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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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一夜白头
  这场无妄之灾至此总算是结束了。
  我怎么让秘书长安排善后处理,把打坏的地方都修好,把因此而阵亡的将士、术士安葬好,灵位请入“英烈祠”并发放补偿金这自不用说。
  魔导师被我取下琵琶骨上的“雷火钉”,换上了两枚有形有质的实体钉子,然后关进了验收最严密的“单间”,而云处易的“炼人炉”也在紧锣密鼓的建造,等建成之际,就是他滚进去的时候。
  而我在看到损失名单时,我心里那个绞痛就别提了,“禁军”的将士,足足阵亡了9600多人,几乎上万。
  这和动辄就损失十几万、几十万的和“暗黑殿”的正面战场相比自然不算什么,但这是在我们总部门口,在我最核心的腹地,发生这种事情,这太难看了。
  更让我心疼的就是术士,一共阵亡了1560人,这1560人的作用至少能相当于几万名出师学员,而且他们都是参加过大战的英雄,没死在和“暗黑殿”的决战上,居然死在了这样一场内乱上,想及此处,那种懊恼和愤怒就填满胸膛。
  我当初为什么不把自己蜕掉的那层皮烧掉?我当时还想着能把它当个纪念留下来,没成想却引来了这么多的祸事。
  还有我当初如果下决心去追杀,那也一定能追上魔导师并把他干掉,可是我就是一念之差,做事没做的彻底,结果就有了今天的事情;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话算是在这儿用最生动的方式给我应验了一次。
  我自己坐在办公室里深刻的反思了这件事前前后后所有的问题,每一条都列出来,提醒自己这样的教训,吃一次就够了。
  然后还要从全军各处抽调精英,补上“禁军”的空缺,术士们则从“亚空间”那边调配,那边正好有一批2000人完成阶段性修炼的各路能人志士,有玄门高手也有隐门高手,把他们补充进来,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这2000人论实战经验肯定不如损失的那批,但经验这东西是靠积累的,打仗打的多了,自然就有了,只是他们接下来要参加的是“蚌洋崖”之战,初上战场就要打一场战略决战级别的大会战,对他们而言也不能说不残酷,但这就是战争,没办法。
  “英烈祠”里摆好因为此次危机而牺牲的所有人的排位之后,我亲自带队去上香供奉,并以致谢意。
  上面这些事,我一共忙了三天,第四天时,我乘机返回开罗,参加因为这事暂停的“华盟产业联合会”。
  见到尤琦时,她问:
  “项先生,家里的事忙好了?”
  我苦笑一声,说:
  “忙好了,耽误了大家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是抱歉。”
  “项先生此言差矣,这几天我们几方面又商讨出几个新方案,只是‘山海集团’不在,就一直待机,现在先生你来定夺一下,看看行不行。”尤琦说。
  “好。”我说。
  之后这几个新方案我连夜看了,大致就是在以前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些分支的合作项目还有条款,主要都是与经济有关的内容,包括关税、最惠国待遇一类的东西,然后尤琦建议,“华盟”要注重发展高端轻工业,向世界主要经济体输出高附加值的轻工业产品,因为重工业一直以来都是“华盟”的特长,只要是人类能造的东西,就没有我们造不了的,甚至是当前人类主流科技都不能造的东西,我们还能造。
  但轻工业一直以来受到的重视比较有限,这次尤琦提出它,毫无疑问是给整个“华盟”增加了一个很强势的经济增长点,也就是出口,可以打入世界范围内的民用市场,赚取大量外汇。
  而这又对“山海集团”非常有利,因为“山海集团”的产业是最完整的,产业规模也是最大的,如果这个计划做成了,那收益最大无疑还是山海与尤家这两大巨头,尤琦作为巨头之一,一直在等我回来签字,有了我的签字,这事基本就成了。
  其他成员虽然收益没这两家多但也有,所以他们更不排斥。
  那对于我个人而言,虽然手握当下资源的“山海集团”并不缺钱,但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这算是个好事,也多少能够冲淡我心中的烦闷。
  会议重新启动后,在第十天闭幕,所有预定目标都达成了,还有达成了一些上述本不在计划之内的成果,其中后者如果不是我中间跑回去处理那些事的话还都不一定有,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的一个小小收获吧。
  在我乘机返回集团总部的路上,秘书长说:
  “项王,这次替身造成的影响这么恶劣,您看怎么处理这个专业?”
  是的,替身在“山海集团”是一个单独发展并设有专门培训机构的专业,而此次事件对这个专业的冲击非常大。
  “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替身这个专业没错,错的是我们之前只在乎模仿的够不够像,忽略了从业人员的人品,这个专业又太敏感,所以未来需要起草一套严格的人员遴选制度,避免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
  这事你先起草一份草案,我看看再决定,然后和徐部长商量一下,跟情报部联动,以后要时刻掌握替身们的情况。”我说,我本来就在琢磨这事,听他主动问起了,也就把我的要求说了出来。
  “是。”秘书长记下我说的重点并如此回复。
  而等飞机落地,我来到颜悦瑶的卧室,我站在门口,她看着我,不说话,我说:
  “真真的,不信过来捏捏。”
  “知道是真的,就是想好好看看你,把你的样子记得在清楚一点。”颜悦瑶笑了一下,双臂一钩,挂在我身上说。
  “老婆,当初你是怎么通过气味发现王夕泽假冒我的?”我说。
  “他身上有股似有似无烂白菜的味道,闻一口就让人心生厌恶;而你身上是那种阳光的味道,能驱走一切阴暗的味道,区别太大了。
  而且和他离得近了,我浑身不舒服,包括他说的那些话,都不是你的风格,还有他出现后声称会议进程快提前开完了,我当时虽未起疑,但心里也很奇怪,和他这些细节结合起来,我就断定他绝不是你。”颜悦瑶说。
  “幸亏你明察秋毫,这是这事之中我最庆幸的。”我说。
  “嗯,可是上官就惨了。”颜悦瑶说。
  “她的伤怎么样了?”我说。
  “伤情还好,有杜神医在,还有小兄弟,一个给她用最好的药,一个给她找了一群高手做祈福仪式,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但是,身伤好愈,心伤难好。”颜悦瑶说。
  “我懂了,王夕泽对她心理在成的伤害很大。”我说。
  “不是很大,是非常大。”颜悦瑶说。
  我见她说的严肃,就又问:
  “这么严重?”
  “是的,心理的事情我给你说,可能不够具象,咱俩去看看你就知道了。”颜悦瑶说。
  “那正好,我也想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呢。”我说。
  这事是上午定下的,我俩下午过了午饭的点后启程去探望上官云燕。
  其实我本来计划在当天就去看她,但此事留下的烂摊子需要我处理,所以一直没抽出时间来。
  而她现在因为伤情好转,已经回到住所养伤,这期间投资部的工作虽然有人代理,但她的办公室还有所有她的东西都没动,都在等她回去。
  我俩这边则叫人带了很多补品,特别吩咐小胖子,要用最好的药给杜若,然后再熬制汤药帮她养身体。
  以前我来时,不论是和谁来,还是自己来,她都会笑颜如花的主动迎出来,但这次没有,迎出来的是给她安排的侍从,侍从行礼后,在前面引路,我进门后看到我俩要来,刚从楼上下来的上官云燕,身边还有另一名是从在搀着她。
  她走的很慢,见到我后还是飘飘万福叫了一声“项王”,但双目之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华,而当看到颜悦瑶时,也没叫以前常用的“姐姐”,而是改称了“颜王”。
  这些细节当然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的头发——
  全白了。
  以前的她,发丝浓密,比起颜悦瑶那头乌黑如瀑的秀发也不遑多让,而现在,这一头乌发一根不见踪影,只有满头的银丝。
  据她的侍从说,在这是结束后的第二天她就这样了,当真是一夜愁白了头。
  这不是装的,颜悦瑶说她心理受创伤非常严重,等见了就知道了,我开始还不理解,现在见到她,一下就明白了。
  几人落座,我先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
  “上官,这次事件你是最大的受害者,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未来不论你发生什么事,你身后都有我,都有‘山海集团’。
  现在‘炼人炉’已经建好,魔导师正在里面日夜承受煎熬,他会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谢谢项王、颜王。”上官云燕说这话时表情与眼神毫无波动,没有任何情感在里面,面色更是心如死灰,我看着心中的一阵悲凉,想到哀莫大于心死,她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
  又劝了几句,她一点好转都没有,我俩只好先走,让她继续休息。
  路上,我说:
  “她这个情况和重度抑郁症差不多了,怎么办?”
  “你是她心中最亮的光,你在她心中代表了救赎和重生,而我是压在她身上的山,所以想解决这事,咱俩的一起。”颜悦瑶说。
  “可看她的状态这事有点难啊。”我说。
  “难是难,但也不是不行,是她万念俱灰,不敢面对你,也不敢面对我,真想让她恢复,得找一个切入口。”颜悦瑶说。
  “为什么不敢面对咱俩?”我说。
  “等解开了她的心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颜悦瑶拉着我的手,若有所思的说。
  “那你说的切入口是什么?”我说。
  “现在还没有,得找找。”颜悦瑶说。
  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我俩回去各忙各的,因为这事,连进攻“蚌洋崖”的准备都要不被推迟至少一个月以上,而也就在我俩看望她的二十多天后,一个很坏的消息传来:上官云燕自杀了。
  虽然又被救了回来,但她自杀的方式是服毒,而从服毒的种类以及用量上来看,她这是奔着必死之心去的,要不是发现得早,要不是“山海集团”的医疗条件是最顶级的,更有杜若这等神医,那对她还真就会回天乏术。
  她昏迷在特护病房里接受治疗,看到她异常隆起的腹部,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站在病房外,我问周围人:
  “谁知道上官为什么突然自杀?她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又受什么刺激了?”
  周围人里有几个是我让秘书长叫来的她的侍从,我问的也主要就是她们,而她们还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但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有问题。
  颜悦瑶见状,声音微厉:
  “项王问话,你们还想保守秘密?”
  几人一听这话吓得就都抖起来了,其中一人连忙说:
  “项王,颜王,我们不敢欺骗您们,但是上官部长嘱咐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说的。
  “我现在让你们说。”我说。
  “是,上...上官部长她,她怀孕了。”侍从说。
  我俩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颜悦瑶一摆手,说:
  “你们走吧,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要让我知道了你们给谁多嘴,你们知道后果的。”
  “是。”几人齐齐称是,而她们自然知道颜悦瑶的厉害,说不敢说,那就真不敢说。
  她们走了,颜悦瑶又对我说:
  “不用想了,怀的是王夕泽的孩子,怪不得上官要自杀,她自己发现之后肯定也意识到这事了,这实在是太难堪了,的确换了谁也难以承受。”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不管怎么样,把孩子打了,让上官活。”
  “嗯。”颜悦瑶说。
  正常来说,母体中毒这么深,濒临死亡,胎儿是保不住的,但这个孽种反而生命力非常顽强,上官云燕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不仅没死,还在疯狂吸取母体的营养,让上官云燕本就严重首创的身体难以恢复,得到这个消息时我就更活了儿了,把妇产科的高级医师都叫了过来,说:
  “你们所有人,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想办法把这个胎儿拿掉!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
  “可,可是项王,如果用物理方法的话,那对母体有一定的伤害,现在上官部长已经很虚弱了,再这么做她怕是有生命危险。”集团总医院妇产科最高主任医师说,当年颜悦瑶与我的第三个孩子也就是项炯,还有项勋由杜若负责接生时,他就是第一助手。
  “物理方法不行就用药物,快点给我去!”我说。
  看我瞪着眼的样子,他立马不敢再说什么,带着自己的团队就去研究方案了。
  而我这之后的两天什么都没干,就等这事的消息。
  两天后,主任医师过来一脸猪肝色,对我说:
  “项王,情况不太好。”
  “说。”我阴着脸说。
  “药物我们都试过了,那个胎儿不太正常,他不惧怕任何打胎的药,反而每次药物进入体内后都会被他排给母体,让母体负担更大。”主任医师说。
  我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猛的一拍桌子,实木的大桌子被应声拍碎,吓得他一哆嗦,而坐在旁边的颜悦瑶说:
  “他们也没办法,让他们下去吧。”
  说完,她轻轻摆了一下头,意思是可以走了,医生们当然知道颜悦瑶在大多数情况下能做我的主,所以道了一声“项王、颜王,我们走了”后就赶紧跑了。
  见他们走了,颜悦瑶接着说:
  “别说是他们,我刚才问过杜神医了,连她的药都不行,那可是小胖子种出来的东西,这样的药力都无法撼动那个胎儿,原因其实不难猜。”
  “是不是因为王夕泽当时吃了我的恶念,已经拥有负面功力,所以这个胎儿也继承了这种能力,不同于凡胎?”我说。
  “对,就是这么回事,而且这个胎儿是王夕泽恶念下的产物,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用在他身上都不合适,他如果活下来,那将是个天生的恶人。”颜悦瑶说。
  “那就更得打掉了,可是物理方法不行,要不就先把上官的身体养的好转一些再动手?”我说。
  “恐怕不行,你看看这个胎儿,这才几天就已经显怀成型了?以这个速度,等不到上官养好,就得临盆,到时候生孩子这一关,就足以要了她的命。”颜悦瑶说。
  “那总不能束手待毙吧?”我说。
  “我有个冒险的办法,你敢不敢试?”颜悦瑶说。
  “什么办法?”我说。
  “你给她吊命,我给她取胎。”颜悦瑶说。
  我一下就想到了她的意思,便问:
  “这能行吗?你又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不在你我,要看上官自己能不能挺得住了。”颜悦瑶说。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半晌过后这才说:
  “那就试一试。”我说。
  “事不宜迟,现在就来吧。”颜悦瑶说。
  我点头应了一声,随后给主治医师说了一声,进入特护病房,看到满头白发的上官云燕躺在床上,她双目紧闭,面色枯黄,眼窝深陷,完全也没了往日的光彩。
  过去试了一下她的鼻息,气若游丝。
  而“吊命”的方法对于我来说有很多,最简单的一种就是持续给目标输出纯阳之气,这是维持生命活动的最基本能量,只要有我这股阳气在,这人就死不了。
  我伸出左手按在上官云燕的天灵盖,随后开始运功让她体内注入阳气,她的脸色也随着阳气的进入还真有了几分好转。
  另一边的颜悦瑶一抖手,看了看右手上燃起又熄灭的“阴火”,说:
  “那我开始了。”
  “嗯。”我说。
  颜悦瑶的方法非常直接,先将内力运在手上,只是在上官云燕隆起的肚皮上用手指轻轻一划,一条异常平整的口子就出来了,但口子并不出血,因为被她的内力给阻住了。
  接着颜悦瑶伸手探进了伤口之中,摸索了一阵后,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捏住了目标,不过随即她秀眉一蹙,说:
  “还敢咬我!”
  “这才多大的胎儿就能咬人?!”我说。
  颜悦瑶没说话,而是用力向外一拽,顺着伤口果真拽出来一个还连着脐带的胎儿,但这个胎儿长得太邪恶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可怖的孩子,长得不丑,却面目狰狞,五官之间尽是邪气,而他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颜悦瑶,充满了敌意。
  最惊人的是,这个孩子居然有两排白森森的牙,这还没出生就长了一嘴的牙齿,刚才他正是用这口牙咬了颜悦瑶一口,而现在还咬在手指之上,只是以颜悦瑶的身体强度,他的牙齿虽然诡异但也伤不到前者。
  不过伤不到归伤不到,一个满身还是体液的胎儿用一口白森森的牙咬人,还瞪着眼睛,整个画面还是吊诡无比。
  “小孽种,这就送你和你的野爹去团聚!”颜悦瑶说着,双目一瞪,掌中“阴火”伴随着浓烈的杀气烧起。
  这胎儿也瞬间被阴火包围,正常人别说是胎儿,就是成年人被这“阴火”一烧也都是眨眼之间灰飞烟灭,但他却很扛烧,他被“阴火”烧得剧痛无比而拼命扭动挣扎,可一时半会儿还就死不了。
  颜悦瑶则加大“火力”,直到将整个手变成一个硕大的喷火器,这才看着那个胎儿的挣扎逐渐减弱,隐没在蓝火之中的身体轮廓也在逐渐缩小。
  直到足足五分钟后,这个轮廓完全消失殆尽,颜悦瑶这才熄手上“阴火”,看了看的确是什么都没剩下,这才吁了一口气,说:
  “老公,怪不得你厉害,你看看你身上排出来的一点恶念,就能产生这种邪胎。”
  “哎,这个就别说了,又不是啥好事。”我说。
  “如果让他长大了,那才真是为祸人间,咱们这样做,除了救上官,也算是好事一桩。”颜悦瑶说。
  “这个的确,那个孩子还是胎儿就这么凶,成人后那还了得。”我说。
  同时我的阳气也让上官云燕的生命体征平稳,颜悦瑶则将她肚子上的伤口用内力合拢,她可以用内力抹去疤痕,并且十分迅速,经过她的操作,原本取出邪胎的地方,光洁如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刚才她说这个方案需要冒险,可我此时却感觉好像挺简单的,如果早知道这么简单,那早就这么干了,还用得着急赤白咧的。
  但这个想法我刚有,原本生命体征平稳的上官云燕突然情况恶化,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弓,体温急剧升高,我见状心想坏了,而颜悦瑶则说:
  “你的阳气太冲了,她现在身体太弱,承受不了这么多。”
  我已经控制的很精确了,但还有这种反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上官云燕的虚弱,远超我们的想象,她的情况比我俩了解到的更加严重。
  杜若肯定不会骗我,那原因应该还是邪胎所致,仅仅是几天甚至几个小时,他就能让上官云燕的病情急转直下,而杜若说的则是这些恶化之前的情况。
  看来颜悦瑶说事不宜迟立即动手真是太明智了,如果再晚一点,哪怕晚上半天,上官云燕恐怕就得被那个邪胎给活活耗死。

  (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一)化戈为帛
  而这话说着,上官云燕的体温还在直线攀升,身边能够检测她各项生理指标的屏幕上显示,她此时的体温已经达到了惊人的41.7摄氏度,马上就要破42摄氏度,这种体温攀升速度已经超过了热射病,会引发全身性脏器衰竭,然后死亡,十分凶险。
  “得先赶紧给她降温,你给她输入阴气,平衡过量的阳气可以吗?”我说。
  颜悦瑶还没说话,大门一开,门外进来一人,杜若来了,她正好听见我最后这句话,当即接上回了一句:
  “千万别!”
  我俩看到她来了,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刚才不是不想请她,而是那个情况即便去请,怕也来不及,现在她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是太及时了。
  而杜若就是杜若,她那医术真不是盖的,过来都没号脉,只是扒了一下上官云燕的下眼皮,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她说:
  “她身子弱,虚不受补,当务之急是把体内吸收不了的阳气导引出来,阴气也不能往里进了,进去了她一样吸收不了还会让她更加难以承受。”
  我俩不再说话,因为这里她才是主角。
  随后杜若将自己的药箱打开,把针灸包拿出来摊开,开始为上官云燕施针。
  她先扎了九针,分别扎在睛明穴,太阳穴,风池穴,合谷穴,太冲穴,少商穴,上星穴,行间穴,侠溪穴这九个穴位,这些都是泻火的部位,一般正常人体内有多余的火要泻,最多选1-3个穴位,杜若这次九个一起上,足见上官云燕的情况之危急。
  而随着银针入体,她的情况还真就眼看着好起来了,起码体温不再上升并快速下降,一路从42度降至36.7度,基本正常。
  但同时我能看到银针上空的空气,却因此而扭曲了,这说明银针本身的温度,非常高。
  果然,杜若要去拔针,还要戴上手套,否则会被烫伤,我与颜悦瑶想帮忙但又不行,毕竟这种拔针是个技术活,我俩虽然都略通医术,不过这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
  等针拔掉了,上官云燕的体恢复但身体反弓却没有解决,她浑身肌肉紧绷,表情痛苦,这种现象让我想起当初在泰国第一次遇见杜若时我感染破伤风,也是这种“角弓反张”的症状,但眼下上官云燕肯定不是这么回事,所以杜若用的方法也不一样,她还是用针灸,这次扎的部位更多,一共十三处穴位。
  这十三个穴位分别是:人中穴、少商穴、隐白穴、大陵穴、申脉穴、风府穴、颊车穴、承浆穴、劳宫穴 、上星穴 、曲池穴、会阴穴、海泉穴。
  我与颜悦瑶看到一半,便看出杜若这用的是“鬼门十三针”。
  这种针法专门治疗神志和神经方面的病变,对抑郁症、失眠、强迫症、癫痫等精神和神经类病症都有奇效。
  “杜大夫,你用‘鬼门十三针’,那上官现在的情况是神志方面的问题还是神经上的?”我说。
  “神志。中医讲‘情志不舒,害五脏坏六腑’,就是说极端情绪对健康的影响,上官姐姐这些天心理创伤太大,这种创伤已经转化成实质性的病变影响到她的身体了,这些神经反应只是表象,根本原因还是在她的心里。
  我在她上星穴施针的时候能感觉到她脑部活动非常剧烈,这说明她现在虽然昏迷,但其实在做梦,而且一定是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项哥哥,我用十三针能给她暂时缓解一下,但治标不治本文,心病还须心药医。”杜若说。
  “我感觉她现在太虚弱了,能不能先把身体养起来,再谈怎么解决心病的事?”我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她虚不受补的情况太严重,外部补充稍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我得好好想想办法。”杜若说。
  说着,随着她十三针纷纷到位,上官云燕的反弓和肌肉紧绷症状渐渐消退,脸上的表情也总算是缓和多了。
  杜若本人也松了口气,而后这才又说:
  “项哥哥,颜姐姐,你们把她的胎儿拿掉了?”
  “对,那个胎儿对她的影响太大,再耽搁些时间,我们怕她凶多吉少。”我说。
  杜若点点头,说:
  “是,那个胎儿不是什么善类,有侵吞母体之兆,药物都不管用,物理方法怕上官姐姐承受不住,这么做虽然风险不小,可现在也解决一个大问题,还是你们果决,强行取胎我也想过,但始终下不了决心。
  那没了这个胎儿的消耗,我可以慢慢给她调理,直至可以接受外补,待她身体好起来,你再给她解开心结。”
  “好,那杜大夫,这事就拜托你了,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说。”我说。
  “放心吧项哥哥。”杜若说。
  暂时安下心,我与颜悦瑶回去,我把这两天没处理的事务都快马加鞭赶出来后,又过了十天,总算是有个好消息来了,上官云燕总算是能够接受外补,并且经过杜若一系列补充修养的药膳帮助,她总算是睁眼了,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我与颜悦瑶第一时间就赶过去看望她,我俩坐在她的床头上,上官云燕呼吸细微,在看清我们后未说话前先流泪,我抽出纸巾帮她把眼泪抹干,说:
  “上官,你千万别想不开,你有什么困难过不去?我再说一遍,你身后还有我,不管面前是通天河还是火焰山,不管你是趟不还是过翻不上,那都有我带你过。”
  “是啊妹妹,咱们都是生生死死经历过那么多的人,怎么能自寻短见呢?”颜悦瑶说。
  上官云燕用微弱而沙哑的声音说:
  “项王,我无颜面对所有人,唯有一死,才能斩断这耻辱。”
  “这话怎么说的,你没有任何耻辱,你要往宽出想,明白吗?”我说。
  而上官云却摇摇头,然后说:
  我自幼为娼为妓,像一件物品被不同的人使用,我想摆脱这样的生活,我拼尽全力想要追随项王,可不成想却最终落得这样一个结果,一个假的,一个替身,在我身上肆虐我还以为是老天睁眼,我笑我自己太可悲。
  若不是利令智昏,我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上当?
  姐姐你当初说得对,我这种人,怎么有资格和你相提并论?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前些日我身怀有孕,怀上那个替身的野种,不论打与不打,我都无法接受,我想就此死去才是最好的结局,我活着,是对项王的侮辱,是整个‘山海集团’的丑闻,我不想让自己成为项王的污点。
  项王,姐姐,我求你们,不要再救我了,让我死吧。”
  她的眼神告诉我,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就连深谙人心的颜悦瑶,也看的出她情真意切。
  不过人都救到这个份儿上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死?
  知道她现在是一心求死,颜悦瑶也使出了“杀手锏”:
  “上官,你想死,那你想过工页这孩子怎么办吗?他可是你与项王实打实的结晶,你忍心自己独自离去,让他的一生都没有妈妈吗?”
  “姐姐,工页我至今未曾见过,我听说你对他照顾有加,你能善待他,我也就放心了,可能我这辈子,没有资格为人母吧。”上官云燕说。
  “上官,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还想不想当这个妈妈?还想不想把工页抚养成人?”颜悦瑶说。
  上官云燕顿了半晌没说话,直到泪如泉涌,这才说:
  “我怎么不想,我日日夜夜都在想,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好,那我把他还给你,但有一个交换条件:你要给我振作起来,好好活着。”颜悦瑶说。
  她闻言脸色微动,但转既又变得晦暗,并说:
  “姐姐,你不必可怜我,我不想再让任何人可怜我,我不想活的这么悲哀。”
  颜悦瑶则抓住她的手,说:
  “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理解你,我也为人母,我理解这种感觉。
  当初把工页带走,我承认那是针对你的报复,但现在我不能看着你这样死去,所以我愿意让步。”
  上官云燕闻言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颜悦瑶回头看了我一眼,而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让我先回避一下的意思,我会意,就说:
  “上官,你跟悦瑶先聊,我去问医生点事。”
  说完我起身向外走,走到特护病房的外面,在对面的休息室坐下,心里知道颜悦瑶让我出来不是有什么话不想让我听,而是我在场,上官云燕有些话没法说透,得让她俩单独聊才行。
  而想知道她俩聊的什么内容,我直接用颜悦瑶的意识去听去看就可以了,只要上官云燕不知道就行。
  屋内,见我走后,她果然就放开了很多,说:
  “姐姐,在总部大楼里,你为何救我?你这么恨我,让我直接死掉不好吗?包括在这里,如果我死了,不正合你的心意吗?这么大费周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上官云燕说。
  这话问的很尖锐,但我知道这是避不开的,颜悦瑶为什么救人我心里有数,而她想不通,那就必然要有这一问一答。
  “因为借助外敌之手伤害自己人,这种事我从来做不来,借刀杀人的伎俩我没少用,但那是借敌人的刀杀敌人,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你我是自己人,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这是于公,于私来说,坦率的讲,我不是没对你动过杀心,比如把你绑架送到哥伦比亚那次,比如在办公室里我掐住你的时候。
  但为了项骜得声誉,为了集团的利益,我都没下手。特别是在你身怀有孕之后,我其实就放弃了杀你的想法,我可以杀你,还能杀了项骜的儿子吗?因为那样做会让我在道义上站不住脚。
  你说你活着就是项王的污点,这话错了,你死了才是。
  你若因此事而死,才会真的变成一个天大的丑闻传出去,不仅项王要为那些已经发生的事蒙羞,还要顶上一个始乱终弃的恶名,比如你给他生了儿子,他却因为你被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骗上床然后不要你了,见你病情危重也不管你的死活,最终看着你香消玉殒,这样的话你愿意听到吗?
  或者你愿意看到吗?你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项王吗?
  云燕,我深爱着项骜,我了解他是个什么样人,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招人喜欢,抛开那些外在的东西,他为人正直,刚柔并济,是不是也是你喜欢的?
  项王心地宽广,他不会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侵犯你的人已经被他用最暴烈的方法就地正法了,这些你都看见了。
  而整件事从开始到结束,也已经在集团高层沸沸扬扬,想堵住人口是不可能的,只有做的让人无话可说才成。
  总之,维护自己男人的脸面,这是一个好女人最起码要做的,我尽力在做,若是你也真心喜欢、崇敬项王,肯定也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偶像因为自己而顶上骂名吧?”
  “可是姐姐,我甚至对着你说我以后才是‘山海集团’的皇后,你难道不放在心上吗?”上官云燕说。
  “我当然没放在心上,因为我从不会计较不会发生的事情。”颜悦瑶说。
  上官云燕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是不停的哭,那表情怎么说呢,充满了懊恼和惭愧。
  颜悦瑶见她不说话就像我刚才一样,拿起旁边的抽纸给她擦眼泪,等眼泪擦干,她深吸几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这才说:
  “我还是感觉我以后无法面对你们。”
  “说说你感觉是哪里无法面对我们。”颜悦瑶说。
  “我平日里以聪明示人,这次却干了最蠢的事。”上官云燕说。
  “你这点事算什么。”颜悦瑶轻笑一声如此说。
  上官云燕被说的一愣,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说:
  “是啊,和周董的背叛比,我这算得了什么,我知道这事时就在想,如果当时那个人是我,我无论如何也要抓紧项王,什么破任务,我才不在乎。”
  “所以,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选择,既然选了,选对了就好好做下去,选错了就想办法弥补,别总想着一死了之。
  而且你既然知道周董的事,那她当年离开‘山海集团’,又被项王找回来,最后还帮她把仇家都干掉,你见项王因为这个对周董有所成见吗?”颜悦瑶说。
  “可即便项王不在乎,我也过不了自己这关,我刚来时,外人都把我当做项王的新欢,每个人都敬我畏我,可现在,在同样的人眼里,我恐怕只是一个一败涂地,可以任人践踏的残花败柳而已。
  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上官云燕说。
  “这你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你还能光彩照人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们不仅不敢轻薄你,还会更加重视你。”颜悦瑶说。
  “为何?”上官云燕说。
  “他们会知道即便你犯了这样的错,项王也依然能够包容你,知道项王秉性的人,岂敢开罪于你?真要有,那他们也是嫌命长了。
  你放心吧,项骜是个管人管到底的人,不会半截儿抛弃谁的,你是‘山海集团’的人,你生了他的骨血,他就不会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原因至你于不顾,当然,他最恨背叛,这块逆鳞谁也不能碰。”颜悦瑶说。
  上官云燕听罢后缄默半晌,再开口时话锋一转,说:
  “姐姐,我以前在心里无数次想过自己和你斗的细节,我总想找出你的破绽,想证明你也不是无懈可击,可我后来发现,斗不过你不是我不行,只是你太强了。”
  “说这些干嘛,还是谈谈你与工页吧,我说到做到,你好好养身体,等出院的时候,我就把他给你送来。”颜悦瑶说。
  “嗯。”上官云燕只是应了一声,却又泪流满面。
  我看到这里,也适时的从门外回来,说:
  “上官,你的病情现在大有好转,过不了几天,你就能出院了,而且幸亏你有修炼的功底,体内的毒素排的很干净,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谢谢项王。”上官云燕说。
  我则笑了笑,而我这话也不是编出来胡说的,是我的确去问过杜若,的确是这么回事,也可以说如果上官云燕没有修炼的功底的话,那她被打时就死了,根本经不起这么多折腾。
  我俩又嘱咐了几句“好好养病”之类的话,随即离开,在出门之前,她叫住了颜悦瑶:
  “姐姐。”
  “嗯?”颜悦瑶回头。
  “谢谢你。”上官云燕说。
  她没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两人出门。
  “我俩说的,都听见了?”颜悦瑶问我。
  “听见了。”我说。
  “总算是给劝住了。”颜悦瑶说。
  “老婆,我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大度,说真的,你救上官我都能理解,但没想到你会把孩子还给她。”我说。
  “我要不是为了平息王夕泽那封邮件的影响,也不会下这个决心。
  如果我这时候还把持这工页的抚养权,那外人怎么看你?又怎么看我?说你放纵恶妻,让上官云燕和她儿子变成孤儿寡母?
  大大方方的,磊落一些,总比憋着强,让人最多就事论事,而不能站在道德层面批判咱俩,我自己不在乎,主要是不能损害你的形象。”颜悦瑶说。
  这里所说的邮件,是王夕泽在和魔导师里应外合当天,前者制作了一封电子请柬,群发到了集团高层的所有个人邮箱之中,在请柬中公开了上官工页的身份,还以我的名义声称已经和上官云燕订好了结婚日期,到时候全集团上下要一起庆祝之类的。
  前者倒是无所谓,要不是颜悦瑶要惩罚上官云燕的话,让工页那孩子正常随我姓,挑明了是我儿子这没问题,毕竟这是事实,我本来就没想遮掩,但后者就太恶劣了,虽然后来所有人都知道请柬里的话都不作数,可我与上官云燕之间的关系,也基本透明化了。
  这也是颜悦瑶说此事在集团高层传的沸沸扬扬的原因。
  我听完拉住她的手,说:
  “但我想还有另一个原因是让你决定还给她孩子的。”
  “什么?”颜悦瑶说。
  “因为你也怜悯她,你不想落井下石。”我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怜悯她吗?”颜悦瑶说。
  “因为你们都是女人?”我说。
  “不,因为我知道你怜悯她,而我要夫唱妇随,我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和你唱反调。”颜悦瑶摇摇头后说。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不再言语,把她拉入怀抱,而颜悦瑶则接着说:
  “但是,我的底线还是有的,名分的事情依然没得商量,工页也依然姓上官。”
  “明白,你维护我的颜面,我又怎能让你失了尊严。我与上官,永远都不会再进一步。”我说。
  “嗯。”颜悦瑶回应。
  正如杜若所说,上官云燕的病根在心,这心结被打开了,又有精心调养,恢复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快,从那天开始,直到出院,一共又调养了不到一星期。
  而且她原本已经从发根白到发梢的头发,又逐渐恢复了乌黑亮泽,在出院时,已经与往日无二。
  配上精致的妆容,再看过去,光彩依旧。
  还是那个气质“绝尘”的绝世美女。
  这让我非常欣慰,当初看到她那个满头白发的憔悴样子,我也是心如刀绞,不过现在好了,她又“活过来”了。
  这天颜悦瑶亲自抱着上官工页,约好了时间地点,将孩子交给他的生母。
  在场的人除了上官工页之外,只有我们三个,这孩子眉眼之间与她很像,虽然是个男孩,却十分秀气,一看就是个漂亮胚子。
  颜悦瑶将孩子递过去,上官云燕激动的双手有些颤抖,当抱到怀里时,上官工页没来由的笑了,她随即也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滴落,这是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也是感动。
  我想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应该是充满母性的吧。
  “云燕,这段时间我与工页都有感情了,现在交换给你,好好照顾他,等他长大了,也得叫我一声干妈。”颜悦瑶说。
  而上官云燕并未回答,她双膝一曲,怀抱着工页跪倒在地,我一看这算怎么回事,就想把她拉起来,但她不动,并说:
  “项王,您让我把话说完。”
  我一看她如此坚决,便松开了手,而她则接着说:
  “姐姐,我屡次冒犯你在先,你却不计前嫌于我有数次救命之恩,今日又再还子,从今往后,我保证,再不会得寸进尺,有非分之想。”
  然后又对我说:
  “项王,我对您的爱慕、感激不会改变,但有姐姐在,我立誓终身不嫁,就守在您身边,直到终老。”
  话罢,她不顾我俩的阻拦,硬是行了大礼。
  随后这才被我俩一人拉着一条胳膊拽起来,颜悦瑶说:
  “好,我信妹妹的话,那从此咱们仍然情同姐妹。”

  (未完待续)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今天继续双更。另外楼主多说两句,今天以及今后几天要更的内容主要讲的是一些情感内容,有关于老项儿女的,也有填上以前坑的,可能有些内容看官们会感觉有点烂俗,如果有的话,那楼主只能是先行告知,再请看官们多多担待。
  还有给各位看官明确保证一下:老项肯定不会开启后宫模式,之所以要强调这事是因为这段剧情里会有一些有这方面倾向的新剧情和新人物,但这些也就是在这段里一闪而过,不会像前面的几位主角一样有大篇幅的剧情以及情感拉扯。
  而这些内容主要是在战略决战进入最激烈的后半场前最后的温馨了,再往后内容会随着战争的升级越来越残酷,直至最终的对决,所以在这里不写往后就没机会了,而这部分内容一共有七章,楼主尽量在三天内更完,前两天每天两更,最后一天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就三更;谢谢支持
  (一百一十二)“儿女情长”(一)
  上官云燕随后也官复原职,回到投资部继续作为投资部部长行使职责。
  上官工页则与她住在一起,由她精心抚养,她与颜悦瑶的关系也终于冰消雪融,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见面就想找机会互掐的现象。
  不过还有一件我很关心的事,就是魔导师的情况,我要去看看,他在“炼人炉”里被炼成到什么程度了。
  我去的时候,云处易正在亲自监工,他坐在一个巨大的炉子面前,这炉子的外形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西游记》电视剧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但这个比那个的造型还夸张。
  这炉子按照尺寸来说,高三丈三,直径一丈三,前后左右共有十个支撑腿,每一个上面都雕刻着不同的铭文,象征着三魂七魄,
  在炉子之中,被分割成两块,一阴一阳;两块又分别有五个小隔断,乃是五行。
  这炉子内部的构造十分复杂,不仅仅是分阴阳五行而已,而是可以动的,有精密的机械结构,在外部操作,能让里面的人在不同的区域转换。
  云处易严格按照每天十二个时辰中哪个时辰适合去那一块去炼操作,不仅能将效率最大化,还能让里面的魔导师没有一刻的喘息机会。
  炉子四周有五个如潜艇舷窗一样的透明观察窗,我看到里面的魔导师正在坐着,他形容枯槁,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
  听云处易说,他最开始还会冲到观察窗跟前向着外面破口大骂,但现在被削掉大半道行后,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哪怕是一个字。
  而炉子内部的情况也不是四处都是火焰的样子,而是他坐在哪一边,便会有相应的景象,在阳一侧就是光芒万丈,在阴的那一侧就是昏暗而阴风四起,但不论是这光还是这风,都会带走他身上的道行。
  五行就不用说了,金木水火土,每个隔断里各不一样,他要经常在被火烧、被水淹、被活埋、被万箭穿心、被藤条吊起来中转换,反正每一种都堪称是酷刑般的体验,而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这里,见我来了,云处易起身相迎:
  “项王。”
  “嗯,这家伙被炼的怎么样了?”我说。
  “500年的总量,目前被炼出了300年左右;他的道行成分很杂,不纯粹,因为他不仅练的各家术法、魔法多,他的功底也不是一脉相承的,怎么说呢,算是个‘缝合怪’吧,我炼出来后还要分类,目前已经分出了三大类八小类。
  现在都储存在了那里。”
  云处易说着指了指从“炼人炉”下面延伸过去的几根管子,这些管子连接的尽头,是一些固定好的密封器皿,那是冉业成那边研发的“多用途能量储存器”,是可以储存玄/隐门高手道行的东西。
  “如果都炼干净了,他会是什么结果?立即死还是变成普通人?”云处易说。
  “按照常理来说,肯定是立即死,因为活了这么久都考这个支撑,但他的肉身换过多次,那就有很大可能会变成普通人然后再活上一段时间,当然,如果您不杀他的话。”云处易说。
  “这个事我也在考虑。”我说。
  “您感觉他没了修为之后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云处易说。
  “我想让他把他练过的东西都写出来,尤其是‘谶纬之术’,他的道行如果给需要的人的话,只是单纯的加强,让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我琢磨怎么能将这些东西量化,变成可以通过教学的方式应用在更多人身上。”我说。
  “嗯——项王,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炼到最后给他留一点让他死不了,然后再让他写。”云处易说。
  “这个办法可以,不过让他写不是难事,但如何让他老老实实的写就有些难度了,怎么能保证他写出来的都是真的?而不是故意误导我们?”我说。
  “这个好办,我们有这么多术士人才,尤其是不缺理论人才,我们可以把他们召集起来一起研究魔导师写出来的东西,然后推演,这世上的术数都是想通的,推演多了,就能推出他写的合不合理,有没有毛病。
  还可以用超级计算机辅助,建造数字模型,加快推演速度。”云处易说。
  “好主意,那这事还是你全权负责,争取这次通过他,能让‘鸿蒙术院’的理论水平上一个台阶,他毕竟是现在活着的唯一一个‘大术士’,我还是很期待从他身上弄出些有用的东西的。
  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他肯定练了不少邪术,我们得去其糟泊取其精华,注意区分好坏。”我说。
  “这个一定,项王放心。”云处易说。
  随后我又与他说了些关于“鸿蒙术院”还有“亚空间”发展的现状,在得到让我满意的答复后我便走了。
  接下来,我还得去关心一下子女,尤其是得关心下项勋,这孩子跟他妈还不知道聊得怎么样,以及这次没来参战的向小傲与项颜怎么样了都得了解了解。
  这本身都是些早就要做的事情,只是被这次内乱给耽误了。
  这天我先去找的项勋,他正在自己的户外练功场里拿着那柄“胜天半子”练剑,我就站在一个不太远不近的地方直到看他练完,这剑法相比他刚拿到这柄剑时已经大有进步了,我看在眼里感觉很欣慰。
  可同时我也在他的剑招里看到了一丝忧郁,这让我心里一沉,心想这会不会与婚姻的问题有关?
  想着,我就踱步向前,随后项勋发现我,他赶紧把剑往旁边一收,行礼说:
  “见过父亲。”
  我一摆手,说:
  “小勋,练得不错,进步明显,看得出你这段时间在练功上没放松,很好。”
  “父亲,孩儿练剑您都看见了?”项勋问。
  “嗯,看到了,怎么?还不想让我看?”我说。
  “当然不是,孩儿不敢;是孩儿感慨父亲一直看到完我都没发现,这修为还是差的太远。”项勋说。
  “这个不怪,我看的时候就是因为不想打扰你,所以才有意运功屏住了自己的气息,你功力尚浅,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很正常。”我说。
  “孩儿定以父亲为榜样,勤练不辍。”项勋说。
  “这话先放一边,我今天来是想与你谈谈;小勋,你妈找过你没有?”我说。
  以项勋这孩子的聪慧,他一听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果然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暗淡,然后说:
  “找过了,母亲昨天下午来找过孩儿,与孩儿谈了许久。”
  “那她都给你说什么了?”我说。
  项勋顿了许久之后,这才回复我的话,他说:
  “回禀父亲,母亲说想让我不要与尚姑娘再有来往,她希望我能与尤家大老爷的小女儿见一见。”
  “那你的意思呢?”我说。
  “孩儿,不敢违逆母命。”项勋说。
  “小勋,你这样以后女孩子会嫌你是‘妈宝男’的,我现在不要听你不敢违逆谁,我要听你自己的意思,你内心是怎么想的。”我说。
  “父亲,孩儿与兄长一样,生来不多久便速长成人,没有童年,很多事情在孩儿这里都是空白,孩儿只在书上看过‘情窦初开’,看别人描述那种青涩情愫的悸动,孩儿很好奇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而遇见尚姑娘后,孩儿体会到了。
  所以父亲要问孩儿自己的想法,那孩儿想与尚姑娘,厮守终生。
  虽然,虽然孩儿知道从情窦初开到厮守终生中间有点跨度太大,没有经历考验,不值得信赖。”项勋说。
  “小勋,起码对于你自己而言,这是你的初恋,想与初恋共白头,是大多数男人都有过的梦想,你能这么想,不奇怪,很正常。
  世上多少年轻时的爱情,都在没有成熟时就被现实扼杀在了摇篮里,你爸我当年就因为穷,被一个谈了很多年的女朋友给踢了,不过因祸得福,要不然也不会认识你妈走上这条路。
  但我毕竟是很极端的个例,不具备普遍性;而你是我儿子,是‘山海集团’的二公子,你不应该承受那些不堪的现实,没有什么东西能成为你的枷锁。
  我现在不是帮你做什么决定,也没有让你去做什么,而是希望你能遵从自我,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包袱,喜欢谁就去追求谁,如果谁想从中作梗,不管这个人是谁,来找我,为父给你做主。”我说。
  其实这些完全不是我想给他说的原话,如前所说,项勋要能与尤兰在一起,有利于他与项阳的感情,这是我作为两人父亲最乐见的,可是遵从内心是我的本性,所以我几次张嘴都说不出那些劝他听周洲的话就这么去相亲的话,最终索性按照我自己最想说的给他讲了这些话。
  即便要冒着两兄弟为此事有所摩擦的风险,我也不想让我的儿子承受这种憋屈,但我没有直接替他做主,还是想看他到底会怎么决定,他自己决定后,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他。
  而项勋听完我的话,一躬身,说:
  “孩儿谢过父亲。”
  “别有任何心理包袱,这几天给我答案。”我说。
  “孩儿遵命。”项勋说。
  我随后转身离开,当我再次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我听说这中间周洲又来找过项勋一次,所以我这次来就是要探探底,看看项勋到底怎么决定的。
  这次来后,项勋正在练习掌法,正好我刚到他也练完了,所以我没有再在一旁看着他,而是直接过去,他见到我依旧行礼,我说:
  “小勋,怎么样?有答案了吗?”
  “孩儿想好了,准备后天去见尤小姐。”项勋说。
  我做好了他会说这个准备,但等他真这么说的时候还是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说:
  “小勋,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妈让你这样做的?”我说。
  我说完这话,项勋半晌不语,最后突然跪下了,并以头杵地,说:
  “父亲,这的确是母亲的要求,孩儿对您不能撒谎,但孩儿也不能违逆母亲的要求,您千万不要因为此事与母亲不睦,那样孩儿既是万死也不能担起此等不孝之罪。”
  我苦笑一声,把他扶起来,说:
  “好儿子,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与你母亲有任何摩擦,但是你记住我的话,尤家小姐虽是万金之躯,但你也不差,男女之情,看的就是个你情我愿,你若不喜欢,不必勉强,我不希望,也不允许我的儿女的婚姻,有哪怕一丝的交易,懂吗?”
  “孩儿明白。”项勋说。
  我看着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看罢多时,这才说:
  “刚才我看你练的是掌法,这‘五雷穿心掌’也是武林中顶尖的功夫,上次你与你哥哥交手就表现出不俗的威力,这次我领教一二,如何?”
  “父亲,孩儿不敢与您交手。”项勋说。
  “有何不可,就当是咱们父子之间的一场切磋,怎么样?难道你连指导的机会都不想给我吗?”我说。
  “那孩儿遵命。”项勋说。
  “好,来吧。”我说。
  说罢我往后退了三步,让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而项勋随后拉开架势,又说了句“孩儿得罪了!”随即向我面门就发出一掌,我把身子一侧,轻松闪过,并说:
  “再快点!小勋,把你的全部实力拿出来让我看看!”
  项勋被我一说,随后的掌招也真快了起来,他这速度着实让我眼前一亮,这“五雷穿心掌”已经被他练到了隔空也可以开石断金的程度了,比如在向我打完一个连击时最后一掌,从我的躲闪中穿过,击中了身后处一座假山,假山登时就被他的虚劲给打出了一个前后贯穿的掌印,这个掌印很巨响,就是一个五根手指头并起来的巴掌,然后从正面打出去,从后面再打出来,而这假山可是经过处理,比天然硬度更高的大理石制成的,被击中的位置更是有半米左右的厚度。
  但这还不算完,正所谓“开石断金”,打穿大理石这只是“开石”,而随后的余力又打在十多米外练功场的外墙上,这外墙是全金属的,上面在受到重击之后顿时也被打的凹进去一个掌印,因为这金属韧性好,没有被击穿,可是击中位置的后面,正好有一根加强筋,这跟也是实心全金属的加强筋在这一击之下,当场崩断,那金属断裂的清脆声,让人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他出手的威力,已经超过了我在“金顶纯阳功”小成时的修为,而项阳那孩子那边把这套功法练到什么程度了,我还没来得及检验,找个机会也得去试试他去。
  而这边项勋又打了半天,我只是躲闪不还手,直到他打的有些累了,把这一口气都泄出来了,把周围的不少东西都给打成了稀巴烂,这才说:
  “可以了,这‘五雷穿心掌’确实是顶好的功法,小勋你以后就专心钻研它,假以时日,你一定也能成为一代宗师。”
  项勋的脸色,此时比刚才好了不少,他随后一行礼,说:
  “谢谢父亲。”
  “我是你爸爸,不用谢。”我说。
  说完,我如上次一样,踱步离开。
  我为什么要半截突然让项勋出手?项勋为什么打完了还谢我?这是因为我这次在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气色不正,那是一种“憋出内伤”的样子,我虽然没有杜若那种出神入化的医术,也没有李嘉豪那么丰富的疗伤经验,可是我练了这么多年武,从气色上观察一个人状态如何还是做得到的,只要这人的境界在我之下,那基本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一眼看去就能看出对方的身体、情绪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那项勋是我儿子,我就更了解了,今天打眼一看我就知道他一定因为尚思婷的事情情绪非常抑郁,这孩子的性情沉稳但也压抑,心里憋住事情不喜欢往外说,这样一旦有情绪不能及时排解,就很容易出问题,说“憋出内伤”那绝对不是闹着玩的,因为习武之人内力达到一定程度后,气血运转的总量远超常人,这时候如果暴怒或者忧郁,那气血的运转强度就会大大增加,对心血管乃至经脉的压力会骤增,所以当达到一定层次的习武之人,都很重视控制情绪,尽量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波澜不惊,就算真生气了,要么立马发出来,要么运功排解,总之千万不能这么憋着。
  而假设这种情绪只是短时间内,过几个小时气儿就消了那也无所谓,可项勋的情况明显是消不下去,他这种深度郁闷的负面情绪在不断侵蚀着他,他自己也没有发泄的渠道,运功排解也有些不对路,因为运功排解的是气,而不是郁闷,这两种都是负面情绪,可纵向对比的话,后者的影响时间更长,造成的危害也更大。
  因此我在看到这些后就得想办法让他先把心里的这口瘀滞住的郁闷给撒出来,这才有了让他出手,我要“见识见识”的一幕,说白了就是找个理由让他发泄。
  这种发泄和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乱打一气还不一样,这是有个目标,他可以将自己的不快都在这个过程中目标明确的打出来,那些郁闷的情绪,随着他一掌接一掌的输出,也都被带出去了,所以当打完之后,他的脸色有明显的好转。
  而他理解我的用心后,这才表示感谢。
  我之所以选择这样有些绕弯子的方法,主要还是顾及到他的心理,说实在的,我给他的父爱并不多,他自出生到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都是周洲在教他待人接物,周洲在他心中的分量极重,所以周洲说的话于他而言几乎就是金科玉律,不会不听,即便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硬劝了,因为那样只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言归正传,我走之后,第二天,周洲便来找我,她说:
  “听说姐姐把孩子还给上官了?”
  “嗯,还了有一段时间了。”我说平。
  “嗬,我这才知道,我有时候都感觉自己不是这家的人。”周洲说。
  “这事还用得着专门通知吗?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不挺好的吗。”我说。
  “你就不想问问我的意见吗?”周洲说。
  “悦瑶都以此为契机和她彻底和解了,而且这里外里也和你没关系啊,我问你什么意见啊?”我说。
  “你这话的意思是姐姐那里都过了,我这里就无所谓了呗?”周洲说。
  “哎哎,别把话往挑事里聊好不好?”我说。
  “行行行,我也没工夫去关心那些,你说的没错,上官的孩子是谁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关心的是小勋与尤兰小姐的进展,今天这俩孩子就见面了,两家的意思都是先让孩子们先接触接触再说,家长都不参与,等有必要了再说。”
  我闻言也没心情再掰扯那些,所以直接略过前面的话头,接着下面的话说:
  “嗯,如果能看对眼了,这俩孩子能在一起也是美事一桩。”
  尤兰的照片我已经见过了,有尤家三姐妹还有尤凝作为例子,尤家出美女这是无疑的,特别是出了尤琦这个绝世美女,所以尤兰也不差,身材五官这些硬件都自不用说,整体上则是气质出众,典雅而不古板,高贵而不高冷,还带着点淡然的气息,这可能是与尤韦与世无争的性格影响有关系。
  之后周洲给我说他俩这第一次见面选在了马尔代夫,尤兰正在那里度假,项勋作为男方,自然随女方方便,所以直接坐飞机就从马来飞过去了。
  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暗中的部署可是没少做,外围的海空警戒不能说密如铁桶也差不多,混在两人周围的便衣特工也有一大帮。
  我们这边是如此,尤家那边自然也不差,结果成了本来就是盟友,这次双方都有后辈在,还是在约会,所以干脆组成了“联合保卫队”,共同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我可以通过现场特工的视频看到两人约会的一举一动,但我不想看,因为我不想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侵犯儿女的隐私。
  所以我决定等约会结束之后,回来直接问结果。
  周洲怎么关心这自不用说,就说我趁着这个当口,又去找了项阳,看看这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最近在干什么。
  当我找到他的时候,透过窗户发现他居然正在自己屋里开“视频会议”,会议内容与参会方,都是他自己事业,如商会、“武装俱乐部”等上的主要成员,说“等”是因为我最近发现项阳又开辟了新业务,他居然自己开了一家专门收纳退役军人作为雇佣兵的公司,这还不是个雇佣兵公司或组织,而是向后两者提供人力资源的所在,我问过他,他说感觉目前佣兵公司与组织招人的方式都很低效,完全是凭运气,或者是发招聘广告等别人自己上门,根本不正规。
  由此让认为这是个风口,可以投资干一下,然后就说干就干了,接着一分没用集团或我与颜悦瑶给的钱,全是他自己在外做生意赚下的本钱,然后开班了这家公司。
  现在,他那个商会的成员,俱乐部的高级会员,以及这个公司的高层(虽然就四个人),正在世界不同位置与他视频开会,讨论整合资源的事情。
  这些人一看就是都很久没见到项阳了,所以一开视频,就表示问这自己老板干什么去了,项阳则表示自己有大事要忙,只是具体是什么事,不方便透露,而那自然就是他一路参战在反攻“暗黑殿”的第一线作战了。
  而后我还才知道,这些人每天都会给他发送诸如日报表,各种需要他决定的大小适宜之类的消息,他也每天即便在前线都照批不误,不仅没耽误了这几个产业的发展,还都通过“遥控指挥”让它们发展的势头相当好。
  我心里感叹这小子能量强之外也就没打扰他,站在门外一直等到他把会开完,这才准备敲门,结果不等我敲门,就见他把衣服一换,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潮男,准备出门。
  这一出门正好跟我碰了个对头,就听他说:
  “谁?!”
  话音未落,又说:
  “爸?您怎么来了?这站门口要吓死谁啊。”
  “我来看看你不行吗?你这身行头是准备去见谁?”我说。
  “嘿嘿,那还用说。”项阳说。
  “你这么个混不吝怎么还害羞上了?是去见尚思婷?”我说。
  “嗯,我把她从‘无峰山’那边接来了,其实我是想把他直接接到我这里来住的,但她还挺矜持,不愿意我就给她找了个住处,这不今天约好了,我去找她。”项阳说。
  “看来我来的还不是时候,那我就问一句,你现在跟尚姑娘怎么样了?”我说。
  “就是还在发展呗,今天准备增加点肢体接触啥的。”项阳笑着说。
  “嗯,你跟你弟弟也不用当情敌了。”我说。
  “啊?为什么?他碰到别的喜欢的了?”项阳说。
  “他被你姨娘安排相亲去了,这下没压力了吧?”我说。
  “嘿,是这么回事啊,我说他最近怎么也没联系婷婷呢,那挺好,这样很有利于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项阳说。
  “行了行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去吧。”我说。
  “好嘞,那爸我走了!”项阳说着把门一关,然后一溜烟的就跑了,而他乘坐的交通工具,是一架正在等他的直升机。
  看着他乘机离开,我这心说也不知道项勋那边那会约的怎么样了。

  (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三)“儿女情长”(二)
  从项阳那里离开,我沉了沉挑了个时间又去找项颜,同之前的项阳、项勋一样,我也没有通知她而是直接去的,她这会儿正在“山海集团”建造的人工度假岛上,这座岛上的一切条件都按照顶配来建,尤其是需要乘坐潜艇出入的水下酒店,是它最大的卖点之一,按照最新的星级评定,岛上酒店可以达到八星级。
  而这个酒店也是“山海集团”面向世界旅游业发展的一个举措,虽然集团的产业以前与旅游基本没什么关系,也看不上那点利润,但项颜继承了颜悦瑶在美学上的天赋,又天性爱玩,曾给我说过如果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在海上打造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岛与酒店,她一定能经营的好,然后我就给她批款,让她亲自设计了这家名为“红轮不沉”的八星级酒店,并在她选好的位置上填出一座小岛,用来做承载这家酒店的平台。
  我来这里找她的这一天,正好是“红轮不沉”酒店的开业大吉,她作为酒店总裁与总设计师,自然要出席,而向小傲则陪同她一起出席。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还故意化装改扮了一番,脱下了了我平时最常穿既可以当便装也可以作战时用的墨绿色多功能服,换上了一身在海岛度假的行头,宽松的短裤与上衣,再船上一双凉鞋,然后戴着草帽还有一个大到能遮住半张脸的哈巴镜,如果不认识我的话,那我这会儿站在人群里,就是一个前来参加开业典礼的游客。
  与人群簇拥着进去,同被称为“第一批幸运游客”一起站在酒店地上部分的正门门口,然后开始听项颜的讲话,还真别说,这孩子的口才相当不错,整个讲话像是一个脱稿演讲,风趣幽默不拖沓,节奏还很明快,让下面这些都想快点体验酒店项目的游客们并不会不耐烦。
  持续10分钟的讲话结束之后,随着项颜宣布这“第一批幸运游客”可以在入住之后每个人都获得1个3天的免单名额(既这个名额可以让一个人进入酒店后免单三天)后,众人发出了一阵欢呼。
  而酒店中的项目自然是应有尽有了,除了餐饮住宿这些最基本的之外,还提供潜水、跳伞、滑翔翼、单人飞行等高级项目,乃至乘坐潜艇进行海底观光也包括在内。
  按照项颜的规划,未来1年内,她还想在这个人工岛上再开辟出一块新的范围作为火箭发射台,并以此作为提供“私人太空游”的服务,目前所使用的可回收火箭与一次能容纳8名游客的飞船都已经完成了设计定型,批量生产近在眼前。
  到时候火箭会载着飞船将游客送上距离地面120公里左右的高度,这个高度已经进入真正的近地轨道,属于正儿八经的太空旅行,为什么说是“正儿八经”呢?因为美英等国在此之前也推出过类似的项目,但飞行高度都很低,一般维持在60-80公里之间,这个高度只能说是“准太空”,严格来说那就是临界空间的范畴,人被发射到这个高度后能体验几分钟的“微重力”环境,却与真正的太空环境还是大相径庭。
  项颜在设想这个项目的时候,就说一定要做真正的太空旅游,必须能将飞船发射到近地轨道高度并可环球飞行。
  地球周长4万公里,而飞船在近地轨道上将以接近第一宇宙速度,也就是每秒7公里以上的二十余倍音速飞行,在此速度下,绕地球一周,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在经过一个半小时的真正“低重力”飞行后,飞船会回到原点,并载入大气层,完成在水上的降落。
  一个半小时比四分钟,“低重力”比“微重力”,近地轨道比临界空间,很显然,项颜的项目要全面超过英美的同类项目。
  而能做出这么大胆的设想并将其变为现实,这背后自然少不了家庭的支持,仅此一项,我就以她的名义,投入了十几亿“龙元”的投资,对于我来说,她在这座酒店上倾注的所有设计,我都要一一为她实现。
  话再说回来,酒店采用的是“通票制”,既购买一张入场券,然后就可以进入其中在限定时间内免费消费酒店提供的所有项目,这与其它酒店的收费模式都不一样,而与游乐园的模式更相近,之所以要这么设置,用项颜的话来说,她就是按照自己心目中的一座“完美乐园”来打造的这座酒店,所以不能等同于别的酒店。
  不过这种入场券式的“通票制”,在费用上也自然是非常高的,一场劵一般时长从3-10天不止,多买的话时间可以叠加,时间越长,单价也就越高,以最低的3天为例,一张的售价为20万“龙元”,换算过来就是150多万人民币。
  关于这事,我还专门跟项颜聊过,我说不指望这座酒店能带来多少经济效益,只要她能高兴就行,所以价格不用这么高,而项颜则说不行,她看项阳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也想努力,虽然这启动资金是家里给的,但也要努力做好,多少不算,至少能赚到钱,不亏本。
  如果能争取在5年内回本,那就更好了。
  可反过来说,对于酒店能提供的服务,20万“龙元”三天的价格还真不算高,因为不说别的,就那太空旅游这一项便值过这个票价,英美那边的类似项目,起步价就是20-25万美元,而且还只是带人上去在不是正宗的太空中体验4分钟的“微重力”环境而已,和这边在真正的外层空间绕地飞行根本没法比。
  而根据项颜的意思,在“太空游”项目没有投入使用之前,所有已经在酒店消费的游客,都会被记录下一次体验机会,既等“太空游”项目完成后,他们再来,可以不用任何花费玩一次,因为这个费用已经被算入建成之前的票价里了。
  这样厚道的规定,也在游客之中广受欢迎。
  这个厚道可不是我自吹自擂,是真的厚道,因为如果以尚未建成为由不开放的话游客也没办法,况且这不是游乐场里的游乐设施,玩一次两次一百次的成本就那么点,这玩一次就得发射一枚火箭,那可是真金白银的投入,所以能做这个承诺,说是厚道一点也不为过,而因为这事,项阳还给项颜起了一个“业界良心”的外号。
  再说眼前,随着游客们的欢呼与涌入,大门前的计数器就在自动计算这一天进入游客的总数,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在这一天之内,一共有1353名游客入驻“红轮不沉”酒店。
  别看这个数字好像不怎么高,可这一千多名游客,就带来了2.8亿“龙元”,相当于20多亿人民币的收入。
  若是真能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项颜说的5年之内收回成本还真就能办到。
  而这1353名游客,既然能付得起相当于20万“龙元”的入场券费用,还有很多是不远万里过来体验的,那经济实力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辈,项颜也接着这个机会,大大的扩大了自己的朋友圈,认识了一大批比较有实力的朋友。
  但说句不谦虚的话,项颜作为“山海集团”的长公主,这些人虽然各个地位不凡,但要说谁想认识谁,那都是他们抢着来认识她的。
  不过一天游客多少这是后话,眼下我没有随着人流往里跑,而是慢悠悠的在里面晃,在看看项颜与向小傲的同时,也看看这酒店到底怎么样,因为我这也是自建成之后第一次来。
  酒店的品质自然是让我满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看着正在与人谈话的项颜、向小傲,还真有点新婚小夫妻的意思,尤其是向小傲在看项颜的时候,那眼神中浓到都快要溢出来的爱意真是挡不住,就凭这个眼神,我可以断定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直到晚上,在酒店后面一大片人造椰林中,将有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项颜、向小傲也会与游客一起去参加,那我也准备去瞧一瞧,再看他俩几眼就离开。
  晚会开始后气氛马上就热烈起来,随后一名号称是“小天后”,正红得发紫国内女歌手被请来献唱,这位歌手唱功颜值双双在线,是国内最新崛起的娱乐圈新贵之一,没想到会被请到这里来,不知道是项颜还是向小傲做的。
  劲歌热舞之下,气氛从热烈迅速发展到顶峰,人群都沉浸在这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而我化装前来的本意,就是不想惊动任何人,最好也不让项颜、向小傲发现我,因为知道我来了又得引出一大堆麻烦事,不想出那个风头,所以这才把自己藏了起来。
  结果我越不想出风头,这就越有事来找我,这篝火晚会正开到高潮处,我坐在一个角落里喝果汁呢,唱罢三曲的女歌手要暂时下去休息,但她下去没多久,竟换了一身清凉的装扮避开下面的粉丝,绕了个远路走到了坐在角落的我跟前,并毫不客气的将我身边的椅子拉开坐了下来。
  随后对我说:
  “这里有人吗?”
  我轻轻的歪了下头,说:
  “你都坐下了,还问我干什么?”
  “嘿,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美女主动坐到身边不都应该是让人求之不得的吗?”女歌手说。
  “美女见得多,所以抵抗力比较强。”我说。
  这女歌手长得很标致,能当“小天后”自然是颜值过硬的,瓜子脸,五官柔美,身材也是一流,但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如此,她这样的也还入不了我的眼。
  “哎呦,口气还不小,你在这儿住几天?”女歌手说。
  “我一会儿就走。”我说。
  “一会儿就走?你怕不是逗我呢?我有这么招人烦吗?”女歌手说。
  “我真的一会儿就走,这和你没关系。”我说。
  “那你会拒绝一段纯真但富有激情的邂逅吗?”女革手说。
  “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说,其实她想说什么我当然心知肚明,这样的事我见的多了,但我从来不会明说。
  “想留你等我,可以吗?我等下还有几首歌要唱,唱完了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喝一杯怎么样?”女歌手说。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说:
  “谢谢你对我的邀请,但我一会儿真的得走。”
  她闻言后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用一种富有怀疑性的眼神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遍,这眼神看的我有点烦,就问:
  “你在看什么?”
  “我在怀疑你不会是个Gay吧?不喜欢女人?”女歌手说。
  我一听她这话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便说:
  “小姐,你是不是认为对你不感兴趣的男人都是Gay?”
  “这个可不好说哦,我走到哪里都是男人追着我转,今天我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感兴趣,就吃了闭门羹,那我当然都得怀疑你。”女歌手说。
  话说到这里我是真心不想再搭理她了,我心说妈的老子是来看闺女、准女婿的,你在这儿跟我扯什么蛋呢?想到这里,我把杯子一放,起身并说:
  “失陪一下。”
  “你去哪儿啊?”女歌手说。
  “去上卫生间。”我说。
  我说“失陪一下”,那可不是一下,我借故走了之后就不准备回来了,而且我想这个借口应该也很保险,她一个当红歌手总不能干出跟着我跑到男厕去的事情吧?
  但是,我想什么还来什么,她还就真跟过来了,一路小跑还一路说:
  “你等下!”
  我也不理她,一直走到为这次晚会专门搭建的堪称豪华的临时卫生间门口,发现她还在身后,就猛的转身,说:
  “你还想跟我进男厕?”
  “进男厕有什么?你要敢进我就敢跟!”女歌手说。
  “哈?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是去方便一下。”我说。
  话罢,我打定决心得到里面多一会儿,或者从窗户里翻出去,但再转回身还没迈步,胳膊被人一拉,本能的一回头,就见这女歌手便贴上来了,那架势是要强吻我,我的反应速度自然不是她能应对的,所以一歪头就闪了过去,并用手轻轻一撑,和她拉开了距离。
  “你再这样我可叫保安说你非礼了啊。”我说。
  “哼,你五大三粗的,我一个窈窕淑女,把保安叫来说非礼,你看他们信谁的话。”女歌手说。
  “啧,没空在这儿和你闹腾,你不是还得唱歌去吗?赶紧去回吧,小心人找不着了主办方扣你出场费。”我说。
  “扣就扣,那点钱哪能买来与见你这种人的机会?”女歌手说。
  “我这种人怎么了?”我说。
  “有魅力啊,你在大厅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还故意从你身边过了几个来回,你都没注意到我,你身上的那种气息,真让人上头,我闻一口就有点意乱神迷。”女歌手说。
  她说这个不假,在大厅里时她的确在我身边来回走了好几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习武之人的基本功,所以我当然注意到她了,只是我对她毫无兴趣,自然也没往那个方向想,现在她这么说了,我就有点无奈,便佯装揪起自己肩膀的衣服闻了闻,随后说:
  “那看来我熏到你了,我出门该喷点香水的。”
  “不是味道,是气息,气息懂吗?那种能挠到女人心最深处的气息!”女歌手说。
  我看她说这话时那个有点亢奋的样子,感觉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赶紧撒丫子跑才是上策,反正我真要跑,这里谁也拦不住我。
  但是真跑了,那又有点狼狈,我来自己家的酒店还落荒而逃,这算怎么回事?
  看我不说话,女歌手又语出惊人,她说:
  “你答应我约个会,要不然我就喊人,说你非礼我。”
  我这会儿有点生气,心说我都摆明态度了,你不依不饶的实在是烦人,正准备回她两句“狠话”,身旁却出现了另一个女声,只听这个声音说:
  “我全程都看着呢,你休想诬赖好人。”
  这个声音我听着无比耳熟,等扭头看去,发现在距离我俩的不远处,有一个俏生生的姑娘正站在那里,她穿着性感却又并不暴露,那是一股美少女特有的“纯欲风”。
  而这姑娘正是林佳熙。
  我来不及想她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只是感觉她的出现让现场的局面变的更加复杂了。
  女歌手那边,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小姑娘横插一脚,便有点不悦,而这各个女歌手与平时作为公众人物时那种温文尔雅的形象完全不一样,非常泼辣,这从她随后对林佳熙的话上就能听的出来,只听她说:
  “你也喜欢这个大叔?看来还有竞争对手了呢,不过你刚才说要作证,这是要上演‘美女救英雄’的戏码吗?”
  “我只想你离他远一点,他对你没兴趣,你没完没了的纠缠真的很意思。”林佳熙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一点在说自己的意思。
  “哼,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没兴趣?”女歌手说。
  “因为你没我了解他,他对一个人不感兴趣是什么样,我比你清楚。”林佳熙说。
  “看来这小美女还跟你有些瓜葛?”女歌手看向我说。
  “有没有瓜葛和你都没关系,大家都不是闲人,你忙你的,我走我的,行不行?”我说。
  “当然——不行,我从当练习生以来就没服过输,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女歌手说。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挑着眉毛压着心里的厌烦说。
  但不等那女歌手说话,林佳熙却开口了,她说:
  “你在内地名气不小,以唱功著称,要不咱们比比唱歌?如果你唱输了,今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别再强人所难,敢不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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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四)“儿女情长”(三)
  “和我比唱功?小姑娘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那就比吧,现在距离我下一场还有5分钟,5分钟后我邀请你上台来比,你敢吗?”女歌手看了一眼时间后说。
  “我提的比试,有何不敢?”林佳熙说。
  通过两人这一番对话,我对林佳熙有种这段时间没见,她成熟了很多的感觉,不对,不是感觉,是真的成熟了,不再是最初港大校花的那种稚嫩了,看来接手家族企业之后的这段时间,对她的磨炼还是很明显的。
  现在的她身上,已经多了些以前没有的职业女强人的气息,在几个瞬间,甚至给我一种“小周洲”的错觉。
  话再说回来,见林佳熙应下了,女歌手说:
  “那事先可说好了,你要输了,这大叔可得和我约会,我要输了——我不会输得,真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有心说你俩打的赌和我有个屁关系?不过转念又一想,这话可不能说,因为有点不知好歹,林佳熙不管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她此时出现都是为了帮我解围,我不能不识好人心。
  “没问题。”林佳熙说。
  “说的就好像你能做这大叔的主一样,不过你只要不捣乱就行。”女歌手说。
  顿了一下后,她又接着对我说:
  “大叔,你非得是我的不可。”
  说完她谁也不理,径直的就走,去准备下一场演出了。
  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与林佳熙,我对她说:
  “宛熙,我知道你唱歌好,但你真有把握赢她这个科班出身?”
  “项王,您只知道她是科班出身,却不知道我也是呢。
  我自小就被爷爷、爸爸培训唱功,从美声到流行,再到说唱甚至是歌剧,我都有涉猎,真要比起来,她未必是我的对手。”林佳熙说。
  “别未必啊,你要输了她就过来纠缠我......算了,你和她比,不论输赢,也算是给我打掩护了,我趁机溜了就得了。”我说。
  “项王,我的付出在您这儿就这么‘不值钱’吗?”林佳熙说。
  她这话说的我闹了个大红脸,遂正色道:
  “宛熙,别这么说,我只是想赶紧摆脱她而已,比试的事情,不论输赢,我都感谢你。”
  “既然是感谢,我提点要求不过分吧?”林佳熙说。
  “那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我说。
  但我说完这话,看到她盯着我时那种执着的眼神就瞬间后悔了,我知道我这话说得太满,可后悔也晚了,而她看出我神色上的变化,就说:
  “项王,您别担心,我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就是有点话想给您说。”
  “好吧,那我在这儿等你。”我说。
  我此时的心理活动是还是挺活跃的,因为我盘算了好多种可能,她会怎么样,会说什么话,但不论说什么,我最基本的底线就是不能伤到她,这想做到这点却往往并不容易。
  而林佳熙不知道我想的这些,看我答应的这么痛快,也很高兴,她亮眼亮晶晶的说:
  “那一言为定。”
  说着还伸出了手。
  我见状与她一握手,说:
  “一言为定。”
  话说至此,晚会那边的歌声就已经响起来了,我在前,林佳熙在后,两人回到会场,正看到女歌手在那里激情四射的唱跳,不多会儿,这首歌就唱完了,她的眼神还很好,一眼就在群魔乱舞的人群中看到了我与林佳熙,我还是坐到了原位,而女歌手便拿着话筒说:
  “今天能有这么多朋友听我的新歌,我非常开心,那我现在想请一位幸运观众上来与我合唱一曲,有谁愿意?”
  她这话一说,下面的人有不少跃跃欲试的,那这些来的不是公子哥就是千金小姐,有声乐基础的人并不罕见,可是过了十几秒钟,也没有人真上来,因为这女歌手名声在外,她的唱功基础很扎实,一般人与她合唱,那得露怯,平时感觉挺好的也会被显得相形见绌,而这些公子小姐们都挺好面子的,便一时间没人愿意上去“献丑”,特别是这是真正的“献丑”。
  那最终应下来的,自然就是林佳熙,她一上台,下面就有人认出她来了,这东南亚首富的长孙女,现在林家的少家主,在富豪圈子里还是很有名的,所以与她打招呼的人就有不少,林佳熙与他们一一招呼过后,这就等上台来。
  而那女歌手显然在此之前是不认识林佳熙的,在打招呼之后,她便以一种审视的眼神从新打量了一遍林佳熙,并用自以为只有两人能听见,但实际上我在下面可以听的清清楚楚的声音说:
  “你是林家小姐?怪不得这么有底气。”
  “是谁家的小姐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俩要在这儿见个真章了。”林佳熙说。
  那女歌手被她说的眼神一凛,随后说:
  “好啊,那来吧!”
  这话落下,两人的对唱正式开始。
  这场比试如果要我做一个形容的话,那简直就是一场“音乐的战争”!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斗歌”!
  因为这两个人经过短暂的互相试探之后,随后就开始了对飙,原本下面的众人还以为这真是合唱,在发现林佳熙唱功了得之后,那些不认识她的人可能还会以为她是酒店主办方安排的,而认识她的则会奇怪她为什么这次和这个女歌手对拼使出了全力。
  那林佳熙使出了全力,这女歌手也不是白给的,她甩开了嗓子真是拿出了浑身解数,两人从流行歌曲唱到美声,再从华语唱到英文,各种唱法、技巧更是轮番上阵,从哀怨委婉的老情歌,到如发动机轰鸣的黑人歌曲,全都不在话下。
  这里面女歌手作为一名当红一线歌星,能表现出这种水平我并不意外,因为她本身就是已经晋级为国内乐坛象征着第一梯队的T1级的歌手,即便是在国际上也有一席之地,而真正让我震惊的是林佳熙,之前她一丝不挂的给我唱过一次《把悲伤留给自己》,当时我就感叹她唱歌居然唱的这么好,但当时的感叹相比于今天的震撼,根本不值一提!
  林佳熙在唱歌上的实力不能说达到了登峰造极也差不多,她音域极宽,几乎人能唱的歌曲她全都不在话下,并同时兼备了严肃学院派出身的强大功底与流行唱法歌手的舞台感染力与技巧。
  其发音点准确且多变,音色既可轻盈如青葱少女,也可老成如老歌唱家,连烟嗓也能模仿的惟妙惟肖,且倒嗓位置非常恰当,低音与中音质量极高,高音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怎么叫头皮发麻呢?这个让我体会最深的地方就是她在与这女歌手对拼黑人唱法的时候,这黑人歌手的最大特点就是擅长高音,声色浑厚,飙歌时共鸣感强大,而林佳熙的这种共鸣感简直可以与惠特妮.休斯顿相媲美,甚至在我看来可以出其右的程度!
  当林佳熙的高音达到最顶峰的时候,全场人都震惊了,全都受到了她声音的感染,那种高大而又不失厚重的音色,给人一种仿佛一架大型飞机正从头顶掠过的错觉。
  在顶级音响设备的辅助下,她的发声,仿佛让整个晚会现场都在颤抖。
  而惠特妮.休斯顿属于世界级T1女歌手,她号称是欧美流行音乐中唱功与技巧的第一位集大成者,是现代女歌手的完美教材,在我眼里,将林佳熙和她相提并论,乃至评价更高,可以说就是林佳熙对我带来的震撼的最好写照。
  而我对音乐的欣赏称不上专业,但我作为习武之人,对人体结构,还有发声还是很有研究的,所以我也许无法精确的点评一个歌手的舞台魅力,以及技巧的具体应用,但唱出来时所需要的硬实力我能清晰的感受到。
  比如说千里传音、狮吼功这些依靠声音发挥作用的功夫,都是内功上的修为,普通人乃至专业歌手,唱歌时动用的都是嗓与喉,再配合上肺活量的大小,发出不同的音色,但林佳熙的唱功,显然已经超脱了哪怕是最专业的,最顶级歌手的范畴,因为我能隐隐的感觉到,她已经调动了内力的参与。
  内力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但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内力很弱,可以忽略不计,以及由于未掌握使用方法而基本一辈子也不知道如何使用,这武林中的各种内功心法,存在的意义与作用就是教人怎么增强内力、学会如何使用内力。
  另外,普通人即便修炼内力,因为天赋的原因,上限是很低的,连半天可能还不如习练现代搏击的运动员强,能将内力练到催动拳脚发出千斤之力的,便是天赋相当可观之人,而能将内力从身体里释放出去,隔空伤人的,则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至于能成为顶级乃至绝世高手之人,比如我、李嘉豪,再早如武圣费湛,阿什纳等,那就是不世出的奇才,这个不是我自吹自擂,而是在我随着对“金顶纯阳功”这一绝世武功的日益精进而总结出的经验。
  那林佳熙无疑是没有任何习武经验的,她却能在唱歌中动用内力,这说明她在唱歌方面的天赋,已经达到了奇才的程度,同时也说明她在拥有极好天赋的同时,也因为家境富有而从小就得到了最好的开发,好到能将她的内力开发出来。
  而天赋与条件合二为一,这才造就了这位二十出头的少女能拥有如此惊人的歌唱实力。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也是习武之才,因为每个人的内力类型并不一样,比如徐布就因为不合适而练不了“金顶纯阳功”,当然,不仅是他,而是除了我这个至阳之人,还有缔造它的曲圣师尊之外,别人都练不了。
  因此也许林佳熙的内力天赋,就是专门应用在唱歌这方面的。
  总而言之,有内力加持的林佳熙,在硬实力上已经稳稳的盖过了以唱功著称的这位当红女歌手,这个台下的众人都听的明白,女歌手到此时已经有点挂不住了,但她还想抵抗,遂又起头一首难度颇高,覆盖唱腔类型较多的歌曲,但一番较量下来,她还是毫无疑问的败北了,最后不敢却又无奈的女歌手,关掉耳麦,对林佳熙说:
  “你要是能进军歌坛,那一定是一代神话。”
  “我早年唱歌只是家人安排,现在唱则是单纯喜欢而已,我没想过也没必要用它来牟利。”林佳熙说。
  “是啊,你的家境决定了你看不上这些,我出道多年还没碰上过几个对手,你算一个。”女歌手说。
  这话算是在给自己脸上挂遮羞布,如果是放她一马的人,那就不会再说什么了,但林佳熙显然不想让她下这个台阶,便说: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只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
  女歌星被说的十分气恼可又无可奈何,林佳熙见她不说话,就又补了一句:
  “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不准再骚扰那位大叔了。”
  “林小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也喜欢这款。”女歌手说。
  “不要用‘也’,我喜欢他比你早,比你纯。”林佳熙说。
  “好——今天算我栽了,我愿赌服输。”女歌手应了声“好”后又拖了个长音最后如此说。
  “这样最好,那我先下去了。”林佳熙说完头都不回的就从台上走下,并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坐下。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她转到了我这里,我赶紧把头顶的遮阳帽往前一压,遮住了脸。
  之后女歌手又唱了几首歌,然后下场这自不用说,就说林佳熙对我说:
  “项王,我说的我做到了,您对我的承诺,该兑现了吧?”
  既然说出去的话,我自然不会反悔,就问:
  “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太乱了?”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到她得给我说点私密话,这里人多而杂,我不想让别人听见。
  “您要感觉在这里不方便的话,那去任何地方都可以。”林佳熙说。
  “那还是换个地方吧。”我说。
  等我俩换了个地方时,就来到了酒店的“观海台”,这里是看海景最漂亮的位置,不过现在是晚上,大海上黑呼呼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站在这里视野开阔,吹着海风也十分舒服,如果是情侣幽会的话,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到这里时我其实是拒绝的,因为这个地点实在是太暧昧了,我与她孤男寡女的在这里不论做什么都容易引人怀疑。
  但林佳熙却看中了这里,我一咬牙,心说也罢,当初与她独处一室,她身上寸缕为着时都没发生什么,在这里又能怎样?
  想到这里,我点点头,站在了栏杆一角,不再说话,而林佳熙慢慢的靠近我,然后说:
  “项王,我是来向您道别的。”
  “嗯?你要去哪儿?”我说。
  “不是去哪儿,还是在林家,还是在您的旗下,我可不舍得走。”林佳熙说。
  “既然如此,那何来道别一说?”我说。
  “我的意思是说我找到心之所属了,这次特地来告诉您一声,我对您的爱到此为止吧,但我会把它永远的藏在心里,在心里永远给您留出一块空间。”林佳熙说。
  我一听这话心中大喜,心说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林佳熙找到归宿了,这太好了,我以前因为这点事都不太敢见她,尤其是得避讳着和她单独见面,而且她还为这事自杀过,我总担心她未来还会做出什么危险举动,那现在她走出了这一步,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但这种情绪我又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要不然好像搞得我多嫌弃她似的。
  因此我表面不露声色,不过也不能显得遗憾或者难过,因为那样会让她误会。
  所以我此时的表情真诚中带着淡然和祝福,说:
  “真的?那这样更好,宛熙,祝你幸福,而且这对我们也更好,你我之间,私下里做个朋友能走的更远。”
  “我是这么想的,我想这样我起码还能常常看到您。”林佳熙说。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过不等我说话,她又接着说:
  “项王,您就对我找的是谁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我正想问,结果你说的比我快。”我说,这话是实话,我本来就是想问这事的。
  林佳熙很淡很淡的笑了笑,然后说:
  “烊烊。”
  “烊烊?你说的是小烊?”我说,心想这怎么还带叠词的?哎呦这年轻人......
  “嗯,就是小烊。”林佳熙说。
  我轻轻的吸了一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惊讶,然后半玩笑的说:
  “在一起多久了?肯定是他追你的吧?”
  “半个多月了吧,也没谁追谁,就是他指导我管理家族产业,共事久了就有了情愫。”林佳熙说。
  “那太好了,你是认真专情的人,小烊也是,你们能在一起肯定可以走到圆满的,到时候你们的喜酒,我可喝定了。”我说。
  “项王。”林佳熙没有接我的话头,而是突然叫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说。
  “一会儿下面的晚会烟火就要开始了,您能陪我一起看,就当是给我这次告别的仪式吗?”林佳熙说。
  我知道她这么强调“告别”,也是想真的和我之前那段不怎么愉快的过去说再见,然后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所以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便应了下来:
  “好。”
  大约一分钟后,楼下忽然响起“10、9、8、7、6......”的倒数计时声,我俩知道烟火马上就要开始了,遂都转头往外看望去,最后的“321”,我与她一起跟着楼下的节奏喊出来,接着前方便是一声巨响,第一枚硕大的礼花弹拉着一条亮亮的尾巴直升天际,等炸开更是绚烂无比,映红半边天。
  第一枚好似是信号,它的炸开预示着烟火正式开始,随后与其相当的巨大礼花弹以每10秒钟一波的间隔,一共打了一次打了整整10个波次,每个波次都有15-20枚礼花弹不等。
  每一波的颜色、图案也都各不相同,它们在空中形成好似能连接海天彩色弹幕,瑰丽壮观。
  直到烟花结束,最后一枚留下的光华在夜空中熄灭,林佳熙转过身来,对我说:
  “项王,以后我能称呼您一声哥哥吗?”
  “当然可以。”我说。
  我话音刚落,林佳熙向前一步,抱紧我,我先是张开双臂,并不触碰她,她见我不动,则说:
  “哥哥,就当这是妹妹的一个拥抱可以吗。”
  “好吧。”我说,随后双臂缓缓收紧,算是给了她一个紧实的怀抱。
  结果,旁边却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只听有人在说:
  “爸?!你...你们这是?!”
  是项颜的声音,这一下我身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看,正看见项颜与向小傲正牵着手肩并肩的站在“观海台”的入口门前,两人都用一种很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俩,向小傲还好点,项颜的那个眼神,真的是写满了“难以置信”。
  “颜儿,你听我说。”我说。
  林佳熙倒是没别的反应,她松开双手,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然后说:
  “哥哥,那我先走了。”
  “嗯。”我应了一声。
  而目送林佳熙走后,项颜先顿了一下,然后先扭头对向小傲说:
  “小傲,你先在楼下等我,我跟我爸说点事。”
  “项王。”向小傲向我行礼,我向他点了点头,而后他才回答项颜的话:
  “嗯,那我先下去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这会儿楼上只剩下了我与项颜,项颜秀眉微蹙的说:
  “爸,那不是林家小姐吗?我听说过不少她喜欢您的事,但您一直都是拒绝的,那您刚才那是干嘛呢?!”
  我这会儿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但莫辩也得说,遂将刚才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包括怎么被那个女歌手纠缠,林佳熙怎么过来解围,并要与比拼唱功,乃至她与小烊在一起了,这次是来找我告别的等等,项颜闻言一脸的恍然,说:
  “哦,原来林小姐上去唱歌是为了这个啊,我还以为她俩是朋友,她友情出演的,我说怎么唱着唱着气氛还紧张起来了,原来真的在比试......那爸,林小姐与我烊叔在一起了确实不错,郎才女貌的。
  不过您给我说实话,您跟这林小姐没以前发生过别的吧?”
  “这话说的,我要想发生那早就发生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根本不用偷偷摸摸。再说了,你妈那是能饶人的人吗?这宛熙几次做的有些越轨,都被你妈给敲打了,这次这个画面......以你妈的心境肯定能理解,但还是别说得好,你可得给我保密啊。”我说。
  “我肯定不能告诉妈,虽然妈妈有胸怀,可说起来还是有风险的,所以不为林小姐也得为您啊,我可不忍心看您跪搓衣板儿,不过您也真是的,这桃花运就不断,除了妈之外,还有周姨娘,上官阿姨,以及林小姐,来这里还能碰上个当红歌星缠着您,除了这些,不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吧?”项颜说。
  她这话我感觉听着耳熟,想了一下,好像项阳也给我这么说过,我心里叹一口气,心说这对兄妹真不愧是“龙凤胎”。
  想着,我就回答说:
  “我跟你妈那是最真的真爱,跟你周姨娘那...算了,那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和上官阿姨,以前是发生过点事,但都已经过去了,林小姐就压根儿啥事没有,别人更没有了,有也被你妈给打跑了。”
  “爸,幸亏妈是个天下再难寻到第二个的绝色美人儿,要不然换个别人,根本看不住你。”项颜说。

  (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五)“儿女情长”(四)
  “那是当然,你妈是我见过最棒的女人,天下无双,不论是美貌,能力,人品,权谋,她都是天花板中没有之一,我时常在感叹,她这么一个心思狡黠、足智多谋之人,却拿出最大的赤城来对我,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一定积了天大的德才能在今生与她相识相爱,还能让她为我生儿育女。”我说。
  “哎呦呦,爸,您快甜死我了,这话说的我减一半听都感觉齁的慌,不过您说我妈天下无双,那和干妈比呢?”项颜说。
  “二小姐?我以前认为二小姐是这世上第一女杰,现在也这么认为,但她与你妈不是一个类型,二小姐能力卓绝,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大多数人对她的感觉都是以敬畏为主,嗯——这么说吧,二小姐属于那种天生就要被人膜拜的存在,你虽然认了她做干妈,但还没跟她真正接触过,等有机会去尤家住两天,你就能感受到你这干妈是个何等人物了。
  而你妈,那既是完美的爱人,也是完美的情人,她满足了我对女人的所有幻象。”我说。
  “天哪,最后这句的评价真是太高了,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告诉妈妈,告诉她您对她的爱。”项颜说。
  我一笑,说:
  “不过你妈与干妈作为最优秀的女人,她们之前也的确有共同点,除了都是绝世美人之外,性格上也都非常洒脱,愿意为自己所爱,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
  你妈几次为了救我,舍生忘死,你干妈为了救她老公,连‘大成金仙’的修为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就凭这个品质,她们无愧是数一数二的女杰。”
  “我这是听您对一个人高到无可复加的评价了,看来我妈的地位是不会被动摇的。”项颜说。
  “那是,你妈在我心里,无可动摇,别人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没有。对了,别光说我,你跟小傲怎么这会儿到这里来?”我说。
  “来这里看烟花啊,我俩刚才不在这里,转过来是想换个角度,然后就碰见您与林小姐了,您不会也是来看烟花的吧?”项颜说。
  “我?差不多吧。你一个酒店总裁还带着男朋友来这儿看烟花,店里的事情照应的过来吗?这开业第一天,琐事肯定多。”我说。
  “没问题,我这点脑筋还是有的,那都不是事儿,不过小傲他现在可不是我男朋友,我还没答应他呢。”项颜说,这话一说,这孩子脸就红了,我则说:
  “小傲不错,正直,能力强,还有上进心,你可别吊着人家。”
  “说什么呢爸,我可没有那些毛病,我愿意与小傲在一起也是看中了他的这些品质,他和以前追求我的那些二世祖都不一样,和那些岁数比您都大十几二十岁的老家伙更不一样,一个男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能凭着自己的双手干出这番事业,这让我很佩服他,我想他身上多少也有点您年轻时的影子吧。”项颜说。
  “什么叫年轻时的影子,我这儿还没老呢。不过你刚才说什么?老家伙?有二世祖追你这个我知道,也不奇怪,可老家伙是什么人?!”我说。
  项颜一看我脸色有点不对,就赶紧说:
  “爸,您可别生气啊,主要是一些同学的家长。”
  “神马?!谁他妈这么大胆?!你是我女儿,那帮老东西敢打你的主意?你给我说都有谁,我查出来他们是干什么的,连他们祖坟都扬了!”我说,这不说是家长还好,一说这个,我当场气得爆了粗口。
  颜悦瑶与项颜,再算上母亲,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她这时候找男朋友其实我都有点不舍,要不是看向小傲的确是个人物,稍微差点我都不能同意,而一想到那些平均年龄50多岁的老家伙敢在她身上想三想四,我这火儿“腾”的一下就起来了,而我这么生气的原因主要有二,第一自然是爱女心切,第二是心说你们这群王八蛋是嫌自己活的太舒服了是吧?我项骜是什么人?有这种心思那首先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论地位高低,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蔑视我。
  所以,项颜一说这话,我当即怒发冲冠,而她看到自己的解释一出把我给气成了这样,也着急了,她说:
  “爸,您别生气啊,我...我就是给您说一下,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是在开那次家长会之前,当时他们还不知道我是您的女儿,后来经过韩秋叶那时之后,他们就都老实了,还有偷偷来找我道歉的,求我别给您说,说说了他们就可能得丢了脑袋。”
  我听罢一眯眼睛,说:
  “颜儿,如果当时你给我说了,那他们不是可能丢了脑袋,而是肯定得丢脑袋!”
  “爸,我知道您爱护我,不过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而且当时比较过分的一个已经被哥哥给揍了,他还想和哥哥掰扯掰扯,结果连哥哥那关都没过的去,我想就别给您说了,您日理万机的,尽量不用这些琐事给您添乱。”项颜说。
  “我要没猜错的话,这事是不是和那个大少想用乙醚迷晕你差不多时的事?他都怎么过分了?”我说。
  “那个人...就是大少的爸爸,我把他儿子吊树上之后他来学校找我,结果气势汹汹的来了,看了几眼就什么没说又走了,过了几天跑来说想和我交朋友,我不理他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死缠烂打的,我警告过他,我说他在这样我就告诉他老婆去,结果他说他老婆早就过世了,然后还想抱我,我肯定不会吃他的亏,不过当时他倒霉,正好被我哥撞上,就被我哥给揍了,揍得可惨了,嘴里的牙被打了个精光,两颗门牙还是被我哥用手给掰下来的,他带来的那几个手下也全被我哥给打的和死了一样。
  这事之后没几天就开了家长会,然后他们这才知道您是我爸爸,第一个来求我不要告诉您的家长就是他,后来他可能是害怕,带着他儿子直接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项颜说。
  “把牙都打下来了?哦——那还可以,阳儿这事做的不错,这么说的话,我这气儿总算是能消下去点了。
  但你们那学校怎么说也是贵族学校,这人什么德行?那些人就算想有这种龌龊打算,也得暗戳戳的干,不说怕谁,总得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怎么这对父子这么流里氓气的?”我说。
  “我听说他家是在国内干传媒的,旗下培养了好多网红,可能做这一行的都比较‘放得开’吧。”项颜说这话的时候做了一个假笑的表情。
  “网红公司?怪不得,干这行的大多数公司素质还不如挖煤的暴发户;你先告诉我他叫什么。”我说。
  “爸~人家都被打跑了,你别去找他们了,他们听到你是谁之后都快吓死了,而且我后来还听说,他们家跑了之后还惶惶不可终日的,这样的惩罚就够了,别去了好吗?”项颜说。
  “唉,说到底你还是善良,也罢,我真有心去查,把你们学校谁家是开网络传媒公司的找出来,派个人就能查个水落实出,不过你都这么求我了,我也不能没完没了,你没吃亏,他也挨了教训,那就算了吧。”我说。
  本来依着我的脾气,最后殿后的狠话差点说出来,不过一看眼前是女儿,终归是给咽回去了,心想给闺女说这些不好,还是尽量保持一个慈父的形象吧。
  “好的爸,就知道您最心胸宽广了,别跟他们那些狗苟蝇营的人计较。
  不过您说您的名字也太吓人了,他们听了之后就和您马上就要杀了他们全家似的,那家人本来还想让咱们家赔钱的,结果知道这个后直接跑了,我以前挺奇怪为什么这么夸张的,您是厉害,‘山海集团’也厉害,可不至于让这些不相干的人这么害怕吧?不过后来我知道了一个事,大概是明白了。”项颜说。
  “你知道什么事了?”我饶有兴趣的说。
  “我听说周姨娘以前和一些坏人有点瓜葛,这些坏人欺负过她,对周姨娘的伤害很大,后来您把这些人全给抓住了,然后他们就死得很惨。
  那些人的地位每一个都比我刚才说的家长强,但也是这个结果,我想这事如果是广为人知的话,那他们对您肯定是怕的要死。”项颜说。
  “嗯,这事的真实情况和你听到的差不多,你周姨娘以前很不幸,被迫认识了一些坏人,坏人也的确欺负过她,我为了帮她出气,就把那些坏人都给‘处理’掉了,这事他们的家里人肯定知道,七嘴八舌的往外一说,自然也就传开了,然后越穿越邪乎,幸亏你知道的这个版本,还挺靠近现实的。”我说。
  “爸,您说那些死了的人的家人,他们会恨您吗?”项颜说。
  我闻言一笑,说:
  “颜儿,那你说他们在欺负你周姨娘的时候,想过周姨娘会恨他们吗?”
  项颜听我这么说,当即陷入沉思,半晌后这才说:
  “那这是他们的报应,不管他们的家人恨不恨,那都活该。”
  “是的,他们活该。自己做了恶事,就得承担后果,后果不会因为他们的身边人恨与布恨而选择来或不来,该来的,终归都要来,那是他们应得的下场。”我说。
  “嗯,我明白了爸。”项颜用力的一点头,如此说。
  她说完这话又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对了爸,您刚才光问我跟小傲怎么到这儿来了,那您在这儿干什么呢?林小姐想亲您一下这个我知道了,我想问的是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怎么不给我打个招呼呢。”
  “呃,这个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在酒店开业这天偷偷来看看你跟小傲,看看你俩怎么样了,准备看完就走,结果被那个大明星给缠住了,然后又碰到了宛熙,这才有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最近你们这些孩子的感情问题,真是让我挠头,也就你与小傲挺正常,让我看了心里不犯堵。”我说。
  “您要来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怎么还‘偷偷’的看,以后不许这样了。”项颜说。
  “嘿,你这小丫头现在也学会教训我了。”我说。
  “我不管,您说您以后不这样了。”项颜说。
  “好好好,我说,我以后不这样了。”我说。
  “这还差不多,堂堂项王,哪能这样。不过您说儿女感情问题,我好像也有点耳闻,是不是我哥还有我弟成了情敌了?他俩在前线同时爱上了一个被解救出来的姑娘?我太想见见这个姑娘了,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哥这种浪荡之人守住心,还有我弟,平时这么内敛含蓄的一个人,这也能动心,那这个姑娘一定是一个有独到之处的人。”项颜说。
  “他俩开始是成了情敌,但现在不是了,你周姨娘嫌那姑娘出身不好,要给你弟弟介绍一个门当户对的,介绍的是尤家大老爷尤韦的小女儿尤兰,前几天他已经飞到马尔代夫去见面了,这几天应该都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也没问。
  我挠头的是,你弟弟真的很喜欢尚思婷,也就是那个姑娘,我跟他谈心的时候,能看的出他很不愿意去相亲,但碍于你周姨娘的母命,这才去的,啧,怎么说呢,我这人生性自由惯了,就也希望我的儿女能自由自在的,不被任何条条框框所限制,所以看他这个状态,心里很不舒服,可我也不能说强迫他怎么样,那样等于又给他上了另一重枷锁。
  但当看到他那种求而不得又必须压制自己的眼神时,我这当爹的,真的很心疼。”我说。
  “我弟他,唉,周姨娘给他报以了极大的期望,所以对他在各方面都比较苛刻,希望他能尽快成才,这个我没见过几次都看得出来,可以想见他平日里是在一种怎样的规矩里生活的,他那种内敛的性格,也是在这种环境里养成的。
  而他与哥一起去前线,哥那是真喜欢打仗,生性勇猛好斗,跟您一样,但我弟我想更多的是想放松一下,也许对他来说战场的残酷都要比被这些规矩框柱更好受一些。”项颜说。
  “颜儿,你真不愧是随了你妈的特点,小从就有洞悉人心的本事,你弟弟上前线的心态都被你看出来了,这个我也有些感觉,从他眼神里就能察觉到他与你哥的心思是不一样的,你哥是纯粹的享受战争,享受那种在前线厮杀的感觉,而他更像是在逃避什么,至于逃避的到底是什么——算了,不说也罢。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祝愿他能与尤兰有一个好的相识结果,最好是能帮助他走出尚思婷的阴影。”我说。
  “爸,跟尤家做亲家在咱们这儿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巴叔不也是吗?我感觉有这个好头,应该问题不大。”项颜说。
  “这个可不敢说,你巴叔没心没肺的,你弟可不是个那样的人,你弟心思细腻,而尤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难说他俩能不能走到一起,不过如果真有门儿的话,最后我得去跟这尤家大老爷见一面。”我说。
  “那不管怎么样吧,祝他成功,还有我哥,他从前线回来之后在干嘛啊?”项颜说。
  “他?他去找尚思婷去了,看他那个快笑出花来的脸,估计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等他再回来,你就找个空去看看,应该就能见到尚思婷。”我说。
  “好!这个我必须得去,等我忙完这一阵,一定要见见这个小嫂子是个什么样儿的人。”项颜说。
  “哎呦,说到忙,我这跟你说了这么多,耽误你不少时间,烟花都放完了,也没让你跟小傲看上,这事搞的,你赶紧把小傲交上来吧,再耽误下去他就该埋怨我了。”我说。
  “哪有,他崇拜您崇拜的要死,才不会埋怨您呢,而且我也没什么太忙的,您一身的军国大业都能暂时放下来看看我俩,我一个小小的酒店又算得了什么,您说是吧?爸。”项颜说。
  这话听的我心里暖暖的,就说:
  “好闺女,话是这么说,但我也不能过分不是,你去忙吧,我今晚就走,有事给我打电话,这边忙忘了记得回家。”
  “您不住一晚再走了?”项颜说。
  “不了不了,我要是早走点就没这么多事了,再待下去感觉还得有麻烦,秘书长把飞机早都给我准备好了,我一会儿就走。”我说。
  “好吧,我知道您的事情多,那我叫上小傲送送您。”项颜说。
  “嗯。”我说。
  之后等我下楼,项颜叫上一直在楼下等待的向小傲,就准备往机场去,不过我一想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起码得给林佳熙说一声,便拨了她的电话,她对于我主动给她打电话显得有些兴奋,那种已经因为成熟而沉稳的多的声音变的稍微有一些颤抖,她说:
  “项王,怎么了?”
  “我准备走,一起吗?”我说。
  “好。”林佳熙应下这句时,声音颤的更明显了。
  随后我说了地点,不到一分钟她就过来了,项颜见了她,说:
  “林姐姐,今天好漂亮呀。”
  “谢谢,小主更漂亮。”林佳熙说。
  “这怎么叫的,你叫我妹妹就行,什么小主不小主的。”项颜说。
  看得出,两人以前并不熟,起码私下里没啥交情,所以说话才会这么生分,不过女孩子之间,三两句就能变的熟络起来,仅仅是在去机场的路上,两人就从最初的生分变到能聊的各自笑到不行,而向小傲这会儿就显得有点尴尬,我便与他聊了聊,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蚌洋崖”之战已经开战在即了,他有没有意向参加,向小傲则毫不意外的表示自己想再上战场,尤其这是一场意义重大的决战,缺席了就太可惜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能看的出他说的这事心里话,但里面也有几分不舍,就说:
  “小傲,是不是想到再次上阵还有点舍不得颜儿?”

  (未完待续)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今天按照上次所说的,三更,把这一段剩余部分一次都更出来;谢谢支持
  (一百一十六)“儿女情长”(五)
  向小傲闻言,当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半低着头笑了半天,这才点了点头。
  但随后又正色道:
  “大丈夫志在四方,项王放心,需要用我之际,我绝不为儿女情长所牵绊。”
  我没说话,而是伸出食指比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意思是说话小声点,别被项颜听到,他立马会意,然后又笑了起来,而项颜此时与林佳熙正在聊奢侈品,这真是行家碰上行家了,项颜自不用说,她现在不仅自己喜欢奢侈品,更在着手设计自己的品牌,等着酒店这边一切步入正轨之后,就推出自己的品牌,而林佳熙那自小也是千金小姐,对这些东西熟得很,所以两人在这事上一搭话,当即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会儿聊得正在兴头,所以也没听见我与向小傲的对话。
  长话短说,直到车子到了机场,两人还有些依依不舍,等我带着林佳熙上了飞机,与下面的项颜与向小傲打过招呼,这便关闭机舱门,飞机随即滑入跑道,起飞往总部返去。
  在飞机上,林佳熙说:
  “项王,我能坐在您身边吗?”
  “坐吧。”我说。
  而后林佳熙便面带喜色但又很含蓄的坐了下来,过了不多时,我肩膀忽的一沉,扭头看去,发现林佳熙竟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在来“红轮不落”酒店之前,为了林家那边的生意问题,连续四天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其余时间全在工作,而且目前的她在大多数事情上已经不再需要小烊的指导也可以做的很好了,小烊都称赞她的进步速度非常快。
  至于这几天为什么这么忙,是因为她想把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都做完,然后好挤出一天的时间来参加酒店的开业典礼,这么重视这事,是因为她断定我会来,然后给我“告别”。
  只是她这么靠在我身上睡觉,总让我感觉不太舒服,尤其是她已经与小烊确立关系的情况下,但转念一想,她既然现在把我当兄长,那妹妹靠在哥哥的肩上睡觉倒也没什么,未来她肯定也会保持好距离,虽然这姑娘以前做事冲动,但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当然,眼下我还不知道她工作上的这些事,但看着她睡得这么香,不是装的,所以也不忍心去打扰她,就怎么让飞机一直落了地,起落架着地时的震动,让她醒来,看了看身边的我,她赶紧正了正身子,然后对我说:
  “项王,我刚才是是不是失态了?”
  “没有,你太累了,今晚别走了,在这儿住下吧,多歇几天再回林家,那边的事没必要的话就别这么拼。
  正好小烊也在,你俩也聚一聚。”我说。
  “谢谢项王,不过烊烊那边也很忙,我来这里他知道了又得打扰他。”林佳熙说。
  “再忙一个晚上的时间总还是有的,你去找他就是,耽误不了什么事。”我说。
  林佳熙听我如此坚持,也就点头应下。
  随后秘书长怎么林佳熙去见小烊这自不必说,就说我到了颜悦瑶这儿,她这会儿刚刚练完功,自从上次的突破后,她的快速进步就没停过,《项颜心经》的上限在我的持续改进下提了又提,她也每次都能达到,至此她的功力已经差不多达到我迈入“金顶纯阳功”中阶中期的样子了,以其一己之力,暴打觉图音这样的对手,和“大祭司”这种杀个有来有回已经都不是问题。
  而看到我来了,她一如既往的热烈,先上来给了我一个温香软玉的拥抱,然后贴在我的脸上,一双媚眼如丝的眸子就像两处深潭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说:
  “我还以为你得明天才回来呢。”
  “本来也想住一晚的,结果碰上点事,就提前回来了。”我说。
  “是哪个掂不轻自己斤两的又看上你了?”颜悦瑶说。
  “你这话说得,怎么想不到是别的事呢?”我说。
  “你别转移话题,就说是不是吧?”颜悦瑶说。
  “还真被你说对了,是这么个事,不过已经过去了。”我说。
  “我也不计较了,只要你守得住就行,要不然我每天这气从早气到晚都气不完。
  快过来。”颜悦瑶说到这里,一拉我的衣领,然后我俩双双就倒在了沙发上,接着就是她一阵让人骨酥肉麻的热吻,间隙之间,我说:
  “怎么了这是?这几天也没亏了你呀。”
  “哼,说的好像我亏了你似的,我今天就是突然来劲了,不行吗?”颜悦瑶娇哼一声,如此说。
  “突然来劲了?那我倒有兴趣知道知道,是什么时候突然来的?”我笑着说。
  “从你进门开始,从我猜到你今晚碰到的事是和女人有关开始。”颜悦瑶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这么多女人都想和你有点瓜葛,但你不到底还是我的男人吗?”颜悦瑶说。
  “那咱俩彼此彼此。”我说。
  “这话怎么说?”这次轮到颜悦瑶发问。
  “你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但不只有我尝过你的味道?而且是一遍又一遍,百尝不厌。”我说。
  颜悦瑶听了我的话先是笑了起来,然后深情却不乏挑逗的看着我,说:
  “项骜,就现在,把你能给我的,都给我,我要。”
  “能给你的你都要?你胃口还不小呢。”我笑着说。
  “我就是胃口不小,大到能把你吃到连骨头都不剩。”颜悦瑶说。
  “那我也要把你吃干抹净。”我说。
  此时我俩经过刚才的激吻,早已把各自都剥了个精光,所以这会儿不用再多做什么,只需胯下一挺,颜悦瑶搂着我的玉臂立即条件反射式的收紧,那是她在接收到我带给她的快乐时,最典型的反应。
  这次的时间很长,因为真的是难得的空闲,大事我都处理完了,而小事还都在等消息,所以这次不只是一个晚上,而是足足有一天一夜,我俩足足在一起腻了二十多个小时,如第一次的三天三夜一样,除了占总时间不到10%的间歇以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巫山云雨。
  一直到第二天夕阳西下,天完全黑了,我这接到秘书长的电话,说项勋回来了,这才起身与颜悦瑶穿好衣服,在电话中,秘书长说这次相亲很成功,尤兰对项勋的印象很好,而项勋虽然没说什么,但应该也有戏,起码不是不乐意。
  “悦瑶,我去接一下小勋,我得问问他具体情况,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得安排一下和尤韦的见面。”我说。
  “嗯,去吧,你这点空闲花在我身上这么多,不能总缠着你。”颜悦瑶帮我整了整衣服后说。
  “什么叫总缠着我,我巴不得天天跟你缠一起呢,而且花你身上的时间我还是嫌短。”我说。
  “知道,因为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也没有人比你更爱我。”颜悦瑶说。
  看着她含情脉脉的眼神,我低头深深的一吻,随后说:
  “对,谁也比不过。”
  在临出门前,我又说:
  “对了,宛熙和小烊在一起了,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早吧?”
  “那当然,你猜他俩能这么快在一起,这窗户纸是谁捅破的?”颜悦瑶说。
  我闻言心里本能想到的是二人中的一个,正在思量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就感觉这话问的有所指,便话锋一转,说:
  “悦瑶,不会与你有关吧?”
  “我只是推了一把算是助力而已,林佳熙和小烊早就有情愫,小烊憋着是因为他知道这小姑娘喜欢你,林佳熙憋着则是还是不甘心,至少想在你这里弄出点动静来再走。
  然后呢,我派人去找了几个人假扮劫匪,绑票林家千金索要巨额赎金,选了个小烊和林佳熙一块出去的日子,然后小烊奋起反击,击退劫匪,把林佳熙救下,两人的感情有了这样一个共患难的机会,立马迅速升温,然后就水到渠成了。”颜悦瑶说。
  “啊?还有这回事?怎么没听林佳熙说起?”我说。
  “我猜她不想让你知道这里面的太多细节吧,毕竟你是她的白月光。”颜悦瑶说。
  “好吧,这样的心理倒也能理解,那你撮合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因为我?”我说。
  “还真不是,林佳熙对我而言,威胁可以忽略不计,她不值得让我浪费精力,我只是感觉小烊与她确实合适,这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我就煽起那一阵东风吧。”颜悦瑶说。
  “派去的人是哪里的?咱们自己人?”我说。
  “不是,我自己出钱让秘书去雇了几个职业吃这碗饭的,只是小烊那身手你也知道,普通人哪里是他的对手,所以秘书找的这伙人有几个高手,他们去的目的不是能得手,而是别被小烊给打死。
  这趟活对他们来说风险很大,但回报也大,我开出的价格足够他们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的,所以他们接的也很痛快。”颜悦瑶说。
  他不知道其中实情,所以这个过程少不了伤亡,但秘书已经事先说清楚了,风险很大,不过给钱给的够多,他们也就答应了。”颜悦瑶说。
  “这几个人胆子也够大的。”我说。
  “他们胆子一点也不大,他们一听要劫持谁就表示不干,因为他们知道现在林家是‘山海集团’的白手套,动林家家主,就是和‘山海集团’过不去,所以死活不接,但秘书说了,这事不干,那才是真得罪了‘山海集团’,他们这才不得不去。”颜悦瑶说。
  我闻言笑了,说:
  “行,你这样当牵线人的,恐怕是古今第一个。”
  “那就算开了个先河吧。”颜悦瑶也笑着说。
  这个话题说到这儿也算是聊完了,随后她送我出门,我坐上专车去了机场,到地方的时候周洲已经在那儿了,看她似有笑容的样子,看得出她挺高兴,我便问:
  “有什么内部消息吗?”
  “听说尤兰很满意,小勋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得等他下飞机再问。”周洲说。
  “嗯,那跟我知道的差不多。”我说。
  我俩说着话,项勋的专机就降落了,等他从飞机里下来,看到我俩,先行了礼,说:
  “父亲,母亲。”
  “怎么样?”我问。
  “回父亲,尤小姐美貌动人,知书达理,多才多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项勋说。
  “这孩子,跟我俩说的话还这么官方,这里也没别人,说说你的感觉,喜不喜欢。”周洲说。
  “母亲,如果孩儿说完全没感觉,那这不对,可孩儿先认识了尚姑娘,尤小姐无法让我忘了尚姑娘,起码暂时不行。”项勋说。
  而周洲听了这话倒也不生气,只是说:
  “不是完全没感觉就是有感觉,那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就像我和你爸,以后多多接触,时间久了,尤小姐自然就能让你忘了尚思婷,尤小姐从硬件上、软件上都比尚思婷只强不差,你现在忘不了,只是心里还转不过那个弯儿来,但这个用不了多久,妈是过来人,听妈的,没错。”
  项勋点了点头,说:
  “孩儿记住了。”
  随后他又对我说:
  “父亲,这大战在即,我却在忙这些儿女之情,总感觉多有不妥。”
  而我则说:
  “没什么不妥的,你如果喜欢尤小姐,那就好好相处,这阵子趁着开打之前,多多接触着点,这是谈恋爱,也是放松放松换个心情,天天紧绷着不利于你的战前状态,起码可以避免你得‘创伤应激综合征’。”
  “父亲说的是。”
  之后的一个星期之内,项勋与尤兰又见了三次,看得出他俩的感情在日益升温,项勋的脸上那层失去尚思婷而始终挂着的阴霾也终于在渐渐消失,而另一边,我则告诉项阳,想跟尚思婷出去甜蜜蜜这没问题,但至少暂时,还要避讳着点项勋,以免刺激到他,项阳那边自然是满口答应,而我也问了问他与尚思婷的进展。
  他也很高兴,因为尚思婷虽然跟他打打闹闹的,但这些朝夕相处的日子也被项阳所征服了,没用我插手,项阳自己为尚思婷及家人办理了一系列调动手续,直接从“蜈蚣岭”底部那个压抑单调孤苦的环境给调到了外面,但不属于集团下属单位,而是挂名在了他自己的商会名下,他说这样他操作起来也方便。
  同时还给尚思婷在世界各地买了多套豪宅与高档公寓,为的是让尚思婷去哪里,都有落脚的地方,而不用去住酒店或者让集团的人安排住处,这样也更方便。
  尚思婷虽然性格独立自主还很贞烈,但她从小生活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在认识项阳之前所见识过的最大美好就是山坡上的野花,所以项阳现在给她的这些,是她以前用想象力都不曾想到的,再加上她本来对项阳也有情,那这项阳想追上,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了。
  正所谓“如果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如果她涉世尚浅,那就带她看世间繁华”,这话的后半句,用在项阳对尚思婷的追求上,正合适不过。
  话再说回来,与我想的一样,项勋与尤兰的感情升温之后,终于到了双方父母要见一面的程度了,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孩子,那得到了谈婚论嫁父母才会见,可这不是寻常人家,那是尤家的姑娘,而我这边自问也不差什么,所以这种强强联手式的背景,提前见面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而发出邀请的还不是我或周洲,而是尤韦,他向我与周洲发了一封非常正式的请柬,邀请我们有空去喝一杯下午茶。
  尤韦因为远离尤仲与尤显的夺权斗争,所以他也不住在尤家总部,而是住在里斯本,那里是葡萄牙首都,四季如春气候宜人,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很适合养人,选在这么一个地方,也算得上是尤韦不参与家族纷争的一个缩影。
  这边,在启程之前,为了表达尊重,我先致电了尤琦,在电话里说明了我与周洲要去找她大伯谈谈这儿女感情的问题,而尤琦说:
  “项先生,这事我也听说了,希望前有尤凝,现有尤兰,让我们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这是自然,咱们两家的关系,坚比金石。”我说。
  挂了与尤琦的电话,我与周洲的飞机启程,还是在极高的保密与安保措施下,飞机跨过万余公里,在里斯本降落,而尤韦虽然不参与尤家的家族争斗,但那也毕竟是尤家的大老爷,这排面肯定是差不了的,别的不说,我们专机降落的机场就不是当地的波尔特拉机场,既里斯本国际机场,而是尤韦的私人机场,这机场的规格比波尔特拉机场还要高,且安保严密。
  不算机场,尤韦住的地方乃是一片依山而建的大庄园,这状元仅仅是占地面积就高达3000多亩,设施自然是一应俱全,其主建筑物的样式有很浓的欧式风格,但同时又融入了很强的华夏传统元素,看起来比欧洲第一皇宫“凡尔赛宫”还要气派。
  虽然这整体规模与恢弘程度还是无法与尤仲所居住的尤家总部相比,但这里的用途要单纯的多,就是一座豪宅,而单纯是豪宅之间的对比,这里绝对是世界最顶级的。
  随我们一起来的还有项勋,而接机的除了尤韦夫妇也还有尤兰,并且为表重视,他的另外三个女儿,这三个女儿目前都结婚了,此次前来连自己的丈夫也都带到,三人的丈夫两个是世界级的大富豪之后,另一个是某地区大国政坛一颗正在升起,前途无量的新星。
  飞机落地后,这些许人都在下面站着,尤韦携夫人居中而立,他比尤仲大了不少,整整10岁,而尤仲今年都花甲过半了,那他此时也是古稀过半的年纪,并且他的身体状况显然不如自己的这两个弟弟,所以出来时是拄着拐杖的,不过精气神看起来很好,那根拐杖更是比英女王的手杖还要瑰丽,一看就让人感觉华贵非凡。
  一个年龄超过75岁的老人,还有一个与林佳熙差不多大,尚未婚配的小女儿,这说明他有尤兰这个孩子时年纪至少在55岁以上了,绝对算得上是老来得子,那能做到这一点,已然是非常不易了。
  而这位尤家大老爷的长相,我这也是第一次见,相比于尤仲那种如同君临天下般的气场、尤显精明凶狠中还带着一股风骨的气质,他都不一样,尤韦长得可以用“慈眉善目”这四个字来形容,但就一个眼神便能说明这些,比如尤仲的眼神是霸气,一看就带着股挥斥方遒的劲儿,而尤显则是如鹰似隼的犀利,自身不够强大或心理素质不够好的人,像绝大多数普通人,那见到他俩,在前者面前会不自觉的紧张发抖,如同见了天敌一样被死死压制,而在后者面前就会感受到很强的侵略性,怕被他那锋利如刀的眼神给“割伤”。
  那这些特点或类似的特点在尤韦身上是丁点儿都没有,他有一张微微发胖的脸,红润发亮的脸色,还有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以及那细腻到能让很多女人都自愧不如的皮肤,一看就知道他平时保养的极好,让人打眼一瞧,就感觉这是个从心宽体胖的“富老头”,这些与他那种慈祥的气质结合在一起,与尤仲、尤显他这两个弟弟形成了如冰与火的鲜明对比。
  看着他的脸,再回忆起那两位“尤氏双雄”,我心说这就叫“相由心生”吧。
  言归正传,我这边,我与周洲走在最前面,项勋跟在后面,再往后是秘书长带的随行助理,等全从飞机上下来,双方一见面,我与尤韦一握手,我先开口说:
  “大老爷年逾古稀身体还能如此硬朗,真是让人佩服。”
  “项王有通天彻地之能,老夫早有耳闻,这才是真正让人佩服的。”尤韦随后说。
  我一笑,说:
  “大老爷过奖了,都是雕虫小技而已。”
  “项王过谦过谦。里面请!”尤韦手往后一摆,如此说。
  “大老爷请!”我说。
  等双方的人都到了大厅之中纷纷落座,这又是一番介绍,介绍各自带来的人都是谁,中间的过程自不必详表,就说双方在关于项勋与尤兰感情的事情上达成了初步共识,既还是看两个孩子的个人意愿与发展,如果真能发展到要托付终身大事了,那两家都全力支持。
  不过在这话说完之后,我挑明了一件事,就是项勋不久之后还要与我随军奔赴前线,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而且这是一场硬仗、恶仗,危险性也是有的,因此有必要提前说明白。
  本来以为尤韦会不高兴,毕竟这个“准女婿”刚一露面就要打仗去,别的不说,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岂不就耽误了?所以换了别人,大部分都不会高兴的,尤其是这事还是我能一手操控的,不让项勋去,完全是我一句话的事,但在这种前提下还让他去,尤韦便可能会不悦,我已经做好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与说辞,没想到他不仅没生气,还很高兴,他握了握手中的拐杖,随后说:
  “项王,能参与您与‘暗黑殿’的决战,这是一份难得的历练,别看我不参与尤家的家务,可尤家家风尚武精神,我作为尤家子嗣,也深受影响,所以我也很希望我家的女婿,里,能有一位能征善战的勇士,这前三个都是商业、政界精英,那老夫的这个期盼,就希望能由二公子来填补了。”

  (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七)“儿女情长”(六)
  这话算是说到头了,等于先表达了对“山海集团”的尊重与承认,然后又表达了支持项勋继续参战的态度,最后还表明了对项勋可能成为他家女婿的满意与期待,那人家把话说的这么客气,我当然也不能吝啬言语,便一抱拳,说:
  “大老爷不愧是尤家长子,大家风范名不虚传,虽不在斗争当中,却不失善斗之风;而尤家能屹立千年不倒,少不了您这样的优秀血脉,我们‘山海集团’若能与您结为亲家,那必是一番美谈。”
  尤韦闻言一笑,竖起拐棍向我抱拳,而此时他是坐着的,这个坐着行抱拳礼跟站着还不一样,站着就是正常的礼节,而坐着则是多为表示感谢、谦虚的意思,且级别不低,至少长辈不会向晚辈做,基本都是晚辈向长辈做,最起码也是平辈之间行礼,而他这会儿这样做,一来是对我夸赞的一种回应,二来是表明他把我当平辈来对待,这个按照年龄来说我当然是“沾了大光”的,我37岁,他75岁还多,我爸爸都没他大,按理说,见面之后我叫他一声伯父毫无问题,但现在我称呼他为“大老爷”,他称呼我是“项王”,这就是以平辈相称,这可以看做他作为尤家长兄,对“山海集团”的尊重。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前来是说这门亲事的,抛开官方不谈,私下里我代表的是项勋的父亲,他代表的是尤兰的父亲,这样算来说我俩是平辈都也没有问题。
  话再说回来,尤韦行完这“坐抱拳”的礼节之后,一招手,说:
  “兰兰,过来,向项王见礼。”
  尤兰闻言立马过来,并郑重其事的向我行了礼,并说:
  “小女见过项王。”
  我呢,这也是第一次见尤兰,之前说过,见过她的照片,但真人这是头一回,而真人这一看,我心说行,这比照片上看着还要增三分光彩,称得上是个小美人儿,虽不似项颜那般惊艳,但却非常耐看,气质也很出众,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名门望族之后,那种美貌与才华并重的范儿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装不了。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漂亮姑娘,那配项勋我做父亲的还真不乐意,这不是我以貌取人,而是一来我自问“山海集团”什么都不缺,绝不能为了联姻就委屈了自己的儿子;二来项勋长得那可是一表人才,他与项阳拿出去都能堪称是一号美男子,所以不考虑家世,这相貌上在我这里得先过关,如果长得达不到我的标准,那我还真就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
  所以当时先看照片,感觉不错,我这“预选”便算是过了,而后现在又见到了真人,从不错升级到了很满意,那这一关就算彻底过了。
  那人家把自己闺女叫来了,我也得把儿子叫过来,所以我在看清尤兰的长相后,遂一招手,说:
  “小勋,过来,给大老爷见礼。”
  项勋平日里最重礼仪,他过来浅鞠一躬,说:
  “小生项勋,见过大太爷。”
  他叫“太爷”这没毛病,我得称呼“老爷”,项勋作为我儿子肯定不能用跟我一样的称呼,那得升一级才行,所以这个称呼恰逢其时。
  之后说完了这些客套话,那就是共进午餐,本来说的是喝下午茶,但实际上那是客气话,真来了肯定不能只喝茶,这顿午餐是在这座超级豪宅的专用餐厅里进行的,而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尤韦的餐厅有好几个,规格、规模都不一样,其中有一个是家庭聚餐之中,也就是尤家内部来这儿吃饭用的,另外大小不一的餐厅则一共分为六个等级,这等级就是招待不同阶层客人的,我刚知道这事的时候还心说这尤韦慈眉善目的但在这事上居然还有这么多规矩,说的好听一点是尊卑有序,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看人下菜碟,但等了解一番后我发现这事也没那么简单,他这样做是因为尤家承袭的全部都是秦代礼节,对这个客人身份非常讲究,什么客人用什么样的餐并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而是有一套很严格的礼法,不仅是他这样做,尤家其他主事人也都这样做,不过我没跟尤显吃过饭,特别是没在他那边吃过饭,所以不清楚,但回想起与尤仲的接触,他都是按照最顶配的规格来接待的我,只是当时我没看到其他档次是什么样的而已。
  而最高档次的标志,并不是菜品多么华贵,餐厅装修如何,而是家主要亲自陪同,那这以前去尤家总部还是去澳门行宫,前者是尤仲陪着,后者是尤琦陪着,这都是这两个地方的家主,既为顶配。
  眼下同是如此,尤韦不仅作陪,更是一家老小基本都在。
  众人在餐厅中按顺序落座,我与尤韦坐在最中间,再往两旁,我身边是周洲,而尤韦身边则是他的二太太。
  说到太太的事情就不得不提一嘴,尤韦一个奔着八十去的人能有一个20冒头的小女儿,与前面那三个女儿这当然不是同一人所生,尤韦一生娶过四房太太,其中大太太早年身体不好,在他中年时就病逝了,现在二太太跟在他身边最近的地方,三太太、四太太则依次往后排,而尤兰就是这位最年轻的四太太所生。
  我对人家娶几个老婆当然没意见,倒是周洲找了个机会在我耳边说:
  “要不你也娶四个老婆?”
  “两个就够了。”我说。
  “你把上官拿下,再收了林小姐,正好也四个。”周洲说。
  我眨了眨眼睛,说:
  “上官都立誓不嫁了,再说这个有意思吗?”
  “是是是,还是姐姐厉害,把我们这些个人都收拾服服帖帖的。”周洲说。
  “咱现在再给儿女的终身大事忙活,你别阴阳怪气的好不好?”我说。
  周洲做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并瞥了我一眼,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中间这顿饭吃的如何自不用说,吃完饭就是饭后甜点再到请柬上说的喝下午茶,这一系列事情都做完了,时间就接近傍晚,尤韦好客,准备再留我们下来吃完饭,我推辞了一番,看主家实在是热情,这便答应下来。
  但在晚饭还没开始之前,出事了,我这儿正与尤韦闲聊呢,门外一人匆匆进来,这是他的大管家,不过这个官家与平日里豪门之中那种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老者不同,这是个中年人,精气神十足,一看就是非常精明干练之人,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步伐走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管家的年龄比主人的年龄还小,这在世家大族中并不多见,因为一般这种家族的管家都是一传好几代,会辅佐好几位家主,而这位明显是半路来的,那半路能来,也一定是能力非凡。
  他到了跟前先给我与周洲行了礼,然后再凑到尤韦耳边说了些什么,这个声音已经小到了第三个人听不见的程度,但我竖起耳朵仔细听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不是我想偷听,而是不自觉的就听到了。
  只听那名大管家说:
  “老爷,辉少又来了,吵吵嚷嚷的要见四小姐。”
  尤韦听到“辉少”这俩字后慈祥的脸上顿生厌恶,随后也用同样小的声音说:
  “我给他说了多少遍了,他没那个可能,让他赶紧走!还有,告诉他我今天有贵客在家,他敢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我听罢心说这大老爷脾气还是挺大的;而大管家闻言就说了声“是”,然后匆匆离开。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又回来了,这次他的神情也不太好看,说:
  “老爷,辉少说他知道今天四小姐在相亲,他说有他在这事别想成,然后又说如果10分钟内见不到四小姐就要硬闯。”
  “启动安保预案,他敢硬闯就给我打!”尤韦说。
  “是。”大管家说完,就出去启动安保预案去了。
  只是这回也没坚持多长时间,果真只过了10分钟后,外面就传来了阵阵嘈杂声,仔细去听,还能听到打斗的声音,这声音随后越来越激烈,距离也越来越近,直到大门被撞开后,一个人高声喊喝:
  “阿兰,阿兰!我知道你在这儿!”
  这话说着,人也就进来了,这人长得不高,看起来1.7多点的样子,但是头还挺大,腰也挺粗,说白了就是个五短身材,配上他那个向后倒,如同被狗舔过的发型,活像一个冬瓜成了精。
  不过他这说话的声音中气还挺足,不是纯粹用声带发生,而是用身体里的气催动往外说话的,这比“千里传音功”的内力共振就差一步,在听出这个时我便推测这人应该练过武,而且还练得还不错。
  等他过来,看到正坐在斜对角的尤兰,那就激动起来了,三步并两步竟想过去拉人,但被尤韦一声喝给制止住了,只见尤韦用力的一杵手中的拐杖,然后说:
  “放肆!我尤家什么时候是你可以想闯就闯的了?!”
  这话还是很管用的,那个被称作“辉少”的矮胖子当即停下脚步,然后看了尤兰一眼,这才转身来到尤韦面前,说: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没这话还好点,此言一出,把本来就很生气的尤韦差点起的给厥过去,他一瞪眼,说:
  “休要胡说!谁是你岳父?辉公子,你与兰兰的事情老夫说过很多次了,没有可能,我不同意,她也不同意,你还纠缠作甚?今天是兰兰的订婚大日,请你出去!”
  这辉少闻言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眼睛在周围这一圈人身上来回的扫视,仅从这一点上,我就能看得出这个人实在是没啥修养,这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我自问自己就没学历,行为也相对粗野,更是个行伍出身,一路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打打杀杀,可我在这些事上还是很注意的,尤其是与尤家这样的盟友接触时,毕竟礼多人不怪。
  而反过来说即便不是很注意这事,那起码不能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不礼貌态度,我们和这人也不认识,他用那种如同审视罪犯的样子在我们身上看,仅凭这一点,我现场翻脸,尤韦都不能说什么。
  只是这到底是尤家的大老爷,也极有可能是我二儿子未来的岳父,所以我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这么做,但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当他的眼神扫到我这里的时候,我表情一凶,那种下一秒就会杀人的表情便露出来了,比表情凶狠,还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能扛得住我用这种眼神直视的人更是没几个,这里当然就不包括此人。
  他和我的眼神一碰,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然后“绕了个弯”,绕过我继续往前看,直到看到我身旁的项勋后,他竟没来由的上去抓项勋的衣领,并说:
  “就是他对吧?!阿兰,是不是他?!”
  我寻思着这人他妈的是条疯狗吗?这火儿也上来了,可他这种货色,论起来根本没资格让我出手教训,不过项勋那可不是吃素的,一看有人来抓自己的领子,当即将其截停,并掐住了他的手腕,随后来了一个擒拿手,准备将其制服。
  如果是寻常人,这一招下去就得疼的跪倒地上,可如前所说,这人真有点功夫,被项勋以如此之快的速度掐住手腕后竟反应过来了,然后手往下叼,想来个反关节。
  在之后的几秒钟内,这个辉少和项勋就上演了一场单手对单手的擒拿对战,两人见招拆招,一番比拼之下,还是项勋技高一筹,占了上风,但却在即将掐住他的时候,辉少还挺鸡贼,竟然一抽手,不比了。
  很显然,他没想到面前这个漂亮小伙儿有这么高的功夫,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却也写满了不服。
  项勋则很淡定,眼神不喜不怒的看着他,然后说:
  “还比吗?”
  没等到那人回话,门外的打斗声更加激烈了,这辉少抖了一下衣服,往回走两步,说:
  “都别打了,在外面等我!”
  外面的打斗声随即快速止歇,他这应该是让自己的手下暂时离开,而刚才的声音,大概是他带来的人和尤韦家里的安保人员发生的冲突。
  对于这场闹剧,尤韦气上加气,他不顾别人的搀扶,自己拄着拐棍从座位上站起,然后说:
  “王辉!你不要太过分!你是欺负我尤家没人了吗?!”
  “岳父大人,我知道您弟弟那边厉害得紧,我自然不敢造次,但我与阿兰的婚事,我看您还是今天就同意的好,要不然......”辉少说。
  “要不然你还想怎样?”尤韦说。
  “不怎么样,来相亲的这家人,怕是谁也走不了!”辉少指着我们这边说。
  而这话让尤韦不怒反笑,他说: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以为自己当了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话的前半截意思简单,但后半截我听的有点莫名其妙,他当老板?这人不应该是个谁家的阔少吗?“辉少辉少”,和他的名字王辉凑在一起,正好表明的应该也是这个意思才对,但听尤韦这么一说,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而我的这个疑问,随后周洲给了我答案,她小声但语速很快的对我说:
  “我想起这人是谁来了,以前在一场国际经贸会议上还见过他,他是一家叫‘布敦斯堡’化妆品原料生产公司的法人,这是一家大型跨国企业,他们不直接生产化妆品,而是只提供原材料,并且从轻奢到奢侈品的几乎所有品牌,都被他们给垄断了。
  不过这家公司不干净,他们表面生产的是这些,但实际上的主要产业却是利用提炼化妆品原料的先进化工技术制制造假药,专门往不发达地区大量倾销,实在付不起钱的还会被提示可以用自然资源交换,然后再高价倒卖出去。”
  我一听“假药”这两个字,心里的鄙夷和厌恶就达到了一个新高度,说实话,如果他们只是制造仿制药这个都没问题,仿制药价格低廉,药效却不差正版多少,是很多身患重病但又家境贫寒无力支付巨额医疗费用的家庭的救命稻草,虽然这种仿制药在一定上属于盗版产品,会侵犯正版的经济权益,但因为救了无数穷苦人的命,所以在我看来,这仿制药产业即便不那么光明正大,却也算是一桩善事。
  可假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这玩意害人不浅,兜售假药不亚于直接投毒。这家公司的做法是先做出仿制药,再在生产流程上做手脚,修改配方,把里面的的成分用低廉产品进行替换,然后得到的就是价格比仿制药、正版都低得多,也有一定药效,却副作用极大的东西。
  吃上这种假药,短期内可能会有效果,但长期服用,不仅不能治病,还会因为毒副作用断送性命。
  可以说这种买卖,比贩毒还要缺德。
  “这么操蛋?妈的今天真是晦气,怎么碰上这么个人渣?”我说。
  “这公司的高层本来德行就不好,现在通过制售假药每天的纯利润能达到4-5亿人民币之多。
  这公司在五六年前的时候还不大,连化妆品原材料提供商的前五十名都排不去,这几年的业务突然扩大,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应该就是走了制售假药的路子后赚脏钱发家了。
  这个企业的创始人叫王令,是他哥哥,但去年死了,他接手之后做事高调,不计后果,干了很多荒唐事已经传开了。
  而他叫辉少是因为这是他的外号,他喜欢别人这么叫他,所以就这么到处宣传,导致很多人叫顺口了都不会叫他的本名。”
  听完这些,我说:
  “你这情报能力也见长,我都不知道这事。”
  “哪来的情报能力,姐姐那是真查出来的,我只是凑巧知道而已,而且你天天忙着和‘暗黑殿’打的翻天覆地,哪里有心情关心这些,不知道是正常的,你要知道那才不对了。”周洲说。
  我点点头,心里对这人的来历也有了个大概的认知,不禁又多了几分轻蔑,我活这么大,最看不起的几种营生,排名第一的是买卖人口,第二是贩毒,这卖假药的虽然不常见,但可以和贩毒并入一起对待,我也不允许我的朋友圈里有干这行的,谁敢这个那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好在人以群分,“华盟”之中的成员,虽然干什么的都有,但却是各个光明磊落,没有一个龌龊行业,就算陈老大曾经是海盗,那也是专劫走私船,为渔民提供庇护的“义盗”,而“洪门”、“红将”虽是黑帮,可也是以民族大义为先的帮派,且没有什么很难看的污点,而其他成员那就更不用说了。
  那眼前这个什么狗屁公司的法人代表,以化妆品为掩护制售假药,这他妈的简直就是个社会毒瘤,今天他要想把这个死作到底,那我正好以此为由将他摘了给世界除害。
  言归正传,王辉听见尤韦的话,竟然不仅不怕还很嚣张,他鼻子哼了口气,说:
  “岳父大人,您不用吓唬我,我王辉就是吃横的长大的,还不知道个‘怕’字怎么写,您说他?我不认识,也不打算认识,还有都说您弟弟那里厉害得紧,可我也没见过,谁知道真的假的呢?”
  这话可以说是嚣张到极点了,以他说“我不认识,也不打算认识”时,手指的就是我,而后面的话更是把矛头直至尤琦,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过这个我也不生气,跟他这种货色,犯不上,我现在不动手,只不过是看在这是在尤韦的家里,要说我一下去把这人给弄死了,那对谁都不好看,就是让项勋干也一样,拉出去打的话,现在还缺个由头,需要再等等。
  另外,以他眼下的态度,除了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叫的亲热,其它行为哪里是来提亲的,完全就是来抢亲的,就差拿个麻袋把人蒙起来扛走了。
  不过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我刚想到这王辉是来抢亲的,他不等尤韦回话,真就拉开架子往前走,想去招惹尤兰。
  我没说话,只是给了项勋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儿子,你看着下手。”
  项勋会意,向我说:
  “孩儿明白!”

  (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八)“儿女情长”(七)
  说完这话的项勋,起身就越了过去,赶在王辉抵达之前,挡在了他与尤兰之间,而从他靠近时尤兰的反应来看,尤兰对这个没家教的家伙是又讨厌又有点害怕。
  这边,项勋把他挡住之后,这家伙一攥拳头,二话没说对准项勋脸上就打,项勋早有准备,一偏头将拳头躲过,接着手底下便击出一掌,这一掌直奔此人的肋下,随着打中后产出的那声闷响,就能知道这一下子打的很实在。
  而王辉被击中后连连后退数步,表情有点痛苦但还能顶的住,我看着心说还行,你能接得住小勋这三四成功力的一掌而没趴下,就算你这些功夫没白练。
  但这也就到头了,如果真拉开架子往死里打,项勋顶天用六七个回合,就能让这个矮冬瓜去见他们家祖宗。
  而我也估计这人以前打的全是比自己差的多的对手,没碰上高手,所以就有点没有自知之明了,感觉谁也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碰上一个项勋就被打的有些信心动摇,而也赶在这个当口,项勋说话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伤你性命,劝你赶紧离开。”
  这话说的没啥毛病,但真正让我感觉意外的是他随后的话与动作,只见他往后一挥手,将手放到了尤兰的面前,尤兰见状当即就把手牵了上去,而项勋拉着尤兰的手后又转头接着说:
  “兰兰是我女朋友,我们两情相悦,而君子有成人之美,希望兄台能祝福我们。”
  此言一出,那王辉的大圆脸当场就快气歪了,其实我也挺生气,我生气生的是项勋说话,我心说你跟这种人渣废什么话?还说话彬彬有礼的,这就得上去大嘴巴子抽他,先给他打的满地找、狗头喷血再说。
  当然,我也不担心项勋会手下留情,因为真让他出手的时候他从未留情过。
  那边,王辉暴怒之下,大骂一句:
  “我祝福你大爷!”
  话罢便要二次动手,不过这次没轮得到项勋出手教训他,门外就是一阵剧烈声音,循声望去,遂看见至少十几个人被一股巨力给从屋外给打到屋里来了,然后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好一点的呻吟不止动弹不得,惨一点的就直接失去意识,昏死了过去。
  我来时见过不少尤韦这里的安保人员的制服,而这些被打倒的人,从穿着上来看,很显然不是尤韦家里的安保人员,那不是尤韦这边的,就是王辉的爪牙了。
  想到这里,我寻思着这是哪位高手出手了?正想着,一人气场卓绝之人从走廊走过,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我一看,也是一愣,为什么?因为来者非别,乃是尤琦!
  我是没想到尤琦会来,但她来了这事情就变的更有意思了,也不用我们出手了,这个王辉刚才还在狂妄的念叨这事,现在现世报就来了。
  尤琦的身边,跟了一大帮人,其中伴随左右的还是我们最熟悉的面孔:李龙沛与乌兰百克,再往后就是各种随行人员。
  而尤琦到场之后,看都没看王辉,先对尤韦行了一礼,然后说:
  “小女尤琦,见过伯父。”
  “琦琦来了?好好好,我也好久没见到你了,听说你经历了不少事情,但看你气色这么好,我而也就放心了。”尤韦说,他看到尤琦时的表情跟我差不多,都是先惊后喜。
  随后尤琦一点头,再转脸就面向了我,她很正中的一抱拳,说:
  “项先生。”
  “二小姐。”我也一抱拳说。
  “我这次来的冒昧,项先生,伯父,还有诸位,见谅。”尤琦说。
  “二小姐哪里的话,今天这门亲事,能有你在场做个见证,就比什么都强。”我说。
  “项先生,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不算我那还没回家的叔叔,这伯父的女儿要与项先生的儿子喜结连理,这可是我们两家之间的大事,虽然在电话里也互相通晓,但我思量过后还是感觉应该来一趟,方能表示诚意。
  大龙,上礼。”尤琦说。
  李龙沛闻言应了声“是”之后,向前跨出一步,然后拿出两个小盒子,我寻思着这是什么礼?反正尤琦送的东西肯定错不了,但等拿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盒子里装的并不是礼物本身,而是两张制作精美卷在一起的礼单。
  然后这两个盒子的细节也极为精致,一个蓝色一个红色,风格也不一样,一看就是给一男一女两个人准备的,而在盒子的正上方,更写着两个孩子名的最后一个字,既蓝盒子上写的是“勋”,红盒子上写的是“兰”。
  接着李龙沛将礼单打开,我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上面的东西不仅名贵,而且数量还相当可观,种类更是包罗万象,从金银器皿到钻石珍珠这些贵重品,再到名贵皮草、绸缎,甚至还有车子与房产这种不动产。
  最夸张的是这里面还有好几家公司,上面标注的市值都相当不菲,应该是尤家控股的子产业。
  等我看了片刻后,李龙沛与乌兰百克便将礼单收好装回盒子里,然后交给尤琦,尤琦再按照名字,一份给了尤韦,一份给了我,在给完之后,尤琦接着说:
  “伯父,项先生,这是琦琦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二小姐,这还只是双方家长见见面,您就备下如此重礼,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说。
  “项先生以诚相待,我尤琦怎能办事有不妥之处。”尤琦说。
  这话我仔细揣摩了一下,知道了,这是在说尤琦结婚与继位这两个大事时我送的礼,那意思很明白:我送的礼够重,她这里当然不能出手小气了,这也符合尤家人做事大气的特点。
  “琦琦,又让你破费了,你父亲最近怎么样了?”尤韦倒没想我这样客气,毕竟人家是一家人,所以收下礼单之后没说别的,先问的就是这个。
  “托您惦念,父亲身体硬朗,一切安好。”尤琦说。
  “嗯,一切安好就行,不过我还是说一句,我这二弟弟脾气不好,太硬了,还有三弟,更是个‘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他俩争了这么多年,都一把年纪了,还不和好吗?”尤韦说。
  “伯父有所不知,因为项先生从中调和,父亲与叔叔之间早已冰释前嫌,虽然还没有达到亲密如前,但刀兵相见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如果有一天叔叔也回归尤家,父亲与我也会举双手欢迎的。”尤琦说。
  很显然,不问世事的尤韦并不知道尤显自从在“罗山仙宫”之战后因为“山海集团”的作用而与正牌尤家将这么多年来积下的矛盾终于破开了一个口子,顺着这个口子,两边的关系目前是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的,而尤琦对于这个事也一直很感谢我,但这次提出来,把调和这么大的功劳算到我的头上我是不能就这么听着的,因为我们只是制造了一个契机而已,关键怎么操作那还得看这两家具体的掌门人。
  所以我就说:
  “二小姐这是哪里话,三老爷与二老爷还有您能不计前嫌,靠的是尤家一脉相承血浓于水的亲情,我们只是参与了一下而已,调和真的称不上。”
  而尤韦可不管这些,他一听这个,知道尤琦说话是一颗唾沫一颗钉,不会有错,所以顿时就激动的要命,三步并两步过来拉住我的手,说:
  “项王,您这是积了大德了,我......”
  这话才说了个开头,尤韦竟已经情难自制而老泪纵横,身边的儿女赶紧过来给他擦眼泪,尤琦也拿出手帕递过来,而他擦完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这才接着说:
  “我虚长这两个弟弟十几岁,看着他们长大,儿时带着他们玩耍,与他们一起学习,长大后没想到兄弟二人反目成仇,厮杀不止,我这做兄长的,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不想站在任何一边去对付我的另一个亲弟弟,再加我生性闲散,这才退隐山林,我这一辈子得到的太多了,但却有一个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两个弟弟的矛盾,我想在我有生之年如果能看到他们二人和好如初,我也就死而瞑目了。
  没想到,没想到...”
  尤韦说到这里,再次泣不成声,又哭了好半天,喘过这口气来,才接着说:
  “没想到能在您的帮助下接了这个心结,我谢谢您。”
  说着,尤韦就要给我深鞠一躬,我这可不能让他鞠,他比我大这么多,虽然按照身份我与他是平辈,所以我赶紧一把把他搀扶住,并说:
  “大老爷您这就不对了,我与二小姐,与整个尤家,那是生死相依的交情,往早了说往年我们几个在泰国被‘神圣联盟’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要不是二小姐派龙哥、乌兰妹子前来救场,那我项骜,早就是冢中枯骨了,后来的‘山海集团’能够成立的启动资金、‘印度少林寺’大营救、‘山海保卫战’,以及战后的重建,哪一个都少不了尤家的鼎力相助这才能渡过难关,所以这些事莫说不是我起到主要作用,就真是我一手促成的,那相比尤家于我们的恩重如山,也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大老爷,您千万别挂怀,能在里面帮上忙,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说可惜,那只能说可惜没帮上更多的忙。”
  我说这段话时也拉住尤韦的手,态度十分真挚,而这也的确是我的肺腑之言,“山海集团”从成立到现在,早期与中期的崛起,除了多次利用“复兴社”等外部因素之外,尤家可以说是最大的贵人,甚至可以说没有尤家也就没有“山海集团”,且不说我们几人当年被尤家所救,就说要没有尤家配合,仅凭当初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彻底掀翻拥有数万职业雇佣兵,体量庞大,还有美国官方乃至“暗黑殿”做后台的“神圣联盟”,而“神圣联盟”倒台之后那作为战利品的四百多亿美元的资金,也是尤琦主动让给我们的,那笔钱在之后也成了“山海集团”成立的初始启动资金,没那笔大钱的话,集团根本不可能在成立之初就撑起这么大的架子来。
  因此不说别人,就我自己而言,与尤家真是生死之交,如果尤家有难需要帮忙,“山海集团”将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一切成本的去帮,也正因为如此,在“天地大劫”时因为为了牵制“暗黑殿”没能调拨主力前去与尤家会师共同完成那一战,也成了我很大的一个遗憾,我想倘若以后有机会了,这个遗憾我一定要补回来。
  而听着我真情流露的言语,尤韦感动的无以言表,他最后点头回应着我的话,给了我一个朋友的拥抱。
  另一边,尤琦则说:
  “伯父,项先生是当今世上的头号英雄,尤家能与这样的人做铁杆盟友,是尤家的最大幸事。”
  “对,这是尤家的幸事,项王文治武功,无人可出其左右。”尤韦说。
  “哎哎哎,大老爷,二小姐,这话可真使不得,我何德何能能配得上如此崇高的评价,谬赞,谬赞!”我说。
  等说完这些,尤琦又把尤兰给招呼到了身边,她说:
  “小妹,对项二公子还满意吗?”
  这话问的尤兰脸一红,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说:
  “满意。堂姐,你结婚的时候我去了,我结婚的时候你可也得来呀。”
  “那是当然,你想的还挺远,这就考虑到结婚了?”尤琦说。
  尤兰没有说话,而是又羞答答的笑了笑,在笑的同时,还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她斜对面的项勋,而项勋正巧也在看她,两人相视,脸都更红了。
  而尤琦与尤兰虽然在关系上是堂姐妹,但从对话的感觉与气质上来看,尤琦更像她的长辈。
  话再说回来,我们在这里说了这么多,那个王辉可还没解决呢,这家伙被项勋一掌打在肋下刚刚才稍微缓过来,然后在发现自己被无视并晾在这里了,遂冲冲大怒,他站在后面指着前面叫骂起来:
  “妈的,你们所有人,今天把阿兰交给我便罢,要不都得死!”
  尤琦这会儿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仅仅是一瞬,我就知道这人的生命马上就要终结了。
  他看尤琦再用一种能杀死人的眼神盯着自己,如同不敢和我对视一样,也被尤琦的气场所压倒,但他嘴上还是不服,说:
  “你们等着,等我把我人——”
  他估计想说的是“等我把人叫来”,但最后面那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李龙沛已经出手,伸出大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掐的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但之前说过,这人有一定的习武功底,所以他被李龙沛掐住之后并没有慌,而是立马进行反击,可在发现自己的腿还没有李龙沛的胳膊长时他就放弃了,转而用反关节的招式攻击李龙沛的手腕,想要挣脱,不过都没有奏效。
  这里我通过透视的能力看得出李龙沛的身体在内部运作上效率不仅更高了,而且模式也更加先进了,他肯定在原有的基础上又进行了新的身体改造,此时他的实力比当初要更加强大。
  只是没有尤琦的命令,李龙沛就这么掐着他,并没有往死里掐,要不然早给掐死了,甚至头都给他掐下来也不为过,就这么让他被掐到半死不活的样子维持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尤琦这才轻轻的一摆头,让李龙沛放手,然后被掐到几乎断气的往回立即跪倒在地不停的咳嗽和喘粗气,而尤琦则说:
  “王辉,你三番五次上门纠缠我这小妹,还对我伯父一家多有不敬,今天项先生前来提亲,你居然还敢来造次,这一回,不除了你这祸害,以后还得为非作歹。”
  “你就是那个尤琦吧?!你敢动我?你动一个试——”王辉说,他这次又没机会把话说完了,不过这回的原因不是李龙沛掐住了他,而是尤琦向着他的方向打了一个类似响指的动作,然后我就看见从尤琦的指尖上,飞出一枚紫色的火星,这火星接着便飞到了王辉的身上,并在接触的瞬间就将其整个点燃,从头到尾,一点不落。
  这一下可称得上是壮观,紫色的火焰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将王辉给烧的分毫不剩,是真的分毫不剩,连一点点残渣和灰烬都没有,而且他刚才站着的地面,头顶的天花板,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周围更没有一人一物受到牵连。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在场的人都见到王辉刚才站在这里的话,那尤琦的这一手,就相当于把他给“变没了”,让人在恍惚之间甚至怀疑王辉是否出现在这里过一样,或者说若不是记忆,那说王辉从来都没来过,也一点都不过分。
  而这紫色的火焰,我知道是尤琦作为“鸑鷟”化身的命火,但尤琦能把它操纵到如此精确,杀伤力如此骇人,这是我没想到的,虽然我清楚尤琦此时即便放下了“大成金仙”的修为,那也是个堪称为“仙”的四维人,但即便如此,要做到刚才那一点,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比于上次她在“山海世界”大展身手恶斗九头狮子,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道行,又提升了。
  虽然在这里她的做法连小试牛刀都不算,但作为我对于高手的感知能力,这些提升,我都能感受得到。
  看来尤琦不仅没放下修炼,还是勤练不辍,不能说日近千里,那也是每次见面都有新的进步,以这个势头下去,尤琦未来有朝一日重回“大成金仙”的修为,也不是没有可能。
  另外,我还在尤琦身上感受到了汹涌澎湃的强大内力。
  以前,我曾听李嘉豪说过,尤琦虽然作为武圣费湛正规的顶门大弟子,从拳脚到兵器,外家功夫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但是,介于尤琦的身子太忙,所以就没有像李嘉豪那样潜心下来修炼“武巅阁”的内功心法,这也导致尤琦的功夫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有外功而没有内功,这是限制她实力成长的一大障碍,玄门上的修为亦是如此,而后来她以“鸑鷟”化身的命格一步一步成仙登神,这在玄门上的潜力一下就被开发出来了。
  再后来为了救夫尤琦放弃了“大成金仙”的修为,但由此打下的极好基础并没有丢,在这个基础上,尤琦正式开始了自我的玄门修行,同时进行的,还有对内功的修炼,因此这才有了最近几次相见都发现她进步明显的现象。
  以此来看,尤琦现在已经是武功与玄门双向发展了,一颗横跨以上两个领域的绝世高手已经破茧重生,正在冉冉升起。

  (未完待续)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今天也是三更,多一更是因为这三章中前一章内容相对独立,后两章是连在一起的,如果分开发那后面两章的内容就断开了,所以楼主索性就一起发吧,然后往后再恢复到维持双更;谢谢支持
  (一百一十九)“屠神手段”
  不过能横跨武功与玄门这两个领域同时成为绝世高手,虽然很了不起,但也不是唯一,我知道的人里这种高手是有几个的,友军方面,玄圣就是第一个典型,玄圣别看是玄门第一人,道行方面登峰造极,但他在武功方面的能耐可也是极其可观的,在“天地大劫”中玄圣从头打到尾,作为对抗蚩猖的绝对主力之一,他精湛的武艺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不论是兵器还是徒手,都堪称是武林大家,可谓是内外兼修。
  反面典型里那还有一个玄圣曾经的死敌,也就是他当年的二师弟,“太平会”的创始人“太平爵”,这个如同恶虎一般的大胖子在玄门上修出了内丹,可以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隔空施法轻松击败当年还没有吃下“昊极天师”和“瘟僧”道行的火云道,在决战之中能与那时候道行在地仙境界的玄圣打个半径八两,最后虽然战败,可也能说的上是比当年的玄圣无限接近,也是标准的四维人,属于地仙之列。
  而拥有这些玄门道行的同时,这“太平爵”还是一介武痴,在武学方面有极高的天赋也有极高的热情与坚持,这让他最终创造出了“泼烈掌”这套刚猛暴烈的绝世武功,徐布就是学了这套掌功后实力才开始直线高速上升,后来又吃了“水狞”的内丹,方脱胎换骨。
  那说起来我本人也属于这种类型,只是我因为起点问题而比较“偏科”,我的能力同样横跨武功与玄门,但很明显是偏向于前者的,前者占比至少超过80%,也可以说我的进步,十之八九都是修炼“金顶纯阳功”及其相关的事情得来的,而对玄门道行,我以前只是系统的了解过,并没有深入练习,因为需求不大,对付一些需要术法收拾的对手,我有“阳火”、“雷法”,这两个都是我最常用的,再生一层则是“虹光”,也就是我在香港完成“武林大会”时,突破“金顶纯阳功”中阶最后一层“有相无形”时开发出来的手段,这招的破坏力非常强大,不敢说毁天灭地,但打出去把小一点的山头给穿个窟窿,把尖头山打成平顶山还是小意思的,而这还只是在我掌握之初时它的威力;由于它释放的时候会打出一道围绕有如彩虹一般的七彩光芒,故称“虹光”。
  只不过这招我用的极少,主要是自从和阿克谢的那一战之后,我还没碰上住的让我用这招的人。
  但用得少不代表我落下了对它的习练,当初只是“中阶”最后一层时它以初级形态出现时就已经具备如此威力,经过这期间的不断修炼,不论是精纯度还是威力,都又有了很大的提高,不过真正大的提高还是我本身功力增长带来的巨大带动,比如在后来我在那“一日之师”的倾囊相助下突破到了“大成”境界,这相比“中阶”又是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大成”境界下的“虹光”,破坏力比最初能把小山头打穿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如果集中全力使出一记“虹光”,甚至在一次测试中击落了一枚质量超过5000吨,以30倍音速从天而降的陨石。
  是的,为了测试它的威力,我曾命令用“引力炮”拉下在近地轨道上的一块陨石,用它去砸击一块作为海军武器试验靶场的人造小岛,而我,当时就站在这座岛上。
  这块陨石经过大气层的摩擦后损失了一定的质量,但整体还在5000吨左右,在它进入我的实现范围后,我便用“虹光”去攻击它,本来只是想看看是个什么效果,没想到一下便将它炸了个四分五裂,使这块陨石崩裂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石,然后在小岛附近的海域上空下起了一场“石头雨”。
  用冉业成的话说,我这次打出去的威力,甚至比冷战时期拦截洲际导弹的核战斗部还夸张。
  我曾听说尤琦在成仙后练成了一门绝技,被称为“苍点”,打出去掉的紫色能量束能硬生生的将一座小山给融成熔岩,只是后来失去大部分修为的尤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了这种能力,但我预感用不了多久,她就会重新掌握“苍点”,届时我真的很有兴趣与尤琦比一比是我的“虹光”强一点,还是她的“苍点”胜一筹。
  还有一点很关键,在玄圣来到“山海集团”指点我与李嘉豪之后,我曾在一次与玄圣的谈话中谈及此事,玄圣对于我能释放“虹光”非常惊讶,并表示这代表的是“王道之气”,然后又说我不愧是“人王”,才能练出这种能力,而他给“宏观”最高的评价是:
  “‘阳火’最擅杀灭凡间之物,‘雷法’最擅绞杀妖魔鬼怪,而‘虹光’,乃是‘屠神’手段。”
  我再往后问这“屠神”就是“虹光”能杀死神仙的意思吗?玄圣就只是笑笑说等我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当然,“阳火”对妖魔鬼怪的杀伤力也超强,“雷法”对普通人亦是能顷刻之间毙其性命的存在,只是各自都有各自最擅长的地方,就像这“虹光”最擅长的是“屠神”,同时也能杀人如吹灰。
  但是,话说再说回来,目前我所掌握的“虹光”还有一个重大缺陷,就是反应速度慢,如果要发出大威力的话,那需要准备较长时间调动体内各种能量予以支持,不像“雷火”能抬手就有,相比最初掌握它时双手叠加打出一击直接蒸发云团也要长的多,毕竟拦截陨石可比蒸发云团要来的强太多了。
  所以这招不太适合对付运动速度快,战斗节奏快的对手,因此在“山海世界”遭遇凶神朱厌时我就没用它,因为朱厌实力强大,几乎没有弱点,打起来根本不给人喘息之机,要想先集中能量调动“虹光”去打它,那中间早被它捶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棒子了。
  对于这事,我还挺可惜的,因为如果能用上,正好可以拿它做实验,因为它是凶神,“虹光”能“屠神”的本事在它身上验证最合适不过,只是事情没有如果,这也没办法。
  所以我这段时间的自我提高中,如何将“虹光”的反应速度拉上来,最终让它变成一种如“雷火”一样动手就能用的手段,是我的主要重点之一,而目前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我打算的是朱厌没吃上“虹光”,那就让阿克谢还有他那什么天启四骑士去尝尝鲜。
  那继续往上则有与颜悦瑶的合体技能“太极”,这招可以说是我俩目前的终极绝招,都调动天地之间的阴阳之力猛击对手,可它的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到现在也还没有主动出击的能力,只是从最初的被动保护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个被动反击的能力,但需要在绝境之下被对手攻击时才能触发,不能自己想用就用,像上次我俩用意念合一,开启“太极”撑爆“幽冥道”也属于这种。
  然后就是“太极”不管是身体还是意念,总还是要我俩配合才能用,一旦这种配合被外力打断,那就很难说了,像第一次会斗阿克谢时便是如此,当时就是因为他太快了,让我俩根本没有机会用出“太极”。
  而能让“太极”具备可靠的主动出击能力,并利用我与颜悦瑶在意识上形成“量子纠缠”的“资源共用”起到在双方肉体分开时单人也能用出“太极”便成了与如何快速使用“虹光”一样,我提升自身实力的另一个重要攻坚点。
  总而言之,我的“雷火”、“虹光”、“太极”这些能力都以武功为基础,又都与玄门有关系,所以我也是这种武功与玄门都有的绝世高手,只是我偏科的程度相比玄圣、尤琦来说要更明显。
  看着尤琦的提高,我心里暗自又给自己加了把劲儿,除了以上提到的提高重点之外,如何了了曲圣师尊的夙愿,将“金顶纯阳功”达到突破“大成”、前无古人的全新境界也是我“大成”之后一直在努力的目标,而在玄门方面,我也拿出一部分精力在云处易那里学了一些简单到中级的术法,以备不时之需,这些术法对于我来说,不管是学习还是运用,都很轻松,至于高级术法,这个我暂时还未涉猎,因为那些比较耗时间,如果占用了攻坚上述重点的精力,那就有些得不偿失。
  我与尤琦的能力中都有与玄门有关系的地方,所以横跨两界,但具体到表现形式,那就是术法了,我早就有向这方面进军的想法,这是最近才得以实施,而尤琦有没有习练术法,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果她也练了,那只能说同到这个层次后,我俩的路线已经高度吻合了。
  言归正传,尤琦仅仅以一颗火星就毫无痕迹的灭了王辉,他手下的那批人随后也被李龙沛给处理了,至于是怎么处理的,这个我没兴趣知道,反正以尤家的风格,尤琦的手段,这些人怕是有啥想法都等到投胎以后再说吧。
  现场的这些事都解决完后,尤琦又向尤韦赔了个不是,她说:
  “伯父,很抱歉坏了大家的兴致,而我这次来本身也是为了表达能与项先生、‘山海集团’结亲的重视,所以我想不如这样,我做东,咱们坐在一起再聚一聚?”
  “琦琦,你现在是尤家的掌门人,你说什么我没意见。”尤韦说。
  那我这边肯定也不会有意见了,这可是尤琦,她发出的邀请,这面子说什么也得给,所以我便说:
  “二小姐盛情,我等自然不能负之。”
  尤琦见我们都同意了,也很高兴,这事也就定了个时间,而地点就在尤家总部,以前她的常住地点是澳门行宫,自从继承了家主之位之后,便以总部为主了。
  长话短说,又说了些话之后,这些许人再一起吃了晚饭,又被尤韦留下住了一晚,转天乘机回去,然后等到了日子,就去尤家总部赴宴。
  我们这边去的人还是那个阵容,我,周洲,项勋及一众随行人员,尤家那边做东的是尤琦等,尤韦那里则是他本人、四位夫人及其儿女,当然也包括尤兰。
  本来我想在这次聚会上好好看看尤琦的老公,结果遗憾的是他没来,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位记者出身的尤家“第一女婿”,到了豪门之后闲不住,在我来找尤韦之前就出去了,到聚会这天还回不了,只能错过了,不过也罢,未来来日方长,总能见到好好聊聊的。
  这次聚会本身无需多言,反正经过这么两次见面,大大加速了项勋与尤兰的关系,两人从最初还在互有好感的程度迅速确立关系,并进入了热恋期,项勋那张一直平静如水的脸上,也总算能让人看到肉眼可见的欣喜了,这就是爱情的滋养吧。
  而让我欣慰的是,尤兰的优秀,总算是让他走出了尚思婷的阴影,这颗埋在兄弟二人之间的定时炸弹,也算是被拆除了。
  这个拆除炸弹的第一功臣,自然非周洲莫属,按照我的想法,我还是支持项勋追求自己的真爱而不必管旁人的意思,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尤兰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但结果是好的,我却并不后悔我当初给项勋说过的那些话,不被限制,自由的活着,勇敢的追求自己所爱,这些思想再来一遍,哪怕是再来十遍百遍,我也照样会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传递给他。
  而在结束在尤家总部聚会后,在尤琦的建议下,项勋就没跟我们走,而是留下来与同样留下的尤兰要一起待一段时间,算是增进一下感情。
  这边,我与周洲便与尤琦、尤韦告辞后启程返回;在返回集团总部的飞机上,周洲对我说:
  “项骜,我了解了一下,二小姐一共转让给小勋三家公司,都是成立时间不长,正处于上升期,发展空间大且效益丰厚的企业,不得不说,二小姐出了出手阔绰,心思也真是周到。”
  “是不是二小姐送这些公司到小勋名下,是为了他有自己的产业,就像阳儿那样?”我说。
  “这个你看出来了?”周洲说。
  “差不多吧,吃完饭后我看你与二小姐聊了一阵子,我没去听你们说的具体内容啊,只是猜估计你会问这事,而二小姐是个坦荡之人,肯定也会照实给你说,对吧?”我说。
  “嗯,你猜的没错,我问的很委婉,而二小姐回答的很直接。”周洲说。
  “但问题也是有的,小勋没有经营公司的经验,他不像阳儿那样从小就自己抓商机做买卖,这三家都是上市公司,他恐怕做不了,还得麻烦你这边安排人先照看着,现在决战在即,小勋也没时间去学企业管理学。”我说。
  周洲闻言先笑了,我问:
  “笑什么?”
  “你怎么知道小勋不能管理企业?你以为我从小教他的只有怎么和人喝茶聊天当个‘交际草’吗?”周洲说。
  “你还带他学管理学了?”我说。
  “那当然,从企业管理到军队管理,再到政权管理,他都系统的学习过,要不然小勋怎么上了战场就能当副将?”周洲说。
  “这么说也是,就像那‘五雷穿心掌’一样,小勋不用,我都不知道你还找到这本武功的秘籍让他练。”我说。
  “你对儿女的心思都放在阳儿颜儿的身上,毕竟那是项夫人生的长子长女,对这个孩子的成长,还哪有那么多心可上。”周洲说。
  “哎,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啊,都是我的孩子,我哪个都上心,只是小勋在你手里攥得紧,我想上心也得有机会啊?”我说。
  “这么说还成我的错咯?罢了罢了,不和你掰扯这些,你就说我这次的决定正不正确吧?能让二小姐如此重视,能与尤家把这层关系拉住,还让小勋定下一个未来的美娇妻,哪里不比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尚思婷强?”周洲说。
  “我始终觉着,爱情就是爱情,它不应该有那么多算计和功利,这是世上最纯洁的事情,再把它变的复杂化,是一种罪过。”我说。
  周洲闻言登时就来气了,直接上来捏住我的脸,说:
  “项骜,你这是拐弯抹角的在说我势利眼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要这么想我可没办法。”我被她拉着脸但也没“求饶”,而是如此说。
  “我再怎么着也是你老婆,我哪个事做的不是为了儿子,哪怕有为自己考虑的部分,那最先受益的也是你还有你的江山!别不识好人心!”周洲说着,捏我脸的力道又加大了不少。
  “你这个小娘子,还没完没了了?”我说着,一翻身,直接从自己的座位上翻离,压在了坐在一旁的她身上。
  看着我压在自己身上,周洲刚才还冲我横眉立目的表情顿时就软化下来了,捏着我脸的手也变成了勾在我脖子上,并眼神有些朦胧的说:
  “项骜,你多久没和我距离这么近了?”
  “现在就这么近,不晚吧?”我说。
  “不晚。”周洲说,话罢她就抬头吻了上来,我接着她的吻,将这宽大如床的座椅放倒,膝盖在中间往旁边一摆,分开了她的双腿......
  这是飞机刚刚起飞完成爬升后的事情,等飞机降落后我俩还没结束,又在机舱里折腾了一番,这才战罢。等再次穿好衣服时,周洲把从顶峰回落后的疲惫都用运功歇过来,便先重新给自己补了个妆,然后说:
  “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咱能不能别刚快活完了,就找那不痛快的话说?”我说。
  “是,跟你做是最快活的,做一次能让我年轻十岁,能让我忘了天地,忘了自己,忘掉一切......可再快活也有结束的时候,然后就是无尽的等待,不是吗?”周洲说。

  我轻吸了一口气,说:
  “哪儿来的无尽的等待?前段时间战事紧急,我是跑去找悦瑶了还是找别人了?你不能把客观原因造成的情况怪在我身上啊,这对我太不公了。”
  “切,你就算没怎么找姐姐,也肯定找了,你们那一次的时间能顶别人一个月的,我这就几个小时,还不让说说了?”周洲说。
  我被她这话说的有点语塞,只能嘎巴嘎巴嘴,做了个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而她看到后,接着说:
  “项骜,你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是花瓶,没有一个不为了你的事,‘山海集团’的事情奋力操劳的,你说你这点福利总得给到吧?”
  “啥?你管这叫福利?啧,这叫什么话,我怎么有种被你当成‘牛郎’的感觉呢?”我一听她这么说,当即挑起一根眉毛,如此反问。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连打三场屁事没有,说你是牛都不够,大象也没你厉害。”周洲说。
  我乍一听她这话没反应过来,心说什么“一天连打三场”?转念一琢磨,想起来了,她说的是我在飞机上被“惑心术”影响,和上官有 那次,当时我确实在一天之内也与颜悦瑶、周洲行过夫妻之事。
  那这么说“连打三场”确实没错,而想到这里,我说:
  “你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什么虎狼之词不也是跟你学的?我也想知性点,但你不是不喜欢吗?那次要不是我舍得一身剐的和你撒野,现在能有小勋这个孩子?”周洲说。
  我被她这话说的一时间无言以对,因为当时也的确是那么个情况,我最后挠了挠头,说:
  “行吧,你怎么说都成。”
  我说完就想下飞机,飞机这会儿早就停稳了,只是为了等我俩出来,一直没敢进机库。
  而我这步子刚迈出去一步,周洲就从后面拉住我,在我嘴上狠狠的一吻,真是狠狠的,那是种恨不得把我给“吸走”的感觉。
  吻罢,她这才说:
  “走吧。”
  “你这恨不得咬我一口,这是亲我呢还是解恨呢。”我说。
  “解恨行了吧?难道你不招人恨吗?我没理由恨你吗?”周洲说,她的口气与眼神都是带着点怨毒的。
  “好吧,那恨就恨吧。”我说。
  说着我想出门,但她快一步绕到我的前面,说:
  “项骜,如果刚才你不是为了堵住我的嘴,是不是也不会碰我?”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我敷衍你了吗?”我说。
  “那倒没有,但总感觉你和我不是‘例行公事’就是‘别有目的’。”周洲说。
  “‘例行公事’有在飞机上的吗?那‘别有目的’...好,我先不解释这个,我让你满意了妈?”我把脸贴过去,和她几乎鼻尖碰鼻尖的说。
  周洲被我这话问的一阵脸红,说:
  “当然满意了,不过满意了又怎么样,还不能让人说话了?”
  “嘿,老夫老妻了还脸红上了。”我说。
  说完这话,我不给她再说什么的机会,一手拉住她,就一块儿下了飞机。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地界双主”
  虽然我俩的这次拌嘴因为我的“主动出击”而过去了,但育子理念上的分歧,让我之后决定和周洲只要不是碰上原则问题,就尽量避免讨论这种事,反正她给项勋铺设好的人生轨迹肯定不差,既然如此,那我就眼不见心不烦了,省的再吵吵,当然前提是不能太过分。
  比如如果项勋活得不快乐,甚至被她打造成了一个竞争的机器,那我肯定还是要管的。
  家庭琐事就是这样,没有的时候感觉缺点什么,真来了又让人挠头,不过在无数正事面前,这点琐事在随后也就被迅速淹没了。
  当晚,在办公室里看着因为内乱而推迟的进攻“蚌洋崖”的准备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我这心情还算舒畅,又瞧了一眼时间,准备起身离开,去颜悦瑶那里。
  正欲起身之际,我身上的汗毛没来由的乍起来了,这和身上起鸡皮疙瘩预示着巨大危险的到来还不一样,这种现象很少出现,自从我练功以来只出现过寥寥几次,而每次都是表明有强大而立场不明的能量靠近,所谓“立场不明”,就是暂时无法分辨它是恶意还是善意的,是模糊的。
  心中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我的办公桌桌面上, 凭空缓缓出现,这封信表面古朴,甚至是有些简陋,但就凭它这出现的方式,还有能在出现前让我汗毛战栗的现象,都让我没有理由不重视它。
  我做好应对一切危险的准备,伸手过去将信封拿起,随着我的接触,这种敌我不明的气息愈加明显,将信封拆开,展开一看,上面字数不多,就寥寥几行,只是看罢之后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的内容是“邀请”我与颜悦瑶去做客,而且用词非常尊敬,称呼我俩是“人王、人后”,而让我吸冷气的是信结尾处落款上的一个方形印章。
  印章没有字,是一个硕大的桃树,这桃树雕刻的很具象,让人不用分辨,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大桃树遮住了大片天空,但露出了一角,那一角上有一个半圆若隐若现放出光芒,那是太阳。
  在大桃树的下面,是一座山,山出现的部分虽然不多,但细节仍然秋毫毕先,可以说这与其说是印章,比如说是一幅写实风格的立体画。
  这么大的桃树,半隐半现的太阳,还有怪石嶙峋的巨山。
  这些元素结合到一起都意味着这封信来自于“度朔山”。
  “度朔山”,乃是《山海经》中记载的地界神山,这山在地界的地位,几乎就相当于昆仑山。
  而那颗大桃树,就是纵横三千里的,镇守地界大门的“金乌蟠”。
  “金乌”指的是太阳,“蟠”指的是桃树,合并起来便是每日都接到第一缕阳光的,时刻都位于太阳照射正中央的桃树的含义。
  桃树是所有植物中阳气最盛者,也是最能驱凶辟邪的材料也正是源自于此,其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可斩杀僵尸、诛灭恶鬼的桃木剑。
  这封信要求我与颜悦瑶以“人王”、“人后”的身份去,那迎接我们的,想必就是神荼与郁垒这二位大神了。
  神荼、郁垒在后世的传说中多被描述成华夏神话中最古老的门神,如二人折断“金乌蟠”上的树枝可驱使万鬼,成了史上使用桃木打鬼的第一例。
  但实际上,这种传说极大的弱化了此二神的地位,他俩可不是俩地界看门的那么简单,他俩是地界之主,也就是“地雄”。
  天界的代表是天帝,人界的代表是人王,那地界的代表就是地雄,只是后者与前两者不同的是这是二神共统。
  而因为“地界之主”的称号,所以简称也可以叫“地主”,只是这个“地主”可不是“地主老财”那个“地主”。
  至于地界有多大,这个没有具体说法,只是我曾听玄圣讲过,地界可能不是三界中最强的,但一定是最大的,比人界与天界都大,广阔无垠,其中阴间,不过是地界的一部分。
  以前去阴间碰上的阴帅,放到地界之中,也只是神荼与郁垒的属下而已,类似我与徐布这种关系,后者是我管理下的一个部长,负责某一个部事务的全权处理。
  而之前大破魔导师“八败无尽”时曾说过,天、地、人三界,我以“人王”的身份代表人界,那神荼郁垒写信,便相当于国家元首之间的邀请访问,或者更高,而且高得多,因为国与国那还是在同一界面,而眼下这个就跨界了,是真正的跨界了,是人界与地界各自最高代表的交流。
  那么邀请、交流这些自言看起来好像都是好词儿,起码是友好而没有敌意的,但我为什么还有强烈的敌我难辨的感知,这就说明问题。
  这说明这次邀请虽不能说是鸿门宴,但也绝对轻松不了,反正肯定不是去轻轻松松交朋友的。
  那之前我与颜悦瑶跟这二位地界双雄没有一毛钱的瓜葛,他们怎么想起来要给我俩弄这么一出?想着,既然是我俩去,那自然就要去找颜悦瑶商量,所以我拿起信下楼上车直奔她那边。
  因为我本来就要去,所以进门时她正好洗完澡在等我,不过看我风风火火的进来,又见我手里拿了 ,就知道有事,所以起身问:
  “出什么事了?”
  “嗯,你看看这个。”我说。
  随后我将信递了过去,颜悦瑶接过来快速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看到最后她与我一样,通过那印章一下便看出来这信出自谁手,有多大的分量。
  她眨了眨眼睛,思索了片刻,随后说:
  “神荼和郁垒邀请我们,肯定有原因,地界是三界中最低调的,几乎不参与人界与天界的事,就是‘天地大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惊动这二位,咱们做过什么,能引起他们这样的注意?”
  “我也正为这事纳闷儿呢,咱俩一起想想,我也是想来找你商量一下。”我说。
  颜悦瑶没有说话,而是将这段时间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都回忆了一个遍,她记忆力极好,头脑绝顶聪明,所以想了一会儿后还真想出了一个答案:
  “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公,在对付魔导师的时候他用打开了‘幽冥道’,后来被你给破了。
  那‘幽冥道’就是地界的重要部分,咱俩用‘太极’集中的阴阳之力将里面撑爆,致使能量反冲将大个子,大徐还有小兄弟顶出来,计划是成功了,可‘幽冥道’里面的情况肯定不好不了。
  你想想看,一个空间内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席卷一遍,那位于这个空间内的一切,不管是什么形态的,恐怕都不会好过,咱们等于无意之间将‘幽冥道’给扫平了。
  这神荼郁垒作为地界之主,不生气才怪,我估计要不是看在你是人王的份上,早就带人打上来了。”
  “嘶——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那这事都过去挺长时间了,怎么这封信现在才到?”我说。
  “我估计神荼郁垒作为与你平起平坐的神,那肯定不能上来就居高临下的兴师问罪,他们在等我们自己主动去解释,结果等了这么久,咱们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忍不住写信‘邀请’。”颜悦瑶说。
  “这么说的话,那这事咱们不占理啊,如果是直接开打的话我自是不怕,可这种情况就不好办了,哎呦,那这次去即便是能用最好的方式解决估计也少不了赔不是。”我说。
  “是这么回事,但咱们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据理力争的话他们也不能得理不饶人,甚至还能反戈一击。”颜悦瑶说。
  “哦?咱们的理在哪儿?”我说。
  “那魔导师打开‘幽冥道’是通过自己的心脏血做的‘血祭’,这种祭祀属于交易,是魔导师付出了代价,给了地界好处,地界才能将‘幽冥道’打开给他用。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交易到底是用什么完成的,但这种交易肯定不光彩,这魔导师用玄门的标准看就是个邪修,在隐门界也是个黑魔法师,这种人本身就是名门正派所不齿交往的,那神荼郁垒和不是正道人士那么简单,那是俩大神,他们是地界的主人,这样两个身份的神,和一个邪修做交易,这真要拿到桌面上来说,他们脸上挂不住是肯定的。
  这就好比你作为‘人王’,跑去和一个不入流的小瘪三谈条件一样,既跌份也名不正言不顺。
  况且,你是‘人王’,是地位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大神,他们和邪修勾结,对付人界之主,这事真说翻了,找天帝,哪怕是找西王母去评理,他们能站得住脚吗?到时候理亏的恐怕就是我们而是他们了。”颜悦瑶说。
  “那如果他们不承认,说这事是手下办的,自己不清楚怎么办?”我说。
  “那就更好办了,那他们就先占了一个失察的错误,届时他们不仅要把兴师问罪的词儿都憋回去,还得向咱们赔不是,并把干这事的罪魁祸首拉出来明正典刑以示诚意。”颜悦瑶说。
  这话说的我心中一动,心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便频频点头,而她说罢这些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其实从这个角度说,咱们不去找他们就对了,因为他们无理在先,再进一步,咱们这次不答应他们,让他们上门来都是应该的。”颜悦瑶说。
  “嗯——这个还是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毕竟是地界大佬,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做好万全准备,然后去一趟,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咱们不想得罪地界,这地界应该也不会头铁到为了这事和人界翻脸。
  我本来还想准备一些礼物算是缓和关系之用,也算表达咱们聊表歉意的诚意,但这么说好像又不用了。”我说。
  “当然不用了,老公,这次咱们能去,就是最大的诚意。”颜悦瑶说。
  “悦瑶,还是你这脑筋厉害,而且你现在真有个管家婆的气势了。”我笑着说。
  “不是我脑筋厉害,是你有顾虑,你身为掌管‘山海集团’一切权力的第一人,思考的角度肯定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而我做的只是让你放下一些可以放的思想包袱一二。”颜悦瑶说。
  “此话怎讲?”我说。
  “你开始想准备礼物去和神荼郁垒缓和关系,表达上次破坏‘幽冥道’的诚意,这认为理亏其实只是次要的,真正的原因,是马上要打‘蚌洋崖’了,你不想和地界这么庞大的一股势力闹得不好,要尽可能的放低姿态,排除干扰,和主要敌人‘暗黑殿’拼,而不是把精力分散到别的地方去。
  我说的对吧?”颜悦瑶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意更深的点点头。
  “至于我说让你放下思想包袱,是我了解你的想法,知道你的出发点,但又不能让你为了这事一叶障目,可以争取的地方,就绝对不能后退。
  这么说吧,我点破你的思想盲区,让你知道这事还可以换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办,不必为了顾全大局就要一味退让。”颜悦瑶说。
  “老婆老婆,知我者悦瑶也。”我说。
  “那是,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日思夜想怎能不知。”颜悦瑶说。
  “那咱们明天出发怎么样?就是明天他们送信的这个时间。”我说。
  “可以,而且我要看情况,如果情况允许,说不定不仅能占据舆论上风,还能争些利益过来。”颜悦瑶说。
  “争些利益?比如?”我说。
  “最好是能像在阴间那样,但这个很难办,阴间是地界的一部分,可并不在核心区域,那‘度朔山’是地界的中心,相当于首都,没人愿意眼皮子底下被钉进去钉子。
  那就退而求其次,而这个次是什么,得到地方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见机行事。”颜悦瑶说。
  “好吧,那就这么办。”我说。
  这么大的事,当然不能只有我俩知道,在次日白天,我召集集团核心高层全体会议,将这个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从来龙去脉到我俩准备在今日零点前后去“度朔山”一趟等。
  其他人都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是肯定要做的,所以所发表的意见之中并没有反对的声音。
  “项兄弟,只有你们两人去吗?”冉业成问。
  “嗯,虽然请柬上只写了我们俩的名字,但也没说不让带别的人,我想的是除了我俩再带四人,分别是大个子,小兄弟,杜神医,还有小胖子。”我说。
  “这个阵容可以,可以预见的情况都能应对,但如果万一对方仗着主场优势以众击寡,你们准备怎么办?”冉业成说。
  “有我与悦瑶还有大个子,真打起来在里面杀个几进几出还是没问题的。
  还有到时候咱们保持联络,真要需要支援的话,可以通过阴间投送兵力过去,也可以直接派咱们的阴兵过去,不过我估计不会出这种事。”我说。
  “联络与投送兵力的计划得再细致一些才行,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才行。”冉业成说。
  他说的这话的确是重中之重,而后这个计划就紧锣密鼓的制定、准备了十几个小时,直到距离我俩出发前的两小时时,终于全面完成。
  这地界与天庭一样,都是不同于眼前这个空间的另一个位面,所以想要过去肯定不能坐飞机这种常规交通工具完成,按照以往的方法,就是先去用“走阴”的方法去阴间,然后再从阴间前往“度朔山”,但现在不用了,因为我达到“金顶纯阳功”大成境界后早就跨过了“肉身成圣”的阶段,有了这个打底,我便能以肉身随意穿梭于各个位面之中,就像当年在阴间救我的玄圣那样,而我此时的硬件实力已经远超当年的他,所以做起来更轻松,不仅能自己来回跑,带上一帮人也没问题。
  信件之上,还写了地址,我带上颜悦瑶、冉景成、云处易、杜若、小胖子一共六人出发,穿透空间限制,先抵达了地界的边缘,然后按照地址,向着“度朔山”进发。
  在边缘处,就碰上了前来接应的地界使者,这是个身材异常高大,肚子也特别大的武将,双手各拿一柄瓜形大锤,长得凶神恶煞,他将大锤交叉挂载腰后,身边带着几个文官打扮的人,见我来了,倒是挺客气,先一抱拳,问:
  “敢问可是人王与人后大驾?”
  “正是。”我说。
  双锤将闻言向后一撤腿,单膝跪地,说:
  “小将,见过人王、人后。”
  “免礼。”我说。
  “谢人王。”双锤将起身。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他的态度让我的心情还挺好的,至少说明神荼与郁垒是讲道理懂礼数的。
  而来接人的这位,还有专门的交通工具,不是别的,正是那对双锤。
  他起身后将双锤摘下时我还心里一紧,心说怎么着?这是刚打完招呼就准备动手?心里想着,他却把大锤给抛到了面前,两柄大锤看着沉重无比却就这么停在了空中,然后一变,巨大的锤头竟然变成了扁的,从立体的被压成了一个平面,因为变成平面,面积也就比立体时大的多了,既从两柄锤,变成了两柄大扇子。
  “咱们坐在扇子上过去?”小胖子一口将一根野山参吃的咬掉一半说。
  “这又不是魔毯,怎么能坐在上面飞。”云处易说。
  “哎,你不是最了解这方面的事吗?怎么还不确定。”小胖子说。
  “我‘走阴’的次数是不少,可这地界的其它地方那也没去过,尤其是这‘度朔山’,只在传说中听过。”云处易说。
  “几位,请站好,我这就送几位上路。”双锤将说。
  这话我听着心说怎么这么别扭呢?什么叫“上路”?但这话也不能问,估计是地界的人就这么说话。
  入乡随俗之下,我们几个站好,而随后双锤将自己也站过来了,然后向着背后已经变成两柄扇子的大锤念了一句很快的口诀,这两个扇子就开始左右交替的扇起来了,这一扇可了不得,我感觉动的不是空气,而是整个空间都跟着动了起来,我们几人眼前也出现了一副一切事物都被扭曲的画面,然后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等眼前一切再清晰起来时,我们几人,已经站在了一棵大树的下面。
  我的天,这棵树可真是太大了,遮天蔽日这话用在它身上是一点都不夸张,树干粗到站在一端,看不到另一端的尽头。
  如果不从一个立体的站位去看,而是站到最近处的话,那树干就不是树干了,而是以一面看不见起始的巨大墙壁。
  树干之上,是填满视野的粉色桃花。
  毫无疑问,这就是传说中的“金乌蟠”,那颗横亘3000余里的桃树,它生长在“度朔山”的山巅,与这座山一起,同为地界的象征。
  不过此时看这棵树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面前站着一大帮人,这帮人什么造型的都有,统一的标准是都面无表情。
  而在这帮人面前,有两人带头,这俩人长得都雕像一样,身穿甲胄,手持兵器,还都是大胡子。
  他俩一个徒步,一个有坐骑,坐骑是一头金睛白毛大老虎。
  凭以上特点,这二位就是地界的双主神荼与郁垒了。
  他俩带着这么多人在这里,明显是来接我们的。
  “在下项骜。”
  “颜悦瑶。”
  “见过二位‘地主’。”
  我与颜悦瑶各报姓名,并异口同声的说出最后一句。
  “见过人王、人后。”二神也是异口同声的说。
  而后他俩就引着身后众人一起行礼,我俩这时候就不能回礼了,而是要挥手致意。
  接下来就是融入队伍之中一起向着“金乌蟠”下进发。
  透过树杈的空隙,还能看到阳光照射下来,不知道这么大的树阳光是穿过多少层阻碍才能落到地上,而且这里明明与人界不在一个位面上,太阳为何会在这里东升西落,这个问题我没想过,这乍一想还真一时间说不上来,不过仔细想想这并不奇怪,应该与阴间能接收到“太阴星”,也就是“天狼星”的阴光是一个道理,而后者也与阴间不在同一位面。
  长话短说,一直走到这可巨树下面我才发现,这树因为太大,竟然被改造成了一座宫殿,既在树干之中雕进去一个宫殿,就像山洞一样向内延伸。
  而神荼与郁垒就住在这里面。
  宫殿的风格古朴但不失豪华,不过却带有一种地界事物自带的肃穆感,这和阴间的阴森还不同,就是那种极致的沉静、严肃的气息,让人都不想大声说话,不想有过多的表情。
  在这座树干宫殿的内部,空间硕大无比,一点也不比建筑宫殿差,因为整个“金乌蟠”的体积足够,所以其内部甚至还要比大多数建筑宫殿更加宏伟。
  在相当于大殿的正厅双方面对面落座,我们六人只给了两把椅子,只有我与颜悦瑶能坐下,其余四人都得在后面站着,不过相对公平的是,对面也只有神荼郁垒坐下了,他们带来的那一大帮人,同样都站着。
  “久闻人王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这次领教,果然并非浪得虚名。”神荼说。
  “这‘幽冥道’宽广无边,却被二位引阴阳之力充满反溢,此道被这股巨能冲刷,几乎濒临瓦解,若不是及时用地界神器镇住,‘幽冥道’已经崩塌,而它是阴间的地基,一旦它塌了,那阴间将也面临皮之不存毛之焉附之境地;并且我们存在其中的一切都被摧毁,不知道对于此事人王、人后知晓否?”郁垒说。
  我一听心说得,真是这套词儿,好在我们已经想好对策了,所以并不慌张,我说:
  “哦?二位‘地主’,这‘幽冥道’的确遭到了那次一战的波及,但实在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那这次我等也不仅仅是为了告知而二位的,更想从二位这里得到一个妥善地解决方案。”神荼说。
  我点点头,心想这就是来要补偿了,那就按计划来吧,先摆道理,看看这二位怎么说再做打算。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一)“人王道场”
  这时候不用我说,颜悦瑶自动接过话头,开始把给我说过的那些话以更加正式、严谨的措辞给这两位说了一遍,在最后,她补充说:
  “二位‘地主’,我们对‘幽冥道’的损失,深表同情,如果二位需要帮助,我们也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援将‘幽冥道’尽可能的恢复,但是,如果要把这责任推在我们身上,那我们实难从命,刚才这其中利害,孰是孰非我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对于其中所涉及到的情况,不知二位作何解释?”
  他俩被颜悦瑶这一套话还真就给说的大眼瞪小眼,不过我看他俩的神情,应该是应了第二种可能,既这事并不是他俩干的,是有人私自和魔导师做了交易,将“幽冥道”借给他用。
  果然,随后他俩的说辞也证明了这一点,但对这种说法也早有准备的颜悦瑶将对属下失察的问题一指,这二位又没词儿了,他俩交头接耳了半晌,最终还是神荼开口,他说:
  “人王,人后,说出来不怕二位笑话,这样的交易,具体名目我们不清楚,但这样的事情是经过我们允许的。”
  一听这话,颜悦瑶柳眉倒竖,力道不轻不重的一拍桌子:
  “二位什么意思?是说你们勾结外面的邪修对付人王是合情合理的喽?如果这里讲道理讲不清楚,那我们请天帝来做中间人,或者更大的上神来做主摆摆是非曲直可好?”
  他俩这次在开口之前,先各自一挥手,将身后的百官全部屏退,我一瞧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把无关人等都支走,然后准备开打?
  想到这里我也一个眼神递出去,冉景成的手就按在了“随心刃”上,云处易也做好了战斗准备,我与颜悦瑶更是随时都能将各自的神兵拉出来大打出手。
  但没想到,随后的事情发展并不是这么回事,神荼说:
  “我们这事做的的确有错,但也有难言之隐。”
  “那说来听听。”这次发问的是我。
  神荼说话之前下叹了口气,然后说:
  “这‘金乌蟠’是整个地界大门的封印,一旦垮了,大门必定崩裂,届时万魔齐出,地界要遭殃,人界、天界也不会幸免于难,那定是一场人间浩劫;而千百年来‘金乌蟠’都很好的完成了对大门的封印,但最近不行了,此树生了大病,法力日益颓弱,因此大门已有松动迹象,照此下去,用不了太久,大门就将裂开,至完全崩塌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这“地界大门”后面关着的东西我的确有所耳闻,那能被关在那里面的,都是修到一定程度的东西,根本不是阴间的恶鬼、厉鬼所能比的,所以说这神荼采用“魔”这个字来形容,以此来表达比鬼更可怕的意思,而如果真如他所说,这地界大门崩了,里面的邪物都跑出来了,也的确是一件足以让三界一起不得安宁的大灾难。
  想罢这些,我说:
  “‘金乌蟠’病了?二位乃是地界之主,身份尊贵,法力高强,难道没办法吗?”
  “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当然有,但根治此等怪病的方法我们二人也寻之不得。”神荼说。
  “那这和魔导师利用‘幽冥道’有什么关系?”我说。
  “我们为了尽可能的增强‘金乌蟠’的抵抗能力,就要不断的向它输出灵力,这些灵力就像营养,能减缓它病变的过程但不能使其痊愈。
  但‘金乌蟠’的情况太过严重,所需灵力极大,以我们二人的能力,也需要尽可能的收集灵力补充给它,所以为了这个就和不少人界、天界之人交换,只要对方能给我们灵力,我们就能提供一些他们需要的方便。
  而这魔导师,就是其中一个交换对象。
  还有本来‘幽冥道’的损毁我们也可以用灵力修复,可现在灵力都用在维持‘金乌蟠’上了,实在拿不出多余的灵力用在它身上,所以我们用神器将其暂时压住也是无奈之举,可以说‘金乌蟠’的衰微,对于整个地界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会波及到几乎地界的所有领域,假设‘金乌蟠’倒下了,那波及到的就不止是地界而是整个三界。”神荼说。
  “那我总结一下:简单来说,就是因为地界的灵力不够填这‘金乌蟠’的窟窿,所以你们就用交易的方式四处换取灵力,是这个意思吧?”我说。
  “嗯。”神荼点了下头。
  “那你们是不是做的也太没原则了?这什么买卖也做,不觉着掉价吗?”我说。
  神荼和郁垒都没说话,严肃的表情虽然没变,但从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是无奈,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
  而这让我想到了刚刚解体时的前苏联,当时的俄罗斯一片混乱,一切陷入停顿,为了换取流动资金,什么都能买,以前属于高度机密甚至是绝密的武器装备、高新技术都被以白菜价的价格卖了出去,当年超级大国的架子荡然无存,这和眼下的地界还真有点像,地界为了尽量维持“金乌蟠”的封印功能,都走上“拉私活”的道路了,看来这状况的确很困难,要不然这种事确实不是两个大神能干出来的。
  另外,之前我与颜悦瑶没搞清楚的那个问题,也就是魔导师到底用的什么和地界做交易换取“幽冥道”的使用权,现在也有了答案,原来魔导师向地界提供灵力,而且能换来“幽冥道”的使用权,这股灵力的总额肯定少不了。
  结果魔导师被我打败,“幽冥道”差点被毁,地界这笔买卖做的不仅什么都没赚到,还里外里赔了个底掉,也难怪这二位这么急。
  “冒昧问一下,这到底是什么病确定了吗?”颜悦瑶说。
  二神对视一眼,还是神荼开口:
  “招了虫,整个树芯几乎要被掏空了。”
  “招虫了?是什么虫能在地界啃‘金乌蟠’?没试过杀虫驱虫吗?”颜悦瑶说。
  “当然试过,但这虫非寻常之虫,乃是‘玄龙’的残念所化,道行高深,我二人虽然可以斗之,但它盘踞在‘金乌蟠’深处并不出战,我们也没有办法。”神荼说。
  这个“玄龙”是哪个?我在脑袋里搜索了一圈,没找到相关信息,就看向云处易,云处易在这方面显然更专业,而他也的确知道,见我看他,知道我这是在询问,他便说:
  “这‘玄龙’可是女娲娘娘当年斩杀效命于共工的那条?”
  “正是。”神荼回答。
  随后云处易给我简单讲了一下此龙的来历,当年它是共工的手下大将,随其四处征战,后来共工被祝融击败,玄龙没了主人就四处游荡祸乱天下,最后被女娲斩杀,这个情况和没了主人到处作妖最终被大禹斩杀的“相柳”有几分相似,但时间更早。
  那这条龙的辈分极大,如果完整活着的话,恐怕也是个巨神级别的存在,但已经死了,留下的残念还能化作可以将“金乌蟠”几乎杀死的害虫,足见此物的凶恶。
  而关于它的记载,主要在《淮南子》中:“杀玄龙以济冀州。”
  “这树里有虫?那我给它吃掉不就行了。”小胖子说。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而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野山参,并接着说:
  “怎么了?都这么看我,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小胖,那可不是一般的虫,是‘玄龙’残念变成的家伙,真跑出来拼命,我们几个上可能都得一通好打,你吃了它?你别是吃大补药材吃多了把脑袋烧坏了吧?”我压低声音说。
  “切,你不信那我就给你们吃个看看,这天下还没有我吃不了的虫,带我去虫穴,我这就把它干掉。”小胖子说。
  “不行,你根本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别胡咧咧了。”我说。
  “小胖,你真有把握?”颜悦瑶说。
  “当然有,我天生是虫的克星,不管它是什么变的,只要它是虫,我就能压它一头。”小胖子说。
  颜悦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我,并说:
  “我感觉可以让小胖尝试一下,咱们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
  “这3000里的树都能被掏空了,这得是个多大的虫?小胖子怎么吃啊?”我说。
  不等颜悦瑶说话,小胖子接过话头说:
  “哎,这你就不懂了,它再大,那也是幻化出来的,我让它现了原形,那和我比比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就算它还比我大,那也大不了太多,我也就照样有办法吃了它。”
  神荼与郁垒全程就在听我们讨论,当说到这里的时,神荼一摆手,说:
  “如果几位能帮我们把这害虫解决,那为表感谢,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条件几位任意提。”
  颜悦瑶闻听此言立马向我递过来一个眼神,那意思是“机会来了,得抓住”,我呢,看她这么积极,又看小胖子说的信誓旦旦,心中有所怀疑但思索片刻,想刚才说的也对,我们几个都在,那玩意真出来了,捶它就是,这人界与地界的头儿都在,不信还打不了一个残念了。
  所以最终我一点头,说:
  “也罢,我们人界与地界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我们也不能看着邻居有难而袖手不管,这事我们接了,先别急着谈报酬,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如果侥幸成了,那我也相信两位的诚意。”
  神荼与郁垒遂双双点头。
  那事不宜迟,这二位“地主”马上就带着我们向着“虫穴”进发。
  因为这棵树太大了,所以里面的空间比个小国家都复杂,在去的途中,我看到在树枝之上,在树枝和树枝的缝隙里,竟然有一座座城镇,里面居住的都是这地界之灵。
  城镇的模式也都以向内雕凿的方式,内嵌在这巨大到近乎于无边无际的树木之中。
  长话短说,经过换乘多种非常具有地界特色的交通工具之后,众人抵达树顶的正中央,而这里有一个肉眼无法窥其尽头的巨型深坑,向下看如同深渊一般,而这里就是那个“虫穴”。
  这么大的坑,向内延伸不知道还有多少,怪不得神荼说这害虫快把“金乌蟠”的树芯给吃光了。
  站在坑边,众人都能闻到一股剧烈的腥味并混杂着树木腐烂的味道。
  神荼指着大坑,说:
  “那害虫就在下面,我们想过各种办法引它出来,但都不能奏效,也曾尝试下去斗它,但他狡猾异常,躲在其中踪迹难寻,少数几次真碰上了,它也能凭着道行拼死一战,只要找到机会跑掉,再想抓就难了。”
  “这个好说,看我的。”小胖子说。
  我闻言就先把小胖子拽到一边,并小声说:
  “小胖!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谱?这事可不能胡说,办砸了咱们的脸就丢尽了。”
  “哎呀,我说了多少遍了,放心吧。”小胖子说。
  说完,他一甩脑袋,变回了原形,也就是那只黄色大蟾蜍,接着它一蹦一跳到了坑边,众人都看着它,它谁也不理,只是对着空气在喘粗气,连喘了三口后第四口鼓足了一大口一气,整个两腮都因为这口气而膨胀到像两个即将爆炸的气球,那动作真是“蛤蟆功”的既视感。
  而也在鼓到极限时,小胖子“呱——”的一声蟾音传出,这声音向着面前的深坑迅速导去,并顺着坑壁来回反弹形成反反复复的回音,本来只是一声蟾音,经过几番反弹后竟变的好似有成千上万的蟾蜍在争相鸣叫一样。
  我心里此时是一点底儿都没有的,因为这么大的树这种声音能传播多远?即便有效果,那害虫躲在某个地方,根本听不见,又有什么用?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声音随着向下传播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还在来回反弹中逐渐增强,越往下越强,到最后这声波甚至都让我们感到这偌大的“金乌蟠”在微微颤抖。
  这样的震动一直持续了20多分钟,小胖子的蟾声如同超声波去污一样,顺着坑口进去,无死角的传遍“金乌蟠”内部所有空腔,尤其是整个虫穴。
  然后当声波覆盖到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那条害虫时,它听到这声音就像遭到了极大的刺激,无法忍受这种音调的反复回响,随即便被逼着向着外面冲了出来。
  当它从坑虫穴里垂直钻出时,我们看到的是一条浑身长满不规则鳞片,满身都是粘液,脑袋上长了一只怪眼的怪物。
  这家伙张着嘴,最里面的牙密密麻麻多到不知道有多少排。
  其尺寸虽然没有这坑这么大,但也是庞然巨物,肉眼别说看到它的全长,往中间看就是它的宽度也看不过来。
  不过它在飞出的时候,体积是在极速缩小的,等整个身体全部冲出又反落回来时,已经缩小到比人大不了多少了,就体积而言,至少减了十万倍以上。
  最终它落在我们面前,已经成了一个直径和人腰差不多粗,长度估摸着有十多米的东西。
  “这是它的原形?”颜悦瑶说。
  “颜王说的对,这才是这害虫的真实大小。”云处易说。
  “那它怎么能变这么大?难道一条虫还会‘法天象地’的本事吗?”颜悦瑶说。
  “那肯定没有,它的变大不是真的变大,‘法天象地’是,但这个就像小胖说的,只是幻化而已,幻化和变化最大的区别是变化是实体,密度不变,那是真的等比例等重量的变大了,一切指标也都按照体积的变大而变大了,而幻化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它这个要高级一些,属于降低密度膨胀,可以完成一些干预客观事物运行的行动,但本质仍然属于幻化。
  不过能使出这么大规模的幻术,这条害虫的道行也的确不浅,除了它是‘玄龙’的残念之外,肯定也和藏在这‘金乌蟠’中啃食神树、吸收树内的阳气与灵气有关。”云处易说。
  说话之间,小胖子正在和那条害虫对峙,后者见到这么大一条蟾蜍,显示出了碰到天敌的惧怕,但它仗着自己本事不俗,也要做困兽之斗。
  我担心小胖子有闪失,已经把“巨神锋”拿出来了,随时准备出手,但随后的事实表明我完全多虑了,小胖子作为它的克星,根本就不给它作妖的机会——
  弹出舌头直接打在它的脸上,然后就往嘴里拽,这力道出奇的大,将一条比它大得多的虫子愣是拽的身体腾空随着舌头的力量飞向自己的肚子。
  我此时担心的不是小胖子能不能拿下它,而是它这个体积远远超出小胖子肚子能容纳的极限,它这能吃得下去吗?
  而害虫的头进去后就像喝面条一样被吸了进去,但不是一口气,而是一段一段的,我看了片刻,明白了,小胖子这是在一边消化一边吃,它吃进去一段消化了再吃下一段!
  这什么胃液能论秒消化食物?还是消化这种道行高深的家伙,难道这就是血脉压制的威力吗?
  直到小胖子将它全部吃完,这才打了一个饱嗝,接着又“呱”的叫了一声,这声之后它全身一震,周围似乎是有无数金色的能量流转着进入它的身体,它的身形也开始了剧烈变化,这次不仅体型又变大了好几倍,最关键的是它两条后腿,缩进了身体内部,在屁股的正中央,则长出了一条新腿。
  云处易见状大惊,高呼:
  “这是‘三足金蟾’!!”
  上次在“无根岛”时熊将军就说小胖子有成仙的基础,而这次它是真的成仙了,“三足金蟾”是招财进宝的神兽,地位虽然没有“黑麒麟”那般崇高,但也不是凡物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而这次突破,除了小胖子吃掉了这道行高深的害虫并留为己用之外,更关键的是它以此救了“金乌蟠”,得到了这颗上古神树的祝福语感谢。
  这可不是我瞎说的,在小胖子化身三足时,整棵大树都摇曳了起来,而钻进它身体里的那些流转的金色能量,就是在大树无风自动的摇晃中从树枝、花瓣之间甩下来的。
  自此以后,小胖子可就是一代“蟾仙”了。
  神荼与郁垒目睹了这一切,看罢之后也不废话,当即朝着我们这边就是一拜,并齐齐的说:
  “感谢人王、人后的大恩德!”
  “恩德称不上,我们也只是顺手帮了个忙而已,而且这小胖才是主角。我提个意,咱们人、地二界,自此以后,永结盟好,好不好?”我说。
  “好!”二人一起说。
  这两位自始至终都严肃至极的表情,至此终于有了笑脸。
  “只是这‘金乌蟠’亏空的严重,现在只是除掉了病根,如果不加点其它手段的话,恐怕恢复的会很慢。”杜若说。
  “杜大夫,你有办法吗?”我说。
  “如果是一般的树木我没问题,我治疗过植物,但这是‘金乌蟠’,规模太大,用药无异于杯水车薪。
  所以如果要治疗的话,项哥哥,需要你来帮这个忙。’杜若说。
  “我?怎么帮?”我说。
  “用你的‘至阳接引’,将阳气直接导入这深坑之中,就可以帮助‘金乌蟠’快速康复。
  因为‘金乌蟠’本就是向阳而生的神树,阳气是它最喜爱的能量,但现在它太过枝繁叶茂,深坑之上被树枝和桃花所阻,阳光照射不进来,坑内得不到阳气的滋养,即便是自愈也难度颇大,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完全康复便指日可待。”杜若说。
  我抬头看了看,想到如果站到此树的顶端,那就是能接收到最纯正阳气的所在,若要在这里使用“至阳接引”,效果肯定不是一般的好。
  而神荼与郁垒这会儿刚感谢完小胖子,也听到了我与杜若刚才的对话,现在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这边正好也有兴趣试一试,便说:
  “那我就献丑了。”
  说罢我又与颜悦瑶等人商量了一下具体细节,然后就拿出“巨神锋”,跳到了“金乌蟠”的最高处,从这里能看到太阳仿佛就在眼前,能够清晰的看到其表面炙热的耀斑波动,就像用天文望远镜的视角一样。
  我将“巨神锋”举过头顶,然后开始运气,直到准备完毕后,将它指向太阳,启动“至阳接引”。
  正常情况下,我如果是在人界干这事,大概是将周遭的阳气都吸过来,但这次是站在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所以效果不仅不同凡响,更是大大超出了我自己的预料,因为我这次“接引”,竟无意间引起了一场“太阳风暴”!
  巨量的纯阳能量喷薄而出,然后向着我的身体聚拢过来,而我则顺势往回一跳,整个人纵身从顶端穿透无数桃花,钻进了那深坑之中。
  整个过程中这“太阳风暴”的巨大能量也势如破竹般的冲开了遮挡在上面的树枝与桃花,将下面的深坑给露了出来。
  而纯阳能量因为追着我而来,所以我跳进深坑后这阳气也跟着进来了,这场“太阳风暴”也满满当当的吹进了这深坑之中。
  但我肯定不能就这么一条到底,我的目的是把“太阳风暴”引过来,这深坑之中非常渴望阳气,所以巨大的能量一进来就被吸住了,再加上我关闭了“至阳接引”,成功将“太阳风暴”的追随点从我身上,转移到了深坑之中。
  然后我以改变身体结构在空中滑翔的方式飞到坑壁再踩住直接跳上来,返回原位。
  接下来,我们甚至能听见“金乌蟠”内部亏空部分在得到阳气滋养后迅速生长的“咔咔”声,而直到风暴结束,整个深坑不仅长起平了,甚至还因为阳气的富余而变成一个向外凸起的小山包,不过顶部是平的。
  这已经形成了“超量恢复”。
  神荼与郁垒,看到整个“金乌蟠”不仅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好,这感激之情有增不止一筹;而我自己因为刚才吸入了大量阳气,也是感觉体内能量爆棚,双方随后又客套了一番,颜悦瑶轻咳了一声,说:
  “二位‘地主’,这次很高兴我们能帮上你们这么大一个忙,咱们两家除了以后用结盟好之外,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想提一下。”
  这话说的很委婉,意思就是该谈谈怎么报答我们了,你们无理在先,现在我们又帮你们解决了问题,不意思意思那肯定不像话。
  我听她这么说也知道这就是她所说的机会,只是我猜不到她会提什么要求。
  “人后请讲,如刚才所讲,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无不答应。”神荼说。
  “好,我也没别的要求,这‘金乌蟠’乃是能接收到最纯正阳气的地方,而我家人王,乃是至阳之人,他修的‘金顶纯阳功’,更是至阳的功法,倘若人王能在这里练功,那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所以,我的要求是希望二位能将‘金乌蟠’作为我家人王的‘道场’,专用于练功修行,当然,诸位在这里的其他作为不受影响。”颜悦瑶说。
  我听罢心说这个要求说不过分还有点过分,这等于把人家地界的“地标”当练功房了,他俩能不能答应还真是两说。
  正想着,神荼与郁垒的答案就来了,他俩再次异口同声的说:
  “好!”

  (未完待续)
  楼主来更新了,今天双更。因为一会儿得出去一趟,还是晚上回来时间不定,所以就提前更一下,如果被抽楼了,那等楼主回来之后就会立即补发的,各位看官稍安勿躁;谢谢支持
  (一百二十二)目标:“蚌洋崖”
  从这往后,我每天练功的项目中就多了一项,既以肉身穿梭的形式从人界进入地界,抵达这“度朔山”上的“金乌蟠”树顶,汲取这最纯正、最强烈的阳气以作练功之用。
  不得不说,颜悦瑶的目光真是极好的,这相比我以前的练功方式,效率直线提升,我不敢说我能用这种模式突破“金顶纯阳功”大成抵达更高境界,但对于早日将师尊曲圣那千年功力的潜力给全部发挥出来,却是大有裨益的。
  而为了表发感激之情,这二位不仅答应了这个要求,还在“金乌蟠”的树顶给我修建了一座练功台,这练功台就位于那个“超量恢复”的木质小山包顶部,在小山包的正东方,也就是每日日出的方向,还立起了证明这里是“人王道场”的“人王碑”。
  这边,颜悦瑶对于他俩的痛快答应自然很满意,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之后我与神荼、郁垒还签署了一份协议,表明人界与地界将成为坚强的合作伙伴,虽然还达不到盟友的程度,但这个朋友是交上了。
  届时双方将会在多方面展开交流,互相取长补短。
  在回去的路上,我盘算了一下这次的收获:
  “这次咱们不仅稳住了这股庞大势力,还拉上了关系,而‘金乌蟠’成了我的道场,小胖子成了‘三足金蟾’,这样的收获不可谓不丰厚。”
  “是啊项王,能把这颗至阳的神树变成道场,您真是古今第一人了。”云处易说。
  “那不还是悦瑶的功劳,要没她的主意,这事完全就是另一个结果了。”我说。
  云处易、杜若、小胖子不知道我俩那晚关于怎么应对神荼与郁垒兴师问罪的话,以为只是说的道场的事,但即便如此,这么大的事也足够让我如此如此形容了,所以他们也都表示认同,而直到安全返回,给家中诸人报了平安,我与颜悦瑶到了“二人世界”,我才说:
  “老婆,你真是我的贵人。”
  “你何尝不是我的贵人,若没有你,我现在最好也不过是个脱离‘暗黑殿’而不问世事的闲散人而已,这‘人后’的殊荣又怎么能落到我的头上,我又怎么有机会找到这么好的一个舞台?”颜悦瑶说。
  “是啊,最好的夫妻关系,就是能互相成就。”我说。
  “对,咱俩就是互相成就。”颜悦瑶说。
  之后一切如常,又过了大约两天,小胖子那边又传来一个好消息:他晋升成为“三足金蟾”之后就从肚子里吐出一枚种子,种子找了块最好的地种上,不久之后就长出来一棵树,这树的外形很别致,像一座塔,十分高大。
  云处易见到这树后,发出的一次不亚于刚看到小胖子变成“三足金蟾”时的惊讶,他说:
  “这...这好像是‘摇钱树’啊!”
  以“三足金蟾”的寓意,能中出这棵树一点也不奇怪,但不奇怪归不奇怪,这事情本身还是让人啧啧称奇的,不过我对这棵树的期待却不是它真的能结出钱来,因为“山海集团”并不缺钱,再说了,一棵树,就算天天往下掉金子那能掉多少?对于整个集团的收入与支出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而且我观察了这棵树半天,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棵郁郁葱葱的树而已,不过是外形有些与众不同。
  “云小弟,你说这是‘摇钱树’,那怎么‘摇钱’?也没看到上面有钱啊?”
  说这话的是巴立朗,他的这个问题和我刚才想的其实有点像,只是他问的太肤浅了。
  “巴兄此言差矣,这‘摇钱树’当然不是上面长钱才叫这个名字,而是它种在哪里,它的主人是谁,它就能为那里,为它的主人吸纳天地之间散落的财气,使其财运与日俱增。”云处易说。
  “那这还是个功夫活,得等一阵子看看才能知道管不管用。”巴立朗说。
  “放心吧,这绝对是‘摇钱树’错不了,而且起效一定会很快的,咱们不日就能见到分晓。”云处易说。
  “嗯,那咱们就等等,看看这树到底能带来多少财运。”我说。
  云处易的解释我自然知道肯定错不了,不过我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现在已经是财大气粗。
  而在这事过去的仅仅一个星期后,我还真就发现不同了,因为周洲给我报上来的经济指数报表显示,与集团有关的所有产业的市场环境快速改善,这带动了上下各产业的净收入,以及税收的增长速度都升了不止一个台阶,而且以前一些表现一般的产业也都有了蒸蒸日上的苗头。
  更神奇的是,连外资投资的总量与积极程度也进入到一个高峰期。
  一些长期项目的资金回笼也比往常要更加顺利。
  这一切都让我不由得想到那颗“摇钱树”的作用,心说难道真是它起作用了?
  与云处易又聊了聊,可以确定,这棵树的确改变了有关于资金的能量场,它以“蝴蝶效应”的“微观-宏观”的方式影响了整个集团的财运,真正做到了把天地之间散落的财气都聚集过来的说法。
  这种好事我当然是高兴,特别是能在进攻“蚌洋崖”之前喜事连连,这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好兆头。
  另一边,项阳那个在外野了快一个星期的熊孩子也终于回来了,他一落地没去别的地方,拉着尚思婷便来找我与颜悦瑶,而恰好这天我俩正好都在,看到他领着自己这个意中人兴冲冲上来先给我俩问安,然后尚思婷接着说:
  “项王,颜王”。
  “路上不是给你说了嘛?别叫王王的,那是外人的叫法,叫叔叔阿姨,以后你还得再改口呢。”项阳说。
  尚思婷被这话说的头一低,完全没有了当初初见她时的那种面对生死而大无畏的气魄,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第一次见到准公公,准婆婆的儿媳的腼腆,这些我看在眼里,不知为何突然在心中一股儿子要成家的感慨,这样的感慨上一次有的时候,还是在“昆仑圣境”门前,项阳、项颜刚刚出生,我第一次当父亲那会儿。
  “叔叔,阿姨。”尚思婷在短暂的腼腆后,便按照项阳的说法改了称呼。
  我与颜悦瑶都各自露出笑脸应了一声,然后项阳说:
  “爸,妈,我想把婷婷安排在总部这边,别的地方我总觉着不安全,您二老看行不行?”
  “你在这边又不是没有房子,问我俩干什么?而且你还会担心不安全?满世界疯玩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个了?”我说。
  “嘿嘿,这不像象征性的征求一下您们的意见吗?”项阳说。
  “还象征性的,我看你再玩就快把我俩给忘了。”我说。
  “那哪能,我可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人。”项阳说。
  “那就把爹忘了是吧?”我说。
  “爸,这哪儿呢,您高大伟岸的形象在我心目中是永不磨灭的,怎么可能忘得了?”项阳说。
  “怪不得你妹说你臭词儿多,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说,说着我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而我与项阳这种近乎于打闹的父子对话,也让尚思婷放松了很多还跟着一起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之所以说她放松,是因为据她所说,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我与项阳之间的关系是既是父子也是上下级,我会把那种说一不二的铁血作风带到与他的生活当中,但真正见识到之后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我希望我的子女与我的相处是大部分时候像朋友一样,而不会有大家长作风的出现。
  之后,趁着中午空闲,四人小聚一场,而母亲的话往往都比父亲多,所以在席间对尚思婷问这问那的角色就由颜悦瑶承担了,我没事插一句,项阳跟着在旁边补充,我开始还担心颜悦瑶会抛出一些犀利的,甚至会刺伤尚思婷自尊心的话,但她就是她,说话分寸拿捏的极好且也没有任何不友好的心思,问题虽多,可没有一个是尖锐的,更没有一个是能让人感到不适的,她俩的攀谈,从外人的角度看,如同一对很久未见的要好朋友在聊天。
  最后,尚思婷毫不意外的赞叹了颜悦瑶的美貌,她说:
  “颜王,哦不,阿姨,您...实在是太美了。”
  颜悦瑶闻言一笑,说:
  “有多美?”
  “让我不好意思看,让我一个女孩子看了都会紧张。”尚思婷说。
  “这姑娘真会说话,不过有点过了,你再这么说我可就飘了。”颜悦瑶说。
  诸如此类的对话大大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而经过这次小聚,尚思婷也算是完全放下了心理的戒备,彻底接受了项阳,以及项阳带给她的生活。
  在聚会之后,送走他俩,我对颜悦瑶说:
  “啧,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周洲能有你的哪怕一半心胸也好,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事了。但回头想想,你这样的又有几人能媲美?别人学不了也不奇怪。”
  颜悦瑶这会儿正在品茶,她抿了一口后说:
  “我其实很理解她的心情,她被我抢了男人,心里怨气难平,现在与我和解,不过是被彻底打败了不得不服而已。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反败为胜,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小勋身上。
  至少,她不希望小勋像她一样,活得低人一等,虽然没人看低她,但这个阴影恐怕在她心里一直都在。
  这几天你和她一起去尤韦那里,又去了二小姐那里,是给小勋与尤兰的事情见面去了,而按照妹妹的性格,在阳儿与小勋成为情敌之后,她一定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打败我的儿子,那种胜负欲肯定是非常强的,但她压下这股胜负欲,选择了给小勋介绍尤兰,意图很简单,她看不上婷婷的出身,也想让自己儿子找一个有实力的娘家,这对她,对小勋都有好处。”颜悦瑶说。
  “什么事也逃不过你的眼睛,这是你确切知道还是猜出来的?”我说。
  “当然是猜出来的,确切知道的话岂不成了我监听你了?这种不尊重丈夫的蠢事我可不会干,情报的作用不是用在这里的。
  而且这么简单的动机,也根本用不着情报支持,知道了事,不用想也能猜到她的动机。”颜悦瑶说。
  “这事里的所有细节我都没什么意见,只是每次想到周洲嫌弃尚思婷的身世,我就有点不舒服。”我说。
  “因为你为人正直,而且你是过过苦日子,当过卖力气生存的穷人,所以打心底里反感这种行为。”颜悦瑶说。
  “对,我仔细琢磨过,确实有这个原因。”我说。
  “还有你不想把爱情变成交易,因为你一路走来的爱情,都是建立在生死与共的基础上,是纯洁且坚韧的,你不想用交易来玷污爱情。”颜悦瑶说。
  “对,再算上这条,就齐了。”我说。
  “不过小勋与尤兰能两情相悦也很好,起码让结果证明了妹妹的眼光还是正确的。”颜悦瑶说。
  “那你为什么就不介意尚思婷是个战俘且一无所有的身份呢?”我说。
  “老公,你刚才说的学不了指的应该就是这个吧?其实实答案也很简单,因为我从来都充满自信,我想要的,我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捍卫,而不需要借助外力,不需要依靠谁。
  至少在认识你之前,我的靠山,就是我自己。
  所以我的儿子喜欢谁,那就去追谁,她是天上的仙女,还是街边的路人,于我来说,没有区别,当然,德行不够的,那没有进家门的可能,当然我也相信我的儿子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而这尚姑娘性情刚烈,为人正直富有侠义精神,这样的女孩子,跟了阳儿,阳儿不亏。”颜悦瑶说。
  “好,有你这么说,我就更坚定我的想法没有错。”我说。
  “你的骨子里,坚定而不畏强权,向往自由,对正邪有明确的判断,对属于自己的,会豁出一切去保护,这样的性格,内心深处有一片道德的圣地,那里容不下这样的沙子。”颜悦瑶说。
  我仔细品了品颜悦瑶的这番话,然后感觉她说的太对了,虽然话中都是优点,但我也可以问心无愧的接受,因为我的确就是这么个人,缺点那当然也有,只是颜悦瑶没说而已,她要说的话,肯定也会像说优点时一样一针见血。
  “怪不得是绝配呢,你的每句话都能说到我心里去,每件事也都能做到我心里去。”我说。
  “那当然,我能做到这些是因为我懂你,但老公你要明白一件事,我的所作所为符合你的标准,并不是我懂你而刻意讨好你,而是我与你本就是一样的人,但又能互补缺陷,所以我们才能走到一起,成为夫妻。”颜悦瑶说。
  “那我不也是一样吗?咱俩见对方的第一面都是一见钟情,而后互相欣赏,我也从未刻意向你表现过什么,那都是我想这么做的,而你也喜欢我的抉择。”我说。
  “对,我喜欢你的抉择,就像我喜欢你这个人;不过喜欢这个词还是太淡了,不适合形容我们。”颜悦瑶说。
  “那要用爱吗?”我说。
  “对,而且是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爱。”颜悦瑶说。
  “嗯,刻骨铭心,至死不渝。”我说。
  这话说罢,我情不自禁的把她拉过来紧紧搂住,然后二人谁也不言,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两人站了好久,这一刻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我们俩。
  书归正文,儿女们的感情问题总算是一一都有了着落,我的空闲时间也就此结束了,精力要重新回归于正事:备战,进攻。
  到了此时,对于进攻“蚌洋崖”的准备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经过几天的细节调整后,颜悦瑶带着各部的报告对我说:
  “目前计划中的所有准备都已到位,所定各部人马也已均达到历史最强状态,对‘蚌洋崖’的进攻,要开始吗?”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战略地图,遂抬头对颜悦瑶说:
  “开始。”
  经过扩军之后的这支大军,“新型战士”、独眼人战士、妖兵、“有机机械生命体”四种基干组成的有生力量达到了200万整,这个数字听起来好像与从“无峰山”返回时调动的兵力一样,但实际上并不相同,因为后者是将无人作战平台算进去的结果,而这里是不算的,如果算上的话,那则有305万之巨!
  这是自开战以来,“山海集团”集结的最为庞大的一支军队,史无前例。
  为了一场战役,准备数百万的大军,这即便是在整个人类战争史上,也是极其罕见甚至是开创性的。
  之后在全员开动之下,按照预定计划,305万大军,向着“蚌洋崖”进发。
  而“蚌洋崖”的所在位置相对于前两个要偏僻的多,它的地下入口,位于新西兰南岛的最北端,既“费尔韦尔角”。
  但这次除了准备进入“地下海”进行海战的海军力量之外,我还额外准备了一支强大的护航舰队,这支舰队的任务,是为了突破海上封锁,保证大军顺利的通过“费尔韦尔角”进入“蚌洋崖”。
  因为根据情报证明,“蚌洋崖”入口的外围,部署有“暗黑殿”的海上重兵,尤其是在水下有一支实力极强的力量,其兵力远超“砚池口”时负责防御进出口的那支“暗黑殿”舰队,比进出口直接不设防的“无峰山”则更不用说。
  而面对这样一支处于守株待兔,防守姿态的敌军庞大舰队,我们是无路可绕的,必须击败它们才能进入,并且还是正面硬碰硬的那种方式击败,毫无取巧之处。
  因此且不谈进去之后爆发的战役可能会有多么惨烈,就说着这进入难度,便已经是战略反攻开始以来的最高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很让我不爽的事情,就是我们目前虽然知道敌方的防御舰队实力强大,可这支舰队到底是个什么配置,又是如何部署的,我们完全不清楚,经过无人潜航器、水下滑翔机包括侦察型无人潜艇的轮番侦查,也没弄明白,只有在声呐探测中,有几次扫描到了巨大的舰队出现在水中,这才确定了上述的那一点,至于细节,完全是一笔糊涂账。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对敌军情况“两眼一抹黑”,是我这个作为最高统帅所完全不能忍受的,我几次与颜悦瑶、徐布这两名情报部部长,还有各个负责侦查任务的负责人交流,想发现为什么探测不出敌方舰队的实力情况,哪怕是一个大概的也没有,而给出最终解释的是徐布,他说:
  “项兄,目前‘暗黑殿’的水下力量分部很诡异,我们探测到的那几次都是它们集体出动,像是在演习,又像是故意被我们发现向我们示威。
  而等到它们消失的时候,它们就会在水下释放极其强烈的干扰,导致我们的水下探测器全部暂时失效,等干扰消失的时候,它们就已经消失了。
  可是我们将它们之前出现的海域,反复搜索了无数遍,却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向外扩大搜索至300海里外仍然没有收获,这么大的编队,运动速度也不可能有这么快,也更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我怀疑这个问题的关键出在海底。”
  “问题是海底目前除了大片自然形成的海底山之外,什么也没发现,这些海底山的表面取样都送回来研究过了,还是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进展,就是很普通的火山岩。”
  “现在最大的难题是我们要不要继续前进,如果前进的话,很有可能会遭到这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幽灵舰队’的袭击,如果不前进的话,已经登船的几百万大军,可不能在海上漂着,这每耽搁一天,就是一天的军费开支。”
  说这话的是海军司令,此时另外三大军种的司令也都在,只是三人沉默不语,因为这事发言权最大的自然是海军,而海军都没什么办法,其它军种也肯定没办法。
  “军费开支不是问题,耗上几天哪怕几十天都不用在意,但我们需要的是下一个决心,一个把这个隐患挑破的决心,疖子不挤不出头,可要挤,那就得疼,就得承受点损失。
  我的意见是,先集中手头所有水下及反潜力量,直接顶过去,看看它们到底有什么幺蛾子,如果只是装神弄鬼的,那就进去再收拾他们,而如果是真的,那来了就打,这里的兵打不过,我们就再增兵,增到能打过为止!”我说。

  (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三)“幽灵舰队”(一)
  我的这话,给了在场众人主心骨,但这也是冒着极大风险的,至于说它们可能是“装神弄鬼”,则是因为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就是这帮狡猾的家伙是不是在海底安装了什么可以在水下进行全息投影的设施,然后制造出在我方必经之路上有重兵把守、千军万马的假象。
  不过这只是一个想法,本着料敌从宽的原则,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事上,而且“暗黑殿”在每次这支“幽灵舰队”消失之前,都会释放强大的反探测电子干扰,这个行为非常可疑,因为如果是假的,如此兴师动众的可能性不高,当然,假设这的确是一种战略欺骗,那用这种办法增加这个欺骗的可信度,也是有可能的。
  “项王的意见我同意。”海军司令率先表态,随后另外三军的司令也进行了表态,全体通过了我的意见,颜悦瑶则补充说:
  “不管它们耍的是什么花活,这仗都得打,这洞都得进,谁也挡不住,那么任何矛盾在这个目标面前就只有被解决这一条路可走,所以,大军的进退问题就无需纠结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它们的舰队主要在水下,那先接敌试试手,看看它们的深浅再说。那我也没意见。”徐布说。
  “有些障碍,绕不过去,就踩过去!”我说。
  至此,这个大方向是确定了,然后就是执行,整个载着数百万大军的庞大编队开始按照要求进行再编,主要内容就是如上所说,集中所有反潜力量并将其前出部署,做好和这支可能存在的“幽灵舰队”过招的准备。
  除此之外,总部那边的“高超音速战略远程反潜机”也进入战备状态,做到弹药油料时刻在,随时能够起飞,随时能够投入作战,随时能够支援这边战斗的程度。
  而“战略远程反潜机”乃是“高超音速战略远程轰炸机”基础上改装出来的一种型号,它继承了“驭波者”的原始设计,具备高超音速飞行能力及载弹量、航程,载弹15吨时可飞16000公里,只不过它身上的子系统都为反潜作战而做了大幅度修改,比如安装了高功率的内置对海搜索雷达、声呐、异磁探测仪等,在原有的弹舱里,不再安装传统的对地对海攻击武器,而是换成了声呐浮标、反潜导弹、反潜鱼雷等,它一次能够携带300枚声呐浮标,反潜弹药则按照85%的命中率计算,足够摧毁不低于20个如核潜艇的大型水下目标。
  它相比其它国家的固定翼有两个最大的优势,一是速度快,二是航程远,因为其平台具备高超音速飞行能力,所以数千公里的距离,它能在几十分钟内便赶到,反应速度比任何亚音速反潜机都要快的多的多,然后它同样是平台巨大的航程与作战半径,所以就让它拥有了在任意一个起飞点,几乎可以覆盖任何一处海洋并执行反潜任务的能力。
  这是“山海集团”继“洲际反舰”之后打造的“洲际反潜”的主要组成部分。
  以上两者前者是由“洲际反舰弹道导弹”与携带机载反舰导弹执行反舰任务的“高超音速战略轰炸机”组成。
  而后者是由“洲际反潜弹道导弹”与上述“高超音速战略远程反潜机”组成。
  本来这两种组合中的导弹部分都是归于“战略打击军”的,但因为攻击目标都是针对水上或水下,所以为了减少跨军种协调的麻烦,最终在一次改革中,由颜悦瑶操作,将它们一起划归到了海军部署使用。
  至于刚才没提到“洲际反潜弹道导弹”,是由于该弹不需要单独下命令瞄准这里,这是因为该弹的战备水平要比“高超音速战略远程反潜机”高得多,就如同携带核弹头的洲际导弹一样,始终保持着随时能战的一级战备,因此它们的发射,只要有必要,只要发现目标,那随时都可以,就不需要做任何准备工作,也不需要临时提高战备等级的命令。
  言归正传,这一切部署从头到尾都做下来又耗时将近四天的时间,在完成的当天下午,我下达了前出进攻的命令。
  首先打头阵的就是我军的核潜艇与“航空攻击舰”上的舰载固定翼反潜机,这是亚音速的,性能没法与高超音速的战略型相提并论,但在自己能够覆盖的范围内,也足以用反潜导弹、深水炸弹等武器给绝大多数水下目标以致命一击。
  在二线严阵以待的就是武库舰、巡洋舰、驱逐舰了,它们的垂直发射系统里装填了大量的反潜导弹,随时准备向目标发射,而且它们都带有主动拖拽声呐与舰艏鼻球声呐,不需要反潜机的目标指示,也能自行搜索并攻击敌军。
  然后是三线,三线的反潜力量就是护卫舰及以反潜为主页的轻型护卫舰,它们负责打击逃过前两次打击的漏网之鱼。
  不过试探了半天,对面并无反应,我心说你要想憋着不出来,那我就去“直捣黄龙”,然后核潜艇直接往洞口去,如果进去了,那便可以占领有利发射位置,在洞口周围布设防守,接着掩护大军向内进发,即便这时候有人出来偷袭,也能顶得住,保证大军在损失不大的前提下穿透这层封锁。
  正当核潜艇根据我的命令形成第一波编队准备去洞口附近占位置时,也许是认为时机成熟了,也许是真耐不住性子了,“暗黑殿”守军的攻击在毫无征兆之下突然发起。
  只是这些攻击既不是“沧舰”出动,也不是从洞口里冒出什么其它的防守兵力,而是在海底的方向,大倾角甚至是小垂直解读向我方编队发射过来的鱼雷,且树木极其庞大,庞大到多少呢?声呐一次探测到的数量,就有不下五六千枚!还都是重型鱼雷!
  海军司令惊呼:
  “这是什么鱼雷能以这种角度发射?难道它们把鱼雷装进了垂直发射器里利用高度差打伏击吗?!可这些地方都已经探测过上百次了,没有任何潜伏物,到底是谁发射的它们?!”
  “先别管这些,马上命令各单位做好拦截准备,还有,立即确认这是否是假目标!”颜悦瑶说。
  “是!”海军司令回答。
  颜悦瑶要确认的假目标,是为了确保声呐探测到的这五六千个目标,是不是都是真的,因为敌方利用电子战制造大量假目标以混淆视听这是常用的战术,在空战中尤为常见,在海战中也不新鲜。
  时间不大,海军司令就反馈了探测结果,他用有些震惊的语气说:
  “报告颜王,这些目标,全都是真的!”
  这话听的颜悦瑶眉头微皱,并接着问:
  “那现在能够拦截多少?”
  “预计拦截率能够达到80%-90%之间。”海军司令说。
  “那就是还有数百到一千枚重型鱼雷会突防成功,这个数目足以让我们全都被打进海里喂鱼!
  结合机动、投放诱饵能再减小到多少?”颜悦瑶说。
  这次海军司令当场就给了回答,他说:
  “可以确保在鱼雷命中概率低于5%!”
  “还是太高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降到1%以下!”颜悦瑶说。
  这个难度是非常高的,但海军司令还是还无犹豫的回答了“是!”
  而后整个编队就忙活起来了,不管是水上的还是水下的,全都是这“三件套”,既:拦截、规避、投放诱饵。
  其中这拦截是最主要的办法,躲避与投放诱饵则相对有限,前者是因为敌方的鱼雷太多了,再加上我方编队也比较密集,所以导致这么多鱼雷足够将整个编队的所在海域面积从下往上的全部覆盖,这里的主力战舰吨位动辄就在数万吨以上,想要立马躲开,谈何容易。
  后者则是因为这些鱼雷我可以肯定其抗干扰能力很强,寻常的诱饵弹对它们的效果,我不敢抱有多大的乐观态度。
  自拦截开始之后,深水炸弹、反潜火箭,还有“反鱼雷鱼雷”便如下雨一样被投入水中,其中前两者都是将鱼雷当潜艇打,在鱼雷的必经之路上引爆,以爆炸的范围,覆盖来袭鱼雷将其摧毁掉,而第三种则是集团近些年来刚刚普及的一种智能弹药,它在其它军事强国中也是于近三年来才出现的概念,该弹药本身也是鱼雷,但属于“超轻型鱼雷”,在水下的机动性极强,以直接命中来袭鱼雷的方式将其摧毁,它虽然射程短,战斗部质量小,可这些对它来说不仅不是劣势反而是优势,因为射程与战斗部的缩小,还有利于缩小弹体,进一步增强机动性以更好的完成拦截任务。
  研制它的难点就在于上面的自动探测系统,因为想要拦截来袭鱼雷,就得精确的计算出该鱼雷的速度、运动轨迹,若是用其它大型声呐来指示目标的话,对方毕竟是鱼雷不是潜艇,体积要小得多,探测后误差较大,对于需要直接命中而实现摧毁的“反鱼雷鱼雷”来说,根本不够用,这就像防空作战中误差大的预警雷达无法替代火控雷达替防空导弹照射目标一样。
  所以,“反鱼雷鱼雷”中就得安装自己的主动声呐,让它在打出后自行完成对目标的锁定与攻击,这便又相当于防空导弹从需要后方雷达照射直至命中的被动制导模式升级成了自身携带“弹载雷达”的主动制导模式,命中率与作战效率均大幅度提高。
  而要研制出能够装进超轻型鱼雷体量的“反鱼雷鱼雷”中且性能足够先进够用的声呐,这对微电子行业是一个很大的考验,要不是集团的军工基础足够扎实,挖掘消化“主城”技术遗产而带来的进步够大的话,那还真搞不定它,比如外加军事强国中提出概念的不少,可真正拿下这型弹药的几乎没有。
  话再说回来,在上述三种弹药如雨般投放的同时,按照颜悦瑶的命令,整个编队也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开始机动规避。
  我看着声呐显示图上,那一个一个的亮点在途中一闪后消失,那就代表着一枚来袭鱼雷被拦住了,而由于对方打过来的都是重型鱼雷,威力巨大,所以一时间被拦截的数量成百上千之后,它们同时或先后间隔很近的爆炸,直接让这编队的正下方“开了锅”,开始只是零星,随后就变成了如爆豆一样的巨大水花从海面鼓起并爆开,一些距离海面较近的爆炸,更是将大量海水炸上了天,然后再落下来,让这艳阳高照的下午,“下起了海水雨”。
  同时剧烈而绵密的爆炸所产生的震动,也让我们在指挥潜艇上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抬头看去,头顶的灯,甚至都在跟着爆炸而有些微微摇晃。
  经过激烈的角逐,被拦截住的鱼雷已经超过了来袭总数的80%,然后投放的大量诱饵弹也上上百枚鱼雷跟丢了目标——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事实证明这些来袭鱼雷如我所想,抗干扰能力的确各个都很强,诱饵弹对它们的作用十分有限,所以投放了这么多,也才凭着数量优势影响了五六千枚中的一百多枚,而之所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则是因为诱饵弹对付抗干扰能力比自己先进一代的来袭弹药时,往往是根本没办法的,对方根本不上当,这诱饵弹也就没有意义了,如同面对能够对抗多个红外干扰物的防空导弹时的箔条干扰弹一样,显得十分无力,但如果理论上诱饵弹的数量够多,它们形成的目标特征超过了被保护目标本身,那还是能够对来袭弹药构成影响的,说白了就是技术占了下风那便得以量取胜。
  而眼前的诱饵弹就是,因为投放的数量够多,形成的目标特征超过了水上水下的舰艇,并以此成功的骗过了一百多枚重型鱼雷,不过这么多诱饵弹凑到一起也就够骗一百对枚了。
  所以,这真的很不容易。
  不过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并不是集团在诱饵弹技术上的落后,而是因为作为攻击方的制导弹药抗干扰技术,发展速度永远都比干扰技术要快一步,就像古董造假技术永远都比古董鉴别技术要快一步一样,因为主动权在攻击方手里,需求也更强,所以更迭的速度自然就更快。
  我心想这诱饵弹的技术也得加快更新步伐了,不过这话也在心里只是一闪而过,毕竟现在说这个也来不及,得先解决了眼下的危机,甚至是打完了这一仗再说。
  诱饵弹之后,就是编队的机动,这个是最难的,这么多庞大的舰艇想在水上玩芭蕾那不可能,但鱼雷就可以,都说船小好调头,那这么多大船在一起,不仅不好掉头,还很危险,什么危险?一个协调不到位,就有装船的危险。
  而这个危险也是说来就来,其中一艘“航空攻击舰”在进行最小半径转弯时,舰艏有舷正好碰在了一艘也在机动的巡洋舰前侧方,两者巨大的体量差距让前者一下就把后者给顶出去了,并且在舰体上给撞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它俩这么一撞,下面的鱼雷当即抓住了机会,突破拦截、诱饵弹的那些,它们死死的咬住这两艘因为撞击而停下的舰艇,并从下面直冲而上并随后命中。
  剧烈的爆炸从舰底传来,其中“航空攻击舰”被命中两人4枚,巡洋舰被命中了两枚。
  后者因为体量较小,再加上两枚鱼雷命中的部位非常近,导致它当场就被炸的几乎断裂,只剩下上面的甲板和部分上层建筑在拉扯着,下面的舰体全部撕裂,但这样的情形也没坚持多久,便在海水的迅速灌入和扭曲下,终于断开并沉入海中。
  前者的情况也不乐观,底部的防雷舱顶住了4枚中的前3枚,原本还有一线生机,可坏事就坏在第4枚上,这枚重型鱼雷采用的应该是类似聚能原理的战斗部,以极小的开口击穿了多层防雷舱,并直抵“航空攻击舰”的弹药舱室,然后剩余的力量虽然已经不大了,但仍然足够并且的确引爆了弹药舱内储存的数千吨弹药,这些弹药中既包括空地导弹、空空导弹、反潜导弹、深水炸弹、制导火箭还有大量精确制导炸弹,而这些弹药爆炸形成的总威力在“航空攻击舰”的内部炸开,不亚于在其体内引爆一枚战术核弹头,因此即便是体量巨大,结构极其坚固,也扛不住这种轰击。
  一连成串的巨响之后,这艘12万吨多的“航空攻击舰”被竖着炸穿,剧烈的冲击波向下将龙骨压断,向上将飞行甲板如突然开锅的锅盖一般掀开,而水平方向的前后左右,则全被横扫一空,即便是十分厚重的外壳,也在这横扫之下扭曲变形带着整个舰身先向下弯曲再向上翘起,最后摔落海面。
  然后就是海水通过破口的疯狂涌入,管损也已经完全失效,它同刚才那艘被打断的巡洋舰一样,沉没已经在所难免。
  看到这里,我心痛之余本能的闭上了眼不想看这惨烈的一幕。
  这两艘舰船上的水兵们,甚至连弃船逃跑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在爆炸之初殒命或随着舰船一起葬身海底。
  但损失还远不止于此,突防成功的重型鱼雷在这之后又接二连三的命中了多艘我方主力舰,还有在水下的各型潜艇,那屏幕上显示的战损报告在这一刻呈井喷式直线上升。
  其中水面又有两艘“航空攻击舰”被命中,一艘伤情较轻,一艘则不容乐观,还有一艘“武库舰”遭到了集火攻击,奋力拦截、规避之下也没能躲过最终被足足5枚重型鱼雷命中,最终在不到10分钟内完全沉没。
  巡洋舰、驱逐舰则、护卫舰在以上基础上又各自被击伤击沉了数艘,反倒是目标较小的轻型护卫舰损及其它1000吨以下的小型舰艇失较小。
  而在水下,核潜艇仅仅是被击沉的就超过了8艘,其中还包括一艘满载着登陆将士的“运输潜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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