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二十六)冤家路窄(下)
  而除了口中喷射白磷球的雕像以外,后面还有很多其它雕像,这些雕像打出的东西就不一样了,长话短说,有的是同样以雕像嘴巴为发射点,向外发射在空中飞直线但却会快速横向旋转的飞刀,有的打在了旁边的廊柱之上,两头都是刀刃的飞刀会整个全部没入石主之内,即便是擦过去,也会留下一个非常深的痕迹,这种飞刀以此力道击中人体的话,即便是不开刃,也能凭借着一股动能将人轻易的切开,属于一种相当致命的机关,但是就是这样厉害的飞刀,打在这只巨大雪怪的身上,也只能划出一点点带有血迹的浅痕来,再要深入,已然是无能为力,由于飞刀的射速很快,而发射飞刀的雕像数量又有很多,所以一时间大量飞刀对准雪怪猛打,但都纷纷因为打不进去而被反弹并掉落在地,发出阵阵“叮叮铛铛”的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还有的是一种乍一看相对不算致命,可也不善的机关,这是从雕像的嘴里往外打出一张张网,可以将目标困在其中,在发射伊始,打出来的是一个长条状物体,在飞出机关口中1米左右的距离后就会凌空展开,变成一张大网,然后继续向前飞去,直至罩住目标,或者是打空落地;我寻思着这应该算是一种“非致命”机关,但后来听冉业成介绍才知道没这么简单,这些网的设计很有学问,它们的大小在张开后能正好网住一个健壮的成年人,不过可不仅仅是网住而已,在网的每一个交叉点上,都固定有一枚向下的“十字刃”,也就是一种类似十字花螺丝刀,或者是四楞军刺的刀头,而这四面被打磨的极为锋利,可以朝着任意方向切割,或垂直向下扎;目标被这种网罩住,浑身上下便会与这些密集的“十字刃”接触,只要挣扎乱动,“十字刃”就会轻则把目标割的遍体鳞伤,重则让目标外伤过重而死,而且据说刀头上还都淬了剧毒,以提高杀伤力。
  不过这网虽然厉害,但毕竟设计出来是用来网常人大小的目标的,但对于这么大块头的大雪怪来说,那一张网打上去就像给一个姚明这样的巨人盖了一床婴儿被一样,倒是数量一多,也给它构成了不小的干扰,只是上面的“十字刃”自然是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再往后的机关种类可以说是“琳琅满目”,从作用上看可以看得出是起到互相配合的作用,看来这些雕像里装了什么样的机关,然后以此为根据如何摆放,在当年的设计者那里也是下了大功夫的,总而言之,这些机关的种类什么样的都有,它们最大的共同之处就是统一都以雕像的嘴巴为发射点,并且都可以根据雕像的转动而调整射击角度,覆盖面十分之广,不过它们除了发射部位一样以外,另一个最大的不同则是它们都对打击大雪怪来说收效甚微,其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大大延缓了大雪怪冲过来的速度,它原本是直奔我们而来的,但因为这么多机关攻击它的缘故,让它分神不少,而且还拿出了大量的精力去摧毁那些机关,这走了一路,就打砸了一路,此时它已经在一边冲一边砸的方式下将这个机关阵闯了过半,落在它身后的机关雕像则无一幸免,全部被毁,而它也完全是硬顶着机关的“火力”冲到这里的,根本没有停的意思,更没有被击退的迹象,更不用说击杀它了。
  这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也让冉业成没想到,我们都以为这些机关足以杀死大雪怪,没想到竟是一番这样的场景,所以看着它这么往里连打带砸的冲,一时间都楞在了当场,直到它冲到一半左右了,我知道这要再不想想办法,它过不了多一会儿就得冲到眼前来,到时候这里的人除了冉景成以外,谁在它的蛮力面前都不堪一击,而即便是冉景成,一对一的打也撑不了多久,更何况现在也是重伤在身,战斗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我的余光看到了徐布手里端着的“猎豹”M6,猛的灵光一闪,对他说:
  “大徐,你的‘穿爆燃弹’还有吗?”
  徐布听到了我的话,立马扭过头来对我说:
  “‘穿爆燃弹’?我一直没用,在最下面压着呢!”
  我闻言大喜,接着说:
  “那赶紧拿出来用,这种弹打雪怪最好用!”
  他随即从包里翻找起来,很快就找到了那5发“穿爆燃弹”,并准备装进自己的枪中,可临装之前却又犹豫了一下,最后没往里塞,而是把5发子弹交给了我,并说:
  “还是给你用吧!我用枪的水平太一般,跟你没法比,你拿着比我的效果大!”
  我一听知道眼下也不是瞎客气和乱谦虚的时候,便只是一点头说了句“好吧”,随后接过子弹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一发一发的压入到我的“猎豹”M6的弹匣之中,压完之后便一拉枪机,将子弹上膛,然后握住小握把,将其平端在手里瞄准已经突进过整个机关阵三分之二的大雪怪,展开了射击。
  前3发子弹一发打在了它的额头上,这种能一枪把普通雪怪爆头的子弹,在它的脑袋上面却只是炸出一个冒烟的浅坑,并没有炸穿它的额前骨,第二发打在了它的胸口上,在上面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洞,第三枪我想它的面门,却被它同手挡住了,子弹打在了它遮住面门的右手掌根位置,打飞了上面的一大块肉。
  这三枪起到的杀伤力比只能单纯在上面穿一个“眼儿”的钨芯穿甲弹强得多,也的的确确打疼了它,只是我没想到这家伙在我的射击之下进入到了暴怒的状态,没等我再打出第4、5枪,只见它也不管后面还在攻击它的机关,朝前先助跑了一段很长的距离,紧接着在蓄力的最后关头整个身体猛的一躬,然后突然发力向前跳出去至少数十米远,等挂着风“从天而降”的时候,便落在了我的眼前。
  此时用不着我做反应,比我先做出反应的就是胯下的老特,它眼见此景扭头就跑,而且跑的时机也很好,擦着后脑勺的头发躲过了对方的一记巨掌攻击。
  而其他人此时也总算是都从刚才的“围观”状态中调整了回来,纷纷举枪射击,不过这只大雪怪仿佛就认定了我一样,不把我与老特撕成碎片它就决不罢休,所以它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的射击,硬抗这从四面八方射向它的弹雨,从后面展开了穷追不舍的追击。
  我跟它随后就这么围着巨型雕像的脚下,转起了圈;它抬眼就能看到我,我回头也能看到它,双方都在对方的视线距离之内,而它追不上我,我也甩不掉它,这种追击和逃跑,是最能让人感到威胁乃至压迫感的。
  在这期间我数次扭头去看中,发现要说这只大雪怪其实也早已是伤痕累累,它被打了这么久身上没多少伤那是不可能的,各种枪伤、割伤包括一部分有限的烧伤都在它的外表留下了各式各样的伤痕,但这些伤害也都仅限于其表面,都没有深入到其体内,要不然也就不至于无法重创它了,这就好像是用牙签戳了一个人100下,每一下都戳出血来了,可伤口都很浅,所以无法危及到它的生命。
  大雪怪在追击时,几次的攻击都差点打到我,也差点打到老特,十分惊险,此次那股被它挥动巨掌带起来的风刮过我的后脑与脖颈的时候,我都会那一瞬间被吓起一身的白毛汗。
  此时我想喊冉景成来帮忙,这里面以个体战斗力能帮上我的也就是他了,正要在耳麦中招呼的时候,冉业成的声音先响了起来,他说:
  “项兄弟,你把那个雪怪往巨型雕像正面20米左右的位置引!我有办法对付它!”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了不少底,毕竟经过这么多次的考验,冉业成是个非常靠谱的人,他既然说自己有办法,那就肯定有办法,所以我听完他的话后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随即便在围着这尊巨型雕像跑完这一圈的时候,一拨缰绳,骑着老特就往冉业成所说的位置,也就是巨型雕像正前方20米处的位置跑。
  眼看就在老特还差两步左右就要跑到的时候,冉业成再次在耳麦中喊着说:
  “回头打它!”
  我在这句话的提醒下,完全是依靠本能将手中的“猎豹”M6往后一摆,扭过上半身凭着感觉抬手对身后的大雪怪就以间隔一秒的方式连开了两枪,把最后这两发“穿爆燃弹”都给打了出去,这两发子弹这次打的位置相当好,先后击中了它的鼻子和下巴,爆炸后就把它的鼻子给炸塌了,下巴则给削下去一大截儿,疼痛之下的大雪怪脚步一缓,也不前不后的正好落脚在了冉业成对我说的位置,而老特则带着我一个跨步,继续向前奔去,跑离了这个位置。
  我正在琢磨冉业成的办法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就感觉一个无比沉重的物体在空中划着一个弧线就掉了下来,随即“砰”的一声闷响,就砸在了地上,往哪里一看,这竟然是一只掌心里能托起一辆SUV的超大石质手掌,此时它正掌心朝下的“按”在地上,而抬头往它掉下的地方去看,原来是这个巨型雕像的右手从原位上砸在了这里。
  而冉景成正站在那没有手了的巨型雕像左臂手腕处喘着粗气往下看。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超大的石质手掌掉下来之后,几乎没有丝毫差池的把那个原本以站姿狂奔追我的大雪怪给拍在了下面。
  此时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巨型雕像手掌的下面有一摊殷红的液体伴着不少白花花的固体物从流了出来,不用仔细分辨就知道这是那血液和脑容物,而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就更是明摆着的了——
  大雪怪被这只石头大手给拍碎了脑袋,身体更是大几率的被砸成了肉酱。
  如果它当时是四肢着地的话,说不定这一下还未必能砸的这么惨,但它当时在直立奔跑,落下来的石头大手掌心首先接触到的就是它的头顶,而纵使它强壮无比,使用了这么多枪械、机关都无法对它伤筋动骨,可这个石头大手却是个实心儿的,仅从目测来看,其重量最少也得有个五六十吨甚至更多,如此之重的物体从位于巨型雕像身体上三分之一,距地面大约60-70米的高度落下,那产生的力量除非是神仙,要不什么生物也架不住,就是下面是头体重可达55吨的马门溪龙也得被砸死,更何况是这只雪怪了,即便它是“大雪怪”。
  巨大的撞击激起了大量尘埃,好在这里的尘埃颗粒都很大,不一会儿就又飘落回了原地。
  我还惊魂未定,大口的吸了几口气,才听冉业成也以一种如释重负的语气在耳麦中喃喃自语的说:
  “终于成功了......”
  随后冉景成用攀岩的方式从巨型雕像上倒着爬了下来,杨雪俪没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但也不赖,她先是派“小朋友”第二次关掉机关的总开关后,又带着它用飞虎爪重新荡回了右侧的机关房重点的石头平台上,顺着原路跑了回来。
  我知道那只石头大手能从巨型雕像的身上掉下来,肯定是冉景成了起了关键作用,再加上在此之前他在恶斗这只大雪怪的过程中出力最多,所以我就想上前跟他说几句话,可等他爬下巨型雕像后向前走了没两步,我正要开口而没开后的时候,他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比之前被扔出去砸倒到与老特时多数倍的鲜血,然后身子一软,就侧身摔倒在地,壮硕的身体频繁而小幅度的起伏着,这是重伤后呼吸急促的表现。
  “景成!”冉业成一见自己的弟弟如此,赶紧第一个跑到跟前检查起来,他的知识面极光且都很深,医学就包括在内,以他的医学常识,很快就检查出了冉景成的问题:五脏六腑这些重要脏器,最少半数以上都遭到了重度的挫裂伤,内出血的总量非常大。
  可眼下的医疗条件对治疗简单的外伤尚可,但对冉景成的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而且没了冉景成,那我们这队人马的战斗力,说是要减半那都是客气的。
  冉业成握着冉景成的手说:
  “景成不怕,有哥哥在!景成不怕。”
  “哥,我疼......”冉景成侧躺在地上呼吸从急促到变得越来越微弱,挤了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这会儿也完全没了问那石头大手是怎么掉下来的心情了,当务之急毫无疑问是先救冉景成一命。
  眼看着众人全都束手无策的时候,胡元华从人后挤了进来,并说:
  “这么重的内伤,就是这里有家三甲医院也未必能治得好;不过,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哦?胡掌柜有办法救我弟弟?!”冉业成抬起脸来说。
  “这个我得赌一把,如果赌对了,那就没问题,如果赌错了,那就——”胡元华没有说后面的话,因为如果赌错了,其结果以冉景成目前的伤势来说,是明摆着的,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还有可能,那就一定得试一试,胡掌柜,我这里先给你行礼了,若是能救了景成,大恩大德我兄弟二人一定补报!”冉业成说着,就要“堆金山倒玉柱”行大礼,但被胡元华一把给拉住了,他说:
  “冉老弟说这个就太见外了,你弟弟受伤这么重,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要是没有他与项老弟以命相搏,那这大雪怪根本无人能敌,杀将过来这里我们这些人谁都不在话下,是你们救我们在先,我现在救人才是报恩。
  而且我眼下也不敢保证到底能不能行,只能先试试看;客气话一会儿再说,各位想要救人的话,就先想办法把那只石头大手搬开,让我看看下面那只‘大雪猴子’(大雪怪)。”
  冉业成起来向他做了一个抱拳礼先算谢谢了,然后扭头看了看那只压着大雪怪的石头大手,说:
  “我刚才以密度计估算过,这只手的重量估计在58-62吨之间,这个重量相当于一辆主战坦克了,就凭咱们这几十个人想要挪开它,难度有点大。”
  “你们慢慢想吧,我先躺这手上歇会儿,等想出来了再叫我。”李嘉豪说,他说着就抽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来一个烟圈,接着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石头大手上,我都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点上的这颗烟,而且还抽了十之七八已经只剩下一枚不长的烟头了。
  而他在抽完烟之后,便将烟头捏在手里往石头大手上去摁,想要碾灭这个烟头,结果烟头在触碰到那只石头大手的表面后,竟然崩起来一串火星,随后冒着白烟燃烧了起来,这一幕吓得李嘉豪立马就从坐着的位置上跳到了一边,并喊:
  “我艹,这什么毛病?怎么石头还能被点着呢?!”
  随后白烟滚滚的火势迅速扩大,不一会儿就烧成了一大片,覆盖了整个石头大手,它从上到下都被笼罩在了一片白烟之中,但火光却并不算大。


  (未完待续)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二十七)“精炁”
  这一幕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冉业成已经眼前一亮,他说:
  “我看应该是这尊石像的表面敷了大量白磷,这么做应该与那些机关一样,是某种防御措施,现在白磷已经把它的表面全部点燃了,高温会将石材表面膨胀,等燃烧完毕后我们用水去激它,说不定能行!”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用极端温差产生的效果崩裂这块石头大手,琢磨着这的确是眼下最靠谱的一个办法了,想着便再次戴上防毒面具,防止被有毒白烟伤到。
  长话短说,燃烧持续了足足20分钟,期间冉业成一直在密切关注冉景成的伤势,好在这伤虽然重,但他身体强悍,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这20分钟还等得起。
  20分钟后,燃烧逐渐熄灭,冉业成立即说:
  “各位快往石头上倒水!”
  我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就拿出随身的水壶拧开盖子往上倒,这壶里得水本是常温的,但这里的气温相当低,导致这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自然“冰镇”后喝到嘴里简直能把牙给冰掉,所以温度是够低的,而被白磷烧了20余分钟的石头大手表面此时温度足足达到了近千摄氏度,那冰点前后的水浇在上面,当即就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同时升腾起大量的白色水蒸气,接着就听“咔”的一声。
  我浇水的大拇指位置,裂开了一条长数米,宽度和深度都能塞进去整只手还碰不到四周的巨大裂缝,我抬脚往上一踹,这根指头外加后面的一大截虎口附近的部分全部和主体分离,滚落在了一边,幸亏我闪得快,要不然还得压到我。
  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20多个人各自把自己壶里得水给倒下去过半之后,随着一阵阵“咔咔”的声音,这只石头大手就这么四分五裂虽成了几十块。
  可即便是几十块,那碍于它的总量太大,这么一块的平均重量也足有数百公斤甚至是过吨,不过毕竟是分开了,那再搬运起来就容易的多了,七八个人围一圈搬动一块,老特的身上也挂上登山绳往外拖,没多大的功夫,就把这只石头大手给“分批”挪到了一边。
  此时这些覆盖在石头大手上的白磷在经过充分燃烧后产生的有毒白烟已经把巨型雕像四周起码相当数千平方米的范围都给笼罩在了其中。
  我们在搬完裂开的碎石后又耐心等了好半天,一直等到这些有毒白烟基本散去,这摘下防毒面具往地上一看,那具硕大无比的大雪怪尸体,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正如我之前预料的那样,这家伙的脑袋已经被石头大手给拍碎了,但身体保存的还很完整,只是看背部的极端隆起,估计是脊柱也在重量如此之大的重物砸击之下被砸成了粉碎性骨折,所以才有如此伤势。
  看到大雪怪的脑袋被拍没了,胡元华就是一皱眉,他自言自语的说:
  “不妙,脑袋没了我要的救人东西不知道会不会已经泄没了。”
  说完他也没有理会我、冉业成以及周洲、徐布担忧的眼神,而是径自走到了大雪怪尸体的跟前,然后把背包甩下,从里面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个军绿色的布包,将其摊开后我发现里面摆着满满一排大小不一的针状物,看起来就像是针灸用的针,但要比针灸的针粗壮很多也长很多,仔细看还能发现其中是中空的,这其实是一根根尖头的“小管子”。
  他的手在其中毫不犹豫的取出了最长最粗,长度超过一米,直径与小拇指相仿的那根管,又把十八级罗盘拿了出来,拿着小管子的手一阵手指变换的掐算,另一只手则拨弄罗盘上的方位,最后他口中念念有词的说了一通什么,接着收好罗盘又拿出一支很粗的黑色广告笔,在这只大雪怪的后背上画了一个椭圆形,好像是在圈定什么范围。
  等做完了这些,胡元华把粉笔放回,两只手紧紧的一起握住那根小管子,接着就使出全力往下一插,小管子的头十分尖锐,制成它的不明材料也十分坚固,在胡元华的全力插击之下,五分之一没入到了大雪怪的尸体表皮之下,但再往里扎,就比较费劲了,后来胡元华直接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压到上面,这才勉强插进去一半左右,不过看他不在继续的样子,插到这个深度,应该是够用了。
  不过这么难插倒也是正常的,毕竟这大雪怪生前那皮肤连7.62毫米的全威力弹也只能勉强打穿表层而已。
  再说胡元华,他插完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压低身子让自己的鼻子跟这根管子的尾部齐平,然后伸出右手去在管口轻轻扇动,那动作就想是初中化学实验室里根据教程试着闻化学试剂味道的学生。
  他连续扇了三下左右,原本非常沉重而严肃的表情忽的一变,面露喜色,然后动作迅速的又从那个军绿色的布包里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褐色物体,往管子露在外面的口上一塞,我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小小的皮塞子。
  塞好皮塞,胡元华马上从地上站起,然后用略带兴奋的语气对我们说:
  “冉老弟有救了!快!快把他抬到这边来!”
  我们这些人不明就里,但听他这么说也都是十分高兴,知道看来“有门儿”,便赶紧七手八脚的把躺在地上的冉景成给搀扶了起来,并挪动到了那头大雪怪的尸体旁边,到了旁边胡元华接着说:
  “让冉老弟趴在尸体上,把鼻子凑到管口的跟前。”
  我们按照吩咐完成,胡元华又对冉业成说:
  “你是他哥哥,这事你来做最合适;一会儿你站在管口的对面,等我拔掉塞子之后,就轻轻的对着他吹气,同时得叫他用力的吸气,明白了吗?”
  冉业成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并对冉景成又嘱咐了一番;等一切准备就绪后,胡元华将上面的塞子拔掉,所有事宜按照刚才的计划进行,我就看见从那小管子的管口里飘出来一股泛着淡淡金黄色说是气体又好像是某种浮于空中的粉末状固体的物质,而这些物质在冉业成的吹拂之下,都飘向了冉景成,后者根据嘱咐,开始有意识的快速向后吸气;随后但见这物质就伴随着吸气被吸入到了冉景成的鼻腔之中。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知道管口内再也没有类似的物质飘出了,这才结束。
  而神奇的一幕也在此时同时发生,首先是大雪怪原本充盈、正常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瘪了下去,这种瘪还跟在缅甸碰上的不明微生物在感染后把人变的干瘪的那种瘪,而是好像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把大雪怪体内的一切都给抽走了一样,最终只剩下了一张大皮以及一副骨架,里面的内脏、肌肉虽然没有消失,但都严重萎缩,就像一张纸被攥成了一个小纸球一样。
  然后是冉景成,在大雪怪尸体内部萎缩下去的同时,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逐渐焕然一新,原本那种因为重度内伤而产生的脸色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容光焕发,好像吃了仙丹一样。
  “景成,你感觉怎么样?”冉业成眼见此景立即关切的问。
  “哥,好奇怪,怎么身上一点都不疼了?而且我这会儿还觉着自己特别有劲儿。”
  他说着,就挥起一拳打在了脚前的石头地砖上,那地砖足有1平米这么大,被他这看似基本没用力的一拳击中,当场就碎成了八瓣二,通过翘起的碎块边缘来看,这块石砖的厚度起码有5厘米上下,此等表现已经胜过了任何语言,表示着他已经从方才的重伤状态恢复到了顶峰状态。
  随后冉业成带着冉景成怎么感谢胡元华这自不用说,就说这些神奇的效果我们在场的人包括几乎是“无所不知”的冉业成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把眼神都望向了胡元华,不管是满足好奇心也好,还是长长见识也罢,反正是所有人都想听听他刚才这一番操作的解释,包括那些外国佣兵以及夏尔巴向导,甚至连老特都摆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凑到了跟前。
  胡元华见众人都想知道,便轻咳了两声后清了清嗓子,随后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运用憋宝之术在这个雪怪的身上做了点‘活儿’而已,之前和它的大战我都看在眼里,这厮铜皮铁骨近乎于刀枪不入,与其它雪怪相比实力相差实在巨大,我当时就在想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根据我这些年来跟憋宝界的朋友学的一点皮毛推断,我推测这只大雪怪是在这雪山之间年深日久,受了日精月华,已经有‘脱胎’之像,你们可以理解为民间传说中的‘修炼成精’,这种性质类似,但还没达到那个程度。
  而所谓‘脱胎’,指的就是在某种适宜的环境下长期生存乃至修炼后所得到的境界,到了这个境界的生命,形体巨大,且皮肉坚韧,能为同类所不能为之事,其中支撑这种变化的叫做‘精炁’,此‘精炁’不同于常说的‘精气’,前者是一种形而上的能量,当体内出现此物的时候,就意味着其拥有者得到了巨大的升华。
  按照中原地区玄门三宗中‘禄阳宗’所传的‘内丹分宗’理论来解释,此‘精炁’就是‘内稚’的前身,继续修炼就会实现固化,固化后这就是修成‘内稚’了,而‘内稚’则是‘内丹’的雏形,换句话说,这个大雪怪已经一只脚踏进修真的门槛儿了,也可以说它叩开了‘成精’的大门,这也是子弹难以杀死它的最主要原因。
  如果今天它不遭遇到我们,那假以时日再过个几十年,它说不定就能修出‘内稚’甚至是‘内丹’来,届时这东西可就真‘成精’了,到了那时候,常见的火器再想杀死它那难比登天,没点坦克、飞机、导弹来镇场子,是肯定搞不定的。
  而修出‘内丹’后,那就可从‘脱胎’的境界再进一大步,完成‘换骨’,正所谓‘脱胎换骨’,成为一个超脱现有生命形式的存在。
  而‘精炁’又是可吸收的,我那个憋宝界的朋友,他在给我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还说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他的师公,也就是师父的师父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刚刚20来岁,初涉江湖,因为憋宝得手被路过的识货土匪发现,想要抢他的宝,双方激战一番后他终因寡不敌众而落败,并身中三枪,虽然都没有打到要害部位,但也失血过多,最终晕倒在了一个小道观的跟前,巧的是这个小道观里只有一个老道,老道见他重伤在身,就将他带进屋内调养,可缺医少药的他这种枪伤根本无法治愈,若没有能立竿见影的办法,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他命不该绝,这老道也是个憋宝的能手,只是他不挖宝,而是自己培养宝,这在憋宝业内被称为‘种宝’,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因为耗时最少也要在30年以上,而且很容易失败,一旦失败,那这30年就等于白干了。
  这老道在小道观的后面种了一颗大树,在树中种下一枚‘树宝’,此宝就是帮助这棵树修炼,让它炼出‘精炁’,这刚刚炼出不到一年,就碰到了我朋友的这个师公,老道自问不能见死不救,便忍痛割爱,将刚刚炼成的‘树宝’,也就是那股‘精炁’给了我朋友的师公,让他在重伤下不消多时便恢复如初。
  事后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后,我朋友的师公为报此大恩,认老道做了义父。
  总而言之,‘精炁’这东西虽不能让人飞升成仙,但吸入后能濒死之人重获新生,并有取出陈病旧伤之功效。
  我在我朋友那里听了故事也学了一点这方面的皮毛,今天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真是万幸。
  至于这只大雪怪的身上怎么会有‘精炁’,我猜除了它在这喜马拉雅山脉中岁久不死有雪山上的天地精华的‘照顾’之外,跟那个已经死掉的巫师也肯定有脱不开的关系,看他道行不高,没想到能培养出这等‘高级货’。”胡元华说。
  这些理论很显然涉及到了玄学,我是不在行,听了个半懂半不懂,而冉业成则说:
  “胡掌柜,玄学方面我也浅尝辄止的研究过一点点,你所说的这个‘精炁’可不可以理解为一种流体能量?在修炼的过程中它会逐渐的沉淀、凝聚,最终变为一个能量密度极大的物质,也就是‘内稚’乃至‘内丹’?”
  “嗯——我其实是个半吊子,科学动的不多,玄学也不太明白,我只是略知一些常识而已,冉老弟你要这么形容,我个人感觉是没问题的,应该可以这样理解。”胡元华说。
  “刚开我看到胡掌柜在动手之前往大雪怪的身上画了一个圈,是不是给储存‘精炁’的器官划定范围?”冉业成说。
  “对,我用憋宝界的那位朋友教给我的口诀去推演,并用这黄铜罗盘作为计算工具,玄门之中的很多理论在基础上是相通的,所以罗盘也能用在此事上;在算出位置之后,这才动手插管。
  用憋宝的行话来说,这叫‘取炁’,而体内修出‘精炁’的人也好,其它动物也罢,都会在体内产生一个新的器官,大概有肺这么大,专门用来储存‘精炁’的,这个器官名曰‘炁心’,它独立存在的同时又与周身的十二正经与八奇经相连,可以向拥有者提供运转不惜的‘精炁’以供使用,这只大雪怪在遭到攻击后,身上的伤口修复的极快,靠的就是不停流转的‘精炁’完成的。
  我看它的头被砸碎了,担心‘精炁’会从断口中流失,毕竟头部连接着十二正经的最主要一脉经络,但好在它体内的‘精炁’在它被砸死之后,就停止了流转,好像还全部回归到了储存它的器官之中,这是什么原理我才疏学浅还真说不清楚。”胡元华说。
  “受教了,看来这雪怪体内的‘精炁’在憋宝界也是一宝,胡掌柜能在发现之后毫不吝啬的给我弟弟疗伤,这份大方令人敬佩,谢谢。”冉业成郑重其事的说。
  “哎,此言差矣,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诸位我们也倒不了这里,中间这么多次生死悬于一线之间,若没有诸位的舍命相搏,那我们几个也早就去见祖师爷了;所以,真的不用谢,至于那‘精炁’,的确是一宝,但我胡某人虽不敢说自己是个君子,但也绝对不是那心黑之人,如若不然也走不到今天,既然知道它能救人,那指出来用上更是应该的。”胡元华说。


  (未完待续)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