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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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三)“大合作”(下)
  尤琦说到这里,除了更早知道这些的玄圣以外,其余人都是面面相觑,而我琢磨了一下,想到一个问题,便说:
  “二小姐,容我猜测一下,是不是后来在巴蜀地区的这片‘内陆海’无法满足他们的生存需求了,他们需要拓展更大的生存空间,所以才进入了大洋之中?”
  “是的项先生,他们通过‘内陆海’与大洋之间的相连,进入其中,其实早在‘三星堆’文明发展之前,夏族人就已经进入大洋发展,到了那里便发现了适合自己生存的更广阔的天地,只是在大洋发展的同时,位于巴蜀地区的‘内陆海’并没有被放弃,双方一直处于一种并行发展的关系,这段时间持续了大约200年左右,大概是在距今4800-4600年之间,只是后来经过地质运动,两者之前的相连不断被挤压,直至最终消失,‘内陆海’便不可避免的变成了一潭死水,失去了继续留下去的意义,直至完全干涸形成了现在的四川盆地,而夏族的留守部分便赶在这之前,举族迁徙,离开了巴蜀,进入到了大洋之中与之前就已经在那里的其他族人汇合,待‘内陆海’和大洋之间的地下通道完全闭合并干涸后,就留下了他们没有带走的‘三星堆’文明遗迹。
  而在那个公元前的时代,夏族的发展是非常不均衡的,别看‘内陆海’的面积小,资源少,但因为是夏族的兴起之地,所以军事、科技、经济等方方面面都要领先于大洋中的同类很多,这就好比是一个经济发达的一线城市在物质上的丰富程度要远高于一个面积可能超过其几十上百倍但欠发达的省份一样。
  但由于当时相隔甚远以及交通条件限制,导致两头的夏族人无法互通有无,因此发展的差距就越拉越大。
  之后这一切都随着地质运动导致的‘内陆海’封闭而失去活力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内陆海’中的夏族为了生存而迁徙,带上所有的发展成果,转移到了大洋中之后也把那些先进的技术一同带了过来,相当于教化了大洋中还较为初级的同族。
  这样一来,两边的优势就终于走到了一起,形成了互补,又有了技术,又有了资源,此时的夏族,才算是真正的‘如鱼得水’,因为‘海广人稀’,广阔深邃的大洋中所蕴含的资源远远不是那一片小小浅薄的‘内陆海’可以相比的,更比他们的人口所需要的要丰富的多的多,那先原本因为‘内陆海’不够大而限制他们发展的因素,在这里全部得到了解决,这与高技术的一配合,便让这个时期的夏族人文明的发展堪称神速,真的是日新月异。
  这也为他们后来称霸全球五大洋,奠定了物质基础。”尤琦说。
  “他们在水下如何呼吸?我有这‘避水咒’可以使用,但他们既然没有玄门术法,就肯定在生理上有这方面的特长吧?”陈老大说。
  “他们的身体结构是扁平状的,肋骨是以一种斜着接近于垂直的角度发育的,你可以想象为他们的肋骨相比华族人更接近于鱼类左右两边的鱼刺,除此之外他们的手脚都有蹼,整个轮廓也为流线型,非常适合在水中高速游动,如果将华族中的游泳冠军放到夏族中,那跟残疾没什么区别,不过夏族的地面运动能力同样很弱,若把他们的地面最高水平放到华族人中来,那也跟残疾没什么区别。
  相比于其他方面,最关键的还是当属呼吸系统,他们早期的呼吸系统与鲸鱼相似,生在水中,但以肺部吸取氧气,后来为了更加适应更广阔的,更深邃的海洋环境,就进化出了一种介于肺与腮之间的新型呼吸系统,这套呼吸系统生长在他们的背部,内部有一个类似‘过滤膜’的结构,可以将海水吸进体内然后将其中的纯氧过滤出来供身体使用,同时还能在陆地上提取空气中的氧气,所连接的器官也是位于面部的鼻子,只是提取效率比华族的‘专业肺’低得多,再加上他们又极少在陆上活动,所以鼻子这个在华族中要与肺部配合几乎天天使用的器官,在他们那里的使用率很低,这也就导致了他们的鼻子基本退化了,夏族人的面部最大特征,就是没鼻子,只有两个小黑孔,或者是有也非常小。
  而这个‘非专业’的肺在地面上的工作效率低下,进而造成整个心肺功率在陆地上只有华族人的四分之一左右,这也成了他们在地面上运动能力弱的主要原因。”尤琦说。
  “那‘华夏’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族群是怎么结识在一起的?”单云台说。
  之后尤琦把我已经知道的那段夏族帮助华族在5000年前炎黄战蚩尤中主导了海上战场的历史大概说了一遍,并在最后补充:
  “华族与夏族在奠定了这个合作关系之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持续到大概商朝末期,在此期间两边在各方面都互通有无,夏族向华族输出了大量先进的造船等海上交通工具的生产技术,这是商代造船技术领先于时代的一个重要因素,而华族也向夏族输出了很多陆地上的技术,比如饲养牛羊马匹,建造屋舍等等,让他们也具备了在陆地上定居的能力。
  只是到了商朝灭亡,时代进入西周之后,夏族内部因为夺权而爆发割据战争,导致两边的联系陷入了长时间的中断,一直到始皇帝统一六国建立郡县制后,才又有过接触,当时的夏族人称作大型水上水下两用的高速交通工具冲出海面,与秦朝使节会面,那种交通工具比‘神舟’要小的多,但数量更大,速度也更快,名叫‘沦波舟’,也是水上水下都能用,是一种技术含量极高的水中交通工具。
  在此之后,基本上每次华族改朝换代进入到一个大一统的鼎盛时代时,夏族都会派出代表与华族保持联系,比如现在也是如此。
  直到现代,人类在水中检测到的很多‘USO’,也就是‘不明潜水物’,实际上就是夏族人的‘斥梭’或其它舰型,只是那些水下平台的先进程度,不是目前人类能够理解的。
  当然,如果我们能一步步吃透‘主城’的技术遗产,也许夏族在水下的技术就不会显得那么高不可攀了,甚至还会被我们反超。
  另外,在‘大夏国’在陆地上的技术很弱,就像他们的体质一样,比我们的差距不次于我们比他们在海中,比如一直到大概10年前,‘大夏国’还没有制式的陆地交通工具,上岸后的主要出行方式是靠‘11路’,而他们又不是很适应陆地的环境,所以一天最快的行进记录只有6公里左右,与我们的一日千里,相去甚远。
  而且他们的军事力量也都是围绕着如何在海中使用而发展的,陆地与空战能力基本为零,这些方面他们都远不是我们的对手。
  不过现在‘大夏国’也要加入‘主城’技术遗产的开发,那我们也都得加把劲才行,要保住特长,弥补短处。”尤琦说。
  “这么说的话,我感觉这‘大夏国’也是为了嗅到了危机,所以为了保证自己在水下的优势不被超越才主动要求进入‘主城’科研计划的。”单云台说。
  “不管怎么说,他们作为一直与我们同宗同脉的兄弟民族,能够加入‘主城’计划出一份力,都是一件好事,只是我们华族人在兄弟族面前,可不能被看扁了。”尤琦说。
  “好吧,既然是这么好的朋友,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刚才各位也都认可我的提议了,我也就不再多说废话,我代表‘“洪门”’,表示同意‘大夏国’加入‘主城’的科研计划。”单云台说。
  “二小姐而关于我们在技术上需要加把劲的提醒,我完全认同,‘华夏’这次要同时站在先祖们留下的丰厚遗产上,那虽然在成果上会互通有无,但各自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也取决于各自的眼光、意识、重视程度、进取心、决心、投入、具体能力等方面,换句话说还是个各凭本事的事情,所以我们的确不能露怯,更不能让整个华族脸上无光。
  我建议,这应当作为接下来夏族进入‘主城’项目后我们的主基调之一。”我说。
  随后众人附议我所说的,都认为应当加紧开发力度,要有危机感,虽然夏族与我们亲密无间,但良性竞争总还是需要的,要不然没了动力就变成了一片死水。
  “承蒙项先生、玄圣前辈与诸位的认同,那我们日后就勠力同心,再上高楼。”尤琦随后说。
  “另外,二小姐也真是大才,这一番话给我们上了一课什么叫‘华夏’,其中的信息足够我好一阵消化了。”我说。
  “项先生谬赞,这些话中的大多数内容都是别人说给我听,我又转述给诸位的而已。”尤琦说。
  而尤琦说的这个给她讲述这些事的人,就是之前提到能与玄圣齐名的国内军方大佬。
  不过这也是后话,我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听尤琦这么说,当她大半是在客气,就说:
  “即便是转述,一样的话从二小姐口中说出来,风范也大有不同。”
  会议至此,在认同方面已经没有障碍了,所以“华盟”内部以及国内方面在此事上达成了一致,各方代表也在互相打过招呼后纷纷下线,各自忙各自的那一摊事去了。
  我这边,在下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刚才开会的全部内容交由秘书长,有他牵头,带着4名秘书一起进行汇总,一小时后拿出汇总材料,然后传递到每一名核心成员手中,将此次会议的重要部分告知他们。
  在估摸着都把会议汇总内容看完了,我想给周洲打个电话,但拿起电话拨号之前又感觉这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便放下电话直接去了她的办公室。
  我进门的时候,她还在伏案办公,反复思考会议里的细节,见我进来了,便抬头问:
  “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这个看完了吧?”我没有废话,就指着汇总材料说。
  “嗯,看完了,里面的要点有很多,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周洲说。
  “其他的要点你先不用管,最重要的是尤二小姐在里面提到了夏族人有一个技术,而且是在几千年前就掌握的技术。”我说。
  “你说在海水中提炼黄金的那一个?”周洲说。
  “对,时至今日,他们在这方面的技术肯定更强了不知多少,咱们在与‘大夏国’的交易条件中一定要新加上这一条,要他们把这个技术打包出售给我们。
  如果有了它,我们就有取之不尽的黄金储备,到时候再有‘华盟’与‘大夏国’的货币市场,那谁还能打倒我们?”我说。
  周洲闻言,眼睛一亮,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那我这就办!对了,还有别的要求需要添加吗?”
  “这事要严格保密,连盟友都不能告诉,我不管其他人有没有与‘大夏国’有类似的交易,但我们这样做以及这样做的目的,是必须不能向外透露一丝一毫的,尤其是外界不能知道一点信儿。
  我估计尤家与国内这些更早与‘大夏国’接触的方面肯定也有类似交换,毕竟这个海水提取黄金的技术实在是太过诱人了,不过这两方在这事上的诉求与我们不一样,所以应该不会冲突。
  另外,这事一但做成了,就立马要建立一整套生产体系,能够在短时间内让黄金总量暴涨的体系,这可是金融领域的‘核弹’!
  美元不是和石油挂钩吗?那咱们就用‘龙币’与黄金挂钩,当年他们用‘布雷顿森林体系’没做到的事情,咱们给他做到极致!”我说。
  “那太好了,这样‘龙币’就又多了一种硬通货作为绑定点了,而且黄金总量的保障势必会摧毁现有以贵重金属作为压舱石的金融格局,我们不想打破这种格局,但却保留这种能力,你说得对,这是金融领域的核弹!”周洲说。
  说着,也许是太激动了,周洲过来一把抱住我,抱着抱着,她抬眼与我对视,然后轻轻的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躲开了,并松开手站到一边,说:
  “对不起,我有点情不自禁,我们......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这样。”
  我也有点尴尬,顿了半天,才说:
  “你先忙,有问题随时联系。”
  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但还没走出去,就听身后喊:
  “项骜!”
  这当然是周洲的声音,而我回头去看,想问一声“怎么了?”但话未出口,她已经小跑到了近前,伸手捧住我的脸,然后深深的吻了过来,我感觉自己的嘴巴里一下子到处都是她那条又软又润的小舌头。
  这个舌吻,持续了足足十秒钟,周洲这才放开手,然后把脸靠在我的肩上,对我说:
  “项骜,我忽然有点累了,我能在你身上睡一会儿吗?”
  这话,暗示的含义已不言而喻,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在这里?”
  “嗯。”周洲应了一声。
  我没说话,把她抱上办公室一侧的大沙发,自己再坐下,就让她这么躺在我怀里。
  但这显然不是一场单纯的睡觉,微微眯着眼睛,用一种似睡非睡的眼神迷离的看着我,说:
  “项骜,如果我说我还能为你怀孩子,你还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这不是机会的问题,你不是说我们这样的关系,现在已经不合适了吗?我说。
  “是啊,我与你是同袍,是同僚,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但就不是你的哪个谁,那么我现在就想当你这一小时的情人,可以吗?”周洲说。
  “周洲,当我的情人,还只是一小时......你这样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价,你不应该这样。”我说。
  “我还有什么身价可以降?我一个陪人睡觉的妓女哪来的身价?我是托你项王的福,才回到这里指点江山,要不然我可能已经随便找个老实人嫁了,然后经营我的小超市!
  项骜,你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摧毁它,我恨你!恨不得咬下一块你的肉都不解恨!”周洲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并用手使劲儿的捶打着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是因为她能打疼我,而是我担心我这坚如金石的皮肤会在她的用力捶打下反伤到她。
  抓住之后,我说:
  “周洲!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你知道你这样说我有多心痛吗?!”
  “心痛?心痛这些就不是事实了吗?我如果没有遇见你,这些经历我权当是我上辈子作孽这辈子还债,但命运让我们走到一起,我本以为我的生活终于充满了希望,有了爱情有了事业,以后还能当你的妻子,但颜悦瑶出现把你生生的夺走了!我现在每晚闭上眼,不是你和她在床上翻滚,就是那些人对我淫笑的嘴脸!
  也许那个视频里的人真的是我才好,好让你的负罪感更多一点!那样才能让你对我不再那么无情!”周洲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谈着谈着这个问题会突然变成这样,我现在的心情是又愤怒又委屈,还有点愧疚,反正是难受极了,最后我说:
  “咱们都先冷静一下,这边的工作交给小烊去处理,你休息一下,只要保证安全,想怎么放松都可以。”
  “我要说我想让你把颜悦瑶叫来呢?”周洲说。
  “你叫她来做什么?”我说。
  “我要她看着我和你做爱,就在这里,可以吗?!”周洲说。
  “行了!你现在真是不可理喻,你这么睿智的人怎么能说出比林佳熙还幼稚的话来!今天的话就到此为止吧,我先走了!”我说,我感觉这话没法再说下去哪怕是一句了,其起身就走,这次周洲没有叫住我,我也没有停的意思,出门之后一去不回头,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捂着脸脑袋里一团浆糊。
  为了平稳心绪,我不得不运功将自己乱成一团的思维强行平稳下来,然后逼迫自己暂时忘了那些事,再去按照正常的规划一件一件的办正事,通知小烊代替周洲去谈条件,告诉杨已丹我们这边原则上已经通过,但细节上还得再打磨打磨等等。
  让我心情有所好转的是,当天下午,小烊就与杨已丹谈判完成,吕公遂赋予了他极大的权力,可以向我们这边做出非常高等级的承诺,比如这些条件,双方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经过一番简单到只持续了几十分钟的磋商,杨已丹就同意了我们这边的全部附加条件,既在“大夏国”范围内将“龙币”作为第二官方货币,不过是以数字货币的形式推出;还有提供全套的海水提取黄金技术。
  当天晚上,我在颜悦瑶这里过夜,她说:
  “今天白天开会,单云台说的那些话,让我有点感觉之前太高看他可。”
  “为什么这么说?”我说。
  “以前我感觉他也称得上是一号顶天立地的人物,至少能为了目标隐忍这么多年,并最终借势而上成功坐上帮主宝座,可是自从成立‘华盟’之后,我逐渐的发现他这个人太小家子气,做什么事都是看眼前的那点利益,完全没有一个能领导百万之众者该有的魄力。
  尤其是今天他提的要求,哪里还像一个‘天下第一帮’的大扛把子,分明是个小算盘打的‘噼啪’响的奸商,快和李诚宏有的一拼了。
  难怪我与上官聊到他的时候,上官对他并没有多少欣赏、敬佩之色,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鄙夷。
  还有那个‘水下娱乐城’的规模,能容纳40万人?这口气也着实不小,‘大夏国’的技术我相信能做到这一点,但换了别人,哪怕是深鲛人也够呛,人类根本做不到在水下建成这么大的结构,我感觉这单帮主以前不是这么想的,而是知道了有‘大夏国’的帮忙之后,临时加的码吧?
  而且这么大规模的水下施工,耗资必定是个天文数字,‘洪门’自己出这笔钱可是得使劲儿咬咬牙才行。”颜悦瑶说。
  “这个事情吧,我早前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其实这也不能怪单云台,他这么做也有他的苦衷,而且对于‘洪门’来说,虽然不见得是好事但也至少不是个坏事。”我说。
  “这话怎么说?”这次轮到颜悦瑶问我了。
  “你想想看,‘洪门’在被单云台接手之后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以前‘洪门’的主要产业主要集中在服务业,但它所在的传统服务业近几年整个行业都不算景气,新兴行业,比如电商这种,它又不是那种新型垄断企业的对手。
  这就导致‘洪门’的产业名录很多,列出来看着家大业大,但实际上能赚钱的没几个,甚至有很多是要倒贴钱才能保证不倒闭的,可‘洪门’又不能轻易的裁员,因为它毕竟是个帮会,不会公司,加入‘洪门’要给祖师爷上香磕头,一朝入洪门,一世都是门中人,这要是能随便裁员,那这个传统的严肃性、权威性就不复存在了,这样蔓延下去的结果就是这个百多年来维系‘洪门’组织性的核心力量,将会逐渐瓦解,等瓦解到一定程度,整个帮派的土崩瓦解就将是无可避免的。
  那这种问题,单云台肯定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不能裁员,还得花着钱养着这些不能给帮派创造效益的帮派成员,这等于他现在不是一个帮主,而是一家‘员工终身制’公司的老板,当这种公司的老板,包袱太多,肯定难做。
  所以,他才在与陈老大说这事的时候提到了要让自己那120万兄弟有钱吃饭,这话不是卖惨,而是他的真实情况。
  ‘洪门’的巅峰是其实上一代大扛把子,也就是尹耀驹的时代,当时‘洪币’的发行成功让‘洪门’步入金融圈,本来以为找到了一棵摇钱树,结果内部出了问题和‘太平会’勾搭在一起最后被尤家打了个四分五裂,要不是单云台善于运作,那现在还有没有‘洪门’都是两说。
  对了,‘洪门’还有一个‘红盾’公司负责武装安保也是好生意,但那是以前了,现在已经大不如前,这个说起来也有咱们的原因,‘山海集团’的崛起,抢走了国际上大部分这方面的订单,留给‘红盾’公司的,说难听点只剩一些残羹剩饭也不过分,这等于又折了‘洪门’的一条财路。
  那么对于现在的单云台而言,如何扩大收入,稳定帮内组织结构的稳定,就是他的第一要务,这除了让他必须变得唯利是图之外,还会瞻前顾后,因为‘洪门’当下的情况再也经不起一次大的波折,换句话说就是承受风险的能力很弱,扛不住折腾了,所以这么多‘华盟’的事,咱们,尤家、左张两家、陈老大、李嘉豪等等都很积极,唯独‘洪门’显得畏手畏脚,类似‘主城’战略项目这种大事上又不甘心被落下,可真碰上大的危机了,还是能不出头就不出头,以‘稳定’为第一要务。
  这样的单云台,也许没有强大的魄力带领‘洪门’快速复兴,但也至少能保证‘洪门’不会因为走错路而掉坑里摔死。
  因为倘若换一个有魄力,大刀阔斧搞改革的帮主,那有能力做得到还好说,万一来个志大才疏,做不到还要硬做的,那后果对于‘洪门’这个百年大帮来说,就是毁灭性的。
  所以单云台的行为虽然功利、短视,但却是最稳妥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这对‘洪门’来说至少不是个坏事,因为未必会好,可肯定不坏的原因。
  至于‘水下娱乐城’的规模,你猜的太对了,这还真是单云台临时加码来的数据,并且加了足足100倍,因为他一开始的计划,只是在水下建一个能容纳4000人的娱乐城而已,这40万是他知道‘大夏国’的技术实力后连夜修改方案提出的,不过并不是建造成一个单体结构,那样‘大夏国’能做得到,但建设难度大,成本就太高,钱还是得他们出,所以能少花点就少花点,最终的方案是建50个小型结构,在一片较为平坦的海底形成集群,每个小型结构里各能容纳8000人左右。
  而钱的问题,‘洪门’当前的财政情况是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开销的,就是把牙咬碎了也不行,所以资金的主要来源是从左家贷款,还款期35年。”我说。
  颜悦瑶认真听完我说的话,随后思索了片刻,边说:
  “你这么说好像真是这个道理,我之前没有想这么多,如此说来,现在‘洪门’的问题很大程度上可以归结于他接手的这个摊子质量不怎么好,而且不用想也能知道‘洪门’内部的元老们还有那108个舵主对于他这个趁机‘篡位’上来的帮主不服的肯定大有人在,然后再有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那真可就是‘内忧外患’了。
  这种环境换了谁去干,的确都很棘手。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格局的确被他过分的精明给拖累了,比你,比二小姐,都差得太远,我有时候感觉小掌柜都比他敢想敢干。”颜悦瑶说。
  “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自然畏手畏脚。”我说。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洪门’财政情况,还有他临时加码、‘水下娱乐城’建造计划这些细节的?你这可以啊,我这搞情报的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颜悦瑶说。
  “可以啥可以,我也是与二小姐聊了两句,从她那里听说的,而且尤家是‘洪门’向左家贷款的担保人,所以肯定知道细节,再说了,就当前‘洪门’与尤家的关系,‘洪门’在尤家面前没有秘密都是正常的。”我说。
  之后我俩又聊到了一些关于周洲的事情,比如由她向“大夏国”提出作为条件后者要向我们转移在海水中提炼黄金的技术等等,本来这些都是好事,却让我把本来已经用运功、转移话题给压下去的坏情绪都给翻上来了,想着她白天在办公室里给我说的那些话,我这心里就是一阵闹腾,一个没注意,便表现在了脸上,虽然随后立马意识到又恢复了原状,可这稍纵即逝的表情也被颜悦瑶给看了个清清楚楚,她看到我刚才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就嘴角微翘,说:
  “怎么了这是?听说会议、谈判都一切顺利,新的条件也非常好,这次我们又能迎来一次大发展,这么多好事加在一起,你却这副表情?是林佳熙又纠缠你了?
  不对——她没那个本事,那就是周董了,我没猜错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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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四)临行前的插曲
  我知道什么事也瞒不了她,并且也压根儿没想瞒,便点了点头,说:
  “她今天情绪太不对劲了,突然就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说了很多...很多话,唉。”
  我没法复述周洲的原话,只能拉着长音如此说。
  “她这是因为唆使林佳熙大半夜的勾引你不成,一计不成又升一计吧?”颜悦瑶说。
  “悦瑶,你能不能对她友好点?不要总把话往这么绝里说好不好?”我说。
  “项骜,是我先不友好的吗?我早给你说过,她要不来招惹我,我是绝对不会去找她的麻烦的,我的江山是我凭本事打下来的,我当然要誓死捍卫他,谁要来打他的主意,我就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将它打败!”颜悦瑶说。
  她说这段话时,手是搭在我的肩膀上的,我知道她口中的“江山”,指的就是我。
  我坐在床上,再次陷入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她顿了一会儿,接着说:
  “我们现在结婚了也有孩子了,她在这里跟你纠缠不清,我说的难听点就是她在勾引有妇之夫——算了,看在她连当母亲的资格都没有,我就暂且再让着她点,但和林佳熙一样,太过分了我可也不会客气。”
  “勾引有妇之夫......悦瑶,我当年可也是被你勾走的。”我说。
  “所以我说我的江山,是我凭本事打下来的,我作为后来者能居上,就是这一战的胜利者。”颜悦瑶说。
  我点点头,心想这就是她的话风啊,犀利而一点也不掩饰,想到这里,我便说:
  “对,你是胜利者,后发先至的胜利者。行吧,我会找机会和她好好谈谈的,不过我们都心平气和的好吗?”我说。
  “好,那你去和她谈,看她还能使出什么幺蛾子来。”颜悦瑶说。
  我俩再次谁也不说话,而她在看我坐了半个多小时后,就说:
  “你是准备这么在床边坐一晚上吗?搞的好像我不让你上床一样。
  你要么就把衣服脱了上来该干嘛干嘛,要么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摆这么一副死脸。”
  “妈的,上来就上来,我都来了还能回去不成?”我说着就脱掉衣服转身上了床,颜悦瑶说:
  “这还差不多,叫你气的都没兴致了。”
  “没兴致了?那这样有没有?”我说着,往她身上一压,将阳气从体内放了出来,将她笼罩来了其中,不一会儿的功夫,颜悦瑶眼神、脸色就都有了变化,说:
  “你真坏,你这是耍赖皮!”
  可嘴上这么说,双手已经攀上了我的后背,紧紧的与我缠在了一起。
  随后,我怀着一种莫名而复杂的心情与颜悦瑶春宵一夜,只是这种心情也就是持续了一个开头,开头之后,在她给我带来的销魂蚀骨之下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而她在我身下也亦是如此。
  特别是第一个顶峰结束后,她说:
  “让我尝尝你的味道。”
  “嗯?我的味道你尝的还少吗?”我说。
  “那不一样,这次我要这样。”颜悦瑶说着,俯下身子,张开樱桃小嘴,一口含住了我的两腿之间。
  在那股温热与湿润将我环绕的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忍不住猛打了一个激灵并抖成一团,并发出“哦——”的一声低吟。
  接着仅仅是几分钟,我在她持续的吸吮下,剧烈如能抽空人灵魂的快感让我第二次一泄如注,颜悦瑶则用嘴接了个满满当当。
  一声吞咽过后,她凑到我的耳边,笑盈盈的说:
  “真好吃,这可都是大补。”
  我一把死死的搂住她,只顾着喘着粗气。
  片刻之后,我不仅没有欲火得到发泄的感觉,反而更加难以自制。
  其实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让我难以自制,但这次的感觉却格外凶猛,那是一种心理与生理的双重刺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比她第一次为我这样还要让我疯狂。
  应该是她咽下去的那动作,挑动了我的神经。
  “你这个妖女,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喘过这口气后,一把将她推到并压上去如此说。
  而颜悦瑶闻言只是在笑,那笑声充满了只有我能听到的放荡,它就像一把能搔到我最痒处的小刷子,仅仅是听了声音便能让我血脉喷张。
  接下来直到天光大亮,我这一夜也记不住多少次将自己的那一股股灼热释放在她的体内,反正就是颠软倒凤,欲罢不能。
  而颜悦瑶那里,也在我的奋力之下整夜都是欲仙欲死。用她的话说,就是“这感觉每次强的都像海啸一样。”
  这天之后,为了等待“大夏国”的准备工作,一连等了十二天,而在这期间我只在一次会议上见到周洲,其他时间完全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她那边的工作倒是一样都没落下,只是找不到人,去办公室找过几次,仍然不见。
  她好像在故意躲着我,我越是想找她谈,却越找不到人。
  我想等明天再找不到的话,我就得发命令下去,让身边人跟我一起找了,这么在总部里东躲西藏的算怎么回事?
  没成想这个想法还没落定,周洲主动联系我了,她在电话中说:
  “项骜,我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我想作为对过去的一个彻底了断,有必要先让你认识一下。”
  “谁?”我说。
  “你来了就知道了,我在总部大楼会客厅等你。”周洲说。
  我怀揣着一肚子疑问,到了会客厅,就见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的男人站在那里,长得很帅气,也很有气度,很有商场精英、业界新贵的气质。
  见我来了,两人纷纷站起来,周洲说:
  “这是我男朋友,欧今。”
  “你好。”这人向我伸出手,我看了他一眼,遂伸手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项骜,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想就在集团办,你能来吗?”周洲说。
  而握手归握手,但当我在听到这人是她“男朋友”的时候,那脸一下拉的比一扇门还长,然后憋了一会儿,才对这个叫欧今的男人说:
  “不好意思,我要和周董借一步说话。”
  说着也根本没管他什么反应,拉住周洲的手就把她拽到了会客厅外,然后问:
  “什么男朋友?你这十多天玩失踪就是找男朋友去了?!这人干什么的?”
  “是啊,我找男朋友有什么不可以吗?他是以前追求我很久的一个公子哥,我现在想通了,想答应他,怎么样?”周洲用一种“关你屁事”的眼神看着我说。
  “你看你说这话的样子,明摆着是在和我置气,这样有什么好处?这样你就开心了吗?”我说。
  “好处?没有好处,我也不开心,但这就是我和你彻底结束了,我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就这么简单,当初分手是我说的,现在结婚也是我说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来通知你一声没问题吧?
  你和颜悦瑶结婚我没去,但这次我结婚,你不能不来吧?可别和我比,我想堂堂项王的胸襟哪能跟我这么一个女流之辈相提并论?对吧?”周洲说,这种略带挑衅的语气是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她用在我身上。
  我这会儿真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次,最后长吁了一口气,说:
  “那我得知道这人的底细,我会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一个遍,如果有一点让我不满意的地方,我就把他扔回老家。”
  “项骜!你也太霸道了!我跟谁结婚与你有关系吗?有吗?!我现在就是去大街上找个乞丐结婚,你也管不着!那是我的自由!”周洲说,说到这里她眼圈有点泛红,这就更让我确定她不是真心的,便说:
  “当然有关,至少你以前在火坑里待的太久,我不能让你再跳进去一次。
  你说我霸道也好说我别的也罢,我绝对不能眼看着你为了和我置气而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
  “你不是我爸,你没资格这样规划我!”周洲说。
  而我没有接话,只是扭头就走,不再继续纠缠,而走了之后立即做的事就是吩咐下去调查这个叫欧今的小子,就这点事本来随便找一个情报部的组长或站长就可以,但颜悦瑶对这茬儿颇感兴趣,非要亲自动手,而徐布与周洲的关系也决定了他不会袖手不管,那如此一来的结果就是欧今的身世,家庭情况等一系列背景,被“山海集团”的两大情报巨头给齐齐的盯上了,而上次有这个“待遇”的还是,中情局局长蓬洛普,哦不,应该是前局长才对。
  调查本身自然没有任何难度,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有了一份非常详实的结果,最先给我回信的就是颜悦瑶,她来到我的办公室,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说:
  “项骜,你猜这个你要查的人是干什么的?”
  “能是干什么的?莫非还和‘暗黑殿’有勾结?”我说。
  “那倒没有,但没和‘暗黑殿’有勾结却和当年的‘复兴社’有瓜葛,不过这么说也不准确,准确的说有瓜葛的是他的父亲,他父亲名叫欧白世,是个大珠宝商。
  要不怎么说这个世界太小了呢,这个人,就是当年给上官云燕过25岁生日送铂金金装,然后没见到人还差点被单云台给打死的那个。
  但珠宝生意只是他的一重身份而已,或者说只是他的一张皮,他另外主要做的是稀有金属矿,而且他的矿产生意极其敏感,主要做铀矿,其中巴西与乌克兰都有他的矿场。”颜悦瑶说。
  “做铀矿生意?这后台不硬肯定玩不转,他背后是谁?而且有这本事还能被单云台打这么惨?”我说。
  “他背后就是‘复兴社’,当年他挨打的时候,‘复兴社’的势力正处于顶峰时期,和‘暗黑殿’基本能够分庭抗礼,但之后一场决定性战役的失败,使它元气大伤,直到灭亡也没再恢复过来。
  而‘复兴社’给他撑腰也是有限度的,单云台只是打了他一顿,又没有抢夺铀矿,更没有破坏‘复兴社’的利益,所以‘复兴社’怎么会为了这顿打去得罪‘洪门’?更不用说‘洪门’真要出事尤家可不会看着不管,所以他这顿揍是白挨的。
  当年‘复兴社’接触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做铀矿生意了,只是做不大,后来有了靠山,才能迅速拓展业务,并成了一名在这个领域的利益代理人,在‘复兴社’的核核武、核能领域上,他的矿石起了重要作用,目前因为‘复兴社’倒台了,他正寻求与‘暗黑殿’接触,想寻求新的靠山,但不知道为什么,‘暗黑殿’始终没有给他回应,同时他也斥巨资召集雇佣武装,保护自己的安全,生怕有人因为盯上他这块肥肉对付他。”颜悦瑶说。
  “这么说的话,这个姓欧的小子还有点家底。”我说。
  “项骜,相比这些,我想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真正能挑动你神经的,你可知道这个欧白世和周洲是什么关系?”颜悦瑶说。
  “欧白世和周洲还有关系?不是他儿子欧今追求周洲吗?现在怎么又成他了?”我说。
  “周洲以前是‘复兴社’的高级间谍,后者为了笼络一些有利用价值的人物,经常会让前者去主动送上门,这个你早就知道,而这个欧白世,就是当年周洲‘服务’过的客户之一。
  不仅如此,我还命令技术部截取到了这份这对父子最近的一点聊天记录,你可以看一下。”颜悦瑶说。
  当她说到周洲曾经“服务”过这个欧白世的时候,我眉毛当时就立起来了,心说什么?!那火儿“腾”的一下起来之时,颜悦瑶也罢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接压着火儿低头去看,这是一段欧今和欧白世的聊天记录。
  上面的开头第一句,就是欧今说的,他说:
  “爸,你猜我今天钓到谁了?”
  “就你那点本事,除了些网红女模之外,你还能钓到谁?”欧白世说。
  “周洲。”欧今说。
  这话后那边隔了足足10分钟才回了下一句,说:
  “哪个周洲?”
  “就是你玩过的那个,我在家见过一次,当时就很喜欢,后来你跟她没联系了,我就追了她一阵,不过没追上,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主动联系我,还答应了我的追求,哈哈。”欧今说。
  “混蛋,你老爸玩过的女人你也敢碰,不过话说那小娘们儿是挺骚的,我就上过她几次,后来‘那边’就把她给调走了,我还没玩够呢,现在‘那边’已经跨了,听说她在‘山海集团’,你可小心着点,那里的那些人个顶个的凶,咱们招惹不起。”欧今说。
  他说的这个“那边”,显然指的就是“复兴社”,而他对欧今不要招惹“山海集团”的忠告,后者显得不以为然,并说:
  “我打听过了,她早就和‘山海集团’的那个头儿分手了,现在是单身,我追她,她同意,你情我愿的事情,那‘山海集团’再横也不能怎么样吧?
  再说,以前你没玩够,这次我把她带进家来,再让你过过瘾不就行了?咱俩轮流来,让她一女侍父子,这样是不是很刺激?哈哈哈。”欧今说。
  “这倒也是,我听说项骜这人还挺讲道理的;不过算你有小子有孝心,哪天真带她进了家门而,也别轮流了,咱俩找个机会一起上,我可给你说,这骚娘们厉害的很,你自己摆弄不了她,那小技术使出来分分钟榨干你。”欧白世说。
  “老爸,看出来你这是深有心得,说的我就更期待了。”欧白世说。
  在这句话之后,欧今发还又发了一个“哈哈哈”的表情图。
  我看完把手机递还给颜悦瑶,脸上没有表情,但额角的青筋已经起来了,而她看着我,忽的笑了,说:
  “这欧氏父子在人间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说吧,你想怎么办?”
  “这次我得一勺烩。”我说。
  “你要灭他们满门?等等,我看你不是这个意思,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把当年和周洲有染的人全都揪出来,对吧?”颜悦瑶说。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明白了,我估计你以前就想这么干,只是没下手而已,现在以此为契机想做那就做吧,不过我可告诉你,周董能不知道欧今是欧白世的儿子?她既然这么憎恨自己的那段历史,为什么要去主动联系一个玩弄过自己的人的儿子?
  这里面的道理我就不明说了,你自己想吧。
  调查,我会继续,有了新进展会来告诉你的。”颜悦瑶说,说完,她向我飞了个吻,然后就走了。
  而她前脚刚走,徐布后脚就来了,他那表情也不好看,不比之前那次视频事件强多少,我俩都板着脸,接着他说:
  “项兄,这个欧今的父亲以前和周董......有过一段,周董宁可要去找这样一个人,去揭开自己心底最难堪的伤疤,也要和你赌气,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吗?当然,如果不方便,那当我没问。”
  “没什么不方便,周洲和我分手之后,我们都知道不可能回到过去了,而她......算了,我不想说。”我说。
  “而她还不甘心!这个你不说我替你说,项兄,我这么多年把你们之间的发展都看在眼里,周董是真心爱你,她虽然没有颜部长那么能力绝伦,但也绝对愿意为你付出,当你身后最支持你的女人,要不是颜部长的出现你们就是一对模范夫妻,现在已经儿女满屋跑了!”徐布说。
  “大徐,我知道你对我与悦瑶的感情不满,这是出于对周洲的抱不平,但,事情就是这样,周洲当初的选择,还有这个事情出现的时机,都太巧了,我只能说这是天意吧。”我说。
  “项兄,你,颜部长,周董,你们三人之间的事情是你们的私事,我现在说这些已经属于多嘴,那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多说了,但我想问的是,项兄,你还愿意再接纳周董吗?或者,还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吗?”徐布说。
  “我从没有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所以谈不上给机会,至于接纳,我现在再接纳周洲,悦瑶怎么办?”我说。
  “项兄,当年你与周董在一起的时候你愿意接纳颜部长这个后来者,但现在这个后来者坐稳了,你却再也不愿去看一眼那个先来的了。
  说到底,只不过是你更爱颜部长罢了,确切的说是更爱的多得多,你只给了周董一棵树,却把整片森林全给了颜部长。”徐布说。
  “是啊,在没认识悦瑶之前我以为最浓的爱就是对周洲那样了,但认识之后,我发现那只是小巫见大巫。”我说。
  “好,项兄你能这么坦荡的承认也不枉我张这一次嘴问你。”徐布说。
  我本来以为徐布来了会给我说情报搜集的情况,没想到被他给上了一课,这话说的的确够尖刻,连我们三个当事人都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却从来没有直说过,现在被徐布这个平常平静到有些木讷的人嘴里说出来,让我感觉到的讽刺意味比任何时候都强。
  而徐布说完后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儿,然后又起身对我接着说:
  “项兄,周董这次用折辱自己人格的极端方式去引起你的注意,我希望你能有些表示。”
  “我会的。”我说。
  徐布没再说话,遂转身离开。
  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向下看,看到周洲在门口上了一辆车,那不是她的专车,透过百米距离,再穿透车玻璃,我看到驾驶座上坐着的,就是欧今。
  他俩在车里说说笑笑,让我越看越气,而他的车能开到这里来,肯定也是周洲打的招呼。
  我拿起电话,接通了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徐布,说:
  “大徐,派人盯着欧今,看他带周洲去哪里,如果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话,当场就给我做了他!让他死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好的项兄。”徐布说,虽然他刚跟我因为这点事口角了一番,但对于欧今乃至欧白世,徐布自然也是没有一丁点好感的,所以这派人宰了他,徐布还是很乐意的。
  当天晚上,徐布给我的消息是周洲只是和欧今吃了顿晚餐,然后就回来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甚至连牵手这样的肢体接触都没有,我这“腾腾”往上冒的怒气,也终于降下来点,而我现在不收拾欧白世,则是在等颜悦瑶关于那群人的全部报告,等都到齐了,我再出手一起处理,省得还得一个一个来。
  这次因为涉及到的人很多,所以颜悦瑶用了三天半的时间,在第四天的中午,她将一大份资料传给我,并来到办公室对我说:
  “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一共47人,还有9个已经死掉了,有死于意外的,有病死的,还有被杀的。
  他们的职业信息,背景都在里面,基本上都是知名企业家,或者是某个关键领域的风云人物,还有几个已经下野的小国政要。
  怎么,你要一次把他们都干掉?”
  “有难度吗?”我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而是如此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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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五)“我照样能给!”
  “对我来说,没难度。”颜悦瑶笑着说。
  “那就提高一点难度,都活着抓到这里来,我要用我的办法收拾他们。”我说。
  “这对我还是没难度。”颜悦瑶说,并笑得更开心了。
  “那我等你好消息。”我说。
  颜悦瑶没说话,而是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徐布那边,他指挥的人也参与了这次全球性的大抓捕,最终在经过24小时的准备后,又用了72小时,最终将47人中的45人抓到了“集团总部”,剩下的那两个不是没抓到,而是在逃跑的过程中一个出了车祸,一个失足跌落高台,都死了。
  这45个人当中,就有欧百世,他现在和他儿子欧今一起,还有另外的所有人被我命人把他们都像狗一样全都用一条绳子在脖子上栓成一串儿拉到这里的时候,这些平时在各自领域高高在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们,已经各个吓得体似筛糠。
  不过当中还是有骨头相对硬的,其中一人对我说:
  “项骜!你这几年是风头无二,但我劝你做人不要太猖狂!你把我们抓到这里来想干什么?都杀了?你想过后果没有?!我们的所在国会放过你吗?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
  “只手遮天我从没想过,但遮住你们的活路对我来说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还有不放过又怎么样?西方8国联合起来老子照样拎起来当孙子打,你一个狗屁摩纳哥公国的公民有资格和我说这种话吗?
  把你们的大公叫来,看看他敢不敢和我这么说话。”
  摩纳哥的全称是“摩纳哥公国”,它的最高元首,就叫“大公”。
  这人和宾尼.刘一样,都是摩纳哥国籍,之前提过,这是一个人口只有四万,但人均皆是富豪的国度,能入此国国籍的,非富即贵,全都是成功人士,但这些,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正如上面所说,我在联合国总部大楼里动枪动炮,在纽约港里坐着核潜艇来去自如的时候,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儿玩过家家呢,成功人士?说翻了那在我看来都是个屁。
  而“山海集团”以一己之力,运用各种手段强硬击败西方八国的围堵,这在这个圈子里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走到哪里,这话拿出来说都能把绝大多数人或势力给镇住,就像孙悟空走到哪里都会提一句“俺老孙500年前大闹天宫”,武松动不动就“景阳冈三拳两脚打死猛虎”一样。
  当然,我不是那种把这种事挂在嘴边到处炫耀的人,但在有必要提一下的时候并不会“吝啬”。
  所以在知道我这说的这些不是吹牛而都是事实的情况下,此言一出,还是极有震慑力的。
  那些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也都因为我这么说而瞬间老实了下去,有些聪明人看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说:
  “项王,不如咱们谈谈条件,您想要什么我们想办法都给您,上来就夹枪带棒,要杀要剐的,伤了和气多不好?这次的坎儿您要能高高手让我们过去,那未来不论有什么事,只要用得到我们,我们这些人联合起来给您,给‘山海集团’出力,您放了我们,不用大动干戈,还能笼络一批给您办事的人,何乐而不为呢?这‘山海集团’的确是厉害至极,可也需要打下手的不是?”
  说话的这位,是个专门生产奢侈品的大亨,不过和欧百世一样,这只是一种身份,奢侈品的背后,他还是个媒体巨头,“复兴社”当年控制他的用意,就是想掌握一个替自己说话的喉舌。
  我闻言凑到他跟前,说:
  “布森特.章是吧?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你们现在就能给,就是要你们的命。
  给我打下手?你们配吗?你们自己照照镜子,你们哪一个不是干着苟且勾当,赚着里渗血的脏钱起的家?你们也掰着手指头算算,与‘山海集团’能保持合作至今的所有势力,哪一个不是光明磊落的,和你们这种人合作,污我名耳。”
  也许是发现我这人软硬不吃,是铁了心要弄死他们,所以这些人中有一些年轻气盛的就破罐子破摔了,开始用语言来刺激我,其中有对我说:
  “项骜,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周洲吗?我们知道她给你当情妇,但她现在已经失宠了,你还管这些闲事干什么?在这里的人,包括你在内,都‘用’过她,所以我们是同类才对,要不咱们攒个俱乐部怎么样?名字就叫‘玩过周洲的男人们’,哈哈哈哈。”
  我听他说出这种下流之语并没有暴怒,也没有多说任何话,而是三步并两步走到跟前一把抓住了他向上卷起的蓬松头发,然后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两只手往相反的方向轻轻一较力,这人的头发连着下面的头皮,就全被我从头顶上给薅下来了。
  皮肉的撕裂让他的颅骨登时暴露在空气之中,同时当场鲜血崩流,如喷泉一样喷的到处都是,随后我随手将这带着头发的头皮扔到一边时,周围的人都已经吓傻了,没人再敢对我说一句废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颤抖。
  之后,我命人将这帮人押到了一个事先挖好的大坑面前,说:
  “这里一会儿就是你们的归宿了。”
  说完,一声令下,他们被集体赶入坑中,不过我并不想用对付那2000叛徒的方式方式活埋他们,我还有更好的“办法”,送他们“上路”,这是我为了对付罪大恶极的仇敌时潜心琢磨出来的一种极刑,只是想出来之后一直没用过,而这次不仅要“开张”了,更是一笔“大买卖”。
  而为了这种极刑的顺利实施,这坑挖的并不深,全填满也只能到上胸部而已,整个脖子和头都会露在外面,至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里暂且不提,稍后自有详表。
  这边,就说这土开始填埋时,这些人的情绪就彻底崩溃了,一群大男人站在坑里哭嚎声响彻天际,虽然人数不及一个零头,可这个场面,却要比我当初活埋2000多叛徒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则面无表情的站在坑上面看着他们。
  眼看着土填到了他们的腰际时,一个人风也似的就跑了过来,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周洲。
  她看了一眼正在被埋的人,又看了一眼我,说:
  “项骜!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看这些人的脸,是不是很眼熟?我今天就要断了你闭上眼看到的那些嘴脸的根!”我说。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杀了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快住手!”周洲说。
  她随后便招呼身边负责填坑的集团战士停手,但有我在场,集团战士自然是听我的不会听她的,所以没有人因此而减慢速度,这眼看着土就填满了,放眼望去,满地都是脑袋,看着就像进了西瓜田一样。
  这种极刑全部实施完一共分三步,眼下完成的这则是第一步;而周洲会追到这里来是因为她发现欧今失踪了,这一番调查才知道我今天在这里做这件事,眼下欧今正埋在他爹欧百世的旁边,两个人都吓的涕泪横流。
  “项骜,我找欧今只是想气气你,没想你能这样做,我错了,你别杀他们,别杀他们!”周洲说。
  “怎么?我杀了这些在床上折磨过你的人你还心疼了?”我斜着眼睛看着她说。
  “不是,我是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你把他们都杀了,会得罪很多人的,就算这些人不是你的对手,那仇人多了总不是好事对不对?
  如果能和他们搞好关系,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周洲还在试图劝我。
  “仇人?欧白世和欧今发那些话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意识到已经得罪我了?不是我是他们的仇人,而是他们是我的仇人!
  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搞好关系?让我经常去面对一群欺辱过你的杂碎吗?!
  自己去看!”我说,然后将手机丢给了周洲,上面正是那段对话,周洲接过去看了几眼,也是表情难看,她看了欧氏父子一眼,我见她的样子,就接着说:
  “周洲!你不是说我霸道吗?我告诉你,我就是这么霸道!你做过我一天的女人,就一辈子是我的女人,谁侮辱你,那就是侮辱我项骜!我今天,要他们全都不得好死!”
  “那...那你抓他俩来就行,你把这些人都抓来干什么?”周洲听我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发问。
  “这些人哪一个不该死?你每天被他们带给你的回忆折磨着,我何尝不是?我每次想起这件事,都感觉被人喂了口屎,我还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欧今和欧百世说这些话,我还不会现在就下决心把这些人都干掉,但他俩说了,那正好一次解决,一劳永逸。”我说。
  下面这帮人,一听他们被抓到这里来是被欧氏父子给连累了,这当即就破口大骂,其中什么:
  “欧今,我X你妈,你个王八蛋自己作死把我们也给捎带上,老子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欧百世,咱们无冤无仇,从来没得罪过你,你赶紧给项王认错,或者让他只杀了你们这俩大冤种,别把我们都带上啊!”
  “我你妈......项王,事儿是他们俩干的,和我们无关啊!”
  等等之类的话,不胜枚举,其中还有好多用外语说的咒骂和求饶。
  而我则说:
  “欧今和欧百世只是导火索,但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谁脱得开干系?哪个被抓这里来是冤枉的?!不管你们和周洲的事情,你们在外面做的坏事还少吗?你们哪一个不是给‘复兴社’办事的走狗?‘复兴社’比‘暗黑殿’还要没下限,你们干的肮脏勾当,我不想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项王,我们和周董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复兴社’安排的,您刚才也说了,我们是它的走狗,那些事情也是它要我们做的,您要有气找它们去发啊,听说它们被‘暗黑殿’灭了,残部基本都并入了‘暗黑殿’,您只要放了我们,我们帮您一起对付‘暗黑殿’,不求任何回报,不要您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您能放了我们!”有人说。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和我合作,你们不配。至于‘复兴社’和‘暗黑殿’的事情,这笔账我自然会和它们算,用不着你们多嘴。”我冷冷的说。
  这些人一看给我求饶是没希望了,便将话锋转向了周洲,然后就又有人大喊了起来:
  “周洲,周董,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劝劝项骜,不,是项王,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以前多有得罪,您高抬贵手啊!”
  “周董,我以前还给你买过车送过包呢,千万要替我们美言两句啊!”
  “我就碰过你一次,被抓到这里来太冤了,求求你放了我们吧,啊啊啊啊啊。”
  后面这个“啊啊啊啊啊”,是扯着嗓子的哭声,只是这些人现在大半身子都在土里埋着,本来就缺氧,现在再一叫唤一哭,缺氧更加严重,直接后果就是脸色从刚才的红色变成了紫色,还有的因为缺氧过度而昏死了过去。
  “项骜,你真的要杀了他们吗?”周洲顿了半晌后,这才缓缓的,用很认真的语气问我。
  “我在这种事上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我也一字一顿的,很认真的回答。
  “好,我知道我劝不动你,那你杀吧。”周洲说。
  “那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恨这些人吗?”我说。
  周洲闻言捂脸也轻声哭了,她顿了好半天,用挂着泪水的面庞点了点头。
  “这不就得了。”我说。
  然后我一摆手,身边的集团战士,各自提起一个大桶来,往这些人的脑袋上挨个去浇,而浇的东西,是猪血。
  这些同这个大坑一样,也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而这就是这种极刑的第二步。
  接着,我用冰冷的语气发出命令:
  “行刑!”
  “是!”负责此事的一名内务部军官向我回答。
  接着,片刻之后,天空中就有鹰鸮之声,天群猛禽由远及近的飞了过来并在到达上空后盘旋几圈,开始降落,然后传来的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而这,便是这种极刑的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
  周洲此时是背对着那边的,我则一把拽住她,强行将她掰的面向刑场,并说:
  “别逃避!睁开眼睛看看,好好看看那些曾经侮辱、玷污你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这些猪血会引来那些饿了两天的鹰隼们最大的食欲,为的就是干这个然后它们落下来,就会把这些人的头,啄的一干二净!
  这些鹰隼都是我命人养的,为的就是干这种事!”
  “项骜,你不觉着你有时候太残暴了吗。”周洲脸上挂着泪痕说。
  “残暴?我把你接回来的那天起,我就想这么做,现在它只是迟来了而已。
  从背起行囊去法国马赛那一天算起,我19岁出道至今,十七年来杀人无数,但从未因为杀错一个人而后悔过!因为我杀的,个个都是恶人,而杀恶人即是善念,就像现在,我不认为我做的有什么错。”我说。
  “我说实话,我只是想引起你的重视,想回到你的身边,我尝试过忘掉你,只把你当做一个生死与共的战友,但我做不到,每当我靠近你,我都会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在那些孤独的夜晚,我会因为你而浮想联翩......
  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周洲说。
  “这个结果不好吗?嗯?你也是从血火之中里历炼出来的,不应该这样软弱。”我说。
  “我不是软弱,我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我也恨这些人,可并不知道你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对付他们。”周洲说。
  “那现在知道也不晚,以你对我的了解,你应该知道我决心出手的那一刻,他们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我说。
  话说到这里,鹰隼们已经吃了个沟满壕平,然后被驯养员收了回去,而地上只剩下45个血淋淋的人头,上面的皮肉几乎都被啄食一空,至于他们的主人,自然也因为伤情过重、失血过多、缺氧、极度的惊恐等各种原因而全部死亡。
  我拉着周洲,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让她先上了车,并说:
  “你先走,我还有点事,如果累了就回去好好歇歇,你从现在起要明白一件事,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都不存在了,他们,都下地狱了。”
  周洲没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我,而我与她对视了片刻后,摆了下手,准备关门,但她一下抢先一步撑住车门,然后从车里钻出,抱住我说:
  “项骜,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哪一句?”我问。
  “你说我做过你一天的女人,就一辈子是你的女人。”周洲问。
  我知道她问的是这句,而明知故问是在这里这话我来说不合适。
  “当然算数。”我说。
  “好,那我想让你现在陪陪我,行吗?”周洲说。
  我吁了一口气,说:
  “那也别在这里,去个别的地方。”
  说完我与她一起进了车中,然后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总部大楼的后面,那里有一座小山,上面的植被都是由园艺师精心栽种并修剪过的,景色十分秀丽,是除了那片聚会专用沙滩之外,这附近最好的散心去处。
  到了地方我下车,再把她接下来,说:
  “走走?”
  “嗯。”周洲应了一声。
  这场沉闷而无声的散步持续了十多分钟,最终还是周洲先开口了,她说:
  “项骜,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杀这些人,包括反对我和欧今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是还爱我,还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认为我跟过你,所以即便分手了,别人也不能碰,对不对?”
  “你刚刚问过我算不算数的那句话,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我反问说。
  周洲点点头,说:
  “我懂了,你对我没什么感情,就是你的霸道在主使这你做这件事。”
  “非要把话说的这么不留情面吗?”我说。
  “不是我不留情面,是现在我们之间再躲躲藏藏的已经没有意思了,既然我想说清楚,就得照直了说。”周洲说。
  “好,那我也说句心里话,我对你的确有占有欲,也确实认为除了我以外,别人不能碰你。
  但咱们经过了这么多磕磕绊绊,我也不想你一直活在我与颜悦瑶的阴影里,所以我想退一步,退到如果现在有一个很优秀,让我无话可说的男人出现,他愿意给你余生幸福的话,我会祝福你们的,可欧今算什么东西?你找他来和我置气,这是在侮辱你自己,也是在侮辱我!我本来的想法是他如果不合格我就把他赶走,但没想到他还有这种身份,那不好意思了,我不会留情的。”我说。
  “你会祝福我?看来——我真的是一点点能吸引你的地方都没有了,即便是投怀送抱,你也懒得再多看我一眼。
  我是败了,败的一败涂地。不过也许不是我不够吸引你,而是你嫌我脏,所以你才杀了那些人,这件事成了你的道德洁癖,你不杀了他们,你心里就感觉永远都有一个污点,让你只要想起来就作呕。
  可是,就算你杀了他们,哪怕是把他们全家都杀光,我还是和他们上过床,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他们其中有很多个是一起上的我,欧今和欧百世能说那样的话是因为我真做过那样的事,虽然是被迫的,但他们知道。
  而那个场面,比起你看到的那个视频,有过之无不及。”周洲说,说完,她自嘲的笑了笑。
  我最听不得的就是她说这些,所以刚刚消下去的火儿现在又冒起来三千丈,并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说:
  “你说够了没有?!周洲,我想问问你,你用这些话激怒我难道会让你很满足吗?!”
  “对!会让我很满足,因为那样起码说明你还在乎我!”周洲说。
  “我不止一次的说过,杀光他们是我早就有的想法,而在接你回来时我没有立即下手宰了这些杂碎,就是为了不让你误会我会嫌弃你,这是我在你身上最不想看到的想法!”我说。
  “项骜,你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听,也听不进去,因为我看得出,你就是嫌弃我,你只要一碰我,就会想到我曾经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所以你会感到恶心,恶心你和他们一样,都上过我这么一个脏女人。
  刚才他们中有人提出的那个俱乐部,名字倒是挺合适的。”周洲说。
  “你给我住口!我再说一遍,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便用几乎咆哮的声音对她说,因为我真用大嗓门说话,那声波在近距离能震碎玻璃,在这里我已经很收着说了,但那强烈的声波仍然如风一样将周洲的秀发震的向后摆去。
  而正常人面对这种巨大的声音都会不自觉的捂耳朵最起码也要被震的皱眉头,但周洲没有,她除了头发后摆之外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更是毫不示弱的盯着我,并反击说:
  “那你证明给我看!”
  说着,她将自己的上衣粗暴的一扯,露出了胸脯的深沟,而她这两处丰满,因为情绪激动带来的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看的人心浮气躁。
  我一把伸手勾住她的腰肢并拉到与我脸贴脸的距离,用低沉但很有穿透力的声音说:
  “这算什么?勾引我?是不是我在这里把你办了,你就满意了?嗯?”
  “就是勾引你!在这里?那你来啊,我求之不得!”周洲说,并伸手过来解我的衣服。
  我这会儿的情绪,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其中既有恼怒、羞愤,还有一点点被她这股劲儿挑逗起的欲望,因为从我认识她的那天起,周洲就是一个温婉知性的大女人,从不会说过分的话,从来都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一切在她身上都显得是那么岁月静好,直到我与颜悦瑶在一起后,而现在她隐忍这么久后突然爆发出这种强势的气息,真让我有点心中发颤。
  至于她的姿色,那也没的说,现在的黯然只是有了颜悦瑶而“既生瑜何生亮”,若不是有颜悦瑶在,周洲也是能艳压群芳的存在,要不然也不会能成功执行这么多次让这些见惯美女的“上流社会”们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任务。
  所以在此情此景之下,我说我内心毫无波动那是胡扯,我的身体,也在这些情绪的发酵下而逐渐膨胀。
  经过几秒钟的静默,我最终没有回应,而是两手一抄,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然后大跨步的到了路旁树林的深处,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坪,将她放下,接着伸手将她身上剩余的衣物全部撕烂扯掉扔到一边,自己将腰带解开往旁边一甩,便压了上去。
  整个过程我俩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周洲像是发泄又几近疯狂的呻吟,还有我在她的肉体上奋力的驰骋。
  她向我索取着、讨要着,仿佛我只有将她占有至尽才能让她获得满足。
  两个半小时后,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结束,在这期间,我把她一次又一次的送上顶峰,也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我一股又一股炙热的体液。
  我看着浑身软的好似一摊泥巴但满脸都洋溢着享受,甚至眼神都已经发直了的她,说:
  “满意了?”
  周洲听见我的话,缓了好久才从刚才最后一次的顶峰中稍稍落下而有了反应,她眨眨眼睛,对我说:
  “你猜如果我怀上的话,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周洲没接我的茬儿,而是如此说。
  “上次你说孩子的事情我就在想你应该是把身子调理好了,现在看来可以确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用的什么办法?”我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至少是有希望的,而且希望很大。”周洲说,言语之中还透着丝丝得意。
  “这么挑逗我,就是为了这个?”我说
  “对,就为这个,因为我不甘心,更不服气,颜悦瑶能给你的我照样能给!我本来已经放弃希望了,我没有生育能力,连和她同台对垒的最起码资格都没有,但你们在去香港的时候,回来带着她给你生的那对儿女,我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我不恨别人,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
  我的情况杜大夫都治不了,但我找到了别的办法,所以说什么我也要找你试一试,如果成了,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那我就算立马去死,也能瞑目了。”周洲说。
  我现在不关心她说的那个办法到底是什么,竟能比杜若的医术还要厉害,因为我心里仍然很乱,因此我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说:
  “那林佳熙算什么?你有意无意的给她制造机会,又是为了什么?”
  “你是不是感觉我在为了报复颜悦瑶?包括她自己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吧?认为我在用林佳熙当炮灰给她找别扭?
  但事实上并不是,我从没想过要报复她。”周洲说。
  “那是为什么?”我说。
  “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坐怀不乱的项骜,颜部长有倾国之姿,又是你的命中绝配,你动心了我不奇怪,但林佳熙不同于她,也不同于我,她正是双十年华,出身清白毫无污点,而且外表柔弱让男人看一眼就能心生保护欲,生的更是靓丽俊俏,我看一个这样的女孩,你会不会动过哪怕一点点心思,哪怕只是出于好奇。
  不过你毕竟是项骜,你能她在你面前脱光了还把身子背过去,这不枉我今天舍下一切要来的这场欢爱。”周洲说。
  “好吧...好吧......你们的想法,我真搞不懂。”我说。
  “你搞得懂你就不是项骜了,你搞得懂你就会是个多情的情种,早就‘后宫佳丽三千’了。”周洲说。
  “唉。”我叹了口气,未再搭话,而是拿起手机给秘书长去了一个电话,说:
  “根据我的定位,找两个女佣送套周董的衣服来,要快。”
  “是!”秘书长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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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六)更换计划
  打完电话,我先把自己的上衣给她披上,然后自己只穿着裤子还有里面的衬衣,而秘书长知道这事的紧急性,所以派的很紧,两名女佣不到五分钟就乘车到了地方,都没敢往里看,只是低着头将衣服放在了我伸过去的手上,然后行完礼就退了出去。
  我把衣服递给周洲,她一边穿,一边说:
  “项骜,你和颜悦瑶这样过吗?”
  “什么?你这么明知故问就太没意思了吧?”我说。
  “我没说上床,我说的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周洲说。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野战”过,遂摇了摇头,说:
  “没有。”
  “那就是和我是第一次咯。”周洲说。
  “嗯。”我应了一声。
  而周洲没说话,但露出了一个很满意的笑容。
  之后我先送她回去,自己则去了办公室,询问了一下“大夏国”那边的工程进度,得知目前那个“亚特兰蒂斯”残骸已经被定位,8台轻核聚变发动机都已经安装完毕并点火发动,将其顶出了水面,海上的围栏、浮力泡沫也都就位,正在加紧施工,最快后天就能彻底完成。
  刚了解完这些,颜悦瑶就来找我,她说:
  “把那些人都杀了?”
  “杀了,半埋起来再倒上猪血,用鹰啄死的。”我说。
  “这个方法以前听你提过一次,感觉不错,这次头一回实战,看来效果也不赖;那周董怎么样?没感激涕零的抱着你哭上一个小时零几分钟?”颜悦瑶说。
  “没有,她还嫌我太残暴了。”我说,心想我可不能说实话,说不仅是抱着哭,还让我压在草坪上折腾了两个半小时,这事要让颜悦瑶知道了,我厚起脸皮来顶一顶也就过去了,但是我真怕她发起狠来去对付周洲。
  “哈?嫌你残暴?唉,真是不知道说她点什么号,她嫌,我不嫌。”颜悦瑶说着,一片腿,侧身坐到了我的办公桌上,还伸出手指勾着我的下巴,而这个动作可谓是妖娆至极。
  但不等我说话,她轻轻的嗅了嗅鼻子,说:
  “你身上这什么味道?这么香?还说周董没趴在你身上哭?这分明就是她的体香。”
  我被她这话的前半段给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强装镇定听完后半段后这才又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并说:
  “那是把她给吓到了。”
  “周董那也是见过血雨腥风的人,被吓到的可能性不大吧,更多的可能是找个机会给你暗送秋波。”颜悦瑶说。
  “算了算了,我是说不清楚了,越描越黑。”我说。
  “不说不说。对了,这残骸等后天固定好了之后,你准备怎么干?再用之前的那个方案我感觉不合适了。”颜悦瑶说。
  “的确,我也感觉不合适了,之前那个方案是它漂浮不定,咱们以精锐小队渗透的方式快打快撤,但现在既然把它固定住跑不了了,那不论是从成功率还是安全角度考虑,都有必要派出大部队来一次全面的‘地毯式搜索’,我想要‘由小到大’,放弃小队渗透的方案,换成大部队直接登陆,拉网前进,任何一个犄角旮旯也不放过。”我说。
  “咱俩想到一起去了,不仅要上大部队,还得海陆空,战略打击一起上,把它团团围住,不管上面有什么牛鬼蛇神,碰上就先用重火力招呼一顿再说。”颜悦瑶说。
  “嗯,而且这样也方便得到其他盟友的支援,上面真有搞不定的事情,大家一起上。”我说。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心了?那里只是一个几千年前的残骸,上面就算有危险,对我们来说,应该难度不大才对。”颜悦瑶说。
  我摇摇头,说:
  “你的第六感准,我的应该也不会差太多,这事我就有种莫名的危险感,觉着上面的情况没那么简单,至少视频里传回来的内容,应该只是实际情况的九牛一毛。”
  “也对——反正料敌从宽也没错,那今天就得把部署方案拿出来,明天就得执行,后天就开工干活儿了。”颜悦瑶说。
  “嗯。”我点头应了一声。
  随后我将这个决定传达到每一个核心成员那里,并告知了陈老大,他也很高兴,毕竟谁都想有大后方支援的情况下光明正大的干,而不是躲躲藏藏的去搞渗透。
  集团内部当然也是毫无意见,只是这下可给了华楚妍继续要求一起去的理由,这个理由也很简单,就是既然是大部队开拔,那自己的安全就更有保证了,所以非去不可,我与颜悦瑶各自劝了一顿也不管用,最后磨的陈老大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也考虑到华楚妍这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到时候把她安排在不危险的后方,跟着去凑凑热闹倒也不是不可以,所以计划的改变与她的坚持,最后让我们“妥协”了:陈老大答应让他去。
  而在华楚妍以外,就是巴立朗最高兴了,他虽然仍然在集团总部负责禁军的训练,但计划改变之后他起码有了随时可以上去帮忙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出现的可能性还很大,因此巴立朗也表现的很兴奋,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次除了“山海集团”、陈老大,还有“大夏国”这三方之外,尤家也参与进来了,派来的代表有两人,都是老熟人,一个李龙沛,一个纪成娇,李龙沛这自不用说,实在是太熟了,而纪成娇这段时间一直有事在身,不是去尤家帮忙,就是自己师门的事情,所以与冉景成相见甚少,这次一见面,把这个大个子也乐坏了,高兴的不行,一个劲儿的说“我好想你”,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满屋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的,那自然是把纪成娇给说了个粉面通红。
  不过她也回了句“我也想冉壮士了”,这让冉景成本来就憨厚的脸笑的更像个傻小子了。
  在大部队方面,我调动了两个加强合成营作为先锋力量,并辅以大量海军舰支,其中1艘最近刚刚服役,与尤家联合研制的“武库舰”、2艘“航空攻击舰”,4艘驱逐舰,2艘护卫舰,以及2艘攻击型核潜艇与4艘使用小型核反应堆的“小堆潜艇”。
  “战略打击军”与“信息支援军”没有具体安排,就是一句话“随时听候命令,提供相应支援”。
  “大夏国”的工程力量出的最多,而在武装方面则排除了一艘“斥梭”,别看只来了一艘,但它的吨位比我们派出的那4艘“小堆潜艇”加起来都还大不少,是一艘排水量超过2万吨的巨型潜水物,水下战斗力之强可以轻松压制人类的一个满编航母战斗群。
  空中方面,尤家主要提供保障方面的力量,如出动了两架战略无人侦察机,还有6架高空无人侦察机,而作战力量还是由“山海集团”负责,在与“大夏国”协商后将其拉到了岸基航空兵的作战半径之内,只要有需要,重歼-1的机群就可以随时起飞抵达其上空作战,虽然“航空攻击舰”上也有舰载机,不过毕竟攻击力不如重型的陆基同类机型。
  以上,就是大部队的全部阵容,我虽然隐隐的有危险感,但有这么庞大的军力做后盾,我们这些主力也没有吃素的,还是让我比较安心的,起码就算危险很大,但我们也照样能游刃有余的应对。
  在经过一天下达命令,一天准备之后,在之前说的后天,也就是当下的今天,一切准备就绪,与各参与方通气之后,我以“东道主”的身份,作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下达了行动开始的命令。
  这大部队如何抵达目的地,再怎么通过海上围墙的预留进出口,乃至在其上面建造的一个临时码头上登陆、卸货然后建造营地与临时基地,这些自不用说。
  让我既高兴又警惕的是,登岛本身并未遭遇什么危险,没有没有恶劣的天气,没有什么未知生物的袭击,更没有有组织的抵抗。
  这高兴自然高兴的是没有这些事情而省掉了很多麻烦,而警惕的是,开始太顺利了,往往都是“大头在后面”的预兆。
  不过我们人与武器还有各式所需都应有尽有,主力们又各个骁勇善战,所以不管后面有什么、会来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这一边,大部队在岛上展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熟悉当地的地形地貌,尤其是对当初失联侦查小队中的一波传回来的视频中对那种能够随时在软硬之间切换,可以吃人的“地面”,还有满身寄生虫,躲在“巨型头发”里的“海猿”,实施最强力的“针对性清除”。
  其中前者经过研究,也确定了我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它的确不是地面,就是一种依靠伪装成地面,专门捕猎从它身上经过的生物的巨大生命体,这玩意儿最危险的绝技就是能够切换自己的形态,并且覆盖面积大,一旦被它困住,基本上就是个必死无疑。
  只是它的来历目前还没研究清楚,不知道是来自于深海的原生生物,还是“亚特兰蒂斯人”当年培育出来的东西。
  但来历清不清楚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付它的办法已经研究出来了,那是使用从它身上取下来的样品,送回后方进行检测化验后,由集团多个生物实验室根据其特性联合研制成功的专用生物战剂。
  这种生物战剂是一种很初级的基因武器,说它初级是因为它不会让目标产生变异,也没有传染性,更不会有系统性改变目标生理形态的复杂功能,而只是通过破坏目标DNA来杀死目标,这种方法和核辐射杀死人类及其它对其不耐受的动物差不多,很直接,很简单,但也很有效。
  当这些生物战剂被空中平台像抛洒农药一样洒在这些“地面”上后,它们登时就有了严重的反应,先是在软硬之间的状态开始来回快速而无序的反复变换,并且在剧烈的蠕动,看得出,这都是它们受到攻击后在拼命挣扎的反应。
  而这样的挣扎自然是无谓的,随着挣扎在最初的出现并达到最激烈后,不小多时强度便迅速下降,最终归于平静,同时这些“地面”也全部干涩、缩水并自行断裂一块块有小半个巴掌大小的墨绿色物质,很轻很薄很脆,脆到海风大一些都能将它们给吹的四分五裂的程度。
  看起来很像一个污水潭水被晒干了之后在潭底留下那种污泥干掉而留下的那种边缘因为失去水分而断裂翘起的一块块的皮状物。
  而这样的“地面”,在整个“无根岛”外围一共发现了七块,它们的结果则是用上述的方法消灭了其中六块,还有一块没有消灭是因为将它整个铲起装进了特制的巨型密封箱内运回了集团总部用于详细研究去了。
  在消灭它的同时,对付“头发森林”和“海猿”的方法就要更加简单了,比如打这种“地面”至少还用了一种专门为它研制的生物战剂,但后者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对付后者的办法就是投放海量的铝热剂燃烧弹,派出舰载航空兵反复的扔,最终用掉了大约3500余吨铝热剂燃烧弹后,这些“头发森林”,以及里面的“海猿”,几乎被化为了灰烬,就算它们都湿漉漉的,也逃不过被烈焰焚身的下场。
  还有极少数一部分因为当时没在“头发森林”里而逃过一劫的,也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被我方的其他火力给消灭掉了,二是和唯一没死的那块“地面”一样,被抓回去当研究样本去了,不过前者要研究的就“地面”本身一个,而后者要研究的则还不止一个,除了“海猿”之外,还有“巨型头发”本身,以及那种寄生在它们身上,可能在控制着它们行为的寄生虫等。
  至于那种脑袋是个大章鱼,运用了“生物模块化”的怪物,我们则在经过了几次寻找,包括抵达侦查小队视频中和它们遭遇的几处地点后都再未碰到它们,因此也就没有交火记录,本来憋着想狠狠痛宰它们给因为它们而死去侦查小队队员们报仇的想法也因此没了着力之地,这让我有些郁闷,不过转念一想,这座岛,每一个角落我们都不会放过,你们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算是藏到了最深的阴沟里,也早晚得被我们给揪出来消灭掉,你们跑不掉的。
  而想到这里,我对这事的郁闷也就暂时释然了。
  再说眼前,完成了将这些侦查小队视频中凸显出来的危险因素都给一一清除后,华楚妍从军用帐篷里走出来,深吸了一口这岛上带着海腥味的空气,随后说:
  “哇,这上面风景还挺好的,虽然很多东西看着都挺怪异,但别有一番风情。”
  她说的没错,风不风情的我没看出来,但这里的东西的确都很怪异,在这片残骸的表面,不仅有大量类似“藤壶”这类吸附性很强的海洋生物,还长着不少地表植物,这些植物都有种介于海洋生物与陆地生物之间的特征,说是奇花异草但又不是,因为它们整体色调就偏阴沉,让人看着就很不舒服,像其中最典型的一个就是一种类似树的植物,而树冠上长出来的,却是类似海带一样的东西,离着远了看,就像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那里,胆子小的还会感觉很瘆人。
  而很多这样的植物堆在一起,那就不是一个,而是一群披头散发的人站在对面,如果真有人被吓到“草木皆兵”的话,那看到这些植物,估计非得给吓死不可。
  不过这也说明华楚妍的胆子的确不小,她一个姑娘看着这些玩意,不仅不害怕,还挺欣赏,这种心态一般是真没有。
  在看完风景后,华楚妍最关注的当然还是杜若,此时杜若正在后面收拾药箱,她用余光瞥了几次,一直等到杜若将药箱收拾完了,她便很大方的走上去,伸出手,说:
  “你好,我叫华楚妍,杜姑娘的医术精湛,久闻大名,今天想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下。”
  杜若闻言,伸手与华楚妍一握,笑了笑,说:
  “华姑娘过奖了,我就是懂点医术而已,称不上什么精湛。”
  华楚妍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不巧云处易过来了,她就礼貌性的又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了陈老大身边,正要说关于杜若的事,却看到陈老大正表情严肃的看着远方,用一种极目远眺的眼神正在瞭望。
  我感觉他这个表情估计是发现什么了,正想到这里,就听他对一起跟上来的自己副手说:
  “这上面的情况不太妙。”
  我就站在旁边,本来正与李龙沛说话,而我俩都听见陈老大此言,遂不约而同的停止交谈转头看向他,他也看到了我们,就说:
  “我能感觉到这上面有一个结界,结界的里面,绝非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么波澜不惊,卫星、无人机上看到的一切也许都是假象,结界内部才是这里的真面目。
  而且,我刚才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一条这里的主人给我们发过来的信息。”
  “哦?结界?信息?主人?老哥,这里以前是‘亚特兰蒂斯’人的东西,那主人难道是没灭绝干净的遗老遗少?还有我派上去的小队,难道只是在外围转悠根本没进入内部?”我说。
  “应该是没进去,从视频上来看,我猜小队是遇到了人为的‘鬼打墙’,他们一直在围着这里的外围绕圈子,看到的景象,也有更大的可能是这里的主人故意布置下的。
  还有他们遭遇到的那些危险,不也是大部分都在外围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吗?所以我感觉他们其实就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这里的腹地。”陈老大说。
  他说的视频就是徐布给我看的视频,而这段视频已经向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主要人员都看了一遍了,虽然原则上说这属于集团的机密,但出于邀请盟友来帮忙的诚意,该说的是不能有所保留的,即便出了情况,也不至于让人埋怨。
  话再说回来,我听了他的话,又把视频里的内容好好琢磨了一遍,从细节来说,不是真实的可能性不大,障眼法做不到这个高度,障眼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制造幻象,可制造幻象必然是有破绽的,就像制作一个程序,再精密,在随机的大范围应用下也总有BUG,尤其是战斗场面,这种随机性极强,任何细节都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情景,如果要用障眼法做出来,这个制作者要么拥有一个堪比量子计算机的大脑及配套运作体系,要么拥有大罗金仙级的法力,而不管是哪一个,那要是真这样我们此行也就算摊上大事了。
  因此我首先排除了障眼法这个概率极小的可能,而我的依据也很简单:真要拥有如此强大科技文明的所在能窝在这地方苟且偷生?真要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更不可能以此地为据点,听尤琦说过,那一手制造“天地大劫”的蚩猖就是大罗金仙,他那是何等作为?这里要有个和他修为相当的人物,几率不大于出门被陨石砸个正着。
  那既然这不是假的,陈老大说的第二种可能就应该是真的了,也就是这四周那些乱七八糟的现象和东西,比如“鬼打墙”、比如可以在软硬之间变换,然后吃人不吐骨头的泥潭,还有如头发一样的“森林”,以及住在里面的“海猿”,包括它们身上的寄生虫,都是这里的主人布置在外围的,作用应该就是让入侵者知难而退。
  思绪到了这里,我想到陈老大刚才说的“信息”,就问:
  “老哥,你说你刚才接到了一条信息,是什么信息?”
  “是一条警告信息,告诉我们现在我们已经距离它们的结界很近了,如果再靠近,它们就不客气,并且让我们赶快离开。”
  “警告?那现场只有你感受到这个信息了吗?”我说。
  “我那妹夫应该也能感觉到,这种信息是通过‘灵力’传递出来的,玄门中人比较容易读取,老弟,你虽然不算玄门中人,没有学过术法,但你身上也有灵力,比如你的‘雷法’就是,那你集中精力,说不定也能感受到。”陈老大说。
  “那我试试。”我说完先转头看向了云处易,云处易这会儿表情有些奇怪,看起来是刚刚接收到,而我确认是这么回事后,便闭上眼睛,以站姿快速入定然后再进入“神驰”状态,然后就在一片空灵之中听见有人在对我说话,这个人的声音无处不在,但却看不到身影,我听见它说:
  “走开!走开!走开!”
  这个词重复了三遍后,又来了一句话:
  “此乃仙家重地,不得擅闯,否则定让尔等有来无回!”
  嘿,听这用词儿,竟还是个挺“传统”的主儿,听完我也不回复,而是解除入定状态,然后对陈老大说:
  “我的确听到了,说的一口普通话还之乎者也的,说这里是仙家重地,擅闯者有去无回。”
  “嗯?我听到的不是这个。”陈老大说。
  我被他这话搞的有点意外,就问:
  “不是这个?这难道咱俩听到的版本还不一样吗?那老哥你听到的是什么?”
  “我听到的是我的家乡话,那个说话的,用的是闽语。”陈老大说。
  “闽语?!那内容一样吗?”我说。
  “内容倒是差不多,但口音绝对不一样,而且具体的措词也有区别。”
  我说了句“好吧”,就去问云处易,他说:
  “项王,我听到的是问询,问我是不是‘茆山传人’,我说是,然后那人说和我师门有一面之缘,不想动手,但也不欢迎我们,让我们快走。”
  “这真是邪了门儿了,这里的这个‘主人’还会对每个不同人做‘定制服务’?够贴心的,眼下先不管对方什么要求,咱们先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再说。”我说。
  在此之后,又陆续有几个人或有意或无意的听到了对方发来的信息,其中有颜悦瑶,还有杜若,以及小胖子,问过其中的内容,同样是大意大差不差,但具体用词以及口音都多多少少有写区别。
  其中给小胖子说的时候,更是用了妖族语言,这明显是针对小胖子是个妖的身份而来的。
  “身份肯定也是个和玄门沾边的,要不然不会用这种方式发话,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的‘主人’不是人。
  但能在这里布置结界,还能通过‘灵力’隔空传递信息的,道行肯定差不了,不会是个好对付的小角色,这是在它的地盘上,咱们有没有必要先做一下让步,然后再探探口风?”陈老大说。
  陈老大作为玄门中人,还是个在海上讨生活的玄门中人,在面对这种事时就比较谨慎,与他往日的凶狠反差比较大,但这并不代表他害怕,如果双方谈崩了要拉开架子开打的话,那他肯定会冲在第一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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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七)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我则是从另一个方向考虑的,便说:
  “这家伙有点能耐是不假,但也不会太高,要不然能被‘大夏国’这么轻易的给控制住?如果真是有大能存在的话,也许别说控制住,都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的发现。
  我的意见是就地扎营,让步倒是不必,但的确先不能刺激对方,要在这个结界外做好一切准备,同时和对面展开沟通,能以和为贵最好,但接下来的具体行动要怎么干,还是得视沟通的情况而定。”
  “也对,它们的底细还没摸清,不排除是故弄玄虚之辈,而且咱们也不是来干什么坏事的,就是想找东西而已,找到了就走,也不会妨碍到它们什么。”陈老大说。
  之后我又与李龙沛,还有依然作为“大夏国”代表跟着一起来的杨已丹商量了一下,他们都同意我的这个做法。
  而谈判的基础是建立有效沟通,经过商议,决定由我、陈老大、颜悦瑶、云处易,四人组成一个谈判组,因为我们四个要么就是,要么有些玄门背景,是在场人里能接收信息里最适合干这事的。
  在对话之前,由云处易做法,进行了一个类似于当初“走阴”时的阵,四人坐进去,然后全部进入“神驰”状态,将四人的意识相连,只是这次不是为了去哪里,而是为了能共同接收到统一的对方来信,并再给予统一的回复,毕竟它利用“灵力”直接在意识层面发话,那就得从一样的层面交流。
  阵法起了作用后,四人在相连的意识中相见,等了片刻,新的声音果然响起,它说:
  “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声音中带着一些怒气,同时不再用针对性的语言,而是言辞、语气都统一的询问。
  “我们没有恶意,不知道这里是个‘山头’,所以来贵宝地之前未曾拜山,还请海涵。而今天到这里则是有要事需办,我们在找一件东西,只要找到了,就立马离去,绝不叨扰,还山人行个方便。”我说。
  我这话算是客气到头了,讲明来意,同时称不知道这里是“山头”,这是句江湖黑话,意思是不知道这里是有主人的地方,而“拜山”就是前来递交名帖,请求拜会,至于称呼其为“山人”,则是一种恭维,因为这里的“山人”,指的拥有高深修为且与世无争的隐士,正所谓“山人自有妙计”,指的就是这个。
  而对面等了好半天,才回复一句:
  “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从速离开!”
  “还没找过怎么知道没有?要是不确定的话也不会花大力气来到这里,大家各有各的事,都让一步,你们让我们拿了东西,我们还你们自由,这个交换,公平合理,为何不做?”颜悦瑶说。
  她这话就没有我的话这么客气了,尤其是说“我们还你们自由”的话,带着三分威胁,那意思很明显,现在“大夏国”控制着这里的浮沉运动,如果不让它走,那它就得在这里待着,这个主儿也没有办法,因为有办法它早就用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和我们耍嘴皮子。
  而这么说当然不是颜悦瑶不会说软话,只是这种谈判就得有个唱红脸有个唱黑脸的,客气话说了若是不管用,就得有人站出来说点硬气甚至是具有攻击性的话,否则就会被人认为软弱可欺。
  这次,对面又是一番沉吟,随后好像有了松动,说:
  “你们想怎么找?”
  “这个简单,在你们不干预的情况下,把这里从里到外找一个遍,放心,只要找到了我们立马就走,而如果期间造成了什么损失,你们想如何索赔,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颜悦瑶说。
  “既然是来我们的地方找东西的,那不管是什么,找的都是属于我们的东西,你们要来拿,就总不能让你们白白拿走,你们得用我们喜欢的东西来换。”对面说。
  “哼,我刚才说了,这自由就是最好的交换,如果你们不合作的话,我们把这里整个运到陆地上暴晒几天也不是不可能。”颜悦瑶说。
  如果说之前是有三分威胁的话,那这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而颜悦瑶唱的是黑脸,但也不能总是唱黑脸,所以她的狠话放完了,我还得出来再调节两句,便一伸手表示“我来说”,遂接着她的话,回复:
  “让你们恢复以往的生活是应该的,毕竟是我们打扰在先。那贵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说说看,如果我们拿得出手,这交换也未尝不可。”
  “你们需要献祭。”对面说。
  这话说的我们四个人都是一皱眉,云处易接话说:
  “你想让我们献祭什么?”
  “一个心地至纯的女孩,你们带来的人中就有。”对面说。
  说着,在这暗黑的意识世界里,出现了一个类似全息成像的投影,这个投影不是旁人,正是在外面守在我们四人阵法外面的杜若。
  这话一出口,云处易哪里忍得了,他当即就抬手一指,大喝说:
  “少放狗屁!你这也叫条件?既知道我是茆山弟子,还敢说这种无理之言,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茆山术的厉害?!”
  对面也不生气,自顾自的又说了一句:
  “其实你们个顶个的都是最好的祭品,只是她最柔软,‘炼’起来最轻松,你们别人的话要麻烦一些,不过看在质量都这么高的份上,不选她选别人倒也可以商量。”
  说完,类似全息投影上又出现了五个人,分别是我,颜悦瑶,还有冉景成、云处易。
  再加上杜若,看来我们五个被它们看中了,而我们五人都是“九星”之一,其他如冉业成、周洲、小烊、李嘉豪那是不在这里,要是也在的话,说不定同样会出现在它的“名单”上,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大概率就是因为这个才被看中的。
  至于它刚才说的“炼”,一听就不什么好事,结合“献祭”这种字眼,就算不是妖术邪法也差不了多少,起码是害人性命提升自己的东西。
  而这些个想法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时,颜悦瑶说:
  “你说的这几个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而你上来就挑这位神医,怕因为什么好‘炼’不好‘炼’的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因为你感觉她是我们这五人中最好欺负吧?
  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先掂量掂量我们既然能找到这里来,那会答应你的这种要求吗?”
  “看来你们是不准备献祭了,那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立即离开这里,否则就不客气!”对面说。
  颜悦瑶正欲回怼回去,一直没说话的陈老大开口了,他说:
  “我听了半天,敢问一句,你是不是‘咸字头’的‘好兄弟’?”
  这话我初听有点不明白,后来了解才方才知道这是陈老大的黑话,所谓“咸字头”,指的就是在海上混的,之所以用“咸”这个字,是因为海水为咸,而如果是叫“淡字头”,那就是在内陆河里混的,这两种合称为“水字头”。
  而相对的另一种称呼则叫“尘字头”,这个泛指的是所有在陆地上混的,其中也如“水字头”有两个分支,分别是“草字头”和“木子头”,其中前者指的是在平原地带,后者指的是在深山老林里混的;这样说也不为别的,取平原草地多,深山树林多的意思。
  只是这句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后面的“好兄弟”,这仨字可不是陈老大在跟对面套近乎,而是对各种山精野怪的总称呼,其中在部分民俗习惯里,有些人喜欢把恶鬼凶灵这类脏东西称呼为“好兄弟”,这么叫倒不能算错,但却是不完整的,完整的“好兄弟”,如上所说,代指一切有道行的非人类修行者。
  不管是妖还是精亦或是鬼,都属此类,按照此理,现在在外面的小胖子作为一只妖,也属于“好兄弟”的一员。
  那这两个词前后一搭,意思就是很明白了,就是问这位是不是在海上混生活的山精野怪,不管是还是不是,算是能确认一个最基础的身份信息。
  对面听了陈老大的话,好像碰到了同行,恢回复的很快,说:
  “上山吃肉,下海捞鱼;无根无源,天生地长。”
  这同样是黑话,而且里面包含的信息还不少。
  这“上山吃肉,下还捞鱼”的意思是说,这位以前是个在陆地上还是在山里讨生活的,中间不知道因为什么不想说的缘故,就跑到海上来了,然后就在海上定了居,从吃肉变成了捞鱼,换了生活环境。
  而“无根无源,天生地长”则同样是关键,说的是自己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全靠自己打拼;但这句话如同“好兄弟”一样,它并不是用来形容人的,而是山精野怪的专用语言,只要用这话来说自己的,那就等于在变相的告诉别人——自己不是人。
  那不是人就等于对应上了前面陈老大问对方是不是“好兄弟”,这下就相当于承认了。
  总结起来,这位就是在说:
  “我是一个没有背景全靠自己,原来在陆上山里修炼的妖怪,后来在陆上混不下去了到了海里,然后在这里安了家。”
  陈老大对山精野怪,尤其是妖的世界很了解,要不然他也不会认识妖王斗巨,所以一听这话,他心里门儿清,也笑了起来,就说:
  “既然是‘好兄弟’,那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斗巨也是我的朋友,若是方便,咱们一起聊聊?”
  果然,“斗巨”的名头还是够响的,一听这两个字,对面缩头藏尾了这么长时间,此时竟然现身了:在黑暗之中没来由的从正上方射下来三道白光,就如同舞台上的光柱一样,光柱打下来照亮了下面,而在这下面,好似凭空出现一样,冒出来三张披着虎鲸皮的金交椅,三把金交椅上或倚或靠或正襟危坐这三个“生物”。
  这居中者,是个长得不怎么好看的主儿,这位浑身上下看起来像是被扔到海里泡的有些膨胀发霉的烂木头,并且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水果腐烂后+腥气的味道。
  而再看两边的这俩,那就显得中间这个“烂木头”要好的多了,尤其是右边这个,长得真堪称是奇丑无比,“烂木头”好歹身上没有多余的部分,而这个是一脸的水母触须,像胡子又像头发,长满整张脸让外人几乎看不到五官不说,身上还生出珊瑚,横七竖八的,这些珊瑚长得也不好看,乌突突如同生锈的金属,一点都没有光鲜亮丽的感觉,外表粘稠流出不明液体,让人打眼一看,充满了一股腐朽感。
  再说左边这个,左边这个比右边的这个“水母脸”稍微好一点,但好的有限,它一个微微能看出来是个人形的身体上,满身都是刺,尤其是那个脑袋,完全就是个刺球,没有五官,因为上面除了刺以外就没有别的了。
  它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畸形的身体上长了一个海胆脑袋,说是“海胆头”名副其实。
  根据刚才说话的内容来判断,应该是中间这个“烂木头”说的话,旁边这俩并未开口,它们仨,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人,而“烂木头”能居中而坐还代表全体发言,必然是其中地位最高者。
  现身后,还是“烂木头”说话,它说:
  “你认识斗巨?
  “自是认识,只不过瞧几位是没怎么在这片待过,所以不熟悉这里的路长腿短吧?自报家门,我叫陈平芝。”陈老大说。
  陈老大的这番话说起来,那不客气的程度其实都不亚于颜悦瑶了,颜悦瑶还只是硬碰硬,拿出一种“你不服一会儿就打到你服”的态度,但陈老大这个虽没有这么咄咄逼人,可却露出了一番藐视的态度,话说他这人向来直来直往,要骂人就骂到脸上,一般不会说绕来绕去的话,没成想这跟华楚妍在一起久了,连语言风格都有所变化。
  而说他表示蔑视,理由也很简单,这说它们没怎么在这片待过,又说是“路长腿短”,明摆着是笑话这三个丑家伙没见识,不认识自己是谁,然后嘲笑完了,再自报家门,那意思是“既然对不上号,就说出大名,看你们知不知道”。
  这三个呢,还真就知道,“海胆头”开口说:
  “你是,‘四海龙子’陈平芝?”
  它的声音和它的样子一样不好,这声音喉咙里有口水咽不下去还在强行说话一样,吐字时会伴随着一股“咕噜咕噜”的液体滚动声音,难听的很。
  只是这“四海龙子”的称呼我们几个却是首次听闻,我心说这比“海盗王”的逼格可又更高了,虽然现在陈老大已经不是海盗了。
  “不才,正是在下。”陈老大一仰脸,手里攥着那三股钢叉向前轻轻的一抱拳,如此说。
  “既是龙子,那我们总要给龙君一个面子,但这里乃是我们兄弟三人的安身立命之地,让你们就这么翻上翻下的来回找,怕是不合适。
  我最多答应你们,东西由我们自己来找,找到了就给你们,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你们要来自己找,我们不能同意。”水母脸说。
  “对,找东西可以,但得我们找。”海胆头说。
  这俩家伙这么一说,反而显得把中间的烂木头给孤立了,它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我也是这个意思。”
  在我看来,这不是它的意思,它明显被这俩家伙给裹挟了,别看表面上好像它的地位最高,但眼前这个情况,说明这背后估计另有隐情。
  只是它们这破地方有个鸡毛隐情和我没有关系,我是来找“九星连珠”兵器部件的,找到了它们爱怎么样怎么样;而陈老大对于它们这种已经挑明身份还不给面子的行为极其不爽,刚才略带蔑视的脸上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垮着脸,说:
  “那三位稍等片刻。”
  说完,他伸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自制小皮包里掏出来一把香灰,然后在手中搓了搓,最后放到手掌上用力一吹,将这把香灰吹的在面前飞舞不止。
  而等香灰飞到那三个家伙身上后,它们仨都是身体一震,神情一怔,然后就是五分钟的沉默。
  沉默过后,水母脸和海胆头低头不语,一脸的懊丧,反而是烂木头显得还挺高兴,说:
  “龙子人脉广阔,真的搬得动妖王前来捎话,既然如此,那我等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下打开结界,诸位进来寻找便是。”
  “多有打扰,得罪了。”陈老大再抱拳说,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那表情和他要杀人之前没什么区别,我估计如果这仨家伙再不让步,那不用我、颜悦瑶等人动手,陈老大手里的三股钢叉就先要不客气了。
  而在对面,这话说完连一秒钟都没多待,三道白光齐齐的消失,三个家伙再次隐没入黑暗之中,而我们四个也从“神驰”状态中主动恢复,切断了意识交流,回到了正常世界。
  “老哥,你那把香灰是什么?怎么它们碰到了就说听见了斗巨捎的话?”我说。
  “那是我与斗巨认识时歃血为盟烧香用的香灰,我有一部分,他有一部分,我的里是他的血,他的里是我的血,用这把香灰,不论天涯海角,只要撒出去,即便在心中默念‘兄弟速来’,变能和对方交流,我给他说了这事,然后施了点小咒,好让它们也能听见,斗巨让它们给我们开个绿灯,它们不敢得罪斗巨,就只能答应了。
  而且我也问过斗巨这三个货的来历了,它们就是仨野妖,两个海里的一个陆上的,凑到一起见此处无人,就占据这片残骸随波逐流在上面修炼已有千年,资质不高但也攒下了一定的道行,它们常年在太平洋和大西洋的深处,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飘荡,所以寂寂无名,但好歹还知道我,只是我的名字在它们这里的作用有限,还得‘县官不如现管’。”陈老大说。
  “对,‘县官不如现管’,斗巨是妖王,它们是妖族的成员,那斗巨就是它们的‘现管’。”
  另外,估计他说的施了点小咒,应该是他刚才用手搓动香灰的动作;而这种交流方式我也感觉神奇的很,但最重要的还是斗巨一句话值千金,就把一个对我们来说很可能要靠武力解决的事情给就这么摆平了,真是不得不佩服。

  (未完待续)
  楼主今天还得提前更新,原因跟之前一样,未来一段时间应该就正常了。不管怎么样,如果被抽楼了,楼主回来后就会第一时间补发的,各位看官稍安勿躁;谢谢支持
  (七十八)剥削(上)
  话再说回来,得到了许可后,对方也的确按照承诺,将“结界”开启,原本眼前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海岛荒原,却在结界开启的那一刻,变成了一大片由奇形怪状的建筑物构成的奇特聚居区。
  这些建筑物并不是独立的,而更像是一个从地下搬到陆地上来的蚂蚁窝,本身是一个整体,但表面布满了洞窟,其中有几个我凝神往里去看,看到其中的环境是错综复杂,比迷宫还要复杂,如果没有熟悉之人带领,这走进去不用什么“鬼打墙”就得被困在里面。
  除此之外,在这个“主建筑”的旁边,还有大量附属建筑,但也不是独立的,而是通过连廊之类的结构和这栋主建筑连在一起,虽然规模小,可内部也同样复杂。
  此时再调动卫星过来看,便看到这片巨大的建筑群,至少占了整个由残骸构成的“无根岛”三分之一还要多的面积,规模极为庞大,如果空间利用得当的话,那以人为例,里面同时塞进去几十万人是肯定没问题的。
  位置上,它就矗立在“无根岛”的正中央,看来之前陈老大猜的一点都没错,这“结界”之内,果然是另有一番天地,外面看到的都是专门迷惑外人的假象。
  可虽然“结界”打开了,但新的问题也来了:要在如此复杂的地方找那个部件,在没有明确地点的前提下,等于是大海捞针。
  不过再怎么难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岛主都不知道我们要找什么,就算知道也够呛知道具体位置,所以问它们完全白搭,而且它们已经做了让步,再追问下去容易激化刚刚缓和的矛盾。
  而经过一番协商,最终得出的方案是先用制造出这个部件的三维画面,再将画面输送到尤家的战略无人侦察机上的太赫兹雷达控制系统里,然后不间断的扫描整个“无根岛”,根据根据所获得的数据先进行人工智能辨认,辨认不够准确的还要交由人工再辨认一遍。
  这个方法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大半天的时间,就把整个岛都反复扫描了一个遍,然后经过初步筛选后,得到了不多不少正好10个疑似的物体,并将它们的位置在立体地图上准确的标定了出来。
  我看着立体地图,说:
  “咱们人多,不怕分头找,兵分十路,按照图中的顺序一个个找到后集中在一起,再看看哪些不是,那个是。”
  这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然后这10路人马就开始分派,在外面继续保持警戒的大部队自不用说,这第一队由我与颜悦瑶大带着5名新型战士,第二队由冉景成与纪成娇带5名新型战士,第三队由李龙沛带10名新型战士,第四队由云处易带10名新型战士,第五队由陈老大带10名新型战士,第六队由徐布带领10名新型战士,第七队由威司木带领20名集团战士,第八队由仓云木颉带领20名集团战士。
  第九、十这两队,则分别由两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集团基层指挥官各自带领50名新型战士。
  分配好了后,队伍即将出发,不过这会儿华楚妍又闹着要一起去,陈老大有点矛盾,但想着这不是战斗任务,只是去找东西,随即便答应了。
  众人出发后,我在路上与颜悦瑶一边走一边说:
  “我看陈老大性格都比以前温柔了不少,这都是爱情的滋养。”
  “是啊,小妍也真心喜欢‘海盗王’,他俩算是两情相悦,只是找一个单纯喜欢自己的,还是找一个只是自己单纯喜欢的,那都不会幸福,只有双双情投意合才行,我很幸运。”颜悦瑶说。
  “你幸运我更幸运。”我说。
  “那是,我倒贴的你好不好?你能不幸运吗?”颜悦瑶说。
  “这是自然,所以说我不仅幸运,简直是最幸运的。”我说。
  我心想若不是身后还有新型战士跟着,那我肯定得牵着她的手走。
  而她好像只通过我一撇的眼神就看懂了我的心思,主动把手一伸,用手指勾住我的手指,说:
  “咱俩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么天下皆知的事情,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呲牙傻笑了一下,并握紧了她的手作为回应。
  接下来的事情,并不算难,根据地图指示,我们的目标很明确,一路穿房过屋前进的效率很高,只是在进入那种犹如蚂蚁窝的巨大建筑物之后就有些头疼了,里面的结构复杂到即便有立体地图,也得摸索前进,一不小心就能落下一个极不起眼但又非常关键的入口。
  而在路上也见到了住在这里各式各样的小妖,这些小妖的种类相当杂,什么飞禽走兽虾兵蟹将的全都有,当然,由于是在海上,所以水族生物占了大大半,那些原本不属于海上或海里的生物,应该是那个烂木头带过来的,或者是这千年之间过来投奔的。
  并且这里大多数妖一看就知道没有什么战斗力,不是平庸之辈就是老弱病残,因为并不是是个妖就会法术的,很多最底层的妖不仅没有战斗力,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都是十分弱小的存在,属于妖的世界中构成塔底的那一部分,像随便就能扔出去一个法宝杀人越货的妖,那基本就能在占据整个妖族世界大半的下层部分里横着走了,只要不到中层以及再往上,是基本碰不到对手的。
  也正是因为我第一次接触妖,就是在“山海保卫战”中看到斗巨率领的妖族大军,所以因为起点太高,从哪儿之后再看到任何妖,尤其是妖组成的群体时,都有种这全是“土鸡瓦犬耳”的感觉,比如这里,比如昆仑山上发现的那两个家伙还有它们的爪牙。
  这就如同我练了“金顶纯阳功”后寻常功夫基本都不入眼了的感觉差不多。
  根据地图显示,这栋巨大的复杂建筑不仅有地上部分,还有地下部分,地下部分一直深入到这个“无根岛”的中心位置,虽然没有地上部分这么大,可也差不了太多,只是结构没有那么复杂,以交错纵横的地下通道以及洞穴为主。
  “我感觉这里就是个妖族的流放之地,那些被妖族主流世界遗弃的妖全都跑到了这里来,它们把这里当成了家园,成了一个属于妖的‘乌托邦’,但说是‘乌托邦’却也是一个资源贫乏,灵力短缺的所在,要不然也不会轮到这些不入流的小妖安家,所以小妖在这里,怕是在修为上不会有什么前途。”我说。
  “小妖是没前途,可却喂肥了那三个带头的。”颜悦瑶说。
  “斗巨说它们资质平庸但靠着修炼时间长,所以道行还算可以,但现在来看,它们除了制造出一个能够隐蔽自己的结界之外,好像也没有显露出什么过人之处。”我说。
  “除了这个其实还有一个。”颜悦瑶说。
  “哦?哪个?”我说。
  “这座岛上面聚居区这么复杂,四面透风,而整个岛又飘在海上,时不时的还会沉入海中,要是没有保护,那这些聚居区岂不早就被淹了?水族里的妖还好说,那些陆生和禽类的妖怎么办?”颜悦瑶说。
  “也对,我还真没想到这个事,那难道结界还起到了对抗海水的作用?”我说。
  “应该是的,所谓结界,不过也是能量场的一种,它们能通过自己的道行制造出它来对抗深海中的巨大水压,而且还是罩住这么大的一片范围,就好比制造了一个隐形的,排水量还至少高达上百万吨的超巨型潜艇一样,能做到这一点,你说它们的道行强不强?
  而且你看看这个,这个足以证明它们仨,尤其是在左右两边的那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颜悦瑶说着,就伸手从墙上接下来一张类似海报一样的东西,递给我后我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文字显然是妖族那边的,在我眼里就是“鬼画符”,完全是一脑袋问号。
  但好在这张图上的文字是占少数,主要部分都是图画,而且这些图画画的具有很强的直观性,不用让人进行什么深入解读就能明白的了解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比如这正反面由六副画组成的连环画从开头第一张到结束的最后一张,其实是讲了一个很简答的故事,故事的内容大概为一个因为天生没有修炼资源,也没有背景,出身低微的小妖,在妖族的底层世界备受欺凌和白眼,然后它有一天经过自己的朋友介绍,发现了这座岛,并跟着朋友来到了岛上,在岛上生活并修炼,实力大增的同时,还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妖妖平等”的“幸福生活”。
  很显然,这是一张传单。
  看到这里,我说:
  “这是那仨家伙印制的传单?忽悠主流妖族的底层们到这里来?”
  “对,它们根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与世无争的状态,而是将主流妖族内的‘塔底’当做一种‘资源’,与其说是忽悠,更不如说是骗来的直接,你看看咱们沿路上见到的这些小妖,道行微末能力低是不假,可它们的精神状态也都有点问题,你发现了没有?这就不是实力不够能解释的了。”颜悦瑶说。
  “嘶,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我说着,就开始留意身边那些对我们投来或好奇,或恐惧,或熟视无睹眼神的小妖们,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发现的确正如颜悦瑶所说,它们的精神状态,很——萎靡。
  看到这里,我挠了挠头,说:
  “这些小妖,怎么给人感觉像是吸了毒的瘾君子一样呢?”
  “嗯,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我怀疑这是那三个家伙用什么东西控制了这些小妖,比如给它们长期服用某种具有依赖性的物质。
  而且,也许这种物质还不仅仅是有依赖性这么简单,可能还会将它们身上仅存的那点‘灵力’掏空。”颜悦瑶说。
  “要真是这样,它们仨的心肠就太歹毒了。”我说。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景,我俩正说着这些,就走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前,这个房间虽然昏暗却并不小,反而很大,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长途汽车站的候车大厅,里面还排着长队,这队伍一直从大厅的最里面,排到了门口,从门口又延伸出去好远,都拐出了一个“S”形才到了尽头,并且还不是单排而是三排,在我俩看到时,仍然不停有新的小妖正在往这里赶,并加入到新的派对大军中去。
  不过这队伍的前进速度倒是很快,平均几秒钟就会向前挪动一个身位,所以队伍很长,和流量“妖流量”却不低。
  我打量着这些长相各异的小妖,什么样子的都有,但在整体气质上和前面看到的那些一样,都是要死不活的德行,外加瘦骨嶙峋的占了其中大多数,很少能看到体态丰盈者,或精神矍铄者。
  在我的打量之中,竟然看到了一个外形和人有九分相似,看起来像是一个二十冒头少年的毛头小伙,这个人从头到脚几乎和正常人类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尾椎骨位置上,长了一个又短又小的小尾巴,看着就像安上去的似的。
  我寻思着不是道行越高的妖才会越像人吗?能化成人形的妖,全都是得了高级妖,比如妖王斗巨,他的常态外形除了头顶有三根角之外与人类已然无异,并且气度非凡,容貌俊美,而他麾下的那几名大妖,即便道行也不浅了,可外形却与常人还有些许不同,像与我们并肩作战过的“鹰钩鼻”与“四只耳”就是典型,而这个看起来比前两者更接近人类,那他应该是个道行非常可观的大妖才对,怎么会沦落到在这地方跟这些面黄肌瘦的不入流小妖站在一起排队?
  发现我在打量他,这小伙跟我对视了不到一秒钟,立即把眼神挪开,并面露惧色。
  我有些好奇,走到他的前面,问:
  “你是...妖?”
  他闻言再次看向我,神情从恐惧变成了麻木,并点了点头,颜悦瑶对这人也挺好奇,说:
  “你是什么修炼成人形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问的意思其实就是我的疑问,既一个能练成人形的妖为什么会跟小妖厮混在一起。
  没想到颜悦瑶这一句话,不知道是女人的声音更能触动人心还是别的原因,这小伙几欲开口,却嘴角抽动,然后哭了。
  哭的声音不大,但看表情却十分痛苦。
  “哎,你哭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说。
  小伙似是找到了知己,也不排队了,直接从队伍里挤了出来,并说:
  “你,你们都是人吗?”
  “那是当然,我们哪里不像人了?”颜悦瑶说。
  “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人了,看到人的感觉真好。”小伙说到这里,情绪突然失控,然后一只手扶住墙边,一只手挡在眼前,呜呜的大哭起来。
  我看了一眼地图,看到放有疑似部件的地方就在这个大厅的尽头,心想先了解好这里的情况再进去也不迟,然后递给颜悦瑶一个眼神,她也同意我的意见,便让身后的新型战士保持警戒,然后让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接着问:
  “为什么见到人这么激动?”
  “因为,因为我以前也是人。”小伙边哭边说。
  “你以前也是人?你不是妖吗?”我说着斜眼看了他屁股后面的小尾巴说了一句。
  “我是——我是‘人妖’。”小伙说出“人妖”两个字后哭声更大,直接双手掩面泪崩,我与颜悦瑶听的也面面相觑,而她思考了一下,目光一亮,说:
  “我明白了,别的长得像人的妖是从其它物种往人的方向修炼而成,而他是原来是个人,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把自己给炼成了妖,还是一只最低级的小妖,等于让自己退化了。
  想不到‘人妖’这个词在这里还能有这样一种解释。”
  我思索着颜悦瑶的话,感觉挺有道理,二次看向他,他向我点了点头,确认了颜悦瑶的猜测。
  “那你好好的人不当,为什么要当妖呢?”
  “我上大学的时候,在路边碰到过一个算命瞎子,他说我跟他手里的一本书有缘,就让我买下,那本书是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我不想买,可他说如果我不买就有血光之灾,我害怕就买了,书里的内容我从来没翻过,但自从买了那本书之后,我就变得特别倒霉,什么倒霉事都能碰上,我感觉是那本书的原因,它给我带来了霉运,我就想把它扔了,可它怎么也扔不掉,每次扔了第二次都能再次出现在我的屋子里。
  后来有一天我又在路边碰见了那个算命瞎子,他笑嘻嘻的问我是不是最近过得不好,还说虽然自己眼瞎但能看得到我印堂发黑,我很生气,我问他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他说只要我倒霉是因为我没看书里的内容,看了以后再按照书中的内容做,就能转运。
  他还警告我,每次试图扔掉书,都会让我的霉运积累一次,直到积累成厄运,便会要了我的命。
  我害怕那些遭遇,只能听他的回去看书,书里的内容开始还很正常,是让人几时几刻起床打坐,怎么放空思想,并运转气血,到了中间就让我在墙角放一个小香炉,每天都要插三炷香,叩三个头,叩头的时候还要念三遍‘老祖老祖,赐我飞升’。
  到最后,我不仅要按照书中写的内容练习,还得将三炷香烧到还剩最后两指长的香根时将其吹灭吃掉。
  就这么一直练到最后一页,我的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身体也更加敏捷,可代价是我感觉我变的像个机器人,没有感情,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什么也不想学,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睡觉起床练功,同学老师都帮过我,爸妈还拉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但都不管用。
  后来室友在我不在宿舍的时候发现了那本书,正在翻看被回来的我给撞上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感到无以复加的愤怒,然后我就疯狂的攻击殴打那名室友,室友被我打成了重伤,我则被学校开除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个月,后觉着我的人性在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类似动物的本能,作息时间也变成了昼伏夜出,相对于熟食,我更喜欢吃生肉,还喜欢捕食小动物。
  我憎恨这样的自己,但我又没有办法。
  在某天睡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身下垫了个东西,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长了条尾巴,就是现在这条。
  我感觉自己被害了,又去找算命瞎子,可跑遍了整个城市也找不到,我感觉他可能是走了,但他却在当天晚上出现在了我家的门口,他对我说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要收回那本书去给下一个人看,我很生气问他是什么意思,他也不说,我和他厮打起来,但这个老头别看是个瞎子,却特别厉害,我根本打不过他,被他打倒之后他从我身上强行抢走了那本书,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而我在他走后情况日渐严重,最严重时被爸妈关到了精神病院,但我打伤了医生,扭断了窗户上的铁栅栏逃了出来,跑到了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所在,在那里我开始了流浪,流浪中我遇见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它们明明长得像人却有不少动物的特征,这些‘人’很坏,它们欺负我,打我,我很害怕,到处跑可跑到哪里也躲不掉,我也试图奋力反抗过,可它们当中大部分都要比我更强大,我不是它们的对手。
  直到一天我碰上了一只很大,还会说话的猫,它说我和它是同类,问我要不要去‘极乐岛’,我说不知道‘极乐岛’是哪里,它说它可以带我去,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地方,是一个都是我这种人的地方,去了不用再受欺负。
  再之后我就和它坐上了一条船,船上果然都是我这样的同类,船在海上航行了几十天,在一个会在海中飘荡的岛上停下靠岸,然后船夫将我们轰上去,就驾船离开了。”
  小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得出他是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能吐露心声了,而我俩听完都觉着他的这段经历既不幸却又挺传奇,颜悦瑶便问:
  “你到的那个会飘动的岛,就是这里吧?”
  小伙没说话,又用点头来表示肯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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