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时开始跟的男人回过头来想和我结婚— 一个草根小萝莉的十年逆袭史

  朱婷婷其实是张集团的大内管家,这集团上层人士都知道。我不知道我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说爱爱不起来,说恨也恨不起来,反正最初就是她拉我进的伟志集团,然后她又挖空心思把我拉到张身边。一次她陪干爹一起来北京家里,我就开玩笑地叫她了一声“小干妈”,结果被她白白眼,还拿手指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我“嗷”地叫了一声,但旁边的干爹见状却乐得开怀大笑,最后她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后来让我叫她朱姨,不允许我叫她干妈。我想我和她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在陪她到韩国考察期间,她让我紧紧跟在她身边,基本上和她形影不离。在我俩独处时,她问我:“小娟,你老实说你心里头恨不恨我?”
  我:“不恨啊!哪里会狠?亲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她:“算你聪明,还算有良心。那小娟,你觉得你干爹这个男人咋样?对你好不好?”
  我:“他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啊?你最清楚了吧!”
  然后她笑而不语,此后再也不谈及这个话题。总之,我在张家那些年,朱婷婷对我还是很不错的,我的户口她帮我解决,我的住房也是她帮我要来的。但她身为大内管家,在几年后老张让位,大小姐张慧慧逐步执掌集团大权后,她就成了头号打击对象,她第一个被排挤出集团,然后我也不得不选择离开,这是后话。
  大学期间,我和周围所有的同学相交甚好,我愿意对他们付出真心和真情,我慷慨大方,我像大姐姐一样热情帮助别人,我和老师、系里的领导也完全能够交流互动。
  在感情上面,我注意平等对待每一个熟悉的男生,跟他们均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可能因为我的成熟稳重,大部分男生对我可望而不可及,望而却步。但仍有男生疯狂追求,就是那些胆大包天的官二代和富二代,我每次都会明确告诉对方“我在老家已订过婚”,并拿出我保留的当年我和王铁成的合影照片,成功劝退对方。
  在大三时,我进校学生会做了一名干事,这个时候我开始在校报校刊发表文章,也经常活跃在学校各种大小活动的舞台上,从而使我小有名气。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另一个女孩子,名字叫范范,文艺小青年,也是很有灵气,喜欢写作在校报上发小豆腐块,她比我低了两届,年龄小我一岁。
  我初次见到范范时,即感觉她的纯净可爱,随便一个人都会喜欢。她有着那么顺直乌黑的发,齐眉的刘海。圆圆大大的眼睛,唇红齿白。认识亚亚以后,我才会明白什么叫做长的精致。人与人之间,原来鼻子也有那么大的分别。就像我最好的舍友小猪,看到范范后感叹的那样,她长了一个太洋气的鼻子,配在光洁瓷白的脸上,实在让人过目难忘。范范的漂亮并不艳丽,也不是卡哇伊的那种可爱。带着一点点时尚的味道,又不流俗。笑起来的时候如春风拂面、阳光暖身,夏花一般绚烂。
  因为范范的家就在不远的通州,我之后成了她家里的常客,她父母高兴地称我是他们的第二个女儿,对我非常好。最终,生活上,范范是跟我关系最亲密的闺蜜,事业上她是我最忠实的跟随者。
  我2015年上完了大学,这个时候我已22岁了,我内心是很想去国外再学习两年,我已学好了英语,基础很牢,我想去国外最好再拿一个硕士的文凭,但一向很支持我的张志伟此时却不愿意让我出去,他也不让我离开京城回省城,老张安排我到他北京的公司负责办公室行政工作,这样算是又混了一年多时间。我明白,老张不愿意我从他身边离开,他需要。我最好的闺蜜范范在学校时和我形影不离,即便我毕业后她仍然经常找我一起玩,实际上范范家里条件很一般,这些年我从经济上帮了她很多,我们一起在外吃饭喝逛商场基本上全是我埋单,她把我当大款,对我的帮助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甚至已养成习惯。
  我曾将范范带回家里,偶遇老张,我感觉老张挺喜欢她,对她有点垂涎。我当时是想做好老张的工作,好让她送我出国,出去两年也花不了几个钱,费用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老张得到了范范,我得以脱身,但老张仍不让我出国,他只是安排我回省城担任我原来工作的美容医院做了副总经理,基本上就是代替朱婷婷的工作,但这个时候因为已经和韩国人合资,美容院的规模和业务都比前些年大为拓展,名气更大,在我们那个省城基本上就是行业龙头老大了。当时朱婷婷已调入集团总部任总裁助理,她负责整个伟志行政人事工作。
  但好景不长,2017年,大小姐张慧慧在英国金融学硕士毕业,她回来进入家族企业,开始逐步接管她父亲的工作,老张逐步退到了幕后。慧慧订立的目标是两年内公司纳斯达克上市,她为此新聘请了一批资本运作高手,都是和她一样有海外留学背景的归国人士,她重用这批新人,而对于集团的元老一场大清洗也自此开始。
  其实,此前我和张慧慧早已认识,说起来也有些渊源。大三时有一次,她从英国回来,是我开车去机场接的她。此前听传言,说大小姐架子大,脾气大,说一次她回来时司机开了一辆别克商务去机场接她,她把司机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司机无奈只好回来换了奔驰再去她才肯坐上车。我接她那次,也是开了奔驰去的,心里难免仍有些紧张,见着她后,我发现她身材竟和她父亲一样高大魁梧,但体重应该比老张要重,她长得不太好看,但比较有气质,一身打扮也很优雅,陪同她回来的还有一个男的,个子没她高身材没她胖,是她在英国同居的男朋友杰瑞(英译音,中文名字不详),听说是一个什么厅官的公子。很显然,杰瑞花的都是慧慧的钱,后来她还变着法子把我的那辆暂存不用的宝马弄出去送给了杰瑞。
  那次我接她俩,她见我后上下打量了我一通,似乎她有些惊讶,也许是被我的外表折服,她就没多说什么,乖乖地带着她男朋友跟着我坐上了车。在车上,她和杰瑞用英文交流,她们肯定以为我听不懂,她们竟在议论我,杰瑞问她我是什么人,为什么年龄这么小......她说她也不太清楚,听父亲说是干女儿,具体不知道,她也对杰瑞说没想到这么漂亮,看着还挺机灵的......她们的对话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我还听出来其实她俩的英文水平,慧慧水平肯定在我之上,而杰瑞显然是个半瓶子,不见得呆在国外的就一定能学好外语,呆在国内就一定学不好,是不是?后来到她们下榻的酒店时,我禁不住随着她们对她俩飚起了英文,把她俩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一开始,张慧慧对我印象很不错,她应该还是挺喜欢我的,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最亲密的朋友,这样我也可以给她做打理公司的最得力助手,也可以让我尽情在伟志这个大平台上发挥我的才能,很可惜,后来她可能是听信了她母亲亦或是其他人的谗言,竟然连我也排挤,非要赶我。
  这样,我在2018年中离开了伟志集团,也脱离了张志伟,开始走上了独自创业之路。
  楼主这一段的故事让人感觉很丰富多彩,可惜都没展开,看不过瘾啊!
  2018年夏季那天,我在伟志所属的美容医院办完工作移交,独自一个人回到家里,失魂落魄一般,心里空落落的。两年前我从京城回来后,已将这套一百二十平三居室的房子装修,后来退掉了原来一直占用的那套酒店公寓,搬进来独自一个人住。这个新家位于三环外新开发地带,小区绿化优美,环境幽静,就是距离市中心远了一些。
  这时我已过了二十五周岁,真的是光阴似箭、时不待人。回来做副总这两年多,我全身心扑在工作上,我很想把美容院搞好,也可能是我工作不得法亦或是自身管理水平有限,总之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和操不完的心,很少轻松过,其他什么事都顾不上,这比多年前我做客服时要累多了,我知道好多人私底下嘲讽我工作狂、变态什么的,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躺床上,仔细盘算着自己的下一步,我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这倒不是说我怕没了工作就没饭吃,实际上我现在有自己的住房和车子,即便不出去工作,卡里的存款也够花上几年的了,但我年纪轻轻正是向上进取的大好时光,岂能一日坐等?我必须尽快寻找到出路。
  这时候,我又一次考虑到自费出国读书,这是我三年前毕业时最大的渴望,但那时张志伟压着就是不让走,后来他放我走时,又抛出那个副总经理的诱惑,这样一耽误就是三年过去了,现在还能重拾学业吗?我感觉自己怕是已经拿不起来了,想过来想过去,决定放弃出国。
  仍回职场打拼,到其他企业应聘?于我也不合适,我的民办高校的学历吃不香,三年的工作资历太浅,想谋得像样的职位谈何容易?而让我再去基层重温小员工拿几千元工资,我是肯定不愿意干的,恐传出去闹笑话。感觉自己现在竟成了高不成低不就愁嫁的大龄女一般难。
  我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创业,而创业需要资金,也可能需要合作伙伴。我想来想去,这么多年了,能让我信得过得人只有两个半,一个是王铁成,一个朱婷婷,另外半个是我原来得好闺蜜范范,因为她现在跟张志伟在一起,我不太敢确定还能不能靠得住。而其他认识的众多同事、同僚和同学,想来其实都是浮云。
  中午时分,我给远在京城的闺蜜范范打了电话。我和范范有些天没有联系了,电话里我听她说话的语气,感觉她对我依旧热情不减,这让我好欣慰。我告诉了她我最近的遭遇,大致就是公司被新当家的老张女儿慧慧给挤兑,不得已辞职回家,目前闲在家里不知何去何从,正苦恼呢......那边范范很替我抱不平,她说她会瞅机会给老张说说,让他设法帮帮我。
  现在范范才是老张的干女儿,我之所以选在中午打电话,因为我知道现在可不比以前,我那时候基本上只是周末才用陪他,而现在老张把公司交给了慧慧,他自己基本上就住在京城,范范很可能每天都需陪着,晚上给她打电话应该不方便。
  今天我跟范范的这种关系,比较尴尬,不过跟外人想象的不同,我们互相之间没有排斥,当初是我促成了她和老张,她显然对我并没有怨言。也许是大家同病相怜,心息相通,就好比我和朱婷婷一样,我对朱婷婷同样没有怨言,我甚至觉得朱婷婷其实是一个重情重义、懂得关爱和值得信任的人。范范是不是也这样看待我的呢?
  我跟范范的关系,其实还有更深的一层,只不过这只能埋在我们俩的内心深处,不可能为外人所知。
  我跟范范的关系,其实还有更深的一层,只不过这只能埋在我们俩的内心深处,不会为外人所知。当年在学校,我先后拒绝了好几个男生的追求,这中间也有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这样后来就有私下爱嚼舌根的谣传说我是同性恋,喜欢女生,所以才不愿接受男生。毕竟时下校园里同性恋盛行,女女恋的确不少。再后来,真的就有女生追求我,给我递情书,约我......范范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主动来到我身边的,她也追求我。
  我初次见到范范时,她顺直乌黑的发,齐眉的刘海,圆圆大大的眼睛,唇红齿白的嘴巴,洋气的鼻子,配在光洁瓷白的脸上,即感觉她的纯净可爱,加上她笑起来如春风拂面、阳光暖身,夏花一般绚烂,打内心就有些喜欢她。碍于张志伟的存在,我肯定是不能接触任何男生啊,但有个喜欢的女生陪伴总可以吧?我跟范范走一起也属无奈之举。
  在校园里,我和范范几乎形影不离,吃饭在一起,散步、逛街在一起,晚上睡觉她有时会留宿在我宿舍。我们几乎什么都聊,谈天说地谈理想谈未来,我们曾信誓旦旦,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一生一世做最好的闺蜜最好的帮手,互相帮扶互通有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是姐姐,又比她成熟,我对她处处呵护,从经济等各方面帮助她从不吝惜......
  因为范范通州的家比较近,我自己又没有家里父母,节假日我就经常跟她回她家,然后晚上我们睡她的小床,同床共枕,有几次差点玩过了火,但我最终还是没有突破她最后那一层,我尚未搞明白自己和她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但我知道自己不能毁了她,对她我绝对受授不起。可范范对我的追求越来越热烈,逼得我很想甩了她,却甩不掉了......
  我毕业后暂留京工作,晚我两届的范范还在学校,但她仍忘不了隔三差五来找我,节假日我仍然跟着她去她家共度良宵。因为当时我很想出国想摆脱张志伟,就萌生了这样的一个想法,我把范范带到了老张面前,果然不出所料看得出他对范范的美色甚是垂涎,我最终苦口婆心说服了范范,撮合了她和张志伟,让她认张志伟为干爹......这样我在脱离了老张的同时,也摆脱了范范的纠缠,只是我自己出国留学的目标却没能实现。
  对于这次范范口口声声承诺要替我给张志伟吹吹风,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我其实并不抱希望,因为我与老张情早已断。
  中午给范范通了电话,聊了一二十分钟,我心情舒畅多了。
  我又想起来王铁成,铁成后来和他同事苏小青结了婚,又有了儿子,好像快要上小学了吧,我经常翻看他的微信动态,看他发的照片什么的,也从侧面打探过他,我知道他后来做了总监或是副总监,工作和收入应该都不错,这些年他至少又买过两套大房子,看他的照片现在比原来胖了许多,说不上发福,原来那个瘦瘦高高的白脸小男人现在看似总算长浑实了;他儿子的照片,白净俊俏憨态可掬,那张小脸活生生就是小王铁成,脸长得太像了,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可惜他发的动态极少有苏小青的照片,好在我以前不但见过她的照片,而且还在她们公司里见过她本人,娇小恬静的小女生,我对她印象不错。
  想来铁成时年已三十六岁了,他开始步入中年,这些年我感觉自己和王铁成渐行渐远,除逢年过节有时我会和他互相打个电话,礼节性地问候一番外,几乎就没联系过,更是一次都没再见过他的面。没了沟通,我只能从表面上看,我以为铁成一家现在过得很幸福很美满。因为我总觉得当年是因为我而拆散了他和当时的女友李琳,所以我想我不能再打扰他现在平静安逸的生活了,不能再影响到苏小青。即便到今天王铁成仍然是我最信任的人,只不过我不方便再和他相见罢了。
  思前想后,我决定下午去找一趟朱婷婷。
  朱婷婷早我一年离开伟志集团,她是张慧慧上台之后最先清除走的。但她可不是一般人,她原本就是正规211大学本科毕业,当年到伟志实习期间被张志伟看上,最终被他搞到手,先做秘书,后来做美容医院副院长,直到总裁助理。她能力很强,特别善于外交,在工作期间她还取得了MBA学历,再说工作这么多年了,她在省城业界已小有名气。
  朱婷婷离开伟志后,很快被另一家规模不小的地产公司聘请,担任行政总监,她现在仍然很风光。
  我下午先给朱婷婷打电话,她马上对我说上班时间不方便,约我晚上七点铜锣湾星巴克见面。晚上,我们如约而至,朱婷婷一米七的模特身材,虽然今年也已三十六岁(她竟与铁成同岁),仍显窈窕绰约,气度不凡。
  朱婷婷坐下后,还没等我开口,就对我说:
  “小娟,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早料到你也会有今天,可惜了,你无法再利用伟志那个平台发挥了!”
  我:“朱姨,可是我现在无处可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见着朱婷婷,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哽咽起来,掉了眼泪。
  朱:“张志伟对不起你,她当初认你做干女儿时对我说很怜悯你孤身一个人,她既然要了你,就应该对你负责到底才是,即便不想让你留张家那也应该找个合适人家把你嫁出去,现在这样就把你赶出来,你没爹没妈没个家的,让你往哪儿去?张慧慧估计还没让他爸知道,回头我打个电话给老张说说,看他怎么安排你好。”
  朱:“老张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了解他的,也算是讲情义之人,我想他会替你考虑的。”
  我:“我可不想再回张家去,慧慧她肯定容不得我,我去赶职场不像你,我没什么优势,我想自己做点事情养活我自己。”
  朱:“这......这样也好,我觉得适合于你,我支持你创业。嗯......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市里XX三甲医院那个医学美容科?就是前年跟我们谈合作的那个,当时没有谈成,其实那个科室是可以做的,不行我们合伙把他承包下来叫你去干?”
  朱婷婷这么一提,我马上想起来,前年我们和市级那家医院谈合作,准备以我们美容医院分支机构的名义入住这家医院,我们全权承包,然后和医院利益分成,医院因为这个科室经营不专业造成亏损严重而很愿意让给我们做,但因为和我们合资的韩方代表看不上这家医院,我们内部达不成一致,最终放弃谈判。当时我是刚到美容医院,朱婷婷还没离开,所以我俩都参与了谈判,我当时也认为是可以做的。我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毕竟朱婷婷和我做美容院这个行业已经足够专业,她又有很强的外交协调能力,如果我们联手,再找到一个合适的平台,那比做什么都强。
  我和朱婷婷开始深入讨论起承包经营的事情来,我们决定,事不宜迟,明天就去那家医院找原来谈判时接触过的熟人摸摸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朱婷婷赶到了那家三甲医院,找办公室见着了管事的刘姓副院长,两年前谈合作时我们曾认识,没想到刘副院长非常热情,详细地为我们介绍了他们医院的思路。后来,朱婷婷才告诉我,原来刘副院长前年曾找过她买房子,她大笔一挥就给了几个点的额外优惠,对方自然感激,所以今天才愿意帮忙。我这时很感叹,原来人与人之间是需要互相帮忙的,这样路子才能越走越宽。
  据刘副院长介绍,他们医院仍准备把医学美容科室分割出去,只不过不能承包给个人,因为院里领导觉得让个人做不可靠,只能交给专业机构或者公司企业。刘副院长竟私下给我们出主意,他建议我们先成立专业的美容公司,然后再以公司的名义谈合作,签订协议。
  从医院出来,我跟着朱婷婷上了她的宝马车,然后我俩在车上商议,我们决定发起成立公司,朱婷婷说要干就干大的,成立注册资金至少上千万的大公司,她直接告诉我她个人可以出资二百万元,而我当时凑凑也只能拿出一百万,朱婷婷说她会试着再找其他投资商,她也让我找找。朱的话让我立即就想到了王铁成,毕竟我认识的人不多,铁成能帮我出资吗?
  我回到家里,中午时终于给王铁成打了电话,不到五分钟,他就给我打过来了五十万,并且告诉我“这钱你不用还”。
  为了给他打这个电话,我静坐沙发上考虑了至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本来不想再打扰他的,怕打破他平静的生活,最担心惊动了他妻子苏小青。当年因为我而破坏了他和李琳,现在不能再影响他和苏小青,我了解一般的女人对这种事情都会很介意的。
  掐指算起来,我和王铁成已分手七年半时间了,其中只有2012年夏季他结婚前给我打电话通知,然后我恰好需要回老家办理户籍和身份证,他怕我忽然间出现在村子里人们不好接受,为此跑在我前头回去了一趟,放风说已经打听到小娟的消息了,现在在北京呢,她马上要回来了......然后他还帮我指引回老家的道路。为此事,那段时间我们连续通过几次电话,我感觉当时他对我的事情仍然很积极很上心。从那以后,就没了交集,逢年过节偶尔打个电话,也是礼节性地问候,说不了几句话,之后彼此渐行渐远。
  但其实,王铁成他从来就没有从我的内心离去,他一直挂在我心中,我不可能不怀念他,更不可能忘记他,回忆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早已成为我最欣慰最美好的时刻......
  我知道铁成这些年干的不错,他现在有一定经济实力,估摸着他能拿出来一些钱支持我,所以才给他打了电话。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他,想不起来还有谁愿意拿钱帮我。
  电话里,我告诉他,我现在已经离开了伟志的美容医院,也脱离了张志伟,因为别的都做不了,就想自己创业,跟朱婷婷(铁成知道她)合伙承包医院的美容科,需要的资金比较多,我手头不够,看能不能拿给我点,算借给我用或者算你投资入股都可以,拿多少都行......
  结果,铁成马上就给我转过来了五十万,还说“这钱你不用还”,他这话的意思我明白,他还是想给我清算老账,想把分手时的钱和他结婚时我汇给他的那十万一并还我,可我肯定不能要啊,现在他拿给我救急用可以,但我将来肯定还是要还给他的。
  铁成还说他回去凑凑再转给我一笔。结果第二天上午,他就又给我转过来了五十万,这样他一共出了一百万了。他还在微信里对我说,他挣得钱几乎全压在房子上了,手头的现金只有这么多了,如果还不够,原来那套小房子按揭已经还清,可以重新抵押给银行能再贷一百万。
  他所说的原来的那个小房子,我也明白,是指原来我们俩同居时住的那套八十几平两居室的房子,当时铁成花三十几万买的,他非要把我加为共有产权人,其实我哪里出过一分钱?近十年过去了,那套小房子的周边已经成了市中心的黄金旺角,房子目前已增值到差不多二百万元了。但房子百分之百属于铁成的,再怎么着我不会动它,也不会用它抵押贷款。
  后来,我和朱婷婷商议后,王铁成拿出来的这壹佰万元,全部做了股权,算作他作为公司股东的出资。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就是铁成帮我出资的这两笔钱,成了引爆他和苏小青婚姻的导火线,最终导致苏小青出走,他们离婚,这是一年以后我才知道的事情。
  有了王铁成这一百万投资,我可以松口气了。其实,运作那三甲医院的美容科并不需要太多投资,因为人家的设备设施原来基本齐全,无需我们再大量新购,我们给他交保证金租用就可以,加上其他方面铺底几百万应该就能启动。朱婷婷的意思是注册大公司,好跟人家谈判,将来也好进一步拓展业务。
  晚上八点多,我正躺床上考虑医院的事,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竟是张志伟,赶紧拿起。电话里,我叫了几声干爹,难免要给他老人家哭诉一番......
  “你的事我都听范范说了,你慧慧姐把你拿下来就没跟我商量,我回头见了一定说她一顿。听说她还把你的车给收走了,那更不像话嘛。”
  “我替你考虑了一下,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你不是一直想出国留学嘛?你现在可以去了,你年龄还不大,去学几年再回来也好。另一条就是你自己想法做点事情,我听范范说你倾向于自己做事情,这也好,干爹也支持。”
  “我明天让财务给你打一笔钱过去,你要出去留学就当我给你的学费,你要自己创业就算我支持你的启动资金,怎么用你自己做主。”
  “你没爹没妈没其他亲人,干爹还是经常挂念你的,你不会一去就不认我这个干爹了吧?你啥时候进京了记着来家里坐坐,陪陪干爹,我还是很喜欢听你聊古典,看你做画的......”
  挂了电话,我不禁泪流满面......
  张志伟这个人啊,不知该怎么评价他才好。他是个商人,但系儒商,他跟那些暴发户土豪不一样,他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毕业的大学生,那水平自不必说。他也是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几十年,做到了几十亿的大企业,所付出的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多年间忙于创业,夫人只好陪女儿小慧慧去国外读书,慧慧回来接班后,夫人因不适应国内空气仍留居国外,这夫妻早已有名无实,这样的夫妻关系让人叹息......
  看过他年轻时在政府机关做干部时的照片,身材伟岸、仪表堂堂、铁骨铮铮,一身正气。如今他年纪大了,开始蜕化,一方面他爱读书,爱研究古典,也好书画,只是不沾古玩,他说那都是死人墓葬了的东西,晦气。
  另一方面他就是好美女。但他绝不滥y,天上人间那些公共地方他从不去。他会把你当做周公瑾的小乔,李鸿章的小桃红,他自满于“家有美人相伴胜得半壁江山”“日有高朋满座夜有美女伴读”。
  他这些年喜欢做慈善,他每年慈善日都会捐款,他还在他老家县城的中学设立了奖学金和助学金。
  他总是一边利用着你享受着你,另一边却又用心地培养你,对朱婷婷这样,对我也这样,对范范不出意外也会这样,然后让你对他爱恨交加。不管如何,我早就知道我必须脱离他,我此生不会再依附于任何人,女人必须自强自立,才能永不言败。
  张志伟这样一个还算不错的人,却在2020年春新冠封城期间突然病逝,享年才六十五岁。之后,范范来投奔了我和朱婷婷,她很快成了我的左膀右臂,这是后话。
  却也正应了当初我第一次偶遇张志伟时给他背诵的那首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上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谨以此纪念!
  朱婷婷那边,她竟拉来了美业学校做投资商,对,就是我当年参加学习的那家美业学校,朱婷婷认识他们的蒋校长。我也觉得让美业学校参股进来是个好主意,可以提高我们新公司的可信度和美誉度。但朱婷婷说,蒋校长的意思是他想控股,他至少要占到51%,这就让我们难受了,忙活了半天让他控股,那我们岂不是又变成了为他打工的吗?对此朱婷婷也不开心,但我们俩商量,现在我们事业刚刚开始,吃亏就先忍着点吧,答应让他控股,但因为美业学校并没搞过美容,不会经营,所以我们必须掌握管理权,这点需要跟蒋校长讲清楚。
  朱婷婷和蒋校长很快就谈妥了。最终的方案是,预先核准取名为婷美娟美容公司,注册资金一千万元,美业学校以法人股东身份出资并控股,朱婷婷、我和王铁成作为自然人股东各自出资;美业学校只分配2名董事名额,派驻一名财务,不派其他管理人员;朱婷婷、我和王铁成均为董事,朱婷婷为董事长兼法定代表人,王小娟为执行董事兼总经理。这样,日常管理权确实归我们了,美业学校只是有重大事项的股东否决权和财务监督权。
  我心里明白,不能压朱婷婷的风头,办这件大事我必须依仗她,更何况她也是真心想创业。她对我说她地产公司高管的工作不辞,由我到台前管事,她在幕后支持我,我完全同意。
  接着,我们在那三甲医院附近的一座写字楼里租了办公室,委托了中间机构,由我配合着办理公司注册、各种证照等手续,进展很快,基本上一个月下来就全办齐了。下一步就该和医院方正面接触,谈判合作的具体事宜了。
  婷美娟美容公司完成注册后,因为我手头现在并不缺资金,所以就想把王铁成出的钱退还给他,原因是我怕他因此作难,担心影响他的生活,毕竟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
  当时他出第一笔五十万时非常迅速,但在出第二笔时他说需要凑凑,然后第二天才给我打过来,他又在微信里对我说他的钱大都压在房子上,只有这么多现金,他还说要抵押房产贷款支持我。我明白了,一方面他确实很想多拿些钱支持我,几乎是倾其所能,但另一方面他确实没那么现钱。
  没有铁成就没有我的今天,虽说张志伟对我帮助也很大,但没有王铁成当初对我的培养和帮助,我哪里会有张志伟的帮助?这个我心里一直都明明白白。当初我离开铁成时,他还非要给我一笔钱让我拿着走,他担心我身上没钱出去了被人欺负,他含泪对我吼的那句“记住你不管走到哪里不管跟着谁都不是要饭的,一定要理直气壮,不要让人家瞧不起”至今经常在我耳边回响......
  现在,我想回报铁成,我替他出资,把他出的钱退还给他,让他按合同持有股份并拿分红就行了。当然这个只是我和王铁成之间的事情,与其他股东无关,我不会让朱婷婷知道的。但退钱让我怎么给他解释呢?最后,我想了又想,最终给王铁成打回去了五十万,告诉他公司已成立,暂时需要不了那么多资金,叫他先拿着,他稀里糊涂地就收下了。整个成立公司到后面的经营,铁成都从没管过,他让我全权代理他的股权。
  我们婷美娟公司与三甲医院的谈判很顺利,对方看到朱婷婷和我,他们深知我们在美容行业的资历,又看到美业学校的背景,十分满意,不到一周就把合同签下来了。紧接着我们接管美容科,对原有的几十名员工进行筛选,留用一少部分人,其他人员交院方清理。我们重新面向社会公开招聘优秀员工。消息一出,原来伟志美容医院跟我或朱婷婷熟悉的美容师和专科医生竟跑过来十来个,他们信得过我们,希望能跟着我们干,而朱婷婷似乎也有意从那边挖过来几名技术骨干......
  我们找来装潢设计公司,对美容科重新打造和包装,更新了CI标识和部分硬件设施,使人能够耳目一新,然后我们通过媒体展开宣传。别忘了我还有工艺美术的学历,对这个也很在行。
  我原来在伟志担任副总时管的可是三四百人的大型美容医院,而婷美娟的这个美容科因营业面积受限总共也只有不到五十名员工,我发现由上而下、高屋建瓴,真的是轻车熟路、轻松自如。我们很快步入正常营业,第二个月后开始繁忙起来,从第三个月就开始盈利了,临近春节时我们又展开了新一轮宣传活动,客户蜂拥而至,科室楼道里门庭若市......
  为了不占用医院的营业场所,我和两名财务及两名行政仍在医院旁边的写字楼里办公,这里算是我们婷美娟公司的总部。朱婷婷经常在晚上下班后来这里,我们谋划着,因为营业面积有限,我们准备逐步收窄客户群,走高端路线,主要面向高端客户。
  美容科的经营步入正常后,我的心松了下来,朱婷婷一直口口声声说要“共谋大事”,却一时还没找到其他的突破口。她给我指点,要我抓紧时间学习管理,我不能像她那样考MBA,但也可以学一些现代管理学得理论,这样,我就在网上报了北京一家培训机构的课程,包括时下流行的执行力和领导力等,我利用休息时间上网课。
  再过不到一个月时间2019年的春节就到了,我这些年最害怕过春节,每到这个时候,孤独寂寞的感觉就会一下子都涌现出来了,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我才能不再是一个人。我感觉自己其实很渴望有个家,我也希望能够像其他人一样和家人欢聚一堂,但我没有。
  多年前看到过一段话,一直记在我脑子里:你们虽是孤儿,可你们比那些不能站,不能说,不能看,的人好多了,还有那些病魔缠身的人,你们比他们强百倍万倍,你们比他们要幸运多了,你们懂得知足吧!
  这段话让我聊以自慰。不要把自己的悲惨际遇随便说给别人听,因为别人永远做不到感同身受,针扎到身上才会感觉到疼,一个人的春节虽然有点孤单,但是你可以想想全中国有多少人和你一样!
  这些年,好几个春节、除夕都是我一个人过的。我养了两个狗狗跟我作伴儿,我买些东西,备着和狗狗一起过年。说实话,我真想有个温暖的家,有爱我的家人,陪伴着我,愿意接受我,春节一起过年,带上我的狗狗。
  我准备去4S店做一次汽车保养,因为我大年初一要驱车一个人回三四百公里的老家去为我的父亲、母亲和奶奶上坟,烧纸钱给他们,然后我还要当天返回来,老家早已没了我的容身之地。
  没想到这次去4S店会遇见一个人,一个男人。
  转眼到了腊月间,我们这里冬天太太冷,但零下五六度是有的,时有寒风刺骨,雾霾晕天涨地,冬天真不如夏天好过。
  那天下午我去4S点给车做保养,在休息室等了好长时间,然后客服过来告诉我好了,她带我去里面财务柜台结账。一进来我就看见对面坐着一男生,瘦瘦高高白白的,乌黑浓密的半长头发,笔直鼻梁上挂的黑色边框近视眼镜,后面是一双浓眉大眼,穿着一套合身的深蓝色西服,领口露出雪白的衬衣,系着一条深红色领带,其实在酒店等场所这种穿职业装的年轻男生见得多了,关键是我见他乍一看马上就想起当年的王铁成,感觉他身上有一股铁成当年的神韵,具体说不上来。
  我刷微信把钱付给他,打开手机找出公司信息的照片,亮给他让他给我开发票,整个过程他面带笑容,嘴露笑意,我还注意到他看到我时似乎有些惊讶,然后他好像还偷偷多看了我几眼,嗨,其实他盯电脑开票时我也在偷看他,可能是单身久了,见到漂亮男生心里似乎也有那种一点点荡漾,羞涩......
  发票开好后,他站起身,彬彬有礼地双手递给我,这就算办完了,我转身跟客服去提车。然后我开上车缓缓地出了他家店的边门,再一转向这就到了店正对面马路边,正准备踩油门上大马路离去,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扭头往他家店大门那边看了一眼,看这一眼不打紧,见刚才给我开发票的那男生正急急地往我这里跑,他手里拿着一张纸高高举着还朝我使劲挥舞,我赶紧踩住刹车停了下来,同时打开了一侧的玻璃车窗。他跑过来,有点气喘吁吁,弯着腰凑到车窗外对我说:
  “对不起,美女,我刚才只给你了发票联,忘了把抵扣联给你了,你是公司,财务应该要两联的!”
  然后他隔着车窗把那张抵扣联塞给我,本来他扭头走了就完事了,当时我真的是犯晕犯傻了,我竟然对他说:
  “谢谢你啊!看来你还挺负责任的,是个好同志!这样,咱俩加个微信吧,以后来修车我还找你!”
  他:“好!好!好!加个微信!加!加!加!!”
  他高高兴兴笑嘻嘻地掏出手机,我打开微信,找出二维码,他扫了我.......没想到就这么一扫,最后,最后我把我自己也扫给他了......
  那天认识的4S店财务,暂且叫他小董,时年二十四岁,小我两岁。他前年省城一所大学会计本科毕业。那天加微信后,我们每天都会聊,慢慢地就知道了彼此的情况。小董说,他家在本省下边一个县城里,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父母早年离婚,他跟父亲过,父亲再婚,后妈对他不好不坏,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上中学。他说他从小到大经常想他亲妈,但亲妈却不想他,亲妈嫁的很远,这十几年就见过两次......
  我也把我的一些情况给他说了,不过我没说那么具体那么惨,在人前我从来不愿多提及自己的家事,何必要说那么多博取别人的同情呢?
  但小董的情况却让我有些同情他,可见天底下可伶的人大有人在,对他多了一份好感。,他约我晚上喝咖啡,我借口晚上天黑太冷不去,然后只是聊天。
  他又告诉我他今年春节不想回家,回去了跟后妈在一起总觉得不自在,不舒服,跟那个妹妹也不亲,他以前有时候春节就没回去,即使回去了也是呆上一两天就走了,从来不在家常住。
  小董说他春节不想回家,这勾起我一件心事来。自从2012年秋季我在离别老家五年后第一次回去后,我这些年春节基本上是会老家的,特别是回省城这两年我都回去了,今年春节我仍准备回去。可是,每次回去我都是孤身一个人,不是说自己感觉孤单,而是让别人见了难受,甚至不理解。我回家主要是给父母上坟,然后当然还会去叔叔婶子家转上一圈,给他们拜年送年礼,再聊上几句,然后再走。因为自小在村子里长大,对村子还是有感情的,我喜欢从叔婶家出来后在村子里转一大圈,到我自己家里已经塌陷了老屋前矗立一会儿,难免会遇到村里人,他们见我孤身一个人,就会问我,问我怎么还找人嫁呢?弄得我挺难为情的......
  2019年的春节,大年初一,我凌晨五点钟就出了家门,然后去约定好的地点接上小董,很快就开上了回老家的高速公路。
  今年小董陪我回老家,事前我们说好了的,为此从不约男生的我还约他喝了一次咖啡,当面确认了此事,而他为了让我放心,竟像应聘工作一样把他的身份证、大学毕业证和学位证什么的一股脑地都带给我看过了,他信誓旦旦,让我一百个放心,他说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小董和我年龄相仿,外表相貌堂堂,待人热情大方,嘴巴甜会说话,还会开车可以当司机,他自己又不准备回他家,那干脆就跟我走吧,帮帮我,客串一把我的男朋友,好让我回老家面子上也好看一些,怎么样?挺好的的主意吧?嘿嘿......
  那天喝完咖啡,我还带着他就近到商场给他买了件深蓝色雅戈尔呢子半长大衣,花了我二千多呢,我知道给给他钱他肯定不会要,所以就想起给他买衣服,这样穿在他身上我自己也感觉到体面啊,当时闹了个大红脸,他才肯收下。
  一路上小董开车,我俩有说有笑,非常开心,我从副驾驶位上偷眼看他,发现他今天打扮的很精心,脸上像是刚做了磨砂,白皙透亮,头发乌黑泛光,特别干净,忽然想起网上一个词“男色时代”。下了高速,要走乡间小路了,导航不管用,这才换成我开车,奔村子走去。
  一路上,走了三个多小时的高速,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乡间小公路,中途停车买了两捆火纸和打火机,上午大概十点钟,终于到了村子东头的坟地边。我眼见路前边已经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大SUV,好像叫什么极光什么的车,看牌子和我的一样也是A牌,那也是省城来的车了,那一会我还没意识到是谁的车,就顺着停在了他的后边。
  我和小董下了车,才感觉到瑟瑟寒风,寒气逼人。他帮我提了装火纸的塑料袋子,我们朝地里面的坟头走去。远远地看见离我家坟头约五十米的地方蹲着三个人,像是一家三口,还有小孩,他们正在聚精会神地烧着纸钱,也不知道是哪一家。
  到了我家坟头,我接过小董手里的纸钱,蹲下来开始分发,这里埋葬着我的爷奶和我的父母,两个合葬墓,爷爷死的早我根本就没见过他,想来我妈死去已经二十二年了,我爸也离开我有十六年了,连最后走的奶奶也离开我十四个年头了,我的至亲都在这儿了,“望断长空南去雁,缠绵思绪透心寒”,我心头不禁一阵又一阵酸痛,这眼泪就哗哗流了出来,我禁不住扑在父母的坟头放生大哭起来,我每年上坟都会哭,没有一次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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