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
最近这段时间生活过得还算平静与充实,可能是工作的缘故吧。上午去公司报到了下,下午籍故拜访客户就没有回公司而直接去**山了,医生说我最好的在自已心情较为平静的时候多多接触大自然,而没有必要等自己心情压抑时再去刻意的发泄。到**山已经是下午二点钟了,来到预先订好的住处,那种失望的心情就如周星弛“国产凌凌漆”中的丽晶大酒店与丽晶大宾馆一样,不过,我的行礼包还是紧紧的抓在手中的。打开房间,房间的整洁与干净出乎自己的意料,其实人生很多事都是这样的,外表往往掩饰了事物的内在本质,以致于我们常常草率的给予定论。于是人生的误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产生了,虽然有的误会最终因时间而被消磨掉,但有的误会却一辈子都没有被澄清。
(1月15日)
爬到山顶,坐在岩石上吹着埙,看着昏黄的落日,我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悲壮与孤独,人们常说,时间是愈合伤痛的最好良药,可有时,时间的流逝并不能忘却昨日,反而让昨日的伤痛更加益发清晰,不时地隐痛,刻骨铭心。杯中的水冷了,西边最后的一道残阳慢慢消失了,远远看到一缕缕青烟从山脚下一家农家的烟囱缓缓升起,或许这是一个三口之家,也许此时孩子正在趴在桌子边写字,女人把烧好饭菜端到桌子边等着即将归来的男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温馨。虽然我是一个局外人,不能享受这种真实的生活,但我还是想感受与体验下。于是以借故倒开水为名,轻轻的敲着门。
(1月15日)
敲了几下,没有回音,我害怕屋里有狗,所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眼前的一幕与我之前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或许完美只存在想像的世界之中。一个大约70多岁光景的老人围着一块黑色的头巾坐在炉灶前,她机械的不停的向灶中加柴,整个屋里都弥满着火星的味道,对于我的到来,她没有任何反应,当时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当我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在灶边不远处的床上躺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带着一丝惊恐与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他的脸与嘴唇很红,红的就像血一样,他不时的发生沉重的呼吸声,这种呼吸声我很熟悉,是高烧的反应,我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很烫,我转过身来对她说“他发高烧了,为什么不带他去医院?”她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继续着向炉灶里加柴,我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她抬起头,用呆滞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说,“去医院,没用的,这种病是看不好的。然后继续向炉灶里扔柴,孩子带着羞涩与绝望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继续着自己沉重的呼吸.......
(1月15日)
离开屋子,走到村头,正好碰到一位推着自行车的中年男子,,我手指着山脚边的那座小瓦屋说“师傅,你知不知道这家人的情况啊?”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看着我说“你是她家什么人?”我递了一支烟给他说“我是倒开水路过的,觉得这家有点奇怪。”他接过烟,我把打火机凑过去给他点着了,他慢悠悠的,就好像在讲一个故事样,说道“这家人啊,是很苦命的,现在就剩一老一小了,孩子的父亲去年在外打工与别人发生口角被人从工地上推下来摔死了,一分钱也没赔偿到,孩子在年末刚刚被查出来患有白血病,去省立医院,医院原本说给他无偿治疗的,可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又没有治疗,又送回来了。”我皱了皱眉头说“那孩子的母亲,现在在哪里?”他看了看我说“她?跑了,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世道什么样的事都有。”说完,他推着自行车向村里走去。我转过头,看着远处的小屋,是的,这就是世道........
开始我也想过通过天涯网友的力量筹集钱,但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大家基本上都是草根阶层,也没有什么钱,另外我不想让我这个贴子涉及到金钱,要不然就变味了,尤其是这种捐款,是很难印正真伪的,反正我现在钱筹到了。等时间许可我再详细叙述这件事
(1月15日)
暗夜,萧瑟的晚冬,走在寂静的山间小道上,丝丝冷风吹过,蓦然惊醒了那沉睡在记忆深处的昨日花红。时间过了好长,我已前行了好远,本以为自己早已走过了那轮灰色的彩虹,可笑的是,一阵清幽的晚风便轻易的撕碎了我伪装的素颜!记忆中那些本该被抹掉却又抹不掉的痕迹、该忘记却又忘不了的往事、该放下去却又放不下的人。山就像一座庞然大物置立在黑夜之中,挡住了自己的视野呼吸。当我一闭上眼睛,孩子羞涩与绝望的眼神就会浮现在自己脑海中,就好像一个掉入水中垂死挣扎的人伸手向你求救,而你却没有伸出手,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慢慢沉入河底。晚上睡觉也是一夜没有睡好,这种负罪感就如噩梦一样时刻缠绕着自己。
(1月15日)
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镇上,找到一家药房买了瓶美林退烧药,然后一路奔跑到屋里,小男孩依旧躺在床上,可能是烧的历害,他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对于我的到来,他有点意外,同时也有点兴奋,我倒了六毫升然后让他服了下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出了一身汗,身上的烧已经退了不少,他精神也好多的了,开始他一直用余光看着我,当从包中拿出几块克里丝汀的蛋糕递给他时,他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接了下来,然后坐了起来,一会就吃完了。之后他渐渐与我熟络了起来,他告诉我,他喜欢画画,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几张他自己画的画,画中是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小孩在在田野里放风筝,我原本想问他画中的人,是不是你爸爸与你。他已经是一个有记忆的年龄段了,所以最终还是没有问,我摸了摸他头。
(1月15日)
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镇上,找到一家药房买了瓶美林退烧药,然后一路奔跑到屋里,小男孩依旧躺在床上,可能是烧的历害,他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对于我的到来,他有点意外,同时也有点兴奋,我倒了六毫升然后让他服了下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出了一身汗,身上的烧已经退了不少,他精神也好多的了,开始他一直用余光看着我,当从包中拿出几块克里丝汀的蛋糕递给他时,他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接了下来,然后坐了起来,一会就吃完了。之后他渐渐与我熟络了起来,他告诉我,他喜欢画画,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几张他自己画的画,画中是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小孩在在田野里放风筝,我原本想问他画中的人,是不是你爸爸与你。他已经是一个有记忆的年龄段了,所以最终还是没有问,我摸了摸他头。
(1月16日)
早上来到村长家,是大约五十多岁光景的,我向他说明来意后,他很热情的把情况一一告知我:孩子在省立医院被查出白血病后,正好赶上医院求助年末的最后一名额,当时事也很巧合,孩子的堂叔骨髓与孩子正能配对上,当时所有的人,包括医院都认为这件事可以成功了,毕竟孩子的白血病发现的早,还是早期,所以治愈的概率非常大,在快要骨髓配的前几天,孩子的堂叔突然提出来不愿意,于是这件事就这样不而了之,为此我去他家做了他不少思想工作,但他就是不肯,之后我上门他索性就不见我了。村长,突然说“我还忘了,到现在都没有给你倒杯水呢?你等下,我去给你泡杯茶去。”我说道“不用了,我包里有水,那孩子的堂叔为什么不肯,你知道原因吗?”他摸了摸后脑勺说“其实退一步讲,也能理解,毕竟抽骨髓这种事很怕人,他可能很害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在农村一旦失去劳动能力,其实就是等死。”我点点头,沉默了一会,说“他家离你这远吗?如果不远,你陪我去一趟。”
(1月16日)
走到门口,村长与他说了几句话,他看看我,当时我想他就是这位孩子的堂叔了。他把我们召到屋子里,我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我昨天从山上下来路过,无意之中发现这事的,我是上海一家医院的医生,同时我也是中国儿童白血病救助基金会的志愿者,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我可以很负责的对你说,骨髓手术配对你身体没有任何影响的,你无需要有任何心理压力。其实这个道理与献血是一样的,只不过骨髓的恢复到正常比抽血稍微慢点,你看过有几个献血献出问题的,在医学上临床上,能找到真正骨髓配对的概率是很少很少的,你又是孩子的堂叔,所以我觉得孩子命不该绝......。”他的妻子突然插嘴说道“无论你怎么说,我们都不会同意,你觉得没事,你自己献骨髓或者找其他人,我们要下地干活了,**你还不走啊,你去把锄头拿来....。”村长看了看我,起身走出屋了,在回来的路上,村上说“我看他是不可能同意的。”我 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1月16日)
在村长家吃完午饭,我一个人向小屋走去,离小屋越近我的心就越往下沉,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孩子说起,当一个人知道死神即将对他进行宣判,那种绝望与痛苦是无法形容的,我经历过,所以我知道那种感受,更何况是一个孩子。我停下脚步,坐在毛草上,低头不语。许久之后,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小屋,与昨天一样,青烟缕缕升起,我不知道这还能持续多久?公司打来电话,说什么客户需要样品资料的事,我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当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座瓦房盖的庙时,我立即爬了起来,向村长家飞奔而去。
(1月16日)
他女儿告诉我,她爸刚下地去了,我来到地里,找到村长,把我大致的想法对他说了下,他犹豫了下,然后慢吞吞的说“这样恐怕不好吧。”我说道“你是当过兵的,你难道还忌讳这种事,什么东西与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微不足道的。”他把铁锹插在湿湿的田里,坐在田埂上说“即使我帮你找她(马脚,在当地就是神灵的传话者,如果用书面解释,与巫婆这个意思差不多),可她并不一定肯帮你。”我微微笑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找到她,她一定就会帮我,因为她也是人,而且比我们更乐意做这种事的人。”他似信非信的看了我一眼,说“走,我带你去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