会听到的。听到了我就来不了了。”
“它?哪个它?是它不是他?”我很惊讶的问道。我使用的语言是英语,对方应该能分辨出不同来。
果然对方停顿了一下,马上说,“对的,是它。我马上就来。”
我放下电话,顺手又拿起,给电话局打了个询问电话,确定了这通电话,来自于我的故乡,遥远的中国。

对方说是马上来,可这个“马上”,最少也要10小时以后了。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上午被一阵门铃声惊醒,我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10多个小时,这人,来的真快。
我下楼开门,面前站着一位40出头,保养得非常好的一位男子。
可我不认识他。
我一边示意他进来,一边询问,“你是??”
那人忙说,“是您的叔叔,张闻道先生介绍我来的。说是您对我遇到的怪事,能有极大的帮助。我叫做田远,是一名商人。”
我扬扬眉,心里暗自责怪我的这位叔叔,他总是喜欢招揽一些事情,然后让我来处理···
我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说,“我并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事,而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未必能对您有很大的帮助的。”
那田远甚是客气,竟是站了起来,说,“我的事情,除了您,没有人能够解决了,您当年是猜王大师的高徒,又在东南亚学了多年的降头术,您肯定能解决我所遇到的怪事。”
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说。
他坐下后,用手重重的抚了几下脸,说,“我总是觉得,有人在和我说话。有时候,还能从镜子里看见有人对我笑。可我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见。”

田远说到这,神情很是惊恐,他停顿了一下,那双手掩盖着脸,发出一阵类似抽噎的声音“有一次,我刷牙的时候,竟是在镜子看到,一个人,咧着嘴,露出尖尖的牙齿,对我笑·····还说,嗨,你好吗·····”他说到这,牙关紧咬,竟是发不出声音来了。我看的出,他的情形很糟糕,全身都在颤抖,我看得出,他被这些事困扰了许久了。我拍拍他,递给他一杯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田远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用手紧紧的握住沙发扶手,说,“我回头,我,我我我····”他一连说了好几个我,手也不禁在发抖,我伸出手,握住他的。他对我感激的笑笑,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继续说道,“我回头一看,我竟然看不到任何东西,那,那,那对我笑的人,他的头在我的肩膀上,可地上,却没有他的脚!!不但没有脚,连身体都没有!!我,我,,我尖叫一声,双手乱舞,等我镇静下来,再看向镜子的时候,却什么都没了···”田远说到这,又向我要了一杯酒,坐在沙发的角落,剧烈的喘气。
我皱着眉头,一个头,会笑,还会说话。这是有够无稽的了。
我斟酌着语言,小心的问他,“田先生,你在中国的生意,是否做的很大?我的意思是,有时候,工作的压力,会让人产生某种幻觉。”
田远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我,很认真的说,“不,绝对不是幻觉。绝对不是!”
我知道,,某些妄想症患者,是绝对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的。于是我又说,“田先生,降头术或者蛊术之中,确实有种叫做“人头降”的术,可那对降头师的要求极高,并且并非易施之术,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拿这个,来和你开玩笑的。所以,我建议,你应该试试放松下自己。”
田远看着我,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他们都说,找到你,我就可以摆脱那个头了,看来,也不过如此。你根本不相信我。如此,我便告辞了”说完,他起身便走了。
我送他到门口,在他出门的时候说了句,“田先生,如果你坚持你说的是真的,你可以,尝试着去触碰一下你看到的东西,看是不是能触碰到实体。”
他点点头,走了。
我转身坐到沙发上,思索起这件事来。
这个人,不应该从遥远的中国专门跑到这来捉弄我,看他的神情,也甚是认真。可以肯定,他所说的,的确是在困扰着他。但到底是不是他的幻觉,不得而知。人头····等等!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但那种感觉,很模糊·····

我给自己倒了杯酒,开始沉思。
我回忆起当年在猜王师父那里,好像曾经看到过一张桌子上,有好几个人头,那些人头虽然已经被割了下来,却是鲜活的很,连肤色都与正常人无异。可猜王师父只告诉我,那是拿来炼蛊的。并没有说它具有单独行动的能力。教我降头术的枯木师父,也只是告诉我,降头术里有一种“人头降”,是一种专门用来取对方的性命的术,并且对施术者的要求极高,一不小心,便有反噬的危险。因为此术的特点是,人头一出,必会取人性命。若是不能取其性命,那么,施术者本身便会被人头反噬。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炼成了这个术拿它来吓人。
那么,田远遇到的,究竟是不是他的幻觉?如不是幻觉,那又是什么呢?难道真有人头可以脱离了自身而单独行动的?
我开始感到困惑。
那个田远走了之后,再无他任何消息,我也逐渐的把这件事忘记了。
直到在几个月的一天,我接到叔叔的电话。
电话里说,田远疯了。嘴里却老是喊着我的名字。叔叔希望我能回去一趟,去看看田远,是不是能够帮到他。
我到现在才知道,田远曾在几年前,救过叔叔的性命,从那以后,两人便成了忘年交。(这段往事,与故事无关,且按下不表。)
我挂了电话,不由得来回踱步。
田远为什么会疯?是不是他回去之后,又碰上了那个人头?他碰到了之后,是不是真像我说的那样,去碰触了它?难道,它真是实体的?所以,一碰之下,田远受不了这个刺激,便疯了???
我决定,明天回去中国,不管是为了叔叔的请求,还是我自己的好奇心,我都要回去一趟。
这件事,越来越让我困惑了。

近十个小时的飞行,让我到了中国后感觉疲惫不堪,可当我走出机场,看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时,还是不由得振奋了一下,我甚至有点想唱歌的感觉。呵呵。
我看到了叔叔,他朝着我飞快地走了过来,一点不显老态。不愧是练家子。我快步迎了上去,握住他老人家那双粗糙的手,竟是说不出话来。
他拍拍我,说,“回来了,走,回家休息休息,我带你去看田远。”说着,便是拉着我上了机场外面的车。
我不由得想,事情难道很严重了么?为什么叔叔他如此心急的想让我看到田远?
在家休息了一会,叔叔便是迫不及待的催我出门,去本地一个颇有名气的精神病院,去看田远。
那医院的环境甚是幽静,若不是某些角落散布着一些神情木然的人,倒还真是个修养的好去处。我在101室,看到了田远。
他木然的蹲在墙角,不停地拿自己的头碰着墙壁。我呆了一下,刚要出声,身边的医生拉住我,说,“医院为了防止他们这种人自杀,四处的墙壁,都包了厚厚的泡沫,是软的。用身体去撞击,并无大碍。”我点点头,示意那医生,我要独自进去。那医生说,看望这样的病人,必须有人陪护,我无奈,只要点头。那医生打开门,随着我走了进去。
田远抬头看了一下,见到是我,眼睛里竟是闪出一丝欣喜的光芒,虽然一纵即逝,但我还是扑捉到了。他闪过了那丝光芒后,又开始不停的撞击着身边的墙壁。
我转头,再次示意那医生出去,并表示,有任何变化,我都将自己负责。那医生估计也不是很想在病房里呆着,只是嘟囔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我走到田远身边,伸手拉起他,说,“好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你可以不用装了。”
我满心以为田远会如释重负的嘘一口气,然后跟我说话。
哪知道,他突然一拳打向自己的鼻子,然后用拼命的笑。但是他的手,却蘸着自己的鼻血,飞快的在枕巾上写了几个字。
我开始明白。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我把那条枕巾折好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用眼神告诉田远,“等我。”我走到院长办公室,告诉他,我想替田远办理出院手续,我希望能够接他回去治疗。并且暗示,能给他一定的好处。那院长假装沉吟了一下,就告诉我,可以,但要三天后来,他需要时间办手续。我点点头,便回到叔叔家里去了。
我到了家,又拿出那条枕巾来看,“别出声,救我”。田远一边傻笑一边写下这五个字,显然他是用傻笑在掩饰什么,他并没有疯。他是装疯,躲到了精神病院。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还是等三天后,接田远回来再问他吧。
这三天我也没闲着,我问叔叔要了田远家的钥匙,我要去他说的那个人头出现的地方看一看。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田远住在山脚一栋大得出奇的别墅的里,我开门进去时,发现屋里已经有了些许的灰尘,这说明这栋房子,只有田远一个人住,甚至连钟点工都没有。也许是极度的空旷,让他产生了某种幻觉也说不定。想到这,我不由得轻松了一点。
我走到那个出现人头的浴室里。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试图从镜子里发现,我的肩膀突然多出一个人头来。我站了能有十分钟,可除了我自己,什么都没有。我暗自笑了一下,也许,这一切真的是幻觉也说不定。
我转身往外走去。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我眼角的余光,好像发现镜子闪了一下,我赶紧又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发誓,它确实闪了一下。像是,像是有只会发光的眼睛,眨了一下。
我摇摇头,可能我也有幻觉了吧。。我觉得我需要一杯酒来镇定一下。

我走到客厅里去,这田远倒是很会享受,酒架上摆着不少好酒。我不客气的拿了一瓶下来,对着瓶喝了一口。
我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思维。首先,这个叫田远的人告诉我,他的身边,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头。其次,他在我的怀疑下回到了中国,并且装疯,进了精神病院。再次,我收到他的求救信后,来到了他的住所,试图发现那个人头。可我却没有发现,反而似乎,感觉到有一只眼睛。
这一切,都是如此诡异,让我不知从何着手。看来,还是要等田远出来,好好的问他一问。
到了第三天傍晚,我开车去了那家精神病院。田远一上车,我便是心急的开始问他,到底回来后,又碰到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装疯?为什么要我救他?是不是有人要杀他?我发出了无数个疑问,可他却是一言不发,最后,竟是躺在后座上,还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他不说话,是不是代表,有某种力量,可以听到他说的每一句话呢?
看来,这件事也许真和蛊术有着些微的联系。
我知道蛊术里有种术,是可以再有效范围内,得知某人的行动和语言,但要是田远确实被施了那种术,我不可能看不出来。唯一的解释,只有是相信他的话。他的身边,确实有一个人头。
人头上有耳朵,当然能听到他说什么话。可是,这样的解释,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由得加快了车行的速度····

到了田远的家里,他却还是一声不出,只是示意我,跟着他走进书房里去。
一进去,他就把门关上了,然后长长的嘘了口气,可还是不说话,却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来,飞快的写,“我在发现那个人头可以窥探我的行动的时候,我找人改造了这个书房,但只能阻挡他看见,却阻挡不了他听见!”我很是疑惑,刚想张嘴说话,田远连连摆手,神情甚是焦急,不停地示意我,要我用笔写。我无奈,只得拿起笔,写道,“什么叫做只能阻挡他看见,却阻挡不了他听见?如果你书房的改造,能够阻挡他跟着你,为何不把整所房子都如此改造,让他进不来?”田远又写道,“不,这并不能阻挡他进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个书房的行动,他好像不能得知,因为,如果我有客人来,并且在这说了话,他晚上就会出现,并且重复那些话。但如果不出声,只用文字表达,他晚上就会很躁动不安,并且出声问我,你在么?你在么?你白天干什么了?所以我肯定,他如果在这里,也只是能听到,并不能看到。”我停顿了一下,田远说的话,有点太离奇,我必须停顿一下,整理下思路。我继续写“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头,无时无刻跟着你,监视你的行为?并且能跟你对话???”田远看到这,喉咙里发出一丝古怪的声音,竟是四处看了看,神情紧张到了极点,我不由得也跟着四处看了一下,潜意识里,竟也是在找那个头。
田远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继续写“那个头,他也能跟着我进来,可每次进来,他的眼睛不在。或者,有时候我突然从书房出去,能发现客厅或者卫生间,有一双眼睛漂浮在那里,并且一看见我,便不停地眨着。”我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笑出来,我觉得,田远的妄想症,太严重了,我把他从精神病院带出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呢。我继续写道,“你是说,这个头不但独立存在,并且头上的五官,也能脱离了头部,独立存在?”田远点点头,又写道,“到现在为止,我只发现了眼睛可以脱离,别的部位,好像是一直和头在一起的,而且,那眼睛进不来书房。因为我当时以为那头可以偷听我说话,我变把书房改造成了隔音墙。”
我看到这,开始明白田远为什么要装疯去精神病院了。
所谓隔音墙,如果不是很专业,只需用某种特殊的软海绵,包裹住原来的墙壁,便可达到一定的隔音效果,而本地的精神病院的病房,为了防止病人自残,在每个病房,都用厚厚的海绵包裹住墙壁,某种程度,和田远的书房类似。田远当然不可能把整栋房子用海绵包住,所以,他装疯,把自己送进了精神病院。但隔音海绵,为什么能阻挡住那人头的眼睛,我就想不通了。
我换了一张纸,继续写道,“那人头,可以和你对话?而不是说特定的几句话?就像正常人一样,有自己的思维?”
田远看着我,很严肃的点头。
我感觉到有点发凉。一个独立存在的人头,有一双能够独立存在的眼睛。并且能够有思维能力······

这件事情,开始超出我的想象范围之外····
我放下笔,开始来回的踱步···
许久,我回到桌前,又写道,“你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发现有人头跟着你?在此之前,你去过哪里,遇到过什么人?你仔细回忆一下,然后写下来,越详细越好。”
田远坐在桌前,双目紧闭,似乎在沉思,过了一会,他睁开眼,写道,“有一天,恩,大概两年前。我去了湘西一趟,去谈一笔药材生意。若是谈成了,有不可想象的利润。”我打断了他一下,在纸上写“烟土?你去了湘西的什么地方?你要仔细想出那个地名,这也许是事情的关键,很重要。”
田远点点头,继续写道,“我去的那个地方,叫某城(涉及到具体的名字,恕我简略),那里的人们大多栽种罂粟花,我确实是为了烟土而去的,我找到了当时一个大族的族长,那个族,据说是当地最大的姓氏组成的,好几百人,全姓袁。我找到的那个族长,叫袁泉。大概有50岁的样子,长得比较慈善,但他身边的族人,个个都很彪悍,我去了之后,开门见山的告诉他有关生意的事情,并且谈好了条件,他也允诺,等到烟土制成,便派人送信给我,我便去取。我听说过湘西多使蛊之人,于是并未敢在那进食,更未留宿,连夜走出了那个村落。之后每过一段时间,便有苗人打扮之人带信给我,要我去那个村子取货物。如此过了差不多一年,都相安无事,有一次,我回家的时候,碰到一个女人。她穿的很奇怪,一身黑色长裙,裙摆绣的不是平常见的花草,却是一只展开身子的蛇。她一见我,就对我说,你不能再往来那个地方。说完,竟是走了,走的飞快,一下子就不见影了。我听了,当然莫名其妙,我是个商人,当然不可能为了这个奇怪的女人一句奇怪的话,就放弃到手的利润,更何况,我想不出不去那个村里的原因。过了几天,那个村子又来人叫我的时候,我甚至没有犹豫一下,便跟着去了。一路上,我就觉得有人跟着我,可我频频回头,却始终看不见任何人,我心里暗自笑自己多疑了,于是便再不去想那个女人的话,坦然至极的跟着那苗人打扮的汉子,去到他们村里,继续做着我的买卖。”(故事发生在194X年,那时候的湘西,确实是贩卖烟土比较猖獗的地方)
田远写到这,像是有什么顾虑一样,看了我一眼,想看我对他的做法有什么解释。
我想了想,写,“本国烟土生意盛烈,湘西乃产烟之地,你与之做生意,自然无可厚非。只是那个女人,你应该问清楚来历才对。”
田远见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就继续写道,“我见了袁族长,跟他提起了那个女人的事情,袁族长当时脸色变了变,却是把话题岔开了,我也没多想,叫我的人推起烟土车,便走了。从那次回来后没多久,袁族长便派人来说,村里的不再和我做烟土生意,以后我也不要再去了。我以为,他们找到了更好的主顾,再加上当时禁烟的风声也开始紧起来,我也就干脆放下了这笔生意。可就是从那次回来不久,我便看见了那个人头。最开始只是偶尔在我刮胡子或者刷牙的时候出现下,可后来愈演愈烈,竟是无时无刻的,想出现就出现了,还会和我说话,要是我不理他,他还会问,你在吗你在吗??”
听到这,我好像捕捉到了一点什么,可又找不到头绪把它串起来。只是隐约感觉到,田远看见的那个女人,和这个人头,有莫大的关系。

我喝了口酒,写道,“那人头,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么?或者,对你说过些什么?”
田远翻了翻眼睛,很艰难的喘了口气,呵,看来是我的问法吓到他了,他拿着笔,像是无从下手,过了一会才写道,"他倒是没有伤害过我,只是老跟着我,没事就在我刷牙的时候对我露出尖牙,然后惨惨的笑,那笑声,直让人起鸡皮嘎达。而且有时候我看见的头,上面并没有眼睛,那个时候我如果不出声,那头就会飞来飞去,不停的喊,你在么?你在么?然后过了一会就看见眼睛又回到了头上,然后那个头就看着我笑····哦,有一天,那头说,你胆子真大,主人应该派个美女头来看着你的,可话还没说完,那头的一边脸竟然红了起来,不是羞涩的红,那种红,像是被人很用力的打了一巴掌的红,我大着胆子凑近一看,脸上还有手指印。我吓得赶紧跑回卧室去了。后来的几天,那个头都只是跟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了。”
我叹了口气,放下笔,示意田远今天就说到这,我的脑子太乱了,我实在需要安静一下,来整理下思绪。
我吩咐田远好好休息,不要想多,我明天在来。说完,我走出了他的屋子。
我回到叔叔家,叔叔已经吃完了饭在打拳了,我匆忙吃了几口饭,等着叔叔一套拳打完,便问他,叔叔,你可记得,当年接我去学蛊术的那个人,是什么样打扮?叔叔想了想,说,“也难怪你忘了,当年你才5岁,当然记不得,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年来接你的,是一个自称水仙的女子,穿的很少,长得特别的漂亮。只是胳膊上和腿上都是刺青,有点吓人,我一看,便知道她是蛊苗的人,她一开口,果不其然,她是湘西蛊苗奇人猜王大师的大徒弟,因为猜王曾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你,并跟她提起过你有很好的天赋,现在派她来接你去,跟着猜王学蛊术,当时我一听便答应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痛快,总之,是一口答应了的。也许,是那女子太迷人了,让我没有能力思考了吧··我还记得那女子,穿着黑色的短上衣,黑色的短裙子,裙子上绣了一条展开身体的小蛇。那蛇头仰起来,甚是逼真。”
我听到这,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我听到田远说来找他的那个女人的打扮的时候,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蛊苗的用蛊高手,并且有一定地位的女子,就是那样的打扮。
毋庸置疑,田远碰到的那个头,应该和我的师父,猜王有着些微的联系。
也许就是猜王派出的,也许是我的哪个师兄师姐派出的。
但有一点我想不通。如果是师父门下的蛊术,为何我感应不到那到底什么蛊呢??难道事情,还另有蹊跷?

我想,这个事情,肯定有我不知道到因素在里面。但到底是什么呢?
第二天,我一大早便去了田远的家里。田远开门让我进来后,便是要往书房走,我示意他停下,就坐在客厅。他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点点头。他迟疑了一下,便坐了下来。
我咳了一声,对田园说,“那个人头,我已经知道他的来历了”说着,边暗中观察着四周。
田远很是愕然,说,“是么?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人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示意他稍安勿躁,我顿了顿,说,“虽然我还不是很清楚他到底从谁那里来,是谁在操控他,他又何以能有生命。(当然,说一个人头有生命是怪了点,但在不清楚事实之前,这样说也无妨)人头上的某些器官,又何以可以独自生存。但我能肯定,这个人头,应该就来自于你当年去过的湘西,并且和我的师父,猜王大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刚说到这,便是突然发现田远的脑侧,多长了一对耳朵出来!!!我惊得一下子说不话来,可我突然反应过来,是了,正常人怎么会有两对耳朵!多出来的,一定是那人头的耳朵,他在偷听我说话!!
我不动声色,一边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一边慢慢的朝着田远走去。等靠近他的时候,我突然一伸手,紧紧的捏住了他的一只耳朵!
田远惊得一下子站起来,“你做什么?”
这时候我发现,田远的头上,又只剩下一对耳朵,我手上只捏了一只,还有一只呢??
我刚要开口说话,田远已是指着我的手大叫起来,“你,你你···你看!!你看那只耳朵在扭动!!你看!”

我不用看,都能感觉到那只耳朵在剧烈的挣扎,试图跳出我的手掌去,(想象一下,一只耳朵,在你的手里扭动···)我把手举起来一点点,对着那只耳朵说,“我放开你,你最好叫你的主人来见我。”我刚一放手,那耳朵就不见了。
田远瘫在沙发上,已是动弹不得。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那耳朵,那耳朵的主人不是那个人头么?那人头会来见你么?”
我摇摇头,很肯定的说,“那耳朵的主人,确实是那人头,但那人头的主人,如果能出现,我一定认得她!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田远像是还想说什么,可他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来。
我在田远的房子里住了几天,那个人头一直都没有出现。我开始有点不耐烦起来,并且准备离去,到叔叔家里去。我找到田远,说,“看样子那人头是不敢再来了,最起码近期不会来,我先回我叔叔那去,有什么情况,你再来找我。”说完便是要走。
田远满脸惊恐的拉住我,说,“你还走不得,那人头,那人头说不定今天就要来呢。”
我对他扬了扬眉,“为什么说的如此肯定?”
田远用手抚着脸,说,“昨晚我起来上厕所,又看见他了,他对着我嘻嘻一笑,说,‘我耳朵好啦,又可以来陪你说话啦’。我吓得门一开就跑进房间了,可他却一直跟着,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今天刚想跟你说,你就说你要走,走不得呢,他还会来的。”
我一听,只好作罢,先不走了,继续等下去。
吃完晚饭,田远的神经就一直很紧张,不时的四处看,不停的喝酒。
我倒是很希望,那个人头能够快点出现。如果他真能跟人对话,也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屋子里的大落地钟,响了10下。那人头,还没有出现。
田远已经歪歪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无聊的翻着报纸,也打算过一会就要去睡了。
突然,我听到一丝细细的声音,“你在么?你在么?”然后慢慢的,躺在对面的田远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头的轮廓,并且很迅速的清晰起来。
那人头说完那两句话,便朝我看来,竟也是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齿,然后往我这边漂过来,我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时候,我真的开始佩服田远····

当然,这些想法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头就飘到了我面前,张嘴就是一句,“你好吗?你不怕我吗?”我开始怀疑,这人头,不是真的人头。我刚想伸出手去触摸,那人头竟是像知道我想什么一样,又说道,“我是真的,我和活人一样,只是没有身体而已。身体其实是个累赘,要了也没多大用处。你要是也不想要了,我可以要我主人··”说到这,那人头像是被谁打了一下,转动了一个圈,然后嘴巴闭着,一言不发了。
我感觉到,这人头背后的“主人”,一定能听到我们的交流。于是我问,“你主人,是男是女?是蛊师?还是降头师?他(她)施的,到底是什么术,为什么我感应不到?你主人,和我的师父猜王大师,到底有什么渊源?”我一连发出了这么多问题,那人头却哼都不哼一声,只在我最后提到猜王的时候,眼睛迅速的转了起来,然后提了下来,声音却是变成了尖锐的女声,“你是猜王的哪位徒弟?”我一听,暗自心惊,看来,事情真的和师父有关。
我定了一下神,说,“我是猜王的关门弟子,敝姓张。10年前去了某国,跟着枯木大师学习降头之术。忽闻敝朋友提起人头这事,感觉是故人行事,便回来看上一看。不知您是何方大师?可否现身一叙?”我说完,眼睛便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人头。那个头的眼睛又开始急速的转动,转了能有一两分钟,然后又是女声,“故人,也非故人。是敌是友,还不能定论。请跟随人头,移驾一叙。”说罢,那人头对我眨眨眼,便往门外飘去。
我赶忙跟了上去,那人头走的甚快,我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走了大概20分钟,前面有一辆车,停了下来。那人头竟是飘了进去,并且发出邀请,“来,上来呀”。我打开车门一看,开车的,是一位看起来很普通,看上无数遍都记不住长相的中年男子,他见我上了车,便是驾着车飞快的向前驶去。
我看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路也越来越颠簸,车行驶了大概半小时,便停了下来,那人头飘了出去,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那个司机,突然在我眼上一抹,我便感觉到一片黑暗,估计是那在背后操控人头的女人,不想让我得知她的住所而使的手脚,哼,如此雕虫小技,又如何能困得住我,我抬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一抹,便是眼前大放光明。我对那有点呆住了的司机说,“朋友,我学蛊的时候,你可能还不知道什么叫蛊呢。”说完便是对那人头说,“你邀请我来,又在这故弄什么玄虚?”那人头叹了口气,说,“早知道难不住你,好吧,你随我来。”那人头说完,转头向前飘了去,我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时不时的有某种生物发出怪异的叫声,偶尔还有几点磷火,我估计,这应该是个乱葬岗,或者类似的地方。很快,那人头飘到了一个山洞口,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看了看那山洞口,里面,隐隐约约火光点点,洞口处稍微靠里的地方,插了一支火把。我估计,洞里面,也是有着火把来照明吧。
我吸了一口气,往洞里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留意的山洞壁上的火把,大概是5米左右就有一个,我拐了3个弯,一共是6个火把。那证明,这个山洞比较大。
我一边走,一边想,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说不好,是个超级巫师,她运用蛊术和降头术的强大之处相结合,不知道在干什么可怕的勾当。
我甚至像是看到了在阴暗的光线之下,一个女人,捧着人头,正在装上拿下人头上的器官···那真是一个恐怖的景象!!!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我走在阴暗至极的山洞里面,那些火把忽明忽灭的,映得地上的影子忽隐忽闪的,在加上我在不停的想象那个女人所从事的事情,竟让我开始恐惧起来。我不由得抬手,摸了摸我自己的头。若是被割了下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好像是到了山洞的内腹之处了,火把密集了起来,隐约见得我走来的那条“走廊”的尽头处,影影绰绰,像是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身型,看来并不高,看不清她的面貌,只见她向我招招手说,“你过来。”
这三个字,一个很动听的女声。一定程度上打消了我的一丝顾虑,也许,她不是坏人。
我走了过去,她略一侧身,便向山洞的更深处走去,她走到一个布帘遮住的小洞口前,伸手一揭,回头看着我,示意我走进去。
我快步走了进去,里面竟像是一间小小的会客室,还有椅子,四面墙都点着长明灯,光线虽然不强,但很柔和,能够让我看清楚这小山洞里的陈设。
我环顾了四周,并未发现任何让人起疑的东西,只是在靠近洞壁的石桌上,用布遮着一些东西,我做了个手势,询问那女人,我是不是能去看?那女人点点头,说,“叫你来,就是让你来看这些东西的。只不过,你只能看,不能去碰触。”说着,便是走到那石桌前,伸手揭开了那块盖着的布···

那布一揭起来,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一开始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当真看到那么多人头齐刷刷的在你面前,还睁着眼睛,还是有点震撼的。我抬头看着那女人,问,“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头?你为什么住山洞里?那个跟着田远的人头,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叹了一口气,说,“我和你师父猜王,本是一个派别,可惜我们的想法不一样,于是,他做了大师,我就只能在一边继续研究我的蛊术,他虽然不赞成我的有些行为,但有时候也会帮我,例如,这操控人头的巫术,就是他告诉我,把降头术和蛊术,结合到一起,便能炼成。”
我非常惊诧,便问她,“我为何没有听过这样的术?炼来有何用?还有,那头,是从何取来的?若是人死了再取,想必是达不到那种功效,可若是从活人身上割头下来,那人还能活的成么?”
那女人笑了一下说,“这个术,是我提出的,并且还在摸索之中,炼成了之后,对我,对你的师父猜王,都有莫大的帮助,这些头,都是他们的主人自愿给我的。蛊术里的封血咒,能很好的止住他们的鲜血,让他们并不用流一滴血,便可以头身分家。可到目前为止,还只能把头取下来,并不能再复原回去。当然,我指的复原不是单单的把头安回去,而是,让头重新回到身体上,活下去。”
我挥了挥手,内心极度焦躁,混乱到了极点,“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有说,跟着田远的那个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示意我别急,说“这个术的实施中,需要大量的用到罂粟花,还有罂粟果实的汁液。本来那村落的族长,已是答应了我,无限量的为我供应。代价是我要帮他在本族,坐上最高的地位。我已经让他如愿,他也一直按照他的承诺,不间断的为我供应着罂粟花和罂粟汁液。可突然从某天开始,供应量开始大大减少,严重影响到我炼蛊的进度,于是我便去查看,这才知道,那个袁泉,受不了外界的诱惑,开始和外来的烟贩子做起了生意,自然便是没有那么多东西再来供应我。我觉得气极,这个老头,利用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就违反承诺,我能让你得到,自然也能让你失去!我收回了我施在他身上的术,他和他的族人,开始渐渐的衰退下去。这是题外话,不多说了。后来我又叫我的一个徒弟,去找了那个田远,并且警告他,不要再去那个村子做烟土生意,他却并不当回事。于是我便对他施了人头降,一来,是时刻看着他是否有再去那个村落,二来,也是把这个术做一次试验。后来他也一直没有再去,并未再对我造成影响,所以,在他身边的人头,自然也就不会伤害他。”
我听了,心里的震惊实在是太大,导致我要来回的踱步,不停的拿手抚着自己的脸,才能稍微平静一点。

我稍微平静下来后,便问,“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头,会一直跟着田远?只要他一侵犯到你的利益,或者说,你的这个术,一旦练成,边可以施在某人的身上,时刻监视着他或者她,不要有任何侵犯你的地方,否则,就会遭到术的咬噬?”
那女人点点头,说,“差不多可以这么说,这个术一旦练成,我,和你的师父猜王大师,乃至我们这一派别的蛊师和降头师,都会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并且能在第一时间获知潜在的危险。你的师父猜王大师,也在闭关,研究这门新的巫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蛊术和降头术,本就是给施术者本人服务的,我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我实在不能去谴责什么,但是我一想,如果这个术真的完全炼成了,那么,我是不是也要随时担心,身边会有一个人头时刻跟着我呢···
那女人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她很诡异的一笑,说,“你放心,如果炼成了此术,你的师父,也必将此传授与你。你又何必惊恐身后会有人头呢!就当是多了一个同伴而已!”
我朝她笑笑,示意我要出去了,她说,“好,你走吧,我还是让人头带你回去。你回去告诉田远,只要他不再和那个村子交易,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他身后的人头,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他的。反倒是一个人住,没事有个人头陪你说说话,也是好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好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那个司机,还坐在那个车上,看来像是在等我,那人头又是自己飘了进去,我上了车,感觉到极度的疲惫····
我到了田远处,已是凌晨了,我叫醒了他,告诉他说,“以后,你只要不去和那个村子的人做交易,你身后的人头,自然就不会伤害你。”他点点头,突然又说,“你可不可以,恩,想办法叫他离去啊,虽然说,他不会伤害我,可是,没事背后老是突然出现个人头,,,也····”
我没等他说完,便说,“你中的是很诡异的巫术(因为是降头术和蛊术的结合,统称为巫术)。除非施术者自行撤除,否则我也不知道何从下手。就这样吧。习惯了就好。”说完我也无视田远脸上那种莫名其妙的神情,便是出了门,回了叔叔家,告诉他老人家,我要回去了。叔叔问我,为何不去看看师父,我告诉他,师父在闭关,并不接见任何人。叔叔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在回去的飞机上,我不由得想,这门术,师父若是真正炼成了,我是学,还是不学呢?真有个人头给我做伴,是福,还是祸呢?
唉··不想了。等他们炼成后,再说吧。
嘻嘻细 保罗~~~~你来辣!!!!
@折耳根 真哒.....我有空去做客!!但是是不是不欢迎外人阿?
遗失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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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中的“我”,现在还活着,
这个故事,就是他讲给我听的。
我好像已经走了很久了,可还是没有看到我将要去的那个村庄的影子,
在我眼前的,依旧是无边的黑暗。还响起了闷雷,估计一会,非下雨不可。身边的小妹紧紧的拽住我的衣角,手中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晃不止,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黑暗,可那微弱的昏黄的灯光,只能让我更加寒颤。它把四周的树,照的如同狰狞的鬼魅一般。
我记得前面是有个庙的,快点走,应该能在下雨之前到那里。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小妹有点跟不上了,喊了我一句,“哥,你慢点走,我害怕。”我拉住她的手,边走边说,“小妹我们得快点走,要不暴雨下来了,河水涨起来的话,我们就到不了小姨家了。”话音刚落,就感觉手上一沉,小妹蹲了下去,发出了十分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就像一个人被活生生的从身体里抽走了魂魄一样。
“怎么了?”我赶紧蹲下去问小妹。
“哥???哥????”小妹不停的颤抖,连五官都扭曲了。
“小妹你到底怎么了?”我着急的要死,可偏偏小妹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好不容易,她的右手动了动,打摆子一样的,指尖朝下,指着自己的脚。
我顺着她的手往下看,妈呀!!!小妹的脚腕上,竟然紧紧的扣着一只手,那手的颜色,那颜色,似乎是来自哪个荒坟,被遗忘了的惨白的灰色,可它却紧紧的扣在小妹的脚腕上,似乎再用些力,便会扣进肉里面去???
我蹲了下来,顺着那只手,看到了路边的荒草丛中,似乎有一个人。小妹还在不停的颤抖,我拍了拍她,示意她安静下来,便放开了她的手,往路边的荒草丛中走去。
我用脚拨了拨那草丛,果然,草丛里躺着一个人,一只手直直的伸了出去,就是那只手抓住了小妹的脚,我用灯笼一照,差点没叫出来,那哪里还叫人啊,浑身血肉模糊的,脸上似乎被什么利器或者动物的爪子抓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了???
我忍住内心的恶心,凑近了去,问,“你是谁,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人却不出声,我以为他听不见,又凑近了一点再问了一遍。那人突然松开了抓着小妹的那只手,却抓住了我的衣襟,声嘶力竭的喊,“不要???不要去???”他说着,便重重的倒了下去,身体痛苦的抽搐了几下,便咽了气。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闪电,忽的就把天空给拉开,随之而来的,便是几声巨大的雷声,我顾不得去处理他的尸体了,拉起惊魂未定的小妹,深一脚浅一脚的飞快的跑着,只希望在暴雨落下来之前,能够趟过那条一下雨便暴涨的小溪,并能在小溪边的庙宇里避避雨。
好在我们离那个庙宇已经不远了,紧赶慢赶,还是在暴雨下来之前,进到了那个庙宇里面。
小妹一到庙里,便走到神像后面,那里有专门为夜里借宿之人准备的干柴和干稻草。小妹抱了一大把干稻草出来,铺在地上,然后又抱了一堆干柴,生起了一堆火,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躺在了稻草堆上,看着我说,“哥,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啊?这条路也没有野兽,更没有土匪,刚才那个人,为什么会那样血肉模糊恶的躺在那里呢?还有,他挣扎着说出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叫我们不要走?还是叫我们不要丢下他?我反正是想不通了。”我觉得有点烦躁,好像有个什么事情不对劲,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点了袋烟,对小妹摆了摆手,叫她先别说话,我得好好想想。
我站起来,走到那神像前面的小桌上,把那上面的蜡烛点燃,4根大拇指粗的蜡烛点燃后,并没有给庙里增加什么亮度,相反的,不断跳跃的烛光中,神像的脸像是在不断的扭曲,竟是显得有些狰狞。我拿起一根蜡烛,刚要转身,却听见神像的左边,传来“嘀嗒。嘀嗒”的声音。难道是漏雨?按理说应该不会啊,这座庙供奉的是当地人信奉的神,平日里香火很旺盛,不可能连屋顶漏雨都没人知道啊,那如果不是雨,那这“嘀嗒”声,又是什么呢?我定了定神,举起蜡烛,往神像的左边走去。可一根蜡烛,并不能让我看清楚什么,不远处的火光,也只能把我的影子在墙上无限的拉长,平添了几分诡异。滴答声依旧响着,小妹已经睡着了,我走到了火堆边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盯着旁边柱子上隐隐约约的图案,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一种无端的恐惧,让我背部发凉????
这是什么地方??小妹呢??
“有人吗?有人在么??”我不停的喊着,可我的喉咙都喊哑了,始终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
突然前面隐约出现了一座红瓦白墙的屋子,我大喜,拼命的往那里跑去,可跑近了一看,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不就是我昨天晚上借宿的庙宇么??我不是一直在里面睡觉么??为什么一觉醒来我却在荒地里?还有,小妹呢?是不是还在里面??如果不在里面,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危险了??我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使劲一推门,那两扇木头大门“吱~呀”的响了起来,门一打开,庙里一片昏暗,接着扑鼻而来一阵恶臭味,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味道,熏的我差点昏了过去???我定了定神,大声喊了句,“小妹,小妹,你在哪里啊?”可传来的,只是我自己的回声。
我有点慌神了,小妹不在这,她会到哪里去了呢?我为什么在外面??这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走到了昨天睡觉的地方,稻草还在那,火堆也还有着余温,可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的踪迹,我突然想起昨晚我听到的“嘀嗒”声,于是,连忙走到神像的左边去,“哎呦???”可能走的有点急,我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妈的,还真是倒霉。我吐了口口水,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哎,不对啊,地上怎么是湿的?好像还黏糊糊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天哪,手上竟全部是血!再一看,我的裤腿上也沾满了血,这时候,耳边又响起了那奇怪的“嘀嗒”声。我开始有点害怕了,外面并没有下雨,这声音,到底是从哪传来的??我屏住呼吸,仔细的侧耳倾听,慢慢的,我感觉这声音像是从我的头顶传来的。我抬头一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
等等。那神像!!!那神像的法器上,好像挑着一个什么东西。(文中的神像,是当地人祭拜的磐弧大仙,他使用的法器,类似于一个鱼叉)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什么尊敬不尊敬了,我爬上了供台,仔细的看着看神像手中的法器。
“啊???????”我连滚带爬的从供台上跌了下来,那神像的法器上,挑着的竟是一条人腿!!还不停的往下滴着鲜血,那奇怪的“嘀嗒”声,正是它发出来的!!
我跌坐在地上,眼睛定定的看着那神像,感觉到那眉眼之中,竟是透露着无限的凶恶,我想闭上眼睛,可眼睛却好像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了,还是那样大睁着,死死的盯着那尊神像???
突然,耳边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诵经的声音,夹杂在里面的,好像还有女子的哭声??????
哭声越来越大,诵经的声音开始像一张网,扑头盖脸的网住了我,我转身想跑出庙去,可是脚底下好像生了根一样的,怎么也动不了??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我开始害怕,大声叫喊???
"哥,哥,哥你看着我啊哥???”就在我喊得已经声嘶力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拼命的摇我,我睁大了眼睛使劲的看,可我的眼前总是金星一片,怎么都看不清楚,只朦朦胧胧的看到有个人在我眼前?
这时我感觉谁在我的脑门上和耳朵后面抹了一些水,还不停地往我的脸上弹,说也奇怪,随着那水越来越多的洒到我的脸上,我开始看得清东西了,我看见那不停摇晃我的,正是不见了的小妹,旁边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正在向我弹着他手上端着的水。
见我坐了起来,小妹一下子就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说,“哥,你怎么了啦,你昏睡了一天,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我昏睡了一天?怎么可能,我就睡了一晚,醒来在外面的荒地里,然后走到那磐弧庙里面,你却不见了,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去了呢!”正说到这,我突然看见才发现,我怎么又在一个庙里面??我转头四处看了一下,奇怪,这庙里面的摆设,怎么都那么眼熟??怎么看,都像是那天晚上的那座庙,可是那个庙里,是没有和尚的啊!!还有,那晚我是睡在大殿的,现在怎么会在厢房呢???这就奇怪了啊?????我看了看那大和尚,然后把小妹拉到一边问她“小妹,我们是怎么来的?我们那晚上睡觉的那个庙呢?”小妹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说,“哥,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们那晚就是在这个庙里避雨啊!!那晚你叫门,还是刚才那位大师父给你开的门呢!只是你睡下去之后,一直就在说一些奇怪的话,但是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后来我怕出什么事情,才去找大师父帮忙的。”
这是怎么回事??小妹不可能骗我的,可那天晚上,那个庙里确实是没有人的啊!!还有,那座神像!!!我赶紧推开门,往大殿跑过去。
大殿里安安静静的,弥漫着庙宇里特有的气息,我抬头看着那座神像,试图找出那晚的踪迹来,可是,那晚的一切,就好像真的是一场梦一样的,醒来后一切都不同了,那神像,根本就没有那晚我所看见的血迹,那法器上,更没有什么人腿?????我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里,这一切的一切,我怎么看,都看不清。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和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是庙里的,为什么那晚我没有看见这个庙里有任何有人的迹象??还有,为什么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会在荒地里?小妹为什么不在庙里?那庙里的神像,为什么会有血迹,并挑着一条人腿??小妹为什么说我昏睡了一天??她为什么说那晚我们就住在这里????
???????????这一切,太诡异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我找到了那个大和尚,问他说,“师父,我什么什么时候来的啊?是您给开的门么?”那和尚看着我,笑了笑说,“施主你是那晚下暴雨的时候来的,当时是我给你开的门,也是我给你们兄妹俩安排的厢房,但从第二天一早,一直到现在,整整一天一晚,施主你都一直在昏睡,并且不停的叫喊。像是做着一场很长的噩梦。后来我看你实在是不对劲了,不像是睡觉,像是中了邪,所以才用符水弄醒你。”我愣了,难道,那一切都是我的梦?都是幻觉?不,不可能的,没有那么真实的幻觉的!我记得我醒来后马上就看了看我的手,手上还有那晚摸到的鲜血,幻觉中的东西,是不可能化成具象存在的!!绝对不是幻觉!
难道,是眼前的这个和尚在说谎???我迅速的转了转念头,转身对小妹说,“小妹,这里离小姨的村子不远了,大概再走个一两个小时就到了,要不你一个人先过去吧,我还要在这和大师父说说话,大概天黑之前就能到小姨家。”小妹点点头,说,“嗯,那我在小姨家等你啊。”说罢就走了。
我看着小妹走出了庙门,刚想开口说话,那大和尚便说“施主,请问你来自何处?要到哪里去?”我示意他坐下来,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说,“我是从前面的寨子过来的,要去兰村看我小姨。”那大和尚看了看我,说,“施主你可是苗寨之人?”我点点头,问道“怎么了?”那大和尚张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来,好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问问。不过,据说苗寨之人都精通蛊术?”我笑了起来,说,“也不全是,我们都只会一些平常的小蛊术,只有寨子里的头领和大蛊师,才能谈得上是精通。怎么,大师父对蛊术感兴趣??”那和尚看着我,好久不说话,只顾一个劲的喝茶,而我是早就认定他有问题的,所以也不催他,由得他去。许久,他终于叹了口气,说,“那么,施主可听说过‘锁魂术’?”
我暗自惊了一下,这和尚,怎么会知道这个术?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蛊术,它是随着炼蛊之人的心性所变化的,遇邪越邪,遇善越善,可由于此术对蛊师的修行要求极高,所以近年来,懂得此术的蛊师,已经寥寥无几了。这和尚,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和尚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对我笑笑,说,“施主不必奇怪,我也只是曾经听香客说起过,所以问问。”我看着他,他却并不再出声,只是一个劲的低头喝茶。
我咳了一声,说,“大师父,我昏睡的时候,做了一些很真实的梦,而且我并不认为那是梦,你听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就把那晚看到的空无一人的庙宇大殿,听到的滴答声,摸到的鲜血和挑在神像上的人腿,一一的说了出来。我边说,边注意着那和尚的神情,果然,我在说到神像下有血,并且看到人腿的时候,那和尚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话刚说完,那和尚便说,“施主,你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你的梦境么?”我点点头,那和尚又说,“那么,请你跟我来。”说着,和尚转身往后院走去。
他走到后院的井旁边,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看着我,说,“施主,你能看到那一切,证明你是我们的有缘人,没错,你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当晚你和你的小妹,确实是睡在大殿里,是我点了安魂香,然后把你们抬到了厢房去的。但是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有缘人。等了很多年了???”我看着那和尚,他的眼角,竟然渗出了泪水???他看着我,继续说着,“你要去的那个村子,早在三个月前,就不存在了???”我没等他说完,便叫了起来,“不存在了??那是什么意思??一个村子怎么会不存在了??”那和尚摇了摇头,说,“你听我说完。那个村子的人,全都死了。他们的魂魄,全被锁在了那个村子旁边的桃花林里。这个庙里以前的和尚,也全都死了,他们的魂魄,就在这个井里。你这些天所看到的,就是他们死的时候的情景。”我觉得很荒谬,冷笑了一声,说“兰村一共有100多个人呢,我去年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一年时间,100多个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就算是都死了,又有谁有那么大能耐,把100多个魂魄全锁到桃花树里面去?还有,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庙里的和尚都死了?并且还知道他们的魂魄都在这个井里??”
那和尚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因为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都在场。半年前,兰村来了一个很古怪的陌生人,他说他是收药材的,在兰村住了下来,每日里就上山去,不上山的时候就在村子里面逛,偶尔,还来庙里呆一会,那时候,我是这个庙里的厨子。他有一次呆的比较久,在这吃的斋饭,我送饭去他暂住的厢房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他赤裸的背上面全是狰狞的刺青图案,我便知道,这是一个蛊师。并且感觉到,他是一个充满戾气的蛊师,于是我悄悄的退了回去,和庙中的主持说了我的感觉,可当时主持并没有当回事,那个蛊师,当晚就住在了庙里。那晚刚好轮着我在大殿里看灯,我给每盏灯都拨了拨灯芯后,便迷迷糊糊的靠在神像背后睡着了。正睡得熟的时候我被一声惨叫声惊醒,我探出头去一看,却什么都没看见,只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像是血腥味,我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可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庙里安安静静的,连主持都没有出来做早课,我觉得很奇怪,以为他们都睡过头了,便准备走去厢房去叫他们。可我刚走到神像前面,便脚下一滑摔了一跤,我刚想说是谁把油给弄洒了,可我话还没出口,便被大殿里的情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那简直是人间地狱???住持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了,他的一条腿,不知道怎么的,挂在了神像的法器上,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全身都是白色,他的血已经干了,再看别的师兄师弟们,一个个都是睁着双眼,全身灰白色,他们的血,都没了,脑袋顶上和脖子上,分别有两个大洞,他们的血和脑浆,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
我不知道我在地上呆坐了多久,一直到有个人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那是一个个子不高,却很黑很健硕的男人,他背着一个褡裢,很严肃的问我,说是不是有奇怪的陌生人在这一带出没?我咽了咽口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好久,才发出一声连我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他从褡裢里拿出一个竹筒,倒了点酒出来,我也不管什么戒律了,拿起酒一口吞了,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好像僵硬了一样的,冷的发痛。我对着那个男人说,是的,昨晚有个外乡人借宿。那男人皱了皱眉,说,那外乡人什么模样?什么来历?我想了想,说,那外乡人说是来兰村收药材的,长的很普通,我记不住他的样子。那男人又问我,兰村??是不是离庙不远的那个小村子??我点点头。那男人长叹一口气,说,我还是晚了一步,唉。那么多条人命,全部没了?????我听得胆战心惊的,连忙问,兰村死人了么??那男人看着我,说,不知道。可是,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见了????我想,那个外乡人,肯定是一个邪恶的蛊师,他把所有人的魂魄都给锁住了,他应该想炼锁魂术,不行,我得去阻止他。说罢,他起身便要走。我连忙拉住他,说,你是不是也是蛊师?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要怎么处置这些尸体?那男人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这些人的魂魄,应该还在这附近,你把他们先埋葬了,然后把这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只虫,它飞到哪,那么这些人的魂魄就在哪,然后你把那只虫在放到盒子里去,随着盒子一起,放在那些人魂魄的所在地。那样,他们就能够魂魄归位了。如果以后,谁能在庙里看到昨晚的情景,那你就请他再把盒子拿出来,放出那只虫,那么那些死者,就可以解脱了。那男人说到这,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和尚说到这,长长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那口井,说“当时,那只小虫就是飞到了井边就停了下来,我把盒子打开,它又飞进了盒子里去。我把盒子放在了井口旁边的一个小洞里面。然后就一直在等着那个有缘人的出现,施主,看来,你就是那个有缘人。”我看着那大和尚,他一脸的悲痛,眼睛里充满了哀求。我点点头,伸手往他所指的小洞里掏去,果然,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拿来出来,那大和尚点头说,“就是这个盒子,当时,就是我放进去的。施主,你打开它吧。”我犹豫了下,说,“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了,这盒子里的小虫还活着么?那个人有没有告诉你,如果小虫死了怎么办?”大和尚摇摇头说,“那个人走的时候,我追过去问了这个问题,他说,这是神虫,它的任务就是看管着这些亡灵,不会死的。”我点点头,把盒子打了开来。果然,里面飞出一只通红的小虫,还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便飞的不见了。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阵的哭声,叫喊声???那大和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痛哭流涕的喊着那些人的名字???
我不忍看下去,转身想回厢房去收拾下,可刚一转过去,便看到小妹满脸惊恐的往这边跑来,边跑边喊“哥,哥???????”我伸手拉住了停不下来的,惊恐过度的小妹,说,“怎么了小妹??怎么了??”小妹听了下来,不停地喘气,好久,才说出一句话,“哥,小姨没了????那个村子没人了????????”说完,便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我一直都没有对小妹说那和尚告诉我的事情,小妹回去生了很久的病,醒来便决口不提那个村子的事情。我和我们寨子的族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一脸的严肃,甚至还有一些悲恸,但他只是摇头,说着一些无边际的话???
事情过去差不多50年了,我估计要带着这个疑惑进棺材了????
故事就讲到这就没了????讲故事的人已经80岁了,是我奶奶的牌友,上次一起玩长牌,玩完之后他说的这个故事。我奶奶说她也听说过,但是只听过一次,后来就没有人再提起过了????
我想不通,那一村子的人,到底到哪里去了????你们想得通么?为什么族长不理会这个事情??那个壮硕的男人,是谁?他找到那个邪恶的蛊师了么???那个蛊师的锁魂术,练成了么???
我统统不知道???希望那个邪恶的蛊师,早已经死了???
头发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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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蛊有一种叫头发蛊,倒不是说用头发来炼蛊,而是将蛊养在头发里,这种蛊术是在从苗女3至5岁的时候开始用蛊油开始蒸她的头发,然后慢慢将蛊毒和蛊虫浸润进她的头发里,历时8个月才能完成一个前期的工程,这种蛊靠吸食处女的精气存活,种了发蛊的女子的头发在将来的时间里都会比正常人要黑亮柔顺。
  这个蛊因为它的特殊性,黑苗人家是不会轻易用在自己的子女身上的,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黑苗人都有养女,大概是被蛊毒所害自己生不出来,或者各种其他原因,黑苗人家就会收养养子或养女,他们通过出外游历帮别人下蛊救人而换回养子或养女,但大都以养女居多,有些老巫婆就会对自己的养女下发蛊………..


所有的人,都有头发,哪怕你就是绞秃了,那也是曾经存在过的。既然有头发,那就躲不开一件事,剪头发,有人会说,剪头发怎么了,长长了不就得剪么,还能剪出鬼来么?也确实有人这样跟我说过,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确实,剪头发是不可能剪出鬼的,可是,你知道你剪下来的头发,会到什么地方去么?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拿走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么?发生了之后,你将如何应对?我想,大多数人都不会考虑这个,但是,不考虑,却不代表它不存在。
后果,有时候还是会很严重的????


我曾经有一头极其漂亮的长头发,长到什么程度呢,我没有量过,但绝对已经过了小腿肚,在临近高考的那一年,由于是在是没有精力再去打理它,于是我就在一个周末,跟我妈说,我要去剪掉我的大辫子,我妈一开始死活不答应,可架不住我软磨硬泡,于是便只得点头答应了,可是在我出门的时候,她很严肃的跟我说,你剪头发可以,但剪下来的大辫子,一定不能放在理发店里,一定要拿回来,知道么??我以为我妈是想把那大辫子卖掉换钱呢,就笑着说,知道了,不会让你损失的。说完便走了出门。出门前我妈张了张嘴,可能还准备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我很顺利的剪完了头,把大辫子往包里一塞,便走了回来,一进门,我妈就伸手问我要辫子,一脸的严肃。我把辫子从包里掏出来给她,问了一句,“妈,为什么要拿回来啊?你是要拿去卖么?”“卖??你卖一个试试看?我揍死你!”我妈突然有点情绪失控的来了一句。我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又问“那你要我拿回来做什么?”我妈没做声,只是把煤炉上架着的水壶拿了下来,开始往大脚盆(我们那洗澡用的盆,木头做的,和脸盆长的差不多,但比脸盆大多了)里倒水,倒完了之后就把我的辫子放了进去,(辫子拿回来的时候是编好了的麻花辫,没有拆散,就是整个的放了进去)放进去之后,我妈叹了口气,说“先洗洗,弄干了之后放柜子里去,等明天你奶奶来了,再弄剩下的事情。”
我觉得越来越奇怪,怎么还要等奶奶来?不就一条辫子么?洗洗弄干收起来不就得了?我妈像是看出我想什么了,她一边往手里倒洗发水一边和我说“这头发,是人身上的精血养成的,如果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走,那后果就会很严重的你知道么?你看看我们家,是不是每次出去剪头发,都会把地上的头发扫扫再拿回来?”我妈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回事,她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好像从小到大我家里人出去剪头发,都会把剪好了掉在地上的头发给拿回来,烧了。“这是为什么?”我一脸疑惑的问我妈。


我妈叹了口气说,“等你奶奶来,她告诉你。”然后就什么都不肯说了,只是埋头洗头发了。


我于是开始盼望明天,明天是周末,奶奶肯定会来的???


第二天天还只蒙蒙亮,我就再也睡不着了,我爬起来走到客厅里,我看到我的大辫子被我妈编的紧紧的,挂在靠沙发的墙上,奇怪的是,绑在辫子上的皮筋上,竟然夹着一张符。我凑近了一看,是一张我家抽屉摆着的那些,一般拿来贴在门口,旧了就换的那种,可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辫子上?我妈还没起来,我只好满腹疑惑的忍着。


我走到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正在吃的时候,我听到大门响,太好了!肯定是我奶奶来了,我端着碗跑到了门口,一看,果然是奶奶来了,我还没等她走进屋呢,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问“满,我那头发为什么要拿回来啊?还要扎个符啊?我妈说你晓得嘞”,我奶奶看了我一眼,说,“你妈没跟你说啊,头发是人的精血养的,要是被有心人拿去了,还不定怎么作怪呢!你晓得不,以前我们寨子里有个妹子,就是那样死的嘞。”
哇塞,好像有故事听了哦,我面都不吃了,缠着我奶奶一劲的问“啊?还有人死了呀?怎么死的啊?和头发有什么关系啦?还有啊,我那辫子上为什么要绑个符嘞?说说看嘛?”


我奶奶一边把辫子从墙上取下来,一边跟我说,“绑这个符是以防万一,怕万一跑了精气,但一般在这里不会的,又没有外人来的。至于我说的那个死了的人,那是别人可能都盯上她好久了的,就等着她剪头发了嘞,你去给我烧点开水来,倒在你洗脸的脸盆里,我先把你头发弄好了再和你说撒”


我赶忙去厨房的煤炉子把水壶拎了下来,往脸盆里倒了一大半水,然后端了出去,看着我奶奶在那弄头发。


只见她把我的那把头发拆散了,用皮筋在最上头扎紧,把原本捆在头发上的那张符给烧了,烧完的灰撒到了脸盆里,然后把头发放了进去,拎着最上头那一点点,使劲的在盆里划圈圈,划到水都呈小漩涡状态了,洒出来好多了,她才用手抓着那把头发,在水里搓了搓,念叨了句什么,,(由于过了那么些年了,我实在是忘记她念的是什么了,,,但当时我应该是知道的??)然后用两根手指沾了盆里的水就往我脑门子上拍,边拍边念“一拍二拍,别跟着我纪老baibai,三拍四拍,别吓着我什么什么的”(后面还有五拍六拍,一直到十,可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第一句???)弄完之后,她就叫我妈把头发弄干,完了之后收起来就行。


我一边擦着我额头,一边问她说,“满啊,你在做么子哦,搞得我一脑袋水,你还么跟我说那个死人的事嘞”
我奶奶瞪我一眼,说“别乱说话,我是叫你头发上的精莫再跟着你,莫搞怪,晓得不?至于那个事情,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听好啦,听完了莫吓得睡不着啊”
“切,,我才不怕嘞,你讲嘛”


我奶奶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于是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我坐好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由于类似的事情在我们那个寨子里,我还只亲眼见过这一次,所以我记得特别的清楚。你知道的,我们那的蛊婆,有时候会有养女,其实说穿了,就是个人蛊,拿身子来养蛊,肯定不可能要自家孩子做的,所以那些养人蛊的,都不会住在寨子的中心,都是住在山上了,怕人说啊,毕竟是缺德事呢。我们那寨子里就住了那么一个蛊婆,叫虢(音译)婆子,她有个养女,名字叫明明,挺机灵的一个小女孩,学什么东西都特快,虢婆子也挺喜欢她的,把那一身的本事,慢慢的教着。到了那明明十六岁的时候,虢婆子突然发现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交代的什么事情,不是忘了就是做的特别的慢,虢婆子就问她,明明,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明明每次都是摇头,只是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犯懒。虢婆子见她这么说,也没当回事,每次都是随便吩咐几句就过去了。那时候寨子里有个女孩,叫花姑,和明明的关系特别的好,几乎每天都在一块,她也看出来明明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了,也问,明明,你怎么了。一开始,明明也是摇头。有一天下午,两个姑娘结伴去山里打柴去,明明突然就叹了口气,说,花姑,你说,如果你喜欢了一个人,你要怎么样让他知道呢?花姑一听,愣了一下,说,明明你没有搞错吧?你是养女,你是不可以嫁人的呢!你喜欢谁了啊?
明明低着头,一言不发,就见那眼泪一滴滴的往土里砸。花姑,我喜欢谁了呢?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想看见他,哪怕远远的看他一眼,我都会高兴一整天???花姑一边给明明抹眼泪一边说,明明,你别去喜欢人呢,要不,虢婆子不会饶你的呢????
有一天早上,虢婆子叫住了正要上山去的明明,跟她说,明明,你梳的头好乱,过来坐好,阿婆重新给你梳一下。说罢就自顾自的拿着一把梳子,走到门槛边等着明明。
明明一边摸着头发一边说,阿婆,我头发一直都这样啊,你还费心给梳啊?反正一会上山了,下来又乱了的嘛。虢婆子说,乱了那就再梳啊,哪里会有女孩子那么头发乱糟糟的到处跑啊!边说就边开始拆明明的辫子。拆开了之后,拿梳子蘸着小陶罐子里的头油,从头顶一梳到底,直到梳开了梳顺了整片头发,然后就开始编起了辫子。编完后,拍拍明明的头,说,这才好看嘛,去吧,和你的朋友玩去吧。
明明看着垂拉在自己胸前的油亮亮的大辫子,心里美美的去找花姑了???
从那以后,虢婆子每天都给明明梳头,不知道是梳的多了,还是因为蘸了的头油有促生长的原因,明明的头发长的特别的快,很快的,就过了腰间。
有一天明明和花姑约好了下河去游泳,在水里的时候,明明拆开了她的大辫子,开始洗开来,花姑突然就说,明明,你的头发真好看,那么的黑啊,你用什么抹头发啊,告诉我呗,我回去也叫我妈给我弄点。明明一边用手梳着头一边说,不知道啊,不就是阿婆罐里的头油么。你要的话,我去问阿婆要点给你。花姑高兴的一把抱住了明明,说,明明你真好!可是你好像长胖了不少哦,身上的肉都软乎乎的呢????
明明晚上回到家之后,本想问虢婆子要点头油给花姑,可又怕虢婆子不肯,到时候就不好跟花姑说了,于是明明趁晚上虢婆子睡觉的时候,就偷偷的倒了一点头油,装在一个小罐子里,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偷偷的带在了身上。她飞快的跑到了花姑的家里,把那小罐子朝着花姑一递,给,这就是我拿来梳头的头油,你省着点用啊,别跟你妈说,这可是我偷来的呢!花姑高兴的一下子就把头发拆散了,拿梳子蘸着罐子里的头油就梳开了,边说,明明,你真好!我肯定不跟我妈说的!!
日子过得好快,不经意间花姑的头发也长长了,两个姑娘走到哪,都有人夸她们的头发,可有时候,人群里总还是有一些疑惑的目光的,那个疑惑的目光,就是你奶奶我。那时候我大概有50岁了,人到了一定年纪,有很多闲事,就不愿意去管了,所以当时尽管我觉得这两个姑娘有点奇怪,但我也确实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再说了,其中一个还是养女,我也不想得罪人,于是我也只是在心里嘀咕,并没有去说什么。直到有一天花姑她妈来串门???
花姑她妈长的很漂亮,是奇梁洞那边嫁过来的,她不懂蛊术,但却对我们这些懂得的人特别的恭敬,她那天拿着一件绣了一大半的挂毯,走到我家里来,问我剩下的怎么收尾,我没想别的,以为就是来问问怎么做的(我奶奶的挂毯绣的特别的棒!)于是我就一点点的告诉她,她低着头,顺着我的针特别用心的记。教完了后,她却没有走的意思,我就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抿了抿嘴,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算个事,就是我们家花姑,近些日子有点奇怪???我一听,突然觉得有点紧张,不知道她所谓的奇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照此看来,我的疑惑,并不是瞎猜的???我示意她先别说话,我站了起来,把院子的门给关上了,然后拿了张新的挂毯出来,示意她穿上针,摆出一副在学绣的样子。然后我说,你说吧,哪里奇怪了?她犹豫了一会,说,花姑年纪也到那去了,前些日子我跟她阿爸和她商量,是不是该托人找个婆家了,可她一听,整个脸都涨红了,是那种红的要滴血似的那种,头几回,我和她阿爸都以为说是姑娘害羞,脸红了,可有一天,花姑跟我说,阿妈,你以后别说要给我找婆家了,你一说,我全身都疼,还有我的脸,感觉里面的血都要流出来了。我一听,当时就犯嘀咕,你说我虽然不懂那些蛊术,但我总觉得,花姑是不是被人给下蛊了,要不然,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呢?
我听完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肯定被人给下蛊了,然后再联想起合她在一起的明明,我隐约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由于很多原因,我不能乱说,我只好跟她说,应该没什么大事,你明天,带着花姑来我这一趟吧?但你要告诉她,不能说出去说是来我这了。她点点头,我便叫她走了。
她走出门之后,我就在想,这件事,我到底要不要管,管吧,不合规矩,不管吧,又看不过去,唉,,明天等花姑来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吧。那天晚上,我几乎都没有睡觉,一直在想这些事情。
第二天天刚亮,花姑就和她阿妈一起来了,她们站在我门外的时候,刚好太阳升起来,太阳光照在花姑的头上,照的她的一头黑发甚至有点发紫。我想,也许刚好是由于光线的原因呢,还是看看再说吧。我把她们娘俩让进来,随手把院子门给关上了,把大门给虚掩着,然后叫她们坐下来,我开始问花姑,花姑啊,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么?她摇摇头说,没有啊,连吵架都没有过呢。那你有去过什么不能去的地方么?她又摇头,说,没有呢,每天就是和明明去山上抱柴下来,或者去河里洗澡什么的,没有去过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哦。我想了想,终于还是把那句话说出来了,花姑,你把头发散开,阿满给你梳梳头吧?你看你头发多乱呢。我边说,边示意花姑的阿妈配合我。她阿妈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看我的眼神,就忙说,对啊对啊,出来的忙,就把头发随便拢了几下,花姑,快叫你阿满给梳梳去。于是花姑很听话的走到了我跟前蹲下,我把她的一头秀发给拆了开来,拿手作梳,插了进去,刚一摸到她的头发,我就觉得不对劲,软的不像话呢,我于是就问,花姑,有没有人问你要过头发?她想了想,说,没有哦,我每天梳下来的头发都叫阿妈给烧了。我暗暗的嘘了一口气,还好。
我慢慢的把她的头发拢起来,拿皮筋扎好,然后把缠在我手上的几根仔细的抹了下来,缠在我的食指上,然后对花姑说,花姑你先出去玩会啊,一会来阿满这吃午饭来。但别跟别人说,啊。花姑点点头出去了。
我看着她走出院子,然后我回过头,很严肃的跟花姑妈妈说,你说的没错,花姑确实中了蛊,但不是被人下的,而是沾上的。她中的,应该是头发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被明明的养婆子的沾上的。
花姑的妈妈特别的惊慌,连忙抓住我的手问,什么是头发蛊?我们家花姑为什么会沾上啊?能解么???
我拍拍她的手,说,头发蛊,一般很少用,因为要禁忌的东西太难了,一般都是蛊婆给自己的养女下的。你知道,在我们这,养女其实说穿了,就是一个人蛊,你不犯忌讳,那就好,一旦犯了忌讳,那是什么样的下场,就真的不好说了,这次的蛊,应该是蛊婆给明明下的,她把人油和失心咒还有虫血混到了给明明梳头的头油里,然后那些东西,顺着明明的头皮,慢慢的渗到了她的身体,在她的身体内开始生长,生长时产生的一些东西,就反应到了头发上,开始时候的头发,会出乎意料的黑,然后开始慢慢的变色,直到变成最后的灰白色。但只要你不犯忌讳,头发就不会变化很大,只是会发黑,黑的不同寻常,前段时间我看见花姑和明明的头发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明明那女孩,我肯定是不能碰,花姑,我尽力救吧。一会她回来了,你什么都别说,明天,你想办法把她的那罐头油拿到我这里来,还有,你尽量困住她在家里,别让她再和明明接触,但这一切,都不能做的现行,明明的养婆,不是好惹的,万一让她知道我要破她的蛊,那就不好办了,因为她下的蛊只是在明明身上,而头油又是明明偷着给花姑的,所以说,她应该还不知道,花姑也中了她的蛊,所以,我们要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解掉这个蛊。
你懂了么??花姑的阿妈连忙的点头,说,晓得,晓得,我明天就让花姑在家给我做活,不会让她出去的,明天一早我就把那罐头油拿来。
第二天天都没亮,花姑她妈就来了,她刚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拿出那罐头油给我,我接过来,拿手指甲挑了点出来,一闻,果然跟我猜的没错,这虢蛊婆,真的给明明下了头发蛊了,而且还挺重。但我不能跟花姑妈说,我把头油放下后,跟她说,昨天花姑掉下来的头发,我在你们走后,就放进了一个盆里,用一些东西养着,今天会用到,所以你一会回去呆着,如果发现花姑开始头痛,你就把我一会给你的一碗水给她喝,喝完,用很热的水,给她洗澡洗头,一定要热,就是那种不会烫伤她,但是会让她全身发红的那种热。洗完之后,等她头发干了,你就把我给你的这道符烧成灰,混在那碗没喝完的水里,细细的用梳子蘸了,给她梳几遍头发,梳到头发开始有点湿,水梳完了为止。然后她不管问你什么,你都要说不这道,知道了么?花姑妈一劲的点头???
我转身去了卧室,从盆里拿出了昨天就放进去的花姑的头发,对着太阳看了看,还好,没有别的什么颜色了,于是我摸出火柴,把它给烧了,把那些灰很小心的撮起来,拢在一张纸上。然后我打开了床边的藤箱子,从里面抓出了一只蜈蚣,我需要用它身上的剧毒,来化解一些东西。我把蜈蚣放进了那罐头油里,那蜈蚣在里面游来游去,大概5分钟的样子,不动了,我把它拿了出来,轻轻的一挤它的肚子,我的天,嘴里吐出来不知道多少黑色的水,恶臭的我都快吐了,(我奶奶后来和我说,这个虢蛊婆,真不是一般的狠啊,为什么这么说啊,那是因为我奶奶看出来了,这不仅仅是头发蛊啊,头发蛊里还加了东西,也就是说,单纯的头发蛊,只是她通过你的头发,把蛊毒渗入你的身体,然后当你犯了忌讳的时候,蛊毒发作,而她狠毒的一点是,她在头发蛊里,加了另一种蛊,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我赶紧把它放回藤箱子里,然后把那一罐头油用指甲挑出来一点点,混着花姑的头发灰,抹在了另一张符上,然后把它给烧了,把纸灰混着水,倒进了一个碗里,端了出去,给了花姑妈,然后再给了她一张符,告诉她回家,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等花姑妈走了之后,我仔细的看着那罐头油,我在想,花姑的头发开始有一点点变色,那证明,明明身上的蛊毒已经开始发作了,那虢蛊婆,到底在头发蛊里加了什么东西?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看来,只能希望那姑娘,永远别犯忌讳了???谁知道呢???
花姑妈回去按照我跟她说的法子做了,花姑除了之后发了一场烧,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那一头的头发,掉了一大半,她干脆都剪了,原本齐腰的头发,只到耳朵了。花姑妈把剪下来的头发都给烧了,之后拿着头发灰到我这来了,问我怎么处理,我笑笑跟她说啊,这头发啊,是人的精血养出来的,它是有生命的,你都烧了,这灰,再厉害的人,都做不了怪了,倒是最近,最好别让花姑太靠近明明了,我看着那姑娘,悬。
可是花姑毕竟不知道这其中厉害啊,她还是偷偷的和明明玩,倒也没出什么事。有一天明明和她去山上,躺在草地上的时候,明明跟她说,花姑,你知道么,我可能真的爱上他了,我一见他,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我的脸,涨的都疼呢???花姑摸着明明的脸说,明明,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吧,别跟别人说,啊,你也别去爱别人呢,知道么?明明也没做声???
日子一天天过呢,我都开始有点淡忘这事了,突然有一天,我正在做饭,突然听见外面有很多人跑过的声音,我就跑出去拉着一个人问,怎么了怎么了。那人急忙忙的说,山脚那个虢蛊婆她家的养女,怀孩子了,虢蛊婆把她捆树上问呢!!!说罢就挣开了我的手飞快的跑了。我真的不想去看的,我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又实在是好奇,那虢蛊婆,到底在那蛊里,加了什么东西?于是我也不由自主的跑了过去???(我奶奶还叹了口气跟我说,那是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我到明明家院子口的时候,刚好听见虢蛊婆问她,明明,你告诉我,孩子的阿爸是谁,我就能让他代你死。明明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我只能看见她的脚下很多的血,隔着那么远,都能闻到腥臭无比的味道。我快步的走了过去,说,虢婆,都还是孩子,再说了,你养她那么大,不容易,还是算了吧。虢蛊婆的眼睛都红了,说,她死都不肯说,那我还要她做什么?还不如死了。
我摇摇头,我知道这事我不能管,我只是叹气,说,那你让她痛快点吧。
虢蛊婆笑的很凄厉,说,我让她痛快,谁又来让我痛快?我那么多年的心血,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哼!我叫谁都不能痛快!!虢蛊婆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人形的东西,我知道那是人蜡。于是我明白了,原来明明的头发蛊里,有血咒????
我真的想回头就走,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迈不动脚,我看着虢蛊婆开始念念有词的对着那人蜡虚划,突然就听到明明一声惨叫,同时好多年轻的人,都开始往回跑。明明的脸,竟然是从脑门那里开始裂开,头皮开始剥落,她的头发,掉了一地,混着她的血,在地上飘着???明明的脸好像肿了起来,我抓住了虢蛊婆的手,大喊了一声,够了!!!虢婆停了下来,眼睛通红的瞪着我,说,你凭什么管我???就是猜王来了,也管不了我!这是我的家事!!
我松开了手,我知道我无能为力,我只能选择离开???
在我转身的那一瞬,我听到了一个类似于气球爆炸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我知道,那张清纯无比的脸,再也不存在了,只剩下满地的碎片和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我奶奶的描述比这血腥,我做了处理???)
我奶奶说到这,便停了下来。可能回忆起当年的场景,还是有点后怕吧,她都出汗了,她告诉我,明明没有死,但是她变成了一个很可怕的人,没有头发,没有头皮,也没有脸皮了,虢蛊婆给她缝了一张丝绸的面具,一直戴到了虢蛊婆死,虢蛊婆刚死,明明也自杀了?????
我奶奶告诉我,头发是精血养的,它是活的,和你的身体是息息相关的,所以,轻易不要让陌生人得到你的头发,因为陌生人在头发上做的一切手脚,到时候,是用你的身体来应验的?????
就这样,那么多年来,我每次剪头发,都要求要把我的头发拢到一堆,然后我带回去,烧了?????
这件事情很真实,我只是把其中过于血腥的部分给缩短了,不描述的那么详细了??????
美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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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说个寨子流传下来的传奇故事,大家应该都看过《画皮》,对那张美女皮应该记忆颇深,我查过些资料,最早这种残忍的剥人皮手法是来自于苗疆,这个故事就与美人皮有关。

   寨子里的黑苗人不是一开始就住在这里,是很久以前从山的另一边逃难过来的,当时寨子的青苗人也颇具规模,一开始青苗人热情好客,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族人,亲人一般,搭竹楼,接济食物,他们大老远逃难过来,缺什么青苗人就补给他们什么,黑苗人虽说邪恶,也不是不感激,黑苗的首领就私下对他的族人说不要乱来,而当时黑苗人里有一个很年轻的苗女,一心炼蛊,性格孤僻,因为她长得丑,在天生丽质的苗女群体里,就如同鸡立鹤群,所以她从小就专研炼蛊,希望有一天通过蛊术变美丽,而这种蛊术不仅难度很高,也极其邪门,一个不小心就不只丧命那么简单。

   来到这个新的地方,年轻的黑苗女(打字好费劲啊,她那么爱美,我叫她阿美好了)还是孤独成性,但青苗人喜欢对歌,常三五成群,竹排上打渔的年轻男子和岸边洗衣服的年轻女子就对起歌来,阿美想来也是被歌声所吸引,就经常站在窗口望,慢慢的就被某位男子吸引了,有次男子打渔回来,她就故意去旁边打水,男子还顺手送了条鱼给她,真是让她心花怒放,于是就常常找各种机会去接近他,几来几去被另一位黑苗女看见,此女可能从小就看不起她,又见她去撩男人,虽然也不见得是这个女的看上人家,还是心头火起,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无非就是说她丑配不上别人嘛,可这又偏偏是阿美的死穴,连着好一段时间不敢去找男子,只是常常躲起来看他,这又让他发现原来这男的已有心上人,送给心上人的就不只鱼啊,笋啊这些了,都是些头簪啊,挂饰啊,哪个女人不爱美呢,阿美这下妒火中烧,暗下决心要实施自己的美丽计划。

   于是阿美一反常态,与男子的心上人做起了朋友,青苗人生性善良,哪有什么想法,也毫不掩饰男子对自己的一片爱意,常常带着阿美去见男子,还说过了三月三,男子就要娶她进门,阿美这下是等不及了,表面上一副纯真无知,替二人高兴,背地里已加紧做足了准备,一个十五的晚上,阿美借故约了女子出来见面,说说心里话,把她骗进了山里,下蛊噬肉剥皮,再将自己的皮设法剥下,所以这个现今已失传的妖蛊又称为换皮蛊。

   两人失踪了三天三夜,寨子里的人都急疯了,但黑苗人心里明白,阿美肯定是骗人去下了蛊,嘴上又不能说,所以也显得忐忑不安。终于这天清晨大家看见女子衣衫褴褛,跌跌撞撞从山上下来,却不见了阿美的踪影,女子下山以后浑浑噩噩睡了一天,醒来发现男子就在身边,心里很甜蜜,可是男人却在她的睡颜里发现她似乎不是他熟悉的女子,隐隐有些阿美的影子,见她醒来,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子说阿美需要去采一种药(此药名为“灵熏”,能治各种皮肤病,据说是每年春天月圆之夜才飙出的草药牙,这个名字是个音译,不知各位知不道这种药,我查过本草也查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于是她就陪同,结果两人迷了路,阿美竟糊里糊涂跌进山井(不知道大家听说过没有,就是山上的无底洞,被很多藤蔓草叶附住表面,很可能看不清路况而失足摔下,所以上山的时候要有手杖,探路用的),说完就嘤嘤哭起来,其实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这个人是阿美而不是男子的心上人,阿美的确下了功夫,把女子的行为学得十足十,外人不怀疑,黑苗人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尤其是奚落阿美的黑苗女,每次看见她,阿美都躲得远远的,这更印证了黑苗人的想法。黑苗几次想找阿美,都被她避开了,黑苗又不敢做得太过明显只能静观其变。

   青苗们却觉得亏欠了那边,事事更是尽心帮助。很快过了三月三,男子老是在她身上看到阿美的影子,以为自己也不知不觉喜欢了阿美,觉得对不起女子,便挑了个好日子很快的迎娶了阿美,阿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喜不自胜,谁知这蛊噬性极大,她回来不出一月已逐渐有掉皮,枯萎的现象,当务之急是重新训批蛊虫,为了不让婆家发现,阿美常常晚上去山里炼蛊,别人不知道,同睡一床的老公总不能不懂吧。
有一晚,男子偷偷跟了出去,让他发现阿美在洞里全身赤裸,嘴里喃喃自语,过了一阵,竟看见阿美的皮肤里隐隐浮出了一层黑,感觉有点点虫子从皮肤里透出了来,转眼间,一张人皮已落地,男子慌忙逃回寨子,敲开宗长家的门,宗长听完以后一脸冷峻,立刻去找了黑苗的首领,黑苗首领也很是爽快的承认了他们是蛊巫的身份,总之两边谈了很多条件,阿美回来的时候,整个寨子都亮起来,她似乎也感觉的他们的不善和男子眼中的愤怒和伤感。阿美也发了狠,把整件事情说出来,还说就是要与男子在一起,寨子里群情激愤,连说要埋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宗长却对男人说,不管她的身份是谁,但是是男人的老婆已是事实,怎么处置由他决定,男子久久不说话,大家都说把她埋了,男子还是不说话,于是宗长听取黑苗首领的话,将阿美种了起来,就是挖个坑,让头露在外面,这是一个传统的处置蛊巫的手法,因为据说蛊巫为了防止种在身上的蛊反噬自身,将神识封在头部,只有使身体和头部处在不同的空间,蛊巫才不能操控蛊为自己所用,换言之才不可能逃脱。
过了两天,男子后悔不已,一方面阿美虽然可恶,但对他却没有半点伤害,用情至深,另一方面那毕竟还是他心上人的皮,它等于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于是去找阿美,但人已奄奄一息,男子泪如雨下,不停的挖土,阿美半梦半醒间看见他为自己哭泣,还以为做梦,叫着男子的名字,男子连说要带她回家,好不容易刨开阿美的胸腔部,早已惨不忍睹,蛊虫噬肉咬皮,再加上埋在地底下,男子深知已挽救不了,只能呆呆的坐陪阿美等死,家人怎么劝也不听,只好先走开,谁知再来寻他已人去楼空,后来也没有再找到他。

   这是当时青苗和黑苗之间势成水火迈开的第一步,大家还是把这个当成个故事看吧,因为这事太过久远,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一代一代的传,不知道还有多少真实性,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这是个真实的事情。
胎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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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奶奶,都是土生土长的苗人,族属蛊苗。我们的族人,当时都散居在这个叫做“青城镇”的小镇子里,虽然时逢乱世,可由于镇子地处偏僻,倒也没有多少太大的影响,很平静的生活着。
我爷爷叫黄进。开了一家小饭馆,镇子靠着凤凰城,总有些烟商要从我们这路过,吃饭住店,都在爷爷的小饭馆里。
奶奶叫向秀,由于粗通药性,平日里也帮着乡里乡亲的治些小毛病,因此,在镇子里人缘颇好。
有一天,店里来了一对打扮入时的年轻的夫妻,说是从凤凰城来,路过这里,那女的怀着孩子,走不动了想歇歇,于是,我奶奶就收拾了一间上房,安排他们住下了。奶奶关门出来的时候,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女人,却意外的发现,那女人的脸色很差。
奶奶心想,这人怕是真的累坏了,脸色都差到那程度了。于是便亲自跑到了厨房里,做了几个小菜备在那,准备一会晚饭的时候就给拿出来。
可一直到了掌灯的时候,也没看见那两人下来吃东西,奶奶就寻思着,是不是睡着了呀,那可不行,怀着孩子呢,不能不吃东西的。于是就走上楼去,敲响了他们的门。
敲了好久,门才缓缓的打开,开门的是那个男人,他把门拉开一条小缝,问“老板娘,有什么事么?”我奶奶朝他笑了一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来告诉你们该吃晚饭了,你老婆怀着呢,不吃东西可不行。”那男人愣了一下,说,“哦,谢谢你了老板娘,我们吃过了,包袱里带着干粮呢。就不下去吃了。谢谢你了啊,你要是没有别的事了,我就关门了。”说着,就要把门合上了。奶奶一听人家都这样说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笑了笑,转身下楼了。
刚走到转弯处,听见楼上有人喊她“老板娘。”奶奶回头一看,是那个男的,他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抱歉的笑了笑,说“请问,这附近哪有卖蛇的?”奶奶迟疑了下,说,“您是说,您要买蛇?用来干嘛的?能告诉下我么?”那男人好像很难开口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说,“没有,没干啥,就是问问,要是没有,就算了。”奶奶心下就起了疑,干脆走了上去,对那男的说“你们二位,是从外乡来的?”那男的点点头,说,“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本来是要在凤凰城里做点小生意,可那闹土匪,就想再找别的地方。”奶奶心想,难怪了。她又问那男人“那你们,也不是苗人?”
那男人很惊讶的说,“老板娘,苗人长的和我们不一样么?你怎么一下就看出来了呢?”奶奶笑了笑,说,“长的一样。没什么分别。就是,苗人不吃蛇。”说完,奶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奶奶下了楼,就跟爷爷说,“我看啊,今天来的那两人,有古怪。”爷爷正吃饭呢,听了头也不抬的说,“有什么古怪啊,你就喜欢疑神疑鬼的。”奶奶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古怪,反正,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男人刚才问我这镇子里可有地方买蛇,我就觉得奇怪了。看他们的衣着打扮,确实是苗人的打扮,我注意到那女人的耳环,那也只有老苗人才有,如果他们是苗人,又怎么会问我这句话?如果不是苗人,那他们的衣服还可以说是买来的偷来的,可那女人的耳环,那是家传的东西,她哪来的?还有她的脸色,很古怪。青中泛白,我看,是大有问题。”爷爷抬头看了看楼上,又埋头吃饭,边吃边说,“有没有古怪都好,不关我们的事。如今这世道乱着呢,别管那么多闲事了。吃饭吃饭。”奶奶摇了摇头,也不说了,低头吃起饭来。
第二天一早,那男人就下楼来打开水,刚好爷爷出去了,奶奶个子很小,提不起那一大壶开水,便抱歉的对那男人笑了一下,说“您看,要不您等我们家当家的回来,给你打了送上去?”那男人笑了一下说,“用不着那么麻烦,我自己来就是了。”说着,便伸手把那壶开水提了下来,往脸盆里倒满了,然后又放上去,端着脸盆走了。
奶奶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手,很白,并且细嫩,绝不像一个买卖人的手,而据那男人自己所说,他一直做买卖,这次也是想到凤凰城做买卖,因为匪乱才没有定下来。可从他那一双手来看,这男人,绝对不是买卖人。
他为什么要说谎?还有,那个女人,为什么一直不出现?他们为什么宁愿吃干粮,也不下楼吃饭?那男人要买蛇做什么?
这一堆的问号,弄得奶奶心神不宁。她好几次都走上了楼,想敲门问个清楚,可走到转角又走了回来。无缘无故,怎么开口呢?
晚上,机会来了。
快打烊的时候,那男人走下来的,问奶奶说,“老板娘,你这有没有猪血汤?”奶奶想了想,说,“有啊,你是不是现在要吃?”那男人点点头,说,“我妻子想喝点汤,那就麻烦老板娘了,一会弄好了您叫我一声,我下来端。”说着,朝我爷爷点了点头,就走上楼了。
那男人喝了三大杯酒,可脸色却还是难看的像个死人,只是一开始涣散的眼神开始聚拢,好半天,他终于说出一句,“有没有大夫???????”
奶奶看着他,缓缓的说出一句,“是不是,你的妻子病了?那我想,你找大夫也没有用。”
那男人突然就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奶奶,可伸出去的手一直哆嗦个不停,奶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坐下来。等他坐下来后,奶奶自己倒了一杯酒,边喝边说,“我的意思,不是她没救了。而是,普通的大夫,救不了她。你说呢?”
那男人不说话,可脸上的神情,分明表示出了惊讶???
那男人一脸的惊讶,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奶奶又说,“你妻子,应该是个苗人,她的病,应该是她背叛了族人所造成的。所以,你没有必要去找大夫,我帮你看看。”爷爷看着那男人疑惑的眼神,笑了几声,说“小伙子,你放心吧,她比大夫好使。她的母亲,是蛊苗中人,并且有不小的地位。让她去帮你看看去。可能对你妻子有帮助。”
那男人听了,沉默了好久,说,“那,那你们跟我来吧。”
奶奶跟着那男人走到了房间里,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女人,肚子已经很大了,脸色青白的可怕,看到奶奶来了,动了一下,像是想把什么东西藏起来,奶奶走过去,说,“别藏了。你雇人抓蛇,从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了。你是蛊苗的人?”
那女人看看奶奶,又看看那男人,来回的看,看了好几遍,终于说出一句话,“阿宝,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这位大姐说。”那男人,也就是阿宝,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那女人一看阿宝走出去了,竟是站了起来,扶着桌子,把门给栓上了。然后坐在凳子上,喘了几口气,说,“大姐,我也不瞒你了,我是蛊苗的人,我是跑出来的,出来了之后,才发现被阿妈落了蛊,我想试试自己解开,可都没用,只是越来越严重????”
奶奶也走了过去,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伸手抬起了那女人的左手,凑过去一看,手腕上十多条红色的血痕,有一条应该就是昨天割的,伤口都还没有合拢,奶奶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阿宝,是外族人?”女人点点头,说,“他是刘军阀的儿子,这次跟着我跑出来,他估计也够呛了。”奶奶皱了皱眉,说,“刘军阀?镇守凤凰城的那个刘军阀?他的儿子,怎么会跟着你跑出来了?还有,我看他每天都不吃东西,是不是,他也被你阿妈落了蛊?”女人叹了口气,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抽泣着说,“我阿妈,本来是要把我嫁到别的寨子去,可我却喜欢阿宝,阿宝也喜欢我,我们偷偷来往很久了,后来阿妈发现我有孕了,便三番五次的要我喝落胎药,我不肯,阿妈就说要去找阿宝,我怕阿妈伤害他,于是,就和阿宝跑了出来,可最近才发现,原来阿妈早就在我身上落了蛊,我一天不回去,就一天不会好过,阿宝也是一样????”奶奶递给她一条手帕,说,“所以,你就想自己解蛊,你用新鲜的蛇血,来换你体内的血???莫非,你中的是胎蛊?”女人点点头,抽泣声越来越大???
奶奶站了起来,不停的走动,边走边说,“你阿妈也真是的,怎么落这么重的蛊,不顾及大人,也不顾及小孩了么?”女人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奶奶走到她面前又坐了下来,说,“别哭,我帮你想办法。”那女人抬起头来看着奶奶,摇了摇头,说,“不行的,会连累你的。”奶奶拍了拍她的手,说,“不会的,我的母亲,是蛊苗神婆之后,她精通蛊术,虽然我没有她那样的本事,可她一身蛊术,我也学了十之五六,解你身上之蛊,足够了。放心吧。”那女人听到这,才停止了哭泣,感激的看着奶奶,说,“那阿宝????”奶奶摇摇头说,“你不用担心他,他身上的蛊是是你连在一起的,你的蛊破了,他的自然也就破了。只是有一点,可能,你的孩子,保不住了。你要有思想准备。”女人又是一阵抽泣,奶奶也不说话,由得她哭,良久,那女人才说,“大姐,能不能,尽力保住孩子?哪怕我死了都行。”奶奶无奈的摇摇头,说,“你阿妈,落的是胎蛊,本来就是利用你肚里的孩子,来吸干你的精血,再加上,这段日子你用蛇血养着,这孩子,怕是已经成了怪胎了,保住了,也只能处理掉,你也是蛊苗之人,你应该明白,一个怪胎,是绝对不会在没有精血养育的情况下活下来的。所以,你的蛊不解则罢,一解,这孩子,只有死路一条。”那女人埋头痛哭不止,不停地骂着她阿妈,为何要用如此手段来对付她????
奶奶让她哭,自己下了楼,到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四方形的匣子,然后抓了一只公鸡,又走了上去,期间,她告诉爷爷说,要是她不出来,爷爷和阿宝,是一定不能上去的,尤其是阿宝,要是去了,一切后果,都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奶奶拿着东西上了楼,反手把门栓上,然后,就叫那女人躺倒床上去,把衣服解开。那女的张了张嘴,像是想问什么,奶奶握着她的手,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说着,便把放在桌上的小匣子打了开来。
匣子里有几瓶小葫芦瓶,一小把香,一叠符。奶奶先拿出一张符来,拧开其中一个小瓶子,把瓶子里的粉末倒了点出来在符上,然后把符包成个小包,放在桌上,在符前面燃起一根香。然后就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那女人的肚子,摸到一点点凸起的地方,就稍微一使劲,那女人就惨叫了一声,紧紧的抓住奶奶的手,奶奶摇摇头,说,“这里面,怕是除了孩子,还有别的东西。一会你得帮我。”那女人点点头,说,“怎么帮?”奶奶从头发上拔一根簪子,让那女人拿着,说,“一会我叫你刺的时候,千万别手软,看准了就刺下去,要使劲。别心软,这里头的,已经不是你的孩子了。知道么?”
那女人眼泪直流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拽住了她手里的那根簪子。
这时候那香已经快燃完了,奶奶放开那女人的手,在那女人头上剪了一缕头发下来,接着走到了桌前,从桌上拿了个茶杯,然后把一开始包好的符用头发缠上,直到那符被头发裹得看不见的时候,奶奶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符放在茶杯口子上,等快要烧完的时候,便进了茶杯里。接着就开始对着茶杯喃喃自语????
一直烧到了第三个符,便听得那女人的惨叫声,奶奶回头一看,女人的肚子鼓起好高,并且呈一种可怕的青紫色,女人的嘴巴和鼻子不停地流出血来???奶奶对她点了点头,说,“快了,坚持住!”说罢,走到那桶热水前,用另一个茶杯舀了一杯水,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走到那女人眼前,伸手抹了抹女人嘴里的血,把手指伸进了茶杯里搅了几下,就把茶杯上的血,淋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女人又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她的裤腿开始渗出血来????
这时候,奶奶拿起那一杯符灰,涂在了女人的肚皮上,接着又给杯子里弄了点水,叫那女人喝下去。女人一张嘴,全是血往外流,喝完那杯符水,她好像虚脱一般的躺下了,连叫声就发不出了,只是张着嘴发出无声的惨叫???
奶奶一边用流血的手指头在她肚皮上画符,一边严厉的说,“不行,你要撑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你一定要撑住!看见东西了,狠狠的刺下去!!!”那女人咬了咬嘴唇,痛苦的靠在床头,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簪子,对着奶奶点了点头???
突然,那女人惊呼了一声,“裤子!裤子!!我的裤子里有东西!!”
奶奶赶紧把她的裤子也脱了下来,天啊????裤子里爬满了黑色的虫子,都有拇指大小了,裤子里的都死了,而她的下体,还在不停的往外爬着一样的东西,一爬出来就死在了床上????
奶奶闭了闭眼睛,接着就在她的肚子上不停地写着,嘴里念得越来越快???突然,奶奶大喊一声“来!!!!”只见得那女人的下体往外流出了很大一股黑血,接着,竟然慢慢的爬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来!!!头刚一出来,便睁开了眼,咧开的嘴里,满嘴的牙????????????
奶奶赶紧对着那女人喊“你坐起来!!快点坐起来!!刺它,赶紧刺啊!!!等他全部出来了,那就不是我可以对付的了的了!!!赶紧刺啊!!!”
奶奶用手抓住了那怪胎,想用血在他的头上写符,可那怪胎竟一张嘴,对着奶奶喷出一股恶臭之极的黑气,然后又扭动着丑陋至极的头颈,继续往外爬????那女人坐了起来,可扬起的手,却迟迟不往下扎,奶奶急的声音都变了,“快啊!!你快啊!!!别心软了,你看看他!他就是个怪胎啊!他不是你孩子!!你孩子早被他吃了!!!!扎啊!!”
眼见着那怪胎的腰部都出来了,他伸出一双手,掐住了那女人的大腿,大腿上瞬间鲜血直流,那怪胎把头凑过去,竟然喝了起来,奶奶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可怪胎一扬手,奶奶便感觉被钝刀子割了一下子的疼,不由得松开了手???
那怪胎越爬越出来,可那女人还是迟迟的下不了手,奶奶着急的就要站起来去拿女人手上的簪子,哪知,奶奶刚一走开,那女人便开始惨叫,鼻子和嘴巴不停地喷出血来???奶奶只能坐下来,继续在她的肚子上画符,厉声的喝道,“你快点扎啊!!!!!!!!!”
那女人看着那个怪胎掐住了她的大腿,不停地喝她的血,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的说,“乖孩子??????”
奶奶听了,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你看清楚,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杀了你的孩子!!现在还要杀你!!!!!扎啊!!!”
那怪胎,已经快要全部出来了,这时候,竟然回头看了看那女人,露出了他那恐怖的一嘴尖牙????
那女人看着看着,突然就发出一阵凄厉的长啸,扬起的手,狠狠的刺了下去???
那怪胎开始剧烈的扭动,可奶奶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不停的发出难听至极的声音,可这一切,都阻挡不了他身体慢慢的变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奶奶感觉手已经疼到了不是她自己的了,突然,那怪胎又回头看了看那女人,竟然喊了一句“妈妈????????”话音未落,便滑落出来,全部跌到了床上????
奶奶大吁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那女人,浑身是血的爬了起来,竟抱住了那个浑身都干枯了的怪胎,呜呜的哭了起来???????
奶奶也不做声,就看着她哭??????
过了很久,她止住了哭泣,对奶奶说,“大姐,你别和阿宝说,就说,就说孩子没了吧。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孩子找个好地方????”
奶奶对她点了点头,说,“你也别难过了,孩子,还没成型的时候,就已经????”
那女人摇摇头,说,“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生出来的,他叫我妈妈,就是我孩子?????”
奶奶抹了抹流出来的眼泪,说,“我会帮他找个好地方的,你好好休息,这些天我会给你多弄些好吃的,身体养好了,以后再生一个???”
那女人木木的点了点头,奶奶便伸手去拉她抱着的那个怪胎,她抱的紧紧的,奶奶拉了好几下,才拉了出来,奶奶找了个毯子裹住了它,收拾了一下东西,便下楼了????
阿宝和爷爷,一直就焦急的在楼下等,看见奶奶下来了,阿宝一下就窜过去,说,“大姐,她,她怎么样了?为什么叫的那么惨?”奶奶勉强笑了下,说,“没什么,就是孩子没了,她难受。你上去给她洗个澡,陪陪她吧。”说着,奶奶就走了出去????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这就是天下的母亲····即便是妖是怪,在母亲的眼里他也依然只是她的孩子··
阿。找不到更新了。。。。。。
Lz不是小说家......LZ是转载的...羞愧
不寻常的鸡

我想起个事···那还是早几年听的鸟。。。。我当故事讲了哈。。。事情发生在四十年代左右还是五十年代,忘记了,反正好几十年了。
丁力在一所银楼做科室主任,官不大,可管的事不少,每天都匆匆忙忙的。今天天还只蒙蒙亮,他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了,今天有重要的会议,几个大老板,都来了。他可得赶在老板到之前,把会场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那么巧,丁力要是早一分钟,或者晚一分钟出门,都不会碰到拐弯处的那个人,可偏偏,他却碰上了。
丁力正急急忙忙低头赶路呢,谁料到从拐弯处那突然跑过来一个骑着三轮车的人,那车上,放着十多个鸡笼,正飞快的朝着丁力这边推来,骑车的低着头使劲,根本就看不见前面低头走路的他。
“唉哟---”等丁力回过神来,已经坐在地上了,那三轮车翻到了一边,一边车身,正好压在了他腿上。丁力想把那车推开,却发现那车甚是沉重,他使了几次力,都不能把它从身上推下去。他无奈的只好放弃了。这时候他才向那推车的人看去,一看才发现,那骑车的竟然是个女的,想必也摔的不轻,几次想爬起来,但都失败了。
这时候过来几个路人,见状,便去把丁力腿上的车推了开去,并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丁力试了试手脚,感觉并无大碍,便笑着推辞了。他爬起来走到那女人身边,想伸手扶起她,刚一用力,那女人就呻吟了一声用手扶着脚踝,痛苦地朝着丁力摇头。丁力心想,怕是伤了骨头了。
他蹲下来跟那女人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医生。说着,便准备离开。可起身的时候,那女人却拉住了他的一角。
他低头一看,那女人脸上的神情甚是焦急,对他说,“鸡,鸡,我的鸡!”说着,竟是挣扎着要起来。
丁力皱了皱眉说,“鸡是小事情,不见了大不了我赔给你就是,你的脚,已经肿起来很高了,再不去医院,怕是不行了。”说着,伸手拦了辆黄包车,把那女人抱上了车。
那女人拼命的推丁力,想下车去找她的鸡,可她哪推得动啊,只得在车上大叫,“你让我下去啊,我不去医院!我的鸡不见了,谁都赔不起!!”
丁力有种想把这女人扔下去的冲动。腿都要断了,还惦记着那些鸡。真无聊。

到了医院后,医生检查过后说是脚踝骨折,需要住院。丁力办了手续后去了那女人的病房,那女的一见丁力,竟又是那句话,"鸡,我的鸡!”
丁力无奈,只得先答应她说,“你放心,那些鸡,我赔给你就是。”
谁知那女人竟是尖叫起来“谁要你赔!!我要你把它们找回来,一共是119只,你要一只不落的找回来!!!”那神情,甚是恐怖。
丁力赶紧说,“好,我帮你找回来,你先休息吧。”
这样一闹,丁力自然是赶不上那个会议了,他干脆就着这事向银楼告了假,真的去给那个女人找她的鸡去了。
可事情谈何容易,他们相撞的地方,虽然比较偏,可一来现在天色已大亮,那路上必定有人经过了,要是谁顺手拿走一两只也是很有可能的。二来,就算没人拿,那车子翻倒在地的时候,那些鸡笼必定有散开了的,那些鸡走了出来,又要到哪里去找呢?
于是乎,丁力便来了我这里了。我是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和丁力是老乡,平时关系也非常的好,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天,帮着丁力去找几只鸡!我啼笑是非的打了他一拳,“好小子,有好事也没见你找我,一找我,竟是要我帮你找鸡。你没搞错吧你?”
丁力搓着两只手,脸色竟有点微微泛红,“没,我答应人家,说是,说是一定帮她找回来的。”
呵呵,我不由得暗中一笑,这小子,肯定是看上人家了。
“好吧,我就陪你走一趟吧”我搭着他的肩膀,走出了我的侦探所。和他找鸡去了。
很幸运的是,那里比较偏僻,也没有什么人去,那些鸡笼都还在,而且,竟然只破了一个,里面的鸡,也没有全部走出来,我数了数,一共是91只,我对丁力说,剩下的,可能跑到路边去了,你先回去告诉那女的,我去所里找几个下属来帮忙。丁力点点头,便走了。我把那些鸡笼都搬上了那个被我和丁力扶起来的三轮车,慢慢的往回骑走了。一路骑,一路好笑。呵呵,私家侦探来找鸡,也算是笑谈一件了吧。
我回到办公室,叫了几个小年轻陪我一起去那附近找鸡,他们虽然很奇怪,但也是跟着去了,还好,人多力量大,我们把剩下的,几乎都找回来了,加上刚才的那些,一共是118只。只差一只了。
我回到办公室,丁力已经在那等我了,神情,很是古怪,我见状便问,“怎么了?鸡都找回来了,差的那一只也好办,去集市买一只,不就行了?”
丁力咽了咽口水,像是很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你还记得,一年前,你帮我们银楼里柳太太破的那个案子么?”

我奇怪的点点头,说,“记得啊,最后她家那失踪的公爹,不是找到了么,后来死医院了呀,怎么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丁力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说着,就问我鸡的情况。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掩饰什么,可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他,但总有点不舒服,事情是他求我办的,现在他自己发现了什么,却又不肯说了。于是便有点不高兴的说,“只差一只了,我刚才说了,实在不行,就去买一只去。”
丁力拿手重重的抚着脸说,“你别生气,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唉。”
我转身走向办公桌,冷冷的说,“不知道怎么说,便别说。还有事没有?没事了就去医院看你那位鸡小姐吧!”
丁力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走了。
他一走,我便开始着手查那女人的资料来。丁力已经告诉我那个女人叫谢婉。有了名字,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可查着查着,我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我竟是查不到这个女人过多的资料,只知道,她是本市人,每隔一个星期,就给集市上的鸡贩子送一次鸡。其它的,一无所获。
我决定,去集市走一趟。
到了集市专门卖鸡的地方,几番询问,也没有什么收获,,只知道那个女人是郊区一个鸡场的。
我问了那个郊区的名字,便叫了辆车,往那边去了。我总觉得这女人有点怪。首先,她一个女人,伤了腿了,为什么都不在意,先去在意她的鸡?而且是那么紧张?其次,为什么一再强调,一只都不能少?再次,丁力去找了她后,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提起那个失踪的老头?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这个事情,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的。

我到了那个郊外的鸡场,发现那里的环境似乎还可以,鸡舍很整齐,草地很好,好多鸡正在草地上低头啄着草地里翻出来的虫子。
我站在栅栏外问,“有人么?有人在么?”喊了好几声,然后鸡舍旁边不远的一个房子的门打了开来,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很苍老的声音,“谁呀??”可是人始终不出来。
我只好又大声的喊着,“请问这里有个叫谢婉的姑娘么?”
那声音说,“有,不过出去两天了,还没回来,你找她有事?”
我喊道,“您老是不是可以出来或者让我进去一下呀?我是个侦探,想跟您了解一点关于她的情况。我,,,”
我话还没有说完,竟是从那屋子里飞出来一个杯子,随之飞来的还有一个咆哮的声音“滚滚滚,什么侦探!我知道又是臭丘八扮的!别想从老子嘴里掏出什么来,谢婉更不会说!滚滚滚,滚蛋!”话刚说完,又是一只杯子飞了出来。
我看这种状况,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怏怏的走了。可让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如此排斥“丘八”?“丘八”想从他嘴里套话?想套什么话呢?听他说的,那谢婉也是知道那些话的,那到底是些什么秘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办公室,丁力又在那等我,一看见我,便说,“谢婉说他想见见你”
我笑道,“见我干什么?莫不是也想托付我去给她找那最后一只鸡?对了,说到那只鸡,你为什么不去买只凑数呢?”
丁力一脸苦相,说,“等你看见那些鸡,你就知道为什么不能买只来凑数了。”
我笑,鸡就是鸡,顶多是比别的鸡羽毛鲜艳点罢了。还能有什么非常特别之处不可!
我到了谢婉的病房,看见她的脚还打着石膏,我走近去,想对她说点什么,哪知她一伸手,竟是扯住了我的衣襟,说“丁力说你很有本事,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把那只鸡找回来!!!时间不多了!!”我有点不高兴的掰开她的手,道,“谢女士,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都已经尽力在帮你了,如果实在找不到,我相信我朋友也会赔偿你的损失,哪怕是十倍的价钱。又或者,那只鸡已经死了。”那知道那女人听完,竟是半起了身来,激动的喊道,“我不要什么赔偿!你们谁也赔偿不了!!!死了,我也要见着尸体!”她喊完,竟是伸手要抓我,我往后一退,感觉这女人,是不是有点精神不正常??我有点同情的看了丁力一眼,又道,“对了谢女士,请问您郊外的那所养鸡场内,有一位声音很苍老的男性,他是否是您的亲人?我需不需要通知他您的状况?”
哪知道谢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苍老的声音?男性?我的养鸡场,只有我一个人啊!哪里有个老人?什么老人??”说完,一脸迷惑的看着我。
哼,倒是会装。我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给丁力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
我站在医院门口,一支烟还没抽完,丁力已经走了出来,我一看见他,就问,“你有没有让精神科的医生看看她?”丁力楞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苦笑了一下,想必,我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的丁力,眼里怕是只有那“鸡小姐”了。
我扔了烟,又对丁力说,“我查出来了,这女人是郊外一个养鸡场的人,我今天去过,里面应该还住着一个老头,不过我被他轰走了。就是刚才我问谢婉的那个,可她否认了。但我发誓,今天和我对话的,的确是有其人!”
丁力也开始觉得奇怪起来,“那这个人是谁?谢婉为什么否认他的存在呢?看她的样子,也并不像是装的不知道啊?”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明天去一趟那养鸡场,注意,那老头好像特别排斥军人抑或是政府人员,你最好,扮成一个商人去。”
丁力点点头,刚想走,我突然记起来他说那鸡不能充数,我便开口把他叫了回来,问“对了,你说那鸡很特别,不能用买的充数,到底有什么特别?别叫我去看,我不想看。”
丁力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那鸡,那鸡的眼睛,那眼睛好像有什么内容似的,唉我不会说,反正,那鸡就不像正常鸡,你要我买一只去充数,我都看的出来,更别说谢婉了!!”
我挥挥手,让他先走,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需要整理下思绪。为什么谢婉否认那个男子的存在?是她真不知道,还是她意图掩饰什么?一个大活人在她的养鸡场,她不存在不知道,可看她刚才的反应,又却是不像是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叫做,鸡的眼睛里,好像是有什么内容????

我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包住了我,让我感到极端的困惑。
第二天下午,我正接待一位顾客,丁力像疯子一样的大喊着我的名字冲了进来,我皱了皱眉,跟那位顾客说让她明天再来,话还没说完呢,丁力便又大声的喊了我一声,我起身送那位顾客出门,再转回来的功夫,不会超过一分钟,可丁力却已连续大声的叫了我4,5声了。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竟是能看见他满头的汗水!
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坐下来,并倒给他一杯酒,他端过杯子,一口就把酒给吞了下去,由于手在剧烈的颤抖,酒洒了不少在他的衣服上,他像是浑然不觉,递过杯子给我,示意我还要一杯。我有点惊讶,但还是倒了一杯给他,他喝了几口,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惊惧,“我,,我,,我看见那养鸡场的那个人了!!他,他···”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他,可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看来,他是碰上什么让他震惊的事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想示意他冷静点,慢慢说。谁知道我的手刚一碰到他的肩膀,他竟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
我强行把他按在了沙发上,他还在不停地颤抖,我没办法,只得在他脸上浇了一杯水。让他冷静下来。
他抹着脸上的水,可还是轻微的颤抖,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你看看去年那宗案子的档案。快看看。”他只是一个劲的叫我看,却不说是哪一份档案,我伸手推了他一下,说“你倒是说清楚,去年哪一份档案?”
他哆嗦着说,“那个,那个,那个柳太太的那个····”
我一听,便赶紧去找了出来,时间不是很久,应该还在架子上。
我一边找,丁力一边说,“还记得那次我问你这份档案不?那次我去医院看谢婉,出门的时候,好像在她房间的拐角处,看见了那个老头,可等我认真去看的时候,又没有人,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所以你问我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说····”
我边低头找着边问他说,“你跟那个老头又不是很熟,怎么会有他的幻觉?再说,他去年就死了啊?”
丁力发出了一句艰难的声音,“我就是因为跟他不熟,所以不能确定,,才要你找档案的·····”
我抽出那份档案,打开一看,薄薄的一张纸,,何时失踪何时寻回,简单几句话,一目了然。我递给丁力,他一看,眼睛便死死的钉在左上方的照片上,看着看着,竟是一扬手,把那档案甩了出去,大叫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感觉到事情相当的不对劲。
我示意丁力安静下来,问他“你在养鸡场看到的,就是这个老头?”
丁力一脸惊悚的点头···
我定了定神,说,“不可能的,他去年就已经死了,你看到的,可能是长得像的人。”
丁力呻吟了一声“我也想是那样···可那老头···一出来,,便叫了我的名字······不是他,还会有谁?你别告诉我,碰巧一个和那老头长得像的人,又碰巧知道我名字····”
我也有点愣了,我起身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那老头,还说什么了?”
丁力喝了几口,说“我一看见他,吓得转身就跑,哪里还敢问他什么,只隐约听见他的声音好像在说那些鸡····说什么日子就到了,别急···”
鸡!又是那些鸡!!!我狠狠的捏着那只杯子,真希望我捏的是一只鸡脖子·····
看来,还要去医院找那个女人。

我让惊恐未定的丁力呆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个人去了医院找那个女人。
一进去病房,那女人便问我,“鸡找回来了么?”我冷笑一下说,“小姐,你是不是,也应该关心一下你鸡场里的那位老人?他是你的亲人么?”谢婉依旧那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什么老人?你究竟在说什么??”我走近她,眼睛冷冷的盯着她,“别装了。你到底想做什么?那些鸡到底有什么名堂?你为什么如此关心???那个老人,究竟是人是鬼???”谢婉看着我,突然伸手向我抓来,我往后一退,抓住了她的手,她拼命挣扎,眼睛里露出凶神恶煞的光来,恶狠狠的说“跟你无关的事,最好不要多管!!”我冷哼了一声,说,“你委托我找鸡,我发现了事情,就得管。你若是没做亏心事,干嘛怕别人管?”说罢,用力的把她的手甩了出去。可能用的力太大,她的衣袖卷了起来,我看见,她的手臂上,像是有什么东西。但只是匆匆一瞥,时间不过一秒,等我再想仔细看清楚些,她已经盖好了衣袖,对我狠狠的说“滚出去!!”
我自然不会“滚”了,我冷笑数声,转身走了出去。
一出去,我便去找了谢婉的主治医生,问他关于谢婉的情况。
那医生想了想,说,“病人的脚部骨折,但很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像是受到过重物的撞击,刚进医院时,身体各部有严重的淤痕。可那些淤痕,消散的很奇怪,按理说,淤痕消失会用数日甚至于数十日的时间,可病人在进院的第二天,身体的淤痕便完全消失。并且,她的四肢甚至后背,都有着图案诡异之至的刺青。我怀疑,病人的来历,可能···”估计是接下来话,与医生多年的学识有悖,他犹豫着,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说。我沉吟了一下,说,“你怀疑,病人不是正常人?”医生点点头,说,“我不敢肯定,但至少,但她的自愈能力,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得到的。”

我想了想,便问那医生,“那么,你能分辨出,她身体上的刺青,是什么图案么?”那医生很肯定的说,“凤凰!!她的背后,刺着一只展开翅膀的凤凰!手臂上和大腿处,也是凤凰,但是是站立着的,没有展翅的凤凰。那凤凰的眼睛,血红色的,我曾拿手术刀刮下来一些细末拿去化验,结果发现,那应该是一种生物的血。但具体是什么生物,却分辨不出来。”
我听完,有点愣神····那医生叫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随便敷衍了他几句,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到了办公室,倒了一杯酒一口吞了下去,丁力已经上班去了,留下一张字条“有任何发现,及时告诉我”。我看了一眼,便放在那里,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我需要绝对的冷静,来整理这件事情···
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凤凰,是苗人的图腾,她必定是来自苗疆。而离这不远的苗疆,据说有一支蛊苗,极其擅长用蛊,那蛊诡异之极,更非常理可以解释。这个女人可能就是来自于那个地方,她身上的刺青,可能代表着什么,她如此紧张那些鸡,说不定,那些鸡身上,也有着什么古怪。但,那个老头!那个一年前就死了的,可又神奇的出现在养鸡场的那个老头!!!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我应该再去养鸡场走一趟。
我叫了一辆黄包车,往那个郊外的养鸡场走去,可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好像,和上次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到了那个鸡场门口,这种感觉更强烈了,鸡场本来到处奔走的鸡,全都死了,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有几个工人正在清理,我拉住一个靠的近点的问道,“这鸡,怎么死了?鸡场不是有个老人么?怎么不见?”那人看了看我,说,“哪里有什么人啊,这鸡场,一直都是一个女人在管理,可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好几天没有回来了,附近住的街坊看着那鸡饿着可怜,于是便来喂喂,哪知道今天一大早便发现,这些鸡,全在一夜之间死了!!怕引起瘟疫,我们准备就地焚烧了。”说完便走了。
我愣在了那里。鸡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了?有人投毒??我趁那些人不注意,拎起了一只死鸡,上了黄包车,往我一个朋友的化验室走去。
我倒要看看,这鸡,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拎着那只死鸡,走到我朋友的化验室,要他帮我化验下,这鸡,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接过那只死鸡,强忍着笑,走了。
过了不久,他出来,一脸严肃的问我,“你是说,这只鸡,今天早上死的?”
我说,“是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了的,也有可能是昨天死的也说不定。怎么了?”
我那朋友拍了拍沙发,示意我坐下来说。他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那鸡,绝对不是昨天或者今天死的。那只鸡肉身却保持完好,没有任何伤口,体内查不出任何毒素,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致死的原因,但是把它一剖开,却发现,它的内脏,已经完全腐烂,那种腐烂程度,应该不是两三天可以造成的。所以你说,昨天还有人喂它,我想,只有两个可能。”
我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又点了一根烟,说,“第一种可能,就是你见鬼了。第二种可能,就是那喂鸡的人见鬼了。”
我笑着拍了他几下,说,“谁知道呢,呵呵,不管了。”然后随便打了几个哈哈,也不管他那疑惑至极的眼神,赶紧就走了。
我去了丁力的银楼,把他从办公室里叫了出来。
我一见到他,就说,“你有没有跟那女人发生过什么?”
丁力楞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然后说,“什么呀什么呀,我只是有点点喜欢她而已,哪就发展到那地步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说,“没有就好。那女人,估计是来自苗疆的蛊师。”然后,便把那死鸡的事,她那纹身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
丁力听了,好久回不过神来。
我又说,“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那119只鸡,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跑丢那只,如果一直找不回来,又会怎样。”

丁力听到这,突然问出了个很关键的问题,“那个女人,我说谢婉。她如果真是来自苗疆的蛊师,那为何要在养鸡场里呆着?鸡丢了,她为何不运用蛊术去寻找,而是要我帮她?那养鸡场里的那个早已死去但却还活着(这话感觉没逻辑啊,但那老头确实是那样)的老头,和她又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能看到他?为什么谢婉不承认他的存在??”
我摇摇头,说,“这一切,都还是一个迷。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个女人的身份,绝对是来自苗疆的蛊师。至于她为什么去养鸡场,可能跟蛊术有关。其余的,就不是靠你我可以推测的出来的了。”
我让丁力回去上班去,我继续去追查这个事情,一有消息,就来通知他。
我又往医院走去,因为这一切,那个女人都有答案,她都知道,可她就是不说。真是可恶。但我还想去试试。
谢婉还是那个样子躺在病房内,还是一看见我,就问,“那只鸡呢?找回来了么?”我摇头,说“没有,我估计,找回来的几率,已经很小了。”她叹了口气,说,“希望它是死在荒郊野外了。”我刚想张嘴问,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甚是凌厉,她对我说,“你什么都别问,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有些事,不知道,不知道要好的多。”
我一听,急了,那岂不是所有的疑问,都将得不到答案?一着急,一句话就脱口而出“我知道,你是大蛊师。你所做的一切,都和蛊术有关!”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厉声喝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说!”
她的眼睛,竟是有一种异样的神色,我看了,不禁感到后背发凉,我咽了口口水,说,“我早些年,和苗疆的一位蛊师有过交道,他说过,苗疆的蛊师,都会有代表身份的刺青,而凤凰,正是大蛊师的图案。你的主治医生告诉我,你全身都是凤凰,所以我想,你肯定是大蛊师无疑了。”
她松开了手,又是长叹一声,说“你能看出我的来历,也不简单,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你听过之后,必须要帮我几个忙。”
我连忙点头。
她靠在床头,看了看我,说“事情有很多你们这些人不可理解的地方,你不能发问,就是问了,我也不会回答。我只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说到这,她顿了一下,伸手在我脸上抚了一下,我只感觉脸和脖子突然冰冷了一下,然后浑身的鸡皮嘎达就起来了,我愕然的看着她,她对我笑笑,说,“你别害怕,我对你下了蛊。只要你帮我做完我要你做的事情,我会帮你解的。”说着,她也不管我,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我确实是来自苗疆的大蛊师,我需要练一种蛊术,这种蛊术,需要大量的,从活的生物那里取来的鲜血,并且取完后,还要保持那生物的生命。所以,我想到了两年前我到城里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养鸡场。我去了那里,那里都已经比较破败了,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工人在那,鸡也不多了,差不多200只左右。我给了那老头很多钱,让他把鸡场租给我一年,一年后鸡场还是他的,鸡也还是他的。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插手鸡场的事情。那老头满口答应了下来。我辞退了工人,便在鸡场住了下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每天取了鸡的鲜血,去炼我的蛊术,可我发现,那鸡取了血之后,会慢慢的死掉,我不解,于是有一天我便剖开了一只刚死的鸡,才发现,那鸡的内脏腐烂了。我才知道,我取血的方式,可能有误。于是我便暂停了对鸡的继续取血,专门去研究那岔子究竟出现在哪里。我一直关着门不出去,所以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一天,有几个人来到鸡场。我在门后面,听的外面的人喊道,“里面有人么?爸爸,你在里面么?”我估计,是来找那老头的,我不想他们打扰我,于是,我施了术,让外面的人感觉到里面任何人都没有。(我暗自算了下时间,那应该就是去年我去调查柳太太公爹失踪的时候。难怪找不到。)他们离去后,我才走了出去,这时候才发现,那些鸡,又死了不少,而那个老头,坐在他房间的凳子里,口吐白沫,脚边还散落着一些碗的碎片和没有吃完的鸡肉。我叹了一口气,这老头,想必是吃了我拿来取血的鸡了。虽然施过术的鸡,能从眼睛处看出来不同,可他随便抓一只就杀了,又怎会去看鸡的眼睛呢?没办法,我只好走出去叫了一辆黄包车,把他送到医院,让医生通知他的家人,便走了。我回到鸡场,把那些死了的鸡都烧了,然后挖坑埋了起来,临时请了个人帮我先看着鸡场,我需要回苗疆一趟。我回去请教了几个大蛊师,为什么那些鸡会腐烂,又研究了很久,才回到了鸡场,我又开始炼我的蛊术,可还是没有很大的成效,十只鸡,总是要死掉5,6只的。突然有一天,我想到,如果能问问死掉的鸡的灵魂,问它们为什么会死,也许会有答案。于是,我试图招灵。可我怎么也找不上来。我想,会不会是它们被施了术,变成了灵魂之后,就只能和灵魂通话?于是,我便想到了已经死了的老头。”

我听到这,感到十分的困惑,于是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她,我问,“你是说,鸡场里的鸡,全都是你拿来炼蛊术的?它们被施了术之后,身体起了变化,但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那老头,是吃了鸡死掉的?死了之后,你把他的灵魂招了上来,来帮你炼蛊术?那么,是不是吃了那些鸡的人,都会死?”
她看着我,说,“鸡场的鸡,有一半也是拿来卖的,要不然别人会起疑心,施过术的,我都会做记号,我能分辨出来,等到快死的前一天,我会把它们拉到一个郊外的一个大铁匠铺的火炉里全部烧掉。那天你朋友碰上的,就是一些施过术的鸡。找回来的118只,我已经吩咐人去烧掉了,跑掉的那一只,希望不要被人吃了。那鸡已经不是鸡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已经不是鸡了,吃了是不是会死,还是变成什么东西,我也不能肯定。”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叫做“会变成什么东西?”我觉得全身发凉。
她叹了口气,又继续说,“我们的族人,有不成文的规定,蛊师若是出了寨子,再要炼蛊,必不能被常人所知,否则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当你一开始那样问我的时候,我才会有那样的反应。好了,我说的差不多了,现在,你需要帮我几个忙。”
我摸了摸我自己的脖子,点了点头。我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谢婉说,“首先,你帮我办出院,然后你去找一辆车,载着我回鸡场去。那车,最好是汽车。其次,到了鸡场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瓶子,你把那瓶子的粉末,全都洒在鸡场的草地上。最后,你必须给我9滴你的鲜血。不能问为什么。你放心,对你没有任何坏处。然后,你便可以离去,离去后,再也不要去那个鸡场。最好,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我一一答应,虽然我不知道她要我的血来做什么,但我想,既然她说没有坏处,应该就是没有坏处-----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我把她交代的一切都做完了之后,她便要求我离开,并且不能再来这个鸡场,说完,便关上了门,不再出来。我站在鸡场的草地上,愣了好久,转身离开了。
回去后见到丁力,我只告诉她,谢婉走了。我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丁力长吁短叹了很多日子,最后,也终究是忘记了这个女人。
可我忘不了。不是忘不了她,我忘不了的是我的九滴血,还有那只跑丢了的鸡,那只鸡,到底在哪里?死了没有?我一直留意有没有人莫名死亡或者其它的怪事,可一直没有,想必那只鸡,如果没有死,那肯定已经被人豢养了起来。
我开始发寒。一只被施了术的母鸡。被人养了起来。也许会生下很多小鸡,那些小鸡,又会生小鸡·····谁能保证,那鸡的后代,吃了不会让人变成“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呢·····
好累.....明天再更新.......碎觉......
阿!累死了!!!!还是没睡着==!!!继续贴一篇
活死人蛊

这个故事比较短,虽然是故事,但据说,在很早很早以前,是的确发生过的事情。这个故事说明一件事情。蛊师,并不是都是好人。

这个故事,依然会用第一人称来讲述···我,就是故事里的姐姐,蓝冰。


1,脑袋里的歌声。
“姐姐,姐姐,你醒醒。”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呢,就感觉有人在推我,并不停的喊我,我睁开眼睛一看,蓝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我床上来了,正趴在我跟前拼命推我,见我睁了眼睛,更是推得厉害,我赶紧喊“好了啦,别摇了,再摇我就散架了。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呀?”蓝雪一脸的迷惑,看着我说,“姐姐,我听见有人在唱歌。”我翻了个白眼,说“哎呀,听见有人唱歌怎么了,也许谁睡不着在外面唱歌呢!大惊小怪!”说完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谁知蓝雪又推我,好着急的说,“姐姐,你转过来听我说嘛!不是外面有人唱歌,是我脑袋,我脑袋里有人唱歌呢!!”我转过来,敲敲她的头,然后说“好了,再听见有人唱,就像我这样,使劲敲敲!”说完就不理她,转过身就睡去了。迷迷糊糊中,还听见她在那自言自语,“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在我脑袋中唱歌?你在唱什么呀?”

我懒得理她,傻姑娘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啥呢。自顾自的睡了。
早上起来,我们俩便去河边洗衣裳,洗着洗着,就听见她哼着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但哼的断断续续的,只听见几句什么小姑娘,纺花衣,什么什么做嫁衣什么什么的···我就问她,“雪,你在哪学的歌啊?还挺好听的呢”她摇头,说,“就是晚上我睡觉,就有人在我脑袋里唱歌。来来回回的唱,但我只记得这几句。姐姐,你说是谁在唱呢?”我听了有点呆。我本来还以为,这小妮子白天唱歌唱多了,晚上睡觉也梦到自己在唱歌呢,可那也是梦自己会唱的呀,现在她哼出来的歌,绝对不是我们会唱的那种,所以,肯定不是她自己在梦里面唱,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想了想,感觉还是想不通,算了,懒得想了。

2,有人和我说话。
我们洗完了衣服就回去了,这一天蓝雪都在哼着那几句,弄得我都觉得我要是一开口,我也会哼了。吃晚饭的时候她还在哼,我终于忍不住了,拿筷子敲了她的头一下,说,“好啦!饭都塞不住你的嘴!吃饭!瞎哼唧啥!”她委屈的看我一眼,说,“又不是我要哼的,我脑袋里那个声音哼的,你也听的见呀?”我斜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说,“你以为你脑袋里住了个鬼啊?没事还能唱唱歌?吃饭!再哼唧给你扔出去!”她嘟囔了几句,低头吃起饭来。我看了她一眼,说,“这才对了,吃饭就吃饭,哼唧什么?”话还没完,我便感觉到有人在我脑袋里说话!!!“小丫头,那么凶做什么”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屋子里除了我们两人,什么人也没有啊,可我的确感觉到有人说话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了看蓝雪,她正低头吃饭呢,看那样子,压根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说话,难道,真有鬼?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3,鬼吵架
到了晚上,我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于是我就跑到蓝雪床上去,和她一起睡,爬上去才知道,她也睁着眼睛睡不着呢。我刚想开口说话,她便把手放到嘴边,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又睁着眼睛看着帐子顶。我也抬头往帐子顶上看去,可上面什么都没有啊,我实在忍不住了,便推了推她,“蓝雪你干嘛呢?老看着帐子顶干嘛呢?那有什么啊?”蓝雪瞪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不是叫你别说话嘛!你看!你一出声,他们就不出声了。我还没听出来他们到底在吵什么呢!”我奇怪的看看她,然后又爬起来四处张望,想找出蓝雪口中的“他们”,可我眼睛都瞪得要掉出来了,还是什么人都没看见。我问蓝雪,“雪你说什么呢?屋子里哪有人啊?谁在吵架啊?我怎么听不见?”蓝雪看我一眼说,“你仔细听嘛,别说话,仔细听。”我好奇的不得了,也顾不上什么害怕不害怕的,赶紧躺好了,也学蓝雪那样,拿眼睛盯着帐子顶,一动不动的。
“你说呀,你说你为什么不去?”“不行的,这样不好。”“什么呀,反正人一出生就在往死路上走呢,迟早要死,怕什么!”“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要去,你自己去!”
我就听到这,诧异的一下子坐了起来,那声音,也就没了,我看蓝雪还在发呆,就使劲推了她一下,“雪,真有人说话呢!!!快别睡了,我看怕是有鬼。快别睡了!等天亮,我们去外婆家去!”

4,蓝雪不见了。

蓝雪听我这么一说,估计也是有点怕了,也爬了起来,把家里所有的灯都点上,然后坐在床上,对我说,“姐,你觉得家里有鬼?”我抱住了枕头,说,“那可不,那你以为是谁在说话我们又看不见呢?”蓝雪小脸都有点变色了,说,“姐,那我们现在就去外婆那吧,我有点怕。”我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刚蒙蒙亮,估计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呢,我就说,“等一会吧,外婆说了天黑最好少出门呢,怕啥,我没说是鬼的时候也没见你怕!”蓝雪不做声了,只是靠紧了我。
“姐····又有人唱歌了·····”蓝雪突然紧紧的靠着我,抓着我的手臂说。
可我却怎么也听不见,蓝雪又说,“姐,天快亮了,我们走吧,只差一点点天就亮了呢,没事的,我们走吧?”
我也被她弄得有点害怕起来,想了想,就跳下床,说,“好吧,我们走。”蓝雪一下子就跑到门边把门开了开来,拉着我的手就跑出去了。我走到院门口,回头关门的时候,好像又听到了什么声音,可我不敢走进去看了,于是快速的锁了门,和蓝雪往外婆家走去。
去外婆家,要穿过一个小树林,平时感觉一走就过去了,可今天一走进去,便觉得到处都是树枝树叶的乱摇,好像随时会幻化成一只手来抓住你。我拉紧了蓝雪的手,加快了脚步。
“小姑娘,小姑娘····”我突然感觉有人叫我,我四处看,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树,这时我感觉蓝雪的手松了一下,然后她说,“姐,我要去尿尿。”我没想什么,就说,“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快点啊。”蓝雪就去找隐蔽的地方了,我走了几步,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走的太快了,脚好痛的。我正揉脚呢,有感到有声音说,“小姑娘,小姑娘,过来呀,快过来····”我四处看了看,还是没人,只有树叶被风吹的哗哗的,我突然发现,蓝雪已经去了好久了,怎么还不回来?我着急了,扯着喉咙喊“蓝雪,蓝雪,你在哪里呀???”

5,妖魔鬼怪

我喊了很久,也到处找,可蓝雪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了。我哭了出来,这可怎么办,突然想到外婆是不是能找到蓝雪呢?她是大蛊师,肯定有办法的!!我赶紧擦了擦眼泪,拔腿就往外婆家跑去。
刚到外婆家的院子,我就开始哭了,边哭边喊,“外婆,外婆,你开门呀,外婆··········”我用手使劲的拍着外婆的门。门很快就打开了,我差点摔进去,外婆一把扶住我说,“怎么了怎么了?那一大早的,你怎么跑来了?你哭什么?小雪呢?”我抽抽噎噎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外婆听完,神情很严肃,她走到桌前,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摆了一个很诡异的姿势。

那个姿势一手指天,一手弯曲朝内抚着胸口。嘴里念念有词。我看出来,这是外婆以前说起过的召唤之蛊,我和蓝雪身上,都有外婆放的一种虫子,那虫子分雌雄,雌的在我们身上,雄的在外婆身上。若是一方失去了联系,另一方便可可以用召唤之蛊把对方身上的虫子召回,然后从虫子身上获取一定的信息。只是我和蓝雪,都不会用。这时见外婆使出了这一招来,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稍微安然了一点。我不再哭了,坐在外婆对面,使劲的看着她。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我便看见一只蓝色的,像极小的蛾子一样的一只虫子飞到了外婆指向天上的那只手指头上停了下来,外婆睁开眼睛,把那只手收回来,把虫子放到眼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然后便揣进了胸口的衣襟处。
外婆站起来,说,“走,跟我到那个树林去。”说着,就拉起我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
我一路上说,“外婆,我在那个小树林找了很久呢,蓝雪不在那的。然后,蓝雪怎么了?为什么她的神虫飞回来了?我们老是听见的那些声音,是不是鬼的声音啊?”外婆冷哼了一声,说,“鬼?哼,我倒是要看看,谁在给我搞鬼。”

6,一间奇怪的树屋
我们很快就到了那个小树林,外婆好像是有目的的,她停都不停一下,直接就朝树林的左边走去,一直走到靠近山的那一头,她停在了一棵大树底下,说,“是谁施的“摄魂蛊”?出来见人!”外婆连说了三遍,只听得一个声音传出来“我施的,怎么了!”说罢,自那树顶上,垂下一根绳子来,一个人飞快地从那绳子上滑了下来。我退后几步,抬起头看上去,原来在那棵大树的两棵大枝桠处,搭有一间小小的木屋子。我看外婆正在和那个女人对视,就悄悄的沿着那根绳子,爬了上去。
我上去一看,那屋子里到处都是瓶瓶罐罐,然后屋角那里铺着一张毯子,蓝雪就躺在那上面,像是睡着了一样。我跑过去推她,可她怎么也不醒,我轻轻的喊“小雪,小雪,你醒醒啊,外婆来了呢”。可她依然一动不动。我害怕的用手去探了探她的鼻子,我怕她已经死了····还好,鼻子还出着热热的气呢··我吁的长叹了一声,便是从那树屋的小窗口往下看,可外婆不见了,那女人,也不见了。
我想下去找外婆,可又怕蓝雪有什么事,急的我团团的转···
这时候,我听到外婆喊,“冰冰,冰冰你在哪里?”
我赶紧从那绳子上又滑下去,跑到外婆跟前,说,“我在那棵大树上的树屋里,小雪也在那里,可我怎么叫她,她都不醒啊。”外婆想了想,说,“跟我来”
我跟着外婆又往左走了一会,我看到了那个女人,可我只看了一眼,就拿手把眼睛捂了起来,可又想再看一下,于是又偷偷的从指缝里看了出去···

7,斗法
我看到那个女人,她坐在地上,全身都挂满了红色的,拇指大小的东西,靠近一看,才知道那全是蜘蛛,那蜘蛛肚子浑圆,颜色鲜红,不停地在那女人身上爬来爬去,那女人的脸上,甚至还有蜘蛛网···外婆站在她面前,冷冷的说,“你把我外甥女怎么样了?快把她恢复原状。”那女人在那样的情形下,竟还敢顶嘴,她先是伸手抚了抚脸上的蛛丝,然后恨恨的说,“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下虫蛊,算什么!有本事把蛊收了,光明正大的斗!我要是输了,就把外甥女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要是输了,哼哼!!!”外婆听了冷笑一声道“怕你不成!”说着,便看了一下我,示意我找个地方藏起来。我看了看四周,飞快的爬上了附近的一棵树,趴在离地面很近的一棵树丫上,从密集的树叶里探出头来看着她们。
只见外婆走到那女人身边,伸手在她头上一晃,那女人身上的蜘蛛便纷纷爬来下来,爬到外婆的裙子底下便不见了。那女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蛛丝,然后把手伸进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不一会,便有一条手腕那么粗的,通体金黄的蛇,飞快的游了过来。缠在了她的脚上,仰起身子,不停的朝外婆吐着信子。外婆笑了笑,从胸口的衣襟处掏出一个很小的盒子,然后把盒子打开,对着那蛇吹了一口气,那蛇竟像是死了一样的,马上就软了下去,瘫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那女人看着她的宝贝一下子就被人给弄成这样,有点气急败坏,竟是几步走到外婆眼前,伸手便朝外婆的手臂抓去,外婆往后一退,左手伸了出去,就好像故意伸出去给那个女人抓一样的,那女人抓住了外婆的手,刚想笑,可那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马上又凝在了脸上,紧接着,她蹲了下去,掏出一把小刀,不停的在自己胳膊上比划,像是想破开自己的手臂一样的,脸上的神情,像是痛苦到了极点。由于她刚好坐在我藏身的这棵树底下,我便很清楚的看到了她那条胳膊···
那条胳膊肿起来好大,感觉在皮肤的下面,还有什么东西游走,有好几根粗壮如她本身的血管的东西,一会在手背上,一会在手腕上,一会又不见了,,她拿着刀不停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划,可比划来比划去,最后尖叫一声便把刀给扔了···
外婆冷笑了一声,说,“割呀,怎么不割了?哼,你就是把整个手臂给剁了,也没有用!它们会钻进你的肉里面去,钻进你的骨头里面去,天天咬你,无时无刻的咬你,让你的肉吃完了又长长完了又吃,它们会钻到你的血里面去,吸进去了又吐出来,吐出来又吸进去,你的整个身体将成为它们可口的食物,直到它们吃的不想吃了,便会啃光了你全身的肉,不再让肉长出来,那时候,你连骨头,都会变成它们的美味!!!”那女人却还是嘴硬到了极点,她狠狠的盯着外婆,说,“别以为只有你会下蛊,我也会!哼,你用你独特的虫蛊来噬我,我无法解除,没关系,是我技不如人,哼哼,可我在你外甥女身上下的蛊,你也未必能解得开!!!!”说罢,竟是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了。外婆却不去拉她,只是看着她,然后长叹一声,说,“下来吧,我们把蓝雪弄回家去。”

8,活死人蛊

我又爬到了那个树屋里去,找了一根绳子,把小雪背在背上,然后用绳子把她捆紧了,顺着那根吊绳小心翼翼的滑了下去。
一路上,外婆背着小雪,只是走,一言不发。我按耐不住,就问,“外婆,小雪怎么了?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之前我们听到的声音,都是她搞的鬼么?”外婆叹了口气,说,“那个女人,叫金花娘子,她是另一派系的蛊师,但很早前就被那个派系赶了出来,因为她练的蛊术,大多数会伤及人的性命,并且也不用在正途上。你们听到的声音,是她炼的一种蛊,她能让鬼魂发出一种特定的声音,然后骗取年轻的女孩去她那里,接着把那女孩,用“魂蛊“把她活生生的炼成供她使唤的活死人。我们发现的早,小雪只是被施了术,还没来得及进一步下蛊,但这个术,我不一定能够破解。”我着急的拉着外婆的衣角,说,“啊,外婆你破不了啊?那小雪怎么办?”外婆摇了摇头,说,“实在不行,就只能请猜王出面,去请那个派系的大蛊师前来相救。”
说话间,便到家了,外婆把小雪放到床上,把她的衣服解开,在胸口那用刀划了个口子,刚一划开,便有一股恶臭至极的,绿色的液体流了出来,等那液体流光了,外婆便在那伤口上用手摩挲了片刻,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然后从床边的罐子里抓出一只黄色的小青蛙,放在了那伤口上。小青蛙刚放上去不久,眼看着通体的黄色,竟是变成了深绿色,外婆赶紧把青蛙拿起来,放到了床边事先放好的一盆水中,那青蛙张开嘴,吐出了无数的,小的像针一样的虫子来,那虫子还是活的,在水里四处的游走。
外婆长吁了一口气,把那小青蛙放回了罐子,又从另一个罐子里抓出了一只,就这样,一直到了第7只青蛙,才没有再往外吐那种细小的虫子了。
外婆走了出去,在院子的一角挖了个坑,在里面烧了一张符咒,然后把那盆已经满是虫子了的水,倒进了那个坑里面,然后拿土盖上,接着在那盆子里撒了些东西,念叨了几句,把那盆子也盖在了土的上面。
我跟在外婆屁股后面,不住的问“外婆,小雪是不是没事了?那虫子好恶心,那是什么东西?”
可外婆不回答我,只说,“小雪明天就会醒来,但她可能会不记得这些事情。如果她不记得,你也就千万不要说。她醒了之后,你就回去收拾点东西,然后搬我这来吧。以后,天黑了,或者天没亮,千万别再出门了。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门了。这个金花娘子,下手甚是歹毒,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毁在她的手上!!”

9,尾声

第二天,蓝雪就醒了,她醒来,果然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是听见有人不停的叫她,她问我,我说我不知道,她又问外婆,外婆就说她在做梦。小雪看我们都这样说,也就自己奇怪了几天,就忘记了。我在小雪醒来的当天,便趁着大白天,回去收拾了几套衣服,便回到了外婆家,不再回去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小雪的事情传了开去,但说的人都不知道那个被下蛊的女孩子是小雪,只说是个小姑娘···
再后来,听说外面的寨子,时不时的,就有小孩晚上出去玩的时候,就再也没回来·····
起床了........不够火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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