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三十五)真正的迷宫(中)
  为了脱困,我想出一个风险颇大的方法,就是把垂直和其对抗的发力方向偏转,不求把他的刀顶回去,但让他扎不到我,起码是扎不到我的要害。
  打定主意后我略微一弯膝盖,做好蓄力的准备,然后在一个时刻猛的用左臂向右侧一推,同时扭动身体使出腰跨上的力量,要把他的刀往我的右边甩;我虽然正面的力量对抗不了这个由于不明原因发狂的家伙,但突然暴起的侧向力量对他造成偏转还是不成问题的,就像一个百米冲刺的人在最后阶段被人从侧面给狠狠的撞了一下,被撞的人未见的会停,但肯定会偏离原来的路线。
  而这一招虽然成功了,但是成功的时候刀尖已经距离我的脸已经太近了,只有不到一厘米,这导致他在偏转的同时还向前一压,刀尖也就从我的脸上划开了一条血口,不过好在不深,而我的枪也随即脱了手。
  他的刀在偏转后便带着我的枪一起插进了我右侧的墙壁之中,整个刀身全部没入到了墙壁之内,像一个钉子一样,把墙都挂在了墙上,就这股劲儿要是真“怼”到我的面门上,那我的整个头都得被这家伙给扎个“前后透亮”。
  话再说回来,我此时手里就什么武器都没有了,便顺手从地上抄起了一个纯金打造的大肚瓶子,对准他的后脑勺就用力打了过去,这一下打的很实在,金瓶的瓶肚打在了上面,当场就给打瘪了,而他则在遭到重击过后身体一震,身子接着向下一软,看样子是被我给打晕了。
  “妈的,你们都在干什么?!”我暂时解除危机后先如此大骂了一句,意思是我刚才差点死在这个王八蛋的手里,你们怎么一个过来帮忙的都没有?
  结果我这话也喊完了,也明白他们为什么没人过来帮忙了,因为此时此刻,整个队伍里的人,几乎全部都互相扭打成了一团。
  但是没有枪声,互搏的双方都使用的是自己贴身的冷兵器,而在这一片混乱当中最先引起我注意的还是周洲那边,她此时情况十分危急,正有两个男人把她摁在地上,一个负责摁住,另一个则在扒衣服,她想奋力挣脱却那里敌得过这两大男人的力量,我心中暗骂徐布上哪里去了?!却在随后就看见徐布整跟另外四个人打的不亦乐乎,这四个人三个持刀,一个拿着一柄短柄斧,把徐布围在中间就是一顿暴风骤雨式的攻击,他们四个的行为特征和刚才攻击我的阿方索一样,又猛又快,看得我一阵冷汗就冒出来了,这也就是徐布的步伐功底硬,闪转腾挪之下没被他们给给打中,倘若换了旁人,即便是我,我也没有把握能把这样的四股攻击给都利利索索的闪开,最少得被劈中几刀或者是挨上两三斧子,别的地方不说,脑袋上若要挨一下,以这些疯子的力道,那就得当场歇菜。
  那徐布暂时脱不了身,我当然不可能看着周洲身陷险境而不管,而且对周洲欲行不轨以及围攻徐布这前二后四的这六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进入“云巅之城”之前调戏周洲的那个佣兵以及跟着他想“搞事情”的五个跟班儿,看到这里,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变成这样的,但总之是怒从心头起,随即也起了杀心,这次我身上虽然没枪,也没时间去把挂在墙上的ASh-12.7再拿下来,但我也没再用那个已经被打瘪了的金瓶,而是扔掉金瓶,伸手把腰间的子母刀拔了出来,想先两刀弄死这两个王八蛋,但一想这样做貌似又有不妥,毕竟这还是“自己人”,他们变成这样肯定不是自愿的而另有原因,真把其中原委搞清了出再决定下不下杀手也不迟;所以我便根据刚才的经验,把刀尖往上一翘,手往上挪了一挪,把下面的刀柄尾部露出来一大截,然后用它当硬物高高会起手臂先后猛击这两人的后脑。
  两下下去两人全部被我打晕在地,若是用力过猛把人给打死了,那只能算他们倒霉,我已经是尽量下手轻一点了,不轻的话我完全可以从背后挥刀让他俩的脑袋全部“搬家”。
  打晕了他俩,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周洲从地上拉起来,她已经吓坏了,我连对她说:
  “没事没事,有我在!”
  这话刚说完,斜刺里就冒出一人来,是一名胡元华手下的武装伙计,这人手里拿着一支应该是自带作为贴身武器用的三棱军刺,从上往下向周洲的后背就猛扎过来,他冲过来的位置偏右,我右手手拉着周洲,子母刀攥在左手,眼看他就要扎中了,我只得以攻为守,把周洲往身后用力一拽的同时,自己往前抢出一步,然后持刀的左手往空中一划,去格挡他的三棱军刺,这一下挡的还挺准,刀刃击中了三棱军刺的根部,但听得“噌-铛”的接连两声响,他手里的三棱军刺就只剩下一个刀把了,前面的刀身部分全部因为被子母刀在根部削断而掉落在地,那“噌”的一声就是削断它的声音,而“铛”的声音就是刀身砸在下面金币上的声音。
  手里的武器被削断,但他的攻击没有停止,我又扬起一脚高位正蹬,正中他的上胸口,我发现出现这种症状的人都是速度快,力量大但平衡性好像遭到了破坏,一打就倒,所以抓住他们的这个弱点,这便一脚把他踢的仰面摔翻在地。
  在此之后,我右手始终拉着周洲并把她护在背后又接连打翻了至少四人,并帮助徐布解围,击破了那四人的围攻后,先听到王凯歌喊:
  “你们他妈的都瞎了?我是你们的王掌柜!”
  我往他的那个方向看去,他整跟胡元华、杨雪俪战成一个背靠背的三角形去对付至少7个围攻他们的人,这7个人里还有3个是他们带过去的武装伙计,而王凯歌面对的就是这3个中的两个,这才有了刚才那番愤怒的叫骂声。
  而另外那一个武装伙计则参与到了围攻杨雪俪的“队伍”中,他趁着杨雪俪正在招架一名失智的佣兵,冲上去一把就抱住了她,结果被杨雪俪拿着精钢伞拍在了后脖颈砸晕在了地上,而在晕倒之后才发现这人的表情还很猥琐。
  “胖子,你就别看了,这帮人都好像中邪了!他们不是正常人,你喊也没有!
  哎!项老弟,你也没事啊?你有什么办法吗?!”胡元华在招架面前的攻击时一歪头看见了我,便先回了王凯歌的话,又对我说。
  “胡掌柜,我也不会法术,这中邪了你问我,问的不对路啊!”我说,同时与徐布一起带着周洲一路往他们仨那边杀,准备过去帮忙,至于冉氏兄弟那边,我不担心,因为有冉景成在,这些人肉搏的话,就是全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等会等会,法术——老特貌似会法术,你对去招呼它,它可能有办法!”胡元华好像被我说的“法术”这个词给提醒到了什么,便在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后拉着长音并随后说出了这句话。
  我一听这话差点没“口吐芬芳”,心说老特那是只动物,即便是“万里特”,比千里马还要厉害,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法术去,这都胡掌柜是不是被打坏脑袋了?怎么什么胡话都往外说,想到这里,我回:
  “胡掌柜,我看你现在还是不够忙,还有心思开玩笑!”
  话说到此,我们三个也就在打倒沿路上的4名进攻者后冲到跟前了,一阵与这三位的里应外合之下把那7名攻击者都打倒的打倒,打晕的打晕,算是暂时帮他们摆脱了窘境,而胡元华则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对我说:
  “项老弟,我没跟你开玩笑,虽然说说老特会法术这有点夸张,但它有个特异功能,这个我本来在那天你降服它的时候就想告诉你的,不过因为当时的场面太热闹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了,你一会儿骑到老特的身上,扒开它脖子后面那段最长的棕毛,能在里面发现一个好像一颗倒着的大牙齿的骨质增生物往外面凸起着,你用手捏住它用力拧一下,它就能发出不一样的声音,这声音可以‘提神醒脑’,记住,要使劲拧!拧轻了不管用!”
  “啊?还有这等事?那我去试试。”我说,眼下并无更好的办法,所以这个说法虽然听着很不靠谱,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话罢,我对周洲说:
  “跟着徐布跟紧点,别在让别人欺负了你!”
  随后我一个呼哨打出,站在队伍最后面的老特听见我的呼唤,一路小跑就过来了,以它那700多公斤,相当于重型马的体重,人根本挡不住,路上凡是被它碰到的,没有一个不是人仰马翻,它就这么在人群中撞出一条路来到了我跟前。
  我抬腿踩住马镫脚下发力一翻身爬了上去,然后按照胡元华的提示从老特脖子后面的棕毛里开始翻找,果然在拨开最长的那段之后,看到里面有一个大约两寸长,下粗上细如同一颗倒着的尖牙的骨质物体。
  “找到了,那我可拧了?”我对一旁的胡元华说。
  “使劲拧就是!”
  我一点头,便把子母刀收回腰间的刀鞘里,用左手大拇指与食指捏住这个骨质增生物,在一碰到它的时候,老特就突然扬起了双蹄,好像受到了什么很大的刺激,差点把没有准备的我从它的后背上给甩下去,抓住缰绳总算是稳住身形后,我手上猛然发力,这一下几乎是我摇着后槽牙使得劲儿,而拧完的一刹那,老特没有再扬起蹄子,而是把脖子一伸,咧着嘴出一阵嚎叫。
  这个叫声怎么说呢,非驴非马非任何已知的动物都是最起码的,其分贝之高,不亚于当时在缅甸碰上的那个女妖发出的“尖啸声”,但不一样的是这种声音并不刺耳,而且大分贝的发生只持续了一阵很短的时间,随即这声音我就听不见了,与此同时,随着声波向着四周传播,我的头脑还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清醒,之前脑子里的所有混沌全部一扫而空,这还不算完,我的身体也快速发起热来,这种热不是气温太高或者是穿得太多导致的体热,而是一种由内而发的热,好像血管里的血液流速都快起来了一样。
  总而言之,这种喊声乍一听挺吓人,不过随后的感觉却可以用“舒服”来形容。
  我感觉到了这些,那其他人也是一样,尤其是站在老特正前方的那些人,他们作为这种声音的直接接收者可比我这个坐在它发声反对方向体会的要更加明显。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在老特发声的分分钟前还在厮打不止的那群人这会儿在这阵声音穿过后全部先是身体一僵,随后便如同被抽了骨头一样,全部瘫软在地,不省人事,手里的匕首、刀、斧等各种冷兵器也都“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有意思的是,放眼望去,这支队伍倒地的占了绝大多数,至少在70%以上,不过也不是全部,除了我们几个之外,也有几名佣兵与武装伙计还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不是呲着牙就是绷的紧紧的拼命样子。
  “完了?”我说。
  “看起来是完了。”胡元华说。
  “这些人刚才是怎么了?犯的什么病?”王凯歌说。
  “为什么老特叫一声他们就会晕倒?”周洲说。
  “怎么他们这样咱们就没事?”李嘉豪说。
  “这些问题等会儿再找答案,先看看这些人的情况再说,别再出个好歹。”我听他们仨一人问了一个问题,便如此说,同时从老特身上下来,跟冉业成、徐布、胡元华、杨佳丽一起开始分头检查这些人的身体状况,而其他人则在一边帮忙,经过一番检查,让我松一口气的是他们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晕了而已,呼吸平稳,心跳有力,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
  不过担心他们醒过来再像刚才那样暴起伤人,我们事先把他们的武器全部给暂时拿走对方在了一起,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在缅甸对付那群“德钦军”精锐的场面。
  在此期间,我们还查点了一下因此受伤和死亡的人数,其中最先被自己朋友刺伤的安托万因为伤口创面太大也太深,导致失血过多而死,还有一名武装伙计被一名佣兵用短刀砍中了脖颈,也在伤后没多久就死了,他流出的血染红了地面上的一大片金币。
  除了两名死者以外,还有五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刺死安托万的阿方索算是最重的,他被我打断了左侧的下颚骨,又被有用金瓶重击了后脑,看他在昏迷中鼻孔里向外流出白色脑脊液的症状来看,我刚才那一下估计是把他给打成重度脑震荡了,不过这是活该,我没当场开枪或用刀了结了他,已经是最手下留情的了。
  言归正传,大约50分钟后,晕倒的人开始陆续醒来,守在一旁的我们全都是一阵紧张,做好应对他们失智行为的准备,但随后便发现,他们此时已经从刚才那种状态中彻底脱离出来了,而且看那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很显然都不知道刚才自己干了什么。
  经过询问,也的确是如此,他们对于自己失智攻击自己人的行为一点都没有印象。
  我坐在一堆金币上,肉眼了揉自己的脸后说:
  “几位见多识广的老哥,谁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多了不用研究,就说刚才问过的那三个问题吧,比如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这些墙皮之中。”冉业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块四周墙壁上那种朱砂红色的墙皮说。
  “为什么?”我说。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闻到自从进入这栋‘立体迷宫’内后就有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似香非香。”冉业成说。
  随后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闻到,但我补充了一句:
  “虽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但是自从进入这里后我感觉我的思绪始终不是很清楚,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很多事都是靠习惯或者是本能完成的,判断力与思考力貌似下降了不少,不过被老特的那一声吼之后,好像又恢复了。”
  这次其他人纷纷表示点头与赞同,特别是没有失智的那一小波人,而冉业成则点点头,做了一个“这事我一会儿就会解释”的表情后接着说:
  “其实我也没有闻到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但我还这么说是因为我没闻到而景成闻到了,这话也是在刚进来不久之后就给我说了,只是我当时大意了,没当一回事,后来项兄弟你说的情况在我兄弟俩的身上也出现了,这就引起了我的警惕,我仔细询问了景成这种气味的具体表现后,的除了一个判断,就是四周的墙壁在涂抹时肯定在涂料中掺进去了一种放到现代名为‘卡本托’的物质,这是一种可以在藻类植物中淬炼出来的非致命神经毒素,可以在空气中挥发,然后让动物通过呼吸吸入后中毒。
  具体中毒表现初期是血液流速降低,大脑进入一种‘微缺氧’的状态,然后就是判断能力降低。
  而随着中毒的加深,这种神经毒素会影响人的神志,简单的说就是能像酒精一样放大人的某种情绪,当然效果一旦到位了,那可是酒精效能的数百倍。
  周围这么多人刚才体现出的失智症状,明显就是被这种神经毒素放大了某种内心的情绪以及渴望,然后在其主导下做出的极端行为,至于为什么事情发生后他们都不记得了,这个原因也很简单,喝酒喝到一定程度产生急性酒精中毒后人会暂时性失忆,也就是俗称的‘断片’,这个各位都知道吧?中了‘卡本托’的毒造成的失忆,跟喝酒喝多了的‘断片’在原理上是相同的。
  换句话说,我们在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中毒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中毒的现象也在不断加深,直至出现这次危机。
  这就是这么多人到底是怎么了的问题的答案。”冉业成说。
  “那这么说的话,就是相当于他们都‘喝多了’?”王凯歌说。
  “要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只是原理有一定的相似性而已,而‘卡本托’的效力可不是任何酒精所能比拟的。
  另外就是酒精的射入会加速血液流速,但‘卡本托’则会减慢,这是两者最大的不同之处之一。”冉业成说。
  “原来脑袋混沌是因为中毒了?!妈的我还以为是因为海拔太高缺氧的原因呢。”李嘉豪说。
  “那为什么老特叫了一声他们就都晕倒了呢?这个我感觉比它们为什么失智还让人难以理解。”周洲说。
  “老特的叫声我刚才听见了,而身上也立即感受到了反应,就是头脑清醒,身体发热,这些各位都投吧?”冉业成数哦。
  众人这次像应和我刚才说自己进入这里后的不适症状一样,又是一阵“集体”点头,表示的确如此,而冉业成则推了一下眼镜后说:
  “那就对了,这样我100%的可以确定老特发出的叫声不是常见的声波,而是超声波;是不是各位都只听到了它开始的那声叫,但后面的声音只见它张嘴,却听不到了?”
  这次我们这几个看到老特叫完第一声后就光张嘴不出动静的人说是有这么回事。
  “因为超声波的赫兹超过了20000,而人耳能分辨的声音赫兹是16-20000之间,低于16是次声波,听不见,高于20000那就是超声波,也听不见;幸亏老特不是老虎,吼出来的不是次声波,否则现在咱们这一大帮人恢复没恢复不知道,但肯定得被震成个内出血什么的。
  而超声波能让我们感觉精神为之一振,以及让他们先晕厥再恢复,这就得从‘卡本托’的毒性机理与超声波的特点两方面来解释了:
  首先是‘卡本托’的毒性,这种神经毒素斯没有特效药可以解毒,但对高频机械振动非常敏感,遭到震荡后毒素的化学结构会自行瓦解,从而失去作用;而超声波作为声音的一种,是典型的机械波,频率又高,特别是超声波本身就有很高的医用价值,以目前人类医学已经挖掘出来的超声波医用价值来说,它的械作用可软化组织,增强血管强度,提高代谢,促进血液循环,刺激神经,特别是脑神经系统以及细胞功能;而且还能促进细胞与软组织修复,并对提高记忆力有相当高的好处。
  各位在受到超声波穿透后感觉头脑清醒,就是因为它对神经系统,尤其是脑神经具备强效刺激作用;而浑身发热则是因为它能促进血月循环。
  可以说,超声波是‘卡本托’毒素的克星,打个比喻那就是它导致的中毒反应如果遭遇了超声波的震荡,就像一场噩梦被叫醒了一样,目前医学界应对‘本卡托’的中毒反应,最有效的解毒方法就是使用超神波震荡中毒者。
  综上所述,‘本卡托’被老特的超声波一震,失去了毒素效用,同时超声波又刺激了各位的神经,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冉业成说。
  “那如果不解毒,这种毒素会致死吗?”王凯歌说。
  “以刚才咱们之中部分人的中毒表现来说,会致死的,互相攻击与自残都是它导致的能危及生命的因素。”冉业成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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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真正的迷宫(下)
  “等等,冉老哥,咱们现在还在这里,这才刚解了毒,那继续呼吸空气中的‘卡本托’毒素,岂不是又会二次中毒?总不能这一路上得让老特没完没了的吼出超声波解毒吧?”我说。
  “这个放心,‘本卡托’属于‘一次性’毒素,中毒一次之后体内就会产生适应性血清,再次吸入也不会二次中毒了,就像天花病毒一样,患病一次只要痊愈了,从此以后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冉业成说。
  “那就好。”我说。
  “终于轮到我的那个问题了,为什么只是大部分人中毒失智了,而我们几个就没中毒呢?”李嘉豪说。
  “不是大部分人都中毒了,是这里所有的人都中毒了,只是症状根据个体差异而不一样而已,有的较轻有的较重,较轻的就是没有出现失智现象的,比如感觉头脑混沌、判断力下降,脑供血不足等都是较轻的症状,至于较重的,那就是出现失智现象的,至于为什么这部分人的症状会相对严重,其中原因,我想这还得问出现失智反应的各位,你们在这里是不是有一些很突出的想法?”冉业成先对李嘉豪说,然后又扫视了一圈刚才所有失智的人,对他们说。
  冉业成看着他们说这后半段话的时候表情似笑非笑,在这暖色的矿石光下竟然都显得有一点阴森,要是在冷光源的照射下那还不一定会有多么的诡异呢,再加上他的脸本来就瘦,光线在嶙峋的面骨上产生的阴影更加加重了这一点,这与他的问题,以及他好像能看穿人心的眼神配合在一起,看的这帮也算是没少见过血腥场面的佣兵与武装伙计都是一颤,随后这些人里竟然没有一个敢去直面他的注视,眼神都躲躲闪闪的。
  等了大约10秒钟后还是没有人说话,冉业成便说:
  “那你们不好意思说我还是替你们说吧,刚才凡是出现失智现象的人,不是贪财,就是好色,摸着你们的良心问问自己是不是这样。”
  我被他这话一点,感觉突然明白了点什么,但又不是完全明白,就像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但那个孔还很小,看得见纸后面的东西却看不全也看不清,在这种状态下我当即说:
  “这跟贪财好色有什么关系?”
  “项兄弟,最先出现症状的那位阿方索就是个典型的贪财者,他反复捧起洒落金币就是受神经毒素影响,这种想把金币带走发财的想法被无限放大后的结果,任何触碰甚至是靠近他的人,他都会产生应激反应,也就是认为别人会抢走他金币的反应,在他出现症状的潜意识里,这里的金币、财宝都是他的,谁也不能拿走。
  结果就是安托万在招呼他的时候遭到了他的袭击。
  至于好色,袭击周小姐的这几个人在此之前就有类似的表现我就不用多说了吧?看来他们真的是从见面之后就对周小姐动机不纯,被项兄弟你收拾了一顿后暂时不敢了,可被毒素影响,这种情绪被放大,那自然也就忍不住了。
  还有那个抱住杨掌柜但被一精钢伞打晕的伙计也是这种情况。
  在失智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对这里金银珠宝的有过度贪念被毒素放大后产生的症状,他们每个人都认为这些金银是自己的,又互相彼此认为对方是来抢夺自己财宝的,所以才会互相攻击。
  当然,除了大部分贪财和小部分好色的以外,还有几个我也观察了一下,他们失智的原因不是这两种原因中的任何一种而应该是心态不好,戾气很重,估计平时生活也不甚顺利,自主人格遭到长期压制,被毒素影响,便失去理智,变的狂躁且极具攻击性起来。”冉业成说。
  “他妈的,怪不得我看你平时总是盯着杨参谋看,搞了半天还是有这些小心思,你不想想杨参谋大你多少岁?当你妈都够了,你还敢想这些歪的斜的?看我不打死你!”王凯歌听完冉业成的分析,随手从身边的金币堆里拔出来一根金色镶满宝石的手杖,对准一个武装伙计就抡圆了往死里抽去。
  两棍子抽下去,打的那个武装伙计“哇哇”乱叫,但也不敢躲,准备打第三下的时候,被杨雪俪给拦住了,她说:
  “行了胖子!别打了!俗话说‘此事缘迹不缘心,缘心世上无完人’,他怎么想那是他的自由,这要不是中毒,他也不会这么做,你手太黑,两棍子就行了,打多了就把人打坏了。”
  “杨参谋,打坏了怎么着?就这等货色我打死他都不为过!”王凯歌扯着嗓子瞪着眼睛说。
  “小子,连你老板娘都敢惦记,行了,等这次活儿走完了回去,到大金牙那里结上三年的工钱,就当咱们共事一场的情分,然后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胡元华听罢冉业成的话后,也瞪圆了眼睛说,这里面最应该生气的就是他,毕竟杨雪俪那是他老婆。
  而杨雪俪的姿色在此之前也说过,那别看是50多岁的中年女性了,但身材玲珑,没有一丝赘肉,跟周洲比也不遑多让,同时还比周洲多了一分历经岁月后的老练,五官也是十分精致,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英气,那年轻的时候得有多漂亮是可以想象的;即便是现在,若不是在眼角眉梢能看到几分皱纹,那几乎就看不出她是个50多岁的人,而我之前在“铁三角”别墅群见到她的时候也说过,她就是跟比自己小一半以上的妙龄美女站在一起,也丝毫不输;有这等风采,也难怪已过知天命的年纪,却还能让一个比自己小20多岁的年轻活计心猿意马。
  而这个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六岁的武装伙计,被说的一句话都不敢回,不用想就知道是被说中了,所以无话可说,只能听着。
  “那问题又绕回来了,冉老弟,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症状重,咱们几个的就轻?他们重是因为他们脑子里的想法不健康,那反过来说是不是说明咱们的思想觉悟很高啊?”王凯歌要是接着打那就是不给杨雪俪面子,所以被劝完了也就说完那两句便不打了,然后把金色手杖扔在了一遍,接着做出一个看起来还挺自豪的表情如此说。
  “这个我只能试着分析一下,毕竟有些事情我也不了解,那么说错了各位还要多多担待。
  先说我与项老弟、徐老弟、周小姐,我们几个在贪财这事上应该都没有大问题,实不相瞒,走缅甸那一趟赚了不少辛苦费,这次任务完成了那‘中生代公司’还得兑现我们一大笔钱,所以说这里的金银对我们的吸引力有,但不大,起码远没有因此而失智的人大。
  对于我们来说,把属于我们的那笔钱结清比从这里带走多少金银要来的实际也重要的多,这就像地上掉了100元,它对于不同的人的吸引力是不同的,当然,我不是说我们有点钱了就心态膨胀,只是说的确是这么考虑的。
  至于李公子,他本身就出身富贵,这里的钱对于他来说,拿到了手属于锦上添花,没有也影响不了他荣华的生活,算不上雪中送炭,所以他也不会把这些太当回事。
  我弟弟景成就更不用说了,他天生耿直憨厚,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有钱财的概念。
  又所以,我们几个都没中招。
  而胡掌柜、王掌柜、杨掌柜三位,你们家底本来就极其雄厚,来这里是为了找‘灵透方寸石’而不是求财,想必在你们的摸金生涯中,大富大贵的场面肯定见得多了,虽然未必都有这次这么壮观,但肯定早已习惯,不会再是看到金银就拔不动腿的那种新手状态,因此,也都没有中招。
  关于好色这个事情,那我就不多做解释了,各位都懂的。
  这一条的确说明我们的内心还是相对干净的,用王掌柜的话说,就是‘思想觉悟’很高。”冉业成说。
  “还是冉老弟分析的到位,这么一说前后就都说得通了,我老胡大风大浪经过了多少,没想到这次差点让墙皮给坑了,真是‘学无止境’,不能抱着老经验不放,得做一个与时俱进的‘新时代摸金人’。”胡元华说,说完这句俏皮话后他就被杨雪俪瞪了一眼,吓得他党纪就不再往下说了。
  “幸亏他们失智之后只会用冷兵器,而没有用枪,要不然人员的损失可就不知止现在这些了。”我看着身边因为这场危机而死伤的人说。
  “‘卡本托’毒素会让人陷入癫狂,行为变的原始化,所以可以理解为他们当时失去了使用枪械的能力,才以冷兵器为主,还有个别人直接用的拳脚。”冉业成说。
  “那那那我再插一句嘴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可咱们不照样是被困在这个操蛋‘立体迷宫’里出不去?能不能先找到出路出去先?”李嘉豪说。
  说到李嘉豪,刚才冉业成在分析好色在此次危机中起到的作用时,我对于他能保持清醒没有失智突然冒出了一丝不可名状的疑虑,虽然这丝疑虑只是一闪而过,但仍然种在了我的心里,这其中会牵扯出一个比这个要更大,影响也更深远的危机,不过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这个各位如果现在不累的话,立即启程,那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去了。”冉业成说。
  “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去了?前面咱们可是走了大半天都一直在绕圈子,怎么现在就能说走就走出去了?”李嘉豪说。
  我突然感觉有点理解冉业成话里的意思了,便说:
  “既然冉老哥这么说了,咱们不妨试一试;胡掌柜,你们那边怎么着?一起来吗?”
  “那当然,咱们两家这一路上一直是福祸相依,哪里有分开行动的道理,你们要走,我们也跟上就是。”胡元华数哦。
  “那好,伤者都在队伍最后面集合,还是我来看路。”我说。
  随后众人再次踏上行程,这次走了大约25分钟左右,绕过一个很急,不走到跟前还以为是一面墙的转弯之后,就见一个与入口一样硕大的出口出现在了眼前,十分宽大,等走出去往周围看看,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传来,因为这四周的结构与我们进来时的那种平面迷宫十分类似,但又明显不是进来时的那个,本着对称设计的基本常识,这明摆着就是穿过“迷宫大楼”其出口外的平面迷宫里来了,换句话说,我们走出来了。
  回头再看看,就是那栋立体的“迷宫大楼”,这先不说我们此时走到了什么地方,但起码是成功的走出来了。
  “嘿,这奇了怪了,怎么这次这么顺利就找到了出口?”李嘉豪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是这里的迷宫设计虽然是立体的,而且疑似还有活动功能,再加上要到这里肯定要经历前面的诸多机关等重重危险,这些都给了进入者一种很强了的心理暗示,暗示按照常理推测,那么想通过那里肯定难度十分之高,而进入者随后又中了‘卡布托’神经毒素的‘招儿’,判断力急剧下降,导致一些在正常状态下看起来很容易就判断出如何选择的岔路都会走错,这就直接导致了在里面久转不出。
  而咱们刚才能这么快就转出来,主要就是老特用超声波给所有人解毒后,我们的判断力恢复了正常,以及之前我留下的痕迹、多次反复经过积累的经验都起了作用,假设没有这些但判断力正常的话,我估计咱们会用2-3个小时从里面走出来、
  简而言之就是说这个立体迷宫的最厉害之处还就是墙皮里散发出的神经毒素,否则即便比平面迷宫复杂,也不至于能达到将人困死的地步。
  不过能把一直几十个头脑精明的大活人给困住数个小时,也算厉害了。”我说。
  “呃——老项,判断力下降能构成这么严重的影响吗?”李嘉豪说。
  “我以前看过一本关于大航海时代西方探险家,其实就是侵略者的日志,里面记载了大概从15世纪末期大航海时代开始,到17世纪初这个时代结束中间这100多年所有重要的探险地理大发现,那可不是小说,是纪实性质的,写得很枯燥所以我没看完,但里面有一段我印象很深,就是说由一支英国船队在经过一阵大风暴之后,所有船上的主帆都被吹破,失去了动力,然后就随波逐流飘进了北冰洋。
  而船队的食物到这里也消耗殆尽,所以在进入北冰洋后没过几天就全部吃光了,在天寒地冻的北极圈,没有食物人支撑不了几天,特别是他们此时还遭到了浮冰的包围,就在船队陷入绝望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艘在冰盖上搁浅的大船,看起来搁浅的时间还不算久,于是这些人便登上这艘大船,在上面找到了很多食物,还找到了备用的船帆,所有人都很高兴,把食物都搬上船,把船帆也替换下来,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但最后,这些人不仅没能离开,而且还全死在了船上。”我说。
  “为什么?哎,老项,讲故事不带讲一半的你赶紧说他们怎么就有吃的又有船帆了却没出去?”李嘉豪说。
  “这些人的遗体以及船舶残骸在直到数百年后的20世纪80年代被后人发现经过对尸体以及残余食物的测量才发现原因,问题就出在那批从搁浅船上弄来的食物。
  大航海时代的船员为了能在船上储存尽可能久的食物,一般都会选择腌制食品,在每次出海之前都还腌制大量猪肉与牛肉干。
  而当时的医学常识还很匮乏,所以有些人用木质器具腌制,有些人却用铅制器具腌制,比如那艘搁浅的大船上就是,用铅制器具腌制的直接结果就是这些腌肉中的铅含量严重超标,长期食用它的人都会慢性铅中毒。
  慢性铅中毒的典型症状就是判断力严重下降,经过对航路模拟的研究显示,这支船队在那之后距离驶离那片浮冰区其实是近在咫尺的,但他们并没有驶出反而多次驶进了浮冰区的更深处,直至全员被困死在里面。
  而在他们之前那艘已经搁浅的大船上船员尽数死在那里的罪魁祸首,也是慢性铅中毒。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判断力下降这个症状,它能让你在平时在根本不会错的简单事情上频频犯错,简单的说就是会让你没完没了的犯低级错误,这若是在要人命的险境里,葬送一个人甚至是一支队伍都是很简单的。”我说。
  “项兄弟说的没错,如果没有‘卡布托’,那么身后的这个‘立体迷宫’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最多是迟滞进入者的进度而已。”冉业成说。
  “看起来在术数方面还是高估这些长翅膀的家伙了,下面的各路机关是按照龙甲神章的路数来布局,我以为这迷宫也是如此,但进来之后不用罗盘只用心算,就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毕竟用的是龙甲神章,内容还比较粗浅,比日后的奇门遁甲稍逊风骚的。”胡元华说。
  “的确,若是这迷宫用上奇门遁甲中的术数来设计,那可就了不得了,到时候不需要任何辅助,就能把我们活活困死在里面,以这里的体量,即便我们的人数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增加十倍也走不出去。
  不过把奇门遁甲应用到这个层次就不是摆摆迷宫这么初级的阶段了,而是上升到阵法的高度了。”冉业成说。
  “科学家,你们说话我是越听越玄,我看过不少关于阵法的说法,反正都挺夸张的,这东西真有这么厉害?”李嘉豪说。
  “阵法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学问,我知道的应该说连皮毛都不算,笼统来讲,阵法主要分为两个体系,一个是道家体系,这个体系下的阵法可以降妖除魔,神鬼莫测,我几无研究,所以不敢妄言,怕误人子弟;而另一个则是兵家体系,这个我了解的比较多。
  兵家体系下的阵法中最经典的就是诸葛亮的八阵图,该阵就是运用了奇门遁甲的原理,十分厉害,可以说该阵是冷兵器时代将步兵在防御战状态下战斗力发挥到极致的一种阵法,一个大阵中由64个功能不同的小阵组成,而步兵若以此法结阵,能在平原上对抗骑兵的冲击,诸葛亮北伐就是用它来抵御曹魏的北方骑兵,屡试不爽;而在这之前,步兵在平原上遭遇了骑兵,就基本只有挨宰的份儿。
  另外就是该阵法以人结阵那就是‘活阵’,若用石块、砖瓦结阵,那就是‘死阵’,这‘死阵’虽没有杀伤力,但却能困住敌方人马,《三国演义》里说诸葛亮用该阵困住了陆逊的十万人马,这个说法自然是夸张了,不过只要摆的范围够大,那困住千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冉业成说。
  “科学家,我感觉以后给你再起一个外号也行,叫‘百科全书’,你看怎么样?”李嘉豪说。
  冉业成对于他的玩笑只是礼貌性的笑笑表示回应并没有说别的,而我们在走出“立体迷宫”之后在这外层的平面迷宫之中边说边走,而这平面迷宫十分简单,说的夸张点比游乐场里的设计并不高级到哪里去,再加上之前已经走过一个类似的,所以这说话之间,就已经走到了其尽头,也就整个两个平面夹着一个立体的整个迷宫的出口,走出这里,就算是彻底摆脱迷宫的范围了。
  而当我们走出这个出口时,纵然是之前子啊“卡本托”神经毒素的侵蚀下,内心的贪念经受住考验的我们几个,也不由得目瞪口呆,像李嘉豪与王凯歌更是嘴巴长到了能竖着塞进去一个煮鸡蛋的程度。
  那么我们看到了什么呢?简单来说就是一座“宝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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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丹胴七星蚺”
  要细说,那就是一座由金币、各种精美的金银器皿、玛瑙、红宝石、钻石、猫眼、帝王绿以及珊瑚树等各种珠宝堆积而成的“山”,这座“山”的高度大概在30米左右,直径最少在50米上下,把面前这一个空场基本给站了个满满当当。
  其中中下层以金币为主,越往上那东西就越珍贵,凡是能想到的奇珍异宝,这里面基本上应有尽有,而且真如“通天神道”的壁画里里画的那样,全都是无规则堆放在一起的,此时我们站在距离它近在咫尺的位置上,好像这无尽的财富唾手可得,那就是经受住了前面考验的我们,要说心里毫无波动,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是由各种价值连城的珠宝堆积而成的“山”,所以我就叫它“宝山”。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内心更多的是惊讶而不是贪图它们,而更多的是它的强大视觉冲击力所带来的震撼,因为我不是一个贪多无厌之人,相信冉氏兄弟与徐布肯定也是如此,周洲应当也差不多,至于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这个我就不敢保证了。
  而我们是这个表情,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都看傻了眼,方才那些在毒素作用下展现出贪财本质的佣兵和武装伙计这下没有了毒素的“怂恿”也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们比在前面迷宫里看到随处堆积的金币时还要手舞足蹈,一个个跑起来冲到这座“宝山”的面前,然后有的扑上去,有的跳上去,还有的爬了上去,他们搬起一件珍宝看上一眼就扔掉再去拿起一件来看,甚至直接躺在金堆上打滚,口中发出诸如“这里就是天堂吗?!”之类的呼声以及兴奋到癫狂的笑声。
  其实他们有这种表现我也理解,因为虽然在迷宫里也看到了不少的金银珠宝,不过那毕竟是分散在墙根下的,跟这个“宝山”相比,不管是在视觉上还是心理上的冲击力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从中上部去看,“宝山”上的财宝质量也的确比迷宫里的更高;而这些都成为了压垮他们克制自己贪欲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总而言之,这种财富摆在面前到底有多大的诱惑力,不是仅能够通过文字来表达的,只有站在它的面前,才能感受到那仿佛能压倒一切的富贵之气;若要把这里的财宝后换成现金的话,恐怕其总额要超过绝大多数国家的国库,说其是“富可敌国”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而我要不是之前在缅甸见过成箱的金砖与银元,知道自己的报酬兑现了之后一下子就能变成一个资产达到十亿级别的富翁,那在看到这些之后肯定也至少得欢呼雀跃一番,虽然这里的财富总量若以货币来衡量的话,说是有数千上万亿那都是少的,不过对于眼下的我而言,十亿与一千亿、一万亿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以我当前的境界,那都是花不了的。
  不过,这只是当前的境界而已。
  随后我在短暂的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立马高声喝止那些冲上“宝山”的几人:
  “你们都赶快下来!是不是都想死啊?!这里面要有什么猫腻,第一个中招的就是你们!”
  这些人虽然贪心甚重,但并不是傻子,所以被我这么一吼,也都明白过来了,毕竟前面那么多危险让他们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等他们像一群被幼儿园阿姨喊回来的小朋友悻悻而归之后,周洲说:
  “‘中生代公司’要我们找的东西,还有胡掌柜你们要找的东西应该都在这里,但是不会混在这些金银珠宝里面吧?要是那样的话,这想要把它们翻找出来,我们这点人手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我一听也是心里一紧,知道真要是这样的话,那面临的将是一件技术含量不高,但却十分繁重的“重体力活”,眼前的金山银山看起来夺目耀眼,可要想到得把它们都给翻开,那就是让人一阵头大。
  不过周洲的那个平板终端永远都会在寻找目标物体到山穷水尽时“及时”的响起来。
  她正满面愁容之际听到震动声便赶紧将其拿出,打开一看,发来信息的果然是“中生代公司”,上面的内容依然十分简短,或者说是历次信息中最为简短的一次,因为上面就三个字:
  “抬头看。”
  受到这三个字的提示,众人纷纷扬起头往四周的高处去看,队伍当中视力最好的冉景成最先发现了端倪,他指着“宝山”正前方说:
  “那里有东西。”
  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把目光聚集过去这才发现在“宝山”的后面,还有一个十分雄浑的塔状构筑物,之所以说是构筑物而不是建筑物,是因为此物明显是“实心儿”的,而不能存留人员。
  整体来说,这个构筑物的外形呈上窄下宽的梯形形状,四面都有楼梯,一直延伸到其被削平的顶部,建造风格上有点玛雅风格的神韵。
  而冉景成所说的“那里有东西”,指的则是在这个构筑物顶端,有一个青绿色的物体,看起来体积不小,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光泽,尤其是被这四周的矿石光芒一照,给人一种不可名状的舒服感,别看离着它这么远,可只要盯着它看,这种感觉就会由内向外的产生出来,总而言之,这一看就不是凡物。
  不过,即便如此不凡,它也只是一个台子,上面稳稳当当放着的那个物件儿才是关键,我端起望远镜看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当初在北京时周洲给我看的那张目标物体的图,两者高度相似,再结合“中生代公司”的提示,那他们委托(胁迫)我们要找的东西,可以肯定就是它了。
  周洲此时也看到了此物就在上面放着,顿时高兴的就像一个买到了心爱洋娃娃的小女生,还在地上连跳了两下,并语气兴奋的说: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它!”
  冉业成则在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后又收回眼神看了看眼前的“宝山”一阵后,伸出一根手指说:
  “我知道了,这里其实是一个祭台,那个塔状构筑物是祭坛,下面堆放金银珠宝的这个空场则是‘祭场’,也就是摆放贡品的地方,这些金银珠宝,都是贡品!”
  “咱们刚才的注意力都被这座‘宝山’给吸引走了,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个这么显眼的物件儿,幸亏不是什么危险,否则估计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说。
  “胡司令,咱们要找的‘灵透方寸石’也在!看成色就是下面那个台子!”王凯歌说。
  “咱们以前只知道‘灵透方寸石’还是一块原料,没想到已经被人雕琢成器了,但居然只是一个台子,那上面托举之物得是有多么的惊世骇俗才能把它垫在下面?
  周董,这是你们要找的物件儿,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点?”胡元华先自言自语的回答了王凯歌的话,随后又对周洲说。
  “胡掌柜,这个还真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们也的确不知道它的底细,它叫什么,是干什么用的,我们一无所知;但能让‘中生代公司’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找的东西,肯定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用‘灵透方寸石’来托底。”周洲说。
  “那好吧,不过不管怎么样,咱们两家要找的东西都近在眼前了,而且还在一起,这真是好事一桩,省去了咱们诸多的麻烦;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傻站着了,‘各取所需’吧?”胡元华说。
  “嗯。”周洲说。
  “虽然东西近在眼前,但还是小心为上,别在走到最后再被暗算了,那可就太不值了。”我说。
  “说得有道理,我先推演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胡元华说。
  随后他拿出十八级罗盘仔细算了一遍,发现没毛病,然后因为“宝山”的面积太大,完全挡住路去路,没法绕开,便又兵分两路尽量找矮的地方爬过它,小心翼翼的靠近到目标物体与“灵透方寸石”两者的跟前,做好应对任何情况的准备后又是里里外外排查了一番,最后确认这里的确没什么危险,这才伸手由我伸手把目标物体给拿了起来,它长大约半米左右,宽度则在40厘米上下,且一上手才感觉到此物分量着实不轻,看着是中空的东西,但从手感上来说,我估计起码有30公斤上下,相当于抱个不大不小的孩子在手里了。
  同时我也被上面精密至极的纹路所吸引,这做工不管是完全处于装饰还是有什么实际用途,反正都让人叹为观止,而我用精密而不是精致来形容它,就是因为在我看到它照片的第一眼时就感觉这应该是某个机械或者是类似物体上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单纯的装饰品,现在拿到近在掌中再看,更加坚定了我的这个想法。
  假设这是1000年前甚至是更早的文明制作出来的产物的话,那不知道得是什么“黑科技”才能达到如此境地,物体虽小,但比这浮在空中的“云巅之城”要更具技术含量;看到这里,我即便仍然还不明白它的用途,可仅凭这工艺,让“灵透方寸石”来给它托底也受得住。
  随后我将它塞进了冉景成的大背囊里,让他携带除了它的负重能力最强,也是因为除了它以外,别人没谁的背囊能塞得下这个东西,本来我想着塞进老特背后的生活物资携行袋里的,那里空间比冉景成的大背囊更加宽大,不过怎么说老特也是动物,怕这历经千难万险的关键再有闪失,所以思量片刻后还是决定把它交给冉景成保管,以他的实力,也有能力保护此物,最后我还嘱咐了一遍说:
  “大个子,这可是我们来这里的最主要原因,一路走来为的都是它,你一定把它看好,谁要来抢,那手下绝对不要留情!”
  冉业成也说:
  “景成,你项哥哥说的没错,此物很关键,千万别丢了,要保护好它。”
  冉景成听了我俩的话,特别是冉业成的话,便连连点头,说:
  “明白了,我守着它,谁都不能把它抢走;放心吧。”
  别人不知道,而我自己对此物这么上心,可不是为了“中生代公司”的利益,能拿到原本就属于我的以及此次行动的报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有我想赶紧把这事做完,跟这个“中生代公司”赶紧撇清关系。
  我们拿完了这目标物体,就是胡元华等人去拿下面的“灵透方寸石”了,现在离其一步之内,随着距离的拉近,那种舒服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好像身上的瘀滞都被疏通开了一样,一身轻松,而且不用去看,即便是闭上眼睛就能够感受的到。
  那边也是胡元华动手,将其搬离地面,看他略显吃力的样子,这玩意儿肯定也不轻,三人围着它一阵喜笑颜开,最后将其放到了王凯歌的背囊里,本来他们是准备了一个身强力壮的武装伙计专门用来携带此物的,可这人在半路上因为雪怪的袭击死了,而经过这一路的艰险,与我们的心态一样,把它放到别人,即便是手下的其他武装伙计手里也都不放心,所以要由王凯歌亲自携带,以保护其周全。
  就在我们拿好各自的东西志得意满准备商量着从这对宝贝中挑几件拿回去时,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算是我在外籍兵团呆了九年养成的一种能力吧,那就是当我背后有人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我就会像被触发了第六感一样,浑身不舒服,而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随后我便握住枪柄准备端枪的同时转身往后看,结果这动作还没做完一半儿,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别动!再动一下我就打烂你的脑袋!还有你们也都是一样!现在把枪都扔掉并把手举过头顶,谁敢耍花样,我立马让他死!”
  无奈之下我只好慢慢的先把枪放到了脚下,然后把双手举到与头顶齐平的高度,同时也顺势转过身去,其实我只听声音就已经能分辨来者是谁了,就是那个敌方佣兵的头目,而等我转过身去看到后也的确印证了我的判断。
  接下来可能是为了恐吓我们,一名武装伙计因为放枪的动作慢了点,被他一枪击中眉心爆头而死,而去掉这个,胡元华等三人带来的20多个武装伙计,就只剩下一个了,还是那个对杨雪俪心存歹念的家伙。
  我在举起手的这个工夫里也打量了一遍对面的情况,发现他们那狼狈样比我们还惨,在迷宫最外层入口的那场交战时,我估计这帮人的人数起码还得在40人以上,而且弹药充足,要不然不敢对我们发动强攻,后来被我与冉景成合力击毙了7人,那也至少还有30多人,可现在一数,不多不少,这加上这个带头者,也就剩8个人了,而且不仅个个都是灰头土脸,还满脸是伤,一看就是在不久之前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他们在四周分开,以一个扇形把我们围住,而我们这边去掉刚才被打死的那个武装伙计,眼下满打满算还剩下16个人。
  而他们的人为什么少了这么多,我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在我们之后他们也进到了那“立体迷宫”之中,并受到了“卡本托”神经毒素的毒害,这些职业佣兵,个顶个的凶残贪婪,没有不见财起意的道理,所以肯定起了类似我们遇到的那种失智情况,只是他们没有老特,没有超声波将他们解毒,所以这才死伤惨重到这个程度,而能跑出来的这8个,估计是其中心境最狠戾,最老练的8个。
  只是我暂时还没想通的是为什么我们两帮人没有在“立体迷宫”里遭遇,当时我还一直提防着这事,最后也没碰上,现在想想感觉有点不太合乎常理,不过关于这事的答案,我在不久之后就知道了,这里暂且不提。
  另外就是这8个人的站位十分刁钻,只要需要开火,就能以最小的摆动幅度覆盖我们最多的人,双方目前的站位,他们8个别说是盯住我们16个人,平均一人盯两个,就是一人盯3-4人,在开火后同时压制住25-30人也不成问题。
  就从这里一看,这帮人那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职业佣兵,再加上他们的军事素质那都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个距离想精确打爆我们的脑袋对于他们来说属于一件跟吃饭一样简单的事情;总和这些原因,我才放弃了硬拼的念头。
  言归正传,看到我们都放下枪没有威胁了,敌方头目说:
  “我看见你们把东西放到那个大块头的背囊里了,现在让他趴在地上,你们都离他至少10米远,我派个人过去拿,如果拿的顺利,我可能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你们想有任何小动作,就都得死!”
  眼下对方在战术层面上占尽优势,不想背打死只能按他们说的去做,更何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所以我几个眼神使出去,示意大家都先别轻举妄动,先把东西给他再找机会翻盘也不迟。
  其他人会意,冉业成给冉景成说明了情况,让他站在原地一会儿趴下,而我们其他人则都要离开他至少10米远。
  敌方头目见状随即一招手,拍了8人中右边第二个出来准备拿冉景成身上的目标物体,等他走到跟前,已经伸手去拉冉景成背后大背囊的拉链时,地面忽然之间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这震动要放到平地上,那估计得有7-8级地震,震的所有人都站立不稳不说,那“宝山”上的金银珠宝更是在这阵剧烈震动之下如同泥石流一样向下崩塌滚落,只是这个不是泥石流,而是“金石流”或“宝石流”。
  在震动维持了大约3秒钟左右之后,那个梯形的祭坛突然在中间分开一条垂直的缝隙,从顶一直贯穿到底,然后匀速慢慢扩大,其实说慢也不慢,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这个祭坛就分乘“两半”,从刚才的一体变成了中间间隔10米左右,而它们分开后在正下方就露出来一个黑洞洞的正方形大洞,这个洞长宽比祭台的底座尺寸略小,看起来有8米×8米上下。
  这明显是又触动了什么机关,后来我才知道,在目标物体与“灵透七星石”的下面,就是那个机关,按照设计有这两者加在一起的重量压在上面,它刚好不会启动,而我们将其拿走之后,下面的机关便在没有压制后开始慢慢升起,只是生气的速度的确很慢且没有声音,这导致我们谁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等着妆好东西又遭遇敌方残余佣兵并被缴械抢走目标物体等一系列事情发生后,这个机关也终于完成启动,而随后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祭台从中间一分为二。
  当然,这还远不止是全部,当年设计它的家伙可不是为了只给我们这些闯入者看一个正方形大窟窿的。
  言归正传,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我们还是敌方佣兵,都被场突如其来的震动给震的东倒西歪,我本想着借这个机会把枪捡起来发动反击,但这个动作还未来得及做,那个正方形大窟窿里就涌出一股风来,而且还是一股腥风,这阵风里带着一股极其浓重的腥臊味道,瞬间就弥漫了这祭台前前后后的整个空间,众人没有防备,多多少少都吸了一口,当时就被呛的是一阵表情扭曲,因为这味道虽然只是腥但不臭,可那股臊味着实是让人受不了,多闻一口就能吐出来的感觉。
  而伴随着这股腥臊味道之后,一个或者说是一条粗大无比的身影从那个大窟窿里就“腾”的一下窜了出来,别开体积大,但速度却非常快,快到我那一刹那甚至都没看清楚这窜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只看到了一条黑影。
  等这条黑影窜到空中的最高点以蛟龙入水的动作重回地面时,它落地的那一刻引起的震动,把在场这20多个人,除了冉景成以外,全给震的两脚离地一个屁墩摔倒在了地上,而即便是冉景成,他也被震了一个趔趄,而唯一还能站住的,那就是剩下四条腿的老特了。
  我被震倒在地后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还是去摸枪,没有枪那就没有主动权,等枪拿到手中了我犹豫了一下是把枪口指向敌方佣兵还是刚才窜出来的那个巨大黑影,转念一想,这敌方佣兵的威胁显然是更现实的,所以枪口随即就调转到了他们那边,同业也用余光去看黑影那边,毕竟得先了解一下这窜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结果等我看到的时候,我就后悔了,真是应该把枪口直接指向这个东西的;至于此物到底为何,那简单的说,就是一条巨蛇,一条脑袋比面包车还大的蛇。
  前面说了,这家伙的脑袋比面包车还大,而它的身子直径只比脑袋略小一点,长度上因为它眼下处于盘绕状态,我无法精确估计,但看它盘起来足足有七八层的高度,像一座小塔一样,那伸直了没有80米也得有60米;其身体分为两色,以中间为线,上半部分是大红色,下半部分是青黑色,身上的鳞片每一片都大如成年人手掌,而且闪闪发亮,被矿石光一照,反射出道道慑人的寒光。
  除了我以外,其他人看到它的反应也都是目瞪口呆,那几名敌方佣兵甚至都忘记了跟我们对峙,而是也刚从摔倒的状态中爬起来然后傻傻的端着枪指向我们,可头却扭向一边,去看着那条巨蛇。
  “我滴姥姥......科学家,你懂得多,这...这看起来像是条蛇...但这也太大了,什么品种啊......”李嘉豪因为太过惊讶,而有些结巴的对冉业成说。
  “这叫‘丹胴七星蚺’!是《山海经》里所记载的‘修蛇’的原型!
  有古籍里提到过这是一种在山中偷吃了得道高人炼丹时产生的废品,修炼化龙失败后介于蛇与蛟之间的东西!
  ————”冉业成说完这两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没等第一个字出口,这种被他称为“丹胴七星蚺”的巨蛇完成了对面前所有人的观察,然后毫不留情的展开了杀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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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七颗心脏与毒液
  它的第一个攻击动作很简单,就是头往前一伸,随后整个身体高速弹出,由于速度快,再加上它身长体大,那弹过来给人的冲击力就像是一列小火车迎面冲了过来一样,根本没人能抵挡得住,包括冉景成。
  而众人见此情景也都本能的往两边一闪,比如我就是先一侧猛的扑出,然后再借势来了一个前滚翻,这才擦着边躲开了它的撞击,期间我还感受到了它冲过来时带起的那股浓厚的腥风。
  但既然说是大部分都躲开了,就说明有一小部分人没躲开,没躲开的这部分人里,包括敌方一名佣兵,我方一名佣兵外加最后那名武装伙计,其中前两者一个躲的不利索,被巨蛇身上的巨大蛇鳞剐倒,然后巨蛇的后半截身体微微一甩从他的身上碾过,等巨蛇过去之后再看,这人的身体都被碾烂了,除了巨蛇本身体重巨大以外,他死的能这么难看,主要是因为巨蛇在运动时身下的鳞片也在蠕动,那鳞片边缘是否锋利我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很坚硬,这在人身上一走一过,那就跟犁地机在田地上犁过一边一样,只是这犁的是人肉,血肉之躯遭此蹂躏,岂有抵挡之道?即便穿着硬质插板防弹衣那也不管用,全身的皮肉也就连着防弹衣一起都被碾成了碎肉。
  另一个则是被蛇头撞了个正着,当场就给撞飞了出去,至于伤势,想象一下被火车撞个正着是什么感觉就大概知道了;至于那个武装伙计,他稍微幸运一点,以他的站位正好被巨蛇冲过后的尾巴尖儿扫中了大腿,这看似轻轻的一下,就把他的大腿给打断了,这人直接倒地不起,枪也撒了手,然后双手捂住断腿开始鬼哭狼嚎般的叫喊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没人顾得上他,经此第一个回合的攻击,不管是敌我双方,现在都反应了过来,纷纷调转枪口去打那巨蛇,因为它的存在,我们与敌方佣兵竟然成了暂时的“盟友”,这可是在遭到雪怪群围攻的时候也都没有发生的事情。
  双方加起来去掉刚才被撞死和碾死的两人,以及已经失去战斗力的武装伙计,现在还有21人,这21人就是21条枪,由于都是自动武器,这将近一个步兵排的人数同时开火那火力还是很强的,能在小范围、短时间内打出一张“火网”,只是这子弹打在那巨蛇的身上方才显出有多么的无力,子弹打在这巨蛇的鳞片之上,全部都是擦出火花然后发生跳弹被崩飞到了别处,连一个浅坑都留不下,其硬度堪比装甲钢,我手里的ASh-12.7都打不动,其它那些7.62毫米的枪械更不用说,稍稍起一点作用的也就是徐布的“猎豹M6”发射的脱壳穿甲弹,击中后好像能打下一点点残渣来;若是冉景成的超级大枪发射独头弹,那可能还有击穿它鳞片的希望,可惜此时他的独头弹早就消耗殆尽了,剩余种类的弹药,不管是箭形霰弹还是其它的,别看打出去的弹头数量多,但都打不动鳞甲,等于一点用没有。
  如此说来,这条巨蛇简直比之前打死的那只大雪怪还要难对付,大雪怪被子弹击中起码还能打出个血点,即便事后它能迅速修复但那也是能打出伤痕的,可这个子弹对于它来说完全就像“挠痒痒”一样,而且此物的体积、体重又比大雪怪大了不止一个量级,子弹无法击伤就让它像坦克一样可以横冲直撞,任谁也抵挡不了。
  眼见子弹对它基本无效,我心里就是一凉,看别人的表情,那也都是难看的不行,因为此时但凡是思路还清晰的人,都知道这个局面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将是到达这里以来,最不利的一次。
  “都散开都散开!别站在一起,站在一起它一个冲击就能‘一锅端’!”我见枪械对它射击无效,便挥着手臂如此喊。
  我的话提醒的是我们这边的人,那边的佣兵头目也发出命令,虽然这次说的不是中文,但意思跟我的一样,都是让身边人分散躲避,防止巨蛇的“面攻击”。
  巨蛇身形巨大可反应并不慢,而且身体柔软,别看躯干粗壮无比,可却能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穿梭自如,仗凭着这个本事,它第一次冲撞攻击结束后几乎是贴着我们的话尾就重新调转了身形,随即就发动了第二次撞;幸好这次众人即便还没全都躲起来,也都有了心理准备,让它第二次撞击谁都没撞到。
  接下来众人便以“宝山”为掩护,开始和这条巨蛇兜圈子,最后估计是把它给惹急了,再次冲出去后不像刚才一样只是简单的冲撞,而是以身体中段为发力点,疯狂扭动起后半身,把那节儿身子当成一个大鞭子抽打起来,而且它抽打的还不是哪个人,而是这座“宝山”,好像它认为这“宝山”碍了它的事,它要先把它扫平再说。
  它巨大尾巴不管是从上往下的抽击,还是左右横向抽,那都有万钧之力,本来就是松散堆积在一起的“宝山”哪里能抵挡得住这等力量反复攻击,随后不消几下就被打了个七零八落,原本堆积在一起的各式宝贝也都以“满天飞”的方式落的到处都是,整个“宝山”也随之被“摊平”了。
  在此期间,被它巨大抽击力打飞的金币更是成了一种十分危险的物体,因为飞行速度十分之高,所以打在身上的效果不亚于被一枚手枪子弹击中,我就亲眼看着一名佣兵被三枚金币分别击中大腿、腰侧以及肩膀,这三处位置立马就被打出三个血洞,而人也随即倒地不起,远处更是有被这种被抽击飞起的金币击中喉咙而死的,其杀伤力不比冉景成用超级大枪的霰弹发射出去的金币逊色几分。
  中间我还听见距离我较近的王凯歌在喊:
  “哎呀!这么多宝贝都被它给打烂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王副司令,我代表组织上希望你认清现在的斗争形势,不要拘泥于这些瓶瓶罐罐!”胡元华说,真是如杨雪俪讲的那样,胡胖这二位,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说话的风格都不会变。
  另外,王凯歌说的也不假,因为“宝山”上面的各种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其中不乏一些易碎品以及中空的贵重金属制品,比如我在外面用过的那种纯金的瓶子,金币这种大部分部位都是实心的物体遭到抽打后还好说,可这就不行了,它们在抽打中有不知道多少被击碎或者是打扁,若是以古玩的标准去看,它们遭此破坏后碎掉的会一文不值,而被打扁的也会在价值上大打折扣,这才引出王凯歌与胡元华的这番非常具有他俩风格的对话。
  不过眼下更加严峻的问题明显不是这个,而是“宝山”被打散架了之后在这空空荡荡的祭坛附近,我们就无处可躲可,总不能跳进巨蛇窜出来的那个蛇窝里去,那里面能容得下这么一个大东西,不知道有多深呢,跳进去估计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被当场摔死。
  目前唯一能保住性命的办法,就是不停的跑,我为了让周洲的生存几率大一点,自己先去吸引了一番巨蛇的注意力,并命令老特去接她,直到看到她骑上了老特的后背,我这才放心了,以老特的身法,这巨蛇想要捉到它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我在吸引巨蛇注意力的过程中,几次差点被它吞入腹中,要不是我腿脚够快加上还有些运气的话,现在应该早就泡在这巨蛇的胃液里了。
  蛇的视力极差,无法聚焦距离稍远一点的物体,但它同时又具备天然的“热成像”能力,凡是有体温的,它都能很敏锐的捕捉到,本来我还想起有人说过蛇只能看见移动的东西而看不见静止的东西来赌一把,试试“猫”在一个地方不动行不行,而这么想到的显然不止我一个,有人就尝试了一下,见巨蛇过来了,便就地往地上一趴,一动不动想要蒙混过关,结果是这巨蛇上来没有丝毫犹豫,张开巨口一口就将其囫囵个的吞下,什么都没剩下,我见状立即打消了刚才的想法,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心说真是感谢那个哥们儿了,他这是在用生命践行了刚才那条路走不通。
  但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巨蛇在这里占据绝对优势,它实力强劲,我们就是再怎么跑如果想不出能从根本上解决它的办法,那被它干掉也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最后我也被追烦了,升腾起一股在缅甸和女妖决一死战的气概,便一边跑一边在耳麦中说:
  “冉老哥,你说这条蛇叫‘丹胴七星蚺’,那你知道不知道它有什么弱点啊?我他妈今天非宰了这个狗日的!”
  话说我平生最恨别人(或者是其它东西)追着跑,可自从在马里遇袭之后,这种事好像就没断过。
  “这还得从它的名字说起,它名字里之所有‘七星’两个字,说的就是它丹红色的背后有按照北斗七星排列生长的七块白斑,这巨蚺一共长有七颗心脏,上面那七块白斑每一块的下面就是一颗心脏,而且白斑上没有鳞甲覆盖,你只要冲到它的背上攻击这七个位置,把它们下面的七颗心脏全部打爆,就能够彻底的杀死它!
  记住,我说的是彻底杀死,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得把七颗全部打掉,否则即便打掉六颗,只剩一颗那这七星蚺也照样可以横行伤人!”冉业成说。
  他在这种危险境地下还不忘了给我说的这么详细,我也真是佩服他这种“学究”的性格特征,不过我既然已经知道这条巨蛇的弱点所在了,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想出一个怎么能跑到它后背上的办法;我第一步是与命令老特带着周洲到我身边来,然后自己也骑上老特,直奔徐布,找到徐布再让周洲下来,好让徐布能同步保护她,然后我自己再单独骑着老特开始主动吸引着巨蛇跑,别人是遛狗,我这是“遛蛇”,若没有老特在,我可不敢这么干,但有了老特,我就有底气跟它周旋,甚至是在直线上也部落下放。
  第二步就是联系冉景成,毕竟对付巨蛇的任务仅以我与老特那是绝对办不成的;随后我俩再次凑到一起开始配合作战,这场“猎蛇行动”也就正式开始了。
  整体战术说来也很简单,就是我与冉景成一个吸引它注意力,一共司机往它背上跑,按照我俩的条件,我骑着老特无疑更适合吸引其注意力的任务,而冉景成的弹跳力极强,在进入“野兽人格”状态之后更是可以轻易的突破人类极限,便自然更适合找机会上蛇身的任务;按照这个“分工”,我与冉景成跟这巨蛇几经周旋,终于找到了一次机会:
  它面对正前方怎么追也追不上的我与老特,显得越来越暴躁,最后被老特站在分成两半的祭坛左侧那半跟前,以一个在双方就要接触到的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旁边一跳,让开了这个人身位,而全力出击的巨蛇却因为刹不住自己的动作而结结实实的一脑袋撞在了左侧那半的祭坛上。
  这一下撞的可真叫一个狠,硬是把全实心巨石垒砌而成的一半祭坛给撞了个粉碎,如此巨大的撞击力饶是这巨蛇粗壮无比,也被撞蒙了,特别是它体重越大,撞上硬物后对自己产生的冲击力也就越大,现在大体重不再是它的优势而成了把自己撞蒙的重要因素之一,起码眼下是这样的。
  而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在一边始终来回寻找机会的冉景成自然不会放过,他把超级大枪背在后背,像是在缅甸时那样四肢着地,在地上经过一阵犹如猎豹一般迅疾的狂奔后,于接触到巨蛇因为处于“蒙圈”状态而陷入停滞的身体后迅速一躬,随即从腿到腰猛然发力,整个人便斜着如同一枚出膛的炮弹一样飞射出去,毫无悬念的跳到了比巨蛇身体还高两米多的高度,随后他在空中一个转体控制,又轻松、平稳的落在了蛇背上。
  他落下的这个位置属于巨蛇的后半截儿,所以他还要向前跑出一段才能抵达最末端心脏的所在位置,只见冉景成利用这段时间把背后的超级大枪拿到手里,等做完这个动作他也正好跑到了地方,随后将枪口向下,对“第一颗星”便扣动了扳机,那4好口径的箭形霰弹虽然打不穿七星蚺的鳞片,但对付没有鳞片覆盖的蛇皮穿起来还是非常“轻松愉快”的,这“砰砰砰”连开三枪下去,我站在下面甚至都看到了从那里崩出来的蛇血,看着血液喷射出伤口之上三四米的高度,下面的那颗心脏很显然是被打爆了,因为这是巨大的血压外泄才能产生的现象。
  而巨蛇被打爆了一颗心脏,自然是剧痛无比,在痛觉神经的此机制下,当即就从撞“蒙圈”的状态中扭动恢复了过来,不过冉景成的动作更快,他赶在巨蛇再次进入到攻击状态之前,压低自己的重心,防止被甩下去,同时向前快跑两步赶到了倒数第二颗“星”下,设计又是三枪,将其打爆,接着就是倒数第三个,这也是他被巨蛇甩下来之前打爆的第三颗心脏,打完了这一颗,巨蛇终于疯狂了起来,身子直接来了一个纵向翻滚,冉景成为了不被它压到身下,不得不提前跳下来跑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这一次攻击从战果的角度上讲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7颗心脏一口气就打爆了3个,也就是将近一半,我寻思着这如法炮制最多两次,甚至是一次就能将其杀死这会儿,也看出少了近一半心脏的七星蚺的行动力的确眼看着就下降了不少,那动作没有之前那么具有爆发力了,速度也慢了不少,可还不等我为这种有利的现象高兴的时候,这巨蛇立马就使出新手段给了我们当头一棒——
  它再次盘起身子,但不同的是它这次把头立了起来,对准我们,这动作很明显是具有攻击性的可又不像是之前使用暴力冲撞前的预备姿势,只见它把嘴一张,竟然露出了上牙床两颗弯曲的毒牙,这种原本只会长在眼镜蛇、响尾蛇、竹叶青等体积较小的毒蛇身上的身体结构没想到再这种软胎生的“蚺”身上也有,说来也不奇怪,毕竟这家伙从体型到身上的每一处特征,都不能用正常蛇身上的知识来推断。
  看着它露出两颗与其身体成比例的巨大毒牙后,我心说它这是要咬人,但它那张大嘴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随便一口就能整个吞下去?还用得着放毒?再说了,这么粗的毒牙要是咬在身上,那肯定是先死于严重的穿刺伤,而不是被毒死,难道这条巨蛇已经被打到怒不可遏而失去理智了?
  这些胡思乱想的想法在脑袋里一闪而过这会儿,它那两颗毒牙的中间部位,如同高压灭火水炮一样向外喷射出来两道透明液体,而且喷射的持续时间还挺长,足足有数秒之多,在这几秒钟里巨蛇还在不停的甩动蛇头,让自己从毒牙里喷射出来的液体可以跟着蛇头的甩动而覆盖我们绝大多数人所站的位置。
  那毒牙里喷出来的液体自然就是毒液,与常识中要进入体内才会发挥毒性的毒蛇毒液不同,这巨蛇喷射出来的毒液落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发出一阵“嘶嘶”的响声,同时白烟升腾,等白烟过后,被毒液喷过的地面,喷的量少的地方是一个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坑,而被大面积喷中的地方,则是一个能摸过大半个人的大坑或者是长沟;然而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些,是遍地的金币被毒液喷到之后,也跟着“嘶嘶”作响冒出白烟,随后白烟散尽,这些金币竟然已经化成了一堆黑色的残渣。
  连黄金这种以化学结构稳定,不易变质而著称的贵重金属都在转眼之间变成这个样子,这说明这种毒液具备极强的腐蚀性,在人造的化学酸液中,能溶解黄金的我只知道有王水以及更强的魔酸,可这两者对黄金的溶解速度,好像也没有这种毒液强,那要是被喷到身上,简直就得被腐蚀的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话说我是这么想的,结果毒液还真就喷到了我的身上,好在这一滴不算大,正甩到了我背后的背囊上,我先感觉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的背囊,随即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呛人味道,立即感觉不妙,当即把背囊从身上脱下来往地上一扔,随后就见这背囊与地面接触之后这么一摔,原本柔软坚韧的背囊竟然就像一块易碎的玻璃一样,“啪”的一下碎成了一地的渣状颗粒,不论是外层还是里面的东西,都在这种腐蚀之下分毫不剩。
  几秒种后,地上就出了一摊还在冒着点点白烟的残渣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看到这里我真是心有余悸,若是刚才那些毒液再多一点或者是我的反应再慢一点,那我跟老特就都得遭殃。
  我这算是躲过一劫,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幸运,被满头满脸喷一身的人至少有4个,其中3名佣兵,一名武装伙计,对,就是那个被抽断腿但还没死的武装伙计,这次他被一大滩毒液整个“呼”在了身上,这人随后完全就是在“秒秒钟”之内化成了一摊浆糊状物质,那场面比武侠小说中被“化尸水”给化掉的人看起来还要惨烈。
  相比之下,在缅甸山洞里被我一脚踹进“芥子气”毒雾覆盖区内遭到毒气腐蚀的德钦军士兵的场面就根本不值一提了。
  另外三名佣兵也是类似的结果,但死亡的并不仅仅是这4人,还有至少7-8人遭到毒液的攻击虽没被喷的满身都是落一个上面4人的惨烈结果,但他们都是被击中了要害部位的,所以全部也难逃一死,整个胸腔被腐蚀出一个前后通透的大洞,肩膀上落上一滴被斜着腐蚀成了两半,以及整个头被正面甩上一大滴,最后整个头都腐蚀没了,只剩下一根脖子的等等等等情况都有。
  这些画面让见惯了因为战场厮杀等各类非正常死亡场面的人,也都感觉一阵的恶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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