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7日)
拔通他家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你是哪位?”我说“大哥,是我,小四子。”他喃喃的说道“小四子?噢,我想起来,你今天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我急促的说道“大哥,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小姐夫刚刚出车祸,我需要你的帮忙,我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你家。”他很勉为其难的说了一句“噢,那你来吧。”到他家门口,其它的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只是饭店牌子换了个名字,我敲了敲了大约十分钟的门,他才来开门。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此时此刻的这些冷落是理所当然的,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一切都讲对等。他倒了杯水给我,他的妻子也披了件衣服起来了,他的妻子是位典型的趋言附利的市井女人,我笑着喊了一声“嫂子。”然后把包里的酒拿了出来说“今天我刚从南京回来,正好有人送了两瓶酒给我女朋友,她要我带回来给我爸喝,正好路过这里,就送给哥哥喝吧。”她故作推辞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你还是带回去给二叔叔喝吧。”我说道“反正别人经常送礼给她,下次我再带给我爸喝。”她收起她那为装的假笑,露出会心的笑容说“那我就不客气,收下来了,王**,你把空调打开去。”
(12月17日)
我对他说“如果没有喝酒出交通事故,分清责任,至多只是一个普通交通事故,赔点钱就可以解决了,而关键现在是喝酒出事故,是要负刑事责任而且还要坐牢的,在农村坐牢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对今后他的两个孩子的成长是很不利的。所以我今天找你,是要你托人帮我解决这个事情。”他说“如何解决呢?”我说“其实只要把不喝酒这个事实做在笔录里,这个事情就很好解决了,正好这事发生在晚上,目击证人很少,另外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包括派出所里人,这对我们很有利,你找你妹夫与所里打个招呼,要笔录等到明天早上再做,只要那么八九个小时一过,谁都不能认定他是喝酒驾车了,至于私下花钱的事,我全权委托大哥你了,钱不是问题。”他看了看我说“这事让我想下。”
(12月17日)
我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告诉下大哥大嫂,我明年五一结婚,希望你们能来。”她说“噢,你女朋友是哪里的?你房子买在上海吗?”我说道“她是南京的,不是,我没有买在上海,买在南京,她要我在南京找份工作,然后参加明年的考务员考试,她再托点关系,看能不能把我搞进去。”她说“那你女朋友是在什么单位上班?”我说“在人事厅。”她惊讶道“那你今后进单位,肯定会进的,你真有福气。”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她又道“你放心,五一我与你大哥一定会去的,小**(她儿子)他明年大学毕业,今后工作的事,可能还需要你们帮忙。”我说道“说帮忙不一定,但只要在能力所及范围之内,一定会帮的,这几年我在外,也没有时间与你们联系,其实论血缘关系我们是很亲的,都是一家人。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她笑道“是的,一点不错,有什么事大家互相帮忙,王**,你打个电话给你妹夫去,以他在县里的关系,这事是不难的,上次***那么大的事,不就这么解决了吗?”他点了点头,说“嗯,”说完就走到屋里打电话去了,看着他走去的背影,我笑了。
(12月17日)
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母亲还没有睡,母亲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我看着桌子上的台灯沉默了一会,说"王**已经答应我找他妹夫帮忙。”母亲靠在床上说“这么多年与他们家没有来往,是什么原因使他答应你帮这个忙的。”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只要是人都有软肋,更何况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们打什么小九九,我就给他们许诺什么小九九。这事在没有解决之前,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包括大姐,明天暂时不要把这事告诉小姐,就说小姐夫他到上海为我一个朋友送货去了,手机没有电了。”母亲说“托人找关系,还有今后的赔偿或能要花不少钱。”我说道“这些钱都由他们出,没有钱就卖掉车子与房子。人做错事就应该承担代价,花钱买自由,他应该知足了。”母亲叹了一口气,说“你洗洗脚睡觉去吧,搞了一晚上也累了。”
(12月18日)
第二天我赶到县城,事情处理的结果比我想像中的要顺利,初步认定责任事故是双方各负一半责任。对于这处理结果,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正如有的网友说,人做错了事就应承担代价,天理的确如此,但人都是自私的,包括我也是,或许自己真的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常常把公平挂在嘴边,但真正让自己主持正义与公平时,自己却退缩了,很鄙视自己,如果硬要给自己找个解脱的籍口,可以很多,但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在最后谈赔偿款的时候,我要小姐夫以原协定的两倍赠偿款偿付。我对他说“图个心灵的解脱与安慰,包括我。”事后,小姐为这事与我大吵了一次,当时我很平静的对她说“人自私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超出一个度,那么天理也不容,这种行为与蓄牲是没有区别的。”
(12月19日)
傍晚,母亲要我陪她出去走走,走到菜地边,看到旁边多了一座新坟,我转过身子,回头问母亲“村上谁走了?”母亲双手紧握着拐杖说“是大田。”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喃喃的说道“大田?是他?”母亲点点头,说“一个星期前,他从田里打药水回来,晚上起来解小便,突然一头载到地下,没送到镇医院就走了,好可怜的孩子,与你大姐一样大,丢下两个女儿....。”对于他印象最深的:他小时候过天花时见过风,所以整天眼泪汪汪的,斗地主是他教我的,那个场景我永远都记得,他帮教我理牌,教我如何出牌。这一晃已经十几年了,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前年的夏天,他陪他妻子去代销店打公用电话回贵州,他的妻了是从贵州讨的)。
(12月19日)
风,把坟上的毛草吹的呼呼的,壮年走了,是不能敲锣打鼓的,同样也没有花圈与祭祀的,当时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伤,时间是无情的。有的人,丢了心,无论以往是怎样的痕迹,都会在记忆里,变得不复存在。知道和未知,都是默然的岁月对话,在岁月的流逝里,人总有许多累积在心的不解与迷惑,那是一种规律,无人了解。人在以不同的方式,去续写生命和人生的旅程。如何描绘和走过,是一个过程,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没有相同的答案。走了岁月,也走了人。现在想起,依旧温情遍生。人生的成长,是一个过程,人的感情,很多时候却逃不开宿命。聚与离,是时间长短的见证,而爱与不爱的界限,却不懂如何真正划分?指尖碰一下岁月的梢尾,却再也无法把往事追回。
最近一段时间,人的精神很恍惚,晚上睡觉总是恶梦不断,说不出的疲倦与惆怅,可能抑郁症又升级了,有时,活着,真的好累,好累,但还是苟且的活着。可怜着、可恨着
很喜欢这首歌的歌词与音频,
--------------------------
别哭我最爱的人
今夜我如昙花绽放
在最美我一刹那凋落
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别哭我最爱的人
可知我将不会再醒
在最美我夜空中眨眼
我的梦是最闪亮的星光
是否记得我骄傲的说
这世界我曾经爱过
不要告诉我永恒是什么
我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
不要告诉我成熟是什么
我在刚开始的瞬间结束
(12月19日)
母亲说“有点冷,回去吧。”可能是思绪还没有从大田离去的悲伤中走出来,母亲又重复了一句。我回过头,与母亲相视了一下,一样的瘦弱,一样的精神,但都逃离不了病魔的追随。母亲拄着拐杖蹒跚的向前走,我默默的跟在后面,走到水库边,母亲说“听你小姐说,王**托关系花了8万元,他真够狠的啊,他四个妹妹都是穿我做的鞋长大的,还有她们结婚,我都去花钱送人情,现在求他们帮点忙,竟然狮子大张口。”可能是冬天的原因,湖里的水很清,清的可以看到天空中倒映的白云。我看着远方西下的夕阳,淡淡的说道“他花8万还是一分没有花,与我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一分都不会给他的。”母亲惊讶的转过头,看着我说“你不给?可你已经承诺过他的,另外你不怕他把这事又翻案。”我目光移向不远方的村庄,烟一缕一楼的从村庄的上空升起,幽幽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考上大学开学的第一个学期向他借学费的事,从辈份关系来说,你是他的婶婶,他可以从家里拿出两百元,或者他可以亲自到别人家借两百,我这都能接受,但他不该当面要他的女儿去隔壁借这两百元,他的女儿与我一样大,这是一种施舍与侮辱。人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的,以前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可以这么说,这么多年我已经淡忘了,但这次给我一个机会,我要他付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