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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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机场血战
  服务台上的机场人员用一种疑问的眼神看着我,那意思是我确定吗,我随即又重复了一遍这话,而她则对着话筒说了几句泰语,翻译器里翻译出来的意思是让我重新办理一下手续,并又递给了我一张表格,表格的内容大概就是要我写明这刀是什么用途,为什么要带到泰国来等等;一般的行李是不需要这个手续的,只是因为我要拿的是子母刀,这在国内也属于管制刀具,所以就多了这么一道程序。
  不过我看到冲着我俩汹汹而来的那四个人中的一个朝着这边一摆手,那意思是发现我们了要立即上,随后这四个男的就从快走变为了小跑,我一看来不及了,当即把表格往桌子上一拍,说:
  “对不起了,我现在没空填这个。”
  由于这里的行李寄存处没有采用密码柜,而是直接堆在一起,只是上面都有编号,门口守着一个人,就像快递收发点一样,所以我话罢,便拉着周洲往存放滞后行礼与暂时寄存物品的区域快走两步,接着顺手就拿起了上面贴着编号,放在一个行李箱旁边的子母刀。
  等转身在往外跑这会儿,那四个人就已经冲到跟前把门口给堵住了,原本服务台的机场人员看我硬闯还想上来拦我,结果看到又冒出四个大汉来,就给吓了回去,随后他们四个把手往腰后一抄,再次拿出短刀、手斧等武器,然后就展开一个扇形,向着我俩,特别是我围攻过来。
  这里可不是没人走的僻静小巷子,而是人头攒动的大型国际机场,光天化日之下敢在这里当街行凶,“神圣联盟”这胆子真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此时的情形之恶劣程度不次于在小巷子里,甚至要更难,因为在小巷子里起码还能翻墙跑,可这个存放点的四周是用夹芯板围起来的,进出口只有一人半的宽度,而且还有房顶,现在他们四个现在冲进来把进出口给堵了个结结实实,别的地方是毫无逃跑的可能,连窗户都没有,除非能在夹芯板制成的墙上撞一个窟窿出来,否则就只能从正门硬杀出一条血路突出去。
  若说好处的话,那就是子母刀拿到手了,这刀我用的十分顺手,使起来肯定不是生锈的篾刀以及木棒这种东西能比的,以及这是个大机场,即便此地不是唯一一个行礼寄存点,但面积也很大,其室内面积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
  言归正传,我眼看四人再有2秒钟就能用手里的武器或劈或捅到我了,我先松开抓着周洲的右手,接着抓住那个刚才紧挨着子母刀的一个行李箱的顶部提把就给它甩了出去,距离近加上我用力很大,这个行李箱迎头就砸在了最前面一人的额角之上,虽然行李箱不算重,可那外壳也是硬邦邦的,这一下子就把他给砸了个头破血流。
  随后我顺手又接连扔出去两件成包的行礼,砸在了他们的身上,这些包软绵绵的造不成什么伤害,可却能迟滞他们的动作,趁着这个机会,我迈步往侧面一跨,跨到了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的泰语我看不懂,可泰语下面的玻璃酒杯标志我知道,这是易碎物品的标志,有这个牌子在,就说明它后面对方的那些东西都是易碎物品,而易碎物品可是抡起来往人脑袋上招呼的“趁手家伙”。
  我运气比较好的是,跳到这里第一件发现的东西竟是一箱红酒,我肯定没有时间去拆包装,而是直接挥刀将外面的纸壳箱子劈开,然后强行伸手从里面就掏出来一瓶,再次对准对面去扔,这玻璃瓶扔到脑袋上的效果就不是行李箱可以比的了,随着酒瓶被打碎,玻璃碎渣四处飞溅,这让每一瓶扔出去都能让他们忙活好一阵子,但我不能这么一瓶接一瓶的扔起来没完,眼下他们只是还不适应,若是扔多了适应过来,以这些亡命徒的作风,硬顶着就凭往前猛冲是可以预见的,而我要做的就是用扔酒瓶制造混乱,并借机突围出去。
  在扔了四瓶后,砸的那四个人满身都是碎玻璃和大片被红酒染色的衣服,其中那个被我用行李箱砸中脑袋的倒霉蛋这次又被红酒瓶给打在了脑门上,正中间被砸出了一个大口子不说,碎玻璃还把他的脸划伤了多处,红酒迸溅到了他的眼睛里更是让他暂时睁不开双目,剩余三人则都在高举双臂做出预防我继续扔酒瓶的动作。
  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岂能放过,我左手拿着子母刀,右手再次抄起一瓶红酒,快跑两步到了四人的近前,对准那个拿手斧的大块头先下了手,把手中的红酒瓶底朝上像用刀一样往上用力一刺,瓶子穿过他高高举起护住头部的手臂内侧,直接怼在了他的下巴上,接着“啪”的一声脆响,瓶子底被怼碎,里面的红色酒水撒了一地的同时他也在这股力量之下向后一个趔趄,但没有倒,而我手里的红酒瓶因为底被打碎了,瓶身便成了一个布满参差不齐锐利碎玻璃的“凶器”,这是早些年不良青年在街头斗殴中常用的武器之一,包括我也就没少用,不过那时候用的多是啤酒瓶。
  但不管是什么酒瓶,反正都是玻璃的,原理一样,我拿着它虎口配合手指一翻,将其倒了过来,把断口从于拳眼伸出变成了从掌根伸出,这个动作完成后接着高举右臂,用尖锐的破瓶子断口向着这个大块头的面门就扎。
  经过刚才的一击,打的他还没缓过来,紧接着过了不到一秒我就发动了第二次攻击,所以他完全没有躲闪,酒瓶断口狠狠的扎在上面,此 一击虽不会致命,但一定会剧痛无比,他的脸也一下就被扎花了,被玻璃割破的伤口要比被金属刀具割破的更疼,这个有过切身体会的人应该都知道,其中原因是因为刀具虽然更加锋利,但作为规范产物,其刀身平直而规则,所以它割出的伤口基本都是横平竖直的规范形状,那么涉及到的纤维组织也就集中在刀锋的所过之处,而碎玻璃就不一样了,碎玻璃的形状各异,被它割开的皮肤一般伤口都是深浅不一且很不规则的,创口面积更大自然也就更疼,这就像打铁砂的土枪不容易打死人但一旦打中了想要取出弹丸来过程就会很痛苦是一个道理。
  我为了增加杀伤力,在扎完这一下还没立即收手,而是特意又做了一个向下拉的动作,让整个瓶身的断口从他的脸上扫过,这一下子反正是够他受得了,除了遍布整张脸的创口以外,很多伤口里还会有残留的玻璃渣,要处理起来,也绝对是件麻烦事。
  这个大块头在剧痛之下,手一松,手里的开山大刀掉落在地,他对我的威胁算是解除了,而从用红酒瓶连怼带扎外加拉,这一系列动作做完用了不到2秒钟,随后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左侧的那人,趁着他也在一阵手忙脚乱之中时,我左手的子母刀就刺将出去,这一刀深深的刺在了他心窝偏下的位置,整个刀身全部没入其中,我在拔刀之前又拧了一下手腕,将大的伤口扩大到了最大。
  相比之下,他就没那个大块头这么幸运了,大块头被红酒瓶子打的虽惨,可却不致命;但他被子母刀刺中的这下,却是要命的事情,以他眼下的伤势,只要不出现奇迹,那基本上是死定了。
  两招放倒两人后,这正门就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我招呼一声周洲,顺着这个缺口就跑了出去。
  另外两人见状也顾不上去查看被我打翻的那两个同伙了,不顾被红酒瓶砸的晕头转向的状态,甩开步子从后面就开始一阵穷追不舍。
  机场之中人来人往,看到这一前一后,三男一女在疯跑,纷纷避之不及,好在周洲良好的体能在换了适合运动的衣服之后就可以彻底的发挥出来了,所以她紧跟在我身后丝毫没有压力,而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她在结束缅甸、尼泊尔之行后她始终保持每天跑步两小时的习惯,这让她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会拖后腿;而我则在狂奔期间多次扭头,发现的确就那两个人在追,并没有其他援军时,我决定“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两个找死的追兵。
  所谓“一劳永逸”就是干掉他们俩,即便不致死也得让他俩跟前面那个被红酒瓶子暴打的大块头一样丧失战斗力。
  而我的计划也很简单,在与周洲跑到一个拐弯处处时,还无征兆的猛的一“刹车”,将身体急停住,然后回身就把子母刀掷了出去,我在外籍兵团中专门练过应急时将战术刀扔出去攻击敌人的训练,不仅是刀,我还练过扔工兵锹与工具斧,只是扔刀练的最多,水平也相对最高。
  从现实角度讲,用飞刀杀敌的条件是比较苛刻的,主要有二,一是距离够近,5米以内最好,极限不能超过10米,能在7-8米外用飞刀将人致死这就算是顶尖高手了;二是出手一定要突然,手上的力道要大,否则敌方可以轻易闪开,以及即便扔出去刀刃无法侵入目标体内也只能是用一个不重的硬物砸了敌方一下而已。
  而这两条我眼下都具备,后面那两个人对我们狂准不舍,双方向距的直线距离始终都在10米以内,子母刀又比我以前练习扔飞刀时常用的多功能军刺要重不少,出手的难度也要大不少,但出手后因为自重更大,所以杀伤力也要更强;另外,我突然急停让他们措手不及,身体还在本能的向前奔跑,这就像之前用高跟鞋伏击他们时一样,相当于给了我扔飞刀一个相对的助力,这个助力与我扔出的子母刀本身的速度结合,直接打在了两人中右侧者的喉咙上,只露出一个刀柄在外面。
  被击中者仰面倒地,喉咙处鲜血崩流;我扔出飞刀后不做任何停顿,塌腰往前快冲,一把抱住了另一个人的腰,接着用我在内蒙那半年跟摔跤手学会的抱摔动作从腰到腿发出一股爆发力,然后整个人就向后摔去,这个动作一气嗬成,最终这个被我抱摔的家伙脑袋着地,头被摔的怎么样先不说,这股我俩体重加起来冲击力把他的颈椎给彻底折断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发现他已经完蛋,便从喉咙上还插着子母刀,已经变成尸体的那人身上把刀拔出,确认两人均已被我击杀后,便准备招呼周洲快走,但此时想跑已然是来不及了,不是因为“神圣联盟”又来人了,而是机场这会儿警铃大作,保安、守卫已经纷纷赶到,估计是刚才我们激战的行李寄存处的服务台人员在从惊吓中缓过来后按动了警报按钮,这才让这么多机场守卫一拥而上,他们手里大部分拿着防暴枪,少部分拿着防暴叉、透明的防爆盾牌,以及最常见的胶皮警棍等警械,我打眼数了一下,这一口起来了部下50号人,把我与周洲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包围在了中间。
  在随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又有十几名手持自动步枪的机场常驻武装巡警也赶了过来,别说是这些自动步枪,就是让那些打橡皮子弹的防暴枪打上两枪这也受不了,所以我给周洲使了个眼色之后,便主动将子母刀放到地上,表示不会反抗。
  这种时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还是有必要施行一下的。
  机场里的人怎么处理那俩人的尸体,以及前面被我打死打伤的另外两个人这暂且不谈(其实我也不知道),就说我身上唯一的武器子母刀自然是被缴了械,而我则被他们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摁翻在地用手铐给铐上,周洲同样也被抓了起来,我俩就这么被一大帮人裹挟着推推搡搡的往外走,周洲说:
  “放心吧,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为我们辩护,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嗯。”这时候说太多也没用,所以我只是这样应了一声。
  随后我俩就被押上车后一路送到了曼谷市警察局,到了这种地方哪有任何想法是都由不得自己了,接下来就是把我俩分别关在两个审讯室里,然后又本地警察进行审讯,因为知道我是中国人,所以在这两人里特地找了一个会说中文的,问话基本都是由他负责,而另外一个则负责记录;我接受过抗审讯训练,他们那套设套、诈话、钓鱼的套路对我根本不管用,不论他们问我什么,我都是一套说辞,那就是“我当时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我在正当防卫;我要请律师”,然后他们又问我我这刀是从哪里来的,我就说是从步行街上买的旅游纪念品,问我具体是从哪个摊位上买的,我就说刚才惊吓过度,已经给忘了,反正就是全程胡搅蛮缠,拖延时间。
  不过其实除了子母刀的来历,我说的也算都是实话,毕竟当时我的确是被逼无奈才下的杀手,现在想想这“神圣联盟”这次搞的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派了七个杀手来对付我与周洲,结果不仅人没杀了,这七个人全部遭到了我的重创,其中在小巷子里被我砍断颈动脉的大块头,十之有九得死,在行李寄存处堵门时,左侧被我刺中的那个也够呛能活,而最后在机场大厅里被我用飞刀击穿喉咙、以及在同一位置被我用抱摔摔断脖子的这两个人则是死定了;而另外三个,则一个被我用木棒打了裤裆、一个被我用周洲的高跟鞋打瞎了眼睛、还有一个被我用红酒瓶扎花了整张脸;相对来说,这三个里,前者跟后者相对较轻,起码不会留下什么残疾,而中间那个就比较倒霉了,因为以后他只能当一个“独眼龙”了。
  七个人折了四个,残疾了一个,还有两个伤势也不轻,这对于我来说,也算得上是“战果颇丰”了。
  只是这7个人作祟,而跟他们肯定有直接关系的汪怀聪却没出现,这让我感觉起码我在泰国要面对的,绝对不止这一次攻击。
  接下来就是这帮泰国警察见我问什么都是这套话,就开始拿着胶皮警棍上来打我,我双手双脚都被锁在审讯椅上,根本没法动,为了减小伤害只能把身子尽量压低,趴在带有一个桌面的椅子上,让他们的警棍尽量落在我的后背等非要还部位。
  感觉这样打没什么用,他们随后把我吊在审讯室横在房顶的一根钢管上,而这根钢管出现在这里,其作用就是吊人用的。
  我被吊在上面,衣服也被扒了个精光,他们拿着胶皮棍往我身上猛抽,猛戳,这有多疼就不用多说了,反正是很疼就对了,那胶皮棍打人向来以打完了外表看不出伤痕,但里面会伤的很重而著称,这是因为胶皮棍有弹性,不会以机械碰撞破坏皮肤,但它打出来的力道又有很强的“穿透力”,所以会穿过皮肤把皮下毛细血管全部震破,导致大面积的皮下出血,就像磕碰造成的淤青伤那样;我心里咬着牙默数这两个泰国警察连打带戳的打了我不下200棍子,最后估计是打累了,会中文的那个问我是不是又想起点什么要说的了,这是趁机歇歇外加试探一下我是不是被打怕了就服软,而我则还是那句“我当时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我在正当防卫;我要请律师”。
  他俩对视了一眼,满脸的无奈,只得做了些最基本的笔录之后,不会中文的那个先出门去了,估计是要办理将我暂时收押的手续。
  这些对于我来说,不能说毫不在乎,但也完全不怕;让我担心的只有周洲,要知道这种地方对待女性可不会有任何优惠待遇,他们会找凶悍的女警来下狠手,不比男警察差。
  我皮糙肉厚能顶得住一顿棍棒,可想到周洲若要遭到非刑拷打,她哪里吃得消这样的折磨?想到此处,我心急如焚,可又没有办法。
  等了大约5分钟左右,刚才离开的那人又回来了,他俩把我放下来,让我穿好衣服,然后从后面一人摁着我的一边肩膀,就往外走;说实话,即便有手铐和脚镣,但如果我真有心想收拾掉这两个人,可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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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冲冠一怒为红颜”
  等我被押到了收押间时,我十分惊喜的发现我竟然跟周洲被关到了一起,可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我是男的,周洲是女的,哪里有把男女混押的道理?这不是找事吗?可放眼四周一看,发现这里面女的还有不少,起码占了总人数的四分之一左右,看来就像男女混浴一样,男女混押也是泰国的特色之一;当然,在泰国,真正的监狱还是分男女的。
  我跟周洲在这里相见,不仅我很惊喜,周洲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不过我没心思说别的,上来直接问:
  “你怎么样?她们没难为你吧?”
  “本来想难为来着,但没有,因为我口袋里有两张购物卡,我当好处给她们了,那两张卡里每一张都有300万泰铢的,以泰国警察每月15000泰铢的收入来说,这相当于她们200个月的工资总和了,拿了卡,她们只是简单问了我两句话就把我给送到一个单间里去了。
  单间本来算是优待,不过我主动要求来的这里,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也会来。”周洲说。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没吃亏就好。”我说。
  “那你呢?”周洲问。
  “我没事,就是跟他们的警棍做了些交流。”我半开玩笑的说。
  “他们打你了?!”以周洲的智商,自然一下就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随即便如此问。
  “嗯,不过也不严重,就打了我半个来小时吧,那俩人的体能也真是够呛,我被打的还没感觉怎么着,他俩就先累的不行了。”我说。
  “真是...真是难为你了。”周洲跟我对视着说,我忽的发现,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此刻竟然闪出了两朵泪花;也意识到我看到她哭了,周洲立即一歪脑袋,避开我的视线,说:
  “等我们出去了,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这倒不用,我的身子骨要是连这点折腾都经不住,那早就被一帮外国鬼给打死在外籍兵团的新兵连里了。”我口气轻松的说,这个的确是有一定装的成分,因为我现在只要说话声音略大,气力牵扯到被胶皮警棍抽击和戳击最多的两肋部位,那种撕扯皮肉的疼痛就会涌上大脑,每次都能疼的我背后初上一层汗。
  “对了,你主动要求从单间来这里,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说。
  “不比你早多少,大概一分钟吧,前后脚,我刚到也就都到了;我那件单间里呆了挺久,期间我一直在跟那两个警察交涉,说了半天她俩才同意把我调到这里来了,走的时候她们还说我是不知福,像我这样的到了公共关押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让我小心点,说这里出了什么事,她们也管不了。
  我还想我这样的怎么了?很招人烦吗?
  其实我想她们就是嫌调动麻烦而已。”周洲说。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想着跟她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坐下,再商量一下怎么出去的事情,可天不遂人愿,总有一些节外生枝的麻烦自己找上门来——
  周洲说完上面的话也就半分钟左右,五个人影就晃晃悠悠的从房间的另一头粗暴的拨开中间站着的其他人,走到了我俩跟前,我斜眼看了这几个人一下,低声对周洲说:
  “她们管不了的事情来了,不过她们管不了,我管的了。”
  “怎么了?”周洲刚问,也发现身旁凑过来五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人,这五个人站定后看了我俩大约3秒钟,接着站在最中间的一个身材微胖者,指着我俩说了一通泰语,话罢旁边一个明显是他小弟的,就过来伸手拉周洲,其实这几个烂货想干什么我就看的门儿清,便做好了干一架的准备,正要发作这会儿,旁边一个蹲在地上的瘦小男人突然三步并两步到了跟前,挡在了那个小弟和周洲的中间,然后先点头哈腰的对着那个微胖,五人中的老大说了一通泰语,接着又扭头对我俩说:
  “刚才听你们说话,你们是中国人?”
  “是啊,怎么了?你也是?”我说,这人的中文说的不是一般的好,流利中还带着一点点口音,一听就是中文是他的母语,不是后来学的。
  “对,我也是;这五个人是这里的‘杠头’,就是跟狱霸差不多的意思,中间那个挺胖的是他们的老大,他们五个在这里关了很久了,每次来新人都会被他们欺负,你们刚来肯定也不例外,你俩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有的话赶紧给他们点,省的受皮肉之苦啊。”这个瘦小男人说。
  我听罢这话又打量了一下那五个人,发现他们五人的身上都戴着手表、戒指、项链一类的东西,特别是中间那个老大,两个手腕上各戴了3块手表,几乎每个手指头上都有戒指,脖子上的项链也足有4条,这一看就明白这是从前面的别人身上抢来的。
  “我仅剩的那两张购物卡都给审讯我的女警了,现金倒是还有一些,但都在包里,可包在进来时被没收了,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周洲说。
  瘦小男人听了面露难色,转脸接着对五人说泰语,那个替老大说话的小弟不耐烦的一摆手后回了几句,他则对我们说:
  “坏了,他们说你们没钱也可以,本来就没想要钱,他们要这位美女过去陪他们老大。”
  “哼,早知道他们那脑袋里想的就是这个;朋友,多谢你从中周旋,这里交给我就是了,你告诉他们,我什么都不会给他们,如果非要想要,我可以免费把他们昨天吃的饭给打出来。”我说。
  “他们之中有两个以前当过职业拳手,厉害的很,你别自讨苦吃啊!”瘦小男人说。
  “不碍事,翻译给他们说。”我一边说着,一边抖抖肩膀,晃了晃脑袋,做好开打前的“热身运动”。
  话到这里其实根本不用翻译了,因为对面那五个人明显被这略显冗长的对话给搞的没有耐心了,准备再次上手明抢,在这里相比在审讯室里有一个好处就是我身上没有任何刑具,四肢活动是相对自由的,所以一看那个小弟第二次把手伸出去要抓周洲的胳膊,我此时正好刚抖完肩膀,接着赶在他的手没碰到周洲之前一把将其死死捏住,而我捏的位置是他的手背,借着这个动作,我又猛的往上一抬手臂,随后就听“咔”的一声脆响,这人的手腕以向下折叠的方向,被我当场给折断了。
  这是小擒拿三十六路中最简单的一招,对付的就是过来企图抓自己或抓身边人的人,我这也算是手下留情,要是想把他的手给废掉,只需要往旁边再加一个横向的剪切力,就能撕断他的手腕韧带,到时候没有个一年半载,他这只手连一把勺子都拿不起来。
  而要这样干的前提是发力者的肩部爆发力够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输出出去够大的剪切力,而我身上的这种力量,差不多都是在内蒙练摔跤的时候练出来的。
  话再说回来,旁边那四个人一看我不仅不怕他们,还出手伤人,当即就拉开架势扑将上来,我则先是一闪身,躲开他们人数占优势的锋芒,然后也完全进入战斗状态,和这四人斗在一处。
  具体的对打过程也并不复杂,但还是有点难度的,正如那个瘦小男人说的那样,这五个人里有两个是职业拳手出身,但显然其中不包括被窝折断手腕还在地上鬼叫的那个;这两个当过拳手的从抱架到出招,一看练的就是泰国本土最具有代表性,也是蜚声海外的格斗术——泰拳。
  泰拳号称“五百年不败”、“世界最强战力格斗术”,这话且不说有多少水分,但泰拳若是练到家了,那的确是极厉害的,以眼前这两人为例,他们的拳腿肘膝运用的不仅力量大以及异常灵活,而且非常硬,一记地扫腿踢在我的大腿上就跟用钢筋打了我一棍子似的,要赶在平时我没伤的情况下,这么一腿踢上来我不敢说无所谓,但也能硬抗几下,可之前我已经被那两个负责审讯的警察用胶皮警棍把全身打了一个遍,那大腿当然也包括在内,前面说了,胶皮棍的抽打和戳击会造成严重的皮下出血,我现在就是,那在这种情况下再被泰式扫踢给“怼”上一脚,其滋味是可想而知的。
  只是再疼我不能表现出来,这关乎于气势,而气势是无规则街斗中可以影响胜负的最关键因素之一,这是我打架打出来的经验。
  除了这两个接受过系统格斗训练的家伙从左右夹击我以外,另外两人中一人始终在试图往我的背后绕,但我每次都在他快要绕过去的时候通过步伐移动让他无法得逞,而比围攻我的那两个练泰拳的更让我感到“压力山大”的是那个五人中的老大,这家伙能在这个小团伙里当上老大也的确有点本事,那就是凭着抗击打能力强横冲直撞,打出来的拳头虽然是王八拳,可我连续两记直拳命中他的面门他都只是头一震,然后接着往上扑,我自问自己的直拳力道不小,打普通人一拳一个毫无压力,阿德里安那种身板也架不住几下,可这人挨了两下竟然是这种反应,可想而知没有受过格斗训练并且力量不出众的普通人打他,那对于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
  另外就是他的王八拳力道也不小,从上到下打下来我几次格挡除了有警棍伤带来的疼以外,甚至还震的我手臂有点麻,要是挡不住被打在脸上那真有点够呛。
  要是继续这么硬来,我还的确为有点被动,所以我迅速调整战术,他们的优势是人多,而我的优势是身高,我一米八八,而这四个人最高的一个看起来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其余的都在一米七左右,甚至是不到,利用这个优势,我和他们同时出腿,我就能踢到他们,而他们踢不到我。
  腿长在格斗中的优势还是很大的。
  战术改变后,我先频繁的用正蹬以及移动跟正面的三个人保持距离,最后抓住一个机会,格挡住两名前泰拳手的攻击,奋力向前抱住其中一个,接着左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身子斜着往下一趴,右臂从他的两腿之间穿过,随即腰腿发力,横着把这个人就给抱了起来,并“啊”的一声喊,将他横在外面的脑袋狠狠的往旁边的墙壁上撞去。
  随即“咚”的一声闷响,这人的脑袋右侧被我狠狠的怼到了墙上,泰拳手虽然经过练习,四肢都很坚硬,但那也做不到用脑袋去撞水泥墙而安然无恙,他被我这么一撞,当场就晕厥了过去,失去了意识像一摊泥巴一样从我的手中滑落在地。
  后来听说他被我这一撞给撞成了重度脑震荡,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一招在国内的第一套军体拳中就有教,不过原本是将对方抱起来头朝下往地上摔,只是这里离着墙很近,所以我就选择了往墙上“怼”,这样有利于我节省体力,可以把力发一半就达到目的,而不用发到底;另外,这招只是适用于大个子打小个子,且前提是力量比对方有压倒性优势才行,我目测我的体重比这人至少大30公斤以上,绝对力量上也强的多,这才用上此招,否则换个“神圣联盟”里追杀我们的那七人中的两个大块头,再用这一招的话,不仅不会得手,反而还极有可能被对方反手提着裤子给扔出去或摁在地上。
  解决掉一个前泰拳手后,眼前对我构成威胁的就剩下另一个前泰拳手还有他们那个老大了,这俩人在我刚才对付已经被我往墙上撞晕了那个人时都企图救他,不过我仗凭着爆发力够好而速度够快,所以没让这俩人得逞。
  接下来的战斗我还是采取“各个击破”的原则,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剩下的这个前泰拳手,具体打法还是硬着头皮往上扑。
  我利用拳腿的长度优势跟他拼了几次之后挪动到了背后是一个墙角的位置,然后突然暴起,选择在这里出手是因为有墙角向两侧延伸的墙壁作为掩护,我的后背就是安全的,侧面也露出一部分,给那两人发挥的空间也不大,算是最安全的一个站位,随后我冒着被他踢上一脚或打顶上一膝的风险,按照原计划迎面往上扑,可能是看到了刚才那个同伙被我摔晕的一幕,他想用正蹬阻击住我,让我无法靠近,我想的是如果他不蹬,那我就直接抱住他,然后发动主动摔的技能,而如果他出腿,我就用接腿反击的方法对付他,但前提是能接住他的腿。
  这一点我在电光火石之间成功做到了,他一记正蹬踢中了我的上腹部,踢的我一呲牙,但同时左手一抄,就死死地抓住了他踢过来的右脚脚腕,接着抬起右腿使出全力去踢他的支撑腿,也就是左腿的大腿根,我的力量比他大得多,腿也长的多,所以踢出去的发力行程也大多的,所以这一脚下去直接把他的支撑腿直接给踢的向后摆去,而我的左手此时还死死的抓住他的右脚脚腕不放,这让他无法往回抽腿换步,这也就让他的左腿结结实实的全部承受了这次攻击所带来的伤害,他整个人也被踢成了一个斜着的“一字马”的动作。
  这一切在完成后就随着“嘶啦”一声响,我松开左手,此人抱着右腿就地翻滚表情痛苦,外加口中哀嚎,这声响是他右腿韧带撕裂的声音,能大到我都可以听见的程度,肯定轻不了,甚至都有可能给拉断了,跟那个手腕废了的一样,这个家伙的右腿在一年摆在之内,是别再想“正常使用”了。
  在这期间,我的脸侧还挨了那个胖子的一记分量不轻的王八拳,打的我眼睛冒了阵金星,好在我这时候已经踢出那一脚将剩下的那名前泰拳手踢翻在地;忍住头脑的震荡痛,我甩了甩脸,让自己尽快恢复清醒,这脸刚刚甩完,顿感脖子一紧,之前始终往我背后绕的家伙终于抓住了一次机会,跳起来用胳膊勒住了我的颈部,而那个胖子则趁机攻上来用一对王八拳对我猛打。
  情急之下我猛的向前一弯腰,用了一个类似“背口袋”的摔跤动作,硬是把从背后勒住我的那人给甩到了前面,他“啪”的一下就被狠狠的背着地摔的无力再动,那么接下来,就是我跟这个胖子的单挑了。
  在打野架的条件下单挑,这是我活这么大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了,这个胖子看我先后收拾掉了他的四个小弟,此时需要自己直面我了,也有点慌了,但我可不给他任何玩花样的机会,先与之拉开距离,用几秒钟的时间调整好身体与心理状态之后,以猛虎下山的气势拉开架子就对他展开总攻。
  这个家伙的确挺抗揍,也有把子力气,但对于我的威胁是建立在有其他帮手牵扯我经历的情况下,现在这些问题都被我解决了,我要打爆了他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经过不到2两分钟的硬碰硬的较量,他的王八拳没有一下打到我,被我躲开了九成以上,另外的零星几拳则被我格挡住,而我的反击则是他承受不了的,先是右直拳打掉了他的两颗门牙,接着一个由左臂打出的后手重摆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一击就把他打的瘫软在地,但是我还不解气,心想且不说刚才你仗着有几个小弟帮忙而得手打了我好几下,就说你他妈的还想把周洲如之何,凭这点我今天就能废了你!
  抱着种种想法,我骑在已经倒地的这个胖子身上,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左手抡圆了往他的脸上砸去,一口气砸了十几拳,直到把这人的整张脸都给打烂了,鼻梁骨呲出皮外,满地都是血这才罢手。
  周围围观者甚众,除了周洲跟那个瘦小男人以外,其他人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吭哪怕是一声,而是都在旁边默默的用或解气、或惊恐的眼神看着,其中有几个人甚至还攥着拳头看架势是在为我加油,最后看我答应了都是喜上眉梢,估计这几位在此之前是没少受这五个人渣的欺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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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受刑
  更有意思的是,从开打到结束,也没有任何一个泰国警察来制止此事,不仅没有,我在甩掉手上的血时,还发现栅栏门外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人也在看热闹,他俩看我发现了他们,竟然竖起大拇指向我表示“敬意”。
  我没搭理他们,而是手在面前一画,指着分别躺在屋内不同位置的这五个人,对四周其他人说:
  “他们身上有哪件东西是抢的你们的,现在尽管拿回去!”
  话罢我就看了一眼瘦小男人,意思是让他帮我翻译一下,他明白我的意思,立即用泰语对这些人一说,这些人平时被他们五个给欺负怕了,就算五人都躺在地上不能动,也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好在最后有个胆子大的,上去把一块手表从胖子的手上抓下来然后闪到了一边,这有了开头的就好办了,其他人一拥而上,不一会儿就把五人身上的那些所有“零碎”全部扯了个精光。
  虽然这些东西未必都是从眼下这些人身上,比如以前从已经不在这里的人身上抢走的,但怎么说这都是些不义之财,这五个人渣当了这么久的“杠头”,欺负了这么多人,身上抢来的那些东西,被瓜分了也是活该,是谁的则已经不重要了。
  而我则在随后返回到周洲身边,找了块空地席地而坐,而四周所有人除了她以外,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我,这其中也包括那个瘦小男人。
  “我真给你捏一把汗,看你也被打中了不少下,没事吧?”周洲一边问,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带着淡淡清香的手帕,然后托起我的左手,细细的为我擦拭上面因为打烂那个胖子的脸而沾满的鲜血。
  “没事,这几个货就是以多欺少罢了,要是一对一的话,就是打‘车轮战’,我对付他们也是小意思。”我用右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珠说,在泰国这种典型的东南亚亚热到国家,如此一通激烈的拳脚互搏,而且还是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羁押室里,我的身上早就被汗水给湿透了。
  “哥们儿,你这身手好生了得啊!你知道这五个人自从我被关在这里的那天起他们就在这儿了,就我见过他们欺负过的人便不计其数,其中也有感觉自己有两下子去反抗的,但没有一个能同时对付他们五个的,特别是那两个拳手还有他们的老大这三个人,你能以一人之力把他们全都打倒,再看你这个体格,你肯定不是个一般人吧?”那个瘦小男人凑到跟前,用赞叹的语气对我说。
  “那两个拳手是挺厉害的,至于他们那个老大,无非就是打架打的比较多,有些经验而已,并没有什么技巧。”我说。
  “这倒是,那俩打拳的我听说都是‘仑披尼’拳场出来的,只是因为一边打拳一边给一个放高利贷的地痞,也就是那个胖子当打手,然后他们在暴力收贷的时候闹出了人命才被关在这里的,再然后他们几个就成了这里的‘杠头’,那些警察也不管。”瘦小男人说。
  “两个拳手给一个地痞当打手,这两个人也够没出息的,白瞎了这点身手;对了朋友,听你的意思,你还在这里呆了很久了?”我说。
  “唉,是啊,我在这里已经被羁押了2年多了,我是做生意失败了来这里找机会,结果被人给骗了,当时我身上身无分文,饿的我眼冒金星,最后抢了一家便利店里的一个面包就被抓到这里来了。”瘦小男人说。
  “为什么不定罪呢?即便你触犯了这里的法律那也应该定罪服刑才对,而且你只抢了一个面包,也不至于被判刑吧?最多拘留几天赔偿损失也就完事了,可在这里被关了2年多这算怎么回事?”周洲说。
  “这很正常,因为我没钱,有钱的人可以保释,甚至打通关系直接免于起诉,他们不定罪也不放人,为的就是敲点油水出来,你看这里的这些人了吗?有一大半是超期羁押的,都跟我的情况差不多。
  而彻底确认是没钱的,他们放不放人还得看心情,我就是比较倒霉,所以才一直关到现在。”瘦小男人说。
  “哼,这种事情在各国的司法领域都多了去了,比如我在法国的时候,只要保释金够,基本什么杀人越货的罪名都能给顶了,交得起保释金就不用坐牢,然后再请一个牛点X的律师团队来辩护一下,最终无罪释放那是正常的,不过这些操作的前提都是得有钱,而且是很有钱;法国是这样,美国更严重。”我说。
  “不过对于眼下的情况来说,保释金这事还是有好处的,比如我们就可以交这笔钱先出去再说;之前审讯我时我因为给了她们好处,所以要求并成功联系到钱秘书了,外面的事情她会周转的。”周洲说。
  “嗯,这倒是。对了,你在国内就没有什么亲人吗?为什么你被关了这么久”我先回了周洲一句,然后又对那个瘦小男人说。
  “因为我是在国内投资失败才来的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剩什么了,老婆随后就跑了,我到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瘦小男人说。
  “好吧,你的遭遇的确很不幸,如果我们能尽快出去的话,我会尽可能的帮你一把。”我说。
  “哈哈,有哥们儿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我在这里没少受那五个王八蛋的欺负,今天看你把他们给打成这样,是打心眼儿里感觉痛快,要不是你这么厉害,这次这个美女可就惨了。”瘦小男人说。
  “这里毕竟是警察局,他们能怎么样?”周洲说。
  “能怎么样?说句难听的,你要是没这个哥们儿保护,你就得陪那个胖子睡觉,懂我的意思吧?那边头上有个门,过了门在后面跟这里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一个类似大车店的空间,我们就睡在那里,打着地铺,每人半张草席,他们五个横,没人敢惹,就占了好多别人的空间,被占了地方的人就得挤在一起睡。
  这里的女的,除了个别实在说不太过去的,都被那个胖子给睡了一个遍了。
  再严重点,要是他们那个老大玩儿够了,那他剩下的那四个小弟就会‘论资排辈的’轮着来。”瘦小男人说。
  周洲听了这话,嘴角抽动了一下,很显然她是没接触过这么龌龊、黑暗的事情,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有这么无法无天的行径,然后她就握紧了我刚刚擦完血的左手。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呆了一夜,等到第二天中午时,一个泰国警察快步走了过来,并用手里的警棍用力敲击栅栏门,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泰语,旁边另一个会说中文的警察则做起了翻译,这人就是之前审讯我的那两人之一,他指着我说:
  “起来起来,有人来看你了!”
  我心里一喜,心说难道是钱秘书还是她找来的律师?想着就从地上站起往外望,结果没看到钱秘书也更没看到律师,看到的却是一张我极其讨厌,并想一拳打爆的脸——汪怀聪。
  这家伙慢条斯理的踱着步走到栅栏门跟前,隔着栅栏对我俩说:
  “周小姐,项先生,二位别来无恙啊?”
  我把眼睛一眯,眼神不错的盯着他说:
  “别装了,你背后的纹身让我看了个清楚,你也是‘神圣联盟’的人吧?”
  “猜的没错,我本来是想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收拾掉,先干掉你,再去对付那对在马来西亚的兄弟,只是我的确是小看你了,之前以为你就是个在法外当过几年兵的一个小混混,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厉害,我派的那7个人也都称得上是精英,却在几个小时之内被你干掉了4个,重伤了2个,剩下一个还被你毁了容。
  看来在尼泊尔的‘云巅之城’里,你能活着出来并不全是我之前所认为的侥幸。
  周小姐,说实话,我不想对付你,你这般姿色,留在身边做伴岂不美哉?不过我看项先生上演了一出出英雄救美的桥段,都让我感觉精彩,在你心里,他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那么我就想知道知道这个大英雄能撑多久,我已经打点好了这里的警察,他们会尽其所能的收拾你,把你折磨到死去活来,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停止。
  对了,周小姐,你也不要指望你的那个姓钱的秘书还有姓徐的保镖可以来做什么工作,前者被我的手下追的跳了河,据说已经死了;后者则加派了专人对付,他根本没命到泰国,你们从今往后也别想再看到他们俩了。”汪怀聪慢条斯理的说。
  “你说什么?你派人把钱秘书给逼死了?还要杀了阿布?!你这个混蛋!”周洲手握栅栏门对着汪怀聪咆哮着说。
  “别激动,周小姐,你们在‘云巅之城’里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这笔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尤其是这位项先生,他身上的账最多,而且别以为你身边姓徐的那个保镖有点拳脚我就拿他没办法,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是‘神圣联盟’在泰国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的总负责人,在东南亚这一片,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见不得人的,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想杀个人轻而易举,别说是个练心意六合拳的,就是条龙来了,也得给我低头;而你,我倒是有权力决定可以让你以‘肉偿’的方式把这事了了,放你出来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但前提是你得跟我好。”汪怀聪说。
  我自问自己当了多年的小混混,但这么赤裸裸的语言还真是少见;周洲闻言向着他狠狠的呸了一口,说:
  “呸!你休想!”
  “那你就在这里呆着看你的大英雄能撑过几天吧。”汪怀聪说,他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不少,我最怕的是他把周洲自己给弄出去,到时候他再想把周洲怎么样,我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汪怀聪我可告诉你!钱秘书先不说,但阿布的身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给我当保镖的原因很特殊,你要是真把他怎么样了,你,还有你卖命的那个什么狗屁‘神圣联盟’可就闯了大祸了,到时候会有一群比你们强大百倍的人来收拾你们,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有仇必报’!他们会来把你们一个个都碎尸万段!”周洲说。
  她这话让我想起了徐布当初在缅甸仅仅是露出了一个家徽标志就让一群当地人在占优势但吃了大亏的情况下乖乖放人的情况,而事实证明,周洲这次说的话,与那个标志仍然有直接关系。
  “哦?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一查就明白了,而我这人是最不怕威胁的;行了,话说的也够多了,我过几天再来,什么时候你的大英雄顶不住了,我就把你接走,去陪我快活快活,哈哈哈哈。”汪怀聪说,这话说完还用很欠收拾的声音笑了半天。
  “你个王八蛋,我一定会把你的心挖出来的!”我狠狠的说。
  “那你先能活着出来再说吧。”汪怀聪轻笑着说,同时还表情嚣张的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恒在我和他之间的铁栅栏,发出“铛、铛、铛”的指甲碰撞金属的声音。
  说完这话,做完这个动作,他不再对我俩说任何话,而是对着站在他身边的泰国警察用泰语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那个警察则一脸谄笑的点点头,看来是收了他不少的好处。
  我转身对周洲说:
  “你说徐布给你当保镖是有特殊原因,如果‘神圣联盟’干掉了他就会引来比他们强大百倍的力量去对付他们,这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单纯的吓唬他?”
  “当然是真的,我只知道是个姓尤的家族势力,层次不是我能企及的,阿布在给我当保镖之前,就在那个家族里担当骨干之一,后来因为——”
  周洲整要说徐布为什么来到她身边的原因时,栅栏门被两名泰国警察给推开了,这两个人身高体大,比我矮不了多少,在泰国人里属于大个子了,两人这么一般高,一看就是专门找来的;而这俩人进门之后二话不说,拧过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面推。
  我知道,汪怀聪使的坏,要发挥“作用”了。
  在被推走的路上,我能听见周洲的声音在身后越来越远,她喊着“项骜,你一定挺住!这次我救你!”
  直到我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我被他们推去的地方也就到了,这是一个类似精神病院关着重症精神病,比如有攻击型人格的狂躁症一类的患者使用的大铁门,至少10厘米的厚度,上面有一个一人高的探视孔,尺寸也就是10×3厘米的样子。
  此时这扇门前早已有人等待,见我被押过来了,就拉开铁门让那两人把我直接推进去;这屋内有一个很难闻的气味,类似于因为潮湿而产生的霉味+小动物腐烂后混合在一起的一种臭味。
  另外,这间屋只有一个小窗户,窗户的大小撑死跟一个正常人的脑袋差不多大,就这么小的窗户上,还竖着3根比拇指还要粗的铁条。
  其实要没有周洲,我完全可以自己暴力逃开,真要起了杀心,这几个泰国警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要跑了,汪怀聪再把气撒到周洲身上,那等待着她的可就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了。
  言归正传,在屋子的最中间,也有一个类似之前审讯是里的金属椅子,这把椅子是以焊接方式固定在地上的,一点都不能挪动,在屋子左侧的墙壁上挂着一排排的各种刑具,由于那个小小的窗户里投过的光线只能照到大概在物资正中央前面的一点点面积,所以这些刑具的所在位置就处于阴影之中,这让它们看起来更加恐怖。
  而在凳子腿的位置上还有两个专门锁住脚踝的铁箍,看到上面磨到锃亮的边缘,就能想象的到这上面锁过不知道多少人了。
  肯定也有很多人在这里因为挺刑不过,而招认了根本不是自己的罪名,更有很多人因为遭到某些手眼通天者的报复,在这里遭到了非刑拷打,比如一会儿我要面临的遭遇,就将是这种情况。
  长话短说,我被用手铐和脚镣锁在这这张金属椅子上之后,押着我来的那两名泰国警察没走,给他们推门的那个也没走,然后又来了一个,这等于是四个人,这四个人从左侧墙上把那些隐没在阴影中的刑具一样样的拿下来,在这五花八门的东西里,第一个招呼到我身上的就是一条短鞭,这四人中的其中一个,拿着鞭子二话不说往我身上死命的抽,最操蛋的是这人还专往我脸上抽,力道又大抽的频率又快,一看就是个以前没少干这事的老手,而我被固定在金属椅子上无处可躲,连脖子都被一个更粗的铁箍给箍在了椅子背上,所以我要减小伤害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低头,好让他的鞭子别抽到我的眼睛。
  但即便如此,那头皮可架不住这种能把厚外套都给抽烂的牛皮鞭,我的头脸在他三四鞭子之下,就已经被打了个血肉模糊。
  我看到血液从整个头部的各个角落顺着往下流,最终经过下巴都滴在了我双脚之间的地面上。
  期间另外一个人还想揪住我头发强行让我头往后仰,让我更躲不开鞭子的抽击,但是我头发短,只是一个锅盖头,所以没头发可给他抓,导致他几次下手直接摁住我的头向后掰却都没成功,我专门练过颈部力量,以他的手劲儿想把我的头硬掰过去那还是做不到的,这个努力让我的头部伤口基本都集中在头顶以及两侧,基本没有伤到面门正面的。
  这一做法没有成功,掰我头的这个家伙应该是生气了,他给还在用鞭子抽我的那人说了句话,看起来是让他先暂时别打了,而这人一停手,他以及旁边另外两个人加起来七手八脚就把我上身的衣服全给扒光了,扒到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就是把我从椅子上解开,接着还是老一套,把我吊在了一条专门吊人的屋顶横梁上,只是这次吊起来没再用橡胶警棍打,而是继续用牛皮鞭打,打的也不再是头部,毕竟这个高度不好打,以及他们有别的目的,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稍后再说。
  不打头了那就往身上打,我估摸着我身上前前后后至少被打了七八十鞭子,从胸前到后背,从大腿到屁股,基本抽了一个遍,那一鞭子下去身上就是一条血口,看打的差不多了,他们当中出来一人从墙角提过一个水桶,再用这里的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水龙头接了整整一桶水,然后四人一人一包撕开一包包白色的东西往里倒,看到这里我就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了,这些白色的东西明摆着是盐,那跟水融为一体后再过一会儿就会往我身上浇,到时候有多疼自不用说。
  大概10分钟后,在搅拌之下四大包盐就彻底化在了这桶自来水里,接下来这四个家伙就一人拿着一个小瓢,一次从里面盛出来一点点,然后举起胳膊轮番往我身上从头向下浇。
  这些盐浓度非常高的盐水在接触到我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之后再慢慢的往下流,这种疼之剧烈让我的肌肉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抽动了起来,而我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关硬挺,除此之外再无他法,而且我要尽量压制住不让痛苦的反应从我的外在表现出来,因为那样只能让我的意志更快的崩溃,让这四个拿了好处的狗腿子更加高兴。
  最终他们把这整整一桶盐水全部用光,看我始终没吭一声,感觉有点泄气,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果他们看我十分痛苦而越大越兴奋,那我要吃的苦头可就得翻上好几倍都不止了。
  之后他们中的一人指着我说了一段话,我反正也听不懂,索性装听不见,而从这人说完这句话后他们四个就全都离开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四个人感觉没劲,出去抽烟或者干别的去了,比如商量下面怎么对付我,而那人最后说的,大概率也是“你等着,一会儿再来收拾你”之类的话。
  结果跟我想的不一样的是,这四个人走了之后直到次日下午才再次出现;而我,就这么在这里被吊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再加一个上午,而且水米未进,此时要不是我身板硬,估计早就昏死过去了,即便是常年的历练有些基础,这样的折磨也让我的神志开始恍惚起来,大脑无法正常思考,浑身上下只有两种疼,一种是那些牛皮鞭打出来的皮外伤疼,一种是被吊了这么久肩关节如同火烧一般的疼。
  而这四个人再次来到这里,还是从那个墙根下的阴影里拖出来一套气体喷枪,还有一个前面是三角形的烙铁,我知道这是准备用喷枪把烙铁烧红了来烫我。
  说实话,这次我有点慌了,因为皮外伤可以凭着身体壮实硬抗,可这烙铁通过高温来伤害人,那想硬抗是绝对扛不住的,就是刀砍一条白印,强扎个白点的铁布衫也避不住,因为皮肉毕竟是皮肉,不可能抵挡的了烧红的烙铁上那800多摄氏度的高温。
  而且烧红了的老铁摁在皮肉上除了那种不可言表的疼痛之外,听着自己的皮肉在高温炙烤下“噼里啪啦”的响,期间还不时的飘出阵阵肉被烧糊了的味道,那对受刑者的神经绝对是一种极强的打击。
  所以,可以说烙铁是对付意志坚强的受刑者最简单的高效方法之一。
  这烙铁被喷枪烧红的所需时间不销一分多钟,随后就见这四人狞笑着,还是由昨天拿着牛皮鞭抽我的那个家伙手拿烙铁向我的胸口摁来。
  看着那冒着热气和黄色光芒的烙铁头,我紧闭双眼,咬住了后槽牙,并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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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救兵
  就在我都感到那烙铁上产生的热量开始烘烤到我的脸的时候,一阵铁门被推开的“吱嘎”声响起,随后就是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通泰语的对话,而那股烘烤到我脸皮的热量也随着这段对话而突然消失;仅听声音来判断,听起来好像是屋外进来一个人,正在在跟这四个整我的家伙说话,他们说的都是泰语我听不懂,可能听的出来者不是一般人,口气非常硬,用的完全是命令的口吻在对这四个人说话,而他们也被镇住了,说了些类似“是”、“明白”之类下级对上级的话后,我就感觉身体被一托,然后四个人一阵忙活,便把我从被吊着的横梁上给放了下来。
  我下来的时候双腿一着地就因为严重充血站不住而摔倒,双臂更是因为被吊了几十个小时而暂时完全丧失了活动能力。
  但这些眼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来的这人说了什么就让他们乖乖的把我放下来了?难道是有人来救我了?
  我抱着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睁眼去看,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此人穿着一身泰国皇家警察高级警司的制服,脸上带着一副能把半张脸都给遮住的哈巴镜,此人的身形我看着感觉特别眼熟,但看脸又因为这里光线昏暗外加他那个哈巴镜的这档而看不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随后这个高级警司又是一阵比比划划,给那四个人下了什么命令,从随后他们四个的行为上来看,这个命令应该是让他们给我穿衣服。
  我的衣服被穿好后,他指着门外说了一句泰语,四人就都出去了,走的时候还关上了铁门。
  然后此人走到我的跟前,蹲下身子好跟暂时还站不起来的我处于同一高度,接着他慢慢的摘下了脸上的哈巴镜,这会儿距离够近外加他的这个位置正好有一缕阳光照在其脸上,我一看心说我刚才那个“有人来救我”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竟然实现了!
  因为眼下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让我此时感到无比亲切的脸,而这张脸的主人,就是——徐布!
  他看到了我眼中的惊喜,随即只是递过来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让我不要出声,接着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项兄,周董已经先被我转移出去了,现在我来救你,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我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呲着牙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点点头说:
  “还行,只是战斗力肯定受点影响。”
  “项兄,不得不说你真是个铁人,佩服!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现在跟着我走就是了,不用说任何话。”徐布说。
  “嗯。”我点点头说。
  随后徐布把哈巴镜重新往脸上一戴,重新变换了刚才的那副神情,接着转身对外面高声说了句话,那四个人就又推门进来了,一通泰语的命令之后,这四个人便站在一边,徐布就往前走,而我则在后面跟着。
  就在徐布马上就要迈出门的时候,一个人影挡在了前面,而且气势汹汹,我打眼一看,立马心里一紧,因为这是一个警衔不低的泰国人,我虽然不精通泰国的警衔制度,但能看的出这人如果是这所警察局里的人的话,那就是最上层的头头脑脑的那几个人之一,比如局长之类的;而如果这人跟徐布有什么对话的话,那后者就很容易露馅,而此人在看到徐布的着装之后,先是一怔,后是敬了一礼,但他并没有让开门的位置,敬完礼后又对徐布说了一通,看他那个一脸狐疑的表情,我估计他的意思是让徐布拿出证明自己身份或者是把我带走的文件来。
  而徐布准备的还真是齐全,他竟然真的从怀里拿出来一份文件,上面还盖着我的照片,照片是我刚被抓进来时照的,不我看不懂上面的泰文,但这应该就是一个内容诸如是要把我提走的文件,当然,这个文件肯定彻头彻尾是伪造的。
  这个高警衔泰国人接过文件看了半天,最后抬起眼睛来盯着徐布看了半天,又歪着脸看了看我,却依然不放人,而是对徐布说了句话,接着从腰后拿出来手机,看起来是要拨号打个电话问问。
  就在这人的电话号码按了一半时,徐布把哈巴镜摘了下来,随后回头递给我一个眼神,那个眼神中的含义不用说我就知道,是“动手”的意思。
  我此时的状态,跟高手打肯定是不行,但发起狠来对付这些平时作威作福疏于训练的泰国警察还是没问题的,而徐布以如光似电的速度一把先打掉了那人的手机,随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以徐布的手上力道,直接就面不改色的让这个人得眼睛都被掐的鼓出来了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接着又往后一拽,把他拉离了铁门的位置,然后一脚出去把开着的铁门给踹的重新闭合上了;而旁边的那四个人见状也知道情况不对,就要上前,而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第一个动作就是向后成撤了一步,左右两只手先后往地上一抄,就拿起了两样东西,左手拿的是还有几百度余温的烙铁,右手则是被我用大拇指重新拨开开关的气体喷枪。
  有了这两样“武器”在手,我先挥起左手边的烙铁,狠狠的拍在了那个用鞭子抽我的家伙的头上,把他打的面朝上摔翻在地,眼看着一块头皮被打飞了出去,我接着又把烙铁往他脸上一摁,烫的他一阵杀猪似的狂叫。
  右手的喷枪也不闲着,在管子的长度范围内,抡圆了往另外三个人的脸上招呼,四下下去,三个人中有两个被我用高温气体掠过面门而遭到重创,被扫中的那一大片脸皮当场就变成了“外焦里嫩”,其中一个还被点燃了头发,整个脑袋烧成了一个大火球,他拼命拍打了半天这才拍灭,但整个头是彻底烧毁了;而剩下一个则闪开后被我左手跟上来的烙铁拍在了耳朵上,刨除烙铁的“高温伤害加成”,就这个金属物件儿以这个力道拍在头上产生的伤害,也让他当场昏厥在地。
  我拎着喷枪走到那个第一个被我打倒,也是用鞭子打我打的最多的王八蛋跟前,用喷枪给烙铁又重新加了加温,让它原本暗淡下去的光泽再次通红发亮,然后对准这个家伙就往上摁,脸上、头顶、大腿,手臂等等等等,最后摁了几十下,烫的满屋都是皮肉烧糊的味道后,我这才罢手。
  最狠的一下是我用红烙铁摁在了他的裤裆上,并且摁了将近一分钟,而他则当场就疼的晕了过去,之后会不会因此而死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即便还能醒来,那作为一个男性,他算是彻底废了。
  徐布那边已经变成了抓住人质的标准动作,既从后面一条胳膊勒住那个高警衔泰国人的脖子,同时另一只手掏出一支手枪来顶住他的太阳穴。
  以他的身手,这个动作他肯定早就做完了,只是站在一旁等我把气撒完。
  这种紧急情况下不是泄私愤的时候,所以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徐布,他知道我撒完气了,就把门打开,以此人为人质往外走。
  我这边扔下被管子限制移动距离的气体喷枪,换了一根从地上这四个家伙其中了坚韧身上找来的两支手枪,两手一手拿一支,以枪战电影中常常出现的“双枪”状态,一瘸一拐的跟在徐布的身后。
  等着这门一开,因为大铁门的隔音性,外面都没听见里面打斗产生的惨叫声,等看到徐布手里掐着一个人,以及拿着两支手枪一脸凶神恶煞的我之后,纷纷如临大敌的一阵大乱。
  徐布也不理他们,就是用枪抵着这人往前走,并是不是的用泰语大喊两句,我则很默契的给他殿后,负责侧后没有人摸上来袭击他,虽然以他的能力,他自己也能应付这些事情。
  几分钟后,整个警局里警笛声大作,那声音比在机场时还要刺耳,听的我有点心烦;而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大群手持时格洛克-17型9毫米手枪、雷明顿M870型12号口径霰弹枪以及MP5型9毫米冲锋枪的泰国警察,他们把枪口指向我们却没有一人敢开枪。
  直到徐布抓着这人拉到大门外的一个停车场上,找到一辆应该是他开过来的车,接着把手里的人往副驾驶上一摁,然后自己迅速坐进入了驾驶位,而我则拉开后车门坐到了后面。
  车子发动后便开出警局一路狂飚,我扭头透过后车窗看到有一大堆警车从后面追了上来,但是他们还是不敢开枪只是在后面追,企图从前面截断我们的去路,而徐布的车技却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不说,还好像很熟悉曼谷的交通路线,近路抄的那叫一个“溜”,最终竟然在经过了不到10分钟的追击之后,把身后那些追击的警车都给甩开了。
  我在路上问他:
  “副驾驶上这货看起来挺重要的,警衔也不低,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那个警察局的局长。”徐布说。
  “怪不得那帮人只敢追就是不敢开枪,原来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被劫持了,不过咱们这次动静可闹的太大了,一会儿肯定就会有特警过来,如果中了头彩的话,来军队也不是不可能。”我说。心想我在还没跟着徐布跑出来刚见到这人时就“盲猜”他可能是局长,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这个项兄暂且放心,我要去的地方很隐秘,以泰国警方的水平,他们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找不到我们的,至于军方,那个跟地方的隔阂之大以及行动效率之低,我们更没理由担心。”徐布说。
  “那就好,你说话靠谱,我信你。”我说。
  接下来在车子开出去半个多小时后,开到了一个四周都是农田和农用排水沟,只有土路没有公路的地方,徐布猛的一踩刹车,把车停下,然后把这个警察局局长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衣服都给扒了下来扔在车上后,伸手如闪电般的在他的两肩的肩窝上点了两下,接着这人就开始嗷嗷乱叫,一看就是非常疼,至于徐布把他怎么了,据我观察,应该是把他的两个肩关节给人为的打脱臼了,能用手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仅凭借击打就能致使人脱臼,徐布这手上的功夫那真不盖的。
  做完这些后,徐布打开车门绕出去揪住这局长的头发,将其一把甩出车外,然后,车子扬长而去。
  我回头看着那个连鞋都没有,只剩下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外加双臂脱臼的局长站在路面一脸痛苦的德行,再想想之前用鞭子抽我的王八蛋“老二”被我废了,身上更是都快被我烫熟了,还有他的三个同伙也都不好受,我这股在这几天的受刑中攒下的愤怒这才稍稍减退了不少。
  要不是没时间,那个局长我也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过接下来等我恢复过来了,第一个要算账的,就是汪怀聪,我说的那句话不是开玩笑的,我非得把他的心给挖出来。
  在把警察局局长扒光了踹下车后,徐布又开着车一路跑了一个多小时,拐了很多弯,走了大量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标性参照物的乡间土路后,终于在一片耕地与树林交接的位置停了下来,而在距离我们停车不到20米的正前方,则有一栋三层木屋建在一颗大树的旁边,结合四周的景色,还颇有一点田园风光的味道。
  只是我刚刚虎口逃生,又带着满身的伤痕,手里还拿着从泰国警察手里抢来的枪,这些都让我没有心情去欣赏这里恬静的景色。
  与车子停下的前后脚时间,小木屋便开门从里面走出一人,这人正是被徐布在我之前就救出来的周洲;下车后她看到我俩都到了,立即像个小姑娘一样一路跑了过来,跑到跟前欣喜的说:
  “我等你们等的好辛苦,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看到你们都安全抵达,终于可以松口气咯。”
  随后她看到我一脑袋的伤,满脸忘了擦而干涸粘在脸上得血渍,口气陡然又变的担心起来,当场就给我来了个“三连问”,说:
  “你脸上怎么这么多血啊?!怎么伤的这么重啊?他们用什么手段对付你的啊?”
  “是受了点皮肉之苦,不过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呲牙一笑,对她说。
  “周董,我们还是进屋说吧,项兄的伤虽然是皮外伤,但这里潮湿炎热,必须要处理一下才行,否则会感染发炎的。”徐布说。
  “对对对,看我见到你们高兴的都忘了这事了,赶紧进屋。”周洲说。
  随后我们三人进了木屋,我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屋子别看地处偏僻,但里面的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外面的屋顶上有卫星天线,既可以接收世界各地的电视信号,又可以打卫星电话,而屋内无限网、大屏彩电、冰箱、空调以及电脑都一应俱全,特别是那个冰箱与电脑,前者是四层双开门的大冰箱,后者是液冷主机,一看就很高端。
  屋内的沙发、桌椅等各式家具也很上档次,地上的木地板也不一般,总之这里与之说是个小木屋,更不如说是个别墅。
  而我找了个没有靠背,方便处理伤口的木椅子上坐好后,周洲也提过来了一个很大的医药箱,徐布则帮我先把上衣脱掉,我身上那些横七竖八的鞭伤也就露了出来。
  周洲看着我身上的伤,这次完全没有了之前在尼泊尔那两次为我疗伤时的淡定,她先是捂着秀口叫了一声,然后双眼竟然泛起红来,声音有些哽咽的说:
  “这还不用担心?他们用什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这些人有一点作为执法者的职业道德吗?!”
  “我这都是被鞭子打的,后来还差点被烙铁烫伤,要不是徐布来的及时,我身上就得多几块熟肉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生气,这些人这么对我,一方面是他们这么蹂躏别人已经成了职业习惯,但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受了汪怀聪的好处,这家伙指使他们整我,这些人才会专门给我‘开小灶’的。
  现在你知道了吧?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对了,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没人难为你吧?”我说。
  “这倒没有,你被带走之后,那几个想欺负我的人都伤的太重被抬走了,然后就是阿布来把我救出去带造这里了。”周洲说。
  “那就好;哼,看来汪怀聪是想先整垮我再去找你,这说明他是真看上你了,这除了明面上的梁子之外,还拿我当情敌对付的意思。”我轻笑一声后说。
  “那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他的!就是没有你我也不会看上他的!”周洲恨恨的说,不过她在说完之后好像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话说漏了,用一种略带羞涩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后就不说了。
  “我更不会放过他,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咱们先把状态调整过来再说,我建议现在立即跟冉老哥那边取得联系,看他那边什么情况,汪怀聪不止一次说过他会对冉老哥兄弟下手,这话他肯定不是说说而已的,如果联系上没事就先提醒一下,有事的话再想办法。”我不想让她尴尬,那话就装没听见,随后转移话题如此说。
  “项兄,冉老哥还有大个子都不是泛泛之辈,即便有事,想把他二人拿下那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提醒他们也不用急于一时,还是先把你的伤处理好了再说。”徐布说。
  “对对对,你的伤口上有些地方都流脓了,必须要用点抗生素!”周洲说。
  接下来他俩如何给我擦拭伤口,如何给伤口消毒、用急救箱里的针线给我缝针这自不用说,这次我选择了打点麻药,不是我怕疼,是因为在这里忍着没什么必要,而且跟上两次不一样,这回的伤口分布面非常广,连小腿肚上都有,这要缝起来不打麻药,剧痛会布满全身,到时候负责传递痛觉的交感神经会很容易因为崩的太紧而突然松弛,导致伤者休克,并且还会伴有血压快速降低,这就是所谓“疼晕了”的原因,我可不想那样,因为那样对神经是一种伤害。
  经过多次局麻后,徐布与周洲在我身体大部分位置都发“木”的情况下,一前一后用了2个多小时才完成了这次缝合。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大型急救箱,它真不愧是外形尺寸如此巨大,一打开里面居然分五小层,什么医疗器械与必备药物都有,夸张点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医院”一样。
  之后我又口服了抗生素,以防止伤口继续感染,剩下的事情养伤,并联系冉氏兄弟给他们说明情况。
  联系他们的时候用的就是一个坐式的卫星电话,在打出去之前,我说:
  “这里的信号可以确定不会被监听吗?”
  “没问题的,这里的通讯与网络设备都是我负责安装的,都经过了加密处理,能突破这层加密的人或组织,这世上有,但不多。”徐布说。
  “那就好。”我点点头,随后徐布把电话打了过去,由于打开了免提功能,所以那边的声音即便是没在话筒前的我与周洲也能听的很清楚,只听铃声没响几下就有人接电话了,不过说话的不是冉业成或冉景成,也不是其他人,而是“食品与武器有限公司”大船上的那个“人工智能”总管“李富贵”。
  幸亏这“李富贵”的智能水平非常高,可以与人进行很复杂的对话,几经交流,徐布说明来意,“李富贵”便把电话接到了冉业成那边,此时的冉业成正在自己大船上的设计室里攻关新技术,在接电话时我还听到他因为被打扰而有些不高兴的说:
  “不是给你说了吗?在我做技术的时候,不是特别重要的电话就不要接给我!”
  “先生,是一位叫徐布的先生找您,还有一位叫周洲的小姐、一位叫项骜的先生,其中这位项骜先生在23天前还来过这里。”人工智能“李富贵”说。
  我在一旁听着,心说这“李富贵”还真称职。
  而冉业成听了这话,怒气立消,随即二话没说就接听了电话,说:
  “三位,别来无恙啊?”
  “冉老哥,我们是‘别来有恙’,不仅‘有恙’,而且差点把命丢了。”我说。
  “发生什么事了?”冉业成听我这么说,口气立马从刚才的寒暄变成了严肃。
  而徐布则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的大致经过给冉业成讲了一遍,他那边沉思片刻后说:
  “我这边暂时没有受到任何袭击,不过话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就等于是颁了‘宣战书’,既然如此,诸位也不必担心,我兄弟二人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更不是吃干饭才长这么大的,笔杆子我拿得了,枪杆子我亦提得起,那‘神圣联盟’要来便来,要战便战,看看到底是谁能把谁杀个人仰马翻!”
  冉业成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且中气十足,我眼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只听他的声音都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平时那种温文尔雅的学者风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盎然的杀意与斗志。
  “冉老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神圣联盟’都非寻常佣兵组织可比,我知道你跟大个子厉害,可也得加点小心才是。”我说。
  “这是自然,多谢三位的提醒,如果三位现在方便的话,那不如找个机会,咱们聚首一下,一起商量怎么一劳永逸的解决‘神圣联盟’的威胁这事。”冉业成说。
  我看了看徐布与周洲,他俩向我点点头,我便代表他俩说出了我们三个在这事上的共同观点:
  “冉老哥,我们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我现在有伤在身,可能要休养几天才行,但时间不会太久的,去之前一定会联系你。”
  “嗯,保持联系。”冉业成说。
  “保持联系。”我说。
  这不是闲聊的时候,所以在把该说的事情都说清楚之后,双方以这句话为结束语,徐布就挂断了卫星电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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