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
大姐帮老太婆在厨房里做饭,母亲与陶主任在聊天,聊的内容都是家乡的一些事。我百无了赖的走到书房,书桌上放着一个未绣完的十字绣。小时候经常看到村里的稍大的姑娘绣这些东西,母亲也会绣,儿时的睡的枕头上就有两只针绣的鸳鸯,但那时却不知道,却以为它们是一对鸭子,等稍徽再大点,知道那不是鸭子,因为的鸭子的嘴巴比它们扁,但当时还是错以为它们是生活在湖中的水霹雳,在初二的时候,在一节语文课上“上寻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甘为连埋枝。”中解释何为比翼鸟时:这是一对情侣鸟,就如生活在水中的鸳鸯。”直到那时才知道何为鸳鸯以及它的喻意。等走上社会后,常常听到鸳鸯浴这个名词了,但自己却从来没有洗过。
(12月16日)
大约快到十二点,听到书房外一阵寒暄,当时我想:主角回来了。我走出书房,映入眼帘的一位身穿制度的女孩,她除下帽子,看到我先愣了下,礼节性的微微一笑,说“你来了。”我点了点头,此时老太婆看到女儿回来才把菜端到桌子上,才姗姗来迟的喧布开饭,其实我早就很饿了,我径直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她的哥哥打开酒厨,从里面拿出一瓶茅台洒,好像整个酒厨里都是茅台,心想这八成都是受贿来的,在酒桌上,我很少说话,只顾低着头吃菜与喝酒,即来之则安之,至少我此时的首要任务是吃好喝好,至于后面的事,这还要看缘份。她站了起来,端了一杯酒敬了大姐与母亲,之后出于礼节回敬,我敬了她的父母亲一杯,最后,与她喝了一杯酒。吃到一半,就是一些很现实的问题,老太婆说“我与樱子她爸已经到了一大把年纪,对于男方我们也没有什么很大的要求,只要他人品好,对我家樱子好,能留在南京工作,然后买一套房子,就行了.....”
(12月16日)
吃完饭,她脱掉制服,穿了一件黑色尼子大衣来到书房,这时才感觉她还有点女人味。我说“你是警校毕业的?”她说“不是,我是学法律的,后来我父亲临退休,像他这个级别与工龄在退休之前是可以提出一个要求的,于是我就顺理成章的进了公安厅,我几个哥哥也都在与之相关的部门工作。”我看了看她,摇了摇头说“做GCD的官真好,不但能风光自己,而且还可以保下一代,甚至是三代,不过,这现象也很正常,从上至下都是父成子业,于是见怪不怪了。”她笑着说“感觉你对这个社会很不满。其实虽然这个社会是有很多不公平,但美好的事还是很多的”。我笑着说“心境决定了眼睛。”
(12月16日)
晚上她开着车,把我们送到锦江之星酒店。她对我说“我带你去夫子庙转转吧,还有秦准河的夜景挺美的。”晚上下着小雨,有点阴冷,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我与她站在桥廊上,我感觉不是在赏景,而是在淋雨喝风。可能是她职业的原因,她身上透着一股强势与官腔,而这正是我所最反感的。我问她“是不是房子,是你结婚的一个必备条件?”她说“是的,其实以我家的现有的经济能力买一套房子是不成问题的,但我觉得必须还是要男方买,那样才能显示对婚姻应有的重视。”我点了一支烟说“其实你应该把婚姻改成你,人与人的差别想法真的很大。”她说“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我看了看她,说“我觉得没有什么,包括房子,我现在感到冷,上车。”
(12月16日)
雨越下越大,雨顺着挡风玻璃直流而下,她说“听我父亲说,你是你们方圆几个村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你现在年龄又不大,以你的底子为什么不考个公务员?”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我先讲个故事给你听:从前有一只猫,它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做一位美丽的公主,然后嫁给一位英俊的王子,于是她在佛面前苦苦衷求,佛最终帮她实现了这个梦想,在一个隆重而受万人嘱目的婚礼上英俊的王子向她求婚,就在此时突然一只老鼠从她脚边穿过,她立刻脱掉婚纱,变成一只猫追爬着向树林逃跑的老鼠。这个故事其实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有些天性的东西,人为或外在的因素是不可能改变的,比如性格,与其这样,还不如做真正的自己。而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不适合官场。她侧过头,微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只会顾着吃喝,没想到你还会讲故事。”
(12月16日)
她用手搂了搂头后面的长发说“语言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同样的意思通过不同的方式表达出来,意境却截然不同。我用手摸了下车窗上的玻璃说“在五代十国的时候,有一位长年征战在外的将军,在他班师回朝的时候,皇帝为他举行了一个庆功宴,在宴会上有一位是他多年的政治宿敌端着酒杯走到他身前说“将军你的功劳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敬你一杯。”虽然他知道这位宿敌是假惺惺,但顾于今天的场面,他还是回敬了一杯酒,宿敌喝完酒说“将军,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你妻子有喜了。”将军突然哈哈大笑说“的确是一件喜事,这是我与我妻子情深所致。”她看了看我说“我不明白这个故事的意思。”我看了看她说“其实这故事与你刚开头说的话意思是同一个道理。将军长年征战在外,而他的妻子却怀孕了,用现在的话来说是红杏出墙,他的宿敌说这件事,只不过想看他的笑话,看他如何应对,而这位将军却应对的很高明:情深所致,多么有创意的一个词。”她笑着说“如果换作你是那位将军,你能做到他这样吗?”我笑着说“如果你是那位将军的妻子,我能做的到。”
不要复制,我喜欢干净与整洁。这种回复与刷屏是没有区别的。
(12月16日)
我看着窗外,雨水与温差把玻璃已经模糊了,其实除了能看到依稀的灯光外,其它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她说“我一生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位能言善辩的律师,而律考屡考屡败,最后无奈之下进了公安,每当看到港台剧上那些出色的律师,我有种说不出的羡慕。”我回过头,看了看她说“你今年多大了?”她有点不解的说道”怎么了,我比你小二岁。”我淡淡的说道“很幼稚,那些都是事先背好的台词了,现实中的律师很多表达都是结结巴巴的,而且看着事先准备好的辩词读,无论是举止神情、还是声音都是自始至终都一样的,一点没有激情,很沉闷。”她咬了咬嘴唇说“你对律师这行是不是有点不屑?”我说道“不是不屑,只是不喜欢那样呆板的律师。”她说“如果你是律师呢?你又会什么样?”我说道“第一我不会在法庭上看着辩词读的,第二我在陈述时,表情不会那么呆板与单一的,第三引用法律条款时,我不会结结巴巴的,我会一气和成的。”她笑道“这么自信?”我看着她说“自信的力量源于两种:第一是狂妄,第二是实力。”她笑道“那你源于哪一种呢?”我说道“如果你执意说我源于后者,至少我不介意的。”她哈哈大笑道“你真的很会臭美。”我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心想“这与臭美又有什么关联。”
(12月27日)
今天上海下雪了,在自己来上海这几年的时间里,一共下了三次雪,第一次我已经记不得的具体时间了,只知道那天是从下午下的,因为那天有个女孩坐火车专程来上海看我,正好走过塘桥公园,雪就飘落了,时间很短暂,第二天踩上厚厚的积雪把她送上南下的火车,没有伤感,也没有承诺,只有挥挥衣袖的道别,所以那场雪记忆很深刻。第二场雪是2008年,是全国受灾的一年,雪也很大。第三场雪,就是今天,但这场雪可能不会白,仅仅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客,希望它能留下痕迹,当然这也是大家所期盼的。
(12月17日)
下午三点钟把母亲与大姐送上回家的车子后,我跑到火车站买了一张返程的火车票,是晚上八点钟的,接下来的五个小时,我先后跑到明孝陵与中山陵,还有南京纪念馆转了一圈,我喜欢这种一个人的快速观光,不需要顾忌任何人,无拘无束,也许自己天生就是单身的命。可能是今天星期四的缘故,火车上的人不是很多,挑选一个末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火车快到苏州时,小姐夫打我的手机,平时他很少主动打电话给我的,我接了电话,他在电脑的另一端很惊恐嘶感着“小四子,我撞死人了,怎么办?。”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眼前一晕,心在剧烈的跳动着,说“你喝酒了吗?”他说道“我...我...喝了,小四子,你救救我啊。”
(12月17日)
我停顿思绪了下,大声说“你先冷静下,我只能与你通话两分钟,你现在听好了,接我说的一一去做。第一挂完电话立即打120救护电话,必须要打通,这个电话记录对你今后有重要的作用,第二打完电话,你马上跑到路边把自己今天所吃所喝的能吐出来的全都吐来出,然后不停的喝水。第三你吐完,走到驾使室把后备箱里的几瓶醋打碎在驾驶室里面,身上尽量多沾点醋,要为装像点。第四以上所有的做完后,立即拔打110。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寻找几个对自己有利的目击证人。最后到了公安局后以精神恍惚为由尽量少说话,我马上赶回来。”
(12月17日)
打完电话,我有一种说不出恐慌,火车到苏州时,我下了火车,蹲在站台上抽完一支烟,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些。走到站台的对面,正好有一辆开往阜阳的火车停靠经过,我以最快的速度爬上火车。我看着窗外,脑海里不停的思考如何解决这事,我知道喝酒驾车出事故是负全责的,更何况又出了人命,如果一切按正规程序来说,小姐夫是要负刑事责任的,现在唯独的一个办法,只能托人找关系了,而在老家我没有人脉关系,即使你想花钱都花不出去。最后我想到他,他的父亲与我的父亲是同母异父,从血缘关系来说,我与他是堂兄弟关系,自从奶奶死了,就很少往来的,而且我对他这个家族是很反感的,说确切点是一种仇恨。我记得在我刚考上大学的第一年,他家的经济能力在镇上是算好的,母亲带我去他家借学费,当时他要他女儿去邻居家借了两百元丢给我,当时我对他说“我今天是向你借钱的,不是求你施舍的,你可以很高调的不借,但没有必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辱弄我。”说完就走了,这件事已经过整整十二年了,可每当我想到这件事,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12月17日)
他的妹夫在县政府工作,是一位很影响力的人物,现在只有求他找他妹夫,或许事情还有一点转机,现在自己个人的自尊一切都放在其次了,我把电话打回家,是母亲接的,我对母亲说“现在我对你说一件事,你不要对任何人声张,小姐夫刚打电话给告诉我,他撞死了人了,我现在正在回来的火车上,这事由我来处理,你不要担心,你现在把***家的电话告诉我,就行了。”母亲的镇定,出乎我的意料,我与她流的都是一样的血,或许有些性格都是一样的。挂完电话,我点了一支烟,然后拔了一个电话给她,说“你马上帮我买两瓶五粮液酒在火车站等我,我一个小时后到南京,钱你先垫着,到火车站我再还给你。”她说“怎么你又返回来了?好的,我这就去帮你买。”我说“等有时间,再向你解释吧。”挂完电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