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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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安喀尔”
  “你找到了?找到什么了?”我说。
  “找到那个下去的换气通道啊,我看你们讨论的这么激烈,就没插嘴,自己跑到最下面一层去找线索去了,你们后来说的话又没关耳麦,所以我在公共频道就都听见了,根据你们说的,我找到了那条下去的换气通道。”李嘉豪说。
  “不可能啊,我们就是从最下面那一层上来的,上来前我也留下了一个十来人的小队去找,没发现什么通道后才叫了上来,你是从哪儿找到的?”巴立郎说。
  “你们找不到那正常,因为你们没有这个。”李嘉豪说着从手里拿出来一张结构图一样的图纸来,我打眼一看就看到了上面画着船底换气通道的位置,上面有个盖板,需要人力启动机关才能打开,不知道其中内情的人在里面转“八百圈”也摸不着头脑,巴立郎留下的那个十来人的小队找不到也就正常了。
  而这张图的材质一看就是鱼皮做的,是深鲛人的东西错不了,而且有年头了,只是李嘉豪手里怎么会有这个?带着这个疑问,我说:
  “这张图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咱们在船上的上层建筑里搜索的时候,在最顶层找到的,当时你们都没注意,我从一个抽屉里拿出来看了看,发现这是张结构图,不过我当时没仔细看,只是想当一个纪念品保存起来,毕竟这鱼皮图在陆地上那可是稀罕玩意儿,不好找。
  后来你们讨论这个换气通道的时候,我想这既然是张结构图,那就拿出来看看,结果打开一看,还真是这艘船的全船结构图,我虽然不认识这跟‘鬼画符’似的什么深鲛人的文字,但图我会看啊,小爷我那可是改装赛车的大行家,自己画设计图纸那都有属于小菜一碟,所以就更别说是看别人已经画好的了;喏,这上面把换气通道的位置、开启方法都标注的清清楚楚,一看就懂,这不就拿来给你们看了吗?”李嘉豪说。
  “行,这次我是真的感觉没白把你小子给带来。”我说,同时心想早在缅甸时他就说过他是个赛车及赛装的狂热爱好者,没想到这个本事在这里发挥出作用来了。
  “怎么样老项?这次我可帮了你们好几次大忙了吧?”李嘉豪说到这里掐着腰神气了起来,不等我回话,则又转头对周洲说:
  “小洲,你也夸我两句啊,你要夸我,那能让我高兴半年!”
  周洲一脸的哭笑不得,但李嘉豪这几件事做的的确是起到了关键作用,她也明白,所以她就说:
  “李大公子,这次的确是多亏你了。”
  “哈哈,这话我听着真舒服!”李嘉豪说。
  而塞姆拓那边在看完这张图,了解了相关的重要信息之后,平时因为物种不同而几乎无法辨别表情的那张脸上,竟然能明显看出露出了一丝喜悦的微笑,然后它转身用冷血人的语言对塔萨林与莱云顿将此事简单一说,这两个冷血人也是一脸欣喜,接着它转过脸来对我们说:
  “既然找到在什么地方了,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出发可以,但是队形不能乱,殿后的后队必须时刻保持迎敌状态,以防被‘暗黑殿’的人马从背后偷袭,那么咱们双方谁来负责打头阵,谁来负责殿后?”我说。
  “项总,这‘暗黑殿’和‘复兴社’怎么说都是同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把后背交给它们,我总感觉不保险。”巴立郎为了不让塞姆拓听见,就用柔性平板终端向我发送文字信息说。
  “嗯,我先看看它怎么说。”我同样文字回复。
  在考虑了片刻后,塞姆拓说:
  “要不然保持现有队形?你们在前,我们在后。”
  “这样吧,我们别分前后,分左右,我们负责左翼,你们负责右翼,前后则由咱们共同承担,如何?”我说。
  “好,那就这样。”塞姆拓说,它这会儿的心理状态应该是赶快下去找第二块残片,其它的事情都靠边站,而巴立郎的话也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现在是盟友,虽然它们给了我们很多的帮助,或者说是好处。
  话说到此,那也就该行动起来了,我详细安排了我们这边的殿后兵力,主要由巴氏兄弟带队,部署有25台重型机动装甲,我与冉景成、徐布、纪成娇还有陈老大在前面开路,并带领其余的重型动力装甲。
  非战斗人员还是在队伍最安全的中间。
  “复兴社”那边,打头阵的是塞姆拓,新来的塔萨林与莱云顿则殿后,反正在不知道它们内部确切的组织构成之前,我感觉虽然名义上它们三个带头的冷血人都是“九曜”之一,但塞姆拓的地位隐隐约约的好像比它俩要高一些,起码更有发言权,也许这是因为它会中文,充当了双方之间交流桥梁所引起的一种错觉吧,我如是想。
  在向下前进的路上,李嘉豪对塞姆拓说:
  “你说这运气也真是够寸的,一座700多年都在休眠期的火山,偏偏赶到要来找这残片的时候就要喷发了,用我们的话说,你们就是‘人品不好’。”
  “如果不是检测到这座火山最近的地质活动极为频繁,再顺藤摸瓜通过摸排其地质历史的话,我们还无法如此精确的确定这座火山旁边的水下城市就是‘安喀尔’,所以这件事说是坏但也有好处。”塞姆拓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李嘉豪的调侃跟没听见一样,同时还一本正经的回答。
  “行吧,反正时间不多了,咱们争分夺秒别浪费在口舌之争上就行。”李嘉豪说。
  “嗬,这么睿智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我说。
  “切,老项,我可是立志成为最强探险家的男人,现在要亲自参与这么具有历史性时刻的行动了,当然想越快越好,况且16个小时确实不多,是不是?”李嘉豪说。
  “对,这次我承认你这话说的确实一点毛病都没有。”我说。
  李嘉豪闻言没有说话,而是回了一个他标志性的吊儿郎当的得意表情。
  有事则说,无事则过,由于这都是援军走过的路,所以我们从出发之后一直走到这艘船的最后一层,也没有任何危险,速度也就很快,总共也就用了半个多小时,这双方加起来好几千人的人马就全部聚集到了这底层船舱,看着这么多人密密麻麻的站在一起仍然让这层船舱不显拥挤,我不禁再次感慨这船真是大。
  除此之外,我在行军途中一直在密切观察手上柔性显示终端上的情况,监视“暗黑殿”人马的动向,让我松一口气的是,这些家伙原地没动,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即便如此,我知道它们都不是善类,所以绝不敢放松警惕,后队的战斗队形一时一刻也没有改变,只要它们追上来,那就先给它们来个当头一棒再说。
  而李嘉豪虽然不认识深鲛人的文字,但塞姆拓认识,它把鱼皮结构图上的文字标注全部翻译了一遍,就说:
  “看来我们来的稍微有点早,遗留在这里的士兵鲛奴后代只是联通的换气通道但还没有开启通道进行换气,那就得由我们自己打开了,这一层船舱的四个角上一共有四个螺旋式转盘,每一个需要20人共同推动,4个就是80人,按照顺时针方向旋转5圈后,换气孔就会打开。”
  说完时,塞姆拓还伸手分别指了指船舱的四个角。
  “80人那都不是事,就是800人这里也有,不过开启之后我们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安排下去,外面得留一小部分作为接应。”我说。
  “嗯,这是有必要的。”塞姆拓说。
  随后根据就近原则,我安排了40人负责左侧两个转盘,塞姆拓安排了40人负责右侧两个转盘,同时把船体中央的换气通道所在处让开,接着一声令下,20名人类与20名冷血人共同发力,开始推着这绞盘走,我看到这个过程并不轻松,那冷血人都是挑选的身强体壮,虽没有塞姆拓这么厉害,但都具备肌肉膨胀能力的个体,而人类这边则更不用说,这次跟着来的集团战士本身就都是身体素质极佳的精锐,现在又都穿着轻型动力装甲,在机械力的助力之下那力量起码比不穿时有几十倍的提高,结合起来就让这个原本是个非常重体力的活干的并不吃力,原本这是由苦力鲛奴来干的,只是它们再强壮,也肯定比不过我们上述这个搭配的效果好。
  随着绞盘的持续转动,我本以为是向上翻的翻盖式挡板没想到是向下翻的,等着全部打开之后,地面上就露出一个面积大概有足球场中心的“中圈”差不多大的圆形出入口,站在跟前往下看去,能看到幽幽的海水在两边泛起的白色波光,只是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有些诡异。
  “咱们怎么下?就这么跳下去?”李嘉豪说。
  “那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直接跳下去,但不知道这条换气通道距离有长,下面的氧气含量怎么样,不过看这个最多50度的角度,滑下去倒是危险不大。
  特别是这次船上的遗留鲛奴还没来得及换气就都被干掉了,也就是说下面起码三年没有通过风了。”我说。
  “氧气含量应该是没问题的,下面早就没有深鲛人了,几乎没有谁消耗下面的氧气,所以虽然三年没有通风,但氧气的储量并没有减少多少,支持呼吸肯定是足够的,只是可能空气质量会差一点,有可能有比较大的异味。”塞姆拓说。
  “那你要觉着没问题,我们就更没问题了,我们的面罩都有滤毒功能,一点异味更不在话下。”我说。
  “那就安排下去吧,谁先来?”塞姆拓说。
  “不用找别人了,就咱俩打这个头吧。”我说。
  “好。”塞姆拓答应的很干脆。
  我在做好下去的准备前,先在公共频道里把巴立郎与巴立明叫到了身边,然后对他们说:
  “大巴小巴,你们带领200人在这里就不要下去了,万一我们在下面遇到什么需要照应的事情,你们得给我们做接应;还有一点必须记住,如果‘暗黑殿’的主力部队追过来了,千万要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它们交火,你们人少不是它们的对手,在没有特别的情况下,保存实力才是第一位的,听明白了吗?”
  我没给他们配备堪称我们这支队伍作为最主要战斗力的重型动力装甲,主要是我预感到跟这支“暗黑殿”人马的决战,将发生在下面而不是上面,所以我决定将战斗力最强的重型动力装甲集中使用,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我这个判断的正确。
  言归正传,二人这边自然是没有二话,齐声回答了一句:
  “明白了!”
  只是表情上有些黯然,我知道他俩这是也想下去见识见识那个“安喀尔”水下城市什么样,近在眼前却要留在上面“把风”,这换了谁可能心里都会有点小情绪,这也是人之常情,为了缓解他俩的这种情绪,我接着说:
  “等这次行动完事儿了,我给你们俩放个长假,把父母都接来吧。”
  自从“山海集团”成立的这一年多以来,巴立郎与巴立明虽然没我们三个大股东忙,但他俩作为小股东,又是专门主管军事训练的总教官与副总教官,所以连家都没回过,只是给家里打过视频电话,他俩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现在两人的年收入一个4500万,一个接近5000万,老家那边都知道他俩赚了大钱,就像我刚开保镖公司时感觉一样,但是因为太忙而始终没有机会回家看看。
  而在外漂泊的游子,最渴望的就是有一天能衣锦还乡,因为我早年去外籍兵团也好,南下去深圳打工讨生活也好,只身在外对这种体会特别深刻,所以这时候给他们放一个长假,把家庭的后顾之忧解决那比给什么好处都管用。
  而且他俩其实是一直想向我请假的,但知道集团里的事情太多,不好意思开口,我现在主动提出来了,两人立即都高兴的不得了,巴立郎说:
  “项总,这可是您说的,不过您说的长假是几天啊?”
  “20天,不短了吧?”我说。
  “好好好,够了够了。”巴立郎呲着牙笑着说。
  “都给我小心着点。”我突然把脸严肃了下来,拍了他俩肩膀一人一巴掌,两人闻言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情,也立即收起笑容,严肃的齐声说:
  “是!”
  接下来就是我跟塞姆拓打头阵了,前面说过,这换气通道的角度最多50度,向下看去也就是个缓坡,我用手摸了摸通道的内壁表面,非常滑,就像刚从水里钓上来的鱼表皮那样的滑,这正好有利于我们下去。
  等我俩都准备好了之后,全部是双腿岔开,将枪端在手中枪口指向前方的姿势,然后坐在边缘用没有持枪的手轻轻向后一推,身子整个接触到通道内部后,就像在水上世界游乐场里玩的那种带水的管道滑梯一样,“唰——”的一下就飞速向前滑去。
  这通道是半透明的,在向下滑的期间,往两边看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两边的海水以及水中的鱼群,便随着粼粼的波光,让人有种钻进了某种通向异世界隧道的错觉。
  只是好像在内壁与外界的海水之间,还有某种类似液体的物质在流动,不过滑动的速度太快而看不清楚。
  当高速的滑动持续了将近3分半钟才在我俩又是“唰——”的一下冲出对面的换气口而结束。
  只是我们从上面滑下来,那肯定是从“安喀尔”的顶部某个位置落下,换句话说就是这座水下城市的“头顶上掉下来”,若是不做准备的话,从对面换气孔里滑出后就得一路坠落从城市的顶部摔到底部,且不说它的规模大小,这既然能被称作是城市,那高度自然不会太小,这即便有轻型动力装甲保护,那也得摔个五脏六腑暂时移位了不可。
  不过这种问题我们自然是考虑到的,我的准备就是启动机体上的缓冲火箭,这个跟喷气式弹射辅助装置不同,不是选配的组件,而是每一个机体都必备的,由左右各三一共6个小型固体火箭发射器组成,作用是在必要的时候打开,向下喷射高速气流,减缓下坠的速度,使使用者能够安全着地。
  它的主要作用是为了能让操作轻型动力装甲时以远超单兵体重的质量还能在不扩大降落伞面积的情况下进行伞降,说白了就是配合常规降落伞空降更重的质量一个装备,在没有降落伞时,也可以用于从高空坠落时的自我保护,最多可以保证在800米的高度上,经过全力减速,使机体最终以安全着地速度落地,只是这样没有降落伞的配合,会因为推力全开,燃料消耗巨大而大幅减少其使用次数,将原本有配合的30次使用次数,变成无配合的5次使用次数。
  我这边是这样,塞姆拓那边的解决方案也是厉害的很,它从对面出口滑出来后,确定了这个高度不能硬往下跳之后,就立即拉动了胸前的一个小拉环,我心说它这还真准备跳伞?但拉开之下从它身上打开的并不是降落伞,而是一个以它身体为中心,迅速向外膨胀的圆球,这个球打开后将它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等着在落地的一瞬间,就会在动能的挤压之下迅速摔扁,不过在下一秒又会立即恢复原样,就这么一来一回,这从数百米高度滑落带来的动能就全部被化解殆尽,随着它的操作,这个球又以“怎么出现的又怎么缩回去”的方式收回到了它的身上。
  我这会儿也双脚平稳的落地,抬头再看看我们刚才滑出来的那个通风口,就说:
  “根据柔性显示终端的记录,这条通道起码有3000米长,而咱们从船底到这里也垂直向下了1300米,这还不算这顶棚至地面的高度差,要算上的话,就得1800米左右,这个深度就是核潜艇也下不了,这通道和这外面这层保护层都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抗压能力这么强?”
  “据我所知,是用‘珊瑚金’配合抹香鲸皮与肠子混合起来做的。”塞姆拓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保护层还有金属成分?”我说。
  “是的,而且主要成分就是金属的,不过是一块一块拼接而成的,抹香鲸的皮与肠子可以在深鲛人的一种传统工艺之下熬制出胶状物来,这种胶状物能把‘珊瑚金’制成的金属外壳黏在一起,同时形成很强的韧性,海水的巨大水压压过来时,它们会向内产生大约1-5米不等的收缩,具体收缩深度视水深而定,而收缩后它们会向外释放对抗水压的膨胀力,并抵消掉大部分,大约65%左右水压带来的压力,而剩余的35%左右的压力则由保护层本身的结构强度负责支撑,如此便最终形成与水压的平衡,保证保护层不被压垮,使其内部的城市可以正常运转。”塞姆拓说。
  “既然主要成分是金属的,而且还是‘珊瑚金’,那怎么还是半透明的?这‘珊瑚金’在上面船舱的武器库里又不是没见过,根本不透明啊。”我说。
  “因为深鲛人在制造这种材料的时候,往里面掺入了大量的天然晶体,这些晶体放入火山口中加热会变成透明状的半流体,然后与化成液体的‘珊瑚金’融合在一起,在冷却之后,就是半透明的,这样做主要是因为既能拥有‘珊瑚金’的金属韧性,又能拥有晶体的高硬度,不过由此产生的混合材料重量会大大增加,比同体积的纯‘珊瑚金’要沉重的多的多,也因此没有应用在兵器上,因为在尺寸不变的情况下用这种混合材料制成的兵器太重了,除非是力量极大的个体,否则根本没法使用。”塞姆拓说。
  “好吧,你一开始比喻这是个‘气球’的时候,我还以为它的保护层是个由柔性材料制成的呢。”我说。
  “‘气球’的比喻原则上没错,因为本身这个水下城市的保护层就是球形的,而其内部又没有海水,而是充满了空气,充满空气的球形,难道不能被称作是‘气球’吗?”塞姆拓说。
  “行行行,咱们生长环境不一样,思维有差异,下次说话都尽量说的明白一点,就像你们把羽翅人放电的那个武器叫‘手电’一样,很容易引起歧义。”我说。
  在说这些闲话的同时,我俩也没闲着,而是在观察四周的情况,确定以这里作为落脚地有没有危险,好为后续人员的进入摸清情况,在确认却是没有危险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心说种地到了这座藏有第二片残片的水下城市——“安喀尔”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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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龙王爷的水晶宫”
  我在招呼还在船上的人有序下来的同时,也联系了冉业成,找他帮忙使用无人潜航器在这座水下城市的周边探测一番,测算一下这座城市的规模尺寸,但是想要有在船上时那样的立体地图,以及对敌方人员的时事追踪是办不到了,因为即使是最先进的太赫兹雷达,也无法在空中穿透上千米的海水后还能有这么高效的探测能力。
  所以只能用无人潜航器携带声呐与超声波探测仪,先用前者扫描出这个海底城市保护层的直径,再用后者穿透保护层,扫描出里面的大致结构分部。
  而失去了侦察无人机上太赫兹雷达的信息支持,“暗黑殿”的人进来之后再是什么情况,我们就得凭借自身的侦查设备跟它们周旋了,不过我们这样,它们也一样,在上面时它们肯定也有能探测到我们的技术手段,那么战场相对而言就是双向透明的,而到了这里就会变成双相不透明,反正感知能力对双方来说仍然是公平的,谁也占不到便宜。
  不过我这会儿还能在柔性显示终端上看到“暗黑殿”人马的分布,这说明冉业成的信号增强技术不惧上千米海水的阻隔,也说明它们还没动,如果也下来了,那就看不见了。
  言归正传,等船上的大队兵力我们这边的以我的方式,“复兴社”那边的以塞姆拓的方式基本全部通过换气通道抵达“安喀尔”时,冉业成放出的数个无人潜航器也都完成了对“安喀尔”从里到外的探测。
  探测结果显示,这座水下城市的外形类似一个放平的椭圆形,上下高度为573米,前后长度为1200米,外层直径厚度在5-7米之间不等,如果要做个比较的话,将“安喀尔”的高度变为宽度,那么它的规模其实与故宫差不多,不过宽比故宫略小,长比故宫略大(故宫的那被长度为961米,东西宽度则为753米)。
  然后是对其内部扫描的情况,通过超级计算机对数据的快速分析,得出的结果结合其规模可以算出这里平时的常住人口大约在5500-8000之间,这个数字其实与故宫当年作为皇宫时的人口承载数据也是大致相仿的,故宫在巅峰时期层容纳过上万人居住,不过通常是维持在五千人以上,万人以下。
  如此一来,其实说“安喀尔”是一座水下城市是有点言过其实了,用人类的标准来看,其实它更类似一座规模很大的“水下宫殿”,不过结合深鲛人与冷血人、羽翅人一样,它们的人口均远远不及人类,所以可能以这三个种族的标准来看,这能容纳近万人口长住的聚居区,就已经是一座标准城市的规模了,塞姆拓可能也是出于此才很严肃的将其称呼为“水下城市”。
  而结合塞姆拓还说过这是一座介于城市与军事基地之间的所在,这么看来,那这个定位就比较合适了。
  我心里正想着这些,塞姆拓还很应景的说了一段话,它说:
  “这里就像你们温血人在古代开垦戍边时,军人带着家属,形成一个亦军亦民的聚居区,所以军民风格混合在一起,又是城镇,又是基地,这种单位的军政权力是统一在一起由一套系统来指挥的,用你们温血人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只是从这里的建筑规格来看,级别颇高,曾经驻扎在这里,一手掌握军政双权的那名深鲛人,起码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一元大将,但这也正常,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这里曾经是海下的一个兵家必争之地,有重兵把守在情理之中。
  而这么重要的地方,却被如此完整的突然放弃,这其中的原由就更让我感兴趣了。”
  “你这个形容倒是很贴切,一下就让人理解此地的性质了,而且你也不愧是精通华夏文化的冷血人,连‘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这句话都知道;不过最后的这个问题吧,咱们估计是很难在现在搞清楚了,以后有机会了再找个史学跟考古方面的专家来解决吧。”我说。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规模虽然远不如人类标准的城市那么大,但是建造质量那绝对没的说,在刚下来的时候还没有太明显的感觉,可随着向内的深入,我越发感觉震撼,相比在“嘎沽沟”尽头看到羽翅人的神庙的压迫感、天上飘着的“云巅之城”的设计精妙,这个深鲛人遗迹显示出的更多是瑰丽、炫目。
  没想到在我心目中应该是以严肃、功能化作为第一位的军事基地,放到深鲛人这里竟然建造成了如此风格,想想也对,因为“招船”也是如此,如果不说这是一艘间谍船的话,那以它内部的豪华配置,完全可以说它是“豪华游轮”了。
  以我目前的认知水平来看,这些一看就是好东西的宝贝里,只能认出有珊瑚来,珊瑚也是这里用量最多,花色最为丰富的装饰,在整个“安喀尔”的大街小巷里,都种满了大大小小不同样式的珊瑚,这些珊瑚色彩斑斓,形状各异,在刚刚认识陈老大的时候,我去过他长住的一套豪宅中做客,那里的后院,就有一处陈列着各种珊瑚的“珊瑚馆”,当时就让我看的目不暇接,心想不愧是在海上混的,这手里海上的玩意儿真是多,又大又漂亮不说还个个价值连城,最小的一个珊瑚山只有巴掌大小,可售价却高达500万英镑,最贵的则有价值6亿多欧元。
  提起这事的原因是因为在到达“安喀尔”之前,我感觉在陈老大的“珊瑚馆”里看到的各色珊瑚就是顶级了,事实也的确是如此,但得看跟谁比,跟人类收藏家比的话,那确实是无人出其右的顶级水平,可现在到了“安喀尔”这一看,跟这深鲛人玩的珊瑚一比,那陈老大的那个“珊瑚馆”里的藏品,就有点“土鳖”的意味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我凑近了仔细看方发现这里的珊瑚,居然还是活的!
  世人皆知,珊瑚作为一种水生动物,离开海水后是不能独立存活的,可这里与海水隔绝,怎么珊瑚还能在空气中活的这么自在?
  除了这个让人颇感神奇的细节以外,我还根据这些活珊瑚的分布与总量,发现了其中的一点端倪,那就是当年深鲛人在“安喀尔”里种植这些珊瑚的目的其实就相当于人类在城市街道上种绿化带,不同品种的珊瑚则相当于绿化带里的不同植物,比如各种观赏类灌木、树木等。
  用珊瑚当行道树,这在海洋文明看来也许是“常规操作”,毕竟珊瑚对于它们来说就相当于花草树木于我们,但物以稀为贵,此情此情放在我们这些来自陆地文明的人看来,绝对是“超级大手笔”了。
  当然,除了成片的瑰丽珊瑚群以外,还有更多让我们感觉“眼睛不够用”的地方,比如说这“安喀尔”的建筑物,不论大小,各个都堪称精美,房顶与四角的设计都有鳞状纹路以及鱼尾状的外露加强筋,给人一种强烈的海洋文化气息,同时这里所有建筑物的用料,用的都是一种自带夜光作用的材料制成,别看这是在上千米深的海底,本应该毫无光亮的,但我们在这里却不用使用任何照明设备也能把互相看个清清楚楚,比去“嘎沽沟”里找到那神庙与“云巅之城”时里面那种发光矿石带来的照明效果要强很多,而经过进一步的观察,我发现这些荧光能将整个城池统统照亮不仅仅是这光源本身够强,之前提到的大量珊瑚也起到了关键作用,最典型的一个就是这些珊瑚都能反光!
  荧光通过建筑物的外墙散发出去,射到珊瑚上就会产生亮晶晶的折射,这些光在反复折射之后,就把各个角落都照的锃明瓦亮。
  在众人中对海洋与各式奇珍异宝最为熟悉的陈老大、孙天涯在仰头把四周看了一圈之后,竟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同一句感慨:
  “这是到了龙王爷的水晶宫了!”
  在众多古典神话传说中,水晶宫乃是龙王在海底的宫殿,我不知道书中所描写的水晶宫与这个相比有几何相差,但如果只是以壮观、绚丽的程度来说的话,这里的确堪当这三个字,因为就这些建筑物的用料,便营造出了在陆地上绝对看不见的美轮美奂之感。
  “好美啊。”杜若作为女孩子,她看到这么华丽的殿台楼阁也忍不住感慨起来。
  “这么一座城市,仅仅是因为资源枯竭就被放弃了,想来也真是可惜,这些建筑的用料,我看像是‘海玛瑙’,但是‘海玛瑙’并不发光,这些荧光是怎么来的?”周洲走到一处独栋单层小建筑跟前,用手摸了摸墙壁的表面后说。
  “‘海玛瑙’?这又是什么东西?跟之前那个‘海翡翠’比怎么样?”我说。
  “也是一种深海里的矿石;两者比起来差不多,前者的硬度更高,可塑性更强,但是没有前者的去火降燥的保养功效,总体来讲后者的价格略高一点,但差别不大。”周洲说。
  “哎呀,不得了啊,不得了了啊!”孙天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这一路上听他说的话基本都是这个调调,这次又来,那估计也没别的原因,肯定是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转头看去,正看到他这会儿正拿着一个自带的手电筒趴在另一栋四层建筑物的下面往上照,然后一边照,一边发出这样喊叫式的感慨。
  “白给小老弟,谁又踩到你脖子了?让你这么激动?你拿个小手电瞎照什么呢?”李嘉豪奚落他说。
  “那可不是瞎照,他拿的是鉴别玉石、玛瑙、翡翠的专用手电,光束集中,传统性很强。”周洲说。
  “小洲,你终于主动接我的话了,行,就凭这一点,不管那小老弟拿的是什么,我这句就没白问!”李嘉豪笑着说。
  而周洲则没再理他。
  不过周洲说的当然是实话,这孙天涯用的手电筒是不是专门鉴别玉石器物的这个我不知道,但目前鉴别玉石器物里最常用的一种手段就是用聚集性强的光源贴在上面照,其鉴别原理是看看里面纯度如何,杂质多不多,以及有没有裂口,如果是纯度不高,杂质多的话,那光束照进去就会看到大量黑绿色的暗点,甚至会连成一片,而如果有裂口的话,光源会有不均匀的折射现象。
  现在还不知道孙天涯为什么发出感慨,我感觉不仅仅是周洲说这建筑材料为“海玛瑙”这么简单,毕竟周洲也说了,这跟“海翡翠”差别不大,再加上之前发现的宝贝这么多,他就是见多了也不至于这个样,想到这里便问他:
  “孙掌柜,你这么高兴是又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了?”
  “你们知道这些楼台殿阁为什么会发光吗?”孙天涯听到了我的询问,就转过头来对着众人说。
  “不知道,看来你发现其中端倪了?”我说。
  “嗯,我刚才用手电筒找了找,发现里面那些发光的都是咱们在船上时看到的那种夜明珠啊,夜明珠本就价值连城,现在被人为的嵌在了‘海玛瑙’的里面,然后先通过‘海玛瑙’的过滤,再通过珊瑚山的反射增强,起到照明的作用,这种想法与工艺,都堪称巧夺天工呐!”孙天涯说。
  我听他这么说,其实有点泄气,原本意味着他发现了什么之前没见过的稀世珍宝,现在这么说来就是夜明珠,夜明珠虽然珍贵,可这一路走来看到的值钱物件儿实在是太多了,早就麻木了。
  只是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李家豪,而我没说出来但李嘉豪可不是憋着话的人,他闻言后立即嚷嚷起来了:
  “啧,不就是夜明珠吗?在船上有一大堆呢,你这看到了稀奇什么啊!”
  “不不不,这里真正厉害的是这里用的工艺,我用手电筒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这上面有任何粘合痕迹,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孙天涯说。
  “意味着周董说的这些‘海玛瑙’一开始就是一个整体,而不是别打成碎块或者是切割开来又重新拼回去的,那么问题来了:里面的夜明珠是怎么放进去的?”很少参与这种讨论的徐布,这会儿说话了,一般很少说话的人都是这样,平时不说只要一说往往就能击中要点,而经他一提醒,众人均是恍然,李嘉豪接话说:
  “哦,这么说还真是挺神奇的,不过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听别人说过,传说有一种工艺,能把玉石融掉,然后趁机往里面加东西,等冷却之后就能合二为一,看不出任何破绽,这里想必就是用这种工艺制成的,但在收藏还有古玩界,真正用这种工艺制成的物品只要一件就价值连城,你们看看这里的房屋,全是用这种工艺建造的,这得用了多少‘海玛瑙’,多少夜明珠啊!
  砸掉这里一块墙角,那都够一个普通人家后半辈子享用不尽了!”孙天涯说。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深鲛人对火山能源的利用比你们温血人想象的可要深入的多,做出这点在你们看来很神奇的事情对于它们的条件来说,其实并不难,还有,我需要提醒几位一下,我们是来找第二块残片的,不是来观光旅游的。”塞姆拓说。
  将玉石融化这个倒并不是做不到,玉石的熔点为1670摄氏度,将其化开后得到的物质其实就类似于加热到流体状态的玻璃,更确切一点则是像迪巧身上未冷却的熔岩,毕竟玉石也是石头的一种,而熔岩冷却后,就是岩石。
  它最后这句明显是看我们在这附近溜溜达达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有些不满,不过它的话也的确没错,我们还有重要的任务在身,在这里逛来逛去,还饶有兴趣的讨论这些确实不合适,所以我随即说:
  “对,找东西要紧,咱们的时间可是有限的,赶紧动起来吧。”
  话罢,众人深以为然,在我与塞姆拓的分派下,整支数千人的队伍就在这个“安喀尔”海底城里散开寻找起来,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这么多人搜一个规模并不能真正与一座城市媲美的宫殿群,也就用了不到3个小时,便将外围的房屋全部找了一遍,除了一些珍贵的海中瑰宝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发现。
  而此时就剩下最后一处地点没有搜索到了,那就是整个“安喀尔”的中心,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用的,也许是当年这里深鲛人达官显贵们,特别是军政高官们发号施令的行政中心,也可能是某个皇亲国戚的行宫,反正这里从高度到占地面积,再到内部结构的复杂程度,都远超四周的其它建筑,仅仅是四面登上去的台阶,每一面就都有上千级,斜形向上的长度至少有300米以上。
  站在下面抬头往上看,虽不至于有站在故宫以及“嘎沽沟”尽头神庙前的那般压迫感,但因为它通体为“海玛瑙”制成,润泽的同时内部还有夜明珠发光,再配合上四周的斑斓珊瑚山,就会让人在看久了后有种恍惚感,仿佛真的如陈老大与孙天涯说的那样——现在正置身于龙王爷的水晶宫中。
  我们兵分四路,顺着四面的台阶从四个方向同时向这座“玛瑙宫殿”进发。
  路上,李嘉豪对我说:
  “老项,你把大部队带进来,把小股人马留在外面,那万一‘暗黑殿’控制了出口,把咱们堵在里面出不去怎么办?”
  “不会,即便那样,咱们只要抢先一步找到了第二块残片,到时候它们敢怎么样,那就毁了这块残片,看看谁受不了,而且有第二块残片在手,让‘复兴社’的人不惜一切代价过来进行水下营救也没问题,而确定了残片落入我们的控制之下,‘暗黑殿’势必得冲下来和我们抢夺,到时候就是一场死战,而这里,显然比在‘招船’上更合适战斗,尤其是对于我们率先下来的一方来说。”我说。
  “哎,你这么说还真有道理,而且这里建筑物众多,确实是我们先下来就能先占领有利地形,还处于守势,要是‘暗黑殿’的人下来强攻,那就能依托有利地形以逸待劳,我说的对吧?”李嘉豪说。
  “对,基本原则就是这样。”我说。
  “嘿,老项,你真不愧是个打仗的行家里手,那冉业成是科学家,你就是军事家了。”李嘉豪说。
  “过奖过奖。”我说。
  长话短说,踏着台阶一步步的往上走,我在其中一路打头阵,李嘉豪则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所有人都走的很小心,在我右侧一面台阶上也带人向上前进的塞姆拓速度就很快,它看到我的小心翼翼后猜出了我小心的原因,就在耳麦里对我说:
  “不用走这么慢,深鲛人不是羽翅人,它们不喜欢也不善于布置机关,这跟你们当初去找‘云巅之城’时可不一样。”
  “哦?没有机关那就好,我之前去‘云巅之城’时的确是被那些一层一层的机关给打的对这种来路不明的古建筑都有戒心了。”我说。
  “‘云巅之城’以及下面的神庙是羽翅人的宗教场所,你们当初在神庙中心看到的那个身后有巨大双翼的巨型人形雕像就是它们崇拜的最高神明,叫做‘天空之神’。
  古时候的羽翅人为了表达对‘天空之神’的至高崇敬,就会把搜集来的大量财富堆积在各种宗教场所的四周,所以你们才会在‘云巅之城’里看到这么多金银玉器。
  而为了保证没有闯入者能闯入后带走这些宝藏,羽翅人才在立面设计了种类繁多,且非常致命的大型连环机关。
  但现在脚下的‘安喀尔’则不是宗教场所,它是古时候深鲛人军民一体生活、部署的城市外加基地,在这里布置机关那等于跟自己过不去,而且我也说了,深鲛人不擅长也不喜欢布置机关。”塞姆拓说。
  “嗯,这个我倒是知道,‘云巅之城’里放着第一块残片的地方,也就是堆成金山的那个位置,是它们的祭坛,只是当时不知道祭的是哪路神仙,听你这么一说,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天空之神’。
  你这么一对比‘安喀尔’跟‘嘎沽沟’神庙还有‘云巅之城’的性质区别,还真有道理,那这里的确是没有布置机关的理由了。”我说。
  话说到这里,我带人加快了脚步,时间不大,四路人马就全部抵达了这栋中心建筑物的四个入口,集结完毕后,我说:
  “所有人听好了,进去搜索的时候都打起精神来,虽然刚才塞姆拓说这里没有机关,但保不齐有什么其它的危险源,所以谁也别给我懈怠了,睁大眼睛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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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九)“害人精”
  其他三路是什么情况暂且不说,就说我这一路,这里正面有一扇大门,高度少说有10米左右,双开设计,又厚又高,看起来沉重无比,但它并没有“嘎沽沟”神庙那样必须解开机关才能启动机械结构打开的复杂设计,而是就纯粹用蛮力便可以推开的那种,在场的众人都有轻型动力装甲加持,就是周洲与杜若作为两名弱女子,在这种加持下的力量都比一个寻常壮汉还要大上很多,再加上还有冉景成与纪成娇两位身负神力者,所以这大门虽重,但合力推开之下也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在大门被推开之后,我带着一队人进入其中,首先映入视野的是一个硕大无比的超级大贝壳,这个贝壳的大小着实是太惊人了,达到了什么程度呢?达到了能让冉景成这种块头的人都不用蜷缩,就可以侧躺进去的程度!
  “这是一个‘砗磲’啊!”见到此物,第一个发出惊呼的仍然是孙天涯。
  “小老弟,这不就是个大贝壳吗?”李嘉豪说。
  “是个贝壳不假,但这可是‘贝壳之王’。”陈老大说。
  “哎呦,既然海盗王都发话了,那我就没话说了。”李嘉豪一撇嘴说。
  “的确,鉴宝方面我是个门外汉,不过这个确实是‘砗磲’,毕竟特征太明显了,略懂点皮毛的也能看出来,比如我这样的,而它也真的是贝壳中的顶级珍品。”我说。
  说道这个“砗磲”,它乃为海洋中的一种特大型贝壳,并素有“贝王”之称,最大的能长到1米多长,半米多厚,300多公斤重,它价值连城的最主要原因是其质地润华、外形美观且稀少,同时生长过程还极其缓慢,能长到上述这个尺寸的,那都是至少经过了上千年甚至是数千年才能有的成果,另外就是它的尾部是其全身精华,被切割下来之后,可用于制成各种装饰品,还能用来装饰其它宝石,总的来说,此物的单位价格要比钻石更高。
  在佛门之中,素有“七宝”之说,这里面就有“砗磲”,而另外“六宝”分别是:金、银、琉璃、珊瑚、赤珠(既红色的珍珠)、玛瑙;而“砗磲”在佛门中最常被用来打磨成佛珠,而这种珍贵材料制成的佛珠,则一般只有香火旺盛,财力十分雄厚的大寺庙的主持才有实力佩戴。
  相比之下,眼前这个“砗磲”就实在是太厉害了,刚才所说的1米多长,半米多厚,300多公斤重的尺寸重量放到它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这个大贝壳目测长度少说在3米上下,高度接近一人,重量最起码也得在吨余左右,就是因为了有这般体量,我才说它能躺进去冉景成这种块头的人,是“超级大贝壳”;而它后面最珍贵的那部分,则比很多“砗磲”的整体都要大,如果切下来别说是打磨成佛珠,就是雕出一尊半人高佛像都没问题。
  这也难怪在看到它之后又引得孙天涯一阵大呼小叫。
  陈老大也是喜欢的不得了,他上前上下抚摸了这个“砗磲”好一阵子,然后说:
  “是个好东西,这要是能搬回去放到我那大厅里当个装饰,就太棒了。”
  “我在爷爷的笔记里曾经看到过,说这‘砗磲’如果长到身长超过人的话,那就能用来治病。”杜若说。
  “这怎么治病?难道也跟那‘魔王蟹’的螃蟹壳一样磨成粉当药吃?”李嘉豪说。
  “不是,是把它打开,然后躺在里面睡觉,对治疗气血衰败、身体羸弱,包括肾脏的阴阳双虚等都有奇效,并能促进坏肢、断肢再生,比如手指、甚至是手臂缺失之人躺在里面睡觉,不用一年半载便可以重新长出,有近乎于‘起死回生’之神奇功效,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因为真正能躺进去人的‘砗磲’,包括我爷爷在内的,我知道的所有中医大家,都只是听说过但没有见过,连照片都没有,书上更是罕有记载,即便有所提及的,也只是只言片语,一笔带过。
  而这次真是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真的,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实属三生有幸。”杜若说。
  “杜姑娘,此话当真?”陈老大说。
  “自然当真。”杜若说。
  “那你喜欢它吗?”陈老大说。
  “喜欢是喜欢,但也仅仅是喜欢了。”杜若说。
  “为什么这么说?”陈老大说。
  “因为此物沉重无比又这么巨大,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并且这里是千米深的海下,所以肯定不能把它给带出去,那不能带回去,自然是只能喜欢了。”杜若说。
  “好,既然杜姑娘你喜欢还想把它给带回去,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给你把它捞上水面,就当咱俩的见面礼!”陈老大信誓旦旦的说,那样子就差拍着胸脯了。
  “这怎么好意思,真的不用。”杜若忙摆摆手说。
  “哎,我一言既出,那便是驷马难追,说到做到!你不用操心!”陈老大说。
  “杜大夫,陈老大也是一片好心,你就不必客气了。”我说,我接话是为了不想让这个话题再说去弄的陈老大尴尬,杜若听我这么说,也就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并谢了陈老大,而陈老大则哈哈大笑,表示这都是小意思。
  不过事实情况是这“砗磲”再好,现在也不是打它主意的时候,我看这该感慨的都感慨完了,就要分派众人对这间大厅展开搜索,但这分派的话刚说了一半还没说完这会儿,我就听见不远不近的位置有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听着不容易分辨距离,还有种好像是有好几个人贴在耳边窃窃私语的感觉。
  在部队里面带过兵的人一定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最讨厌自己在自己给部下讲话的时候有其它声音打扰,我在外籍兵团里并没有带过兵,但在城里“山海集团”之后算是把这一课给正经八百的补上了,我每次在给属下讲下一步行动计划、部署任务时,都是一片鸦雀无声,即便有其他人在,也会出于尊重而不说话。
  现在我正讲到一半,耳边传来此种声音,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有点恼怒,但转念又一反应,这肯定不是我们队伍里面的人发出来的,因为别的不说,就这调调,听起来便十分陌生。
  随后我止住了话头,而是问:
  “你们都听见了吗?”
  众人闻言大部分都说听见了,少部分在随后也仔细听了听,就也说听见了,看来这不是我听错了。
  这种声音时有时无,时断时续,我站在原地又等了1分多钟,分别听见几次这样窃窃私语,不过这几次我运用“金顶纯阳功”对感官的强化,再加上给众人的讲话停止了认真仔细地听,所以我不像刚听那样听不清,而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些窃窃私语的话,其实就是一句话在反复来回的说:
  “有人吗?救救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救救我,有人吗?”......如此往复,反正反过来倒过去就是这三句,只是顺序不一样。
  “这他妈谁啊?跟号丧似的,不能呼吸了还这么能哔哔。”李嘉豪一脸不耐烦的说。
  我没空搭理李嘉豪这种毫无同情心的语言,因为除了被这种声音搞得很烦之外,我还发现分分钟前还跟我们在一起的孙天涯不见了。
  而且在这种鬼地方,有人用这么诡异的声音喊救命,那是“正经人”的可能性实在是不怎么大。
  结合这这两件事,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便立即在耳麦里呼叫孙天涯:
  “孙掌柜,你在哪里?听到请回话!”
  连着喊了两遍都无人应答,在喊完第四遍的时候,有了孙天涯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明显不是在回答我的话,而是用跟那个呼救声同样诡异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
  “别怕,我来救你;我来救你,别怕。”......和那个呼救声一样,孙天涯的这句话也是翻来倒去不停的重复,只是就两段,所以组合方式比刚才个由三段组成的呼救声少了几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这里我可以100%的确定孙天涯的确是出事了。
  既然呼叫无法得到有效应答,那就得撒下人手去找,所以我眼下先不说找第二块残片的事情,而是把话锋一转,对众人说:
  “这孙掌柜估计是中了什么招儿了,咱们得先赶紧把他找回来再说,所有战斗人员都动起来,记得路上一定小心,万一碰上需要武力解决的危险,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是!”眼前的集团战士纷纷齐声回应。
  而我则与冉景成一起也带上一哨人马参加寻找孙天涯,这其中还包括陈老大跟李嘉豪,徐布则留下率领50名精兵来负责保护周洲、杜若等非战斗人员。
  冉景成的感觉与我、徐布通过练功得到提高不同,他是天生的就异于常人,这种天赋在这里又一次发挥了作用,他竟然能够通过超强的视力,看到地上正常人根本分辨出来的一道脚印,然后指着那道脚印说:
  “这是他踩的,看方向往那边走了。”
  说话的同时,他指着绕开“砗磲”后面一面巨大类似影壁墙的结构后面说。
  既然有了线索,就二话不说继续追,这里面还真复杂,绕过影壁墙又往里七拐八拐的跑了好一阵子,一路上都是冉景成通过脚印在甄别孙天涯的走向,最终跑到一个没有“海玛瑙”+夜明珠配合珊瑚山组成的照明,显得昏暗异常的一处空间里,我们看到了孙天涯此时的身影正在往那片黑暗中走去,这会儿就露出了一个轮廓,等着再往里走一点,那不开启面罩上的夜视模式就看不见他了。
  “孙天涯!”我从他背后大声叫了他的名字一声,而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径直往里走,嘴里也在不停的反复念叨那句话,我一看这不行啊,得采取强制手段了,便几个箭步冲到他的跟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用力往后一拽,在我的力道下,以孙天涯那点体重,直接被我拽的两脚离地向后“飞”了起来,而我没有收力,而是顺着发力的方向往后用力一甩,真的把孙天涯给甩的向后飞去,我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冉景成接住他。
  冉景成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是向前一探大手,从后背托住了孙天涯,随后就将其摁在了地上。
  孙天涯还想挣扎,但他的力气在冉景成的面前那可以说是如若无物,当场就被摁了个死死的,除了嘴还不老实在那里念道之外,身上那是一点也动不了了。
  我见抓回了孙天涯,这也算松了口气,但那种呼救声仍在继续,孙天涯也没恢复正常,我心说倒要看看这是什么鬼怪在这里作祟!想罢从身后掏出一根冷光照明棒,一折一弯,再晃一晃,让它开始发光后就向前一抛,扔到了那黑暗之中。
  这根冷光照明棒是冉业成研制的新品,不会产生明火,在使用中更加安全,而且没有任何热能发出,同时照明效果还特别突出,就这么一根,按照设计,能一次照亮500平方米的纯黑暗空间。
  这里昏暗但还没达到全黑的程度,并且面积也远没有500平方米,所以被我扔进去后,瞬间就将里面照的比外面那些夜明珠照的还要通亮。
  而被冷光照亮的昏暗里,一个让人看着头皮发麻的怪物出现了,之所以这东西能让我这种见多了各种乱七八糟妖魔鬼怪的人都感觉头皮发麻,是因为它的外形着实是有些恶心——
  笼统来说,这是一个浑身上下长了很多手、很多脚、还有很多头,确切讲是很多脸的怪物。
  它靠着从身下伸出来的一大堆腿行动,上面则是“四面八方”一大堆手在胡乱挥舞,在正面就是那些脸了。
  最瘆人的是,这些手脚也好,脸也罢,都是人的!也就是这个大肉球上长了很多的人手人脚还有人脸!
  那些在它身下的腿以及身上的手,长得根本就是毫无章法,就像一大堆杂乱的树杈一样交叉在一起,有的脚是正着的,也有的是反着的,还有的是横着的,手也一样。
  至于那些脸,同样是“正、反、横”这三种状态都有。
  不过更诡异的还得当属这些脸的表情,他们都在笑,但仔细看能发现这些笑脸上眼神空洞而且还都留着眼泪,就是笑着哭的那种样子,让人看着直起鸡皮疙瘩。
  并且这些笑脸有男有女,其中男多女少。
  在对它的观察中,我还发现了三个细节,第一个是脸先不说,就这些手脚而言,上面的衣物款式很有特点,基本可以归纳为是各式各样的潜水服,只是颜色有四五种之多,新旧程度也不一样。
  而第二个细节则是这些人脸的嘴巴都在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不用侧耳仔细听也能确认哪些翻来覆去来回反复说的求救语言,就出自他们之口。
  只是说的也不齐,跟这些脸的排列一样凌乱,但有的脸说的声音大,就压过了一些声音小的,所以在远处听就只能听见声音较大的那些。
  第三个细节,则是这些人脸一边说的同时,一边还从嘴里冒出来一种颜色很淡,看起来像是烟雾的灰色物质,在从嘴里冒出来后片刻便会在空中散开。
  看完了这些,我说:
  “看来孙掌柜就是着了这玩意儿的道了,碰不上也就罢了,但既然碰上了,那就得把它收拾掉也算是做了好事一桩。”
  话罢,我端起手中的大口径埋头弹机枪,对准这个恶心人的东西就是一阵“突突”,这些子弹的动能足够击穿轻型装甲车辆,而打在它以“大肉球”为主体的身上自然也是毫无压力的就钻了进去,凭借着动能在其体内释放后制造出的永久空腔,在里面打出了一个个大洞,还有一些子弹击中了上面的人脸,然后当场将那些人脸打爆。
  在我开火的随后,与我一起来的集团战士也都纷纷开火。
  本以为此物在我们的强大火力之下会不堪一击的,可打了五六秒钟,打出上百发子弹后我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虽然子弹穿透进去打出了大量空腔,可好像并没有对它产生什么有效地影响,它还是那个德行,在一边用那些树杈一样无规律的脚向我们前进,上面一堆乱七八糟的手也依然在胡乱挥舞。
  还有就是子弹在它身上打出的弹孔会随着某种吸力,向内“坍塌”,而这个“坍塌”的过程就会将弹孔填死,接着就是这个弹孔被“修复”了。
  “我X,还有这种功能?”我眼见此景顿感惊讶,便自言自语的说了出来,等说完了还突然感觉自己刚才那话的口气说的有点像李嘉豪。
  而此时四面八方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随后一大群人就集中到了这里,原来是刚才我们开火的声音,让四周其他人听见了,知道我们这里碰到了情况,遂来支援。
  带着周洲、杜若等非战斗人员一起过来的徐布在看到此物身体用向下“塌陷”的方式修复伤口的最后一幕后,开口说:
  “这东西怎么看这有点像哥‘非牛顿流体’?如果是的话,那它肯定‘吃软不吃硬’。”
  “非牛顿流体”是一种流体在物理上一种比较特殊的存在形式,它的一大特点就是如果慢慢触碰的话,就会像水一样“柔软”,轻轻的便能将其在上面按出一个洞,甚至是拨开,但如果是突然发力对其猛击,它则会突然变硬,自制的“非牛顿流体”甚至用锤子都砸不动,新兴的“液体防弹衣”就是用的这个原理,在子弹击中的瞬间突然硬化,以抵挡子弹的冲击力。
  只是“非牛顿流体”对外界的冲击力抵抗能力也是有限的,即便是“液体防弹衣”,那用超过它防弹能力的大威力弹药去攻击它,也会将其穿透,不过在穿透后它在重力的作用下具备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的确是真的。
  而徐布说它像“非牛顿流体”的原因,估计也是源自于此,假设它真具备“非牛顿流体”那种“吃软不吃硬”的特点,那看来也就是我们的武器火力凶猛,才能将其打烂,要不然换个小威力的枪械打在上面恐怕别说是打出这么巨大的弹孔,就是能不能打的进去都还是个问题。
  只是“非牛顿个流体”再怎么说只是一种物理现象,而眼下这个明显是个有生命的怪物,特别是“非牛顿个流体”若没有一个容器盛放,那跟其它液体一样,都会流的到处都是,可这个明显能够以“对抗重力”的方式聚集在一起,这显然也不是“非牛顿流体”能做到的。
  陈老大这会儿也过来了,他看了一眼这个怪物,随后先是表情一怔,接着脱口说:
  “什么流体不流体的我不懂,但我知道这个叫‘害人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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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排毒”
  “‘害人精’?那肯定害人啊!这明摆着是个怪物啊!”我说,由于这三个字用的实在是太过广泛而没有什么辨识度,所以陈老大这么说的第一时间我还以为他的意思是说“非牛顿流体”什么的他不懂,但他知道这东西害人,对人不利,所以才说它是个“害人精”,但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在场谁也不是傻子,谁看不出来这东西对人不利?陈老大要是连这个都要专门拿出来说说的话,那在杜若面前的表现欲就也太强了吧?
  又所以,我才这么问他,想确认一下他这么说的原因是不是这个。
  而陈老大的意思的确跟我想的不一样,他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它的名字就叫‘害人精’,以前有一些老水手跟老渔民遇到过它,都这么叫,靠近它的人,会被迷了心智!”
  “它还能迷人心智?”我说,同时想起了在美国遇到了的那些“温迪戈”,只是如果说当初“温迪戈”对我、虎牙还有那名印第安镇长大叔没起作用是因为我们三个各有护身符一类的贴身物件的话,那现在这么多人除了孙天涯以外,貌似没有一个人出问题,难道所有人都有护身符就孙天涯没有?私人物品我不清楚,但我肯定没给集团战士们统一配发这样的物件,而即便私人物品里有这个的,那也不可能这成百上千人都有。
  “它要是能迷人心智那我们怎么没事呢?就那个小老弟跟受了刺激似的。”李嘉豪说出了我的疑问。
  “先别管这个了,这东西用枪打很难杀死,看我的!”陈老大说。
  话罢,他把枪甩到了身后,然后把自己的钢叉拿了出来,并将其放到眼前一阵简短的念念有词,最后掏出来一张没有用红色画有多种几何图案的菱形黄纸往鱼叉中间那根最长的一股上一插,这张黄纸看色泽有点像道家的符咒,可形状就不一样,道家的符咒都是长方形的,而这个却是菱形的,另外就是两者的图案也完全不同。
  话再说回来,陈老大将菱形黄纸插好后,接着把叉杆倒拿在手中对准眼前的怪物就是一掷,这距离不远,陈老大的投掷技巧又很精湛,所以命中的毫无悬念,鱼叉的三股全部没入那个大肉球中,并将上面插中的那张菱形黄纸给顶到了后面,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在菱形黄纸与那肉球发生接触后,这菱形黄纸就“噗”的一下像一个被点燃的呲花爆竹一样,从左前右前,左后右后这四个方向,外加整个纸面都向外喷出大量的火花来。
  怪物碰上火花后立即有了反应,被火花点燃,从之前的大肉球变成了一个大火球,而那些原本哭着笑的人脸立即就停止了那种没完没了重复求救的语言,取而代之的是男女声音混杂在一起,声嘶力竭的嚎叫,听的让我这种生死见惯,什么惨叫声没听过的人都是直皱眉头。
  随后大肉球在燃烧之中并没有被烧没,而是竟然融化了!
  在这个融化的过程中,我也看清了它身上这么多人手、人腿还有人脸都是哪里来的了:
  在这巨大的肉球之中,以包裹着各种姿势的人,起码又三四十具之多。
  现在它以融化,这些原本被包在里面,只又露出手脚和脸,还有一些在最深处什么也都没露出来的人体,此时就全没了束缚而散了架,散落了一地。
  但是虽然融化了,不过这个巨大的肉球并没有融化成液体或者是被烧没,而是变成了一摊没有形状,就像是面团一样的东西,同时它在化开变成这种面团状后又用一种近乎于拼死挣扎的扭动,竟从火焰中以脱了一层“皮”,缩小了一圈的方式成功挣脱了出来,而火焰还在继续烧的,则只是它蜕掉的那层“皮”。
  “往哪里逃!”陈老大见此情景,向前极速弹出一个箭步,将原本插在肉球上后因为肉球扭动挣脱外皮跑掉落在地上的钢叉,用两根手指捏住中股的根部往前一捋,把已经不在向外冒出火花的那张菱形黄纸捋掉,接着他不再往上面插任何纸,而是很快速的语速念了八个字:
  “辟水分波,诛斩鬼魔!”
  这八个字念完的一刹那,这柄鱼叉从尾向上一直到头,在半秒钟都不到的时间里就变的通体赤红,向外冒着刺目的黄光,看起来就像是被放进了熔炉中煅烧到即将要炼化了一样,给人一种很强的高温感。
  但这对陈老大却毫无影响,他手中攥着这柄冒着黄光的钢叉纵身一跃,同时向前就是一叉,三股的叉头全部插进了那个犹如面团一样的怪东西体内,接着陈老大两臂一发力,将鱼叉往空中一挑,便连带着这怪东西挑在了半空,随后就见这仿佛烧红了的鱼叉开始不断烧灼这怪东西,与其解除的位置都冒出屡屡白烟,同时伴有“嘶嘶”的响声。
  那声音就跟将加热锅的烙铁贴在了一块生肉上一样。
  而怪东西则再次拼命扭动挣扎起来,比上次更加激烈,只是这次无论它如何发力,始终都不能脱离鱼叉的控制,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随着白烟越来越多,“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响,它的体积也越来越小,就好像被鱼叉上明黄的高温给烘干了身上的水分一样,迅速向内干瘪下去,直到大约10秒钟左右之后,完全从方才的面团形态干瘪成了类似被晒过之后的干木耳,全身皱在一起呈黑褐色,显得又硬又脆。
  而实际上它此时硬不硬我不知道,但的确是很脆,因为到了这一步后,陈老大就刚才还高高擎在空中的钢叉用力往地上一甩,把叉头三股上的那个已经干瘪的怪东西给甩到了地上,在接触坚硬地板的一瞬间,此物就摔了个粉粉碎,化作了一地的黑褐色残渣。
  这下,就是不懂这其中的玄机的人,也肯定看的出这个恶心的怪物的确是死透了。
  “陈老大,你这一手也是从那从海里捞上来的古书里学会的49种法术之一?”我说。
  “不是,这是我在学会那49种法术之后到外面跟其他玄门中人讨教学来的,那时候年轻,学会了点皮毛就想到处施展施展,吃了不少亏,但也学到了不少东西。”陈老大说。
  “项总,我们总舵主要没这点本事,又怎么当的了‘拜龙会’的会首?”陈老大的副手说。
  “也是,陈老大你这种组织肯定走的是实用主义路线,跟没有真本事天天就靠一张嘴扯东拉西的精神类宗教肯定不一样,要是那样的话,估计也就没人信了。”我说。
  “兄弟这话说的对,我这个‘拜龙会’不是个宗教组织,就是对龙王爷崇拜的这么一个民间组织,只是发展的略有规模之后就有了自己的道门,现在也得到了东南亚地区多国的法律认可,是一个正经信仰。
  至于精神宗教里那种天天瞎哔哔的东西,在我这儿,不值一提,‘拜龙会’的宗旨就是能给信者带来福祉,每年能够丰收,婚丧嫁娶能够顺利,生活能有个盼头。”陈老大说。
  “行,你这样也真是等于做了一件好事,虽不是宗教,但比绝大多数宗教都要强。
  不过你说这个‘害人精’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说。
  “这个按照我所知道的,其实就是大量死于海难的冤魂在这阴冷的海底不得超生,最后凝结而成的东西,一般出现‘害人精’的地方,就肯定发生过非常惨烈的海难,水本为阴,而因此溺亡者往往是最不容易‘送走’的,阴气也是最重的。
  它们聚集在一起后会吸收大量海底的阴气,并常年聚集不散,最终形成此物,刚才各位看到的就是它的本来面目,在水下只要被它缠住,就会被其吞入体内,然后死去只留下一副躯壳成为它的傀儡。
  控制了人的身体后,在陆地上,它会以被害者的魂魄作为滋养继续壮大,并用躯壳躲在暗处发出求救的声音,一旦有人被这种声音吸引,靠近到它的影响范围内,就很有可能遭到控制,然后‘乖乖’的走过去任它宰割。
  而如果是在水里,此物行动迅捷,人在水中根本不是它的对手,除非水性极好者,否则极难逃脱它的追杀。
  你们看这些被害的,一看就都是不同批次的潜水员,前几年有过两三家打捞公司到我这里来拜码头,说是想捞一艘沉船,我估计这些潜水员就是那些打捞公司的人,在水下打捞的时候,碰上了这个‘害人精’,而这个‘害人精’的来历,则肯定与那艘沉船有关,兴许这沉船就是因为海难而沉没,船员死于非命,变成了它。”陈老大说。
  我听罢点点头,心说从逻辑上讲,这事还真是没毛病,不过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孙天涯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转眼去看,只见这会儿冉景成依然在摁着他,虽然那个人“害人精”已经被消灭掉了,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恢复正常,仍然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翻来覆去的话。
  “这个还有救吗?”我指着孙天涯对陈老大与杜若说,眼下最擅长处理这种涉及到灵异领域的事情,就只有他俩了。
  “还有救,他是中了‘害人精’的毒,只要解开毒就没问题,只是这事我一个人恐怕做不来,杜姑娘愿意帮个忙吗?”陈老大说,我看他那个神情,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做不来的样子,而是摆明了想找个理由跟人家杜若亲近一下,不过现在人命关天,杜若也不会拒绝,就点了点头,然后他俩就配合起来开始给孙天涯治疗。
  一边的李嘉豪则说起了风凉话:
  “嗨,这老奸商卖的假货太多,这就是遭了报应,海盗王还有神医妹妹,你们就不该救他,让他爱叨叨就叨叨去。”
  而不管是陈老大还是杜若,谁都没理他,我接过话头说:
  “他现在连一点自主的行为能力都没有了,我们又不能把他自己扔在这里,可他自己还走不了,那怎么办?要不你背着他?这样的话就可以不治。”
  “得了,老项你说话就是往最绝的方向捅,刚才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吧?”李嘉豪说。
  我一看他终于不废话了,也就不接茬了,而另一边陈老大与杜若怎么救人的这个过程还是挺有意思的,首先是陈老大,他要求得把孙天涯的上衣脱掉,最起码得让腹部露出来,我便帮着他将孙天涯的轻型动力装甲的上半身都给临时拆了下来,然后掀开里面的衣服,露出一个又白又肥的肚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肚子,接着陈老大就再次掏出一张那种菱形的黄纸,接着在手中一搓,搓成了一个小纸棍,然后往孙天涯的肚脐儿上一插。
  接着向着那根纸棍儿吹了一口气,这根纸棍儿随即无火自燃,以匀速向下烧去,十秒钟左右后,全部烧没。
  而神奇的是,在燃烧过程中产生的烟雾却没有向着四周飘散,而是都很“反物理”的向下飘去,并顺着肚脐眼儿钻进了孙天涯的肚子里。
  做完这一切后,陈老大拍了拍手,说:
  “等着在他肚子里发酵一下,再吐出来就好了。”
  这是陈老大的作为,而再看杜若那边,她的医术堪称神医,所以做起事来的手法也显然更细腻,不像陈老大那样直接粗暴,只见杜若先是给孙天涯把了把脉,又扒了一下他的眼皮,思索了片刻后,便拿出药箱中的针灸,然后往孙天涯喉咙的左右与正中这三个方向各插了一针。
  随即又摁了孙天涯身上腰上的几个穴位,然后他就像武侠电影里演的那样,居然不能动了!即便没有冉景成的控制,也动弹不得。
  这竟是点穴!
  当然,实际效果并没有武侠电影里所表现的这么夸张,说点了穴位就只能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也不能动了,而是让孙天涯立起上身坐在那里,低着头,没有了多余的动作,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他肢体末端的一些小小的抽搐。
  至此,两人各自的手法算是都做完了,等了大约40秒钟左右,孙天涯先是原本低垂的脑袋猛然向上一扬,接着又往前一探,最后“哇”的一声,从嘴巴里向外喷射出来一道颜色很深的液体,这液体的颜色真的是太难看了,接近于墨绿,还有一股死水发臭了之后的难闻异味。
  而且这就是喷射而不是吐,喷出去足足2米多远,幸亏他的前面没站人,要不然被喷一身那真是太恶心了。
  这一次喷射过后,随即便减弱成了呕吐,就这么孙天涯连着吐了一分多钟,这才算是吐了个干净,最严重的时候连着鼻孔里都往外冒这种墨绿色的液体。
  等他彻底吐干净了,杜若才拔掉了他脖子上的那三根银针,这一拔可不得了,孙天涯整个人当场就变成了“喷气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在三根银针全部拔掉的最多3秒钟后,连放屁带打嗝的就全来了。
  那屁放的,比过年的鞭炮都厉害,简直可以用“轰隆隆”来形容,而且还特别连贯,甚至还把地面上的灰尘给吹的飞了起来,因为这声势对于放屁来说实在是太过“浩大”,所以众人,包括我在内,在一开始都没想到他这是在放屁,还以为他要原地爆炸呢,直到这些气体散开后,那种连能防住毒气的面罩都无法完全过滤掉其中的臭味后,我们这才意识到他这是在“排气”。
  而这还只是放屁,再说打嗝,他这嗝打的跟屁一样,都堪称“惊天动地”,嘴巴一张,“嗝——”的一声,能维持好几秒钟,而这嗝气的味道虽然比放屁是强一点,但也不好闻,依然能够穿透防毒面罩,给人一种烂菜叶的难闻异味。
  长话短说,这孙天涯就这么一直连放屁带打嗝的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才渐渐停止,我甚至都怕他别再因为放屁过度而给放的脱肛了。
  “他大爷的,你们二位这是给他使了什么手段?怎么又是吐又是放屁打嗝的,要知道这样,我都想考虑一下老项刚才的话了。”李嘉豪说。
  没等任何人接话,孙天涯自己开口了,他先用一种很迷茫的眼神看了看我们四周围着他的这一圈人,随后说:
  “我,我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往你屁股里装了个喷气式发动机,差点送你‘上天’。”李嘉豪说。
  我则言简意赅的挑重点,把他着了那个人“害人精”的道,乃至之后被救的事情给大致讲了一遍,他听罢后挠了挠头,接着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我们,特别是陈老大与杜若都神鞠了一躬,空中连连道谢说:
  “谢谢,谢谢各位的救命之恩。”
  看到这里我心说还不错,这孙天涯虽说是个不怎么样的商人,但他起码还很知道好歹,而陈老大与杜若纷纷表示不用谢之后,他这才接着说:
  “我...我刚开始听见有人在呼救,其实也感觉不对劲,想给你们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说的话说不出口,腿也不听自己使唤的向前走,然后就向着这个怪物的地方走,等我走到了看见它的时候就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项总,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想不起来那怪物长什么样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可怕了。”
  “你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是因为你中了那‘害人精’的毒,刚才给你灌下去的那水就是给你解毒用的,你体内的液体毒素,都伴着刚才的呕吐给吐出来了,还有气体毒素,则是放屁+打嗝给排干净的。”陈老大说。
  “对了,有个事我刚才好几次想再问但都被打断了:为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只有孙掌柜一个人中招了?”我闻听此言后想起了这个问题,便接着问。
  而陈老大他想了半天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句:
  “我跟我的兄弟们不中招是因为都有‘拜龙会’的护身符,做这个的作用之一就是让出船至远海的人不被这种‘害人精’所迷惑;喏,就是这个。”陈老大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也是黄色,只是厚的多,像是一个小本本样子的东西,上面的图案同那种菱形黄纸一样,由多种几何图案混合组合而成,只是更加复杂,同时上面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但又一个都不认识的文字,总而言之,给人的感觉既精致又玄机精妙,看来此物起到的作用就跟杜若给我的护身符从而抵挡住“温迪戈”的精神控制是基本一样的。
  不过这只解答了为什么陈老大那边的众人没事,但我们这边的一帮没有这种护身符的人也没事,只有孙天涯一人中招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
  这个时候还得说徐布作为一个优秀的谍报大神,心思细腻,一下就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他说:
  “孙掌柜与我们所有人都有一个不同点。”
  我闻言又打量了孙天涯一遍,在此提醒下就发现了不同:孙天涯没戴头盔!
  之前说过,他因为嫌着头盔戴着不舒服,就给摘下来了,从那之后,就一直没戴,而我们则全都是戴着的,这里面最主要的一个细节是这头盔与面罩是一体的,具备防御“生化核”的“三防”功能,可以过滤各种化学战剂,特别是毒气,而按照陈老大所说,那“害人精”迷人心智的方法,就是让人中毒,由此一来,我便得出了一个结论,遂说:
  “难道说‘害人精’的毒是直接往外放的?我们戴着具有防毒功能的面罩所以没有中毒,孙掌柜摘下来了就中毒了?”
  “嗯,我认为是这样得。”徐布点点头后说。
  由此我也又想起了另一个细节,就说:
  “对了,怪不得我刚看到那个怪物的时候,它一边发出求救的声音,一边在那些人脸的嘴巴里向外冒出灰色的气体,然后很快就会散在空中,看来那种气体就是它向外散播的毒气了。
  敲着效果,还属于可以致幻、干扰乃至控制神志的神经类‘高级货’毒气。”
  随后我们又讨论了几句关于这事的话,最终基本确定了这个论断的正确性,而孙天涯也在我们说完这些后,谁都不用提醒的就立马把原本摘下来挂在身上的头盔与一体式面罩又给重新戴上了。


  (未完待续)
  楼主今天又有事了,晚上回来估计要很晚,可能得零点以后,中间也没时间更新,所以现在就提前更新,如果被抽楼了,那楼主回来之后会立即补发的,各位看官稍安勿躁;谢谢支持
  (六十一)一触即发
  经过这个短暂的“小插曲”后,还得继续干正事,塞姆拓与我联系了一下,它们那边也听到了我们这边的枪声,但是因为并没有持续太久就没有派人过来,而是询问一下情况,我给它简单一说后,我俩就互相问了问对方有没有找到第二块残片,而我这边还没有找到,它那边则也是一样。
  所以还得继续找。
  而随后找到的这个过程,大约又用了2个小时左右,简单来说,就是四路人马将整个建筑物从四个方向全部找了一个遍但仍没有结果,最后与塞姆拓汇合,抵达建筑物的最高层,发现着最高层却是一个陈列馆,面积少说得有2000平方米那么大,被隔成了好几个不同区域,每个区域里则都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有大有小,并且它们身上体现出的设计风格也各不相同。
  在地毯式的排查下,最终塞姆拓与我,前后脚接到了找到疑似目标物体的消息,等赶过去一看,塞姆拓简单的经过了特征扫描与确认,确定这的确就是第二块残片后,那张冷血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笑意,然后将密封它,类似玻璃的透明材质外罩割开,把它从中间取出,拿在手里先是反复看了一下,接着往空中猛的一举。
  接着身后一众冷血人部众也全部将手中的武器扬了起来,然后发出“咔噜、咔噜、咔噜”(音译)的呼声,这呼声又齐又响,震耳欲聋。
  后来我知道,这句“咔噜”,是冷血人语言中“万岁”的意思,它们看到第二块残片到手后,如此齐声高呼万岁,便足以看得出它们对此物的重视程度,想必第一块残片到手的时候,它们内部也是这样庆祝的吧。
  我它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多的价值,况且本来就是帮“复兴社”来找这东西的,所以我门的人自然就是在旁边看着,一直等到欢呼完事,我说: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第二块残片会放在这里?”
  “看起来这是深鲛人专门存放战利品的第一个地方,这里琳琅满目的东西都是它们当年四处征战取胜后夺回来,在敌方地位最高的象征性物品,深鲛人认为夺回这些陈列起来,就昭示着对敌人的征服,每一个这样的战利品背后,都代表了一个被击败的海洋部落文明。
  而这第二块残片看来也是由此才到了这里的,只是当年谁拿着它,又被深鲛人给打败抢到了这里,就无从可考了。
  只是后来深鲛人又被更强大的夏族人击败,只能在其治下做一个相对自由的自治区,这也算夏族人比较地道,没有将深鲛人赶尽杀绝,而相比之下,当年被深鲛人击败的其它海洋部落文明,都是被它们灭族了的,如果夏族人也要这样做,那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然后现在就看不到深鲛人了。”塞姆拓说。
  “这么说来深鲛人还是能征惯战的,而夏族人倒也有‘王道之风’,不愧是海洋第一文明。”我说。
  “你们东方温血人中的华族,也就是你们这样的人,自古以来也以‘布王道与天下’作为最高政治目标,善战而不残暴,这跟西方温血人掠夺和嗜杀成性的游牧习气完全不同,而你们华族人又与夏族人合称为‘华夏’,这能合称在一起,最起码的就是思想与道德方面肯定有共通的地方,这种共通性就好比是两个人的价值观与性格,只有这方面相近的人才能做朋友,文明与种族之间也是如此。
  所以华族人提倡王道,与夏族人的作为不谋而合也在情理之中。”塞姆拓说。
  “作为一个你们口中的东方温血人,我对华夏历史的了解程度跟你一比,真是自愧不如。”我说。
  “这个没什么,因为我专门研修过你们的历史,获得过相应学位,不谦虚的说,水平起码是你们的史学家层次,你没有在这方面下过功夫,没有我了解的深入这很正常。”塞姆拓说。
  “好吧,不过既然已经拿到了第二块残片,趁着‘暗黑殿’的人马还没来之前,咱们还是赶紧撤吧,如果来了,那没有一场死战是走不了的。”我说。
  “嗯,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再说。”塞姆拓说。
  随即我们两边就要各自收拢队伍向外撤退,而我同时准备问问还在外面作为留守接应的巴立郎与巴立明率领的那200人有没有“暗黑殿”人马的新动向,还没开口时我便在想,如果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把东西拿走了,那“暗黑殿”如此兴师动众的行动岂不是就白折腾了?而且还折了这么多人手。
  这个想法在脑袋里一闪而过时,赶在我开口之前,耳麦对面先传过来了巴立郎焦急的声音,只听他说:
  “项总,项总,它们下去了!‘暗黑殿’的大部队下去了!人数非常多,轻重武器全都有,请你们赶紧做好应战准备!”
  我闻言知道这是果然来了,我们还是走的晚了点,便回复说:
  “记住我的话,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要和它们主动交火,隐藏好自己!”
  “明白明白!我们现在正在暗中观察,它们没有发现我们!”巴立郎说。
  “好,你们继续隐藏,随时保持联系!”我说。
  而塞姆拓耳朵里戴了它来时自带的通讯耳麦,公共频道与我们的相通,所以刚才巴立郎给我说的话它也全都听见了,这样也好,省的我还得给它再说一遍,随后我俩相视一看,都明白此时要做的不再是怎么赶快出去,因为根本来不及,强行往外跑只能跟往下下的“暗黑殿”人马“装个满怀”,然后被它们以上势下打个落花流水,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争分夺秒占领有利地形准备开打。
  看来我说的那场死战,是在所难免了。
  “所有人准备战斗!留下150人把手这里,其余人都到外面去,把能占领的制高点全部给我站好,‘暗黑殿’的人马上就到!”我用公共频道发布命令,塞姆拓也紧随其后与塔萨林、莱云顿分别发号施令命令“复兴社”的冷血人、羽翅人、深鲛人进入战位,同时也分派了80名冷血人士兵负责坚守此冻建筑物,与我们的150人加在一起,负责防守这里的兵力就有230人,并且还配备了20台重型机动装甲与40门“复兴社”援兵带来的大口径“发射菌”动力机关炮,这种武器的口径是60毫米,在“暗黑殿”那边我却从未见过,应该是“复兴社”的独有武器,看来同为冷血人,但就像人类之间的不同国家一样,武器装备也是不尽相同的。
  这些武器把整个建筑物的所有射击点全部占满,只要有敌方兵力要靠近它,就会被其打出的“死亡弹雨”给击成碎片。
  而除了进入建筑物中的人,本来还有一大批没必要一起跟着进来要留在外面负责警戒的人马也跟着一起加入到迎战部署之中,这时候就看出来什么叫训练有素了,几千人的队伍在命令发布之后,不算下面每一级单位负责人对自己下属的指挥以外,就再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语言,取而代之的则是只有密集的脚步声。
  没有拥挤,更没有推搡,所有人全部有序向外运动,以最高的效率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了这里,然后同样高效的开始进入附近的其它建筑物、街巷之中按照我的要求占领射击阵地。
  在此期间,不需要我多说任何话,队伍里的各级指挥员就能自行完成分配,完成按照性能对各种武器的分层部署,好让它们在马上就要开始的战斗中发挥出最大的效能来。
  看到这里,我甚感欣慰,这是我编写的军事训练大纲,与巴氏兄弟作为总教官,以及整个训练体系下每一个人努力的成果,这是能把各国雇主的正规军在对抗演习中打个落花流水的基础!这是我们能与尤家、“复兴社”坐在一起谈战略,论长短的“入场券”!这是我们能正面硬怼“暗黑殿”这种非人类高等文明最精锐武装的最坚实资本!
  当然,先进的武器装备也必不可少,但起码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一支素质高强的队伍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人员素质不过关,那有再先进的武器装备也是枉然,这一点在常年战乱的中东地区就有无数例子,比如从世界各国购买各种先进坦克、战机、导弹,但由于士气素质双双低下并且贪生怕死的沙特联军,被拿着落后武器,穿着拖鞋背心的胡塞武装给打的抱头鼠窜,就是其中的典型。
  我们这边是这样,“复兴社”那边的人马也不差,它们在塞姆拓、塔萨林、莱云顿这三名主要指挥员的部署下,也是以迅捷无声的行动,奔出此地向着周围城区赶去,也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完成了从行军到作战的状态转换。
  而在这栋全城最为高大,墙壁最为厚重,找到第二块的建筑物里,我们与塞姆拓等人达成一致,将这里作为指挥全局作战的临时指挥部,因为站在这里可以很清晰的俯瞰全局,虽然目标更加明显,却也最适合给下属部队提供清晰的目标指示。
  同时,也因为这样,负责把守这里的那230名双方兵力,也都是从双方人马里跳出来最精锐的精兵。
  这里我们这边的总指挥是,而除了我以外,还有徐布、老特、陈老大在,外面的战斗主要由冉景成负责,“复兴社”那边的总指挥为塞姆拓,外面的战斗主要由塔萨林、莱云顿负责。
  非战斗人员,包括军医在内全部集中到这栋建筑物底层墙壁最坚固,射击死角最多,相对最安全的位置,并将一楼大厅作为一个临时的战场伤员收拢、救治地点,也就是“野战医院”使用,其中主力就是以杜若为首带领的之前6名中幸存的2名,与25多名增援中带来的随队军医,还有“复兴社”那边负责医疗的15名冷血人、3名羽翅人以及2名深鲛人。
  在这个作为全城最高制高点的位置,我能端起望远镜就能轻易的看到之前进来的换气口位置,已经有源源不断的“暗黑殿”兵力向下投送,它们不具备飞行能力的全部用降落伞往下下,有飞行能力的就直接飞下来,而其人数之多看的只感觉让人眼晕,我可以确定,它们绝对在之前那场遭到我们与“复兴社”夹击被击退的战斗后又得到了大量的兵力补充,这个判断在随后我看到的另一幕中得到了证实:
  早前交战没有出现的“巨鸟骑兵”、弗洛勒斯人步兵全都出现了,而且还有一定数量的“飞龙骑兵”,其中两种骑兵的数量各自在500以上,那弗洛勒斯人步兵的数量就太多了,简直跟蚂蚁一样,“一窝一窝”的往下落,并且仗着体重轻,几十个捆在一起共用一个大型降落伞。
  其它诸如赤狄人还有重型武器装备这种重量巨大的,就用多个大型降落伞来降落一只,更有甚者像在外蒙古与颜悦瑶交手时,她带来的那种装备无人炮塔、75毫米速射炮的轻型坦克也来了,这玩意儿这次的数量和赤狄人相当,虽没有“巨鸟骑兵”的500个这么多,但二三百是绝对有的,只是在下来时炮塔上还盖着帆布,从看帆布轮廓下的形状,发现这些轻型坦克好像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是与颜悦瑶在外蒙使用的那些一样的,其余三分之二多不仅与其不同,还分成了两种,加上第一种那就是三种,这三种轻型坦克从外观上看好像是共用一种底盘,而炮塔各有不同,这是怎么回事,下文自会详述,这里暂且不表。
  它们下降时不仅一辆要用多个降落伞,而且还在底部装有缓冲气囊,在落地的瞬间打开,将下降的冲击力降到可以接受的安全范围之内。
  至于像冷血人、士兵鲛奴这种体形、重量相对正常,接近于普通人类的,则就是一人一个降落伞。
  只不过早前交过手的羽翅人普通步兵好像没有再增加,眼前的还是那些之前交手中打剩下的,这估计是因为“暗黑殿”感觉它们的单兵战斗力实在太低,不值得再增加;而这羽翅人单兵战斗力低下的现象别说是指挥它们的“暗黑殿”,就是作为其对手的我也有感觉,比如在冷血人、士兵鲛奴、羽翅人这三种普通士兵中,后者的战斗力明显比前者差了一大截,属于“毫无争议”的垫底种族。
  只是战斗力明显低下却不论是“暗黑殿”还是“复兴社”,都有一定的保留,在我的观察中,好像是羽翅人在技术上比较在行,它们跟着一线部队出现,除了“顺便”作战之外,更主要的作用是作为后勤力量来使用,而现在要打的是一场恶仗,这个“暗黑殿”心里明白的很,那么战斗力相对较低的后勤兵不增加也是正常的。
  不过羽翅人的普通士兵没再增加,可它们却增加了比其厉害不知道多少倍的精锐——也就是在香港、越南都交过手的那种“飞人”,既莱恩瑟口中羽翅人的精英战士,只不过这次可不是来了1个,也不是2个或3个,而是来了足足50个!
  除了羽翅人的精英战士之外,紧随其后的还有另两种飞行兵种,其中率先出现的是以颜悦瑶为首,带着大约200个踩着武装飞行踏板的冷血人。
  紧随其后的则是“蝇人”,也就是在越南遭遇过的那种恶心东西,在“神圣联盟”雇佣兵身体里种下蝇蛊后变异出来,身后长着一对巨大苍蝇翅膀,可以在空中灵活飞行的东西,只是这些“蝇人”的变异载体全部都是人类,没有一个是冷血人,看到这里我心说给“暗黑殿”卖命的人类,就是这种被当做最低级炮灰的命。
  “蝇人”的数量更是不少,目测比“飞龙骑兵”还多,最起码有八九百到近前个上下。
  不过最多的还是它们的冷血人步兵和士兵鲛奴,两种每一种的数量都达到了上千的规模。
  而随后一直等到“暗黑殿”的人马全部进入落地,我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这其中地面兵力主要由冷血人、士兵鲛奴、赤狄人、弗洛勒斯人这四种步兵和“巨鸟骑兵”这一种骑兵组成,附带有“矿石炮”、“中子炮”、“极电炮”,以及三种轻型坦克等重武器。
  空中则有弗洛勒斯龙骑兵骑着风神翼龙组成的“飞龙骑兵”、使用武装飞行踏板的冷血人、羽翅人中的“飞人”精英战士、使用“蝇蛊”以人类为宿主变异而来的“蝇人”,这四种飞行兵种。
  和之前历次交手相比,这次“暗黑殿”的兵力,空中占比份额是最大的一次,看来这次它们吸取了在越南派遣“神圣联盟”与我们战斗时失去制空权为落败,以及后来空中力量不足而无法支援地面攻势的教训。
  由此看来,这帮家伙此次不仅是对第二块残片势在必得,更是对要把我们以及“复兴社”参与此次行动的人马给彻底消灭。
  只是它们除了增加了很多早前战斗中没有的兵种和武器之外,在总兵力的人数上达到了我方的三倍左右,而且重武器与空中力量的比例也大大加强了。
  “看这架势,‘暗黑殿’不仅要抢走第二块残片,还要一并把咱们彻底消灭掉。”我说。
  “那就死战到底,看看最后有几个能活着走出这‘安喀尔’城!”塞姆拓说。
  我向它一竖大拇指,说:
  “这话说的带劲,上次没打出个结果来,这次不是它们死,就是我们亡!”
  不过话是这么说,在备战的最后阶段,我先联系了冉业成,后联系了巴立郎,要求前者最好能够支援一批旋翼武装无人机让后者接手,然后让后者作为中继控制,指挥这批旋翼武装无人机进入战场为我方提供空中支援,如果只是眼下这么交战的话,不管是我们还是“复兴社”都缺少空中兵力,等于拱手将制空权交给了“暗黑殿”,那样的话即便有防空火力也会打的非常被动。
  而我得到的答复是肯定的,冉业成开始全力调配旋翼武装无人机,尽快将它们投入战场支援我们。
  但与在香港鬼楼里时一样,这需要一个等待的过程,但比当时要好的是,此时虽然敌方在整体上有一定的优势,不过双方的力量对比远没有在香港鬼楼里那么悬殊,即便没有旋翼武装无人机的支援,仅凭手头的兵力,我们与“复兴社”联手,也依然有一战之力。
  有事则说,无事则过,虽然是敌人,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暗黑殿”人马的军事素质也真没的说,这么多兵力,这么多不同的兵种、武器平台,在迅速落地后就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便全部按照各自所承担的作战任务而全面展开,占领了“安喀尔”城区内我方对面的位置,敌我双方就此进入短暂的两军对垒阶段。
  这场早晚都得打的大战,此时已经一触即发。
  我看了一下柔性显示终端上的指南针功能,发现如果要归纳一下眼前的对垒形势的话,那就可以以城中心的这栋最高建筑物为分界线,以东的城区在我方的把手之下,以西则在“暗黑殿”人马的把守之下,地形上我方的唯一优势就是比它们多占领了这个最高的制高点,只是它到底能不能顶得住“暗黑殿”那些重武器的轰击,我心里并没有底,但想起它厚度超过3米的实心外墙,还能感觉略微踏实一点。
  在正式开打之前,我看到在“暗黑殿”一方的最前线,出现了一辆特殊的轻型坦克,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它除了装备有75毫米主炮的无人炮塔之外,在炮塔的后面还装了一排与其一同旋转的大喇叭,每个喇叭的喇叭口直径都有半米左右,这一排一共有4个这样的大喇叭。
  在喇叭的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绿色身影,不是旁人,正是独角仙,这家伙走到喇叭的后面拿起上面一个样子奇怪,一看就是给冷血人这种只有三根手指的手设计的对讲设备后,用它通过那一大排喇叭就向我方这边喊话,它说:
  “塞姆拓、塔萨林、莱云顿,你们三个冷血人的叛徒,我知道东西就在你们手里,赶快乖乖交出来,趁我还拿你们当同胞的份儿上,我可以饶你们一命,但是跟你们在一起的那些温血人,都得死!”
  听它的叫骂声,按照我的脾气肯定得回骂回去,但这次我并没有开口,而塞姆拓也没有,我俩都不说话,反而是站在身后的李嘉豪忍不住了,他说:
  “下面那个孙子骂咱们呢,不怼回去吗?!”
  “怼个屁,你以为它傻吗?跟电影里的反派似的总是死于话多?它当然知道这里谁也不可能按照它说的那样乖乖束手就擒,可既然这样还要这么说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它想引我们开口,好确定我与塞姆拓,包括其他主要指挥员的位置,到时候就能集中火力优先攻击,这时候谁说话谁就暴露了,它爱骂就骂去,一会儿自然有对付它的手段。”我说。
  “哎,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的确是这么回事。”李嘉豪闻言抠了抠鼻子后说。
  “哼,这个身上有多种基因,血统混乱的杂种还有脸跟我提‘同胞’,谁跟它是同胞?”塞姆拓那边则半自言自语,半是给我们说出这么一句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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