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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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九)“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话是一语双关,明面上的意思是他在藐视这些美军作战素质实在是不咋滴,反正跟我俩比是差远了去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伙没有经历过实战考验的新兵蛋子,除了前面的那些个狙击手还算专业以外,武装巡逻队的这些,其水平真心是实在拿不出手,就是跟我在缅甸遇到的那些德钦军杂牌武装比,除了武器装备好一些以外,还就没有其他优势了。
  不过作为了解相关历史的我来说,虎牙这话明显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他在讽刺当年美军在越战作战时,多个基地曾经经常遭到外围北越狙击手的袭扰射击,但因为美军找不到这些狙击手的位置,就调动基地里的各种轻重火力对准可能藏有狙击手的地方开始疯狂射击,下到步枪、机枪,中到无后坐力炮、高炮,大到召唤重炮兵甚至是航空火力,反正是把能动用的武器都用了一个遍,连着打了大半夜,把射来子弹的那个小山坡都给炸秃了,最后还让北越的狙击手给跑了。
  这种情况和我们眼下的遭遇简直如出一辙,我俩也是在美军基地外行动,被察觉到之后虽然没有大型航空火力的加入,但武装直升机、榴弹炮什么的也都用上了,同样也是乱打一气没把我俩如之何的同时,还被我俩给打了个四脚朝天。
  相比起几十年前的越南战争,美军在这事上的水平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也难怪虎牙这么说他们。
  言归正传,在扫清了所有阻碍我俩撤退的障碍后,我俩就提着枪一路飞奔开始按照计划好的撤离路线跑,同时我也按下了遥控按钮,启动了“15毫米狙击系统”上的铝热剂自毁装置,将其点燃后烧成了一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残渣。
  而撤离的这条路线与进入时的相反,路比较难走,需要连续翻山,我俩以最快的速度越过相对平坦的区域,在进入山区后就可以放慢速度,但不能停,最好要一口气跑出整个“51区”的警戒范围;之所以选择这样难走的路线则是为了防止对方的地面机械化载具的追赶,比如这种地形上,就是“悍马”这样的高机动车,也跑不开,所以想追要么开直升机,要么就徒步。
  直升机且另说,徒步的话,就美军那不善奔跑的德行,想跟我俩比脚力,下辈子吧。
  之后在翻山的路上,我边跑边对虎牙说:
  “你不是说你这枪只能反人员不能反器材吗?可我看打那辆M113打的这么‘轻松愉快’?还有那么老粗的车轴都能被你给一枪打断了,这要都不算反器材的话,你这可就谦虚过头了啊。”
  “这倒真不是我谦虚,主要是如果不换子弹的话,那的确只能反人员,但能反器材是因为我刚才换了液体发射药弹药。”虎牙说。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刚才在开火打击武装巡逻车队之前,的确把还有子弹的弹匣卸下来又重新换了一个,再联想到之前他带领尤家突击队到香港鬼楼支援我们,再到双方联手在越南大战汪怀聪及其势力的时候,使用的自动步枪就是液体发射药自动步枪,看来他这枪也能打这种弹药,想到这里,我说:
  “原来如此,看来是液体发射药的能量更强,然后配合上一个很硬的穿甲体弹芯,就具备了反器材能力,而且看效果,你这枪口径虽然并不大,但要比常见的12.7毫米狙击步枪都强得多。”
  “是的,与传统发射药相比,液体发射药弹药下我这枪可以打出打出14.5毫米穿甲弹的效果,1500米打穿20毫米厚钢装甲不成问题,再加上有‘身管增强段’,威力可以发挥的更彻底,所以在1公里内穿透M113那不到10毫米等效钢装甲厚度的正面,都是小意思。”虎牙说。
  “那这个技术跟你之前使用的液体发射药自动步枪是一个技术吗?都是尤家研制的吗?”我说。
  “是的,就是我刚才用的口径更大,威力更强,就像都使用固体发射药的各种不同枪械,比如自动步枪与狙击步枪之间的区别一样。
  技术自然都是尤家研制的,这是目前世界上‘独一份’的技术,液体发射药目前在一些火炮项目中有所应用,但用在枪上的,只有尤家,几个主要的军事强国都还尚未攻克。”虎牙说。
  “那真是厉害,这以后就能搞技术输出了,不过既然液体发射药这么强,你为什么平时还打固体发射药子弹?直接全用液体发射药的不好吗?”我说。
  “这个的确还有些问题,液体发射药的能量密度大,产生的膛压更强,发射这样的弹药就要有更坚固的枪体结构,要有更厚的枪管,这些都做了枪身的重量就会大幅度上升,很不利与携带,尤家的液体燃料自动步枪就比现在的主流小口径自动步枪重的多,相当于班用轻机枪的分量,要配合机械外骨骼使用才不会明显影响使用者的体能。
  而我的这支枪,发射液体发射药子弹的时候也是有代价的,就是枪膛磨损会过快,全枪的整体寿命也会下降,这么说吧,打一发液体发射药子弹带来的耗损,相当于发射50固体发射药子弹,而且这个数字还会随着磨损的加剧而迅速扩大。
  所以,为了保护枪械,不到像刚才那样非用不可的时候,我一般是不会用液体发射药弹药的。”虎牙说。
  “懂了!看来这个技术在重量、寿命等方面对材料学的进步要求很高,以目前的材料应对它还有点吃力。”我说。
  “嗯,可以这样理解。”虎牙说。
  按理说跑步的时候是尽量不能说话的,因为说话会破坏呼吸节奏,也容易产生急性胸肋痛,既俗称的岔气;但是对于体能优秀,山城在复杂地形上持续奔跑的老兵来说,那一边跑一边说话是“基本功”之一,若是做不到,那就是功夫还不到家,当然了,如果是玩儿命的跑,那谁也无法抽空闲聊去,但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可以边泡边说,这是一种“境界”。
  我与虎牙现在就是,以速度而言,我俩的速度如果换算在5公里上的话,那就是25分钟左右的速度,放到不管是军队里还是运动员里,都是很平庸的速度,不过这种跑并不在快,而在于持续性,比如不管是我还是虎牙,都可以以这样的配速至少连续跑出去六七十公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更不用说我俩现在跑的既不是平地,身上的负重也不轻,每人平均负重20公斤以上还在山路上用这个配速跑,不自谦的说,即便是对接受过严格军事体能训练的人来说,能做得到的也不多。
  我俩就这么连续跑了大概2个小时40分钟左右,将近50公里的路程后,终于彻底穿越出了“51区”在这个方向最外围的警戒线,那种锈蚀严重,上面写着英文的警示牌又再次出次频繁的出现在眼中。
  按照计划,等出了“51区”之后,我俩会继续向前前进12公里左右,抵达一个尤家布置的接应点,到时候就能坐车再转乘飞机,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里变的不顺利起来,首先是虎牙接到了一个尤家打过来的保密电话,而打这个电话的人正是乌兰百克;两边随着通话的进行,虎牙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起来,等打完之后,我率先开口问: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接应点咱俩暂时是去不了了。”虎牙说。
  “什么情况?”我说。
  “情况是美军临时在这里戒严了,而且是等级很高的戒严,理由是要在这附近举行一场重大军演,而尤家的接应点就在演习区域之内,所以接应点的人已经被这个理由给‘有好的请出去了’。”虎牙说。
  “尤家在北美地区的影响力不是很大吗?这事不能疏通一下?”我说。
  “也就是因为尤家的影响力大,才只是被‘很友好的请出去’,而其他在该区域内的无关人员,是要集体搬家的,这当然是往好听里说,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会被武力轰出去。”虎牙说。
  “搬家...你的意思是说这区域里还有平民聚居区?”我说。
  “是的,按照卫星地图显示,这里有两个小镇,人口规模都在3000-5000人之间。”虎牙说。
  我闻言打开固定在小臂上的柔性显示终端,查了一下的确发现在这附近20公里内有两个小镇,一个叫“吉姆索多”,一个叫做“普韦布洛”。
  由于这两个小镇在我们的撤离路线之外,所以我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关注它们,现在被虎牙一说,就看清了它们的所在位置。
  “这明显不是为了搞什么军演,而是为了搜捕咱们俩搞的‘拉网式搜索’。”我说。
  “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有点诡异的是,刚才小鸟给我提供的信息显示,这里有两个小镇,但被武力胁迫强行搬家的却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叫‘吉姆索多’的,而‘普韦布洛’并没有,而且他们搜捕我们清空这附近的居民干什么?”虎牙说。
  “如果是单纯的清空居民,那目的很好解释,就是为了让咱们俩无处可藏,即便藏在小镇里也会没有人掩护而暴露,但一个清空一个不清空,这个是为了什么我还真想不出来。”我说。
  “嗯,为了让附近没有居民可以帮着藏我们而清空居民这个动机我也想过,要真是为了这个才这么做的话,那说明‘51区’基地和附近居民的‘军民关系’可搞的有点恶劣,完全是不信任,驱逐手段更是粗暴至极。
  至于清空一个留下一个,我的第一直觉是他们想投放什么还处于试验阶段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这种武器拿我们区区两个人当试验品显然还不够......”虎牙说。
  “啊?!那你的意思是说还想捎带脚把这个留下的小镇里的人也一起当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试验品?嘶——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我是知道美国政府搞阶级歧视非常‘有一套’,穷人的命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可这么赤裸裸的来,我感觉太夸张了,况且这两个小镇也应该都是白人居多,他们要是这么拿黑人不当人还有可能,可同是白人的他们也能对自己的同类这么下得去手?”我说。
  “这就是项先生你有所不知了,这个被留下的‘普韦布洛’小镇,压根儿就不是个白人聚居区,里面住的都是印第安人。”虎牙说。
  我被他这么一说,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便接话说:
  “哦——我想起来了,‘普韦布洛’这个词本来就是北美印第安人中的一支对吧?那这个小镇叫这个名字,估计里面生活的就是现在遗存的‘普韦布洛人’。”
  “嗯,‘普韦布洛人’算得上是北美地区所有印第安人部落里文明发展水平最高的一个了,有上千年的耕种、定居历史,所以也不是游牧民族,而属于更先进的农耕民族,语言也很发达,但还没来得及创造出自己的文字,白人殖民者就闯入美洲了,彻底打断了他们缓慢的文明进程。”虎牙说。
  “嗬,这个我就孤陋寡闻了,你这国外民族史比我学的可好多了。”我说。
  “非也,这些也是我从刚才小鸟发给我的资料上看到的。”虎牙说着,指了指他携带的终端机屏幕,上面果然有一大段文字资料;这种终端机是尤家配发给他的,相比冉业成给我的,缺点是不是柔性的,不能贴身固定,只能像一个平板电脑那样装在携行背囊的一个专用口袋里,而优势则是这东西的功能比我的这个要强大不少,因为我后来得知,此物的信号传输技术里用上了真正意义的量子通信,而这个具有革命意义的技术在冉业成那边还在攻关之中,完全实用还得等一阵子,不过这也不怪,尤家的科研体系庞大异常,而冉业成只是一个人,外加一台商用超级计算机,即便冉业成有49个擅长不同领域的人格可用,但双方的科研资源也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
  而从另一个角度说,冉业成以一人之力做到让我手持与尤家各有长短的技术设备,已经是一件堪称“超级牛X”的事情了。
  “那么这么说的话,就是美军要用某种杀伤力很强的秘密武器来对付咱俩,捎带脚用这个小镇里的人当试验品——可是,镇子是固定的,咱们俩是自由的,完全可以不往镇子的方向跑,这样也就根本打不着咱们,若是那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覆盖范围特别广的话,他们难道不怕把‘51区’基地跟着一起给‘端了’?
  或者说,他们只是针对这个小镇,只是被咱俩给凑巧碰上了?”我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他们可能另有其他的计划,反正我感觉这事和咱俩脱不开关系,即便到现在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件事。”虎牙说。
  “这倒是,虽然我刚才说了那几种可能,但那只是基于常理来推测的,而此次军演是针对我们这事,我的确也有这种直觉。”我说。
  我跟虎牙现在已经从刚才的匀速跑转为快走,以在不必要奔跑的时候保存体力,而话说到这里我就感觉后背不舒服,这并不是说我背上受伤了什么的,而是那种多年作战养成的预感又开始出现了,这种预感只在有巨大危险即将出现的时候才会没来由的涌上心头。
  作战经验比我只多不少的虎牙估计也有类似的预感,所以我俩话头至此,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一起转身往那个让人感觉“如芒在背”的方向看去。
  此时我最怕看到的是远处冒出来辆坦克或者是不远处的山头有个狙击手什么的,因为以我俩此时的状态,两颗子弹,一人一颗就能送我俩归西,而坦克一类具有远程直射打击能力的重型武器平台则可以打过来一枚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反步兵弹药把我俩给炸个稀巴烂。
  不过,我回头后端起G-28,用上面的瞄准镜在四周搜索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往空中看也没看到诸如武装直升机、“察打一体无人机”一类的东西。
  虎牙与我一样,也用他的枪观察了一遍,然后一无所获;我俩对视一眼,他说:
  “感觉不对。”
  “同感,这是一种有什么东西在咱们身后跟着的感觉。”我说。
  “你看,那是什么?”虎牙还端着枪,然后腾出一只手来,一点钟方向说。
  我立即按照他的指向也仔细看去,这一看还真发现了点什么:我看到了三个人。
  只是这三个人明显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的人,换句话说就是这三个只是有一个人形而已。
  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们三个都没有穿衣服,可裸露出来的皮肤又跟正常人根本不一样,是一种蜡黄色,和周围的荒漠环境十分类似,要不是用高倍瞄准镜看到了它们身后被阳光照射后拉的老长的影子,我甚至都会因为根本看不出来其与四周环境色的差别而发现不了它们。
  后来我问过虎牙,他也是通过看到影子才发现的这三个怪人。
  除此之外,就是它们三个还特别的“瘦”,虽然高大,可仿佛只是靠着一副骨架支撑着自己,步态长大,一步感觉能迈出去好几米,只是频率不快,而且身形佝偻,好像三个因为瘦的直不起身子的人在锅着腰。
  对,说到好像一步能迈好几米的步态,就得说它们的身高,虽然旁边没有别的参照物,可我通过它们身边的小沙丘和土堆和其身体的比例能发现,这三家伙的个头,要比冉景成还高的多的多,和当初在“嘎沽沟”里碰上的雪怪都有的一拼,也就是说,它们的身高至少有4米左右。
  最关键的是,它们仨距离我们俩的直线间隔很近,只有三个小山包,撑死100多米,这么近了我们才发现,这恐怕不能说明我俩水平不够,而是说明它们仨的行踪也太诡秘了。
  “这什么玩意儿?”我说。
  “这好像是......‘温迪戈’?!”虎牙用有点不可置信的语气说,但除了不可置信以外,我还从里面听到了如临大敌的紧迫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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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温迪戈”
  “‘温迪戈’?这又是何方妖孽?”我说。
  “那是一种印第安传说中的食人怪物,按照最常见的版本,说的是大饥荒时出现人吃人现象后,吃人肉吃的多的就会变成这种东西;但我听我家小姐说过,此物不仅仅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也的确是人吃人后产生的,不过用生物学角度来说,其实不是吃谁的肉都能变成这玩意儿,是要吃体内含有一种变异‘朊病毒’的人的肉,被感染了后才会逐步病变成‘温迪戈’。
  只是这种变异‘朊病毒’在自然界中的存量极小,所以能感染上它变成‘温迪戈’还得算是一个‘概率现象’。
  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这种东西就是以人血肉为食,攻击欲望极强,非常危险,而且永远不会吃饱,吃的人越多,它们的能力就越强大,据说最顶级的‘温迪戈’皮肤呈黑灰色,具备精神攻击能力。”虎牙说。
  虎牙说的这个“朊病毒”,我听说过,这是一种可以在人和人以及人和畜之间传播的病毒,只是它的传播途径非常单一,只有通过食用含有该病毒的肉类才会感染,当年英国疯牛病横行于世,而被病毒污染的牛肉在一些欧美不法肉商的倾销下遍布100多个国家,食用这些染病牛肉的人,也会受到感染。
  而“疯牛病”本身就是一种典型的“朊病毒”引起的疾病,用严格的学术语言来说的话,则应该称它为一种“亚急性进行性神经系统疾病”,感染这种疾病的牛,随着病程的发展,脑细胞组织上会出现大量空泡,让大脑的功能性迅速下降,说白了就是遭到病毒的疯狂蚕食,最终直至身体彻底失能而死亡;而人感染“朊病毒”后,则会患“克雅氏病”、“库鲁症”这两种病,发病后最多一年左右,患者也会死于类似得了“疯牛病”的牛类。
  特别是得病的牛会在有其它人畜靠近时出现极强的攻击性行为,无端的暴躁易怒是它早期的主要症状,这也是它得名“疯牛病”的主要原因,而在人身上则也一样,患病者同样会像疯了一样,不愿意说话,不愿意和同类接触,有同类靠近就会攻击同类等。
  其实从这个角度讲,“朊病毒”带来的这一系列疾病,对人构成的威胁甚至要超过“狂犬病”。
  现在虎牙说“温迪戈”这种食人怪物是人吃了感染变异“朊病毒”后产生的,那不就等于在病毒的摧残下,将人突变成了另外一个物种了吗?
  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变异版本的“朊病毒”可比原版的厉害多了,后者最多是让人疯掉然后再死去,这前者居然可以让人脱离原有的生物种类,硬是把一个个普通人变成这种看起来有4米高,皮包骨头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我琢磨着如果说之前对付穿着“青铜战士”套装的雇佣兵那是打“钢铁侠副本”,现在要打“生化危机副本”了?
  厘清了这些思路,我说:
  “那我感觉咱俩还是加快脚程先撤为上策,要是能甩开这仨家伙的话最好不过,不行的就干它们,他妈的这一路走来打过的怪物已经不是一两种了,不差再多这一种。”
  “这话有理,赶快走,这种怪物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为妙。”虎牙说。
  我俩说完这话就又从快走的速度变回了匀速跑,开始一路翻山越岭,想要甩开后面这三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的玩意儿,只是我俩的想法,在这事上着实是显得有点天真了。
  因为跑了好半天后我俩才发现,这三个东西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一百米左右的间距,不靠近,但也不拉远,我俩要是甩开退玩命跑的话,它们三个就也会加速,可以很轻松的跟上我们,通过这一路你追我赶的速度对比,我可以轻易地得出一个答案,就是它们要是认真跑起来,我们俩别说甩开它们,想跑掉都没门儿。
  在发现这一点后,我说:
  “这仨王八蛋想干什么?不追上来也不走,就这么跟着,看起来像是有什么目的。”
  虎牙没有立即回复我的话,而是又掏出身上的尤家终端看了一眼,随后说:
  “知道了,这三个‘温迪戈’是在把咱俩往那个‘普韦布洛’小镇驱赶,看来那里的确有事。”
  “这么说的话,那后面这‘三位’的出现恐怕也不是个巧合,而是和这‘51区’的美军有关吧?”我说。
  “那是一定的了。”虎牙说。
  “我他妈还不信了,如果咱俩不去‘普韦布洛’,后面这仨还想上来比划比划?那就来吧!”我说。
  “嗯,去了‘普韦布洛’肯定更没好事,可贸然和它们交战,胜负还真的很难说。”虎牙说。
  “这么悬乎?我不信它们还能刀枪不入了,看那皮包骨头的样子,上去一枪托就能给砸散架了。”我说,当然这话里多少有气话的成分,毕竟那仨家伙的速度我俩已经见识过了,肯定不是善类能做出来的,而且说是皮包骨头,可那个身高体态在那里摆着呢,以腿为例,就是没肉只算骨头,它的骨骼粗细就几乎顶的上我腰粗,之所以还显得很细,主要是因为它们太高了。
  只是我虽然脑袋明白的很,但心头的无名大火已起,话罢就站住身形,转身的同时也端起了手中枪,然后对准那三个“温迪哥”中间的一个脑袋上就连抠了4次扳机,4发子弹随着4声紧贴在一起的枪响飞射而出,我的枪法与“氪金版”G-28的优良性能,让这4发子弹毫无悬念的就打在了中间“温迪哥”的那张大长脸的脑门儿上。
  我做好了它如缅甸女妖那样中枪后伤口可以快速愈合、或如珠峰雪怪那样皮糙肉厚到子弹无法穿入、以及“有油鬼仔”那样表皮坚韧、滑腻无比,子弹打上只能滑开的心理准备。
  可万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4枪居然就这么在上面很轻松的打了4个弹孔出来,然后——被我击中的这个被虎牙说的如何厉害的“温迪戈”就这么死了。
  是的,就是死了,高大的身体倒地后激起的尘埃我看的一清二楚,脑袋被击穿后从后面流出来的一大摊乌黑的血则更清楚,那尸体正面中枪后的死相都跟人类一般无二,都是“四脚朝天”的德行。
  我见状立即补射,将弹匣里的子弹打出大半,将另外两只也射倒在地,在确认它们都死了之后,扭过脸做出一副“就这?”的表情看着虎牙,想看看他说什么。
  而虎牙见状也有点尴尬,估计是想到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和眼下的情况比反差有点太大,只听他顿了顿后说:
  “我也只是听我家小姐说过此物,并未与其交过手,今天才知道这东西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真是担不起它这这么大的恶名。”
  “跟你说的不符是好事,要是一致的话那肯定死难对付,到时候难受的还是咱俩。”我说。
  虎牙“嗯”了一声点点头,接着就在我俩要为这虚惊一场感到庆幸的时候,我就感觉身前身后人影晃动,等定睛细看之下,让我一下子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发现这些晃动的人影,全他妈的是“温迪戈”!
  数量至少在二三十个左右,甚至更多。
  它们之前一直悄无声息的跟着我们,我们却没有发现,在它们这么快速移动之下我才看清,这帮“温迪戈”的外表,都和四周的环境高度相似,刚才打死的那3个其实是站在最显眼位置上的,其实在距离我们更近的地方,还有这一大堆!
  我看见了,虎牙也看见了,他也是一惊,吓了一大跳。
  随后我俩就本能的想端枪开打,但这次明显是受到刚才我开枪击毙其中三只的刺激,这些温迪戈根本不给我们做好迎击准备的机会,率先出手,向着我俩就扑。
  我与虎牙迎面将正面过来的两个打翻在地后,我就感觉甚至好像猛的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接着两脚就腾空了,随后在飞出去三四米后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这下把我给摔的差点冒了泡,呲着牙翻动身体爬起来往刚才的位置一看,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一只“温迪戈”从斜侧面冲到了我的跟前,然后给了我一巴掌,它凭借着其巨大的体形,在身大力不亏的原理下,这一下便将我给打飞了出去。
  这边我被打飞了,虎牙那也不好受,被一只“温迪戈”给踢了一脚,这一脚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不比我这个差,再加上他的身高体重都比我小至少两圈,导致他飞出去的比我还远,好在他身手灵活,在空中腰腹发力,让自己变换了一个动作后以四肢同时着地,要是没这个动作,他的腰就得摔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那样不摔死也得给摔残了。
  我俩在先后被打倒后,都是奋力起身从地上爬起,我喊:
  “快跑!”
  虎牙这其实根本不用我的提醒,二人找了个缺口就往外冲,在此期间我发现“温迪戈”虽然隐蔽性好,移动速度也很快,力量更是相当大,但是它们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就是动作不是很利落,可能是躯体太过高大的原因,不管是手脚,挥舞起来都比较慢,起码也就跟正常人的水平差不多,比我俩是慢多了,而刚才要不是被袭击的太过突然,也不至于我挨了一巴掌,虎牙挨了一脚,其实若是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这对于我们来说是都能闪开的。
  仗着灵活的走位与闪避,我与虎牙在躲过多次巴掌和脚之后,成功的跑到了包围圈外,然后拎着枪就是一路夺命狂奔,这样的记忆在我的人生里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这次我俩谁也不说话,都使出了全速,偶尔回头看一眼能看到“温迪戈”就在后面追,只是它们的追击仍然保持着某种克制,好像目的是驱赶而不是追上我们,距离始终保持的不远不近。
  但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就是闷头跑;不过在跑的过程中,身后这些“温迪戈”也会在一些时刻加速逼近我们,逼迫我们改变奔跑方向,经过几次变向后我意识到了什么,抬手去看柔性显示终端上的路线规划,发现了它们一路上一直这样不追上也不放弃,把我俩往“普韦布洛”小镇里赶的目的已经是明摆着了。
  而之前那些加速逼近,逼迫我俩变向的行为,就是为了实现这一目的。
  看来这种怪物的智商和组织性还不低,起码不次于狼群。
  在一路的狂奔之中,我俩早就过了原撤离点的位置,而原撤离点距离“普韦布洛”小镇的距离也不过8公里左右,在我与虎牙这个速度的奔跑下,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跑到了。
  我们先是远远的看到一些低矮的建筑物和山丘一起出现在地平线上,随着距离的拉近,建筑物的细节也愈发明显。
  等着跑到可以看清小镇内景的时候,让我俩永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我与虎牙看到在这个不大的小镇上唯一一个十足路口及其四周,站满了人,看穿着都是这个镇子上的居民;不过说站满了也不确切,因为仔细看发现应该说是“跪满了”才对,是的,整条十字路口及向外眼神出去的四条街道上,全部跪满了人,这些人脑袋呈50度左右仰望天空,目光呆滞嘴巴微张。
  而在他们的手里,则拿着各式各样的刀具,既有打猎用的锋利猎刀,也有切菜用的菜刀,甚至还有小小的水果刀,总之是五花八门都是民用刀,但不管刀的款式如何不同,同样的是他们人手一把,无一例外。
  接着人群开始发出一阵沙哑的嘶吼声,随即他们便齐刷刷的将尖刀倒握,用刀锋指向自己,动作完成的那一刹那,所有人便将刀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还用力的翻动刀身,好让伤口更加致命,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痛苦,并且下手毫不犹豫!
  即便是没有刀尖的菜刀,他们也用刀头下端的直角去切自己的肚子。
  这些人——集体自杀了!
  看到这里时,我俩已经跑进了小镇之中,发现人数之多远超在外面看到的规模,起码有数千人,估计是小镇的绝大多数人甚至是所有人。
  这些人的相貌的确都是标准的印第安人,大鼻子,高颧骨,小麦色的皮肤等等都符合其外貌特征。
  回头看,一直追着我们跑的那些“温迪戈”也跟了进来;为了躲避我俩穿过这些已经自杀倒地的人群,继续往里跑,我看到其中有一些人还没有死透,歪倒在血泊里还有一息尚存,但眼神里依然满是空洞,就像着了魔一样。
  随后我俩在跑进镇子中心位置后,找了一个看起来是这里最气派、最坚固,估计是小镇镇政府所在地的建筑物躲藏起来,把门一关,再用重物将门顶住,虽然这么做能不能抵挡住“温迪戈”的力量,我持怀疑态度,但总比四敞大开的要有安全感。
  在把有有危险的门窗全部堵死后,我与虎牙就爬上了这栋第三层建筑物的楼顶,端起狙击步枪用瞄准镜再次观察四周,发现追击我们的“温迪戈”并没有跟到这栋建筑物附近来,而是停在了那个十字路口附近。
  只是相对于这个现象,我们还发现了一个更坏的坏消息,那就是在瞄准镜的放大下,我俩看到整个小镇所有通向外界的几个主要出口此时已经被大量“温迪戈”给堵死了,数量又岂止是追着我们跑的那二三十,就是翻个十倍,达到二三百也止不住!
  早前的二三十个“温迪戈”则明显是要和包围小镇的自己同类的“大部队”汇合,至于想干什么,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但不管怎么样,这些怪物的确成功的把我们给赶到了一个预设好的包围圈里。
  “这么多这玩意儿......还把咱俩赶到这个小镇里来,再包围起来,可费这么大劲是为了什么啊?
  还有那些居民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集中在一起集体自杀?!”我捯匀了一口气后对虎牙说。
  “我估计咱们之前猜美军借着军演之名放出来的某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能就是这些玩意儿,赶到小镇里那应该是想把咱们和小镇居民都作为试验品集中在一起,打完了好记录测试数据。
  至于集体自杀的原因,那跟‘温迪戈’也脱不开关系,跟‘51区’的美军更脱不开关系。”虎牙说。
  “集体自杀这事实在是诡异,应该是遭到了某种力量的控制,你之前说过厉害的‘温迪戈’具备精神攻击能力,难道不会就是这个吧?
  还有,要是按照这个逻辑推演下去,那不就等于说这些‘温迪戈’是美军研制出来的生物兵器?!”我说。
  “所以我才说集体自杀事件和‘温迪戈’之间有脱不开的关系。
  ‘温迪戈’是美军的生物兵器这事更是八九不离十,而且看这个架势应该是刚研究出来不久,正好咱俩来执行狙杀任务,他们派常规部队被你我打的损失惨重,索性就封锁周边,放这种东西出来试试威力。
  要不然怎么就能在距离‘51区’基地这么近的地方突然冒出来这么多这些东西?它们肯定是基地里面某个负责该领域下属单位的产物。
  而那个‘普韦布洛’小镇,肯定是美军早看它不爽了,要借这次机会,能试验新型生物园兵器的威力的同时,还可以一起把它从地图上抹掉,正好‘一举两得’;这帮杂种,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拿本国平民试验生物兵器,这就不是不拿人命当回事的问题了,而是丧心病狂了。”虎牙说。
  “这他娘的想想其实也正常,‘51区’这地方的性质就是个干这种活计的,曾经有很多来这里拍摄的军迷在其附近的警戒区里看到过不明生物,当时多认为是和外星人有关,现在照你这么一说,那应该都是利用某些手段人为制造出来的玩意儿,比如‘温迪戈’;不过他们拿自己人做实验这事其实是他们的‘日常操作’,二战时期美国陆军在计划登陆东京之前,为了预防日军的化学战,就搞过拿自己的士兵当试验品的化学战剂测试,一共测试了6万人,把当时各种致命非致命的战剂都给试验了一个遍,这事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末才公开了一点点,而接受试验的这6万人几乎没有活过50岁的,而且都是恶疾缠身。
  而且实验对象还以黑人和亚裔为主,目的是测试这些人种对化学战剂的抵抗力,如果在战场上遭遇日军的化学战,就让这些非白人的士兵在前面打头阵,当炮灰!”我说。
  “你说这个我也想起来了,记得是1950年9月20日,一艘美国海军扫雷船装载着几百万加仑含有“细菌菌株”的清水,驶入旧金山港口,而后利用特制的喷雾器将“细菌水雾”喷洒至空中,然后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七天,将整个旧金山全部覆盖才结束。
  而喷洒的细菌则是一种“球芽孢杆菌”和“粘质沙雷氏菌”混合物,感染这种混合菌后起初会出现尿路感染,但常规治疗无效,然后感染扩散至全身,直到扩散到心脏或大脑,产生足以致命的心肌炎、脑炎将人杀死。
  这个实验后来断断续续的持续了数年,因此总共死亡了数千人,而目的却是为了演练前苏联在对美国本土发动大规模细菌战袭击后,无防护市民的抵抗力。
  一直到将近20年后的1969年,这项实验才被尼克松给禁止掉,但在这期间因为感染这种混合菌死掉的人到底有多少,就是一笔糊涂账了。
  反正最后美国军方得出的结论是:‘“只会对抵抗力非常低下的老弱病残人群产生轻微伤害;因此,使用粘质沙雷氏菌作为模拟生化武器还是合理的,可以继续。’
  所以,在自己本土上对自己的平民做这种事,算得上是美军的‘光荣传统’了,更何况这里的居民还是一些在白人政府眼里连牲口都不如的印第安人。”虎牙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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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一)“赶紧跑”
  “北美开拓史就是一部印第安人被种族灭绝的历史,到了现在还是这样,民族不强,到什么时候都会任人宰割。”我说。
  “说的对,没有强大的武力与文化,什么都是空谈。”虎牙说。
  “不过如果对方,不管是附近美军还是周围‘温迪戈’,要是拥有可以让人集体自杀的能力,那为什么没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咱俩呢?
  难道也是某种用起来非常隐蔽的新型化学战剂?可咱俩也没穿防化装备啊。
  精神打击的话,最简单的物理方式就是用次声波倒,技术含量再高点就是搞‘脑控攻击’,但关键是咱俩依然没受到任何影响。”我说。
  “这个我暂时也搞不清楚,这得先确定了真正造成那些居民集体自杀的推手是什么,再在自己身上逆向推出咱俩为什么没受影响的原因。”虎牙说。
  “嗯,这事还是等先成功脱身了以后再说吧。”我说。
  我俩说这些话的同时,也都在严密监视着下面那群“温迪戈”的动作,看它们下一步的行动,如果它们要群起攻之我们所在的小镇政府大楼的话,我俩就会击中火力往一个方向“招呼”,反正这些东西看着挺吓人但生命力没看出来比普通人强多少,以我与虎牙手里的武器及射击技术,在短时间内发射一定量的精确火力大量击毙“温迪戈”后在包围圈上打开一个缺口冲出去并不是问题。
  问题是如果它们追上来怎么办,因为首先我们跑不过它们,其次是这些家伙的数量已经超过了我们的剩余子弹,即便一枪撂倒一个,那也不够用,到时候若是打近战,我俩可就没有任何胜算了,毕竟从刚才它们表现出的力量来看,兴许冉景成在这里还差不多有戏,而就是冉景成,也得面临被对方居高临下压制且要以寡敌众的劣势。
  还有一点就是镇政府大楼所在的位置,距离那个十字路口并不远,即便“温迪戈”全部击中到尸体附近,我们俩也依然在包围圈之内,如果打起来,位于外面的我们肯定得遭到围歼式的攻击,即便我俩都能弹无虚发,也无法尽数阻挡它们的攻势,我要是再挨一巴掌,那身子就得散架了,之前被打飞的那一下,说的轻巧,实际上我被击中一边的手臂到现在为止还在剧痛不已,肋骨也是一喘气就疼的不行,要不是仗着自己身子骨结实,估计当场就得完蛋,而虎牙的情况则跟我应该也差不多。
  而守在这里,起码打起来之后还能有一个依托,即便是单纯坚持死战,也能坚持的更久一些。
  这便是我俩守在这栋镇政府大楼楼顶没有贸然突围的原因。
  话再说回来,镇子里的居民因为不明原因全都集体自杀之后,这些“温迪戈”就排成排向着成片的尸体走过去,我眼见此景,说:
  “你之前说这是一种传说中的食人怪物,难道它们要吃这些尸体?”
  还不等虎牙说话,我这话就得到了应验,我看到一只“温迪戈”抄起地上自杀身亡的尸体就啃,这时候我才发现,这种邪恶生物的嘴巴居然这么大,全部张开后就是一个牛头都能赛的进去,而且满嘴如同锯齿一样的牙,还是好几排,交错生长,和大白鲨的很像。
  同时其咬合力也十分惊人,人类的骨骼在它们的咀嚼之下,就像膨化食品一样脆弱不堪,如此骇人的咬合力再配上一口的尖牙利齿,还有那张能吞下扭头的大嘴,我第一个看到的这只开始吃人的‘温迪戈’只咬了一下,就把这具尸体的几乎半个上半身全给咬掉了,然后几口嚼碎便吞了下去。
  再来两口,一个成年人的尸体就被这么吃没了。
  而吃人的怪物,算上这玩意儿,我至今一共见过三种,第一种是在缅甸遇到的女妖,第二种是在“嘎沽沟”的沟口外碰上的长狄人,可相比之下,在这食人的效率上,前两者都比眼前的“温迪戈”差远了,即便“狄人”也是传说中的食人族,可在“温迪戈”的面前,就显得有点“拿不出手”了。
  不过就难缠程度来说,长狄人还是比“温迪戈”厉害,至于更强的赤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只“温迪戈”三口吃光一个人的尸体后紧接着就去拿第二个,最后直接左右手一边拿一个,左右开弓的吃了起来。
  而四周其它的“温迪戈”自然不会闲着,也纷纷加入到了生吞尸体的行列中来,一时间那种利齿撕裂皮肉,咬合力嚼碎骨骼的声音不绝于耳,听的我俩都是一阵头皮发麻。
  至于因此弥漫在空中浓厚到无以复加的血腥味自不用多做形容,这也幸亏我与虎牙都是见惯了生死以及血腥场面的人,要不然一般人光是闻这个味道,就得熏个半死,若是再看这个画面,那当场吓尿也是大几率的事情。
  长话短说,在几百只“温迪戈”的高效食人之下,整个十字路口及其附近数千具小镇居民的尸体竟然在短短40多分钟的时间里,就被它们给吃的几乎见底了。
  要知道这些尸体的数量从密度和分布面积上来看,最少也有3000-4000具以上,甚至更多,这二三百个“温迪戈”能吃这么多,也就是说,它们平均每一只,都至少要吃掉10-20具尸体。
  而我盯住其中一个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有只“温迪戈”,在半10分钟上下,就吃掉了8具尸体,按照这个效率,那40分钟后它至少能吃30具尸体以上。
  仍然如虎牙在给我说“温迪戈”的情况时所讲的那样,这些食人怪物的确真的好像是“永远不会”吃饱,即便每一只吃的都这么多,可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它们把目所能及的尸体全部吃光,只留下地面上一片片早已干涸成紫黑色的血迹为止。
  不过它们多么能吃,啃食尸体时的画面又多么的耸人,这都是次要的,而主要的是它们吃完这么多尸体后所发生的变化。
  就在我与虎牙的注视下,把数千具尸体全部吃完的“温迪戈”,开始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具体说来就是原本干瘪,好似皮包骨头的身体,迅速充盈了起来,本来只有皮和骨骼的躯干乃至四肢,纷纷向外隆起,肌肉仿佛是在录像快放下迅速生长起来,之前骨骼粗壮、身材高大但皮包骨头的“温迪戈”,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演进到了一个四肢发达,肌肉纹理在身上盘根错节的状态,和方才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怪”。
  除此之外,它们的肤色也有很大的变化,从早期的黄色,变成了土灰色,显得更加邪恶。
  唯一没变的,是它们的体态,仍然是一副直不起腰来的佝偻形象,不过此时的佝偻看起来不再像是饿的,而更像是狒狒那种与生俱来的身体结构所带来的姿势。
  “怎么吃了尸体就立马变强壮了这么多?这进食的能量转化效率也太高了吧?!”我说。
  “它们的变化自然肯定是跟吃尸体有关系,看来传说中‘温迪戈’说吃人吃的越多,就会变得越强大的说法不是没有依据的,这应该是它们体内的变异‘朊病毒’利用人肉作为复制、异化的能量,能量越多,它们对感染宿主的改变就越大,而一个正常人从感染变异‘朊病毒’到完全变成一个‘温迪戈’的过程则应该也是这样的原理。
  而且你看它们的颜色,虽然大部分都变成了灰色,但明显还是有些区别的,吃的多的,显然颜色更深一些。”虎牙指着其中几个给我说。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定睛一看,发现还真是,这些“温迪戈”里有一些的肤色甚至已经从灰色变成了紫色乃至是纯黑色,另外就是,颜色更深的这些“温迪戈”,块头明显比颜色浅的要大。
  肌肉更加隆起,五官也更加凶恶。
  在看到这些“温迪戈”完成“升级”,没有尸体可吃之后,就把目光挪到了我们所在的楼顶,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从我的心头升起,我说:
  “这帮东西看来是想冲咱俩来了!”
  虎牙没有接话,只是与我心照不宣的把枪口一调,指向那一大群“温迪戈”就开始射击。
  而我俩射击的目标也出奇的一致,可能都是抱着“先消灭最重要的目标”的心态,我与虎牙不约而同的打的都是下面这些“温迪戈”中,肤色最深,完全达到黑色,体形最为魁梧强壮,面目也最可憎的一个。
  经过强化后,又是其中最强大的个体,这个黑色“温迪戈”果然不同于一般,不像之前那样几枪就能打死,子弹打在它的脑袋上会打出一些带血的碎屑,将其击伤,可无法立即把它击毙;而它被我们的火力一打,当即本能的趴地身姿想要躲避,随即身子一弓,随后就像一个短跑运动员使用蹲踞式起跑姿势起跑一样,向着我们这边便冲了过来。
  其它的“温迪戈”在它的动作下如同得到了号令,也纷纷从四面八方向着镇政府大楼发动了冲击。
  而我与虎牙在随后的射击中发现,吃了大量尸体后几乎在瞬间长出一身发达肌肉后的这群“温迪戈”,不仅仅是那个黑色最强壮的,其它所有的防御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子弹即便精确,可没有足够的火力也很难如同打倒一个人类那样将其快速击倒,击毙那就更不用说了。
  好在在短短的交战过程中,我俩发现了它们的一个弱点,就是嘴巴,那张硕大无比的嘴巴不管是张开着还是闭合这,只要让子弹命中那里,并穿透进去,最多两枪就能干掉一只,甚至打的射入角度好了,或者是目标个体不够强壮时,一枪就能将其击毙。
  凭着抓住这个弱点,我俩拼命射击,很快就把身上所剩不多的子弹都给打光了,大概目测了一下,在冲击的路上被我们用打嘴巴的方式一共干掉了80-90只“温迪戈”,但起码还剩下了上百只。
  而且随着它们的靠近,这些家伙居然还主动张嘴朝着我们做出类似“哈气”的动作,我开始不理解它们这是想干什么,接着是一股臭到不行的腐烂味道扑面而来后,它们的手段也来了,那就是从嘴里伸出一条又粗又长的舌头,这舌头有多粗呢,大概和我的小臂差不多,甚至更粗一些,这还是末端,往后面的根部出则还要粗的多,根部我估计少说得超过我的小腿,而且它们的舌头还不是正常动物的片状的,而是一个浑圆的圆柱体,或者说是一个锥形体。
  这些大舌头在它们距离我们30来米左右的时候纷纷从大嘴里弹射出来,然后在空中像一条皮筋一样迅速拉长,最终直奔我俩,我与虎牙见状都是一惊,纷纷向后躲闪。
  我是往斜后方一滚,直接躲开了刚才的位置,而虎牙则是往后跳了一步,那跳的绝对比大多数人正着跳的还要远。
  就在我俩躲开的不到一秒钟内,舌头也就到了,舌尖打在了我俩刚才架枪的屋顶墙垛上,双层红砖垒砌而成的墙垛,被这些舌头一下就打出一个缺口来,这可是看得我冷汗直冒,心说要是多的晚一点,被这东西怼到身上,那岂不就是一下子一个胳膊粗细的透明窟窿啊!
  不过我俩被连打带吓的同时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收获就是我们看清了“温迪戈”的真正要害所在,那就是位于舌根的正上方,也就是按照人类生理结构来说应该是扁桃体的地方,生长的一个大西瓜大小,在有力跳动的深红色物体。
  这是“温迪戈”的心脏。
  心脏居然长在嘴里,而且还和舌头是一体的,果然是他娘的怪物!
  我心里如是想。
  而我们用枪击中它们的嘴巴会把它们快速杀死的原因也在这里,那就是子弹打爆了它们嘴里的心脏。
  “这里不能呆了,它们一会儿就能爬上来,‘温迪戈’的攀爬和弹跳能力都很强,咱俩得赶紧进屋!”虎牙说。
  “那是肯定的,现在给赶紧跑,路上还得找找什么能用的武器,枪都没子弹了,我可不想跟这种东西打肉搏!”我说。
  话罢,我俩顺着天台上的铁门又跑回了楼内。
  这栋楼一共四层,我俩从天台跑下来就到了第四层,而目标则是跑到楼下的地下室,因为地下室的地形对我俩有利,没有窗户不会腹背受敌,同时地下室还连通了这座小镇的地下排水管网,可以选择那里作为撤退路线,最关键的是连通官网的入口是标准的井盖大小,我与虎牙这个体形钻进去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温迪戈”就不行了,就它们那个身高,即便在“骨瘦如柴”时也别想进去哪怕是一个肩膀,更不用说现在这种肌肉爆棚的状态了,这会儿恐怕连条胳膊想塞进来都难。
  而现在我俩没有弹药,连且战且退的资本都没有了,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一楼,然后顺着下水管网跑掉。
  可事情的发展可没有我俩盘算的这么顺利,刚刚从下了四楼正到三楼走廊上正要继续往下跑的这会儿,走廊两头的两个窗户外,就听“咣-咣”先后两声,两只“温迪戈”先后跳了进来,是的,3楼的高度它们能直接跳上来。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玩意儿站直了的高度就几乎有两层楼那么高了。
  按理说以它们这种身体尺寸,普通窗户,只要不是大型落地窗,否则根本跳不进来,除非能硬是用身体把窗框两侧墙壁给撞塌。
  而这两个“温迪戈”还就是这么进来的,它俩头撞破了玻璃之后,肩膀直接把两侧墙都给顶开了,伴随着红砖和水泥在破碎后构成的大量碎屑,一只浅灰色,一直深灰色的“温迪戈”分别从两头落入三楼的走廊。
  我看了看走廊的高度,大约2.8米,根本不够这种直立有四五米的生物站直身子,看罢我心说你俩站不起来就得在地上爬,那速度肯定大幅受限,而且这走廊的宽度也比你们的肩宽要小,现在趴在地上就是稍稍斜着身子才行,要是完全趴平了,那就得被两边的墙给挤住。
  所以别看你俩进来了,但未必能就能抓得住我俩,这种狭小空间内,你们这样过大的身架不是优势而是劣势。
  可我真是小看它们了,因为这玩意儿不仅可以直立行动,那趴下了爬的他娘的感觉比站直了跑的都快,最关键的是它们能贴着墙快速爬,动作还异常灵活,根本就不像是这么大身躯能做出来的,而贴着墙爬也解决了走廊宽度比它们肩宽略小带来的限制,毕竟这走廊的高度可是有2.8米,比它们肩宽要大得多。
  在它俩动起来之后,根本不给我与虎牙再往楼下跑的机会,两个分头行动,靠左的这个浅灰色的来对付我,而靠右的那个深灰色的则去攻击虎牙,而且还是同时出手。
  在出手的瞬间,它们的第一招,还是那条“大舌头”,张开大嘴从口中飞射而出,我奋力一拧身子,那种能打穿砖墙的舌尖几乎擦到了我的头发,在收回去的时候还抹了我一脑袋的口水。
  最恶心的是这个过程中它嘴里以及舌头上、唾液上发出的那种腐烂恶臭浓烈到了极点,那种气味就像有生命一样往我鼻子里钻,吸到肺里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像有人用皮锤从后面狠狠的砸了一下我的头,也就是脑震荡后又头晕又想吐的那种感觉。
  躲过这一击后我可没有哪怕半秒钟的时间去调整被恶臭熏到头晕眼花的情况,因为在吐出舌头的时候,这个“温迪戈”也在向前快速爬动,经过这弹指一挥间,它已经爬到我的眼前了,张开那只能把我整个腰都给攥过来的大手,朝我就抓,这次单凭躲是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我抱着拼死一搏的心态,从腰间拔出子母刀,然后在空中以划过一个半圆的方式用力一挥,子母刀锋利的刀锋在我的挥动下先后从它这只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掠过,同时把这三根手指都给齐刷刷的削了下来。
  看来毕竟是浅灰色的,“道行”还是不够高,身体强度不咋滴,能被我一刀就斩断三根手指,估计身体也一样,如此一来,我用子母刀干掉它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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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二)“荒野大镖客”
  看到这一战果后我士气大振,而这个断了三指的“温迪戈”也明显很疼,张着嘴大叫了一声,嘴里的臭气充满了整个走廊,然后以狂怒的姿态甩动伤口上污血,再次朝我扑来;我利用走廊里狭小的空间与其展开周旋,前面虽然说它们能横着在墙上爬就解决了肩宽的问题,可再怎么说它们的身高体长对于这里来说也太大了,最突出的一个问题就是难以掉头,原地掉头的话做不来,只能是绕着走廊爬半圈,这样才能让头尾的方向调整180度。
  我就是抓住了它的这个问题,开始频繁的往它身后绕,它每次想转过来都比因为动作行程太长而比我慢半拍,而我也会在这个时间里,毫不客气的用子母刀在它身上来两下子。
  可这样想杀掉它也并不容易,更何况虎牙那边也在苦战,正在我绞尽脑汁想干掉它的办法时,虎牙突然直直的朝着我的方向跑来,同时把后背漏给了那只深灰色“温迪戈”,在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虎牙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往下一扯,我身子顺势一低,就感觉一个巨大的物体从我头上掠过,然后就是“噗”的一声。
  想都不用想,那个巨大物体是对面深灰色“温迪戈”的舌头,只是这“噗”的一下是怎么回事?
  我瞬时扭头往回看,只见它的大舌头居然击穿了我身后那个浅灰色的“温迪戈”!
  其实按照我当时的站位,我是站在它背后的,而这会儿之所以成了它在我背后,是因为我看见虎牙过来,转了身子,同时它也又在走廊上爬了半圈调整了方向,接着要向前猛扑攻击我这会儿,虎牙将我拉倒,让前面打过来的舌头将它前后贯穿。
  这跟上次虎牙利用时间差躲子弹一样,又是一次对时机把握准确到极致的体现!
  再说被舌头击穿的那个浅灰色“温迪戈”,被贯穿了前胸,虽然说它们的最致命要害是嘴巴里的心脏,但因为距离太近,舌头后面最粗的位置穿入导致它前胸被打一个西瓜这么大,且前后透光的大窟窿,那也是要死的,而它的结果也的确是惨叫了一声,就趴地上软了,死的那叫一个透。
  而虎牙这番精准的计算端的是厉害,那我也不是吃白饭的,看着对面的深灰色“温迪戈”的舌头还在半空中悬着,当即向上戳出一刀,将整个刀身全部扎到了它柱状的舌头里,而且还是刀背向它,刀锋向我的倒握。
  被我扎了一刀外加反应过来自己误伤致死了自己的同类后,这个深灰色“温迪戈”立即往回收舌头,可它这么一收,收回的方向正好迎着我的刀刃,等于我只用举着刀,什么都不用做,仅凭它自己收回舌头的力量,就把它的舌头给豁开了。
  我扎进去的位置大约位于舌头的中间部位,而等它完全把舌头收回到嘴里的时候,也就被我用刀豁开了一半。
  这可把这货给疼毁了,看它那个遭到重创的德行我大感爽快,唯一不爽的是这舌头被豁开后那里面的污血溜了我俩一身,实在是又臭又恶心。
  前面的浅灰色“温迪戈”被削掉三根手指都会抓狂,更何况这个深灰色的被划开一半舌头了,这家伙随后就跟疯了一样,也不如舌头了,就是抡起巴掌想拍死我俩,如果距离太近的话,还会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来咬。
  而这颜色达到了深灰色那也真不是白长的,它的身体强度和力量都比刚才的浅灰色“温迪戈”强大一个档次,特别是身体强度,我用子母刀可以轻易的戳进浅灰色“温迪戈”的体内,可在它身上用力一刺,最多能扎进去一个刀尖儿,再往里就像是在捅一块实心儿的橡胶,根本捅不进去。
  长话短说,我与虎牙联手在没有热武器的情况下和这厮周旋了三五个回合,就发现实在是打不了了,打不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它的攻击力也太强,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上的,我们打它它可以不在乎,可它打我们,那每一次躲闪都是九死一生,万一哪一次身子慢了一点而挨上一下,差不对当场就得“归位”。
  最后,我俩还是中招了,被这货一手一个捏在了掌中,随后它瞪着那双全黑色没有白眼球的眼睛用一种看见美味的眼神掠过之后,就要往嘴里塞。
  这一瞬间,我想要是在被嚼碎之前让这臭气给熏死到倒还成了一种相对好一点的死法。
  此时不管是我还是虎牙,都是双臂被死死握在身体两侧,根本抽不出来,这也就让我俩丧失了任何可行的反抗手段,看着它大嘴的逼近,我心说要是我的左手能拔出来,非得在临死之前也戳瞎你一只眼睛不可!
  可这在眼下只能是想想了。
  在即将被生吞活嚼或者是被熏死的这个当口,根据我的判断,是从正前方,一声闷响传来,随后一股污血从这个深灰色“温迪戈”口中飞溅出来,随后它身子一塌,也趴在地上不动了,同时两只攥住我俩的大手也彻底松开,这应该是被人开枪打爆了口中的心脏而死。
  只是这是谁打的?
  我与虎牙都向着弹丸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印第安大叔,这人长得太有特点了,印第安人所有的相貌特征几乎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可以说这就是个印第安人的“模板”。
  他的发型也是标准的印第安人,黑色浓密的头发被潘成两条粗重的辫子耷在头部两侧,在他的手里则正端着一支左侧枪口还在冒着青烟的平管双筒大口径猎枪。
  这支猎枪的口径我目测少说也在8号左右,比常见的12号霰弹枪两圈都不止,而从威力上看,他刚才打的应该是一枚独头弹,不过也幸亏是独头弹,否则要是霰弹的话,那在穿过我俩中间的空隙之前是极有可能先把我俩靠内一侧的脸皮给一起“带走”的。
  而能驾驭8号口径独头弹后坐力的人,那也真是条汉子。
  这位印第安大叔看我俩得救了,端着枪一边重新给左侧弹仓上子弹一边过来说了一句口音很重的英语,我跟虎牙都能听懂英语,只是他说的这个乍一分辨起来还真有点困难,听罢后想了片刻这才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说:
  “你们俩没事吧?”
  我俩用有点生涩但交流够用的英语回复了一句“谢谢,没事”之后,他一招手,又说:
  “你们在楼顶打这些恶魔我都看见了,现在楼里楼外都是它们,想离开这里就跟我来!”
  话说到这份儿上那自然没有不着人家走的道理,随后就是这位印第安大叔端着8号口径的大猎枪在前面开路,我俩则都拿着刀在后面跟着。
  路上印第安大叔把他枪法出众(起码比寻常人是强太多了)与心理素质过硬的两大特点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用手中的大猎枪一共击毙了3个“温迪戈”;这其中枪法好主要是他在距离虽近,可没枪都能精确命中“温迪戈”的嘴巴,特别是8号口径的独头弹在他的射击下十分平稳,这不仅是臂力过人的问题,更是一个用枪的老手了,而心理素质过硬这一点自不用说,就是面对“温迪戈”这种可怕生物,他临危不乱,枪打的准,表情也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更没有发出任何诸如惊恐时的声音。
  而在他的带路下,我们到了地方一看,原来他想来的跟我俩一样,也是这栋建筑的地下室,而且同样是想通过地下排水管网跑出去。
  但不一样的是,在打开管网井盖后临走之前,印第安大叔叫住了准备下去的我俩,然后从腰后找出来一把钥匙,用其中一把找到一扇不说我都没看出来是门的地方,将一扇墨绿色的大铁门打开,再一开灯,我俩往里一看,好家伙,这里面跟个博物馆似的!
  总体说来都是武器,但跟徐布在泰国小木屋下面那个地窖里的武器没法比,后者全是一水儿的军用装备,而这里的则主要以猎人使用的东西为主,冷兵器里有专门可以猎杀棕熊的长矛,还有宽刃厚背善于劈砍的短刀,以及使用印第安传统工艺制作的弓箭。
  热兵器则有十几支不同款式的猎枪,型号五花八门,其中我认识的主要有三种,分别是“温切斯特”M1901型杠杆式霰弹枪、“马林”M1894型杠杆式步枪、“开拓者”卡宾枪。
  以及多种型号的“柯尔特”系列警用转轮手枪。
  印第安大叔给我们看这些的目的很明了,就是知道我们的枪里早就没子弹了,这是要给我们派发武器,好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
  但这些枪的历史距今最少也要上百年了,即便保养的再好,那发射的也都是穿透力很差的铅弹,大部分都还是用早期无烟火药作为发射药,有效射程很难超过200米,这让用惯了现代武器的我俩看的有点直“嘬牙花子”。
  可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更何况有总比没有强,所以我与虎牙在顿了片刻后,就进去各自都挑选了一主一次,一长一短两支枪,并拿了配套的子弹袋与子弹挂在身上,这边勉强算是又重新武装起来了。
  我选的是一支M1901霰弹枪,而虎牙则用了一支“马林”杠杆步枪,他的弹药是西部时期最常见的钝头步枪弹,但我却没有使用霰弹,而是用的与印第安大叔一样的独头弹,并且M1901的口径是10号,比常见的12号要大不少。
  这10号口径虽然没有印第安大叔手里那支双管8号口径的猎枪更大,可它的火力持续性更强,因为有弹仓设计,一次性可以最多装填5发子弹,如果算上枪膛里的那一发待发弹的话,就是6发,打一发向前推动一下杠杆再拉回来就可以退出弹壳并完成重新上弹,反应速度比拴拉式非自动步枪还快。
  所以别看我的口径略小一些,可整体的火力并不比印第安大叔差,持续性还更强。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M1901霰弹枪其前身是著名的M1887型霰弹枪,后者原本是可以同时使用12号与10号两种口径弹药的,可由于后者的原始设计结构强度不够,偶尔打两发还行,打10号弹药打多了枪废的很快往后还有炸膛的风险,当年生产该枪的温切斯特公司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专门出了一种M1887的改进型,用于发射10号霰弹,而这种改进型就被重新命名为M1901型;M1901的生产时间是1901-1920年,一共生产了79455支,这对于一种枪来说,属于非常稀少的产量了,若是现存于世,那拿到枪械收藏市场上绝对可以买一个六位数以上的好价钱,没想到我在这里居然能用上一支,一想到这一点,使用“古董武器”的落魄感还算是被冲淡了不少。
  虎牙那边的“马林”步枪也是一种经典型号,问世至今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了,性能自然是不能跟现代轻武器相提并论,但经过一个多世纪的考验,这枪可靠性高,售价较低,弹药威力大,可以一枪打死壮年雄性驯鹿这个级别的大型猎物而广受欢迎,是当年美国西部拓荒时期,如牛仔、赏金猎人以及杀人越货的通缉犯等各路牛鬼蛇神的必备武器之一。
  另外,它的容弹量也较大,弹仓内能装10发子弹,加上上膛后在枪膛里的那1发,就是11发,在手速够快的射手手里,这11发子弹能在5、6秒内全部打出去,射速不亚于后来的半自动步枪。
  最主要的是“马林”是步枪,不是霰弹枪,射程相对较远,只要枪法够好,用它裸眼最远能够攻击300米左右的目标,这在那个年代绝对属于“远程武器”了,虎牙选择它,也是为了能尽量远一些的射击目标;而我在没有趁手的如狙击步枪一类的远程高精度枪械的情况下,更擅长近战歼敌,所以我选的是更适合贴在几十米距离上“呼”对方一脸的10号口径霰弹枪。
  子弹袋上我俩一样,都是西部传统风格,由牛皮制成,分为上下两条,上一条斜挎在肩膀上,子弹就插在前面的皮质插孔里,下一条则像腰带一样系在腰上,我的是上条能插30发,下条能插20发,总共是备弹50发,算上枪里的6发子弹,那一共就是56发。
  而虎牙因为用的是步枪,步枪弹的口径也比我这个10号霰弹枪要小得多,所以配用的子弹袋的容量也更大,他的上条能插60发,下条能插40发,总共可以携带100发子弹,加上枪里的11发子弹,总携弹量就是111发。
  我与虎牙的副武器都是“柯尔特”左轮手枪,这个前面说过不再赘述,只是这印第安大叔的副武器比较特别,我俩以为他也得选一支手枪来着,结果他却找了一张弓挎在身上,还挂在腰上一个箭筒,里面一共插了20支箭,这箭筒的尺寸不小,如果放轻箭的话,装50支绝对没问题,但只装了这么多是因为里面的箭又长又粗,看样子这20支箭都是箭头重量达到150格令(弓箭领域常用的计量单位,1格令大约等于0.6克,150格令也就是大约90克左右)的重箭,弓的设计虽然非常传统,不过并不是印第安人常用的短弓,而是融合了大量后世设计的重型猎弓。
  换句话说,这东西跟他手里的猎枪一样,也是用来猎杀大型猎物的。
  而经过后来的交流我俩才得知,这位印第安大叔居然是这座“普韦布洛”小镇的镇长,而且他在当镇长以前,就是个职业猎人,因为猎杀技巧高超,当上了当地猎人协会的会长,然后一步步通过族群推选,当上了镇长。
  话再说回来,我们三个用5分钟左右的时间准备好了武器弹药后,再次上路,这次依然是印第安大叔在前面带路,我俩在后面跟着,撬开井盖钻下去,按照柔性平板终端上对步行距离的计数,三人猫着腰顺着下水道向前走了大约800多米后,来到一个竖井前,上面又是一个井盖,沿着梯子往上爬,把井盖顶开钻出来时,一股浓烈的马粪味儿就穿入鼻孔之中,这味道要放在平时那绝对属于挺呛人的那种,可现在经过了前面“温迪戈”嘴里散发出的腐臭味的“锻炼”,这点马粪味儿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马粪味儿,那是因为从这里爬上来后,竟然达到了一个大型的马厩之中。
  “这里是镇子上的政府马棚,镇政府的马都存在这里。”印第安大叔说。
  “镇政府的马?那不就是公务马吗?21世纪了除了私人马场跟军马场以外,还有这么集中养马的地方,还真不多见。”我说。
  “养马是我们部落的传统,是一个男孩走向男人的必备技能,就像打猎一样,虽然汽车更快,但它在这里不灵;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我们镇子里几乎没有汽车吗?唯一的一辆在两年前还坏了,早就不能开了,现在扔在镇政府大楼的后院里盖着布,你们应该也没看见。”印第安大叔听了我的话便如此说,他那句“不灵”,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应该是指此地地形复杂处居多,所以汽车到不了的地方也多,这就给养马提供了文化传统以外的另一个实用性理由,这在很多地方都不罕见,比如国内西藏等边防部队在恶劣地形上巡逻时,车上不去,但徒步又不行的时候,代步工具就是用畜力,只是品种很丰富,不仅有马,还有骡子、驴、双峰驼,甚至是藏牦牛。
  至于他说镇子里没有一辆汽车的事情,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回想一下心说对啊!跑到这里至今好像还真就没发现一辆汽车!
  我听说过有一些特别保守的印第安部落不接受现代人社会的很多东西,其中轻则不用电子产品,重则就是连汽车也不开,看来这里的这个镇子,应该就属于相对更加保守的后者了。
  “我闻言‘温迪戈’什么都吃,只要是活物基本一概不放过,并以最爱吃人而闻名,那这里的马怎么没被攻击?”虎牙问。
  “就是因为‘温迪戈’最爱吃人,所以这里的马才暂时没有受到威胁,它们之前只顾着吃人了,然后后来又在镇政府大楼附近围攻你们,所以就没顾上马,不过这只是一时的,它们一会儿就会过来的,我们得赶紧走。”印第安大叔说。
  “嗯,是这个道理,那请吧。”虎牙说。
  我们三个随后又各自选马,这位镇长有自己的坐骑,我俩则我选了一匹纯黑色的马,虎牙选了一批枣红色的马,不论是我俩的还是印第安大叔的,以及马厩里的其它马,都是典型的欧洲血统的大型马(北美本土并不产大型骑乘马,所以在16世纪西班牙殖民者入侵美洲之前,印第安人并未见过现代意义上的马匹;而在之后的反殖民斗争中获得了欧洲马,遂逐渐将其容纳到了自己的驯马传统之中),身材高大,四肢又粗又壮,相比于我在国内经常骑的蒙古马,这些欧洲马在速度、爆发力以及载重能力上都占优势,不过在耐力与耐粗食上则远远不如蒙古马,适合比赛、短途交通,也是冷兵器时代重骑兵坐骑的最好选择之一,“温迪戈”的速度奇快,我们骑上这种以速度见长的马匹,倒也有利于脱身。
  选好了马匹,三人认镫搬鞍骑了上去,在印第安大叔打开马厩大门之后,他一声富有部落气息的“哦哦哦——”的呼号下,我们仨就骑着马与马厩里的其它马匹一股脑的顺着正门“鱼贯而出”。
  身背西部时期的枪与弹,骑着北美印第安人养的马,奔驰在飞沙走石的荒原上,我忽然有感而发,对虎牙说:
  “你说咱们现在像什么?”
  “什么?”虎牙不明所以,便如此回答。
  “像不像‘荒野大镖客’。”我笑着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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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三)马背上的战斗
  “哈哈,那还差一顶牛仔帽!”虎牙也笑着说,能看到他呲牙笑,这真挺不容易的,其“罕见”程度不亚于徐布露出个什么不是“扑克脸”以外的表情,再回忆一下李龙沛、乌兰百克的表情,我发现尤家的这些个高手们好像都不苟言笑,就黑衫的表情还相对丰富一些。
  而印第安大叔把其他马匹也都一起放出去的原因,则是为了不让它们被“温迪戈”祸害,要是只是我们跑了,而把这些马匹留在原地的话,那等待它们下场便只有一个,就是变成“温迪戈”的腹中食。
  另外,这个马厩的所在位置位于“温迪戈”的包围圈之外,等于是我们通过下水管网从地下绕过了它们的包围,然后等着再出来的时候就到了它们的背后,那接下的事情自然是快马加鞭赶紧跑,而且是有多快就跑多快。
  与其它无主的马匹跑开之后,我在路上问了大叔一个跟虎牙讨论过的问题:
  “镇子里的居民为什么会集体击中到十字路口去自杀?”
  “他们都收到了‘温迪戈’的蛊惑,这些怪物会打垮精神薄弱,没有保护的人的精神,被入侵的人会受到它们的控制。
  遭到控制后的人会集中在一起然后自杀,‘温迪戈’这样做是为了猎物更加方便自己的食用。”印第安大叔说。
  “还真能进行精神攻击?那控制别人的行为这不就是‘脑控’吗?这在军事领域可还是一种未被完全掌握的高精尖技术,‘温迪戈’这种怪物是怎么掌握的?”我说。
  “我听我的祖父说起过‘温迪戈’,这种恶魔是从人变成的,而人要变成它就得不停的吃人,吃的越多就变的越快,变的越凶残,而被它吃掉的人的灵魂就会遭到它的禁锢,成为它的奴隶。
  它在控制别人的时候就会让这些蜕变成恶灵的灵魂去附体,然后达到控制猎物的目的。”印第安大叔说。
  他这个说法有靠谱的地方也有我接受不了的地方,比如吃的越多就变的越快、越凶残,这个的确是如此,因为我亲眼所见,但说它还能把被吃掉人的灵魂给禁锢住并为己所用,这个就有点危言耸听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温迪戈”就不是什么怪物,而是有法力的妖怪了。
  不过我也理解他这么说,因为他是听他爷爷说的,这里面肯定有些夸张化、传奇化的描述,这在口述一件事情时都是很正常的。
  “‘温迪戈’是普通人感染了变异‘朊病毒’后身体经过长期异化得来的产物,而‘朊病毒’的确会对大脑产生严重影响,而这里说的吃人越多就变的越快,应该就是我跟项兄之前说过的:吃越多的尸体就能获得越多的能量,而越多的能量让变异“朊病毒”对人体的异化程度越快加速。
  而大量的变异‘朊病毒’在体内复制,并将异化者的大脑一起病变,应该是在这个过程中,让变成‘温迪戈’的人的脑电波强度得到了极大加强,而脑电波的强度强化到可以向外输出时,那就是可以隔空改变客观事物运行的‘念力’了,虽然‘温迪戈’不具备这种能力,但退一步具备在一定范围内入侵人的意识,这个的确有可能做到。”虎牙说。
  “‘念力’?真有这种东西?”我说。
  “嗯,我在我家小姐那边见过一个‘念力’高手,那位首生三目,用念力阻挡子弹、杀人于无形都是他的‘家常便饭’,至于控制人的行为,那对于他来说就太小儿科了。”虎牙说。
  “这不就是拥有特异功能的异能人吗?尤家连这种人才都有?!”我说。
  “他不是尤家的人,只是与我家小姐认识。”虎牙说。
  “好吧,不过这三只眼的造型也是够炫的,那第三只眼长在哪里?”我说。
  “是一只竖眼,长在额头的正中央,不过我听说那并不是一只眼睛,只是长得像眼睛而已,实际上它是一个专门发射‘念力’的特殊器官,而且这人的额头特别大,占了整张脸的一半,面积跟从眉毛到下巴差不多。”虎牙说。
  “行,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位估计跟二郎真君有什么关系。”我半开玩笑的说。
  “如果有他在的话,那‘温迪戈’的脑控,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虎牙说。
  “嗯——但这么说的话那就怪了,还是上次说的那个问题,既然‘温迪戈’能控制人的行为,但怎么没控制咱俩,还有这位大叔,怎么也没事?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它们没对我们使用,第二种是我们身上有某种特质让它们的精神攻击失效了,不过我想明摆着第一种是不可能的。”我说。
  “我在16岁的时候得到过部落里大巫师的祝福,他还送给了我一枚精灵的牙齿,这枚牙齿能够驱赶邪恶,我认为是这个祝福还有精灵的牙齿让我可以免受控制。”印第安大叔说,说完,他从怀里很虔诚的拿出了一个红布包,在颠簸的马背上打开一角,我们侧目一看,看到那是一枚北美大灰狼的犬齿,瞧着那成色,的确是老物件儿了。
  至于为什么说这是精灵的牙齿,则应该与一些印第安部落的狼崇拜有关。
  “我来时逍灵的师父‘火云道长’给我了一个出自龙虎山的护身符,可以驱邪避煞,同时能使头脑清醒,用自然科学的角度说,这种高人开过光的物件,会产生一种磁场,保护佩戴它的人,这应该是我没受精神攻击的根本原因。”虎牙说着,就从胸前的衣服往外一拉,拽出来一个明黄色,用红朱砂手写出来的护身符,我虽然不懂术法,可这个符的确一看就不一般,起码比逍灵当初在香港鬼楼里对付无数死于火灾的“厉鬼”时用的那些强太多了,不愧是他师父的作品,的确比徒弟的厉害。
  而听了他俩这么说,我转念一想,立马就想到了一件事,然后灵光一闪的说:
  “照你们这么说的话,我也有一件这样的宝贝。”我也是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东西,此物不是别的,正是临行前杜若送给我的那个荷包,这个荷包里一直有一股清清的草药香气,捏一捏里面应该是放入了一些经过防腐处理的草药,我当时认为是提神醒脑的,但在后来才知道,这里面放的可不是一般的草药,而是一种名叫“六神丹”的“丹”,而“丹”在严格意义上来讲,属于对一种境界的描述,达到这个被称作“丹”的境界之后,那其蕴含的力量东西就远远超脱了一般的药物,杜若在泰国时曾经说过,国内玄门有“三宗九派而二十一门”的说法,其中最强大的三宗之中里有一个“禄阳宗”,这个宗门分为两个派别,为“内丹分宗”与“外丹分宗”,其中“外丹分宗”就擅长炼制各种药效堪称神奇的丹药。
  杜若对中草药的应用境界在这里已经买入了炼丹的门槛,而她放到我这个荷包中的这种“六神丹”,其应用方法是外用,主要有两种用法。
  第一种是炼成后放入开水中煮化,而化在水中的“六神丹”则会将水变成一种较为粘稠的褐色液体,把这种液体涂抹在身上后直到一天后彻底被皮肤吸收,则可以起到固本强阳,能达到比服用“人参精”更强的效果,届时可以让使用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有“外邪不侵,内恶不生”的体质,而所谓“外邪”指的就是包括各种传染病、鬼祟等从外界入侵人体的力量,其中原理就是大幅度提高人体免疫力与阳气,让上述这些东西无法入体,至于“内恶”,那就是身体内部可能发生的内部病变,它也能几乎起到将其杜绝的药效。
  第二种用法就是我现在的这种,将“六神丹”捣碎,研磨成粉,配合一种名叫“凰颉”的树木产生的树脂,用后者的树脂滴在前者的药粉上,在凝固后就会形成一块鸡血红色的固体,本质上说这人应该属于“丹药琥珀”,可与一般形成琥珀,可以长期保存上百万年的琥珀不同,这种由“凰颉”的树产生的树脂会挥发,而且挥发的很快,大拇指大小的一块,三年左右就会完全挥发干净。
  而它的一大作用就是入药,它本身没有药力,可却能极大的方法与其配合药物的药力,用一句军事术语来说就是“力量倍增器”,同时挥发时也会将所结合药物的药力一起带出去;杜若用它与“六神丹”的粉末结合在一起,将其药力大大增加的同时,再结合它的挥发特性与“六神丹”可外用的特性,让我佩戴着装有此丹的荷包时,其中挥发出来药力就不知不觉的深入通过皮肤深入到体内。
  其具体药效还与第一种用法不太一样,第一种是固本壮阳,增强体质,而这种用法下则是明目醒脑,使人永不混沌,这可比在香港时给我安神的那个药厉害不知道多少,而正是这种超强的醒脑功能,让我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抵抗住了“温迪戈”的精神攻击。
  另外,这辅助“六神丹”发挥药效的“凰颉”树那也不是池中之物,这种树的稀有程度跟“降龙木”都有的一拼,全世界据说野生的用两只手就能数过来,其余的是则是20多颗私人种植的,据说尤家就。
  但不管是野生的还是私人种植的,想要得到它的树脂,那可不是说说就行的,找野生的得去生长着此树的地方亲自采摘,而生长此树的地方均在各种人迹罕至的极险之地,草药人想去采它,难度比武侠小说中去西域采“天山雪莲”还要大,最关键的是,“凰颉”树的树脂每七年才分泌一次,想要得到就得把时间卡到精确至天,否则一旦错过,那得到的就是一块风干的琥珀,无法再入药了。
  再加上即便得到了还会挥发,这就使其的珍贵性不言而喻。
  而找私人去买,那价格不用多说,可以想见得有多高,反正单位重量下的售价甩黄金十几条街是没问题,并且还得看这拥有者卖不卖。
  杜若手中的“凰颉”树树脂,就是她从极少数的几颗野生此树中采集下来的,听闻她把目前长有该树的位置都走过一遍,并绘制了相关的地图,而这张图的价值,便可以说就是业内的无价之宝。
  一个25岁左右的小姑娘,舍身犯险走遍大江南北把这些极限运动员都未必能去的地方给记录一遍,怪不得她的胆识是寻常女性所不能比的,这都是经历带来的沉淀。
  而相比这个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以杜若这样一个长相清纯算得上是一流水准的妙龄美女,要凭着颜值出去为自己捞点好处,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但她却没有,而是能潜心研究医药而不被世俗所惑,这一点别说是寻常女性比不了,我扪心自问,也得甘拜下风。
  杜若用装有这种“凰颉”树树脂配合下的自制“六神丹”的丹药荷包给我当护身符,看来知道我与虎牙在外执行这等孤军深入的狙杀任务时,最好的守护就是有一个永远清醒的头脑,想到这里,我心中感叹杜若真是用心良苦,等回去以后,得好好的谢谢她才是。
  我给虎牙与印第安大叔说完这些后,正在想着回去怎么感谢杜若这会儿,思绪被身后的一阵嘈杂给强行打断了,三人回头一看不禁都是一惊,因为我们看见后面竟有一大群“温迪戈”追上来了!
  这种结果之前也不是没想到,所以在跑出来之处我们三个都很谨慎,一步三回头,后来感觉都跑出来这么远了,应该没问题了,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警惕,说起了一点在战斗中没机会聊的话题,结果这刚说了没多少,这群“温迪戈”就“阴魂不散”的又过来找我们的晦气了。
  想来应该是我们仨顺着小镇镇政府办公大楼地下室的排水管网跑掉之后它们又围攻了大楼好一阵子,发现白忙活之后才知道我们跑了,这才追上来,当然也可能是派它们出来的美军通过什么技术手段追踪到了我们后,再给它们下达追击我们的命令。
  只是我想不通这玩意儿为什么会听美军的指挥,智商倒是够,可缺少一个制约力,估计是它们被制造出来后有什么把柄捏在“51区”基地的美军手里。
  但眼下不是我琢磨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见它们越追越近,我们仨纷纷打马如飞,让胯下的马匹从之前的中速跑加速到全速跑,在全速狂奔之下,这才面前制止住了“温迪戈”快速逼近的势头。
  从数量上来看,这是在“普韦布洛”小镇里“作妖”的那群“温迪戈”倾巢出动,一起都来了,去掉在此前交战中击毙的那些,剩余的百多个,现在全在我们的屁股后面利用身高体长,步子大的优势狂追不止。
  我心说这些马别看都是擅长速度的欧洲马,但跟老特比起来还是拿不出手,要是现在我胯下骑的是老特的话,那不用使出全力,只要一催,当即就能很从容的扬长而去,把身后这些“温迪哥”全部轻松甩开;可转念又一琢磨,即便我目前骑的是老特,那也不能自己跑了留下虎牙跟这位对我们有救命之恩的印第安大叔不管。
  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路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掏出枪来,边跑边打,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话谁也不用提醒谁,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把枪一掏,这就开打了。
  只是坐在马上,双手向后射击得把身子拧过去180度,这个姿势着实是难受,我索性就用骑着老特对付雪怪时的那种动作,也就是侧身坐在马背上,然后双手持枪往后打,只是这个姿势很考验稳定性,稍有疏忽就得被马给颠下来,到那时候摔成什么样这暂且不说,就说被后面紧随其后的“温迪戈”给抓住,那肯定得死的很难看。
  要不是我对自己的骑术比较有自信的话,那是绝对不敢在这种玩儿命的场合这么来的。
  而虎牙那边比较保守,就是用拧身射击的动作打,不过他用这个动作也有他的道理,因为他腰部的柔韧性特别好,整个人以腰部为中轴宁过去180度一点也看不出吃力来,就像在做一个很正常的动作一样,之后与徐布交流方了解到虎牙还练过“缩骨功”,其中基本功法之一就是“开龙脊”,说白了就是把脊柱的柔韧度与发力效率提升上来,这是练“缩骨功”之前必过的一项,他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基本功,才能做出此等高难度的动作,可以说其水平不亚于杂技与舞蹈演员。
  不过不论我俩怎么一个擅长骑术,一个有“开龙脊”的基本功,但都比不了那位印第安大叔,这大叔别看是倒着往后打,可操作娴熟的程度犹如吃饭,那一看就是早年间当猎人的时候没少这么干,而且到了现在也没放下,时常练习所磨炼出水平。
  在开始射击之后,我与印第安大叔主要打距离最近,威胁最大的“温迪戈”,以发挥10号与8号口径独头弹在近距离上威力大的优势,而虎牙则去打位置靠后一些的“温迪戈”,以发挥“马林”步枪有效射程相对更远的优势。
  总而言之,这场马背上的战斗打的很辛苦,主要还是动作太别扭,不过在我们仨谁都不水的枪法下,倒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住了“温迪戈”的攻势,起码在火力阻击与胯下马匹全速开跑的配合下,这群“温迪戈”和我们之间的间隔,开始逐步拉大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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