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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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正装”
  除了机票以外,我还办理托运把子母刀也带了过去,到了曼谷身上带枪太引人瞩目也不现实,带雪枫刀则太长,不方便,那么带子母刀正好,这刀我用着顺手,也相对短小,揣在身上只要不刻意的露出来,或不被搜身,那么就基本不会被发现。
  中间怎么坐飞机往那边飞这自不用说,总之我晚上八点的飞机,飞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去掉两头的车程,仅仅是飞行时间就有5个小时,这虽然跟从北京飞加德满都的9个小时比要短的多,可心态不一样,那次是做好准备去玩儿命,而这次是暂时情况不明的去找人,一想到周洲可能被“神圣联盟”的人给如之何,我就非常的焦急,所以这5个小时的飞行对于此时的我来说,是十分的难熬。
  等终于到了曼谷国际机场后,我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开机,然后给周洲打电话,这次是打通了,但一直响铃却一直没人接,直至声筒中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我按了一下挂断键,呼吸着曼谷潮湿的空气,心里还是在胡思乱想,我努力的把不好的想法都压制住,去往好的方面想,想她现在不接应该是已经睡觉了,毕竟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十二分了。
  我本来想取走我的子母刀再打车找一家酒店,可询问之下才得知我的托运办理时间太晚了,得等到下一班航班到后才能到,而我所乘坐的这趟航班就是今日从我出发地到曼谷的最后一班,换句话说,下一班飞机得等到天亮之后,到时候我才能来这里领走子母刀。
  这个糟心的事情让我本来就焦虑的心情更加不爽,可也没办法,最终我只得先行一步,打车找了家当地酒店草草住下,同时给周洲的行政秘书发去信息,让他给我发一份周洲的详细行程过来,好方便我明天直奔那个“皇家拍卖行”举办的拍卖会现场找人。
  在酒店里我也没洗澡,只是脱了鞋,躺在床上用快速入眠法睡着,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懒觉肯定是不能睡的,也睡不到,所以在早上6点40分我就自然醒,而周洲的行程也发到了我的手机里,上面明确标注了那个拍卖会的举办地,按照周洲的说法, 拍卖会要在下午3点才开始,我现在去了也没用,还是给她先打个电话再说。
  这次电话打过去立马就有人接了,我不等对面说话,先急切的发问:
  “喂,你现在在哪儿?”
  “项先生吗?我是小钱,周董现在在谈生意,手机放在我这里了。”对面一个不是周洲的女声说,而这个自称小钱的,就是周洲的那位出纳秘书,我一听她这么讲,心瞬间就放下来了,只是周洲带着她两个人在泰国,我终究是不放心,我决定陪她俩把这事办完,然后一起回国;打定了主意,我便说:
  “好吧,那周董现在在什么地方谈生意?”
  “还在柏悦酒店。”钱秘书说,我听她这么说,就下意识的翻出行程文件看了看,上面的第一条就是指明周洲下榻在这里。
  “我这里倒是有一份她的详细行程计划,只是怕你们再临时有变,既然还在,那我一会儿就到。”我说。
  钱秘书那边应了一声后,我结束通话把衣服穿好,刷牙洗脸洗漱一遍,就关了房门下楼去打车。
  而刚才钱秘书说的那个“柏悦酒店”是曼谷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之一,以黄金地理位置与无微不至的服务著称,周洲在那里谈生意也符合她的风格。
  从我住的酒店到“柏悦酒店”,大约10分钟左右的车程,到了地方服了车费,我下车抬眼看了一下这充满泰式风情的酒店主建筑,然后朝着正门走去,门口西装笔挺的男迎宾与穿着泰国传统女装的女招待一下就过来4个人,问我需要什么服务,我说是来找人,他们问姓名,我说了之后他们又说为了客人的安全,要先跟客人联系一下,我不置可否,随后电话打到钱秘书那里,核实了我不是来干什么坏事的,这才一人在前面引路,去往周洲的所在位置。
  我在这期间用余光看到了几个在我之后进门的客人,迎接的都是2名女招待,并没有男迎宾,我心说这还给我有特殊待遇?弄四个人来迎接?转念又一想肯定不是那么回事,估计是我这张脸实在是不面善,脸上三四处因为各种战斗而留下来的疤痕都很显眼,而且多年的征战让我看陌生人时的眼神也冷嗖嗖的,算是一种职业习惯,那么酒店里的人一看我这个样子,这才本能的上来四个人怕我是来闹事的,而且我发现这俩男的根本就不是迎宾,而是保安,只是穿的像个迎宾而已。
  跟随着女招待,我七拐八拐穿过酒店大厅,一直走到后花园,这里在各种鲜艳奇异的热带植物之中有三个大型游泳池,里面的水清澈如镜,里面三三两两的男女有的在游泳,有的则在嬉戏,岸上有两大排专门晒日光浴与休息的软床,还有手里端着各种高端饮品,需要时可以随时叫住取下一杯的服务生。
  在三个泳池的尽头,还有一个大型的露天舞台,可以开一场中小型的派对,旁边则为一个吧台,上面琳琅满目的各种酒水,除了喝酒的以外,手法花哨的调酒师也正站在吧台后面展示花式调酒,引得一群房客驻足观看,还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小小的掌声。
  华丽的装饰与这些男男女女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慵懒而奢靡的画面。
  最终,女招待把我领到了一处远离露天舞台与酒吧,相对僻静的位置,这里是两人或私人一桌,四周都是名贵绿植的商务区,一看就是类似避开喧嚣,可以谈点正事的地方。
  不远处的钱秘书看到我的到来,也主动迎到跟前,女招待完成了自己的职责便随即离开,而她对我说:
  “项先生,周董在哪里呢。”
  钱秘书一边说着一边往侧后一指,只见周洲脚蹬一双细高跟的凉拖,身上穿着一身修身且休闲但又不失性感的露肩纯黑色连衣裙,玉颈之上还带着一根细细的项链,把她的锁骨衬托的如一块美玉一般。
  而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一头发色微微发紫的男人,这男人生的一口银牙,唇红齿白,鼻梁高挺,双目深邃,一笑起来脸上还有一对小酒窝,而看他的坐姿,虽然没站起来但也能瞧得出他是个大个子,有种所谓“韩国长腿欧巴”的感觉,而在他的手腕上戴的手表也一看就是高级货,精致复古的腰带更是堪称艺术品;总而言之,他从各方各面来说,不管是相貌还是衣着打扮,都堪称是个美男子,是那种能一个眼神就把无知少女给迷翻并的美男子。
  不过据我观察,这男的长的虽相当出众,却带有一股浮浪之感,如果要做一个形容的话,那这人就有些类似《水浒传》中对西门庆的气质描写,让我看了感觉很不爽。
  特别是看到他连比划带说不知道叨叨了些什么引得周洲频频捂嘴轻笑更让我来火儿,但要说最让我来气的,还是这男的时不时用眼睛去瞟周洲露在外面的那一双匀称而修长的大腿,他在看的时候很会伪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要不是我当过狙击手,眼力是必过的一项基础训练的话,都可能察觉不到这个细节。
  而估计是这种心里的不爽从脸上带出来了,钱秘书用怯怯的可还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气对我说:
  “项先生,我现在过去给周董说您来了吗?”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我一摆手说,然后甩开腿就往他俩的旁边走去,然后在距离两人最近的一个桌子前用力的拉开一张椅子,再重重的坐下,这一阵动静引得两人纷纷我往这边侧目,周洲一眼认出了我,便用又惊又喜的语气说:
  “你怎么来了?我听小钱说你给我打电话来着,今天就到,动作够快的呀。”
  “我昨天凌晨就到了。”我淡淡的说。
  “来这么急干什么?”周洲轻轻挑着一根眉毛对我说。
  “来找一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傻女人。”我仍然淡淡的说。
  周洲听我这么说,气的一噘嘴,回: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对面那个男人有点耐不住了,他插话说:
  “周小姐,这是你的朋友?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对对,瞧我这脑子,看到他太惊讶把这事都给忘了;这位是项骜,跟我是‘过命的交情’;这位是汪怀聪,泰国‘皮特亚’拍卖行的总负责人,也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个皇家拍卖行。”周洲说,她向那骇人男人介绍了一下我,又向我介绍了一下那个男人。
  我和这个叫汪怀聪的男人几乎同时起身,然后各自伸出右手一握,表示了一下浮于表面的礼貌,他说:
  “项先生这手上老茧位置靠近手心,恐怕是个行伍出身吧。”
  我一听心说这还是个行家,便眼睛一眯,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汪先生好眼光,不过这还只是右手,我是左撇子,‘送人上路’的活计,都是它干。”
  我说着就扬起了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过他通过我手上的老茧推测出我的部分经历,那我也不是傻子,跟他握手时我感觉他的手又绵又软,但绝不是因为没干过重活,常年养尊处优的那种细皮嫩肉,而是类似于一种用药辅助,苦练过某种功夫的成色,换句话说,就是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人身上带着不浅的功夫;我以前在外籍兵团跟那个习练内家拳的中国战友打过架后他曾说过,现实中真正的武林高手,不管练的是拳还是掌,最高的境界就是双手温婉如玉,形似女人之手,那种练的关节处发黑增生的,不能说不行,只能说是走的路线不是最高级的,所以达不到这种境界。
  他当时给我说的时候就讲过这类人手上的详细特征,根据这些特征,我才判断出汪怀聪绝非表面上这么的温文尔雅。
  只可惜我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对于功夫的了解,在理论上还很浅薄,要是徐布在就好了,以他在掌法、“心意六合拳”上的造诣,肯定能看出来这汪怀聪练的是个什么路数。
  言归正传,他对于我的话报以一个刚才我就看到的那种讪笑,而我则以牙还牙,嘴角轻撇,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个表情给别人看的话,肯定不仅不友好,还得挺瘆人。
  在算是正式认识之后,我也就坐在了两人的中间,接着说了一些乱七八糟且毫无意义的废话,汪怀聪显然是因为我的到来变的很不自然,刚才那种一副“纵横情场无敌手”的样子全然消失不见,三人说来说去就搞的气氛很尴尬,而周洲见此情景为了打破僵局,非要拽着我和他去前面看调酒师表演,我想看就看吧,总比在这里干坐着强。
  顺着原路转回去,那个调酒师还在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一个大酒杯在一通上下翻飞,这样跳出来的酒并不会更好喝,但的确是很好看。
  只是调酒师的表演看了不一会儿,汪怀聪想来是要露一手,就向着四周众人招呼了起来,说要表演魔术,我心说这人还真个人来疯,再配上他前面的那些特质,感觉简直比李嘉豪还讨厌。
  他表演的是一个很老套但也很经典的手法魔术:汪怀聪从旁边一名房客的手里借来了一块手帕,然后搭在手上用嘴轻轻的一吹,再把手帕掀开的时候,他的手里就多了一朵娇艳欲滴,花瓣上甚至还挂着冷凝水的玫瑰花。
  接着他上前一步,把玫瑰花双手献给了周洲,然后这家伙还挑衅似的看了我一眼;而周洲轻轻鼓掌几下后欣然接受,我看完他的摆弄,心里就冒出四个字来:雕虫小技。
  由于我来的时候还是早上,所以经过这一番事情,也不过才上午十点钟左右,周洲看出来了我和汪怀聪站在一起实在是太别扭,自己试着调节的几次都不管用,便给汪怀聪说探讨古董交易市场形势的话题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现在我这位朋友远道而来,得先失陪一会儿。
  汪怀聪用一种带着淡淡敌意的余光瞥了我一下,然后仍然是一脸讪笑的说:
  “那周小姐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一直等他走远了,周洲这才转过脸来抱着胳膊对我说:
  “你摆着这张臭脸给谁看啊?就是头牛也能被你给吓死了!”
  “给那个我找的傻女人看。”我说。
  “哼,你这么说我的话我先不跟你计较,但你刚才的表现太小家子气了知道吗?”周洲说。
  “我怎么小家子气了?我一直都很正常好不好?”我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说。
  “你刚才的脸再拉的长一点都能跟老特有的一拼了,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周洲用看似嗔怪,但实则带着一股笑意对我说。
  “天生就长了一张不太和善的脸,我有什么办法?”我说。
  “切,就知道狡辩,不理你了!”周洲说着就扬起下巴向我努了一下嘴,然后作势要走,我一看赶紧伸手轻轻的拉住了她,并说:
  “等会等会,咱先不说这些,说点正事,你知道不知道‘神圣联盟’在亚洲的主要活动区之一里就有泰国?你自己带着一个女秘书,两人都手无缚鸡之力的,跑到这里来万一出点危险怎么办?”我说。
  “我创业起家的时候天南海北的哪里没去过?泰国作为一个旅游国家要是这点人身安全问题都保证不了,那还怎么发展旅游业?‘神圣联盟’的事情我当然也知道,但他们这一年多来毫无动作,我总不能‘听见蝼蛄叫还不种庄稼’了吧?”周洲说。
  她最后这句歇后语用的我是无言以对,因为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我又不能给她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危险云云,因为那样会显得我很娘们儿。
  所以我只好说:
  “你要身边跟着徐布的话我也就没这么担心了,没想到你还给徐布放了假,这就不像话了啊。”
  “行行行,知道你关心我行了吧?下午三点的拍卖会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你就站在我身边,这你总放心了吧?”周洲一脸傲娇的对我说。
  “好吧,那徐布不在,我就客串一回你的保镖。”我说。
  “你现在开的可就是保镖公司,这也属于你的业务范畴,不过能让老板亲自出马,我这面子可够大的。”周洲说。
  “那是,不仅是老板亲自出马,还是免费的。”我说。
  “对了,你说说你刚才为什么摆那张臭脸?”周洲说。
  “为什么你知道。”我说。
  “我的确知道,但我想听你说。”周洲说。
  我看她都这么说了,当即正色起来,说:
  “我就是不想让你着了他的道儿而已,你没看见他那眼神跟个‘刷子’似的在你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扫吗?特别是盯着你腿看,都快‘拔不出来’了。”
  “我着了他的道儿?你也太小看我了,他虽然的确很会逗女孩子开心,但也仅此而已,如果你以为别人只是把我逗笑了就能有什么进一步发展的话,那我成什么人了?
  至于你说他的眼神,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女人,别人怎么看我我比你敏感,这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我还哪能走到今天。”周洲说。
  我听罢只能一撇嘴,对她说了句:
  “好吧。”
  “还有,咱俩一起去参加拍卖会,你可不能穿这身,带正装了没有?”周洲说。
  “还得穿正装?”我说。
  “那当然,要不然你以为的呢?我感觉你就是拼命拼的太多了,干什么都像是想跟谁干一架似的,穿个衣服也是这样。”周洲说着,用指尖轻轻的在我胸口点了两下。
  我这次来穿的是一身枯草色战术外衣,这衣服有点军装的元素但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军用服饰,可以当成便服平时穿,吸汗且透气性好,而且还防割,在泰国这种湿热的环境里正合适不过,另外一点就是它十分适合不论是枪战还是肉搏的各种作战环境,这也是我日常穿着它的主要原因,因为自从跟“神圣联盟”结下梁子之后,我就始终让自己都保持在一种可以随时投入战斗的状态中,除了身体与精神状态,贴身衣物也是如此。
  裤子跟鞋子则与上衣同款同类型,都是偏运动且达到军用品等级的东西,反正这身打扮要是给我戴个墨镜,手里再拿上支枪,的确就是一个标准的“军事承包商”形象。
  而这个形象与周洲所说的“正装”的要求相去甚远。
  对于她的问题,我回答说:
  “我来的这么急,哪能还带身正装在身边?穿这个就行吧,又不是衣衫不整。”
  “不行,拍卖会对于与会人员的服装是有要求的,非正装不能入场,而且你不在邀请名单上,到时候我还得再跟他们交涉,你必须在行头上符合要求才行。”周洲说。
  “那可我就是没带正装啊,这怎么办?”我说。
  “这样吧,等吃过午饭,我带你去现买一身去,连鞋子带衣服一起解决。”周洲说。
  对于这个提议,我是再没有什么借口去反对了,所以也就只能答应了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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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拍卖会
  “那咱们去哪儿临时买正装啊?”我说。
  “你跟着我就是了,这事我比你在行,就像怎么战斗我得听你的,但怎么打扮,就得你听我的。”周洲一副很神气的样子对我说。
  “嗯,你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我说。
  “你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周洲笑着说。
  随后我俩坐上酒店安排的购物专车,而购物专车这种服务,是只有顶级酒店的贵宾才有的待遇,在要求酒店提供该服务时,周洲只是拿出了一个象征着贵宾身份的牌子,对方就二话没说,把专车叫了出来。
  车上的司机同样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以及一双雪白雪白的白手套,都在衬托着其高端的服务品质,至于车子,更是一辆S级的迈巴赫;在我俩上车之前,他被告知我们是中国人,便用语速略慢但咬字很清晰的中文说:
  “两位女士先生,你们想去哪里购物?如果拿不准主意的话,我还可以给您二位一点建议。”
  “去‘暹罗百丽宫’。”周洲毫不犹豫的说。
  “女士,您真有眼光。”司机说,随后他发动车子按照开始熟练的沿着街道往目的地开去。
  “看来你对这里很熟啊?”我说。
  “熟算不上,但毕竟来过几次,哪里适合购物我还是知道的。”周洲说。
  看我不知道“暹罗百丽宫”是个什么地方,司机就主动介绍说:
  “先生,那里是曼谷市最好的奢侈品购物中心之一,你能想到的国际奢侈品品牌在那里都能找到。”
  我一听心说这个司机还挺健谈,就回了声“谢谢”,结果他继续说:
  “我看这位先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曼谷,那您全程听您太太的就对了,购物这种事情,美丽的女士永远比强壮的男士更在行。”
  此言一出,我俩被说的都是一愣,我看周洲脸色一红,便赶紧想去解释一下他误会了,没想到周洲一拉我的手,意思是“不用解释”。
  等车子到了地方,周洲让司机等着我们,随后就带着我进入商场,这买衣服,买鞋子包括买腰带以及手表这一套的整个过程自不用细说,待我把这一套全部穿戴整齐了,周洲用欣赏的眼光细细的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然后说:
  “你的气质跟正装果然是绝配!”
  “啊?我这么一张糙脸跟正装是绝配?你别开玩笑了,绝配的得是像汪怀聪那样的小白脸儿才行,我这样的就适合穿运动装或者是迷彩服。”我说。
  “汪怀聪不能跟你比,他长得虽然挺帅,但太奶气了,一看就是个常在在女人堆里混的花花公子;他没有你身上的杀气,而你的这种杀气再穿上正装,就是把两种反差的气质放在一起,这样‘上能登堂入室,下能拳打流氓’的男人才最有魅力。”周洲说。
  “你把我说的都想去当模特了。”我说。
  “那不行,模特圈乱的很,男模女模都一样,我可得看紧了你。”周洲说。
  “好吧。”我一耸肩笑笑说。
  然后,在试完衣服之后,我本来以为周洲只是给我做一个指导,没想到她还非要结账,说什么也不让我花钱,最后整个账单下来吓了我一跳,上述所有的物件儿全加在一起,足足花了20.65万,而且还是美元!其中一套西装7.75万,一双皮鞋4万整,一条腰带3.6万,一块手表5.3万;我这人可能是以前真的穷惯了,即便是现在有了点家底,但要买套衣服就花这么多钱,还是感觉有点不适应,在叠加了一下总价格后,我说: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平时又不穿正装,随便买一件就行,这么贵的给我也是浪费,就为了这一次花的钱够在国内的二线城市买套80平米的房子了。”
  “这算什么?眼下是没时间也没条件,否则我就严格按照你的尺寸给你定做一身正装,价格比这个起码还得贵两三倍,那一件上衣就有700多种材料,物料费加上手工费一整套下来得100多万;这个都感觉夸张,那真给你定制一身,你还不得翻跟头啊?”周洲说。
  “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平时不穿正装,你给我买了也是浪费。”我说。
  “那以后我要求你想来找我的时候就都得穿正装,这是不是就用得着了?还有,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给你买件衣服怎么了?”周洲说。
  我被她说的一时语塞,不能跟女人讲道理果然是真理。
  之后我拎着大包小包跟周洲走出购物中心,她一个电话打出去把停在附近等我俩的酒店购物专车又给叫了过来,随即乘车返回,在回到酒店临下车时,周洲从包里掏出来五张百元面值的美元,递给了司机,并说:
  “我对你的服务很满意,而且也谢谢你的祝福。”
  司机则满脸笑意的接过那五百美元,然后连连说“谢谢”。
  下车后,我问:
  “给他五百块钱是什么意思?”
  “你啊,真得换换脑子,仗打的太多,而别的事又知道的太少;那五百块是小费。”周洲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我的头说。
  “小费?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在马赛驻防的时候去当地酒吧喝酒,看服务员顺眼了也经常给,不过一次也就是十来块,即便是在酒店,给三十块就算多的了,像是德国那边,一次给一欧元也算是小费,可你这一次给五百,难不成是高档酒店的消费也得水涨船高?可这涨的也太多了吧?
  “我给他五百当然不是因为酒店档次的原因而水涨船高,别人给的话,通常也就是你说的那个数,二十、三十都有可能,超过五十就够他们给自己的同事炫耀一下的了,当然,我说的是美元,不是泰铢。”周洲说。
  “怪不得刚才那司机看到你给的小费时,脸上笑的褶子都挤到一起去了,估计这够他吹一个星期的。
  不过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你为什么给他这么多?”我说。
  “他说的话我爱听。”周洲摆出一副很傲娇的表情说。
  “他叨叨了一路,说的话太多了,你指哪一句?”我说。
  “你个猪头,自己想去吧!”周洲又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头,只是这次用的力量更大了,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我一看我这是又说错话了,赶紧追上去岔开话题,直到把她逗笑了,这事才算过去。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周洲带着钱秘书叫上我一起提前十五分钟往拍卖中心去,她此时换了一身盛装,之前黑色的露肩连衣裙变成了一套高开叉的紧身长裙,既凸显身材又衬托气质,穿着它的周洲,一股富贵之气扑面而来。
  脚下则从之前的细高跟凉拖换成了一双侧空细跟高跟鞋,鞋跟至少得有10分,穿在她的脚上,将她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挺拔,看起来简直是“美不胜收”。
  我也换上了那身从‘暹罗百丽宫’购物中心临时买来的西装外加皮鞋,戴上那块五万多美元的手表,这感觉对于我来说相当别扭,因为我骨架比较大,穿惯了运用系的衣服再传正装,即便是十分合体,也照样不舒服。
  之后我与周洲以及钱秘书跟其他人一样,陆续提前到场,这个“皇家拍卖行”的拍卖中心距离酒店不远,车子5分钟就能到;我拿着周洲交涉后给我补办的请柬,顺利通过门卫安检,然后按照贴着名字的椅子落座,有服务生便端着托盘把饮品递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这种场合我以前只在电影里看过,这还是第一次身身处其中,看着四周先后入座的各色人士,我说:
  “参加这种拍卖的一般都是些什么人?”
  “有收藏家,也有古董贩子,还有经济实力比较雄厚但不参加拍卖的古董爱好者,以及穷人乍富之后为了强行提高所谓品味的暴发户。”周洲说。
  “我要是主动来的话那岂不是就是最后一种人了?”我说。
  “天下上哪儿找你这么厉害的暴发户去?”周洲说。
  对于这话,我咧嘴笑了笑,接着上面的一位主持人就宣布拍卖会的正式开始,而这个主持人我第一眼感觉眼熟,随即再看,发现他竟然是汪怀聪。
  因为来参加拍卖的人里哪个国家的都有,所以还特地配发了耳麦式翻译机,相比“中生代公司”在“云巅之城”一战中给我们配备的那种军用级的,这种只是民用级的,且不具备公共频道通话功能,作用只是被动接收并翻译各种外界传来的外语。
  拍卖会开始之后,各种古玩宝贝便轮番上阵,就这么“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拍卖的方式也跟我知道的一样,就是举牌子竞价,谁的价最高谁能拿到手,这一个多小时内出现的所有物件儿,最便宜的一个也以25万人民币成交,最贵的一个则达到了2.97亿人民币,是一柄据称是由“降龙木”(这里所说的“降龙木”不是植物界中属于“被子植物门”,“双子叶植物纲”的那个“降龙木”,而是一种树龄超过3000年的顶级桃木,是制作法器的不二选择)制成的通体乌黑发亮的桃木剑,据说是哪位得道天师曾经用过的法器,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镇宅辟邪,功效堪比胡元华当年的“秦王照骨镜”。
  而最后压轴出场的,就是周洲要买的那个大件儿元青花瓷;这青花瓷算得上是我国的国宝之一,其中又以元代的大型青花瓷最为珍贵,若还要在这里找出极品的话,那便非“八大人物图罐”不可。
  这八大元青花瓷图罐分别为:
  “鬼谷子下山罐”
  “昭君出塞罐”
  “三顾茅庐罐”
  “周亚夫屯兵细柳营罐”
  “尉迟恭单骑救主罐”
  “西厢记焚香拜月炉罐”
  “百花厅罐”
  它们每一个拿出来都是一级文物,顶级国宝,但可惜的是,由于近代国家动荡,这八大罐大多数都不在国内,而是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或国家博物馆或私人收藏者的手里。
  其中“鬼谷子下山罐”更是拍卖出过1568.8万英镑,折合人民币2.3亿的天价,这个价格相对于周洲眼下预备要用5亿元人民币买下的这件儿来说貌似并不多,但是要知道,“鬼谷子下山罐”这个2.3亿元人民的成交价格,是在2005年时,那会儿的我还没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与十多年后的现在相比,价格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言归正传,最后这件大型元青花瓷在重重保护之下被抬出来之后,便引起了现场的一阵骚动,周洲更是激动的说:
  “这是元青花彩凤纹大瓶,这种瓷盘目前只有一件现世,与上海震旦博物馆收藏的元青花云龙纹大瓶本是一对,放在一起是龙凤呈祥的布局,但前者流失海外多年,这次露面,我一定要把它拿下来带回国内!”
  我看着她执着的神情,说:
  “看不出来,你在古董领域还有一颗拳拳赤子之心。”
  “我只是为国宝回流做一点自己的努力而已。”周洲说。
  “可惜我是不懂古董,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瓷瓶而已,实在是看不出哪里能值这么多钱。”我说。
  “这里面注入了制作它的匠人的精神,更注入了那个时代的风貌,其中的历史与艺术价值,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就像长城、故宫、秦皇陵一样,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精神图腾,是无价之宝。
  在这里能用金钱把它买到手,是我的荣幸。”周洲说。
  我听她这么说,就像当初在大船上冉业成说“因为我是中国人,所以我研制的武器里为什么要用外文字母呢?”一样,不禁同样心生敬意,说:
  “你这样的人多一点,众多流失海外的国宝们就不愁回不了家了。”
  “放心吧,像我这样的古董爱好者,会越来越多的。”周洲说。
  话再说回来,场前在经过主持人汪怀聪的一阵介绍之后,对于这个元青花彩凤大瓶的竞拍也就正式开始了,起拍价是2亿元人民币整,然后一路攀升到两亿两千万、两亿五千万、两亿八千万、三亿三千万不等,周洲在此期间一直没有叫价,我想问她但又看她很沉得住气,就憋住了没问,最后价格停在三亿三千万不动时,汪怀聪就说:
  “三亿三千万一次,三亿三千万两次,三亿三千万三次——”正当他要喊“成交”的时候,周洲终于出手了,她身旁的钱秘书把手中的牌子一举,然后她用清脆的女声高声说:
  “五亿!”
  话音未落,全场所有人坐在前面的纷纷回头看,坐在后面的就拔着脖子往前看,都想看看这位出口五亿的是谁。
  在三亿三千万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再叫价的了,周洲等的就是别人把叫价空间都叫完了,最后再出手,所以她喊出五亿后,自然更没人跟她争了,这件“元青花彩凤纹大瓶”正式由她拍走。
  而五亿这个价格看来也是她在推算过对手可能的竞拍价格的最高值后进行的“保险措施”,也就是准备比这个可能的最高值高得多的预备价格将拍卖物品拿下,虽然可能会多花不少钱,但胜算也更加的大。
  除此之外,周洲还成了本次拍卖会单次出价最高的竞拍者,与总出价最高(既同一人拍走了多个物品的累计出价)的另一人一起上台参加了一个剪彩仪式,而这个剪彩仪式据说是这里将拍卖所得的款项去建造以一所孤儿院为代表的一系列慈善工程的总开工仪式。
  但是我这个人,可能是在外籍兵团呆久了,对国外的那一套慈善机构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对这类组织从来没有任何好感。
  等周洲回来之后,我说:
  “闹了半天这次拍卖还有慈善义卖的意思?”
  “挂一个好听的名头而已,人也好,组织也罢,表面宣传的越光明,其内部就有可能越黑暗,世界上那些著名的慈善组织,每年的黑幕比恐怖组织还多,所以我对慈善没兴趣,只要让国宝回归就好,刚才上去剪彩,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周洲说。
  “那真是太巧了,这事咱俩的观点一模一样。”我说。
  “应该说是三观相近,要不我我当初怎么能找上你去缅甸呢?这叫缘分。”周洲说。
  剩下的事情就是一场舞会,服务生们忙里忙外的把所有椅子都撤掉之后,乐队登场,随后这一帮不管是真上流还是下流装上流的人,便端着酒杯,在一片筹光交错之中开始或驻足聊天或跳起舞来。
  舞会一开始,汪怀聪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燕尾服,打扮的是油头粉面,款步都到周洲面前后深深的一鞠躬,并做了一个手相后摆的邀请收拾,随即用一种我听了想一巴掌打翻他的语气说:
  “美丽的周洲女士,我能有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周洲在回答他之前先看了我一眼,表情有点尴尬,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别让我生气,但我已经生气了,不过邀不邀请,答不答应那是汪怀聪和周洲的自由,我管不着,所以就什么都没说,周洲则停顿了片刻后把纤纤玉手往前一伸,这就是答应了邀请的意思,汪怀聪见状立即喜上眉梢,自左手轻轻握住周洲的右手,右手搂住周洲的腰,两人就慢慢的跳了起来。
  我在一边双抽插兜虽然气的不行,但也挺理解周洲的,怎么说这人也是这家拍卖行的总负责人,又是刚才的竞价主持人,这来请跳一支舞,那若不答应,就太不给对方面子了,以后再有什么交集,脸上肯定过不去。
  钱秘书看我气哼哼的样子,压低声音说:
  “项先生,您跟周董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啊?朋友关系啊。”我说。
  “我看不是吧,你们俩的关系比朋友近,但又不是情侣,这种感觉最微妙了。”钱秘书说,说到这里她自己还偷笑了起来,我便说:
  “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还这么八卦啊?”
  “就是因为是姑娘才八卦的,项先生您哪里见过像您这样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八卦的?”钱秘书说。
  “行行行,你真不愧是你们周董的秘书,跟她都是一样的伶牙俐齿。”我被她说的有点无奈,就如此说。
  在一支舞结束后,周洲走回来,而我则盯着汪怀聪,心想他要是也跟过来,我就得找机会拿话怼他,但他并没有过来,毕竟他是这里的总负责人,还有很多人得招呼,所以在结束后就离开了,只是离开前托着周洲的右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啰里啰嗦的又说了些什么,这才转身的。
  见周洲回来,我刚要说话,却看到一个服务生由于走的有点快,被一人绊了一下,随后手里托着的托盘上的好几个盛着香槟的高脚杯就向一边歪去,接着至少有4杯酒全洒在了此时刚刚转身的汪怀聪的后背上,酒杯里的酒顿时便把他燕尾服的后面一大片全给湿透了,服务生立即神色惊慌的连声道歉,把“对不起”都说连了,而汪怀聪侧身过来脸色一沉,不过并没有发作,接着就有其他服务生上来拿着手帕要给他擦拭一下,他也脱下了燕尾服,只穿了一件里面的白衬衣,但他刚刚脱下来不到2秒钟的时间,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立即将外衣穿了回去,那动作在这种环境下显的有些激烈,而那服务生以为他余怒未消,还在气头上,就吓得不轻。
  我本来还暗自窃喜想笑话他一下的来着,可在他脱下燕尾服到再穿上的这不到2秒钟里,我的表情就僵住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脖子下半部分,也就是颈椎连接脊椎的这一块的皮肤上,纹着一个纹身,本来这个纹身是会被白色衬衣完全遮住的,可由于被酒给湿透了,便贴在了皮肤上,再加上它很薄,所以下面的纹身就透了出来,虽然这个闪现的时间很短,虽然隔着一层衣服看的不甚清晰,可我仍然看出了那个纹身是个五名身披重甲的西方骑士手拿双手大家将剑尖儿搭在一起的一个图案。
  这个图案,正是“神圣联盟”成员的标志,而且还得是高级成员才能有的标志!
  怪不得汪怀聪对服务员拉他衬衣的动作很排斥,因为那身衬衣正常状态下刚好能完全盖住他颈后的纹身,但被一拉就露出来了一大半,这会导致他在懂行的人面前暴露身份,所以他在被拉衬衣之后反应激烈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看到这里,我的头先是“嗡”的一声,感觉有点大,片刻后冷静下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住周洲的手,说:
  “快走!这里不能待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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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该来的,终于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周洲对于我突如其来的话与行为感到十分不解,遂如此发问。
  而我则说出了电影中常说的那句台词:
  “想要活命就跟我走!没时间解释了!”
  说完这话,我又对钱秘书说:
  “钱秘书你往反方向跑,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的,你可能暂时联系不到我俩,那就先回国,还有就是联系徐布,让他快来接应!”
  这话说完我就拽住周洲往出口拉去,周洲虽然莫名其妙,但出于对我的信任,也没有抗拒,一直跟我走出整个拍卖会的大门后,这才接着问:
  “到底出什么事了?来不及你也得给我说个大概吧!”
  “那个汪怀聪,是‘神圣联盟’的人!他这么接近你绝对目的不纯。”我一边继续拉着她在路上疾走,一边说。
  “什么?!他是‘神圣联盟’的人?这你怎么知道的?”周洲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吃惊不小,然后如此说,而我就把刚才看到纹身那一幕给简单讲了一遍,周洲略有迟疑,随后说:
  “会不会是你神经太紧张了?说不定那个纹身是别的意思呢?”
  我这会儿一边想着回答周洲的这个问题,一边想打辆车直接去机场,可没等我举起手去拦车,就通过路边一辆摩托车的后视镜看到在我们的身后,已经有四个人快速追了上来,这四个人里虽然没有汪怀聪,但一看那样儿就都非善类,再抬头往前看,前面也出来了3个人,跟后面那四个一样的架势,明摆着是一伙儿的。
  周洲的洞察力也比一般人强得多,她虽没有在后视镜中看到后面那四个,但也看到了前面3人,所以刚才她的那个问题虽然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过她自己心中也有了答案,她说:
  “前面那三个人向我们过来了,他们都是‘神圣联盟’的手下吗?”
  “我不知道,但肯定有关系;另外,不止有前面三个,后面还有四个。”我说。
  周洲受到了我的提醒也扭头一看,看到了身后的四人,她随即就紧张了起来,说:
  “我们现在怎么办?”
  “跟我走就是。”我说。
  接着我就在这前后围堵的两拨人靠近之前,不顾交通规则,硬是横穿马路跑到了路的对面,我相信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这些人不敢干的太过分,所以就尽量往人流密集的主干道上走。
  而我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周洲穿着大红色的露背晚礼裙,我俩这个穿着在路上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只是这个时候顾不得别人的眼光了,只能快走一步算一步。
  但是我低估了这七个人的水平,他们明显受过系统的追踪训练,特别是城市追踪训练,掌握这种技能的人在追踪过程中即便是被发现了,也能利用提前封住目标的去路将目标往他们想要的方向逼,特别是他们还在人数上有绝对优势时想使出这招就更加容易,如果目标想强行摆脱这种困局的话,一般避免不了的就是跟追踪的一方展开一场正面冲突。
  而此时我与周洲就是目标。
  对方的这七个人有3个白人,4个亚洲人,白人中有2个彪形大汉,1个中等身材,另外4个亚洲人则有一个身高过人,另外三个都是中等身材,另外从相貌特征上来判断,四人中有1个是东南亚人,其余3个看起来很像韩国人。
  而其中的那两个彪形大汉身架虽没有冉景成大,可也比我高,目测这俩人都在1.93-1.95米左右,跟当年我在外籍兵团食堂里揍趴下的那个阿德里安差不多。
  他们受过追踪训练,格斗以及个人战斗力肯定也低不了,而周洲本人几乎没有战斗力,仅凭我一个人的话,此时明智之策就是尽可能不发生正面冲突,因为那对我俩来说太不利了。
  可事情却向着不利于我俩的方向发展,随着他们七人的逐步挤压,我发现我除非找一个方向跟他们其中至少两人硬碰硬的开打并成功突围,就只剩下左手边一个小巷子可以走了。
  我扭头看了看小巷子里复杂的地形,脑袋里迅速判断了一下利害,最终还是决定往小巷子里走,虽然到了那里很可能遭到他们七人的围攻,但若是在这里选择一处突围的话,即便开始面对的是两人,可剩下的那5人肯定不会装看不见,冲过来驰援,让我腹背受敌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我说他们不敢太过分是估计他们不敢在大街上掏枪,但要冲过来用拳脚甚至是刀具来对付我那还是没问题的,而相比小巷子里,这大街上没有多少我能利用的东西,地形上对我更是不利到了极点,因为以我街斗多年的经验来说,以一对多的时候,对于人数弱势的一方来说,最不利的地形就是开阔地,开阔地上是最容易让对方发挥出人数优势的地形,说白了就是很容易被围殴。
  打定了主意,我拉着周洲一路从快走变成了小跑,就进了这个小巷子之中,这个巷子属于那种身处于黄金地段的老房子,类似于北京二环里那些四五十平米的平方,地段虽好,但也由于太好,而导致若要拆迁的话,其赔偿款实在是太过惊人,导致多少开发商都望而却步,最终形成了黄金地段里“戳”这这么一个由老旧建筑物组成的区域。
  不过这对于此时的我俩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房子老旧,外加可能是住户以中老年人居多,所以这条小巷子之中的杂物非常多,诸如锈迹斑斑用来劈椰子用的篾刀、挑扁担用的竹挑子、长短不一的木棒、堆叠在一起的砖头、以及一些散了架的桌椅板凳。
  这些,一会儿都是我以寡敌众,对抗他们的最好武器。
  而在我俩走进小巷子里大约50米左右之后,我们前面又出现了3个人,我看到后先是一惊,心说他们在这里也有埋伏?妈的这前后加起来岂不是有10个人了?不过仔细一看,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发现这三个人还是之前在大路上堵截我们的前面那三个,回头一看,果然后面跟上来的也是四个人,这条小巷子虽然不直,但并没有岔道,起码走到这里是还没发现,那么眼前的这三个人是怎么在后进来且不经过我们的情况下跑到我们前面去的?
  我想了一下,当看到这些老房子低矮且易于攀爬的墙壁时就明白了,那三个人肯定是通过爬房顶的方式快速机动,赶到了我们前面,然后配合后面那四个人前后堵截我俩,说实话,这里的房子以及众多错落的发力点,我自己要想跑的话,虽然不会跑酷,但想要脱身那并不是难事,可我身边还有周洲,蹿房越脊这种事情她肯定做不来,所以眼下我除了拼死一战,恐怕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果然,在前三后四这七个人平均距离我俩10米,彻底将我俩夹在中间的时候,前面一个亚洲人说话了,他这时候的作用应该就是类似翻译,因为他会说中文,虽然说得不怎么好,跟当初被我在“云巅之城”里干掉的那个水平差不多,但起码可以听得懂。
  只听他向前迈出一步,说:
  “项骜,你在尼泊尔杀了我们的一个行动组组长,我们向来不放过一个仇人,你和你的朋友,都得为此而死,今天先是你们俩,改日就是剩下的那对兄弟,还有其他人,一个都跑不了。”
  “想杀我俩?我看这个主意不好,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既然你们这么想那个什么行动组组长,那我就送你们下去跟他‘团聚’正好!”我说着这话的同时,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而那人没再废话,把手往腰后一抄,从身后抽出一柄身长大约在30厘米左右的短刀,见他掏出了武器,另外那六个人也纷纷拿出武器,其中除两个虎背熊腰的白人拿出的是手斧子和开山刀以外,另外的四个人则都是短刀,看来我猜的没错,他们还是忌讳这里是位于闹市区的环境,只敢用冷兵器,暂时还不敢用刀。
  而我则左手一伸手从旁边的一个烂木墩上将砍在上面刚才说的那柄布满铁锈的篾刀拔了下来,同时右手也一抓,抓起了一根一米来长,前粗后细的木棒。
  “咱们要不跟他们谈谈条件?他们人太多了,你一个人不行啊。”周洲在我身边拽了拽我的衣角,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谈条件?你想什么呢?!这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到我身后去!”我说,没想到距离在“云巅之城”对决那个佣兵头子只又时隔一年左右,形势所迫让我再次说出了后面这句话。
  话到这里,那七个人也就冲上来了,此时我是侧身站着,这样可以尽量兼顾同时来自两头的攻击而不会被前后夹击,但是这个狭窄的环境里以一对七,特别是对方还都不是泛泛之辈的情况下,想要跟武侠小说里一样,唰唰唰”几下,就能把敌方全打趴下,那是不现实的,所以从一开始,我想好的战术就是突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死战。
  最先冲上来的是我侧身之前的前方,侧身之后的右手边三人,其中那个跟我说话的在最前面,他挥舞着短刀一脸杀气的拉开手臂,大有一刀就把我脑袋给劈下来的意思,而我对着他的右手手里拿着的是大木棒,别看木棒的杀伤力没有短刀强,可胜在“一寸长一寸强”上,这木棒前面说了有一米多长,而他的短刀露出虎口的刀身不过只有30厘米左右,再加上我比他高,臂展也比他大,所以我凭着距离优势,在让他攻击不到我但我能打到他的时候,对准他的脑门当头就是一棒,要换了一般人,这一棒子也就打上了,可他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职业佣兵,反应很快,看我一棒从上往下打过来,当即一个急刹车,身子往后一仰,棒头贴着他的鼻尖就扫过去了,可我也不是吃干饭长大的,他反应快我也有后手,棒子走空后我顺势跟步,往右边垫了几十公分的距离,随即借着已经落下的棒头位置,从下往上猛的一挑,这在棍法中叫做“撩”,而撩的目标,就是他的裆部,这下他没闪开,棒头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裤裆上,这一下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蛋疼”,总之当场就疼的这哥们儿五官移位,跪地上就站不起来了。
  我心说这也就是我发力距离短,姿势也不舒服,加上还得顾忌另外六人,否则若是我跟他单挑的话,我这一棒子非直接打爆了他的蛋不可。
  以普通人打群架的角度来说,当一方的一人能出手就打翻另一方的一人时,后者的士气会受到严重影响,甚至是随后不战自溃,不过这些人是职业佣兵,显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们看着我把他们的一个同伙跟打翻在地后,根本没有任何停顿,依然向前猛扑,特别是经过刚才一棒的时间,左边四人中最前面的一个也冲到了跟前,他是两个白人大块头中的之一,也就是拿着开山刀的那个,这刀最少有60公分长,也就是他有这个身高能把这么大的刀给别在身后还看不出来。
  他臂长刀也长,举刀砍我时这次就轮到我打不到对方而对方能打到我了,特别是我应对他这边的左手里拿的是篾刀,而篾刀的长度本来就不大,再加上我比他矮,这劣势就更大了。
  而我的应对策略,就是向内围突击,这种大块头最怕被人钻进内围,我当初揍趴下阿德里安也是在内围完成的,只是那次是打架,这次是拼命,形势更严峻。
  想要顺利突进内围,步伐就是关键,我尽力闪身躲开落下的大刀,却也被刀擦着肩膀削了一下,我没有受伤但西装被削破了一大块,看的我心疼不已,这可是将近8万美元买的西装啊。
  当然,这些想法都是事后才有的,此时我躲开他第一刀后,脚下连续垫步,向内突进了2米左右,这大块头没反应过来就见我钻到他双臂之间了,顿时就有点慌,想往后退跟我重新拉开距离好再次挥刀攻击,但我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挥起左手的篾刀照着他粗壮的脖子就削了过去。
  他的身材高大,反应却不如那个身材中等的亚洲人快,做出了躲避的动作但没能躲得开,我这一刀结结实实的削在了他脖颈右侧方,这柄篾刀虽然满身都是铁锈,刀刃上到处都是豁口,可那毕竟是刀,以我的力量挥出去,把他的脖子给豁开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锈蚀的刀锋一过,他的右侧脖颈上立即多了一条10厘米左右长,深度超过3厘米的大口子,看那喷射状的鲜血,这是削断了他的颈动脉,就像在“嘎沽沟”里我用雪枫刀劈死的那只雪怪一样。
  遭此重创,这个大块头本能的用手一捂脖子,而我则紧随其后砍出第二刀,这一刀以攻击下三路为主,用篾刀前面多出来的那个凸起,去勾他左腿的大腿根,如果刀够锋利,可以轻松的再将他的腿动脉削断,但这篾刀太钝了,没有做到这一点,不过也把他的大腿根削开一条血口。
  这两刀完成,我对他的最后一招就是垫步侧踢,对准他的肚子给他一脚,两处严重的外伤,再加上这一脚,这个大块头立足不稳,被我踹倒在地。
  从我用棒子打倒右边的亚洲人,再到我用篾刀重创这个白人大块头,用时总共5、6秒钟左右,由此我也创造出拉了一个短暂的有利局面:
  由于这个巷子非常窄,所以若要两个人并行的话,身材正常的人都得微微的缩着双臂才行,而我在攻击裆部打倒一人,他痛苦的跪在地上相当于变成了一个障碍物,让他身后的两人想要过来就得先侧身从他身边挤过去,或者是从他身上跨过去,但不论是哪一种,都得耽误点时间。
  左边的那个大块头就更不用说了,他一个人的肩宽几乎就把整个小巷子的宽度都给挡住了,他被我重创后并踹倒,后面的三个人得把他先挪开才能继续靠近。
  由此,两边的人想要再攻击我,都得多用个几秒钟继续靠近才行。
  而我就抓住这个机会,扔掉手中的篾刀与木棒,转身双手对掐周洲的纤腰,把她往墙上用力一托,说:
  “快跑!”
  前面说过,这里的墙壁不高且凸起很多,我把她托起来的位置有一个挡雨棚,一个空调外机,还有一个突出在外的窗台,周洲有了我托举的高度,脚就可以很轻松的落在那个空调外机上,然后她手抓住挡雨棚,再进一步去踩那个突出的窗台,整个人就爬到了一个高于地面2米多的小房顶上,而这个房顶估计是个仓库的顶。
  我随即也三两下窜了上去,随后再次去托周洲,让她继续连抓带踩一处窗户的防盗网,爬到了这栋平房的屋顶之上,我则继续跟进。
  等我俩都爬上来了,下面的那几个人刚刚越过两个被我打倒的“障碍物”,跑到墙根下,看到我们爬上了房顶,他们也开始爬,我随后就拉着周洲开始沿着房顶往小巷子的横向一侧跑去。
  这就是我的突围计划,我可不会傻到跟着7个人拼刀,那样的话我现在估计已经被砍成一张“破布”并倒在血泊里跟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再见了。
  话说回来,我与周洲跑上了这房顶但路也不好走,首先这里是成片的平房,但下面是住人的,这就导致房顶即便连成了一片,也不可能像道路一样平直,而是到处都是沟沟坎坎,这些沟坎的下面要么是院子,要么就是一户人家的门口,或者是相邻两栋平房之间的小路,就像这个小巷子一样,只是要短的多,也宅的多。
  然后是建筑规格完全是屋主人自己定的,根本没有统一的尺寸,特别是这里的房子绝大多数都是屋主人自己建的,有平房也有两层、三层乃至四层的,平均都在两到三层之间,这就导致在上面跑起来高低错落那是少不了的,再结合前面说过的沟沟坎坎的问题,便使我俩在上面奔跑时,又得跳来跳去,又得爬上爬下。
  我穿着西装虽没有我平时习惯穿着的运动风衣服更适合运动,但好歹腿上是裤子,脚上的皮鞋还算跟脚,可周洲就不行了,她一身紧身包臀的晚礼裙,脚上是10分的细高跟侧空高跟鞋,身穿这套行头换了谁也跑不起来,即便是在平地上也是如此,更何况还是在“路况”如此恶劣的环境下。
  好在周洲的体能还算不错,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长裙被一个“锅盖”卫星天线的边缘给勾住,人往前奔跑用力一带,把她裙子的整个左边部分全给扯了下来。
  “把右边的那一半撕掉,撕不掉就用手端着跑,要不然你早晚得被它绊倒!”我一边跑一边喊,而这裙子做工精密,刚才那股前冲的力道可以撕开,但换了用手硬撕,以周洲的手上的力道这就撕不动了,最后只好按照我说的第二种方法也就是端在手里跑。
  只是这么一耽误,后面那没受伤的五个人眼看着就追上来了,再这么直线跑,过不了一分钟就得被截住,我一边跑一边想找个新的路线,随即就看见一栋四层建筑出现在了右前方,在这片老旧建筑群里,四层建筑就属于是最高的一类了,它凸起在外十分明显,而在它的身后,还有一些三层的,在小范围内形成了一个密集的群落,我看到它,以及它下面的一个草棚后便心生一计,拉住周洲就往那里跑,等跑到这四层建筑的跟前后,一闪身就躲了进去。
  “把你的鞋脱下来给我一只!”我对周洲说。
  周洲满脸的疑问,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在愣了一下后就抬腿把右脚的高跟鞋脱了下来递给了我,我则接过来之后悄悄的把头从墙角的位置露出一点点,去观察对面追到那里了,当看到这五人以当下速度大概在有10秒钟左右就能到跟前时,便把这只高跟鞋像举着一个大哥大一样放到了脸侧,做好了准备。
  对面的五人对我们跑到这栋四层建筑物的后面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有前面那几栋三层建筑的延伸,他们不知道我们停在了这里没有接着跑,所以他们也不减速,继续保持追击状态,我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狂奔时发出的急促脚步声,根据脚步声判断他们的距离,最终在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我猛的一转身,同时用左手向外挥动握着的那只高跟鞋,这一下就把高跟鞋上的细跟“怼”在了正向前猛冲的五人中的一人的眼睛上。
  细高跟的根本来就又细又尖,而我将其挥舞出去的力量本来不小,再加上这人迎面冲过来的力道,这些因素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那10厘米长的细跟,在刺穿了他的眼球之后,有一半多都“钉”进了打的眼眶之中。
  这人也被这股力量打的身子向后一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随后向上一用力将高跟鞋从他的眼眶上拔出,接着第二次举起,又补了一下,这一下将他的另一只眼睛也给打爆,随后这才罢手准备接着跑,至于他被接连打瞎了两只眼睛后如何惨叫这自不用说,我拿着这只鞋跟沾满鲜血的鞋子,把周洲拉到下放就是草棚的位置,说:
  “跳!”
  接着我俩就纵身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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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路狼狈
  我们这两个大活人跳下去随即就砸在了草棚的顶上,区区草棚自然承受不了两人加起来150多公斤的重量,所以直接就把草棚的顶给砸了个大窟窿,我俩跳的高度就是二层小楼的样子,又有草棚顶部的缓冲,所以摔下去并不怎么疼,不过随后充满鼻腔的猪粪味以及因为受到我俩惊吓而一阵乱叫到处跑的大猪小猪,都说明了这里是一个猪窝。
  其实这也在我的预料之内,我看这个草棚的样子,就估计下面不是猪窝就是鸡窝,从规模上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管是哪一个,反正我看中的是顶棚的缓冲效果,而跳下来的结果也没辜负我个目的。
  只是这可苦了周洲,她天生丽质,非常的爱干净,这从楼上跳到猪窝里弄的一身污秽,简直让她难受死了了,只是眼下这种情况,没有条件让她抱怨,我一把她拉到身边,随后草棚的深处跑,这草棚的深处有一道半人高的木质栏杆,栏杆的后面则是一大堆干草,非常厚实,这些干草是给猪喂食后加“小餐”用的,而栏杆则是为了阻挡猪在非禁食期间食用这些干草;所谓“小餐”就是为了帮助猪更快的消化食物,更多的长肉。
  “钻进去!”我一托周洲帮她快速翻过木栏杆,然后自己也翻过来后就压低声音说着,同时先伸手拨开了干草堆的一角,接着把周洲给推了进去,在我钻进去之前,我还从干草堆的最上面一层抓了一大把干草下来扔进了栏杆外的食槽之中,那些原本被吓跑的猪看到食槽里有吃的了,便不管不顾的又跑了回来。
  做完这些后,我随即闪身钻入草堆之中,站在周洲的身边,并对她“嘘”了一声,让她千万别发出任何响动。
  上面的那些人下来时不可能像我俩这样直接往下跳,他们是从侧面相对安全的路径翻下来的,所以速度肯定比较慢,而我俩就是利用了这个时间差完成了躲藏等一系列动作。
  至于我最后扔出干草的目的是为了吸引猪群回来,吸引猪群回来则是为了让它们才一阵乱踩之下把地上我俩留下的脚印给踩掉,使外面“神圣联盟”的人无法根据脚印发现我俩,否则看了脚印的走向,再看草堆,只要智商在线的人就都能知道该从哪里找。
  几乎就在我钻进去把干草一挪,挡住身形的瞬间,他们也就追下来了,还没有受伤的四个人就从两侧追了下来,他们翻进猪圈开始本能的用手扇着面前臭烘烘的空气并四处查找,结果当然是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可找不到却还不甘心,在猪圈里来回晃悠,我心说你们几个王八蛋还在这里晃悠什么?正想到这里,四人中的一摆手又一指,看那指着草堆的方向,意思明显是要翻过来搜草堆,我心中暗骂这几个货还真是狗皮膏药,简直太难缠了!
  如果他们过来拨开干草,我俩定然暴露无余,那么除了舍命死拼以外就再无选择了,所以我一边透过干草之间的缝隙盯着他们,一边攥紧了拳头,并把左拳食指的第二节指关节弯曲之后突出向前,等会他只要发现了我俩,我便要以这个“凤眼拳”里的招式,用指关节猛击他的喉部,只要得手,重则可以致死,轻则也能打的他一时半会儿之内完全丧失战斗力。
  我看着他的大手马上就要伸过来,而自己的神经也绷到最紧,下一秒就要出手的时候,一声泰语的叫骂声从旁边传来,这四人都被这声音吸引,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黑瘦的泰国人手里拿着一根类似擀面杖似的东西跑了过来,而这人的身份不用想也能知道就是这个猪窝的主人,他一看自家的猪窝里站着四个陌生人,以及猪窝顶棚上多了一个大窟窿,这人当即便火冒三丈,拿着擀面杖点指四人一通泰语说出来,我虽听不懂泰语,但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本来待在前面的小房里,应该是听见我俩跳下来砸露草棚顶部的声音后,以为是后院出事了,就拿着一根木棍过来查看,结果跟这四个人撞了个正着,幸亏我俩动作够快,否则要是跟我俩撞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而眼下他的出现为我俩暂时解了围,可我也挺为他捏把汗的,因为这四个人那可是带有杀手性质的职业佣兵,这种人发起狠来别说是此屋的主人会被杀人灭口,就是这一家的人,说不定都会遭到牵连。
  不过好在事情并没有向着这种最恶劣的方向发展,那四个人看起来是不想在本地节外生枝,所以互相之间对了几句话,向着这个屋主人晃了晃手里的刀斧,示意威胁后,就转身走了。
  而那屋主人在看到四个人都手持利刃的情况下也没敢再多说什么,一个小老百姓发现自己家的后院突然冒出来这样彪形和精壮且目露凶光的汉子,能做到如此淡定,已然是十分不易了。
  对于我俩来说,他出现的时机“卡”的也太好了,成功破坏了四人准备寻找干草堆的行为,免了一场敌强我弱的恶斗。
  随后在确定那四人已经走远并到别处去找我俩后,我一把拨开干草堆,拽着周洲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碰上屋主人正站在草棚破洞的正下方仰着头查看损失,他突然看到干草堆里冒出来一男一女,可把他吓得不轻,本能的向后一退却还来了个踉跄,导致他差点摔在地。
  我帮着周洲翻过围栏,看着那屋主人的眼神,我也没工夫跟他解释什么,从怀里摸了摸,摸出来一沓泰铢,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里面大部分都是最高面值1000元一张的,大概有20张,其余零钱也有个几千铢,这些钱我不知道够不够弥补我俩给他这个猪窝造成的损失,但也算是我的一种补偿吧。
  而这些钱本来是我为了来泰国临时兑换的,用于在本地应急之用。
  我把钱胡乱的一攥,接着就把钱塞到了这个屋主人的手里,接着拉着周洲就离开了猪窝,留下了一脸惊愕的屋主人站在原地手拿那一叠被我攥的皱巴的钱还没反应过来。
  之后我俩一路上小心翼翼,总算是没再跟那帮“神圣联盟”的人遭遇,等到了大道上这才算是有了点安全感,周洲开口想对我说什么,我则赶在她说出来之前,先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把你的身上弄这么脏,你要有什么意见的话,等咱们安全了再说。”
  “谁有意见了?我是想说咱们俩刚才也太疯狂了,虽然没有怪物跟机关,但比在缅甸跟尼泊尔都要刺激!”周洲说。
  “你这么精明的人同时还能有这么大条的神经,真是奇葩。”我说。
  “这也就是跟你在一起才能这样,跟你做什么都感觉很浪漫。”周洲说,这话说着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更加握紧了我拉着她的手。
  在说完这话之后,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只是有一点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点难看,我见状立即问:
  “怎么了?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了?”
  “没有,我没受伤,我说不好是因为咱俩这身上脏不脏无所谓,但实在是有点臭。”周洲说。
  “这个真是委屈你了,知道你爱干净;我建议咱俩现在先找个地方洗一洗,然后换身衣服,接着去机场,等回了国什么事都好说。”我说。
  “嗯,听你的。”周洲看着我说,我在她的眼神里不仅没有看到刚才激战带来的恐惧或者是任何不适,反而还有好像是幸福感的神情。
  我俩目前这个形象也简直是十分“辣眼”,我的西装肩膀部分被开山刀削开了一大块,里面的白里子露了出来,而被削开的那一块外部面料则向下耷拉着;周洲那边高开叉的晚礼服连衣裙只剩下一半了,另一半被撕掉,一条大白腿全都露了出来,还真别说,这种凌乱美看着还挺性感,然后就是她脚下的两只高跟鞋除了被我用来伏击的那只以外,另一只的鞋跟在刚才的狂奔中被别断了,这导致现在她走路得一只脚点着脚走才行。
  至于我俩身上都有的从猪圈蹭到的污秽和猪粪味,那就更不用说了,就这个形象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那回头率别提有多高了,路上的人远一点的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我俩,近一点的则先被吓一跳,再被猪粪味熏的一捂鼻子,最后害怕我俩不是正常人而远远的躲开。
  更有一些好事的,拿着手机对着我俩一阵拍。
  直到我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这段“吸睛”的经历才算告一段落,不过身上这么脏,进了出租车那司机也老大的不愿意,最后在我的“金钱攻势”下,愿意付给他相当于正常车费的三倍价格,他才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答应带我俩走。
  而我俩的目的地,先是去买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是一家从手机导航上搜到的大型公共浴场,用我老家的话来说,就是“大澡堂”,当然,里面比澡堂肯定是高级多了,只要付得起相应的费用,什么服务都有。
  在到了公共浴场后,我对周洲说:
  “你洗的时候尽量要快,一定要提高警惕,咱们俩刚才的行踪有没有被他们跟踪这个我也不确定,你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没法保护你,所以你快点洗完出来跟我汇合,我也会尽快的。”
  周洲听了我的话,先是没说话,随后指了指浴室门前的一个牌子,上面用泰文、英文、中文、日文、韩文五种语言写了个满满当当,阅读一下能发现其中每种语言说的内容都一样,只是给不同语种的顾客看的,这是国际旅游城市服务型场所常有的“操作”。
  而重点则是在浴池种类上,竟然有一条是“男女混浴”,周洲给我指这个,难道是让我跟她一起洗?想到这里我这张老脸也“唰”的一下就红了,一时间脸红脖子粗不知道说点什么好,结果周洲一看我这个表情,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说: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咱俩洗完了在这个牌子下面汇合。”
  我一听,心说我真是色迷心窍了,这他娘的都想到哪里去了,好在我这人脸皮厚,要换个脸皮薄的人,非得被当场羞死不可。
  而我知道自己会错意之后,只好故作镇定的说:
  “那好,咱俩都尽快就是。”
  说罢,我俩就买了门票,各自冲洗去了。
  在洗浴期间,我除了担心周洲的个人安全以外,还在进门后就遭到了“骚扰”,这会儿我刚脱了衣服,打开淋浴头把身上淋湿,就感觉背后有人摸我,我常年战斗养下的习惯就是特别讨厌在不安全的环境里,别人站在我背后有小动作,因为一旦这样做,我就很容易出现不经大脑的条件反射式攻击行为,比如这次就是,那双手摸到我的后背的一瞬间,我回身就是一肘,只是好在我控制的够快,在这一肘打到身后这人之前,硬是收住了力量,否则这要是个无辜之人挨我这么一下岂不是太倒霉了?而若是真相袭击我的人,肯定上来就得痛下杀手,哪能还会用这种抚摸的方式引起我的警惕,真要那样的话,我这会儿再出手也早就晚了。
  我停住了回身一肘的攻击,没有打到身后这人,但也把这人吓了一大跳,此人向后快速挪动两步,一脸的惊恐,而我转过身来一看,也把我吓了一跳,因为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个前胸裸露,只在胯部为了一条白色浴巾的妙龄少女!
  我的天,这可是男浴室啊,即便这里开放,有男女混浴,但那也是单独的一个场所,这么一个女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跑到男浴室里来这无异于在大街上裸奔,跟开放已经没有关系了。
  不过我用余光一看,发现周围还不止这一个,起码还有五六个这种打扮的少女在跟别的男客人攀谈。
  而眼前这位,还会点中文,磕磕绊绊的一说,我才知道此人是在这里提供有偿服务的,至于是什么服务,那只能说是少儿不宜的那种。
  最让我感觉有点反胃的是,这位妙龄少女只是看起来像而已,实际上她浴巾下面遮挡住的下体跟我一样,换句话说,这是个人妖,想想一个人妖在背后摸我,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外加有点反胃,再加上有正事在身,所以就赶紧几句话把这位给打发走了。
  不要感觉人妖跑到男浴室里来找生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有不少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人,就“好这口”。
  过了这段小插曲后,我用了不到5分钟就完成了浑身的清洗,然后回到更衣室把新买来的衣服、鞋子全部换上,这次是一身十分适合大动作与剧烈运动的运动装+运动鞋,比之前的正装+皮鞋更适合战斗。
  穿好衣服,我立即赶紧往门口跑,跑到约定好的牌子那里时并没有发现周洲,我就站在原地等,过去5分钟了,没人出来,又过去了5分钟还没人出来,最后在我出来后过去的第三个5分钟后仍然没人出来时我就有点怕了,想着周洲是不是真出事了?
  想到这里,正好有一辆环卫工蹬着三轮车从这里停下,打扫路面上的垃圾,而与国内相似的是,这曼谷的环卫工也喜欢在三轮车的后面放一把铁锹,去铲一些用扫把难以清理或清理不掉的东西,而我就顺手把这病铁锹给从车上抽了下来作为武器,随后迈步就往里面跑,我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了,准备先拿着铁锹冲进女浴室找一找,假设里面真有“神圣联盟”的人作祟,那我就用这柄铁锹劈了他们。
  可我这刚跑出去两步半不到三步,就见周洲甩了甩一头还有些湿漉得乌黑的包耳短发,穿着与我一起买的新运动装从里面出来,她迎面看见一脸杀气,手拿铁锹的我就先是一愣,然后说:
  “你这是干什么?”
  “吓死我了,你这么长时间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我看到周洲安然无恙,这也松了一口气,随即如此说。
  “我一共洗了20分钟还叫长呐?你知道我正常的洗澡时间都在一个半小时左右,光护理就得做50分钟,这是我记忆之中洗的时间最短的一次了。”周洲说,而在听我说她洗澡时间长时,顿时就十分“不满”。
  “好了好了,这是特殊时期,下次洗澡你把护理再补上就行了,咱们赶紧走。”我说。
  周洲明白事理,所以当然不会在这里在这事上跟我矫情,便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而我则把铁锹又放回了环卫工的三轮车上,环卫工在我还回铁锹的时候才发现我刚才把它拿走了,然后就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目送”我俩离开。
  接下来我与周洲打次打车,直奔机场,酒店那边反正是不能回了,她想给钱秘书打个电话问问那边怎么样了,但我阻止了她,理由是以“神圣联盟”那帮人的能量,他们只要掌握了周洲的手机号码,就可以进行通话信号的追踪,到时候这个电话一打出去,我俩的位置就会暴露不说,还极有可能把他们本来没兴趣对付的钱秘书给一起害了。
  经过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我俩来到了曼谷国际机场,到了地方我才想起来我还有子母刀一直放在这里没拿呢,想着这次来机场就是要回国的,就想直接不取了,再办理一次托运手续,给托运回国。
  就在我俩来到服务台前准备办理这个手续时,几个十分眼熟而讨厌的家伙从不远处出现了,他们一共四个人,之所以说他们“熟悉而讨厌”,是因为他们乃是之前追杀我与周洲的七人中没有没死也没受伤的那四个。
  而看他们的架势,估计是早就到了机场一直在四处找我们,只是我们现在是刚到,之前在洗澡,他们则以为我们会直接来,所以才在我们还没到的时候就直奔这里白找了这么长时间。
  话再说回来,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我,我随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服务台说:
  “我不托运了,现在我要取走行礼。”


  (未完待续)
  各位看官,这次又是有点杂事,所以说更跟更新之间有了几十分钟的间隔,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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