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小套房里,我和铁成其实都不忍心搬动原来的东西,然后铁成竟直言猜忌我对他的真心,他还怀疑我生完孩子后会再次弃他而去,这让我可笑又可气,该我斥责他了,我起身,上去揪住他的一只耳朵,说:
“你竟然猜疑我!叫你胡说八道!不是一直都说这一次死活都要在一起,宁死也不分离了吗?没想到你居然不相信我!”
铁成抱着头躺在了沙发上,我在他腿边坐下,他顺势伸双手环住了我隆起的肚子,稳了稳情绪,放缓语气对我说: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感觉你的表现不能理解,你非要把范范带回家,你的意思分明就是让她立足在我们家成为我们家庭中的一员,我本来有李琳的前车之鉴,下定决心不再犯错误,所以一开始我对她坚决抵制,甚至一心想把她赶走,但我也得看你的脸色才行啊!我没想到范范会待儿子好,儿子竟喜欢跟她,特别是在医院里,范范对儿子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好感动,迫使我不得不改变对她的看法,你看现在儿子对她已经产生了依赖,并且时间越长这种依赖性就越强越是难舍难分,她这么做看似在帮我们,但长远来说,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呢?不敢想象。”
“我想了,无论如何,范范绝对是一副毒药,她在我们家到底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呢?你是不是红楼梦看多了,想学那个王熙凤那样带个平儿嫁给贾琏做通房丫鬟?你怕我像贾琏一样偷鲍二家的糟女人或在外面包尤二姐吗?你放心,我不会的。还有,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会害了范范的,难道她真的就不嫁了吗?她就甘心这么糊糊涂涂地过一辈子吗?”
铁成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没了,我禁不住打断了他:
“你睡都睡了,不要再为自己开脱了,我又没有责怪你,但是你要胆敢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我就绝不会纵容你。”
铁成听了我的话,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满脸惊愕地看着我的脸,说:
“小娟!你低估我了,我会节制自己,其实没有那种生活我能过得去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不再粘范范!咱们让范范离开这个家好吗?我真的很担心将来会闹出家庭悲剧,女人之间的羡慕嫉妒恨那是很要命的,我不相信你们俩能够永远保持这种亲密关系。”
我说:“你睡过了就想把她赶走是不是?你不能不把她当人看待!不是只有你那宝贝儿子需要范范,你想想吧,过了年我生下孩子,是你有妈还是我有妈?你让谁来照顾我坐月子呢?”
铁成双手抱住头,低下去沉吟起来,他可能还没考虑到我说的这个问题。我接着说:
“我绝不是有意害范范呆我们家里耽误了青春,她现在是嫁不出去,她自己对婚姻没信心不敢嫁,我让你给她介绍对象,你怎么不给她介绍呢?你也知道她这种情况很不好办。我把她当亲人,她同样把我当亲人,我们俩有特殊的情谊,她也是看你人好,信任你,所以才甘心情愿呆在我们家里,怎么?你这就要把她赶走吗?”
铁成怔怔地听着我的话,只说得他似乎无话可说了。我接着说:
“我们当然要为她的前途着想,你还需要想办法给她找对象,一定要找合适的,宁缺毋滥。我们大人当然都有节制,我相信你不会依赖上她,我也不会,就是小明可能对她的依赖会越来越强,说句自私一点的话,我也有点担心小明将来只认她这个干妈,压根就不认我这个后妈,到时候难看的是我,所以,倒是可以考虑让小明慢慢跟她距离远一点,但也不必苛求,决不能因此伤了感情。”
铁成用拳头捶了捶他自己的脑袋,连连长长地叹气,然后才说:
“唉!真实青出于蓝胜于蓝啊,以前我自以为是你的老师,你只不过是我带出来的学生,可是今天,我忽然感觉自己老了,落后了,头脑跟不上新形势,你说得头头是道,我不得不服气!”
“小娟,我很赞同你的思路,范范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绝不亏待她!她如果想买房子我就为她出首付,让她安安心心地和我们一起生活在她喜欢的这个城市,她的婚姻问题,我一定会操心的,尽快解决,绝不能让她耽误在我们家里!以后,我不瞎操心了,家里的事情由你来安排,我听你的。”
星期天上午,我和铁成在小房子里,争论了大半天,也是商量了半天,这一次基本上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达成了许多方面的共识,大致上是铁成接受了我的思路,但同时我也听取了他的一些意见。
小房子问题。对于这套十年前我们住过的、守了这么多年的小房子,我们都舍不得动,我和铁成说好暂时仍不动,考虑等过了年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带着孩子一块回来住一段时间,我们不动,就交给我们的孩子,孩子怎么折腾都行。
林豆豆问题。外甥女豆豆过来后,就安排她跟范范妈一起住到我的那个房子里,而范范仍和我们一起住。这样安排原来曾考虑过,肯定不妥,但这样的好处是,一方面范范可能会觉得不妥,想换回去跟她妈住,另一方面豆豆肯定也很想过来找她表弟小明玩,铁成让我到时候从中为她们调和一下,让范范和豆豆流动起来,她俩轮换着住,其结果就是减少了小明跟范范的接触,降低其依赖性,同时也让小明多了一个玩伴,以分散其注意力。
对于范范的事情,家庭关系暂维持现状,让范范仍和我们在一起生活。
铁成说今年房市很差,开发商存量大增,年底必将争相优惠降价,正是买房的好机会,我们拿钱替范范出首付帮她买房子,好让她的心安定下来。婚姻问题,铁成仍想促成范范跟公司同事小曹,小曹我们都已熟悉,人诚实可靠,他喜欢范范,一直在追求她,可惜范范不愿接受,铁成让我做做范范的思想工作,叫她现实一点,不能再心比天高,撮合撮合她俩,这事慢慢来,不着急,如果实在不行,就另外再想其他办法。
我坐月子的问题。其实,说让范范照顾我并不现实,她要工作,肯定不能让她辞工呆家里,只是说到时候有她在业余时间陪在身边,我比较放心。预产期在春节过后的二月底,学生一月份要放寒假,那老俩干的午托部也该关门了,铁成说春节后午托部暂不开门,我产后让爹和范范妈一起搬家里住,由他老俩照顾我一段时间,然后再重新开放午托部,以后孩子只能由老俩帮我带,午托部是在开不成就转让掉。
我们的工作问题,铁成认为现在有这种家庭关系,三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同一家公司工作很不合适,怕别人嚼舌根,最好分散开来。他说待我明年下半年产假后回伟志复职了,他就会考虑离开伟志,最迟后年年初他肯定会离开。我和穆范范同在伟志美容也不太好,她管美容本身就不是很适合,恰好伟志今年新成立了教育公司,增加了教育板块,铁成要我去找朱婷婷说说,把范范调到教育公司,她脾气肉肉的,喜欢小孩子,从事教育事业很适合。。。。。。
隔几天的晚上,铁成的外甥女豆豆就来了家里,这小姑娘今年虚岁才二十一岁,她一米六多一点的个子,却顶着瀑布一般的长发。她白皙而娇嫩的肤质,如洋娃娃般的长睫毛微微翘起,小巧气质的俏鼻,精致完美的五官,两片薄薄的唇在灯光的照射下如同水晶般,这女孩子长得小巧清纯可爱。
豆豆在下面一地市的师范学院上学,学的专业却是财会,铁成说这个通用专业好找工作,先上完大专然后再支持她专升本,现在像伟志这样的大公司本科文凭是入门,本科以下基本免谈,所以要想让她留在伟志还需要找集团人事上的领导疏通。
她来前我们费尽心思地考虑她的住处,没想到全是枉费心机,豆豆在学校里居然已经谈好了男朋友,是高她二级的学哥,对方去年毕业后已在我们这省城就业并立住脚,豆豆过去跟他一起住就行了,根本不用我们为她安排住处。
晚上睡觉时,铁成为他外甥女连连叹息,对我说:
“上学一直不好好上,成绩差,考不上本科没办法才考个大专,本想督促她再考个专升本,将来好发展,谁知道谈恋爱倒如此这般积极,看样子结婚恐怕也快了,以后咱们想管都没法管了,真是没出息!”
我说:“别瞎操心,更不要指责她,对于女孩子来说,学得好干得好,什么都不如嫁得好,她找的对象要是聪明能干有前途那就好了,不必苛求她!”
开启本年的最后一个月份,不平凡的2020年即将成为过去,新年元旦临近,祝楼里的可人们双节快乐,团圆平安!
省城又一场小雨过后,已经添了不少凉意。虽然叶子还没落尽,但是街头已看不到夏日的短裙靓衣,厚重的各种袄袄已裹在多数人身上。
在这样四季分明的地方,总会多几分怀旧的心情,因为相似的景色、气息、氛围,无论是否愿意,总会不早不晚,在那个时间出现,于是,总有一些心底以为早已忘却的一幕幕,悄悄浮现。
这是自然给我们的提醒,还是恩赐,很难说清。但是冬天,确实是四季里我最喜欢的季节,虽然充满伤感,但也自有无限诗意,愿我们大家在冬日的寒风中越活越精彩,不辜负如此人生。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世界虽很小,却有你和我相遇、相知,相守。。。。。。
周五上午去公司,办公室秘书递来了红色请柬,说是昨天下午莫某院校的人专程送过来的,所不同的是这请柬却是全英文书写,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外教史密斯夫妇珍珠婚庆的请柬,地点就在他们所执教院校的宾馆礼堂。
这对澳洲夫妇结婚已满30年了,这让我们这些中国人有些意外,不是说国外离婚率很高吗?怎么人家的婚姻竟然也能持续这么多年?可见古今中外,并无什么定则。
晚上,铁成、范范和小明都在家时,我拿出请柬让他们看,他俩对史密斯夫妇也是赞不绝口,而小明好奇地翻看着请柬,只问我上面的英文什么意思。说来我个人似乎与这对外教夫妇很有缘分,当年在京城上大学时,他们就在我们那个学校执教,我因爱好外语,积极参加学校的英语角活动,从而与他们相识。后来,我回到省城,在朱婷婷的婚宴上再次遇见他们,原来他们又受聘来了这儿,和朱婷婷的新婚老公,留洋博士在同一所学校任教,当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只不过,我和铁成结婚时考虑再三就没有邀请他们,我不想跟朱婷婷抢风头。
这一次是一定要去参加的,婚姻的私人庆典,自然应该携配偶和家属一起当场才对,铁成也想带王小明一起去,说让孩子从小就多上上场见见世面好,其实我知道铁成一心想将来把他儿子送国外读书,现在就要引导他。
我观察范范的态度,发现她居然也想去凑热闹,考虑到我怀孕身子不便,小明仍需要有人照看,最后商定,星期天我们四个一同前往出席。我特意为史密斯夫妇准备了价值不菲的礼物。
星期天,我们几个各自盛装,铁成西装革履,小明也穿上了小西服打了小领结,我穿了件深红色妮大衣,而范范穿上她那件合体的米黄色外套显得格外妩媚和性感。铁成开车拉着我们就朝那所大学的方向而去。
持请柬做通行证进入了学校大门,车缓缓地行驶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我们不禁探头欣赏起这校园的美丽风光,校园好大,似乎走不到尽头。想来自己一晃离开校园已五六年了,大学时光和大学校园总是让人魂牵梦萦。这所大学乃是双一流全国重点学府,是万千学子心向神往的地方,能考进来是很不容易的。
其实,我还知道有这里的故事,却未曾对铁成和范范说起过,那就是这所大学是伟志集团创始人张志伟的母校,他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在这里读书,后来成名后,每年都会回来做公益事业,他生前曾一次性捐款数亿元设立助学基金,现如今其人虽已去,但基金仍在运转。
走着走着,铁成忽然叹了一口气,说:
“想当年,我很想考这个学校,可惜分数不够,造成终生的遗憾!”
范范呛他说:“你考上的学校不是也可以吗?现在混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还不知足?别太贪心了!”
铁成说:“嘿嘿,我知足啊,知足常乐嘛!下面就看咱们小明的了,我希望他将来能考上这所重点大学,然后再去欧美留个学,上个研究生,中西结合,通晓中外,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国之栋梁!”
我说:“放心吧,小明肯定行的。”
游完了校园,我们就找到了今天的活动现场。史密斯夫妇在宾馆大堂门口恭迎宾客,我紧走几步冲到了最前头,开心地笑着上去和迎过来的这对老教授分别拥抱并行英式的贴面礼,然后,我向他们夫妇介绍我老公王铁成及儿子小明,最后介绍穆范范。史密斯先生无比惊讶地说:
“没想到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没听说呢?”
我不便过多解释,只好对他笑笑说,我确实早就已经结过婚了,当时你还在北京没来这里呢。。。。。。
然后,我们走进礼堂,今天的到场的客人挺多的,不亚于一场中型的结婚喜宴。我在人群中马上找到了朱婷婷,我就料到她今天会来的,她老公是史密斯的同事和朋友,他们关系很好的。我拉着铁成往里面去跟朱婷婷打招呼,她看到我们很高兴,我指着没有走过来已在座位上落座的范范和小明给她介绍,朱婷婷也看到了她们俩。
陪朱婷婷聊了几句,因为在场人多,不可能说太多,我们就暂时辞了她,扭头往范范和小明坐的地方走。
哪知没走几步,却迎面撞上了正走进来的张慧慧,她今天只带了一位年轻的男助理来的,我们互相也都认识,我和铁成赶紧和她打招呼,张慧慧见着我满脸笑容,她立即停下脚步,同时好像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看我和铁成,我知道她疑惑什么,赶紧对她说:
“张总,你忘了吗?史密斯夫妇此前在北京任教,我在北京上大学时他刚好是我的外教老师,我们早就认识的,所以我也受到了邀请,没想到你也会亲自前来!”
慧慧一听,像是马上醒悟似的,笑笑说:
“哦!对了,我记得朱总结婚时,史密斯也有到场,我那时就看到你给史密斯敬酒!”
慧慧问铁成:“只有你俩来吗?怎么没把你儿子也带过来呢?”
我马上用手指了指坐在不远处座位上的小明和范范,对她说:
“小孩来了,在那边坐呢,对了,还有穆范范也来了!”
慧慧扭头朝我指的地方看了又看,脸上竟然再次漏出疑惑的表情,然后问我:
“你说的那个女孩叫穆范范吗?她是谁啊?”
我赶紧跟她解释说:“张总,穆范范也是咱们公司的同事,她现在负责美容板块美丽娟公司办公室的工作,她同时也是我在北京上大学时的同学,她此前曾在咱们北京分公司工作过,不过,可能她很少去总部,你见她太少的原因吧!”
慧慧听了我的话,又扭头像是仔细打量了一番范范,然后说:
“我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这个人,我听说过的!”
我们在过道上只是简短地聊了几句,然后我和铁成目送张慧慧带着男助理朝里面走去,我能料到今天会遇到朱婷婷,却没料到张慧慧也会到场,她跟史密斯的交情我不是很清楚。
说起伟志的继承者张慧慧,多年前我在北京时,曾开车去机场接从英国回来的她和她当时的男友官二代杰瑞,后来朱婷婷结婚时她去参加,就不见她带杰瑞,今年她年龄已三十出头,却变成了孤家寡人,说难听一点就是大龄剩女,她今天带的男助理也只是助理而已,没听说她俩有什么其他关系。
不过,张慧慧执掌伟志近三年以来,我感觉她人成熟了,变得沉稳,她学会了用人,对公司的掌控和管理也逐步变得成熟起来。
今天的活动,到场有好多外宾,有金发碧眼的白种人,也有欧美黑人,这些人都是史密斯先生的同类,他们交流自然全说英文。
小明应该是第一次见着有这么多的外国人,也是第一次听到满场的英语会话,这孩子非常好奇地转悠着小脑袋,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他抬头问范范:
“干妈,你能听懂他们说话吗?”
范范指了指我,对他说:“我听不太懂,但你那个妈厉害,她肯定能听懂的!”
小明就凑过来,抬起头一脸仰慕地问我:“你真的能听懂他们说的话吗?”
我摸摸他的小脑瓜子说:“是啊,我大概听懂百分之九十吧,我们回去还需要用心学习,然后才能全部听懂,你愿意陪我一起学习英语吗?”
小明马上坚定说:“我愿意,我一定要学得跟他们一样!”
铁成在一旁看着我们三个,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地得意满满。
外国人举行的宴会,没有大吃大喝和过多的斛光交错,礼节性居多,一切点到为止,全程基本保持安静。但在宴席间,我仍特意带着穆范范先后走到张慧慧和朱婷婷面前,让范范跟她们打招呼,介绍给她们,以前范范跟她们直接接触机会很少,这一次我发现当范范站跟前时,这俩大领导都免不了要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范范,她们心里想的什么,唯有我的心里一清二楚。
然后,我又特意带着小明去史密斯先生跟前,给他敬酒,用英文跟他们夫妇交流、祝福他们,史密斯又介绍我认识在场的其他外国人,他告诉身边朋友说我是他在北京任教时的学生,仍夸我为美容大师,高档美容院的老板,年轻有为。。。。。。
我把小明做我的儿子介绍时,这些外宾难免会抚摸他的头顶,夸奖他长得聪明漂亮,可小明只能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非常遗憾,他听不懂人家说的话。
回程时,铁成找了代驾开车,他自己坐副驾驶,我们三个仍挤在后排座。铁成问小明,今天参加宴会的感受,小明说:
“我发现我的英语水平太差了,那些外国人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爸,我很着急,我想以后让小娟妈妈教我,我决心一定要学好英语!”
我马上答应了小明,并和他用手指拉了钩。我想,今天铁成带小明来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我们的车在路上行驶着,晃晃悠悠的,小明一会儿就歪在范范身上睡着了,范范干脆紧紧地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抱里。我也有些睡意,却在迷迷糊糊中看到范范像是凝视着她怀里的小明稚嫩白皙的小脸,然后她像是低头偷吻了他。。。。。。
周二,上午我去了公司,因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耽误了时间,中午就没能回家,想着下去再回去呢。谁知,却收到了范范发的微信:
“我在家,有事,尽快回去!”
我就赶紧开车回去。到了家,开门一看,嗬!不但范范在家,而且铁成也在呢,两人分坐在客厅的两个沙发上,离得老远,却还背对着背,像是刚吵过架似的。范范见我回来,扭过头来,我一眼看出她两眼哭得红肿,见此场景,我已经大概明白了几分,我走到铁成面前,毫不客气地呵斥他:
“王铁成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招惹范范生气了?你就会欺负人是不是!”
铁成被我呵斥,脸涨得通红,嘴里嘟嘟囔囔地说:
“我是想。。。。。。为她办好事哩,她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人!”
范范听了,扭过头,哗哗地流着眼泪,用手指着铁成说:
“他胡说!他就是变着法子想赶我走!他。。。。。。”
我赶紧过去,安抚范范,听她声讨铁成的弥天大罪。闹了半天,我才听明白,原来铁成认识一个跟供应商老板,那老板四十来岁,今年刚离了婚,铁成觉得他人各方面都不错,就想把范范介绍给他,这件事情前些天铁成给我提过一次的,我当时并没在意。恰好今天上午那老板又过来了,铁成就把范范叫过去,中午他们在一起吃饭,说白了就是相亲嘛,那老板见着年轻漂亮优雅的范范,自然一百个中意,可范范去的时候铁成并没有给她说清楚,当她知道铁成给他介绍对象时,恼羞成怒,吃了饭回到家里,俩人就干上了,范范又哭又闹,骂铁成给他介绍了个臭包工头,要赶他走。。。。。。
我搞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两眼瞪铁成,只盯得他低下头去不敢看我。我感觉到,原来尽管王铁成嘴上对我答应好好的,但他的内心仍想把范范赶走,范范好像仍是他的一块心病。
白天里安抚了范范,平息了事端。晚上睡觉时,和铁成在床上又说起此事,他连连唉声叹气,说:
“有她在,心理压力好大,我就是克服不了自己,不踏实。。。。。。”
我说:“你们男人啊,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没有时你们心里天天痒痒的,真的让你们得到了,却又怕起来了,你怎么不满足反倒闹心起来了呢?”
铁成说:“我本乃凡夫俗子平常之人,想要的是普普通通安安稳稳的家庭和平平淡淡的生活,但没想到这些年竟一波三折,折磨得我数次频临崩溃,再也不敢抱什么奢望了,想一切都回归平凡和平静!”
我想了想,对他说:“你不是早十几年前就自诩要非凡人生吗?现在年龄大了怎么越来越泄气了呢?要想平凡其实很简单,但要想不平凡那就必须要有非凡的思维和非凡的胆略,非凡之人才有非凡人生!”
铁成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回归田园,想过恬淡舒适的田园宁静生活,以后绝不再讲什么非凡了!”
他想了想,又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带出来的学生现在让我越来越吼不住了,我都开始有点害怕你了!”
我告诫他说:“别在犯老毛病,当你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人家走了却又痛心疾首日思夜想,你知道不知道?你必须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