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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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四)接应与“双花红棍”
  不管是我俩还是印第安大叔,都知道“温迪戈”的要害在嘴巴位置,射击那里可以一枪毙命,所以都瞄着那里打,几轮设计下来,三人一共击毙了20多个“温迪戈”,相比之下,虎牙的“马林”步枪打猎够用,但打这种目标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即便是打在嘴上,好几次都只是打飞了对方的满嘴尖牙,弹头却没有穿进去,要反复命中多次才能得手,特别是一些深色的高级别“温迪哥”,有时候子弹打在上面只能打掉一颗牙,而前面说过,这种怪物嘴里有三排牙,只打掉最外面一颗根本造不成致命伤,幸好虎牙的枪法真是好,“马林”步枪在他手里的射速又被发挥到了极致,所以他经常能以极快的速度连续打出3-5枪,因为射速太快,这3-5枪的弹道甚至可以用“排着队”来形容,几乎是飞在一条可以重叠的弹道上,而如此对准一个“温迪戈”的嘴巴打,子弹就能一层一层的打掉对方的牙齿,最终有一发顺着缺口钻进去打爆其口腔中的心脏。
  真是想不到,牙齿居然也可以变成的当打击的一部分。
  可这毕竟不是常法,那“温迪戈”也不是吃素的,在追击的过程中还会和同类来回变换位置,想要在短时间内把数发子弹都打在一个点上,即便是虎牙,那也得等机会,还得有一点运气才能做到,这就让杀伤效率降低了很多。
  最后虎牙索性不再往嘴上打了,而是直接打它们的眼睛,这个没有任何阻挡,一枪打爆一个毫无压力,特别是“温迪戈”的那张大长脸上眼睛的面积还不小,而且作为一种由人类变异而来的人形怪物,它们的眼睛和人类一样重要,都是视觉的主要器官,也是五感之中最核心的器官,这被子弹打爆了那虽然不会像被击穿心脏那样立即死亡,但也会因为双目失明和剧痛而丧失战斗力以及追击能力。
  印第安大叔那边由于主要打近身目标,平筒双管猎枪一发8号独头弹出去就能连续击穿3层牙齿然后再打穿心脏最后从脑后穿出来,只要打中,一发就能撂倒一只“温迪戈”,没有虎牙的类似难题;但他的问题也比较突出,就是这猎枪一次只能装两发子弹,打完了就得再次装填,射速很慢,虽然他操作的已经很熟练了,但忙活了半天,我听声音估算他最多也就打出去了4个来回,一次两发,一共8发子弹左右。
  而我算是三人里打的最痛快的一个了,起码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这支M1901型霰弹枪的容弹量有11发,火力持续性不错,打的是10号独头弹,威力虽没有8号的大但也够用,同样能够1发干死一只“温迪戈”,只是弹头很多时候无法从目标的脑后再穿出来,不过这个对于打死它们来说并不重要。
  所以我就成了对付近处“温迪戈”的主力,印第安大叔则给我“补漏”,打那些我顾不上的,而虎牙则负责更远距离上的阻拦射击,击毙的不多,但遭到打瞎了无法再再追的却有十多个,那都是他的杰作。
  靠着这种边跑边打的射击,我们和“温迪戈”群之间的直线距离始终保持在50米左右,这个让我比较安心,因为通过前面的观察,我发现它们的远程攻击,也就是“吐舌头”的“有效射程”大约在30米左右,50米上它们够不到,这也是我们拼命不让它们接近到30米以内的原因,真要让它们靠过来了,那舌头一吐,不管是人还是马,谁被打中一下都受不了。
  但一个严重的问题在如此持续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还是来了,那就是随着马匹体力的消耗,它们的速度越来越慢,而身后的“温迪戈”却好似永动机一样,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那张大脸上更看不出来有一丝丝的疲惫。
  之前说欧洲重型马爆发力好、短途加速快、极限速度快,但耐力不够,这个缺点放在这里就显得特别突出,不过也不能说全是因为马种的原因,更多的还是我们这个逃命的强度实在是太大了,在遭到“温迪戈”追击前,我们已经跑出来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而即便不算这段的消耗的话,再追击开始之后,我们仨都催马让速度加到了最快,一般来说,最好的纯血马极速可以达到60公里每小时,但那是没有人骑乘,自己撒欢跑的状态,若是有人骑着,根据体重的不同以及马匹的载重能力的区别,这个速度会下降到48-55公里每小时之间。
  但要说明的是,这可是纯血马的极速,常说一匹好马可以连续奔跑上百公里,那是用每小时20来公里的速度进行慢跑,而48-55公里的这个速度则相当于人类进行百米冲刺,试问一个人用百米冲刺的最快速度能维持多久的狂奔?体能再强的人在全速输出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维持超过400米,比如在田径比赛中,800米这种速度与耐力都要好的中长跑项目就已经需要配速了。
  而马匹的心肺功能比人类要强大的多,极速状态下可以维持的更久,但也不会太久,比如2005年国内在南京市举办的“十运会”中,赛马项目中的12公里竞速比赛,也就是12公里全程不留余力的跑,参赛的19匹经过专业训练的赛马在赛后有11匹因为体力消耗过大而虚脱,并需要兽医的介入才能保证生命安全,更有1匹隶属于广东队的赛马由于运动强度超过了身体极限而活活跑死。
  要知道这只是12公里而已。
  还有一个更久远的例子就是古装剧中常常出现的“八百里加急”,这个“八百里加急”用的就是换马不换人的跑法,根据史料记载,大多数朝代的“八百里加急”都是每10公里,也就是20里路就得到驿站换一次马,八百里的全程跑下来需要换40匹马才能保证速度一直保持在最快,而10公里一换马的距离也与十运会的12公里竞速距离相当,换句话说,这是经过无数经验与计算后得出来的一个结论:既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马匹在全速奔跑下所能支撑的距离一般就是在10公里上下,耐力好的马种会多一些,但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而目前我们仨跑出来的这距离可早就不止10公里了,胯下的马匹们其实已经是在超水平发挥了,这时候速度开始明显下降也是正常现象,怪不得它们。
  但这也说明了另一个问题,就是这些“温迪戈”的体能真是太恐怖了,居然能够追着马匹跑这么久,在速度不落后的情况下还不显疲态,其综合素质明显超出了快马!
  眼下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我又不禁下意识的想到了老特,心想老特载着我还能跑出超过8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不带人的情况下在雪山之上更能与五级雪崩的速度一较高下,相比起来,怪不得说是“千里马,万里特”,这马跟特一比,的确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除了这个主要问题外,还有一个次要问题,就是我们身上的本来就很有限的子弹也所剩不多了,虽说我们仨的枪法都不错,可毕是在马背上射击,精度说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大多数情况都得多次补射才能有一发命中要害,这就更加剧了弹药的消耗速度,携带子弹最多的虎牙也就111发而已,他限于枪械的威力问题,要击毙一只“温迪戈”需要消耗的弹药最多,所以在在打死这20多只“温迪戈”后,他已经还剩不到20发,而我一共就带了56发,激战过后剩的更少,只有9发了;印第安大叔那边则比我略多一点,是13发,我估计他能剩的比我多主要原因是他的枪射速太慢。
  “这些马都跑不动了,得想个办法!要不然一会儿就得被追上!
  还有子弹也快没了!”我打出一枪击中一只“温迪戈”的脑门,将其打了个跟头后举着枪对另外两人喊。
  “要是我家小姐的‘乌雷暴’在,跑死这帮王八蛋那也是轻而易举!”虎牙说。
  “那还用说,要是能选坐骑的话,若我的老特在,那不用跑死,早就把这些东西给甩没影儿了!”我说。
  至于虎牙口中提到的这匹叫做“乌雷暴”的马,除了是尤家二小姐的坐骑之外,更是一匹万中无一的超级宝马,这马后来还与老特有一场比赛,这里暂且不谈,待下文再说。
  话说到这里,“温迪戈”已经因为我们仨马匹的速度明显下降而再次快速接近上来,眼看着就要跑到30米的吐舌距离上了,我们三个纷纷将最后所剩无几的那点子弹全部打了出去,又一回成功击退了“温迪戈”的逼近,可谁都知道,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随后三人纷纷拿出副武器,我与虎牙是一人一支“柯尔特”转轮手枪,印第安大叔则是他那张猎弓。
  但主武器都打的异常吃力的战斗,有副武器也不过是聊胜于无而已。
  转轮手枪因为结构简单,密封性差,所以使用同样的子弹,威力会比自动手枪差一截,再加上这两支“柯尔特”手枪也都是上百年前的东西,保存到现在能打响就已经不错了,在近距离打没有任何防护的人或者是小型动物那还勉勉强强,但要打“温迪戈”这种怪物级别的目标,那实在是“用牙签扎鱼——没谱儿的事”。
  倒是印第安大叔手中的猎弓别看是种冷兵器,但却意外成了我们三人中威力最强的副武器,不同于电影中的夸张表现,现实中一张好弓的平射距离一般很难超过30米,古战场上弓箭手隔着上百米甚至数百米对射的场景那都是通过仰射来实现的,而在仰射状态下,射出去的箭矢根本没有精度可言,都得靠大量弓箭手齐射,以覆盖的形式提高命中概率。
  现代奥运会使用的竞赛弓箭可以达到70-80米的平射距离,但箭头太轻杀伤力不足,即便射中目标也难以造成致命伤,所以在作战这方面不能跟猎弓乃至战弓相提并论。
  当然,古代一些著名的神射手使用的弓箭有平射距离超过百步的,但那都是开弓力道极大的“非正常弓”,正常弓箭手根本拉不开,典型的有西楚霸王项羽的霸王弓,飞将军李广的弓,以及战国时期的第一神箭养由基等,以楚霸王为例,他的弓普通士兵四个人在两头两人拉弓背,两人拉弓弦都拉不开,而他单臂就能轻松拉个满,这种神力没有天赋是后天练不来的,也只有这种弓才能把杀伤力强大的重箭在平射状态下射出上百步的距离。
  秦国横扫六合时以弩闻名天下,而选择弩作为主力远程武器的原因,就有弓箭射程太近的原因,毕竟与有机械力参与的弩相比,弓在发射力道上还是差了一个档次,相比之下,秦军的强弩能达到近千米的平射距离,这是弓箭无论如何都无法比拟的。
  而当下的印第安大叔,他手里的这张猎弓的平射距离我目测在40米左右,这已经是个很厉害的距离了,起码说明这弓让别人拉,绝大多数人都拉不开,而他却能运用自如,一箭挨一箭的往外射,此等膂力与肌肉耐力便非常人可比。
  另外,他的箭法也相当好,40米上箭无虚发,感觉他射箭的打击精度反而比用猎枪时还要好一些,20支箭全射出去后起码射翻了6只“温迪戈”,其余的则全部是射伤了但还能继续追,而我与虎牙的“柯尔特”左轮手枪直到把子弹全打完,一只“温迪戈”也没打倒,只起到了很轻微的阻滞作用。
  此时马匹的体力继续衰弱,速度已经下降到估计每小时20公里以内了,身后还有起码五六十只的“温迪戈”见此情景立马加快速度,其中一批快速接近我们准备“吐舌头”,左右还有两批则以速度优势从两侧包抄,看那个意思是要十拿九稳的干掉我们,不给我们任何逃跑可能的逃跑机会。
  在从后面快速接近的这批里,最前面的就是一只黑色的“温迪戈”,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老相识”了,它就是我与虎牙在房顶上击中火力对付过得那只,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又碰了个对头,估计是这家伙也记仇,知道我俩打它打的最多,外加它的实力在它这群同类里最为出众,所以这才带头冲在最前面。
  以它的的速度比马匹越来越慢的优势,用了十几秒钟便追到了30米内,然后它毫不犹豫的就将嘴里的圆柱形舌头给吐了出去。
  目标还是对准的我,舌尖直奔我的腰部。
  这种攻击的威力有多大之前多次提过,这里不再赘述,反正要打到我腰上,那毫无疑问得把我穿一个“透心儿凉”,而我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知道舌头过来了,猛的往马背上一趴,舌尖以距离我后背几厘米的高度擦着过去,这一击我算是躲开了,可我胯下的马却没躲开,那马头的高度比我趴下后的身体高度要高不少,这舌尖一下就怼在了马脑袋的后脑上上,就听“噗”的一声响,马头当即就遭到了贯穿,从后面穿进去从前面穿了出来。
  而这匹可怜的马遭到此等重创又岂有不死之理,身子一软,当即以一个“马失前蹄”的动作摔倒在地,我也跟着一起摔了出去,在这粗粝的北美荒原上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滚这才停下,脸、胳膊、膝盖以及肩膀,全都擦破了,双手更是擦的各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皮“不翼而飞”,下面鲜红的血肉暴露在外面一阵针扎的疼痛。
  只是这时我可没心思去想这点皮外伤,奋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拔出了子母刀,我的想法很简单,即便是死,我也得死在搏杀的路上,而不是趴在地上被它们用舌头穿死。
  我这边是这样,而虎牙与印第安大叔那边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前者也是在躲避舌头的攻击中没打到人但马遭到了杀伤,与我不同的是他的那匹马被击穿了脖子,同样当场毙命,然后把虎牙也给摔了个四仰八叉,狼狈不堪。
  最后是那位印第安大叔,他相对我俩比较倒霉,因为舌头对他的攻击他也躲了,可没躲利索,让舌尖击中了左肩,上面给开了个拳头大小的洞。
  这也幸亏是在“温迪戈”弹射舌头的最大距离上,如果再近一些,能让舌头更彻底的贯穿过去的话,那就凭这舌头前洗后粗,越往后直径越大的特点,那便以超过其皮肉骨骼承受极限的围度尺寸,用撑开的方式把印第安大叔的整个左膀子全给“卸”下来。
  随后印第安大叔也因为受伤而跌落马下,他的那匹马在往前跑出去没几步就被其它从两侧包抄的“温迪戈”给扑倒并吃掉了,我与虎牙的死马则也一样。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这群“温迪戈”也借着我们的“马死人摔”的机会而轻松完成了合围,把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只要它们出手,我们三个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而事实上它们也没什么想等的,见把我们给围住了,以黑色“温迪戈”带头,这一圈“温迪戈”全部张开大嘴,这是它们准备“吐舌头”的预备动作,以这个数量,下一秒钟,我们仨被这些巨大的舌头从四面八方弹射过来后给大卸八块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
  正所谓命不该绝,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迪戈”的群体中爆发出一阵骚乱,我看到有几个巨大的身影飞到了空中,定睛去看,发现那竟然是包围圈最外层的“温迪戈”被打飞了起来。
  这东西身高体大,体重估计肯定得过吨,这是什么力量能把它们这么重的体重给打的飞起来?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干扰,包围圈内原本想对着我们“吐舌头”的“温迪戈”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过去,这时我也看清了能把“温迪戈”打飞起来的是什么,那是一种浑身长着红毛,全身披挂的直立人形动物,但很明显不是“温迪戈”,这种动物比“温迪戈”还要高,目测5米上下,数量大约在20个足有,行动迅速且有组织,就在我看的这个功夫里,他们已经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冲杀进来,和“温迪戈”混站在了一起,他们手中每一个都拿着一种类似长矛的兵器,运用的十分娴熟,赤手空拳的“温迪戈”虽然有“吐舌头”这个技能,可却完全不是前者的对手,一时间被打飞起来的那都是下场好的,下场不好的则会被这种长矛给刺穿身体或者是抡起来打烂脑袋。
  而这种长矛的尺寸也与他们的体形相称,在我看来,那矛杆的粗细都可以当柱子用了。
  我看清这些的同时,虎牙与印第安大叔也看到了,印第安大叔没说什么,而虎牙却十分兴奋的叫了起来,他说:
  “是‘强壮-1号’的‘野人战士’!这一定是小姐派来接应我们的!”
  不等我问两句,两个人影在一阵闪转腾挪之下,游刃有余的穿过前方激烈的混战,来到了我们三人的面前,其中一人说:
  “各位多多担待,这地方附近都被美军戒严了,进来实在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所以来吃了些,莫怪莫怪!”
  “你是洪门的新任‘双花红棍’?”虎牙说。
  “虎哥好眼力,正是在下!”这人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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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五)脱险与“野人战士”
  “双花红棍”,这个词我知道,它的本意是要拆开来解释,“双花”是一个意思,“红棍”又是一个意思,以“红棍”为例,该词是作为洪门中的金牌打手,也就是在武力方面水平最高者,并且德行兼备,能让一众兄弟心服口服者荣誉称号,而“双花”就更了不得了,因为在洪门中有句俗语叫做“红棍常有,双花难求”,说的就是凭借着个人勇武可以获得“红棍”头衔的人并不在少数,而“双花”的要求则再上一层楼,想获得它,不仅要个人勇武,更要精通谋略,能在大规模行动中独当一面,说白了就是要文武全才,坐定后方可以指挥全局,一马当先可以冲锋陷阵,这便是“双花”一词,特别是“双”字的含义,除此之外,拥有此称号者还又要对洪门忠心不二,历史清白,没有任何诸如接私活、克扣经费、里通外帮等污点。
  而用军事术语来说,普通的“红棍”只相当于战术人才,也就是古语常说的“将才”,而“双花红棍”那便相当于战役至战略人才,也就是古语常说的“帅才”。
  除此之外,按照洪门的规矩,一名“双花红棍”在获得称号前,要取得至少2位分舵龙头的联合举荐,并得到其他龙头半数以上投票认可才能上位,而洪门在全世界范围内共有108个分舵,想要获得至少2位分舵龙头的支持那最起码的就是要为这两个分舵立下过汗马功劳,至于得到半数投票的通过,凭的是实力、人气、秉性等多方面素质的综合水平。
  另外,洪门之中除了“双花红棍”以外,还有很多“双”字开头的名号,比如“双花白纸扇”、“双花草鞋”等,其中前者是出谋划策的军师,每个分舵下面的分堂口都有,类似于部队中的团级参谋长,而后者就很低级了,属于刚刚入行,或者是入行很久没有功劳的“马仔”,用北方话说就是“小弟”,加一个“双红”在前面,无非就是马仔中比较突出或者是资格比较老的,只是一个名分而已,类似于一个企业中对老员工颁发的慰问荣誉。
  所以这两者与“双花红棍”虽然都带着“双花”的名头,但档次上有云泥之别,不管是“白纸扇”还是“草鞋”,那可以有很多很多,但“双花红棍”则只能有一个。
  从具体职务上来说,“双花红棍”便是整个洪门武装力量的总指挥,在一些讲究老规矩的华人帮派里,都会在香堂的供桌上摆一个小旗子,旗子上竖着写有四个大字:“三军司令”,这个“三军司令”在帮派里最早便出自于洪门对“双花红棍”的定位,然后随着洪门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一些帮派中的后起之秀也把这个叫法给学到了自己那里,便也就挂起了这个小旗子。
  综上所述,眼前来的这两位中说话的这个,那就是洪门“总司令”了,这可不是个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位子,虎牙还提到了“新任”两个字,看来这位也刚上位不多久,不过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作为“双花红棍”能亲自来,这肯定是尤家的影响力起到了作用。
  而另一个人则是尤家驻洪门的一个代表,他对虎牙说:
  “见过虎哥,我是二小姐派驻到洪门的常任理事,这次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在现场协调、指挥这些“野人战士”的行动。”
  虎牙点点头,跟他握了握手,说:
  “辛苦了,幸亏小姐谋划周密,要不然我们几个这次就得‘折’在这里了。”
  而从虎牙的表情看,虎牙也不认识他,估计这人是个新面孔,连虎牙之前并没有见过,不过这事想来并不奇怪,庞大的尤氏家族,仅仅是族兵、家将就能派出三万人去收拾“太平会”,其整体规模有多大可想而知,而虎牙算得上是最顶层的少数核心成员之一了,不认识下面的人也是正常的事,就像一名将军不可能认识自己的每一名士兵是一个道理。
  在确定了两人的身份后,虎牙又转脸对洪门的“双花红棍”说:
  “单把头如何?”
  “把头很好,是他派我们来的,因为这一代我们比较熟,所以特派代表洪门来搭把手,主要还得靠这些尤二小姐分拨过来的‘野人战士’。”这人说。
  “好,那就是自家兄弟,这位印第安朋友救过我们几次,不能丢下他不管,得戴上一起走。”虎牙说。
  “这个好说。”这人说。
  话说到这里,那20名“野人战士”已经把“温迪戈”给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了,我观察了一下战斗的细节,发现“野人战士”除了有兵器上的巨大优势之外,在力量上、灵活性上的优势也很明显,即便不用武器,徒手对战,1个“野人战士”也可以轻松击败一只“温迪戈”,一记重拳打出去击中面门中央就能把“温迪戈”的长脸给打成“对折”,若算上使用兵器,那同时应对5个以上都没有问题。
  除此之外,“野人战士”的另一各巨大优势就是防护力,前面说过他们来时全身披挂,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浑身都有重甲保护,包括头部与颈部也不留任何要害在外面,而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重甲,看厚度好似把一面墙挂在了身上一样,不论它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但质量肯定小不了,也就这样的巨大体格能承担的起。
  而因为有了这身重甲的保护,“温迪戈”最厉害的手段,也就是“吐舌头”,基本失去了作用,打在躯干位置护甲最厚的位置,那起到的效果在我看来也就相当于推了“野人战士”一把,想要穿透过去,一丁点的可能都没有。
  在这种保护之下,“野人战士”可以无视“温迪戈”的攻击而手持巨大长矛横冲直撞,这长矛矛头极大,两边开刃,分量更是十足,不仅可以戳刺目标,抡起来也可以将开刃的大号矛头当刀头用去劈砍对手,矛头后还有一个“纂”,所谓“纂”是古代枪、矛一类兵器中的常见设计,一般位于枪头或矛头的后面,它的作用主要有二,一是作为装饰,二是作为砸击对手的部位,一个“纂”的直径通常是枪杆或矛杆的1.5倍,实心打造,当抡起来劈砍对手时,即便因为距离或者是躲闪原因,枪头或矛头没有劈中对手,那么后面这个“纂”只要打在上面,仍然可以造成极强的杀伤,换句话说就是有了“纂”的枪与矛,还能当大棒用。
  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砸击敌人。
  “野人战士”凭借着这些,什么戳、砸、抡、打都使了个遍,只杀得四周血流成河——都是“温迪戈”的血。
  这场战斗进行了大约10分钟左右之后,方才还规模仍有五六十只的“温迪戈”,现在被打的还剩下一个,剩下的这个仍然是那个“老熟人”,既黑色“温迪戈”,它仗着战斗力最强,活到了所有同类之后,只是现在它也要面对死亡了。
  我看着它张开大嘴对着围住自己的“野人战士”们疯狂咆哮,并挥舞双手,看起来像是在做最后的叫嚣,或者说是在宣泄恐惧。
  “10分钟前你们包围我们,现在变成了你们被包围、被全歼,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不过刚才你们没能杀了我们,现在我们可不会放过你们!”我如是想。
  而“野人战士”可不会对它的叫嚣和咆哮有所动,当即有将手中大矛刺出的,又将大矛高高举起往下砸的,也有将矛头抬过头向下戳的,而虽然这只黑色“温迪戈”的身体坚硬到中口径狙击弹打在上面也只能打破其表皮的程度,可也架不住这一圈“野人战士”使用巨力的凶猛攻击,总之在这多种攻击姿势之下,在圈中的它,当场就被打烂了。
  战斗至此结束,迅速检查损失后发现“野人战士”除1个被“温迪戈”咬伤了手以外,无人阵亡,只有1个也就是上述这个的轻伤,而战绩则是将五六十只“温迪戈”全部歼灭。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我们先简单的给印第安大叔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带上他赶紧撤离,虽然现在有了接应,可这里也是个不能久留的是非之地,赶紧走才是上策。
  洪门的“双花红棍”与尤家的代表,指挥着20名“野人战士”,与我们三个一起,按照一条重新规划出来的路线继续向外撤,这次虽然没有马了,但却有了其它的“代步工具”,那就是这些“野人战士”,他们每个后背的护甲上都有一个不用时缩着,用的时候可以打开的口袋,一个人钻进去完全不成问题,就这么着,一共五个人爬上了五个“野人战士”的后背携行袋里,在他们的代步之下,一口气就跑出了危险区。
  而“野人战士”的脚力也不同凡响,没有老特这么飘逸,跑起来颠簸的挺厉害,可胜在速度快上,起码比之前骑的马要快,速度换算一下至少能达到60公里每小时以上,而且耐力也比马好得多,剩余的这几十公里路程,从头跑到尾速度不减也不见他们累。
  最后停下的地方已经是彻底出了“51区”范围,一个洪门“红盾”公司的机场了,这个公司曾经是“神圣联盟”的最大对手之一,两者都做的是职业雇佣兵的“军事人力资源”买卖,现在“神圣联盟”垮了,“红盾”顺势就吞掉了后者在整个美洲地区的所有业务空白,实力得到了巨大增强。
  机场里经过“双花红棍”的协调,“红盾”公司给我们安排了一架飞机,是一架轻载航程能达到上万公里的商务飞机,上飞机后我们会先飞到西雅图,虎牙在那里下机去找尤家小姐复命,而我则会换乘另一架波音-747再次起飞,并在马来西亚落地,然后回到“大船”上。
  而印第安大叔因为伤势严重,所以就先留在机场里接受治疗了,20名“野人战士”则会乘坐另一架大型运输机从这里返回尤家在北美的总部。
  这些事情与我们的关系不大,就说在飞机上,我抹了一把脸,说:
  “尤家跟洪门的关系我以前略有耳闻,现在是见识了,真是‘战略盟友’。”
  “那是当然,洪门过去的‘双花红棍’叫单云台,而他现在是大扛把子,没有尤家的鼎力相助,他是上不了位的,刚才那个新任的‘双花红棍’估计是他以前的心腹。”虎牙说。
  单云台这个名字我听徐布与乌兰百克提过,也不算陌生,不过我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些,而是“野人战士”,所以把这个话题起了个头之后,我便话锋一转,说:
  “对了,那些‘野人战士’是什么来路?反正不是人,难道是尤家研制的生物兵器?”
  “那倒不是,现在的生物技术还达不到完全从零开始创造出一种新物种的水平,但可以在现有的生物体上进行改进,改进出自己想要的,比如那些‘温迪戈’就是美军驯化被变异‘朊病毒’感染后异化的人类的产物,而这些‘野人战士’则也是尤家驯化出来的,只是相比起背景与来历,这‘野人战士’可比‘温迪戈’要干净的多。”虎牙说。
  “野人这种物种我早就知道,看过一些相关的电视节目还有书,也挺我们那边的冉老哥介绍过,说是神农架野人就是其中翘楚,生来就刀枪不入,用土墙土炮直接往身上打也不能伤,今天一见,还真比传说中的更加厉害。”我说。
  “这话还真就让你说对了。”虎牙说。
  “什么意思?”我说。
  “尤家的野人,就是从神农架弄来的。”虎牙说。
  “嗯?还有这么传奇的事情?怎么弄来的?”我说。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简单的讲就是2015年时尤家出资7000万,跟国内官方搞了一次合作,双方组成了一支以探险为名义的队伍深入到神农架腹地最核心的无人区里,主要目标是要找一种叫做‘巨鸿乔’的树,这种树的木材能量密度极高,可以与‘铀-235’一较高下,由它产生的新型燃料叫做‘金乌子’,是一种能够与可控核聚变技术相提并论的新型能源。
  除了这些,那里还有很多很多其他值得研究的好东西。
  只是在那里的野人不是一般人想象的一群低等生物,他们的文明虽然没有人类发达,但也摆脱了蒙昧时代,发展出了五个主要种族,其中四个较强,一个被边缘化,而那四个较强的则分成了两派,正在为了争夺对整个部落的控制权而展开战争,内部局势相当混乱,这对开发无人区来说,是很不利的。
  而且在此之前,官方已经派出过多支进入无人区的科考队,但都被外围的一些猛兽、乃至零星野人给干掉了,此事便就此作罢,尤家为了科研目标,主动出人出资想要发起这次行动,官方同意的很痛快,还出动了所需的一切保障,包括军队;毕竟那里这么危险,之前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还一无所获,现在不用自己动用力量,有人主动愿意去冒冒险,一旦又什么成果也是好的。
  而为了不重蹈覆辙,那次尤家去,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跟野人部落建立联络,达成合作,尤家当时去的代表,就是二小姐本人,而两派野人一派同意合作,一派不同意合作,尤家与官方就帮助同意合作的野人打败了另一帮不同意合作的,算是稳定了野人社会的统一,从那以后,双方也就开始了全面接触。
  最终尤家通过这次全面接触,得到了野人部落中最强一支的兵员支持,他们把部落里的青壮年野人送到尤家去接受培训,然后变成了你看到的‘野人战士’,为了发展野人,尤家还成立了一个项目组,项目名称就叫‘强壮-1’号。
  然后就是尤家与官方也都获得了那次行动最主要的目标,既‘金乌子’,准备将其与可控核聚变技术进行全面对比,以各自所长,区别发展。
  总而言之吧,‘野人战士’的获得是尤家在那次任务中的一个次要收获,但价值却非常的高。”虎牙说。
  “的确是非常高,看那战斗力一个个要是投入到战场上,只要武器装备配发齐全,战术得当,那就能碾压常规作战部队;原来‘强壮-1’号的意思是这个,不过这么叫倒也是名副其实,的确是够壮的;可是这么厉害的‘野人战士’当初在越南大战汪怀聪的时候怎么没派来?要是也派来的话,不用多了,就像这次一样,来个20个,那些什么狗屁赤狄人,不都被捶出屎来?还用得着咱们打的这么辛苦。”我说。
  “这个就是项兄你有所不知了,该项目在咱们到越南大战汪怀聪的时候还处于测试阶段,不具备投入实战的条件,直到和‘太平会’彻底撕破脸,全面开战后,‘野人战士’这才完成全部初期测试,形成了初始战斗力,然后投入使用,并发挥了巨大作用,成为了砸碎‘太平会’重锤,在很多环境下比坦克都好用,参战的‘野人战士’数量也比这次多的多,达到了100个,他们出击时还跟和‘太平会’狼狈为奸的尹天驰手下的装甲部队展开过正面较量,凭着对地形的利用,大获全胜,那场战斗我也在,场面真是太壮观了。
  那时候我家小姐将这些“野人战士”作为杀手锏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他们利用地形快速机动到敌方装甲部队的近前,用手中沉重无比的巨矛作为铁棒,砸毁了大量敌方坦克,在此期间,他们身上的重甲甚至抵挡住了120毫米主炮在近距离的射击,寻常的轻武器对他们是一点作用也起不了,甚至是小口径火炮都不行。
  话说回来,因为对战汪怀聪那会儿,时间还早,所以‘野人战士’还不能用,现在能用了,这不就用上了吗?不过说实在的,小姐能动用这么金贵的‘野人战士’做我们的接应,是我没想到的。”虎牙说。
  “原来是这样,不过他们的护甲还能顶住120毫米主炮的近距离直射?这防护力岂不是跟主战坦克一个级别了吗?!”我说。
  “是啊,我还看过那身被击中的护甲,上面被打出来一个弹坑,被击中的那个‘野人战士’当时被打倒了,但是没有丧失战斗力,随后立马有起来,与其他‘野人战士’合力之下把那辆坦克给掀翻了。”虎牙说。
  “这个也太厉害了......那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合作,尤家一定不要吝啬派出‘野人战士’来啊。”我笑着说。
  “这个我相信小姐不会吝啬的。”虎牙也笑着说。
  “不过还有一事,我想不太明白,就是‘野人战士’如此强壮,为什么不给他们配备热武器?而是只拿着一支大长矛去战斗?防护倒是很到位,可是攻击力上不久白白浪费了他们这么好的提个了吗?你看我们那边的冉景成,他哥哥冉业成给他研制了一大堆配套的武器装备,什么都有,他拿在手里简直就跟个人形机甲似的,战斗力相当强大,这些‘野人战士’要是也用这个思路武装起来,不比只用长矛这种冷兵器强太多了?”我说。
  “这个尤家当然想到了,但是‘野人战士’的体格这么大,要给它们研制配套的热兵器这是人类武器研究史上所没有过的,用什么标准,要达到什么水平,以及哪些武器的种类合适这都得一点点从头摸索,不像现在已有的武器门类,可以有所参照的进行研发。
  也正是因为如此,‘野人战士’的配套热武器作为‘强壮-1’号这个项目下的一个子项目,其进度比主项目,既驯化野人,把野人变成战士的过程还要慢,到了‘野人战士’可以投入实战了,配套热武器那边也只是出了一批用于测试的样品,起码到现在为止,‘野人战士’的武器都是冷兵器,不管是在对付‘太平会’时还是刚才,均是如此。
  要是有配套热兵器可用的话,那不管是之前的‘太平会’,还是刚才的‘温迪戈’,都会死的更快也更惨。”虎牙说。
  “了解了,只是‘野人野人’的这么叫,他们跟人类明摆着不是一个物种。”我一听,虎牙讲的有理有据,是这么个道理,这事儿上拿冉景成做例子也不合适,毕竟冉景成那再壮也是个人,可野人就不一样了,就想上面说的那样,虽然名字里带一个“人”字,但满身是毛,身高5米多,这个跟智人意义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给他们研制配套的枪械等热武器,的确是一个做前人未曾做过的事,而在任何领域当一个开拓者,往往都要比想象的更难。
  “的确不是一个物种,野人现在被划入了‘超灵长类动物’,从生物进化的角度讲,他们是从古猿到智人之间进化出来的一个分支,也可以说他们与人类有共同的祖先,可走上了不同的进化路线,而放到现在来说,两者应该算是有点关系但不大的远亲。”虎牙说。
  “嗯,有意思,远亲也不错,都是人形生物但比什么狄人以及‘温迪戈’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强多了,起码看着很顺眼,虽然又高又壮,但身体比例就比这些怪物要好看的多,狄人都是大肚子,正三角的头,‘温迪戈’都是佝偻身子,大嘴外加金鱼眼,最讨厌的是这两种东西还都喜欢吃人。”我说。
  “那是,野人已经有自己的文明与技术了,即便还很初级,仅这一点便不是只会野蛮和偷袭的狄人能比的,至于‘温迪戈人’,那本来就不算是一种原始物种,而是感染变异病毒而来的,就是彻头彻尾的怪物。”虎牙说。
  我俩随后又聊了一些别的,便在飞机上各自睡了一会儿,等再醒来时,飞机就已经抵达了西雅图的上空,并在下降高度,我从机窗外看去,下面的机场跑道已经跃然眼前,估计几分钟后,就可以平稳降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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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六)丰厚的战果
  飞机降落后,我去给即将下机的虎牙送行,站在机舱扶梯口,我伸出手说:
  “能与你这样优秀的战士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听说你有个诨号叫‘枪魔’,这几次共事下来,果然名不虚传。”
  虎牙见状也毫不犹豫的身手与我一握,说:
  “我除了荣幸更感到惊讶,真的没想到外籍兵团能培养出你这种高手来,这一路上我几次观察过你,无论从哪方面说,你都是个天生的善战者。
  至于诨号,那都是虚名,不值一提,而且我也不喜欢这个叫法。”
  “哈哈,我觉着也是,‘枪魔’太难听,你得叫‘枪神’才行!”我说。
  “过奖了,项老兄,我得走了,赶紧回去给我家小姐把这次行动的前后经过都仔细汇报一遍,你也赶快回去吧,想必青狼他们都在惦记着你呢。”虎牙说。
  “好,后会有期。”我说。
  “后会有期。”虎牙说。
  最后我俩松开握住的手,给了对方一个属于男人之间的拥抱,虎牙这才离开,我站在原地目送他上了尤家来接他的专车,一直到驶出视野,这才转身上了另一辆也是尤家的车,赶往候机厅转乘那架波音-747,飞往马来西亚。
  而后来我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还真有一个诨号“枪神”的,这人就是不服虎牙才起了这么个称呼,只是这人虽然也不赖,但比虎牙还是差了不少,最后在一场战斗中被虎牙于非洲给击毙了,自此以后,所有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高手,也都默认虎牙是唯一的“枪神”。
  言归正传,在登机之前,我跟“大船”上连线了一次视频电话,告诉他们我大概会在什么时候抵达马来西亚,然后这便登机开始数个小时的飞行。
  长话短说,这架飞机隶属于尤家旗下有参股的一家大型航空公司,他们给我提供了一张头等舱的机票还没收取任何费用,我上去先关掉机舱窗户上的遮光隔板,再把可以放平成床一样的座椅调整到合适的角度,然后戴上眼罩与耳塞,脑袋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也可能是完成了任务的同时还能全身而退,心情无比轻松的缘故,我这一觉睡的是特别香,把之前激烈战斗、逃亡、再战斗积累下的疲惫都给消了下去。
  等着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一次飞机落地时的颠簸,打开机窗隔板往外一看,我已经回到了马来西亚的槟城国际机场,在飞机停稳我下机后,出门就看到早已等候多时的周洲、徐布、冉氏兄弟、杜若还有巴立郎、巴立明外加小烊,就像当初我第一次来这里时冉业成带着冉景成来给我接机一样,只是这次我们的队伍,已经壮大了许多。
  见面后我跟每个人都拥抱了一下,回想起在“51区”的所遭所遇,再看眼前的这些过命交情,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
  再回到“大船”上之后,我跟众人简单说了说此次任务的经过,然后说出了我在这事上的唯一一个担心:
  “各位,虽然我一直都挺看不起美军的,造势天下第一,战斗力就是个孙子,这次交手更加印证了我的这个想法;不过毕竟美国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国,我跟尤家的人深入其腹地,射杀了他们的一个重要狗腿子不说,还打死了这么多美军士兵,更是搅黄了他们的一次重要生物兵器实验,先不管还在幕后的‘暗黑殿’如何,就对美军军方来说,这事我担心没这么容易就能完。
  如果他们一怒之下给咱们扣上一个‘恐怖分子’一类的帽子,然后再搞最常用的那套制裁,那麻烦可就大了;倒是派特种部队来斩首我不怕,来几个我就收拾几个。”
  “项兄这个请放心,尤家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在那些我们与尤家都有的‘神圣联盟’所有机密之中,有大量关于美国政府、美军雇佣其执行一些见不得人的任务的相关内容,就像斯诺登的‘棱镜门’一样,如果美方想为了你们在‘51区’的行动乱来的话,那它就得承受一个新的‘门事件’,这会对它在国际声誉上产生毁灭性的打击,更能引发一场其国内的政治地震,甚至参议院的坐席都会因此而从新洗牌。
  而这个把柄我们有但缺乏有力的公开渠道,不过这个尤家可不缺,现在只要有需要,就能让这些经过精心编辑的材料公之于众,是跟我们计较这件事,还是承受材料公布后的严重后果,我想美国政府也好,美军也罢,他们都会想清楚的,毕竟直接参与和‘神圣联盟’交易的参议院议员、参谋长联席会议里的将军就有一大帮,这些个人利益受到其巨大牵扯的军政高官们最不希望看到这些材料见到阳光,所以不用别人劝,这些人就是美方想计较这事的最大阻力。
  另外,尤家也动用了在多个领域上对美方的影响力,打通了一些和‘神圣联盟’关系不好的美方高层,美国国内党争严重,有和‘神圣联盟’好的,就有恨他们的,这次咱们把它给一锅端了,这帮恨他们的高层高兴还来不及呢,尤家会用交易的方式,让他们把此事推向息事宁人的结局。
  所有有了这两道双保险,是绝对不会有差池的。”徐步说。
  我听罢徐布的话,思量片刻感觉却有道理,便说:
  “既然如此,那最好不过了,但不确定汪怀聪的死活,在我心里总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你先别想这个了,我给你说个更大的好消息。周洲笑颜如花的说。
  “哦?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高兴?”我说。
  “‘神圣联盟’的主要股份被尤家的商业内应收购之后,尤家除了保留了几处关键处的基地并接手之外,其余‘神圣联盟’所有的固定及虚拟资产,全部被抛售了,而所换回来的资金,为了作为我们出力干掉它的回报,则全部分给了我们。”周洲说。
  我闻听此言眼睛也是一亮,我不是一个贪财之人,但说我不爱财那也是胡扯,更何况我这一路打过来见识过“神圣联盟”的固定资产之庞大,如果把这些全给卖了的话,即便是贱卖,其总额也得是个天文数字。
  经过短暂的惊喜后,我遂问:
  “一共有多少?”
  “‘神圣联盟’遗留的资产主要有分布在全世界的32处大型基地,和11处小型基地,主战坦克332辆,各类直升机202架,各类固定翼飞机156架,还有滚装货轮4艘,以及一个港口的使用权。
  另外一些零七零八的就都是‘小头’了,尤家最终给出的总抛售价值大约在330亿美元左右。
  算上虚拟资产,一共是402亿美元,这可是一笔接近3000亿人民币的超级巨款呐,最关键的是,这笔巨款,现在已经到账了,是捏在手里的真金白银而不是一个空头支票了。”周洲说到这里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402亿美元......这么一大笔钱,尤家说给咱们就给咱们了?”我说,同时心想尤家再仗义,这么一大块“肥肉”放到嘴边不吃却给我们,乍一想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项兄,尤家把这笔钱给咱们也是有自己的考虑,一来是这笔钱到了咱们手里,‘神圣联盟’的覆灭从表面看就跟尤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是在给‘神圣联盟’曾经的主子一个信号:消灭这种小卒子,用不着我亲自出手,相当于一场实力展示。
  另外,尤家最近刚刚灭了‘太平会’,主要工作都集中在怎么处理‘太平会’遗留下的烂摊子和资产上,相比于‘神圣联盟’的400多亿美元,‘太平会’多年走私军火、贩卖毒品和人口、器官所赚下的那可就是数以千亿美元的规模了。
  毕竟‘太平会’在巅峰时期在全球有将近70万的成员,和‘神圣联盟’加上非战斗人员也都4万多一点的规模不在一个量级上,不过按照战斗人员的比例来说,‘神圣联盟’要远高于‘太平会’,毕竟后者是个专业的佣兵公司,吃的就是打打杀杀的这碗饭。
  而且你知道在尤家和‘太平会’对决的最后,‘太平会’明显露出败象时,‘太平爵’为了和尤家何谈,开出的价码是多少吗?足足4000亿美元,说只要愿意停战,这4000亿美元就能付给尤家以及其他尤家的盟友,如果同意,尤家至少可以获得其中的四分之三以上,只是尤家没要,当时太平爵派人来提出这个条件时,尤二小姐用了一句‘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作为回复,表达了要干就干到底的决心,最后就把他们给彻底灭了。”徐布说。
  “明白了,第一个理由不用解释,而第二个理由‘翻译’过来就是‘神圣联盟’这点钱相比于打掉‘太平会’所得到的,尤家根本不在乎,所以才给我们了对吧?”我说。
  “嗯——有这方面原因,但绝对没有任何轻视咱们的意思,这个我可以以我在尤家干了十多年的经历作保证,不管是尤老爷还是二小姐,他们对人才的敬重我清清楚楚。
  而且,我刚才讲的那些原因,其实都是次要的,还有一个更主要原因,而这个理由也足以证明尤家没有轻视咱们。”徐布说。
  “什么理由?”我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但我知道尤小姐想见咱们一面,特别是见你跟冉老哥一面,然后把这个理由亲口告诉咱们。”徐布说。
  他这句话倒是让我始料未及,听的我眉毛都是一动,再看周围其他人的表现,也都是一脸惊讶之色,看来在此之前徐布并没有将这个消息给其他人说,连周洲与冉业成都没告诉,而是一直等到我回来,这才当众公开了出来。
  我思量了片刻后,说:
  “那看来这个理由不一般,不过这倒也完成了我的一个心愿,就是亲眼见识见识这位被你们说的如‘女皇在世’的尤二小姐到底有何等气概。
  那么时间定了吗?”
  “没有,我得到的消息是时间让咱们定,只要忙完了方便过去,就知会一声,到时候再安排见面的具体事宜。”徐布说。
  “看来这次消灭‘神圣联盟’真的是替尤家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让这位尤二小姐感觉有必要见见咱们了。”冉业成说。
  “是的,尤二小姐对除我之外的各位都很好奇,她非常想见见凭借几人之力就能打的‘神圣联盟’首尾不能相顾的英雄们都是怎样的风采。”徐布说。
  “大徐,你这么说就没劲了,对付‘神圣联盟’的过程中你出力不比任何人小,所以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好像你站在圈外夸我们似的,听的让人起鸡皮疙瘩。”我说。
  “这还真不是我先说的,而是转述尤二小姐的原话,她的为人我很清楚,除了礼貌性的话以外,绝对没有‘商业互吹’那一套,对一个人的赞赏,只要说出来的,基本就可以认定是真心话。
  这么说吧项兄,尤二小姐想见各位,就像你想见识见识她的心情是一样的。”徐布说。
  “明白了,那——这比402亿美元的巨款,咱们是按照之前的老办法直接按人头跟比例给分了,还是再商量一个别的分配方案?各位都发表一下意见呗?”我说。
  “老弟你在这事上吃的苦最多,出的力也最多,每一场重要战斗你都身先士卒,多少次九死一生都挺过来了,那既然要商量,你无疑是最有资格的,所以还是你先说吧。”冉业成说。
  “嗯——好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先说说我的想法:我的意思是经过这次浴血奋战,咱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从‘过命的交情’晋升到‘命运共同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首先要反对一下坐地平分这个最简单的方案,别看这个方案是我刚才先提出来的,而且如果我不是第一个发言的话,那一会儿也得专门讲。
  在说明我的方案之前,我先细数一下咱们这些人的主要特长:
  我跟大个子是典型的‘武将’,不同的是我各方面都比较平庸,而大个子的勇武是无人能比的;大徐是‘武将’兼特工,大徐的武艺有多精湛这个不用我说,主要是他的渗透技术恐怕也是极少有人能与之相比的,同时也是我们与尤家沟通的最重要纽带;周洲呢一开始我认识是一个精明的女强人,但现在看,没那么简单,她更是一个情报能力超强的存在,仅凭着依靠人脉的‘打听’,就能把‘神圣联盟’主要成员的行程给问出来,这是即便尤家也要动用大量技术手段才能做到的事情;小烊,驾驶技术超一流的杀手,用钢钉如此利落且无痕迹的干掉一个大活人,你的手段着实让我开了不小的眼;杜若,超级无敌的女神医,这么说不为过吧?向前能妙手回春,向后能杀人于无形,可以说小说里都不敢写出的医者水平,在你身上成了现实,我虽然不是修行者,但我认为,普通医生掌握的至多只能算是医术,而你的境界,则应该称之为‘医道’,明显更高一层;巴立郎巴立明,你们兄弟俩是跟着我才躺了这趟浑水,我感谢你们以及所有兄弟对我的不离不弃,你们与我一样,都是‘武将’,上阵杀敌的一把好手。
  最后是冉老哥,其实最不用说的就是你了,要没有你这如此先进且到位的技术支持,我们轻则寸步难行,重则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那么咱们各有各的长处,现在有了这么一大笔资金,加上之前已经赚到的家底,我认为应该‘兵合一处’,共同组成一个部门分工明确的组织,可以以公司的形式出现,这‘中生代’也好,‘神圣联盟’也罢,不管是对咱们有利还是有害的,不都是以商业公司的形式出现的吗?那咱们也可以,这个公司的宗旨除了继续进行之前已有的产业以外,还有以最快的速度壮大自己,发展力量。
  当年刚刚建国的前苏联为了抵抗住经济大萧条后西方世界的围剿,举全国之力,用了两个五年计划共10年的时间就成了当时世界上的第二工业大国,完成了重工业的基本建设,这是其在后来的卫国战争中打赢纳粹德国的最重要物质基础。
  当然后来前苏联轻视轻工业,过度集中、粗犷式的发展被证明是错误的,但这事不在今天的讨论范围之内,我举着个例子的目的是想说,我们现在虽然在尤家的帮助下击败了‘神圣联盟’,但可能还要面对更强大的敌人,也就是它的主子‘暗黑殿’。
  注意,我说的是可能,如果‘暗黑殿’不来招惹我们的话,那自然最好不过,但如果它还想来要我们的命,那么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有没有能力自保,甚至是反戈一击?尤家固然强大,我们也可以尽量依附于它,但万事求人不如求己,就好比这次针对‘神圣联盟’的战斗,如果没有冉老哥的技术支持,没有周洲的情报,没有我们这些兄弟的舍命拼杀,而是什么事都要靠尤家的话,我们是不是会很被动?
  真要那样的话,我们的层次也会从一个万事难不倒的团体降低成一个只能被人当枪使的‘打手集团’,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没人愿意当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
  而且这场斗争的胜利,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斗争开始之前,我们各自发展出的产业都在随后起到了重要作用,冉老哥的技术,我的保镖公司,周洲的人脉等等等等,假设我们在当初拿了钱后只是一天到晚吃喝玩乐的话,那恐怕在斗争一开始,我们就已经被‘神圣联盟’给灭的连渣都不剩了。所以,发展自己的力量是未来一段时间内我们运用这笔资金的最重要事务,而如果平分的话,资金的利用率得不到最大化,我们这些人的特长也都得不到发挥,只有团结在一起,形成一股聚力,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展出一支让哪怕是‘暗黑殿’看了之后也要掂量三分而不敢轻易进犯的力量。
  总而言之,我的意见是咱们几个产业,以公司的名义聚集到一起,并用这402亿美元的资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发展,而且要把此事作为最优先的事项来办理,因为这可是日后关乎到咱们身家性命,换句话说,这就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要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的‘基本战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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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七)“山海集团”与新的时代(上)
  我的话说到这里也就说完了,冉业成听罢先习惯性的扶了一下眼镜,然后第一个自发的鼓起掌来,并说:
  “项兄弟,所见略同;跟你合作我真没看走眼,你想的与我想的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你看的比我更深刻,我赞同你的意见!”
  “你这经营头脑可以,有格局也有远见,我同意。”周洲说。
  “早前听冉老哥说过项兄你是当帅才的料,现在一看,果然不假;而且周董都同意了,那我自然也没话说,同意。”徐布说。
  “项总,您说怎么干我哥俩就跟着怎么干,没有任何意见。”巴立郎说。
  小烊没有多说别的,但也表示对我这个提议的赞同。
  至于冉景成就更不用说了,冉业成做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
  众人之中唯独没说话的就是杜若了。
  关于她的去留,是我最不放心的一个问题,我以及其他人当然都是一百个愿意她能留下来,毕竟她的在中医上的造诣,以及在这场恶斗“神圣联盟”的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都是有目共睹的,即便不说贡献,她也是个极其难得的人才,之前她跟着我们一路披荆斩棘,那是为了给她的爷爷报仇,现在马库斯已死,“神圣联盟”也已经彻底覆灭,汪怀聪虽然不能100%确定死了,但毕竟还是处于“生死不明”的状态,所以从整体上讲,杜若爷爷的仇,到这里也就算报的差不多了,那么她愿不愿意再继续留在我们这群人中间,便是个不好说的事情了。
  最关键的是,杜若生性淡泊名利,钱对她来说基本没有什么吸引力,所以我们诸如获得了402亿美元资金的丰厚战果,这事对她恐怕也起不到什么挽留的作用,如果她想走的话。
  果不其然,我担心杜若想走,杜若还真就表达出了这个意思,她在众人表达完自己的意见后,说:
  “项哥,还有各位,这些日子来多谢你们的照顾,杀死我爷爷的凶手目前已经被消灭,而我本来也就是一个赤脚医生,悬壶济世不敢说,但能治病救人便是最大的理想,无心去参与争名逐利的事情,以及更多的腥风血雨,所以,我今天想给各位请辞,咱们就此别过吧。”
  “妹妹,你已经没有亲人了,离开了我们还能去哪里啊?”周洲说。
  “我还想回泰国,虽然‘木仔村’没了,但我也可以再找一个别的村子定居,继续当我的中医,继续给穷苦人治病。”杜若说。
  “杜大夫,我理解你的想法,也知道你不在乎也不想参与这些杂七杂八事情的心情,说实在的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愿意参与的,都是被逼的,我本来好好开着我的公司,在国内活得很滋润,但也是在‘神圣联盟’的咄咄相逼下才不得已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用一句古语说,你经此一役,已经算是‘入世’了,不管是香港警方,还是‘暗黑殿’,乃至尤家,这方方面面都知道有你这么一个神医的存在,假设你离开了这里独自生活,我想恐怕你很难再回到你想要的平静生活中去,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去找你,找你出山也好,找你要药方也罢,反正是一定会搅合的你不得安宁。
  ‘暗黑殿’现在可能还在跟自己的竞争对手死磕,也许不会在你身上做什么文章,尤家则是个讲规矩的大势力,他们去请你肯定也是以礼相待,但你在香港出手,写的治鬼病的那些药方已经人尽皆知,如果你回到泰国,恐怕每天都会有无数的医药公司去找你讨要药方,他们会像苍蝇一样,让你轰都轰不走。”我说。
  “可我要不回去,我的病人怎么办?即便我一个人人单势孤,力量微薄,不可能救尽天下穷苦伤病,但是我仍然愿意为此付出,学医若不能救死扶伤,又有什么意义?”杜若说。
  她这话说的我甚是佩服,但也很高兴,因为我从中听到了“活口”,也就是还有把她劝住的可能,只是得看接下来怎么说了,而我也考虑到了她的这种想法,所以也准备好了一番说辞,我说:
  “杜大夫,你想救更多的人对不对?”
  “当然。”杜若说。
  “那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说。
  “项哥但说无妨。”杜若说。
  “你刚才也说了,你一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即便你的医术可以妙手回春,但就是没日没夜的救济,那能治好这泱泱天下无数病痛里的几个人?
  而我的建议是,你可以以你的医术、药方为基础,开一家以中医药为主的医药公司,让你的药可以批量生产出来,行遍全球,到时候会有无数病患因为服用你的药而重获健康甚至是起死回生,想想要是那样的话,不比你自己背着一个大药箱在东南亚的农村当赤脚医生救的人多不知道多少。
  并且那样你还能免受其它医药公司的骚扰,专心研究医道与药理。
  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给你保证,有敢来骚扰你的,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再说。”我说。
  杜若听了我的这个建议,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轻轻的咬了咬下嘴唇,同时抓住药箱背带的右手也暗暗使了使劲儿,她的这些小动作我都看在眼里,知道这是焦虑、矛盾的表现,估计她此时心里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我以为她会在经过一番斗争后给我一个答案,或是同意或是否定,如果同意的话那自然最好,不同意的话我还得接着劝,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在沉默了大约3分钟左右之后,很为难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开医药公司要很多钱,可是...可是我没钱...我的钱只够从这里买一张回到泰国的船票......”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然后是想笑,但转而又笑不出来,因为我感觉有点难受,同时又很感动,反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其他人的反应则都跟我差不多,倒是巴立郎这个小子没心没肺的第一个开口说:
  “杜大夫你说什么呢?你没钱我们有啊!咱们不分彼此,出钱给你成立一家医药公司不就行了!”
  他这话说的有点唐突但也是实话,周洲接过话头来说:
  “妹妹,咱们也算是生死与共过的了,你这么说也太拿我们当外人了吧?刚才你项哥不是都说了吗?咱们一起成立一家大公司,然后各展所长,你的医药公司就可以囊括在其中啊。”
  “可成立医药公司的钱实在太多了,这么大的人情我欠下了怎么还?”杜若说。
  “也没多少钱,即便从头选地建厂房拉生产线,最多就是五六千万的事情,而且还是人民币,我们现在可是赚了402亿美元,将近3000亿人民币的资产,而且还都是随时能花出去的流动资金,另外这还不算我们几个之前都还有点家底儿,所以这点钱不论是我还是你冉老哥,还是你周姐姐,都可以毫无压力的拿给你。
  至于人情,周洲那句话说的没错,杜大夫你太拿我们当外人了,你说你这一路上帮了我们多少次?就说我吧,你起码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没错吧?而且你的丧家之痛本质上也是我们引去的,这给你成立医药公司的钱,说的直白点,白给你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跟补偿,这都是应该的,而且不仅是应该的,更是九牛一毛。
  我的意思,你懂吗?”我说。
  “那成立医药公司真的能救很多人吗?”杜若说。
  “那当然,现在的医药界,说句实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每年因为他们的高价药而治不起病死去的人,比死在军火商卖出去的武器杀死的人还要多的多,如果你能成立医药公司,我相信你会做一个不以暴利为主,把救人放在第一位的企业,到时候你会是医药界的一盏明灯,更是实现你悬壶济世的人生理想。”我说。
  杜若在我的劝说下再次陷入沉默,我知道这次的成功率估计不小,而事实也没让我失望,最终她向我点了点头,说:
  “好吧,那还有劳项哥提供一些启动资金,帮我成立这个医药公司。”
  我一听当即高兴的站了起来,并用手猛的一拍大腿,说;
  “好!资金的事情太好说了,别说是一家医药公司,就是弄个十家八家也没压力!”
  这话说完我感觉自己有点冒失,不过无所谓了,能把杜若留住,这是最重要的。
  言归正传,说服了杜若,接下来就是正经讨论怎么利用这笔资金去执行这个战略了,经过进一步的讨论,首先我们决定成立一个覆盖多个领域的大型跨国集团,并将其命名为“山海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山海集团”。
  而这个名字的含义则是取“跨海登山,无人可挡”的意思,同时也是致敬一下华夏第一奇书《山海经》的名字。
  而集团公司的主要有三个大股东与六个小股东,其中三个大股东分别为:我、周洲、冉业成;小股东则分别为:徐布、冉景成、杜若、小烊、巴立郎、巴立明。
  其覆盖的主要业务分为五大领域,然后将这五大领域以五个子公司的形式出现,它们分别是——
  由我的保镖公司演变而来的“军事资源与咨询及训练有限公司”。
  由冉业成的“食品与机械有限公司”演变而来的“火力与打击系统有限公司”。
  由周洲的古董拍卖、交易公司演变而来的“物质文化遗产有限公司”。
  同时又成立了两个新公司,第一个是由杜若负责的“墨鼎中医药有限公司”,这个名字中的“墨鼎”两个字是为了纪念杜若的爷爷,也就是那位老中医,因为他的全名叫做“杜墨鼎”。
  第二个是由小烊负责的“立体运输与救援有限公司”。
  这五个子公司所负责的业务具体说来,我的“军事资源与咨询及训练有限公司”改动做大,从最初单纯的保镖公司进化成了一个可以提供各种军事类服务的组织,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提供以下服务:
  一是高质量的“蓝军部队”充当假想敌,为中小型经济条件优越但武装力量战斗力差的国家提供训练对象,也就是这些国家请我们的人过去,跟他们的部队进行对抗训练,而我们会使用各种先进武器与训练成果毫不留情的对付他们,在演习中一次次击败他们,直到把他们练到其上层满意的程度。
  换句话说就是作为一个高级的陪练。
  二是提供部队训练与建设的各种指导。
  为了做到这一点,我利用这笔资金将手下的队伍从之前的300人扩大到了8000人的规模,装备的武器全部由冉业成提供,并开辟了多个大型综合训练基地,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西哈努克港的那个靶场,只是我把它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大了12倍多,并大大完善以及提高了它的硬件基础。
  同时购买了一大批歼击机、坦克作为重武器训练及作为假想敌的平台,私人公司拥有重型军用武器这事除了尤家这样以武力为长的豪门巨族以及“神圣联盟”这样的职业佣兵组织以外,其实也并不罕见,以歼击机为例,在美国就有一家名为“兆肯国际”的公司,这家公司拥有100多架各种型号的固定翼歼击机、教练机,而他们的主要业务就是给美国空军、海军提供初级对抗训练的假想敌,由于其只平均每次只需要美军内部执行组织对抗训练所需费用的四分之一左右,这让这家公司揽下大量来自美国军方的订单,并发展壮大。
  我在这方面的发展就与这家公司类似,经过各种渠道的选购,最终从多个原冷战时期的华约成员国买到了22架米格-21型歼击机、31架苏-24型歼击轰炸机、12架米格-29B型歼击机,同时利用一些北约国家因为金融危机导致政府破产出手现役军备的机会,买到了4架“台风”型歼击机。
  除此之外,我们还订购了25架“枭龙Block II”型单发轻型歼击机,这是我们接到巴基斯坦空军的对抗训练任务后,巴军方高官谈及此事向我们推销了该机型,经过考察发现该机型性能优异,特别是性价比非常高,可以作为主力机型来使用,相比之下“台风”就不行了,它是我们钻了欧洲在金融危机下经济遭到重创的空子才买下来的,不具备长期扩大采购量的可能,而有了“枭龙”,那正好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特别是性能不差还比“台风”便宜太多。
  本来“枭龙”系列轻型歼击机是国内成都飞机工业集团研制,巴基斯坦空军参与的一个型号,后来巴基斯坦在全面引进该型号后也获得了它的外贸许可,这才能向我们出售,当初签订购买协议的时候,一共订购了25架,目前这8架是已经交货了的。
  至于配套的空空导弹及其它对海、对地弹药,那包括“台风”在内,都是一起买进来的。
  而这批“枭龙”作为最新改进型号,全部采用了最新型的风冷式有源相控阵雷达,这种雷达重量轻且可以使用风冷而不是液冷,对发动机功率与供电能力要求少,让轻型歼击机换装有源相控阵雷达成为了可能,该雷达对3平米反射面积的典型歼击机目标的有效作用距离超过了170公里,性能与美军F-35系列隐形歼击机上装备的AN/APG-81型有源相控阵雷达相当,这对于一种外贸型号的雷达来说,可以说是一个极高的水平。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雷达的帮助,集团旗下的“枭龙”战机在战斗力上超过了吨位更大,但还在使用传统机械式扫描雷达的“台风”歼击机。
  以上这些歼击机都是二手甚至是三手、四手的产品,而全新生产的也有,主要是8架巴西产KC-390型战术运输机,其中2架被改装成了空中加油型;还有2架全新的以色列产P600AEW型小型预警机。
  坦克方面上往下有老掉牙的T-54型中型坦克55辆,中间有70辆T-62型中型坦克,最先进的则是47辆豹2SG型主战坦克,这是一种在豹2基础上深度改进而来的第三代主战坦克。
  在这些武器装备中,大部分都是老式苏制武器,这倒不是因为我想买,只是因为这些老式苏制武器存量大,还便宜,容易买,成立初期先把规模的门面充实起来用它们是最合适的。
  为了让歼击机与坦克能够保持良好状态,在新开辟的训练场里就有一个以在菲律宾境内由一个二战时期废弃的空军机场改造而来的机场为主,歼击机全部驻扎在那里,每次训练向当事国政府报备后便可以使用;坦克则三分之二在柬埔寨升级后的靶场里,三分之一部署在另一个新训练场中。
  如果要远赴其它国家扮演假想敌的话,就会提前通过海运将这些武器装备全部运过去,人员则紧随其后,费用由雇佣国承担。
  至于提供发展指导,这个我在概念上,冉业成在技术上都可以提供最专业的服务,同时我们还聘请了一批有相关资质的顾问师专门负责这部分业务。
  冉业成的“火力与打击有限公司”变化也相当大,只是相对于我主要集中在内部,扩张的要小得多,比如说冉业成不再租赁“巴生港”旁边废港的泊位,而是直接出资与马来西亚政府洽谈,最终以商业用地的名义将这个废港给完全买了下来,并出资将其从里到位打理了一遍,将那艘“标志性”的8万吨散装货轮的残骸给拖走了,全部清空之后港口上的建筑物有拆了新建的,也有翻修的,然后将港口纵深的空间全部利用起来,搭建起了大量的研究室、实验室、室内靶场、以及生产车间,在这些机构里他最大限度的利用当前已有的技术进行无人化,偌大的一个厂区里,只有区区101名员工,而且这些员工的“含金量”极高,没有一个是负责具体装配的工人,全部都是军工领域具有高资质的工程人才,冉业成为了搜罗这些人才,那也是费了老鼻子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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