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一箭之仇(中)
“远了不用去,这‘阴薄衙’后面就有一处校场,去那里如何?”右都尉说。
“头前带路。”我说。
它没再说话,拎着陌刀转身就出去了,而“左都尉”虽然不懂阳间的语言,但也通过我俩这种剑拔弩张的架势看出了个大概,它用“鬼语”询问了一下云处易,云处易照实一说,“左都尉”也很惊讶,它惊讶的是没想到我与颜悦瑶还有云处易“星君下凡”的身份,按理说这种命格的人来到阴间,那属于大事,是要逐层上报,并有高层亲自来接待的,结果我们几个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没说,直接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它跟云处易认识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云处易还是“右弼星下凡”,云处易只能笑着说要不是被高人点破,到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从这个小事上也能看得出当年官职比“左都尉”高的“右都尉”不是白高的,它道行上强不少,知道的事情也更多,所以“左都尉”还蒙在鼓里时,“右都尉”就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再说我这边,我第一个出门,跟在右都尉的身后,颜悦瑶与徐布在我两边,云处易给“左都尉”交代完了也加快脚步追了上来,而“左都尉”对于我和它那位同事要比划比划的事情不仅没有表现出意外或敌意,甚至还饶有兴趣,这托着自己的大刀,随着云处易也跟了出来,看来它不想错过这个“热闹”。
校场距离这里并不远,出门右拐之后往后走大约三分钟就到,这是一个标准的训练场地,各种器材都按照不同的功能区域摆放,还有不少阴兵正在这里有组织的进行军事训练,有意思的是,它们的训练内容跟阳间的大同小异,持枪射击、各种战术动作都差不多,不同的是作为阴兵,它们有惧怕阳光的弱点的同时,也有一些人类士兵不具备的能力,比如能在不借助任何通讯设备的情况下实施远距离交流,以及对物理伤害的承受能力非常强、在一定范围内可以影响到电子设备、热成像仪一类的观瞄器材无法发现它们等等,而这个后两者的能力,我还是通过随身携带的“柔性平板终端”知道的,因为我在走近校场后,“柔性平板终端”就给我发出了检测到电磁干扰的信息,在查找干扰源时就定位在了它们的身上,然后我就发现用上面的成像功能去看,光学可以看见,但热成像却看不见,想来这里面的原理也很简单,这些阴兵的本质都是由魂魄+阴气凝练而成,本身说不上至阴但派出甲胄上的“阳气块”之外也跟阳一点关系都没有,而训练的这些又并没有穿着带有“阳气块”的甲胄,所以身上也自然不会有正常人有的体温,那没有温度的存在,热成像看不见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这边,我们几个一直跟着右都尉抵达校场的中心位置后这才停下,这里有一个略微突出于地面的四方形平台,面积差不多相当于两个篮球场大小,很显然,这里就是它说的比武之地了。
也不知道是它事先通知的,还是“左都尉”说的,亦或者是有旁人看出了门道,反正双方抵达后谁都还没说话这会儿,周围的阴兵训练居然停止了,全都在各自领队军官的带领下围了过来,我心说这是几个意思?准备群殴?
我有了这个想法,就满怀敌意的扫视了周围的阴兵阴将一圈,那“右都尉”看出了我表情中的意思,遂开口说:
“项骜,你不用害怕,我的这些同袍都只是来想看看我是怎么打败你的,不会插手我和你的这次比试。”
“哈哈,真是搞笑,你刚才说什么?我不用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一起上我也不惧。”我说,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怂的,更何况我活这么大就从来没怂过,尤其是动手开打这事。
右都尉从我的表情上看不出丝毫的心虚和胆怯,显然有点失望,但同时还有点兴奋,估计是感觉和这样的我打才有意思,所以它没有再接这个话题,而是说:
“看你也没带兵器,这里有的是兵器,选一样吧,一对一不假,但也别说我不给你家伙用,欺负你。”
它说着,就侧身指向了身后的一个兵器架,这个兵器架很有传统风格,上面插着的就是各类冷兵器,主要分成前后两排,这前面一排插的都是短兵器,后面插的则都是带柄的长兵器。
我没说话,走到跟前没去看短兵器,把长兵器挨个用手稍微拿起一点掂了掂重量,最后摇摇头把它们全放下了,说:
“你们平时就用这个打仗?太轻了,给我剔牙都不够。”
当然,我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故意嚣张的意思,不过既然敢这么说那也是有底气的,如果在我的“金顶纯阳功”突破到“中阶”之前的话,这的确算是大话,但已经完成这个突破的我,力量、速度这些最基础的身体指标在功力飞跃的巨大推动下也早已今非昔比,所以这些最重能超过80公斤的兵器,现在拿在手里的确感觉轻飘飘的,当年的“亚王槊”即使没有被打烂,其实也不再适合作为我的兵器使用了,因为我眼下还拿着它的话,重量上不能说跟牙签差不多,但也不会比拿根筷子强多少。
“少说大话,别到了场上你在使不动。”右都尉说。
“说大话?哼。”我冷哼了一声,将这里最重的兵器单手轻轻的提了出来,然后一只手像美猴王耍金箍棒一样,让它在掌心中舞动如飞,最快的时候都能连成一片迅影的程度,感觉耍的差不多了,手一抛,将那兵器又给原封不动的扔回了兵器架子里。
看着右都尉的表情更加严肃了,我知道这小子是在通过这种方法试探我的功底,不过我是无所谓,心说试探就试探,我这会儿展示出来的脸百分之一都不到,等下真打起来的时候,别把你吓到就行。
“把校场最重的吧兵器给他拿过来!”右都尉没有对我说话,而是对身旁的四名阴兵下达命令,这四名阴兵闻风而动,应了一声后就跑开了,用了不多会儿,阴兵们看热闹而组成的人墙被分开,从外面走进来的,正是那去取兵器的四名阴兵,它们这会让肩膀上多了一条又长又重的家伙,四个人扛着还显得有点勉强。
而兵器的形制很经典,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一杆方天画戟。
按照《三国演义》中的说法,方天画戟乃为飞将吕布的兵器,不过这是细说,真实的冷兵器史上,方天画戟这种设计的兵器相比于实战,更多的用途是拿在仪仗兵手里充当仪仗器械用的,能不能打仗是次要的,主要是的好看、威风,所以方天画戟一般都会做的很大,好彰显武德充沛,但为了方便拿握,也不能太重,所以除了少数连接部位使用金属部件之外,整体多以木质为主,这样才能兼顾既大还不是过重这两条要求。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方天画戟就不能打仗,有一些极个别的猛人的确用它作为实战兵器使用,只是用于实战的东西肯定得是真材实料,到时候一柄坐下来少说也得在八九十斤到百斤以上,正常人根本用不了,所以只有极个别的猛人才能用。
而眼下这个,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款都还要大,巨大的长度这自不用说,仅仅是手柄的直径就和大鸭蛋差不多,这要是个实心儿金属制品,那重量少说得有三四百斤。
“这个怎么样?”右都尉问我。
“上手试试再说。”我说。
话罢,我为了不示弱,也不等四人将兵器放下,而是脚下发力,先向前快跑三步,然后到第四步时猛的一蹬地,整个人腾空跳起,跳起的高度正好能从四名阴兵的头顶掠过,而在掠过其正上方的那一瞬间,我抓住时机向下一伸手,攥住戟杆往怀里一带,顺势完成向前空翻的动作,稳稳的落在地上。
这个动作,不是我自吹自擂,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为之一惊,连颜悦瑶这种轻功方面的顶级大宗师都不禁拍手叫好说:
“好飒的身手,项骜,你老实说,是不是背着我偷着练轻功了?”
我笑着回她:
“我这就是硬跳,哪来的轻功。”
回完颜悦瑶,我接着又对右都尉说:
“就它吧,虽然还是有一点轻。”
这话我说的问心无愧,在上手的那一刻,我大概能估算出这杆方天画戟有170-180公斤的样子,也就是350斤以上但不到400斤,这种重量在眼下我的手中,的确偏轻。
“上次斗你没有坐骑,让我吃了个亏,这次我把坐骑也带来了,你要没有,我也可以借你一匹。”右都尉说。
“还要骑坐骑?怎么这么麻烦,我就不用了,我步下,你马上,这么打就行。”我一条眉毛说。
“你确定?”右都尉说。
“没跟你开玩笑。”我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等打完了你可别找理由。”右都尉说。
而它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奸笑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这是它从我试兵器以来唯一一个不是苦瓜脸的表情,看来我不用坐骑提高了它的成功率的选择,甚合它的心意。
在此之前恐怕它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而有了这种变化,想必是在看了我一通展示后,发现我这段时间的提升只比它更多而不会更少,从信心满满又变成了心里没底,这才有了如此反应。
话罢,它也命令阴兵把自己的坐骑带了过来,我有心理准备可能不会是马,但没想到会这么夸张,因为阴兵给它牵过来的,竟然是一头猪!
这猪还是头疣猪,这种动物经常被人和野猪混淆,相比于野猪,疣猪的獠牙更明显,脸也更长,毛色要浅一些,另外就是疣猪的眼睛下面会长有对凸起的“疣”,也故此得名。
从性情角度将,这两者自然都比家猪厉害的多了,全都是好斗善战的类型,要不然也无法在猛兽横行的草原、山林里生存下去。
不过这说的都是自然界里的事情,眼前这头肯定是不能套用常识来解释了,首先这头疣猪能让右都尉这么大的块头骑着,自己当然也小不了,不夸张的说,目测它的尺寸比双峰驼都不遑多让,躯干还要更粗一些,体重没有2吨是绝对拿不下的,如果站在它的正后方去看,那它那硕大的屁股都可能会误认为这是一头体形不大的大象。
而前面那两颗又长又粗的獠牙也同样骇人,长度都在一米以上,粗细和我手里的这杆方天画戟的手柄差不多,不过好在我多年前在“印度少林寺”见过那头巨象,它的獠牙虽然骇人,可跟那头巨象的象牙比起来,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疣猪的眼睛很小,和大长脸完全不成比例,配合上这两颗獠牙外加肥硕无比的体形,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显得十分狰狞。
在见到这头巨猪之后,我有点后悔没把老特带来了,原因当然不是我后悔没要坐骑,要徒步斗右都尉会吃亏,而是想让老特长长见识,见过骑马、骑特、骑大象的,这次也见识见识骑猪跑的。
右都尉见疣猪来了,二话不说翻身就垮了上去,为了适应这种特殊的体态,它后背的鞍韂、缰绳,还有挂在肋骨两侧的脚镫也都是特制的;除此之外,它的身上还穿着专门为其定制的重甲。
我看它上了坐骑,也没什么话可说,把手里的方天画戟单手一甩,很轻松的扛在肩上,就往刚才指定好的比试场地走。
后面的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我走到位置站定了,我听见徐布对颜悦瑶说:
“颜部长,没有临走前叮嘱一下项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徐部长,那是周董的风格,不是我的。我对项骜有绝对的信心,这种小场面,我们在一旁看个热闹,看看那个右都尉怎么被打成猪头就好。”
听着他俩的对话,我心里苦笑一声,心说徐布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对颜悦瑶伤害周洲的怀疑,这种怀疑不需要证据,完全是出于本能,即便是现在已经证明周洲未死,并未受到生命威胁,那具尸体是假的也依然如此,那么除非把真凶抓住,否则这层结缔是很难解开的,所以在抓住真凶之前,我实在不好劝,他俩都是心智非常成熟之人,也用不着我多嘴。
话再说回来,这会儿我和右都尉都已经到位,它说:
“准备好了吗?”
“来吧。”我说着一耸肩头,把扛在上面的方天画给抖下来,再杵到地方,说。
右都尉没有说话,而是眼神忽的聚光,浑身的杀气骤然升腾起来,感受到这些的我知道它要出手了,也就几乎在我感受到这些的同时,它两腿一夹,催动着那头巨大疣猪就向我杀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东西全速冲击起来的压迫感还是有的,没有这方面经验的人即便有身手,也难免会临阵恐慌,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就的确如颜悦瑶所说,是小场面了。
右都尉以为我会躲,但我压根儿没动,这种出乎它意料的行为反而打乱了它的计划,其实不用想我都明白它一开始是怎么盘算的,它想冲过来,逼迫我进行躲闪,届时不管我躲向那个方向,它都会抡起手里的陌刀来凌空补上一刀,但我不躲,它只好临时变换动作改成了全力下劈,我一看这大刀挂着阴风搂头盖顶的剁下来,心说来得好!我等的就是这一下,因为我虽然有绝对的自信,可也不会太过轻敌,特别是这家伙的确看起来比上次也强了很多,所以我在发力之前有必要先试探试探它的实力比上次到底强了多少,而逼出它这样一个全力一击,再硬接一下,就是最好、最直接的办法。
这样的试探手段若不是又绝对自信的话也根本不敢用,就算略有优势也不行,很容易这被动的迎击中被打伤,因为对面主动发力,还坐在这么大的坐骑上,完全可以弥补有限的优势,所以只有绝对优势才能保证这样干还不会有问题。
而这陌刀劈下来我横手中的方天画戟向上硬架,随即陌刀的刀头结结实实的劈在了画戟的戟杆上,紧接着就是“铛!”的一声脆响,金属与金属之间的剧烈碰撞带出了四射的火花,不过这里的火花不一样,不是明黄色的,而是蓝色的,和“阴火”的颜色一模一样。
双方受到反作用力的震颤,我腰马合一强行顶住,脚下的硬化地面则被这股巨力向下压出了两个深度各10厘米左右的“脚坑”,同时身体没有挪动分毫,除了两个肩膀有一点酸麻的感觉之外,并无不适;反观对面,这头大疣猪先是如马匹一样被震的向后坐了一下,差点摔一个屁墩,而上面的右都尉则双手不受控制的向上一甩,那股力量差点把它手中的兵器乃至它本人都给从疣猪的背上甩下来,要不是它两只手握的紧,两条腿夹得紧,现在它早就飞出去了。
我低头看了看被劈中个的戟杆部位,上面被砍出了一道很深的缺口,不过仗着直径够粗,还能继续使用。
“好大的力气!”右都尉缓过来后用力抖了抖双臂,对我说。
“我都没发力,只是站在这里让你打了一下而已。”我说。
“少要卖乖!”右都尉抖动陌刀,二番杀将过来,我这次还不准备还手,看看它到底有几招。
这一次,它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直接往我身上冲,而是控制疣猪走了一条弧线,用陌刀斜着横切过来,目标是我的腰际。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头疣猪竟然这么灵活,它贴着地皮侧跑的时候,像极了在高速状态下过弯道的摩托,一侧的身体都贴地了还能保持速度不减与身体平衡,而正是因为能跑出这种动作,便让它以肥硕的身体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看得出这应该是右都尉常练的绝招,使用的非常娴熟,陌刀切过来的时机和疣猪侧跑的时机几乎契合的天衣无缝,融入到了本能之中。
我见状将方天画戟往旁边一立,身上一崩,再次以戟杆硬接它的刀身。
话说这一下险些伤到我,不是我力量不够没挡住,而是这一刀过来竟然把戟杆给削断了!
这被削断的戟杆没有将剩余的刀势完全截停,所以刀头继续向我的腰部砍来,我情急之下猛的向旁边横跳了一步,将将的躲开了刀锋,身上的衣服却被刀刃划开了一条口子。
我见兵器已毁,索性不用了,把它往地上一扔,准备徒手反击。
“你换了兵器再战!”右都尉说。
“用不着,再来我可要还手了。”我说,本来是想试它三招的,但既然兵器已断,那两招就行了。
“哇呀呀呀呀!!!”这右都尉听我这么说,当即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气得都叫出京剧唱腔来了,遂展开站三次攻击。
(未完待续)
(二十九)一箭之仇(下)
这次我说还手当然不是开玩笑,集中精力见它用突刺的方式直刺我的胸膛,我根本不给它这个机会,在它即将能刺到我的时候向下猛的一低身子,用一个拳击中常见的躲闪动作将这招轻松躲开,然后抓住它一击未中冲过去,而猪屁股还没跑出我的攻击范围之前的机会,抡起一拳狠狠的打了出去,这一拳没打别的地方,就捶在了疣猪的左侧屁股上,因为拳力够大,打的疣猪在狂奔中突然失去平衡,受力的一侧向着我出拳的防线猛地一滑,当场侧摔在了地上,如同一个压弯的摩托车控制不住侧滑出去一样。
这坐骑摔趴下了,上面的人肯定也得受到牵连,只不过这右都尉还真有两下子,它见疣猪摔倒了,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完成了从脚蹬中抽脚、起跳、落地这一系列动作,等做完之后疣猪已经贴着地面滑出去十多米远,滑到圈外去了。
坐骑摔成这个样子,骑手还能稳稳当当的站着,这个我说实话的确不多见。
而右都尉站稳了还没来得及再动手或开口说点什么,那头摔倒的疣猪已经发力从地上爬起来了,并进入到了一种暴怒的状态,向着我不顾一切的冲杀过来,看来我刚才的那一拳,把它打急了,只是不知道它急的原因是我那一拳太重,打它太疼,还是被打的摔倒而恼羞成怒。
右都尉对这一幕并未表现出意外,它甚至把陌刀往旁边一竖,摆出一副要看热闹的架势,看我怎么应对这头疣猪的冲撞。
我开始还在想,刚才我躲开它这么轻松,一拳就能将其打倒,你是怎么有自信感觉它能干掉我的?但这个想法转瞬之间就被打破了,因为我发现这头疣猪在发怒之后果然和之前大不一样,之前它可能就是随便跑跑,而现在是使出了全力,这不仅是速度和爆发力的成倍增加,在它的体表还燃起了一层“阴火”,好家伙,闹了半天这头猪不仅有道行,而且道行还不浅,一般两般的玄门中人都没它这个水平。
一头至少两吨重,冲击速度达到至少老特的70%,而且有着不菲道行,浑身冒着“阴火”的疣猪迎面而来,这次我终于感到了比较实在的压迫感,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因为这个右都尉在这里找茬完全是出于对当初战败的不服气,所以不管是它还是它的坐骑,我都要以打服气为主要目标,下手不能太狠,打死了等于彻底得罪了整个阴间,但也不能打的太轻,要不然起不到震慑的效果。
基于此,我这次还是决定不躲不闪,和它正面硬怼!
疣猪以“猪突猛进”的势头冲过来,在距离我还有不到十米的时候还将头微微低下,这是要用獠牙顶我的意思,我见状不惧反喜,心说要的就是你这个动作!
想法冒出的同时,这家伙也冲到了,我亦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而我的准备就是伸出伸出双臂往前一探,随后把握住时机一把徒手攥住了它的两颗獠牙,并且腰腿同时发力往前顶!
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要说我还能保持纹丝不动,那就是胡扯了,而被它顶的向后平移了大约七八米的距离,但在这个过程中我双脚始终保持位置不变,没有向后倒步,所倒退的距离,完全是双脚硬摩擦着地面过去的,而在这七八米的距离上,也留下了两条我用脚留下的深深刮痕。
抵达平移距离的尽头,巨大疣猪的动能终于被我截停的消耗殆尽,我的感觉是两个肩膀外加后背很胀很热但并不痛,唯独手掌有微微的痛感,不过这都不值一提。
随后疣猪又连续尝试了三次发力,都无法挪动我分毫,而且它从獠牙上传递过来的“阴火”根本蔓延不到我的身上,与我的皮肤稍稍一接触,就会向后翻滚,甚至两根獠牙在我双手握住的部分以及前后十余厘米的一段范围内,原本包裹在上面的“阴火”都熄灭了,这还是我根本没动用“阳火”的情况,要是用了,我都有把这头疣猪现场变成“烤乳猪”的信心。
疣猪见顶不动我,就想往回抽,我哪里会放过它,双脚的发力方向一变,以小它几十倍的体重死死的拽住它让它动弹不得,然后我盯着它的眼睛,说:
“该我了!”
这头疣猪有相当的道行,所以自然通人性,它听得懂我说的话,在我说出这三个字后,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中露出了一抹恐惧,而我不等让这抹恐惧发酵蔓延,当即双臂发全力向上抬,同时肘关节与肩关节还有手腕全部锁死。
经过不到两秒钟的发力,我将这头2吨多重的疣猪给以头为发力点,整个斜着端了起来!
此时的疣猪,头因为獠牙而被我控制着,身子全部斜向上方悬在了半空中,到了这里当然还不算完,我用双臂继续发力,只是这次不再往向上方向发,而是往两边发,顺便还用小臂使出一股往里拧的力道。
这次过了大约3秒钟,只听得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咔嚓”声响起,这头疣猪面前那两颗犹如鸭蛋粗细的獠牙,都被我给掰断了!
没有了獠牙,我也就没了继续端着它的发力点,它的身体也即将坠落,而我抓住这个机会,抬起早已准备好的右腿,对准它的面门就发出一记正蹬,48号的大脚狠狠的踢在了它的猪鼻子上,随后这头疣猪就向后飞去、
这一脚,我用了至少八成力,把它踢出去了至少20米远,等它再落地时,地上已经被砸出一个直径3米左右,深将近一米的大坑。
这一下肯定不足以杀死这头疣猪,而且我也不想杀它,毕竟它这一身道行能修炼到今天也不容易,不过死不了归死不了,疼肯定还是非常疼的,它趴在那个由自己身体砸出来的大坑里扭动了好几次,想尝试着站起来却都没成功,同时嘴里还发出一阵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声,口鼻处也因为我的重击有血流出来,身上燃烧的“阴火”更是早就灭了。
看到这里,我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
但转念一想,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因为它向我下了杀手,我没对它起杀心就已经不错了。
而解决了巨大疣猪之后,剩下的就是它的主人,那个右都尉了,我把目光看向它,发现这小子此时是真的有点怯战了,它是一万个没想到这几年的时间里自己进步了虽然非常多,但相比我的进步,根本拿不上台面,其实它不知道的是我这几年的进步主要就集中在那与颜悦瑶的三天三夜上,那次之后我才正式突破瓶颈,要不然我和它的水平未必谁比谁高,也更不可能如此轻松的收拾掉这头有道行还不浅的疣猪。
至于右都尉怯战的具体表现,就是它发现我在看它的时候,明显露出了一副眼神涣散的恐惧神色,这个表情和它当初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新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我也不想得理不饶人,就一样下巴,问它:
“怎么样?还打吗?”
也许如果这里没有这么多阴兵阴将在观战的话,它也就答应不打了,但正是因为有,不打的话那面子没处搁,结果这就导致它在左思右想之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它说:
“当然要打!”
四字说完,挥刀上前。
之后我和它打的不算激烈,我闪避它的刀招的同时,也会抓住机会给它来上一下子,而这小子的抗击打能力比当时的确是强了太多,我感觉下手挺重的几招,每次打中虽然都能让它跌倒甚至是飞出去,但它立马就能跳起来接着打,根本没有丧失战斗力的迹象。
就这么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我有点不耐烦了,心说老子还有要事要办,没工夫跟你在这打个没完没了,想罢就在左臂上集起一个“电球”,准备远程发射,给它来一个躺地上就起不来的重击。
但等这运用“雷法”的“电球”打出去了,结果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电球”没有发出去,而是随着我的出手,被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线,这条线不是我之前放电时那种在手中劈出一道横向闪电,电流稍纵即逝的样子,而是能保持长时间存在,就像电流“凝固住”,或者是附着在了某种物体上不会散开一样。
如此一来,原本预想中的“电球”,被我这么一打,形成了一条“电鞭”。
这条“电鞭”的鞭头直奔右都尉而去,它见其来势凶猛,便本能的横手中的陌刀架在胸前格挡,然后“电鞭”没有击中它的身体把它电个外焦里嫩,而是竟然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一绕,缠住了它横在胸前的陌刀刀杆。
这整个过程都几乎发生在一瞬之间,所以从“电球”变成“电鞭”,再到后者缠住刀杆,我自己都没怎么反应过来,不过我见既然有了新技能,还给缠住了,那这个机会可不能放过,遂往后猛拉左臂,意图用“电鞭”夺下它的陌刀。
如果这只是一条普通的鞭子的话,那右都尉还能跟我对抗一下,起码不会立即就被我夺走兵器,但现在不一样,现在这条鞭子可是由“雷法”之电组成的,这种电专灭邪祟,妖魔鬼怪对它的畏惧更甚于“阳火”,这右都尉虽然不是邪祟,是个正经的阴将,但再怎么说它也是个阴体,所以对“雷法”有先天的畏惧,而在这种畏惧之下,“电鞭”上的电流也导到了它的手上,电的它身子一抖,双手一松,而我从那头的发力,便将它的陌刀顺势给夺了过来。
我把夺过来的陌刀往旁边一待,用右手接住,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说:
“刀是好刀,但不算太好,给个精锐士卒还行,给你用稍微差点,而且陌刀是步兵武器,你一个骑将用着不称手,还是早点换一个吧。”
我说完,就将催动“阳火”全部集中于右臂,并通过右手将“阳火”传递至整柄刀上,用“阳火”融金化铁的本事我以前就有,现在更胜那时十倍不止,所以还没等这柄陌刀被“阳火”完全包裹,最先接触到火焰的部位就已经开始软化,不消多时,整柄刀就在我的手里,化作了一滩铁水。
“你!!!”右都尉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它在这时候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和我之间不可跨越的巨大差距,更明白我从一开始就在让着它,因为如果我上来就用“雷法”或“阳火”中的任何一种的话,都可以轻松完成对它的“秒杀”。
“现在打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的话,我们还赶时间,先走一步不用送了。”我说。
说完,我也不理它,叫上颜悦瑶、徐布、云处易三人就往校场外面走,心里想着这次谁他妈的要是再屁话多,我就真要痛下杀手了。
结果,还真有那不怕死上来捣乱的。
不过这些捣乱的并不是围在现场的任何人,阴兵、阴将都不是,而是从外面闯进来的那么一批,当时伴随着一阵喧哗声和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骑着高头大马,那马匹两眼也冒着“阴火”的阴将率先分左右抵达现场,这阴将从气势到身穿的甲胄样式来看,明显军衔要比在场的这两个左右都尉要高的多,而事实证明也的确是这样,因为那两名都尉一见这位来了,立马都小跑前进,到了跟前正经八百的行了军礼,态度恭敬而服从。
而在这名阴将的背后,还跟着一大群阴兵,而跟着它的阴兵,和现场看热闹的这些也有不同,武器、甲胄都大差不差,但后来的这群在脖子上会挂着一个类似于长命锁的东西,只不过这个相比于小小的长命锁,体积很大,能覆盖三分之一多的上半身,也比较薄,说白了就是挂在胸前的一块锁头形状的银牌牌。
那名带头的阴将的脖子上反而没戴这个东西,但在它的腰间,则挂了一块两名都尉都没有的很大很厚的银色腰牌。
云处易这不看还好,他一看到这挂着腰牌,骑着“鬼马”的阴将,以及身后那群戴着大号银色胸牌的阴兵,当即脸色一变,说:
“不好!这是‘冥卫’的人!”
“什么是‘冥卫’?”我说。
“可以理解为阴间的锦衣卫吧,属于集宪兵、内务部、安全局这类部门功能功能于一身的一个单位,权力极大,那里的阴兵阴将也都是经过特殊选拔的,战斗力和普通阴兵阴将比都能以一当十,它们没有大事发生根本不会出现,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项王,美王,静王,此地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走!”云处易说。
“正有此意!”我说。
说完四人就准备趁乱先溜了再说,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它们过来爱干什么干什么,那就和我们无关了。
可还没等我们派出去三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不仅是声音,还出现了一个鬼,这鬼指着我们四人,对着骑着“鬼马”的阴将扯着嗓子大喊:
“卫长,就是他们!在前面搞破坏的就是他们!”
这个称呼,我想应该是“冥卫”这个单位最高军事长官的官职。
而喊话的这鬼不是旁鬼,居然是之前没被我烧死的厉鬼汪怀聪,这个王八蛋还真是命大,而它这么给那名阴将一喊,后者当即就把目光投射到了我们四人的身上,随后不由分说,一声令下,招呼周遭的阴兵就要把我们围住。
“赶紧走!”我说。
接着第一个迈开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冲,冲的时候还启动了“阳火”,让我的体表被一层金色火焰笼罩着,这样做虽然会很显眼,但因为阴兵惧怕“阳火”,所以我这么带着一身火冲起来,它们就会本能的往旁边躲,原本刚刚要闭合的包围圈,就这么硬是被我又给“豁开”了。
其余三人紧随其后,这徐布的脚力非凡,跟上我自然不成问题,云处易的武功虽然远没有他的玄门秘术那么出彩,但基础还是非常扎实的,因此腿上的功夫使出来也依然不用担心跑太快了他会掉队。
至于颜悦瑶,那就不用说了,她的机动能力是四人中最强的,她要真拿出全力来跑,只有我们三个跟不上的份儿,而不可能让她跟不上,因此她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四人一路猛冲,迅速从阴兵相对最为薄弱的一个位置冲了出去,然后就狂奔向了“阴簿衙”后面的庞大阴间市区。
那里面高楼林立,地形复杂,道路也四通八达,藏进去比待在这里可强多了;我们在前面跑,后面的阴兵自然不可能袖手不管,它们在那名被厉鬼汪怀聪称为“卫长”高级阴将的指挥下由多名级别相对低一些的其它阴将带领着穷追不舍,而前者冲在了最前面,它骑着的“鬼马”的道行都比右都尉的那头疣猪强得多,速度快极了,我们几个这么跑都根本甩不开,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回头甩手打出一个“阳火”的火球,打中了它的“鬼马”前胸,使其马失前蹄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并顺带把它也给摔出去了,这才抓住机会将其甩掉。
之后,经过大约5分钟左右的疯跑,四人跑到一处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建筑物旁边,从一个没有关的小们进去,这才算是暂时安全了。
这小门上还有一个能打开观察外面的小窗子,云处易将其打开,很谨慎的往外看了看,同时也听了听刚刚响起的警报声,说:
“看来咱们被通缉了。”
(未完待续)
楼主又来提前更新了,原因还是老样子就不赘述了,如果被抽楼了那各位看官稍安勿躁,等楼主回来之后就会补发的;谢谢支持
各位看官,今天更新莫名被提示为有敏感词汇,死活就发不出去,楼主这次暂时改为分段发
(三十)“大闹地府”(上)
“被通缉了?!”我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嗯,而且通缉的级别很高,估计是全境封锁,不把咱们抓住是不会罢休的。”云处易说。
“不是,咱们四个犯了多大的事会被这么‘高规格’的对待?”我说。
“项王,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这里暂时安全,我可以问一问。”云处易说。
“问谁?”我说。
“问那位左都尉,它现在应该已经得到一些确切消息了,我问它它应该会说的,它的可靠性各位也不用担心,绝对不会出卖咱们。”云处易说。
“它的人品,哦不,是‘鬼品’我相信,但这个可有点危险啊,你现在去找它,不等于是闯龙潭虎穴?那咱们四个一起去,谁都不是拖后腿的人,碰上事了同进同退。”我说。
“不用不用,我可以在这里就问它,用这个。”云处易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类似小画板一样的东西,上面还别了一支笔。
“这是什么?”我说。
“这个东西叫‘通传册’,是阴间的专用通讯工具,在阳间用不了,但在这里效果很好,作用类似于咱们的手机,可以发送信息,也可以视频看到画面,不过我这个档次有点低,只能发信息,看不到画面。”云处易说。
“这么神奇?可我看着它就是一个普通的画板啊,只是小了一点而已。”我说。
云处易闻言没有立即搭话,而是拿起小画板给我看,我一看就发现上面竟然显现出了一行行字迹,结合旁边他自己写的,这显然就是对面左都尉发过来的信息。
“还真是神奇啊,那这一张纸也写不了多少字,用起来还是不方便啊。”我说。
“写满一页之后可以缩小一个黑点,黑点上会标准日期,如果想看,用手指轻触黑点,黑点就会弹开,把之前那一业的内容都放出来,这一张纸至少能储存上千个黑点吧。”云处易说,说完他还给我找出以前的“聊天记录”给我演示了一下,的确是这样,看起来比浏览手机页面的操作还顺畅。
我有心再问两句,但想到现在不是关心这些鸡毛蒜皮事情的时候,就收回思绪,问:
“那边怎么说的?有消息了吗?”
“有了,不过消息不是什么好消息。”云处易语气沉重的说,同时表情也拧成了一个疙瘩,看起来问题是很严重。
他说完见我们三个都是一副“你赶快说”的表情,就随即接着说:
“是这样的,之前咱们过厉鬼区域时,遭到围攻,项王施展‘阳火’克敌制胜,一下干掉了大量厉鬼,但那个带头的跑了,它跑掉后就去了‘阴法监’告了咱们,说咱们是阳间下来的‘赏金猎手’,准备突袭‘阴簿衙’。
这其实是次要的,主要是‘阴法监’派人去调查了一下,发现厉鬼死伤惨重,这才大怒,用最高级别的通缉对付咱们,而且因为知道咱们非比常人,所以目前仅仅是出动的阴兵就多达上万,这事还惊动了‘阴帅’。”
“我们杀掉的是厉鬼,又不是阴兵,它们为什么这么动怒?”颜悦瑶说。
“厉鬼虽然不是阴兵,但它们也是阴间的一部分,类似于阴间的公民,咱们来了这里一出手就干掉了这么多阴间的公民,它们的高层肯定很不高兴,这就好比咱们去某个国家,然后出手杀了好多人,那先不管是什么原因,当事国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而且厉鬼虽然经常不听管教,但同时也是阴间的宝贵财富,它们在必要时刻会成为阴间扩充实力的主要兵员来源,相当于后备军吧,也可能成为阴间大佬们提升道行的养料。
而且厉鬼不是什么人死后都能变的,想从普通鬼修炼上去也很难,连万分之一的几率都没有,项王这一下打掉了这么多,至少是让它们攒的这几年都白干了,如果把这个放到阳间来说的话,有点类似于放一把火把别人家辛苦攒的钱给烧了一多半的意思。”云处易说。
“看来你是把人家的‘人才储备库’给砸了,怪不得生气呢。”颜悦瑶用手指戳了一下我说。
“这个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多啊,但看起来娄子捅的是不小,眼下得赶紧想想怎么解决。”我说。
“项王,恕我直言,这个事已经远远超出我在阴间的‘鬼脉’范畴了,我认识的那些,最高的也就官拜左都尉这个级别,除非找我师父,不过即便找到我也没把握,毕竟是‘阴帅’都出动了。”云处易说。
(未完待续)
“这祸是我闯的,肯定不能让你去挑担子,不过你说了两次‘阴帅’,这是个干什么的?这里的一方长官吗?”我说。
“不是这里的一方长官,是整个阴间的最高军事长官,阴间为了维持稳定,采取的是‘两权分家’的权力体系,这个‘阴帅’就是军权方面,武装力量的最高统帅,还有一个叫‘阴殿’,则是政权方面的最高统帅。
我刚才问过左都尉为什么能把它招惹出来,它说如果只是干掉那一大批厉鬼的话,也不至于如此,真正的原因是它们分析了您干掉厉鬼的方法,知道是一击毙命,后来又查到您就是当年在‘鬼门关’前抢走美王魂魄的‘武曲星下凡’,一个能让上万厉鬼顷刻间魂飞魄散的‘武曲星下凡’,它们实在不敢大意,所以在军事层面几乎是用的‘顶配’,除了坐镇指挥的‘阴帅’之外,还有阴间的八大先锋也来了五个,另外那三个没来是在外平定二十四鬼的叛乱,可以说排除掉实在不能抽调的高手之外,阴间这次为了对付咱们,是把能用的猛将全用上了。
而兵力虽说不至于这么大,可也是兴师动众,至少‘阴都’附近的精锐,已经尽数出动。”云处易说。
“我X,至不至于啊?阴间倾巢出动对付咱们四个?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要退无可退了,我掩护你们撤,我留下跟它们死磕到底,能不能跑得了,看情况再说。”我说。
实话实说,我在听云处易说了这情况的危急之后,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阴间出动了自己最顶配的兵力去搜捕我们四个人,这是什么概念?差不多就相当于某只鬼在阳间闹了事之后阳间的武装力量、玄门高手全都出动去对付它是一个道理,一个人或几个人去对抗一个“界”的针对性行动,这压力不可能不大。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掩护,我们三个走?历经生死哪次有过这种情况?送一个回去报信的可以,剩下的同生共死没话说,反正你是休想赶走我,有我在,‘至阴至阳’才完整,你才能把实力发挥到极限。”颜悦瑶说。
“项兄,咱们是一家人别说那两家话,这事是不小,但也没捅破天不是?况且这是为了周董的生死而来,有了麻烦平它就是。”徐步说。
颜悦瑶与徐布表示完各自的立场之后,都齐齐的把目光看向了云处易,那意思当然不是逼问他的立场,他要这一点考验都经过不了,也就不配是“右弼星下凡”了,而看他的意思,是想让他回去送信,我们三个留在下面顶着。
云处易一看就明白了,连忙摆手,说:
“美王,静王,我虽然道行微末,但也能进一份绵薄之力,至于这送信的事情,我在这里就能做,只是送信不难,难的是谁能下来帮我们,咱们在阳间有再强的军事实力,在这里是不管用的,因为根本下不来。
我能带你们三位下来,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想把千军万马都给带下来,我自问这世上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那这么说的话,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颜悦瑶说。
“什么路?”我问。
“抄小道杀出去,找它们最薄弱的位置,一口气不要有任何顾忌的突击,它们虽然动用大部队,但调度肯定快不了,我们就四个人,没有一个是累赘,只要找到合适的位置来一次猛攻,突出重围不是不可能,不过要做到这一点得先摸清附近的所有‘鬼门关’都在什么位置,并且兵力部署如何,了解之后再选择从哪一个突围。”颜悦瑶说。
“美王,这个办法理论上是不错,但执行起来难度太高了。”云处易说。
“哦?此话怎讲?”颜悦瑶说。
“我刚才就问过各个‘鬼门关’的情况了,左都尉说‘阴帅’在发布通缉令之前,就先派遣人马占领了各处‘鬼门关’,一来防止我们叫人,二来防止我们从哪里跑出去。
也就是说,现在哪一个‘鬼门关’的兵力都不少,咱们不论选择哪一个突围,都要面临和它们的正规军正面交锋,几乎是避不开的。”云处易说。
“这‘阴帅’还挺有军事头脑......汪怀聪这个狗贼,做了鬼还这么不老实,当时就该让它魂飞魄散,省的现在在出来作妖!”颜悦瑶说。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谁能想到这厮变了鬼还能对咱们使坏。”徐布说。
“我想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我没有接三人中任何一人的话,而是半对三人半自言自语的说。
“你能想出的办法肯定很‘刺激’,说说吧,我太有兴趣知道了。”颜悦瑶把玉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
我扭头正色说:
“我的办法是‘擒贼先擒王’!”
(未完待续)
“‘擒贼擒王’?不是不是,项王,我有点没太懂您的意思。”云处易说,其实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没懂,只不过因为这个想法太大胆,他不敢确定罢了。
“项兄,你的意思说找到亲自出动的‘阴帅’的位置,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过去,把它挟持住,当‘鬼质’,并以此为资本离开,对吧?”徐布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它不是‘御驾亲征’了吗?那咱们不去亲自‘招待招待’它,是不是有点‘不礼貌’?”我说。
“这个方案我喜欢,而且你在别人的地盘上招待别人,这真是霸气,这很项骜,我喜欢。”颜悦瑶说。
我们三人的对话,听的一旁的云处易就是一咧嘴,他嘬着牙花子说:
“‘阴帅’之所以能当上‘阴帅’,非常高深的道行那是必不可少的,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即便它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只是针对它自己打,这一仗也绝对轻松不了,能不能打的过都在两可之间,而且和它打肯定有时间限制,时间拖得久了,援兵一到,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飞了,那么就得速战速决,而想速胜它的话,这难度又高了不止一个级别。”
“它道行不浅,那我正好试试,这自从练成‘金顶纯阳功’中阶以来,还没碰上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我也从没使出过去全力,这次就让它‘尝尝鲜’!”我说。
我说这话不是因为自己实力大增而膨胀到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而是这时候我已别无选择,所以与其瞻前顾后的想它有多难对付,不如给自己打打气,来一点必胜的信心。
况且这“中阶”的“金顶纯阳功”发挥到极致到底是什么水平,我自己也特别想知道,既然眼下有了机会,又岂能放过。
“你在校场那一战算是小试牛刀了,一个以武艺见长的右都尉被你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你们俩之间的差距可比当年救我的时候大多了,特别是你跳起来用后空翻的动作凌空去取几百斤重的兵器还不费吹灰之力,又能将‘雷法’之电实体化,还仅凭‘阳火’融化它的陌刀,这些本事在当年可是想都不敢想的,照我看来,这次和‘阴帅’碰上了,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我们有一拼之力,更何况这里不止你自己,我、徐部长,还有小兄弟都会拼尽全力助你的。”颜悦瑶说。
“是啊,我的实力的确提高了太多,很多新本事掌握了自己都不知道,还得进一步开发才行,那就这么定了,咱们抛弃被动逃窜的策略,主动出击,杀它个措手不急。”我说。
其实我这会儿最想给颜悦瑶说的是“那还不都是你的功劳”,但这话多少有点太“腻歪”,当着徐布、云处易的面我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项兄说的对,与其躲躲藏藏不如主动出击,这种敌众我寡的不利形势下,只有逆其思维而上,才能打破对方的优势部署,不让对方牵着鼻子走,更不让对方把它们的优势发挥出来,扬长避短、出其不意之下取得胜利。”徐布说。
“既然三位大王都这么坚持,我自然也没什么可推脱的,人生有点挑战才有意思,干这一票要是干成了,我都能给我的师哥们吹上一辈子。”云处易说。
与我每逢绝境就会天不怕地不怕,逼出奋力死战的勇气不同,云处易是明明知道这事干的话风险很大,但为了某种信念或其他什么值得他坚持的东西,照样能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他的这种性格每次在危险来临之际表现出来,我都会特别的欣赏。
言归正传,我说:
“你这大王一叫,搞得我们跟占山落草的妖怪似的。”
“哈哈,三位称王是名副其实的,我叫的真心实意。”云处易笑着说。
“我也是开个玩笑;行了,既然计划定下来了,那咱们就该干正事了,小兄弟,你能找到那个‘阴帅’的位置吗?不用太精确,大致的就行。”我说。
“这个可以,我能用罗盘算出它大概的位置,它作为这里道行最高者,身上的阴气最重,罗盘肯定会有指引的。”云处易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顺便也想看看他的罗盘与当年胡元华的罗盘有什么不一样。
等云处易从身上把罗盘掏出来,能看的出这是个老物件儿了,纯铜打造,而在手经常摸的位置,也都发亮包浆了,从整体上说,这罗盘的结构要比胡元华那个分层分级的简单的多,但上面的刻度可一点不简单,感觉比普通罗盘多了很多内容,反正我也看不懂,只见得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符,红的黑的都有,除此之外,普通罗盘正中央的指针处都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而这个则有两根针,并且在中间被一条线分割开,左边写着“阳”,右边写着“阴”,两个指针也正在根据周遭环境中的‘阴气’数值疯狂旋转。
其中负责指向“阳”字的指针在转了一圈后毫无疑问的指向了我,而负责指向“阴”的那个就比较有意思了,它来回指了三个方向,最终指向了门外。
我指着门外的方向,说:
“‘阴帅’在那边吗?”
“不是,它指向的三个方向里有一个是‘阴帅’的,标位我能记住,顺序是这样的,因为距离罗盘最近且自带至阴之气的就是‘美王’,所以罗盘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然后是外面的‘幽萤’和‘阴帅’,因为‘阴帅’身上的阴气再强也还没强过阴气之源的‘幽萤’,就像这站在太阳底下测阳气,那指针最终肯定会指向太阳所在的位置。
也就是说,在指针落定之前,它指向的第三个位置,就是‘阴帅’的所在地,这里。”云处易说着,从罗盘地下一摸,还摸出一支笔来,然后往罗盘中间的小盘上透明罩一画,画出了一个箭头,我顺着箭头指向的方向一看,应该是穿过这栋建筑物,向着西北方向走。
“好小子,你这身本事真是用途太大了,要不然咱们无头苍蝇的去找,找到半路估计就得被围住;那确定了它在哪儿,现在就事不宜迟,咱们立马动身!”我说。
(未完待续)
(三十一)“大闹地府”(中)
云处易立马收拾好东西,我们四个就在这建筑物里先转了几圈,确保找到出口的同时也可以避开外面巡逻阴兵的注意,话说这真是最高级的通缉,等我们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被全面戒严了,一个普通鬼都没有,在外面成群结队晃悠的全都是成编制的阴兵队伍。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自然是不会主动和它们发生冲突。
经过将近2个小时的“潜行”,凭借着四人高超的渗透能力,在路上避开了起码30多股规模大小不一,用阳间军队编制来说,规模最少也在连级以上的阴兵戒严巡逻队后,进入到一个巨大的别墅区内,这是阴间“富鬼”的住宅区域之一,而在这个别墅区的正中央,有一个排列成“养阴阵”的大广场,虽然没有之前过来时的那个大,但作为一个小区广场已然不小了;在广场的正中央,有一匹威风凛凛的异兽,上面端坐一鬼,这鬼身着纯黑色却反射着冷光的华丽铠甲,面无表情,脸上的样子不老不少,看不出年方几何,它手里拎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大棍子,这棍子的设计很特别,中间粗细是一样的,但两头却明显粗出一大截来,一般来说同体一样粗的叫棍,一头粗一头细的叫棒,这种两头粗中间细的,属于棍的一种变种,而它手中这根,两头朝前的那头是深蓝色的,朝后那头是却是明黄色的。
它胯下骑着的异兽,长得也有那么一点点像麒麟,但比麒麟要简化一些,没有那么飘逸,少了些瑞兽的和蔼,多了些阴森,那在“罗山仙宫”里看到的“犼”有点像,不过比霸气程度照后者就差远了,但比不过“犼”那是“犼”的级别太高,若是与其它我见过的各种走兽相比,此兽的气场已经是其中翘楚。
而此时端坐在上面的这位正在听从一名属下单膝跪地的报告,周围也是为了一大群一看就不是普通阴兵的阴将,外围也驻扎着成队的精锐阴兵,很显然,这是条“大鱼”。
云处易看到此鬼后,轻轻的抽了抽鼻子,说:
“各位,那就是‘阴帅’了,它胯下骑的是‘阴犼’,手里拿的是‘阴阳无极棍’,这厮的道行绝非一般阴将可比,真的要直接对付它吗?”
“‘阴犼’?看来叫‘犼’的跟麒麟都有点渊源。”颜悦瑶说。
“既然来了,不跟它过过招怎么能行?现在距离它还是有一点远,得再近一点,近到100米内,我就有把握直接跳过去。”我说。
我的原地极限弹跳能力现在已经达到了百米开外,超过了百米就需要助跑或稍稍找一个地方借力才行,这是我纯粹凭力量能跳出的水平,如果我让四肢向外喷射内力的话,也能用出酉星官那种反向释放“念力”实现飞行的方法,只不过根据我的经验,依靠喷射“内力”飞行,落地时要重新调集“内力”,过个几秒钟才能将内劲的输出功率达到最大,这样打一般对手都没问题,但现在要打的是“阴帅”,我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出手,不能有半点马虎,至于助跑,助跑的暴露风险会增大,我也不能冒这个险,而基于这些考虑,所以这才如此说。
同时我也决定这事之后一定得找个时间好好像颜悦瑶请教一下轻功,弥补掉我在飞行中或刚刚落地时无法全力输出的缺点,她在这方面比我强得多,她可以在空中没有任何支点的情况打出自己的最大力量,这个绝技虽不起眼,但却是绝大多数人,包括很多接近绝世高手的顶尖高手都做不到的,比如我。
言归正传,云处易这次算是最后的确认,发现我们,特别是我的决心毫不动摇,便直接接上我后面的话说:
“项王,100米内的话,您要尽全力屏蔽自己身上的阳气,不过只是这样恐怕会还不保险,把这个戴上,会起一些作用。”
他说着从个身上掏出一个挂坠来,这挂坠是个玉质的,上面的图案有点诡异,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用的,他说:
“这是师父给我的,戴上他,藏在鬼堆里鬼会把戴着它的人当场‘自己人’,它是由‘阴极之地’所产玉料雕琢而成,天生有会向外散发大量阴气,能够屏蔽活物身上的阳气,这阴气虽然没有美王身上的纯,但也算是阴气中的极品了。”
“哦?这么神奇?那我戴了你怎么办?”我说。
“我本来不是特殊情况也用不到它,这里就项王你的阳气太壮,即便压制到比常人低,也比我们压制后的强度高,‘阴帅’要有所察觉的话,肯定会先发现您的,而您要向它打出‘第一枪’,必须要隐蔽的最好。”云处易说。
“好吧,你想的周到,那我就先戴上。”我说。
说完我结果吊坠,挂在脖子上后,瞬间就感觉身上一凉,好像这个吊坠在贴着身体向外散发冷气一样,不过那肯定不是冷气,而是阴气。
随后三人蹑足潜踪,继续向前推进了一大截,直到抵达目测差不多还就有100米左右的位置时,确认“阴帅”及其部下都没有发现我们,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四人开始准备。
“‘阴帅’交给我,它身边按照军阶,左数第一个,右数第二个,还有身后站的那个应该是最强的,它们三个就拜托你们了,至于其它阴将还有阴兵,我用阳气把它们全部逼退,让它们近不得身。”我说。
“你这是要‘火力全开’?”颜悦瑶说。
“那是自然,我说过,我突破至‘中阶’以来还没有使出过全力,这次就要试试。”我说。
“好,那你想怎么干尽管放手去干,我们全力配合你就是。”颜悦瑶说。
话罢,四人全都做好了准备,我紧盯着“阴帅”,就在它听完汇报正在低头一副沉思状的时候,我感觉时机到了,右脚猛的一蹬地,整个人便如加到最高速火箭一样“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其余三人在身后紧随其后,而已我这弹跳的速度,100米的距离弹指之间就到,在即将抵达的那一刻,我将脖子上的玉坠摘下往后一甩,云处易很默契的在后面接住,而我取下它一来是现在已经用不到了,二来是我不想一会儿全力释放阳气的时候对它这块阴石造成破坏。
而“阴帅”道行深厚,在我们动身飞出的时候其实它不用感知阳气,只感觉四周的扰动就能发觉到我们的存在,因此它在感到恶风不善之时,当即横手中“阴阳无极棍”准备招架,只是在最前面的我速度够快,赶在它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际,率先打出一记燃烧着“阳火”的拳头,拳头穿过它横在身前的无极棍上沿,毫无保留的打在了它的胸口上,这一拳的力量,再加上我本身跳过去所积攒的巨大冲攻击力,外加上面携带的“阳火”,威力不可谓不巨大,纵然它道行高深,也把它的屁股离开了胯下“阴犼”的马鞍,向后向做了弹簧一样飞了出去。
以这一击的攻击力,别说是阴兵,就是寻常阴将挨上一下也会当场被打的魂飞魄散,但这“阴帅”不亏就是“阴帅”,它被我打的这么狠,飞出去后身上那层纯黑色甲胄颜色一变,从黑色迅速变成了灰色,最后接近于浅灰色,我有种预感,如果我能把它打的变成白色,那么这身甲胄的寿命也就到头儿了,会被直接摧毁。
话说它能抗住这一击,很大程度上也跟这身甲胄帮它抵挡住了最少90%的攻击有关,能传递到它身上的,不足10%。
“阴将”落地的姿势并不狼狈,双脚踩住猛的一跺脚,就将自己的身形稳住了,然后没有废话,身子一侧,双手一手抓住一头,侧着的身体以一个极高的爆发力带动下飞速旋转,使出了一招“翻山越岭”,这是长兵器在步下发动重击时最经典的一招,而它用的也真是好,别的不说,就这个如果我不躲,那无极棍的“阴头”便会正正好好的砸在我前额上的这个距离感把我来说,就已经说明它的武艺基本功非常扎实。
不过我不可能不躲,我现在没有兵器,徒手硬抗它这么全力一击,我即便现在再有信心也不会干这种傻到冒烟的事情,所以眼看着它那棍头落下,我侧身的同时向后一蹬地,让棍头在距离我大约30厘米的位置掠过。
这么重的兵器,全力一击之下如果没有打中目标,那势必会因为收不住力气而砸在地面上,但“阴帅”没有,它一看一棍走空,愣是凌空收住力道,让棍头再距地还有不到半米时嘎然停住,一点向前逐渐减速的过程都没有,要做到这样可比把无极棍抡出这种力道还要难上还几倍。
收住力道是为了能尽快发动第二次攻击,“阴帅”因为用的是钝器,距离短了并不利于它发挥钝器的杀伤力,所以它不准备用拖、割这些利器兵器的打法,而是一抖手腕,在极短的间距上猛的让棍头从零加速到一个相当可怕的速度,而这棍头所击打的方向是直奔我的小腹。
这次我就敢直接格挡了,因为它爆发力再强,这么短的距离上发力,力道最少也得比刚才的“翻山越岭”减少十倍以上,那剩下的十分之一的力道,我完全扛得住。
所以这一回我没有躲,而是学了徐布当年在“山海保卫战”的“暗空间”里单挑四臂、手持齐眉棍的释小悟时的一招,既发招去截击打来的兵器。
只是徐布手上有“断掌雳”手套,再加上他本身就擅长掌法,因此他用的是掌法,而我没有这样的手套,相对于掌法也更擅长拳法,所以我就盖掌为拳,用攥紧的左拳猛的往下去捶,捶击无极棍阴头的正上方。
这一下截的时机非常准,我正中目标,我猛砸下去的力道远大于它在如此短距离内的爆发,所以棍头在这股比自己强大的多的外力截击之下,毫无疑问的被阻断了继续前进的动力,并将运动轨迹从向前变成了向下,“阴帅”这次也没能将其控制住,让棍头“咣”的一声砸进地面以下。
“阴帅”因此也是身形一顿,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左手集起一个“电球”朝着没有甲胄覆盖的“阴帅”面门就打。
这么近的距离,它的长兵器是不好用了,只能暂时放弃无极棍,撒开棍柄交叉双臂在面门阻挡,拳头击中后蓝色的电火花向外飞窜,从它的双臂蔓延到了全身,这次我看到它身上甲胄的颜色和上次一样,瞬间变浅,不过随着电流从它的双脚导进地面,又恢复了正常。
我寻思着这得持续功能攻击才行,想到这里我探出双手,一手一个,抓住了它的手腕,然后左手放出“雷法”,右手放出“阳火”,将它连电带烧的包裹在了其中。
期间“阴帅”想要挣开我的手,但因为它在姿势上处于被动,试了几次没能成功,我还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压在地面上让它想把我甩离原位也做不到,就这么持续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它身上的甲胄颜色从深到浅,当浅到接近白色时就停住了,好像在艰难抵抗,我加大火力又坚持了5秒钟,这甲胄终于遭不住了,在变成一边白的刹那之间,无数裂纹同时出现在其表面,接着“砰”的一声响,向着四周炸裂开来。
见到甲胄炸裂,我士气大振,心说什么阴间道行最高的之一,也不过如此!没了这身甲胄的保护,我看你能扛多久!想到这里,我加大输出力度,准备将它打到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状态再掳为人质。
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身甲胄没了之后,这“阴帅”的实力不降反增!
而且增加的还不是一点半点,它见我用“雷法”与“阳火”合力攻击它,登时也集中浑身气力,从脚底涌上来一股无比雄浑的阴气,阴气一般再怎么浓郁都是给人一种绵软之感,比如颜悦瑶身上的至阴就是,可“阴帅”身上的阴气不同,它的阴气就能用“雄浑”二字来形容,涌上来还未与我接触之时,就已经让我有了种被压迫的感觉,并随着这股阴气的接近而急剧增加。
当阴气过了它的双腿抵达腰部的时候,不知道是在它的控制下还是自然形成,阴气变成了“阴火”,成了缠绕在它身上的条条冷色火舌,最关键的是这“阴火”与我之前在“山海保卫战”中见到的还不一样,这种的颜色跟它的甲胄相似,外焰居然是纯黑色的,这是一股股黑色的火焰!
而中心部分则是截然相反的炽白色,一团黑色的火苗包裹着一个白色的“心”在熊熊燃烧,并在化为火焰后迅速向着两头蔓延,向下延伸至较低,向上眼神至头顶,一瞬间,就将整个“阴帅”的身体包裹。
有了这层黑白相间的“阴火”。它带给我的就不是压迫感了,乃是实实在在的冲击力,黑火先是迅速压制住了我向它身上蔓延“雷法”与“阳火”,接着便展开反攻,向着我的身上进发,在皮肤接触的那一刻,仅仅是一个点就能让我感觉犹如无数钢针刺进去后再搅动,导致皮肉层层撕裂的剧痛感,我一看这么下去可不行,当即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将自己的输出达到顶峰,并且撤掉“雷法”,全部改为释放“阳火”与其展开对抗。
在对抗期间,云处易可能是回头看到了我俩较力的这一幕,遂惊呼出声:
“项王小心!那是‘无间黑焰’!”
这四个字一出,我身上当即打了个寒战,为什么?因为我之前听过,并且也是听云处易说的。
而我所听过的,都是此火的赫赫威名;我知道其中的厉害,这才心中凛然。
在它的含义中,“黑焰”是什么意思不用说,它本身外层就是黑的,而重要的是在“无间”这两个字上。
“无间”一词本是对地狱层级的一种形容,更是传说中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既第十八层,这里面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换句话说能被塞进那里面的,全都是坏到不能再坏,恶到不能再恶的极恶之人的灵魂。
不过在确认阴间这个地方以空间的形式存在后,我曾问过一次云处易,问他既然阴间存在,那地狱存不存在,而云处易是这样说的,他说:
“地狱这个概念本身没错,阴间也的确有这么个地方,不过它存在的意义和大多数人想的不一样,它并不是人生前因为犯了什么样的错,造下了什么罪孽,死后要去那里受罚,那都是世人面对世间恶人恶事无能为力时用来聊以慰藉的想象。
真正的地狱,说白了就是阴间的监狱,而地狱也的确分层,分的层数越深,代表关押的魂魄所犯罪行越重,就像阳间的监狱关押重刑犯要有专门的监舍一样,这最重的一层,叫‘无间地狱’,那里面关押的,都是极度危险,会接受最严格看押的那么一批凶魂厉鬼。
但这些魂魄的罪行深重和它们生前在阳间做过的任何事都没有关系,而是它们死后进入阴间,在阴间做的事情,也就是说它们死了到阴间还不老实,犯了事,被阴间给抓起来了,然后根据阴间的法律条文,再扔到不同层级的地狱里去受刑。
即便一个人在阳间再坏,它如果死了之后到阴间老老实实的,那也不会被关进地狱。
所以,从功能上说跟阳间的监狱基本没有区别。”
当时我还尚未深入阴间,所以看到这里面的情况时,便问过云处易另一个问题,就是是不是厉鬼都会被关押在地狱里,而他的回答是:
“这俩事本质上没有必然的联系,是厉鬼未必会去地狱,能不能成为厉鬼主要看魂魄自身的经历、执念还有造化,成了厉鬼的魂魄只要不惹事,也不会进地狱,但如果只是一缕残念,来了不听话,那被扔进地狱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不过‘无间地狱’不一样,能被关进那里的魂魄最起码得是厉鬼,因为不是这个档次的魂魄也闹不出足够被关进那里的事情来。”
这段解释,同样成了我到了这里,发现“厉鬼区域”里有这么多厉鬼而知道它们为什么没在地狱里的一个主要理论依据。
另外,这话对我从基本概念上了解阴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我不知道这个的话,那我一定会奇怪为什么汪怀聪这么可恶的人,包括早前作为“侦察兵”的人贩子老妇厉鬼等这些十恶不赦之徒为什么死后没有被关进地狱,这只能说明这个家伙油头滑脑,进了阴间之后夹着尾巴低调了很久,没有触犯阴间的规矩,所以它在阳间干的那些事,这里才不会管。
(未完待续)
(三十二)“大闹地府”(下)
那么对于眼前来说,一个最重要的信息也是云处易在当时那次对话给我说的,我问的是阴间有没有死刑,他说“当然有”,其中最凶狠的就是针对“无间地狱”里那些“重刑鬼犯”的“无间黑焰”,这玩意儿是专门为前者准备的,换句话说,“无间地狱”里的“重刑鬼犯”在被判处死刑后,都是火刑,会被这“无间黑焰”烧到从最基础的组成结构开始崩裂,这可不是魂飞魄散那么简单,而是在燃烧时候让受刑者承受极其巨大的痛苦,在痛苦达到极致并持续良久后,再使其彻底死亡。
但这不代表这种火焰只能慢吞吞的烧死“重刑鬼犯”,掌握它的个体,若是想用它把灵体以及绝大多数阳间的生物种类瞬间消灭掉,那难度比用杀虫剂喷蚂蚁窝团灭后者还来的轻松。
而且从死亡的过程来说,与其将被“无间黑焰”干掉的“重刑鬼犯”是被烧死的,更不如说是被它从内部一点点瓦解掉的,相对于烧死,更类似于一种连绵不绝的微型“内部爆破”,是在燃烧中炸裂,让目标彻底被粉碎。
因为是“无间地狱”专用的死刑方式,以及黑色的外焰,所以它被冠以此名,而“阴帅”明摆着就是掌握了“无间黑焰”的灵体,它的道行仅此一条,就能算是灵体中的“绝世高手”了。
只是我一直以为阴间会用某种器械释放此火,即便作为武器,也是以某种发射器将其喷射出来,就像火焰喷射器那样使用的样子,但没想到这居然是一种类似武功的东西,可以练成,更可以在战斗中徒手使用。
言归正传,我知道它的厉害,只是这次头回见到,刚开始没认出来,被云处易这么说这才恍然大悟,那知道了这不是“阴火”,而是比“阴火”厉害的多得多的东西,我就更得加把力气顶住了,否则我会跟那些“重刑鬼犯”一个下场。
长话短说,我集中全身“阳火”与其对抗,终于将将做到了和它持平,双方的一金一黑两种火焰在相接的位置互相顶在一起,谁也不退让,谁也无法前进一步。
“阴帅”显然也是使出了全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因为发力过猛而狰狞了起来,两只眼睛的眼角也都向上吊起,我更是龇牙咧嘴,凝眉瞪目,反正到这时候我已经知道就我俩的峰值水平而言,旗鼓相当,想要分出胜负的话,除非有外力干扰,否则就只能拼谁先扛不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能改变胜负天平的外力终于出现了,但很遗憾的是,这个外力并不是帮助我这一边的。
我听见在我身后以及两侧的战斗声越来越近,后来近到能听见徐布、颜悦瑶、云处易三人的脚步声,还有因为激烈战斗而发出的喘息声,当然,更多的还是无数阴兵向外他们三人发动进攻时的声音。
我没有精力扭头去看,但也能判断个七七八八,我知道他们三个这是快顶不住了,那些阴将如果一对一的打,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奈何周围的阴兵实在是太多了,这里是在人家屯兵的大本营,阴兵要多少有多少,如同浪潮一样席卷而来,并且还都是精锐力量,那三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持续抵挡太久,消耗、受伤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如果我这里不能和“阴帅”迅速分出胜负的话,他们三人被打垮只是个很短的时间问题,到时候我就成了不仅没拿住“阴帅”,反而身边的自己人被害。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除了这个,还有一个更要命的问题,那就是“阴帅”骑着的那匹“阴犼”这会儿缓过来了,刚才我把“阴帅”从它背上打下来的时候,为了防止这匹异兽从背后帮助它的主人偷袭我,在掠过它上空的那一刻,通过双脚向斜下方释放过一股内力,一来是对付它,二来是也给自己最后的冲击增添一把助力,
这股内里随即正中它的脊柱,而凭借它异兽的身份,这一下打不死它,甚至打不伤它,但至少能把它打个七荤八素暂时无法上前,我想的是在它反应过来之前把“阴帅”拿住,可现在显然是做不到了,它在我俩对峙期间从被我的内力震荡中恢复了行动能力,然后看到我俩的情况,便毫不犹豫的向我杀来。
我此时背后朝着它,以它的本事,对准我的要害来一下我若在平时还有抵挡的信心,但此时我正在和“阴帅”对抗,分不出一丁点的精力,这样的话它打我那成功的几率就几乎是100%的,就像当年在夜店里偷袭毫无准备的我的释小悟一样。
也可以说这比那次还难受,因为那次是不知道被偷袭了,这次是知道却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的来袭。
不过要说完全没办法也太绝对,我在行动之前给三人说过,如果阴兵太多,我就会是放阳气将它们驱赶出去,阴兵怕阳气,“阴犼”肯定也怕,只是还是因为我和“阴帅”的激烈交锋,让我难以分神,这个计划便没有在第一时间执行,而现在就是执行的最好时机了。
我冒着分散精力会被“阴帅”打败的风险,从体内分出三成的内力,用它催动阳气以后背为释放点向外喷出。
阳气的扩散,让背后的“阴犼”暂时减慢了速度,并有了一个稍稍的停顿,可这并没有从根本上阻止它,它在经过短暂的适应后竟然可以顶住我这股并不算很强的阳气,继续前进,只是速度比刚才慢了一些,但慢的也有限,相比于刚才,最多能延迟个两三秒钟抵达,这对于全局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
情急之下,我又分出去两成内力,将阳气提升成了“阳火”,金色的烈焰从后背喷出,并向着周围迅速扩散,这次“阴犼”终于顶不住了,它被“阳火”掠过之后浑身散发的阴气被扑灭,然后虽然没有被点燃,但却如同一匹被马蜂蜇伤的马一样,疼的上蹿下跳,并发出瘆人的嚎叫声,看来是痛苦极了。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股发散出去的“阳火”并未就此罢手,它继续向外扩散,徐布、颜悦瑶、云处易三人知道我早晚得用这招,所以也都有所准备,其中徐布与云处易配合,互相借力往空中一纵,跳到了“阳火”波及的高度以上,让火焰从脚下而过,而颜悦瑶就简单多了,她的轻功让她躲避起来毫无难度,稍稍向上一闪,人就飘然而上,让火焰飞速掠过而不能触碰到她。
三人躲得开,内围的这群阴兵还有被他们一上来就针对性的打趴下的几个中低级阴将可躲不开,“阳火”掠过它们瞬间将其点燃,它们如何燃烧这自不用说,出乎我意料的是“阳火”击穿了众多阴兵阴将后还有余力,继续扩散之下竟然把四周的建筑物都给点着了。
我本以为“阳火”在阴间使用会十分受限制,因为这里的气息与之相对,到处都充斥着阴气,“阳火”没前进一步都得承受极大的消耗,所以在这里点“阳火”就像在水中点凡火一样。
但事实证明,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现在一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之前说过,这里是“富鬼区”的别墅住宅区,火焰先点燃的建筑物就是这些别墅,这里的一切不仅没有因为自身是阴间之物,充满阴气而就能阻止“阳火”的蔓延,反而还非常的助燃,这其中的道理我想不明白,直到后来才搞清楚,原来是因为我现在释放的“阳火”与之前已经不一样了,因为自从与颜悦瑶“阴阳相合”之后,我体内的火阳中有阴,阴中带阳,这样的火虽然还是阳字占先,还是叫“阳火”,但相比之前能力相对单一的缺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阴阳通吃”了,不管是纯阳还是纯阴,亦或者是两者兼有,那碰上它它都来者不拒,全部烧个干净为止,整体破坏力与杀伤力都跟我的实力一样,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再说眼前,这种“阴阳通吃”的新型“阳火”在它们身上越烧越大,这让我放出去的火焰经过一阵猛烈冲击后不仅没有熄灭的意思,反而还在规模上成倍增长,分分钟之下,这火势就失控了,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全是飞腾的烈焰,起码这个别墅区是保不住了。
只是我心里想这个别墅区吧保不住的估计显然是太小了,“阳火”穿过别墅区的围墙,将外界的建筑物、各种阴性的植物也都点燃,并继续飞速扩散。
不过最终具体烧成了什么样子这还是后话,先说眼前,我与“阴帅”斗到此时,我俩几乎同时无力支撑,我撑不住的原因是我拿出了一半的内力去向外放“阳火”,这本来使出全力的对战,增减一分的力气都能影响最终的结果更何况是拿出一半?所以我在调动超过三成内力的时候,形势就迅速一边倒了下来,原本这样下去“阴帅”是必胜无疑的,可结果看着“阳火”的迅速扩散将周围变成了一片火海,“阴帅”有些慌了,它的精神没有完全集中在这里,心绪一乱,力道减弱的比我还多,我的压力也骤然减小。
同时,躲过“阳火”的三人都围了上来,准备帮我解决战斗,“阴帅”在被徐布打了一掌,又挨了颜悦瑶一拳,外加云处易的一个“仙人点”之后,终于泄了力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
而我这会儿也完全没有追击它的力气了,在它向后踉跄的时候,手一松,让它跌出去不说,自己也站立不稳,向后倒去,要不是颜悦瑶扶了我一把,我也得跟它一样,摔个屁墩。
它摔倒后奋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眼前的火势,不由得面露怒色,咬牙切齿的看了我们三个一眼,但并未出手,而是捡起无极棍,招呼了一声“阴犼”,骑着它就往外冲去,估计是要组织救火。
这“阴犼”倒也是条好坐骑,被“阳火”灼伤后的痛苦还未消退,但听到自己主人的呼唤,立马就忍住痛苦奔去,并在“阴帅”跨上后迅速载它离开。
“项王,现在怎么办?”云处易说。
我这会儿脑袋也有点乱,我感觉自己把原本就很大的娄子给捅的更大了,之前只是想抓住它,用“阳气”逼退阴兵阴将,还有“阴犼”,结果这些目的除了逼退“阴犼”之外,其它两个都没达到,还制造了这么大的一场火灾,这下,阴间可把我给恨死了,这次恐怕不把我们四个都用“无间黑焰”给烧了是不会罢休的。
经过一番商议,四人决定还是先趁乱跑出去再说,不管哪一个,找到一个“鬼门关”回到阳间,然后再想办法怎么解决这次和阴间的矛盾。
但这个计划进展的并不顺利,四人跑到了距离最近的“鬼门关”后发现那里不仅被阴兵阴将堵的死死的,更是得知这次失火后,阴间高层怒上加怒,不仅调动的军事力量,连厉鬼等灵体也都发动起来了,并在解除戒严的同时宣告说谁要是能把我们四个抓住或者击毙,谁就有权利享受“幽萤”一年功率全开的照射,假设某个厉鬼或某个团体做到了,那么这一年的照射就能让它们的道行得到一个极为可观的增长,因为功能功率全开的照射,一年的阴气投放量至少能相当于目前这种只露出一点点的三十多倍。
而且这个规定不仅对厉鬼有用,对阴兵阴将也适用,甚至对普通鬼魂也有效,说白了就是个覆盖面很广的政策,用它来激励阴间各级灵体对付我们的积极性和动力。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命令一发,这可就热闹了,“厉鬼区域”里无数厉鬼闻风而动不说,那群原本只是听命令吃军饷的阴兵阴将也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甚至还有一大帮从个普通区域过来的一般鬼魂也加入其中,由这三者组成的搜捕队伍就等于是把整个阴间,除了地狱里关押的那些犯事儿的灵体之外的力量全部调动了起来。
这下我们四个可倒了大霉了,那跑的真叫一个“茫茫似漏网之鱼”,这跟之前阴兵在大街上巡逻还不一样,我们那时候在街上只要不被阴兵发现就可以,而现在是不能被任何灵体发现,可这是在阴间,经年累月的堆积,让这里的灵体的数量比阳间的人还多的多,那要想做到这一点是几乎不可能的,我的“阳火”再多也不够对付如此之巨的各式灵体。
况且经过前面的恶战,要说对我一点消耗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抵近极限是夸张了,但至少消耗了接近一半,我此时能明显的感觉到与之前相比内力储量下降了很多,身上还在不停的出汗。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些消耗,我还真有转头和这些追兵死磕一下的底气,但现在这个状态要这么干,我可就没太有底了。
狂奔之中,前后左右的围追堵截就没有停过,而颜悦瑶看到我满头大汗的样子,就说:
“项骜,你刚才阳气外放的太多了,这里是阴间,周遭尽是阴气,它们会趁你虚弱的时候慢慢的消耗你,这么跑下去不行,得找个地方让你恢复一下!”
“你也说了,这里是阴间,周遭都是阴气,上哪儿恢复去?”我说。
“简单,去你刚才放的那把大火的火场,找火势最凶猛的地方!”
我一听有些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些火是我放的,确切的说是我的“阳火”放的,那那些火的本质也就是“阳火”,我去哪里恢复补充的确整好。
应下了这个好主意,四人又开始往回跑,而这事说起来简单,可要做起来风险不是一般的大,我们四个是刚从那里跑出来的,现在又往回跑,只要被撞见了,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但为了我恢复体力,另外三人对这招险棋都无怨无悔,半个不字都没说,这让我非常感动,也突然感觉很对不住他们,本来一件小事,结果却惹来了一屁股的杀身之祸,等于是我连累了他们,不过这话我没说,因为我知道我说了他们三个都得“怼我”,不论我有什么事,他们都愿意与我并肩战斗到底,同样,反过来我也愿意为他们这么做,这也是我们不计成本来寻找周洲的原因。
长话短说,一路过关斩将,击杀了靠的太近的一批灵体后,我们又跑了回去,只是这儿火势还没被控制住,燃烧的范围已经波及到了一片比刚才大了好几倍的区域,甚至出现了一个分火场,“阴簿衙”前面的商业区都给点着了,“阴阳桥”公司的总部大楼也收到了波及,至于“阴薄衙”为什么没被点着,因为那里对阴间的重要性不言自明,整个扑火队伍都在集中精锐力量保护它,所以才在巨大的火势之下勉强保住它没让它也陷入火海。
而我,在进入火场范围后,身上别提有多舒服了,随着愈加的深入,这种舒服的感觉就越强烈,那是一种好似有无穷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注入身体的感觉,原本消耗近半的我,在火场里呆了十几分钟,就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如初了,这会儿若是让“阴帅”再来与我一战,我都不惧。
可话再说回来,也就在我完成恢复的时候,阴间见火势冲天用普通扑救办法根本不能奏效,遂使出了绝招——
其高层命令完全开放对“幽萤”的阻挡,让“幽萤”的阴光毫无保留的照射下来,并且通过一个类似阳间“太阳炉”的反射镜矩阵装置将阴光聚集起来,再集中投射到火场之上,哪里的火烧的最旺就往哪里照。
这一招还真有奇效,“幽萤”的阴气本身就是近乎于无穷无尽的,这没有遮挡全部倾泻而下有多大这可想而知,那再经过放大,这东西在阴间对“阳火”的压制效果简直强到没边,照到哪里,哪里的“阳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下去,而那个反射镜矩阵还挺灵活,转动速度相当快,这让灭火的效率也非常高,如此一来,之前拼命了好一阵子都没能有效控制的火势,在这种方法下,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火势都给灭掉了。
从这里也看得出阴间对“幽萤”阴光光源的管控严格到了什么程度,要不是这次冲天大火,那也不可能动用它,这就是卡死了包括厉鬼在内的绝大多数灵体想通过自我修炼,提高道行的路,而且是能不给它们一点机会就不给,这次是没办法了,才迫不得已而为之。
而大火是灭了,可被大火烧过的地方一定全部成了一片废墟,举目四望,我们所在的这地方除了不远处的“阴簿衙”,还有后面的“阴阳桥”总部大楼还立在原地之外,其余的建筑物基本都被烧没了,一些能保留下里的也大多只剩下了一个框架,内部什么都没剩下,而且就算是“阴阳桥”总部大楼,也被烧毁了起码40%以上,损失非常巨大。
可以说除了“阴簿衙”之外,这一片阴间的“富鬼区”几乎都被焚毁殆尽。
“他们在这里!快来抓他们!”一个熟悉而令人讨厌至极的声音响起,四人闻声望去,原来又是厉鬼汪怀聪,这个王八蛋也加入到了厉鬼追捕我们的行列中,也对,这样报复我们的好机会它怎么可能会放过,而现在也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碰见了,它知道不是我们四个的对手,所以发现我们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呼叫附近的阴兵阴将还有其它厉鬼等灵体。
听到了它的呼喊,原本分散在四周的这些灵体,全都围拢了过来,把我们四个瞬间就包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心说来吧来吧!!真好我刚补充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老子就是死,也要咬你们一口再说!
(未完待续)
(三十三)玄圣(上)
另外三人也都做好了死拼到底的准备,但阴间的指挥层这次真是学聪明了,它们知道我难对付,对我采取了极具针对性的压制攻击,这个攻击方法就是使用刚才灭过火的反射镜矩阵将巨大无比的阴光投射到我的身上!
我也是没做好准备,根本没想到它们会用这一招,更没想到这一招的威力有这么大,所以精力不在于此的我没能及时躲开被照了个正着,这一下我登时就感觉如同有万座大山压在了身上,压的我从站立姿势变成了渐渐半跪到了地上,浑身开始“嘶嘶”的向外冒着白烟,由少到多最后整个人几乎都被这股白烟罩住,同时所有的毛孔也都向外冒出豆大的汗珠,想要站起身冲出去却根本做不到,原本刚刚精力充沛的身体,这时候却几乎无法移动分毫,我想释放“阳火”却根本做不到,别说是“阳火”,就连阳气也被压的死死的,一丁点都放不出来,此时我的阳气水平,已经被压的还不如一个在弥留之际,即将离世的危重病人。
是啊,我一个人的阳气再壮,也不可能和比太阳还大的整个“天狼星-幽萤”的阴气相抗衡。
而其余三人想要拉我出来,却被随后一哄而上的各类灵体打断,他们纷纷陷入苦战,没人能来帮我。
这时候“阴帅”的身影最先出现了,它拎着“阴阳无极棍”,恶狠狠的看着我,但没有说话,有点想好好欣赏我怎么死的意思。
又过了片刻,从外围众鬼中挤出一个身影来,来者非别,正是厉鬼汪怀聪,这时候它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鬼头大刀,它拎着大刀来到不能动弹的我跟前,奸笑着对我说:
“项骜,我这柄刀,是开光凶光的,活人被它砍死,当即魂飞魄散,连个野鬼都做不成,今天就用它来了结了你,你也不用做死后当鬼再找我算账的打算了,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等你死了,徐布还有那个小屁孩儿也就差不多了,颜悦瑶我会留下来自己享用的,哈哈哈!!!受死吧!!!”
话罢,它抡起鬼头刀对准我的脖子就劈了下来,我这会儿也是真急了,原本动弹不得的身子使出超越常态的巨力猛的向上一挣,愣是抬起了一只手,凌空截住了它砍下来的刀头,用手指死死的捏住刀刃,让它没能劈在我的脖子上。
厉鬼汪怀聪见状,就想先把到抽回来,但我捏的很紧,让它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我也几次想趁势挣脱这股阴光的压制冲出去,可同样都没成功,看来这抬起一只手已经是我在这个状态下的极限了。
而后面的“阴帅”见厉鬼汪怀聪来砍我,也没有要管的意思,当看见后者的鬼头刀被我抓住而撤不回去的时候,它骑着“阴犼”走了过来,又仔细瞧了瞧正在挣扎的我,然后带着满腔的怒意,将“阴阳无极棍”高高举起,看动作这是准备往我的脊梁上打,它这一下要是砸下来,我的腰椎就得被它打断了,那我随后就得被汪怀聪砍掉脑袋,落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我心说这是要完的节奏啊,妈的,过来找周洲的信息,结果确定周洲是没死,但自己却要死在这里了......
心中正在进行最后看似无谓的念道,结果在我心中所说的话音落下之际,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这个声音说:
“住手!”
这声音,就跟用大喇叭喊出来的似的,不是说分贝有多大,而是声音是立体的,效果类似于李嘉豪的“千里传音功”,不过音质更清晰,李嘉豪的“千里传音功”原理是用内力震荡内脏产生声波扩散,所以在发音的时候能听到一些平时说话所没有的杂音,而这些杂音就是震荡带出来的“背景噪音”,虽然有没有无关大雅,但能去除与去除不了的差距可就大了,能去除的人,等于在内力上进了不止一大步,就我知道的人里,用“千里传音功”发声还能完全没有杂音的,只有武圣一人,而现在这位,竟然也行!
我不敢就此判断说话者的内力与武圣齐平,但起码肯定是远远超过李嘉豪,也超过我的。
难道真的是武圣来了?不太可能,武圣我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但他说话的声音我还是很熟悉的,这个声音并不是他的。
而相比于传音的技术含量,这话管用在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此言一出,“阴帅”高举无极棍的双手一抖,动作就僵住了,然后试了几次想要砸下去,结果都没下了手,最后还是将无极棍给收了回去,不仅如此,它还接着下令让周围的各类灵体全部停止进攻,这才让已经打的狼狈不堪的徐布、颜悦瑶、云处易三人有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可以看出“阴帅”肯定认识此人,而且后者对它有相当强的震慑力,起码让它不敢不给面子。
在“阴帅”暂时停手后过了一秒多钟,就在我的右侧,“嗖”的一下,原本没有人的一块空地上,就这么凭空“闪”出来一个人,这种瞬间移动式的出场方式我算上这回我至今只见过三次,上次一次见还是在马达加斯加的基地差点被“大祭司”干掉时,那个戴着曹操脸谱,实力强到恐怖的面具人用过,再上一次则是“妙人”用过,而这三人中我要总结一下的话,还是面具人的最厉害,眼下这位能排第二,要比“妙人”还胜过不止一筹。
想到这里,我竟忍不住感慨我总能在要死的时候有贵人出手相救,虽然每次救人的目的都不尽相同,这也许也算是命硬的一种表现吧。
再说闪现出来的这位,中等身高,中等身材,从相貌上看,就是个30来岁的青年人,与李嘉豪的外在相貌差不太多,比他稍微成熟那么一点点,长得也谈不上帅,不过很有风度,特别是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自信感,那是一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摆平的自信,我很少见到有人脸上会自带的表情,特别是他虽然让人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可并没有一丁点儿的压迫感,反而让人看着很亲切,就像是看到了一位仰慕已久的师长一样,可仅从外貌来判断,他又显得比我还小。
这位踱步走到“阴帅”的跟前,一拱手,说:
“多谢多谢,让你的部下都散了吧,这里的烂摊子小修替他们收拾。”
“阴帅”的表情很难看,它本来就长了张没有表情中带着点“苦大仇深”感的脸,现在听了这话就更不好看了,不过即便如此,它还是将无极棍往“阴犼”的身上一挂,先从上面下来,再回礼,然后才说:
“玄圣,他们在这里造成的破坏有多大您也看见了,被他烧死的阴兵阴将、厉鬼魂魄无数,焚毁的建筑成片计算,这样的烂摊子,您准备怎么收?”
我一听心说什么?这人是玄圣?那个当年在南美帮助尤琦干掉“太平爵”,人类之中第一玄门高手的玄圣?!
我的天,这是什么运气,能在这里碰见他?!
而且我这是第一次听见“阴帅”说话,敢情它说话还挺好听,不急不躁,吐字清晰,带着点忧郁风。
“嗬嗬,这个好说,阴兵厉鬼这些,你看用这些补偿够不够?”被称为玄圣的男人手一伸,凭空打开了一个小小的“暗空间”出口,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瓶子,然后放在了地上。
并接着说:
“这里损失了多少灵体?”
“厉鬼三万余,阴兵阴将还未统计,估计一万左右,但因为大火烧死的其它灵体非常多,至少有十万上下。
玄圣,所有的灵体都是阴间的财产,这个您不会不知道吧?”
“这小修当然知道,那么粗略的算一下就是损失了大约十四万左右的灵体对吧?考虑到这里面包括很多对你们价值较高的‘富鬼’,还有阴将,我这‘乙阳真瓶’里不多不少,正好有30万只厉鬼,一并送给你们,多出的那些就算是给阴兵阴将这些比厉鬼高一些的损失了,如此补上这个窟窿,你看可否?”玄圣说。
“阴帅”显然是知道玄圣不会拿这事开玩笑,当即表情一怔,用不确定的语气问:
“当真?”
“这自然无假。”玄圣说。
“好,您若能将这宝瓶里的30万只厉鬼给我们,这笔账只可以一笔勾销,那建筑还有其它损失怎么办?”阴帅说。
我心说你这家伙还真是贪得无厌,别看你没有表情,其实我看得出你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这次等于不仅没赔还大赚了一笔,就这一点,把建筑物之类的损失给全部顶账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还单独再提一遍,真是够劲了,只是这祸是我闯的,我也没有发言权,所以只能干听着。
“用这个赔,你看如何?”玄圣说着从怀中一掏,掏出一沓金灿灿的东西,然后用手一搓,竟是一片片金叶子,每一片的大小都与真的枫叶相仿,厚度也不小,看着很有质地,无论从哪个细节,都在彰显着其价值不菲。
不过我只能通过感觉猜测此物的价值,等我后来听云处易说起时,才真正知道这些金叶子到底有多大的来头,首先是它们有一个名字,叫做“冥灵金叶”,看着是黄金做的,实际上并不是单纯的黄金那么简单,而是用“阴火”炼出来的黄金,这样的黄金从里到外都透着至阴的气息,这种气息的纯度足就是比上颜悦瑶的“阴体”,都不遑多让,而相对常见的“阴火”,烧个普通人还可以,烧个易燃物也行,也就是比“凡火”多了一项能够焚烧魂魄的能力,但这项能力还不如“达普鬼虫”的“无量业火”强。
那能用来炼金的“阴火”,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阴火”了,其纯度、强度都达到了一个前者所望尘莫及的高度,同样也极其罕见,而这样的“阴火”罕见,用它炼出来的黄金自然就更加罕见了。
因此,这些“冥灵金叶”对任何灵体都有极大的好处,带一片在身边,可以无时无刻滋养灵体的成长,甚至可以帮助灵体修复伤痕、增长道行,这一点有点类似古代一些非常珍贵的宝玉,人活着的时候带在身边能延年益寿,死了含在嘴里可保尸身不腐,但说起来此物对灵体的好处又超过了宝玉对人体的好处,可以说是阴间的至宝。
有了这些功效,每一片“冥灵金叶”在阴间不敢说是无价可求也差不多太多,谁能拿出一片来做交易,那绝对是天大的手笔,而玄圣这一次竟然掏出来足足5片,不夸张的说,在这里能与其争锋的好处恐怕也就只有完全开放“幽萤”这一条了。
如果把它看做是一种货币,或者与冥币相换算的话,那它们的价值别说是弥补这里被我烧毁的区域的损失,就是把此地拆掉重建几个来回都富富有余。
所以,在玄圣拿出5片“冥灵金叶”后,这“阴帅”看的眼都有点直了,别看它在“阴间”是二分天下的最高领导之一,但恐怕也没有太多机会一次见到这么多此物聚集在一起。
我看到它眼睛发直,就知道这事成了;而它在愣了几秒种后,这才反应过来,估计是感觉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一点事态,便干咳了两声,一拱手,说:
“玄圣大气,佩服!”
“这么说,‘阴帅’是同意了?”玄圣说。
“自然是同意了。”阴帅说。
“好,一手交货一手交人。”玄圣说。
话罢,他先是指着那个名为“乙阳真瓶”瓶子的瓶口,说了句“走!”随后里面就像喷泉一样向外喷出来无数淡绿色的半透明物质,这些物质喷到空中后落向地面,并在四周的空地上聚集起来,等聚集成形后再看,这都是些各式各样的厉鬼,只是它们这会儿已经早就没有了作为厉鬼的凶恶,反而全都是低着头,一副“认罪伏法”的样子。
接着,玄圣又把“冥灵金叶”重新叠成一沓,很郑重的交给了对面的“阴帅。”
“阴帅”接的也很郑重,它双手相接,接过后随即又命令部下开始接管这些新出现的厉鬼到它们该去的地方,最后将金叶收好,这才下了命令,让对准我的反光镜矩阵撤掉,这下我可算是获得自由了,身上如同一座大山的重量瞬间消失,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酸麻的四肢,来不及去谢玄圣,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厉鬼汪怀聪,这家伙一看形势不妙,转身就想往地下钻,连刀都不要了,我这次哪里再能让它跑了?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去,在它身子进入地下还只有三分之一时候就一把薅住了它的后颈,将其往后一拽,又给拽了回来,同时狠狠的摔了它一下,然后没有任何废话,右手按住它的脸,猛的一发力,将一股“阳火”直接灌入了它的嘴里,并迅速向下遍及了全身。
虽然它身为高级厉鬼比之前被我“团灭”的那些强不少,但面对这样的“阳火”灼烧也是绝对经不住的,所以它脸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节,整个身体就在火焰的流窜之下被焚为飞灰,而这些飞灰也在飘向空中的时候自动分解到全部消失,一丁点都没留下。
这下,汪怀聪算是彻底完了,在阳间被我挖了心,在这里被我烧了魂,这世上不论从哪个空间说,都再无它存在过的痕迹了。
而“阴帅”因为拿了玄圣这么大的好处,所以看着我杀死厉鬼汪怀聪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像这事不是发生在它的眼前一样。
玄圣那边,见我收拾掉了厉鬼汪怀聪,也适时的转过身来,对我们四人说:
“四位要离开阴间,我正好也要走,咱们结伴同行吧。”
我们四个那自然是赶紧点头,接着玄圣对“阴帅”说了句“后会有期”后,率先走在前面开路,四人则紧紧跟随。
这时候周围的阴兵阴将还有厉鬼等各种灵体自然是没有敢造次的了,全都怪怪的让开。
就这样,玄圣带着我们四人,从我们来时候的“鬼门关”返回,等出来回到阳间的时候,还是我们当初离开时的办公室。
看看办公室上的挂钟日期,我不禁感觉惊讶,在下面折腾一通是不假,可感觉最多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但从挂钟上的日期看,我们已经离开了至少两天一夜。
地上还坐着我们四人的肉身,赶紧回去,使肉身苏醒,随后四人谁都没说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集体向玄圣做了一个躬身礼,这是比鞠躬更进一步,仅次于跪下的大礼,其实这次就是给玄圣行大礼也一点斗不过,没有人家的出手相助,我们四个这次是肯定回不来了,而且就玄圣在江湖上的名号、能力、地位、辈分,这些哪一项也都值得我们这么做。
“哎,四位请起,请起。我去阴间有点事办,正巧碰见你们受难,这才出手管一管,都是力所能及的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玄圣说。
“您的大名我们是久仰多少年了,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我说。
“您是尤家二小姐的救命恩人,这次又救了我们,请在受我一拜!”徐布说,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对于他来说,尤家的恩人,就等同于他的恩人。
“连冷血人的阵营都对玄圣二字如雷贯耳,您的名声的确是四海之内无人不知。”颜悦瑶说。
“我也听我师父说过您好几次,说您是当今玄门中人的楷模、领袖,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云处易说,他表现的算是我们四个里最激动了,我看他的样子,有点像突然见到了自己最崇拜的偶像一样,这也难怪,他本是玄门中人,而玄圣那是玄门界的圣人,他没有不崇拜的道理,那别说是他,我也崇拜。
而玄圣见我们四人一人一句说了这些,只是微微一笑,说:
“都是些虚名而已,同道们抬举我给了我这么个名号,小修当之有愧。”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他用“小修”这个词来自称,心说这人这么牛X还这么低调、谦逊,怪不得能当玄圣,那不论是能力还是人品,都是没得挑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