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实录进行时》—我自己也难以相信的亲身经历

  
  
  从2017年10月到至今,也就是2019年的9月中旬,在这快两年的时间里,我所经历的这些事所遇到的这些人,我自己都难以置信他们是真的。但一件件事实摆在眼前,又使我难于否定这些事是真的发生过,这些人,包括我自己,身具的诡异能力是否是真的呢?我无法确定。
  现在就将这些事讲出来,读者们帮我们一起去判断吧。因为都是些真实的事件,可能不有趣,有一些还可能超出了大家平时对灵异事件的幻想而达到了玄幻的地步,不理解的,就当故事看吧。
  提醒一句,前方诡异超能,大概会毁三观,请谨慎入坑。
  我以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和怀疑论者,从不不相信世上有鬼神,更不相信动物会成精,认为那些传说中的精灵们的本事,都是人编出来骗人的,信它可就扯了。
  我见识过出马大仙们办事是因为我闺蜜。我闺蜜叶子特别迷信,有点什么事她都看大仙,请大仙们指导迷津。那时我特别看不上她这一套。我觉得那些带仙看事的弟马们,一个个装神弄鬼,胡说八道,小丑似的,无比可笑。而对这些小丑骗子言听计从的人都是一些无知无识的蠢笨无知的人。闺蜜受过高等教育还是有心理学硕士学位的人,居然还信奉大仙,简直愚昧蠢笨至极。为此,我不知道嘲笑她过多少回,对她笃信大仙这事,也感觉很愤怒。
  为了让她知道她的那行为有多么愚蠢,一次她再去看大仙时,我就跟她说:我跟你去,我倒看看那个大仙怎么忽悠我。
  这个大仙是我们的另一个朋友辉介绍的,辉说这大仙看事非常准,她姐姐就受这大仙的指导解释了很多事云云,总之,把这大仙说的无比神奇。
  那天,辉带着我和叶子去大仙家。家乡小镇不大,那个大仙家住城边,辉带着我们走了半小时,也就到了。
  房子是铁路边上的一处平房。房间不太大,从外面看过去,窗明几净。有个院子,院里杂物摆放整齐,地面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院子大门上有门铃。辉伸手按了门铃,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走了出来,问我们有什么事?
  辉说:我们是来看事的。
  男人就点了点头,打开院门请我们进屋。
  我想难道这人就是所谓的大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就觉得这男人虽然五官看着还好,但神情猥琐,显得唯唯诺诺,心里不由得轻视起来。
  那院门是在正屋的后面,绕到屋子正面时,透过明亮的大窗,就见屋里有一面大炕,炕上坐着两个女人在聊天,其中一个五十多岁,她对面坐着的女人四十左右,短发,脸很白,她盘腿坐着,说不出什么原因,我一眼看去就觉得那个短发脸白的女人很静也很净。
  我们刚一进屋门,盘腿坐在炕上很静中年女人就一抬头向我们看过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温和地说:“呵!这带着兵马浩浩荡荡地就来了,这是要干啥啊?”
  啥兵马?
  我、叶子和辉互相看看,全莫明其妙。
  辉迟疑了一下,说:“我们是来看事的。”
  那女人觉得很可笑地笑起来,低声嘟囔着说:“自带兵马还找我看事?”
  我们仨个个一头懵圈,辉就回头低声问我和叶子:“你们谁带兵马啊?”
  叶子低声说:“有个算命的说我是邪骨头,说我身上有兵马。”
  这什么意思?什么兵马啊?我完全不明白。但看那女的年龄不小了,短发,白脸,衣着朴素但干干净净,看起来和蔼可亲,这跟我想像中一脸奸诈的骗子形象不大相符。我先入为主的厌恶感就减少了几分。
  女大仙问:“你们要看啥?”
  事先我和叶子说好了,为防她那没把门的嘴透露过多信息,让她不要说话,我对这事反感得很,我也不说。就由辉说:“她俩想看姻缘,我要看看事业发展的方向。”
  女大仙看了我和闺蜜叶子一眼,低下头低声嘀咕:“你这老仙也不让看啊,我试试吧。”
  谁老仙不让看我也没听明白。女大仙嘀咕完就沉默下来,拿了一只铅笔在一张纸上一圈一圈地画,画了几圈,就开始边画边说:“你结过一次婚,有个女儿,后来离了。你现在的丈夫是第二个……”
  我一听,这说的就是闺蜜叶子啊,而且还说对了。
  女大仙接着说:“你这次婚姻呢,也维持不长,正闹离婚吧?”
  哎呀我去,神了!我想。闺蜜正是因为这事去找大仙指点迷津的,她老公也正跟她闹离婚,而她不想离。可这些事女大仙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我们一进屋,我和叶子一个字还没说过呢!
  叶子一听,说忙问:“那我老公还会回心转意吗?”
  女大仙一笑,说:“不能。你要吃三家井水呢。这次你会离,而且还会结第三次婚。”
  叶子愁眉苦脸地道:“结三次?!这次要离我就不结婚了,我单身,反正也有女儿了。”
  女大仙笑了,说:“你单身啥啊?你到六十岁还有人追求呢。”
  叶子的事问完了,就说辉的事,女大仙说辉要去南方发展,会有三四年的钱好挣。辉当时正打算去南方,只是犹豫不绝,不知道会不会有收获。听女大仙这么一说,就坚定了去南方的决心。
  轮到我的时候,她画圈良久,一页纸都画了半页了,也没说出一个字。我们都以为她说不出什么的时候,她才开始说:“你最迟明年会结婚,老公不是本地人,要往南走,是个大高个,有钱。你以后也会很有钱,坐着车和飞机到处旅游。”
  辉一听就笑:“她发财我能不能借上光啊?”
  女大仙一笑,对辉说:“你会看着她三十年。”我觉得她那个笑容十分古怪。
  辉显然也注意到女大仙怪异的笑了。回家的路上辉的心情就很沉重,担忧地说:“我会看着你三十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活三十年?那可不要啊,我还想活很长时间呢。”
  我顿时觉得她这担忧实在多余:“瞎担心什么啊?这你也信?未来的事谁知道?就算她说得准,那没准是指我还有三十年寿命呢。”
  辉这才放下心:“说的也是,你要是走了,我也看不到你了。”
  小样,换我有三十年寿命,她就全无压力了,这什么朋友!
  对于这女大仙的话,我多少有些疑惑,要说她说得不准吧,我闺蜜叶子和辉的事说的都挺准的,但要说准吧,她怎么没看出我还有个孪生姐姐?
  后来叶子真离婚了,也又结婚了。辉去南方倒药,四年过后,市场形势变了,辉又回到家乡。居然都合了那个大仙的话。
  可我,别说高富帅的老公啊,连个富的毛都没嫁到,半个字都没对上。事后我分析了一下,那女大仙说叶子和辉说的那么准,肯定是察言观色加推理出来的结果。试想,谁婚姻美满的时候去算婚姻?一定是夫妻感情出现危机了,走投无路才去算的,那也肯定到了离婚的边缘了,基本就离定了。闺蜜又年轻貌美工作还好,再嫁也是肯定的。至于说闺蜜的孩子是女儿,肯定是蒙的,孩子不是男就是女,一半的概率,蒙对的机率还挺高的。
  辉问事业发展的方向,我们在东北,她问去哪边,自然就是不想留在家乡了,除了东北,随便一个地方都是南方,顺便答一下南方就对了。
  什么算的准,不过是会察言观色,外加头脑聪明会忽悠。
  后来叶子又迷信上另一个出马弟子,对他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看闺蜜单纯,就好胡弄,一张太岁符就敢要钱998,每年闺蜜都被坑不少钱。这给我气的,我就建议闺蜜少听他摆布。那个出马弟子知道后竟然对闺蜜说我克她,让她远离我。
  闺蜜郑重地跟我说起这事,最后加了一句,无论怎么样,就算她因我倒霉,我们友谊的小船也不会翻。我看着她那一副“纵然慷慨付死,我也绝不抛弃你”小样,又感动,气又不打一处来,感动是因为她那么迷信,居然不听大仙的话还要跟我保持友谊,这对她来说,得有多大的勇气和牺牲精神!气的是,这纯胡说八道的话,她也信!我就跟她说,既然那大仙那么厉害,就给我算算,至今还没人给我算准过,他算准了我就承认他有本事。
  我的不信邪让闺蜜一直觉得是我俩之间的隔膜,一听我居然松口要看大仙,闺蜜立即乐巅巅地把那个所谓高人的联系方式给了我。
  我联系了那个大仙,结果这男的一听至今没人能给我算准过,竟然说这不是好事,因为只有得了癌症或寿终这类的将死之人的命数才算不准。
  按他的意思,我就是将死了呗?我他喵的很小的时候我妈就找人给我算过,还不是一次两次,结果都不准,那就是说我从出生一直到现在都是将死的状态呗?还别说,从某种意义上看,每个人从一出生的固定最终目标就是死亡,他说的也对,就是我苟延残喘的期限还挺长。
  可见这些人别的本事有没有不知道,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本事那可是一流。
  动物成精成仙什么的,那也只是存在影视和小说里,现实中要是有个狐狸啪的一下变成个大美女,那可是物种基因的大突破,跟神一样了,还不轰动全世界?小说故事里才有的情节拿来当真,这么扯的事,脑残成什么样的人才信啊?
  如今,居然有一个自称出马弟子的读者进群,他是想怎么忽悠?
  抱着怀疑的态度,我跟他聊了起来。
  【打杂小白】我:“出马弟子啊?方便问一下出马弟子能做些什么不?”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出马弟子要查你能查你祖宗十八代或是前世都能查出来,厉害的出马弟子可以上天宫过地府。”
  还上天宫过地府?天宫地府谁见过?就算真存在,你怎么去?那两地儿还没听说过通飞机和高铁呢。但这话不能明说,得委婉不伤人。
  【打杂小白】我:“那么说你身边也有成精的动物?”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顿时给我一个白眼,强调:“那是仙家,仙家!”然后才回答我:“有,有好多。”
  【打杂小白】我:“能派个过来让我瞧瞧不?”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我说过我准备出马,还没立堂口呢,现在派不动。”
  套路,又是套路,说得云山雾罩,让他实践验证一下嘛,又说功力不到,这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我进群是觉得群主是同道之人。”
  【打杂小白】我:“啥?”
  他是预备的出马弟子,信天宫地府和鬼神的人,我是唯物主义怀疑论者,跟他同道在哪啊?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看到漫画后面的小故事里,你讲车上遇黑狐,那是狐仙。”
  这位读者朋友说的事,是我大学刚毕业那年冬天,我坐大客车去靖宇表舅家窜门遇上的事。
  那年腊月,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那天,灰暗的天空飘着小米珠的雪粒,小风嗖嗖的,寒冷小刀子一样直刮进骨头缝里。靖宇是山区,一路上尽是山道。车开起来后,车里温度渐渐升上来,加上窗外过眼之处,皆是单调的白雪和枯树林,看久了颇有催眠的作用,不知不觉我就有了困意,正迷糊着,忽然,车一晃,把我晃清醒了。
  为怕晕车,我坐在车门边只有一个座位那地方,车门一开,我抬头就见两个穿大衣的男人和一条狗在车下。两人站在前面,狗蹲坐在两人后面,形成一个排队的样子。原来是有人要搭车。
  我的座位靠近车门,我清清楚楚地看着两个人先后上了车,接着是狗。两个人走到车后的座位上坐下了。狗却在我座位旁边蹲坐下来。
  这狗长得怪异,桃心脸,嘴又太尖,太像狐狸。接着我惊讶地发现,这狗不是狗,它就是一条狐狸,像大型狗一样大的黑色大狐狸。
  我没有见过真狐狸,不知道狐狸的体型有多大,也就没觉得这狐狸大得离谱,只觉得居然有人养狐狸,而且还带上了大客车这点奇怪。虽说大客车上没明文标出不许带宠物,但带条狐狸上车总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而且据说狐狸是有骚味的,那两个人是不是得做出点解释?至少带在身边吧,别坐在我身边啊。
  我就想跟卖票的或那两人说一下,让他们把狐狸弄走。谁知这念头一动,原本目视前方的大狐狸忽然扭头向我看了过来。
  黑狐那双黑褐色的眼睛分外明亮,我一见之下,立即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我心里暗暗惊疑,那确实是狐狸的眼神吗?那眼神从容,平静,智慧,根本不像一个动物,倒像个有德的长者披着狐狸皮坐在那里。再看狐狸的坐姿,也一样从容、平静,甚至有些居高临下的姿态。这可太怪异了。
  我转头看看四周。周围的人聊天的聊天,打盹的打盹,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只大黑狐狸,连眼光都没向它身上飘一飘。
  虽然是山区,狐狸也不是常见的动物,何况是这么大的黑狐狸?车里人应该多少表示点稀奇才对吧?我再看看在狐狸之前上车的两个男人。他们正坐在最后的位置上高谈阔论,对狐狸没在他们身边一点也不介意。
  我想算了,可能人家并不像城里人那样随时将宠物带在身边,坐哪也跑不出车里,就让狐狸随意了。这么一想我决定还是别吱声了。既然别人好像都没看见,那我也装看不见吧。
  然而这狐狸真雄俊,我忍不住偷偷去看它,大狐狸也一直看着我,那样子好像盯着我似的。
  车晃晃当当的又走了几站,期间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来来往往的人,谁也没向狐狸看一眼,也没有碰到它。
  再一站的时候,坐在最后那排座的两个男人站起来准备下车了。我想这下他们会将黑狐带走吧?
  然而这两人也是从狐狸身边走过,直到下车了,始终也没看狐狸一眼。
  这明显表明这两个人不是狐狸的主人啊。难道这大黑狐是野生的?天气太冷,黑狐不想自己赶路了,就跳上人类的大客车,顺便搭一程?可这哪像狐狸能作的事啊?先不说狐狸的智商有没有达到这高度,就以野生动物的本性来说,它也不喜欢接触人吧?
  我看着这只黑狐,百思不得其解。
  又走了几站,人们上上下下,都从狐狸身边走过,还是那样即没人碰到它,也没人看它一眼……又一次到站的时候,黑狐站起来了,然后它两后爪着地人立而起,长长的身子站得笔直,两前爪一搭,冲我拱了拱。
  这一下,我差点叫出来!
  它喵的!这狐狸不是像狗那样拱前爪,而是像人那样,彬彬有礼有模有样的在做揖,向我拜了拜!我再次觉得那不是一只狐狸,而是穿着狐狸皮的古人在向我行礼!令我更震惊的是,收回爪之后它还像人一样向我点了点头,然后才四爪着地,悠哉游哉地迈着步子,拖着毛绒绒的大尾巴,下车了。
  我在车上呆若木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车里的人个个见识过,不当车上有狐狸是一回事,狐狸也可以不怕人,聪明到懂得在大冷天搭人类的一段顺风车,还知道在哪站下车,可刚才那动作是怎么回事?那分明是像人一样吧?是真的在做揖点头和我告别的样子吧?
  可这怎么可能!
  在这之前,我只在电视和图片上看过狐狸的形象,也就不知道狐狸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此聪明的动物。可就算真的这样聪明,也不该模仿人的举动吧?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我不只一次地回想当时的情景,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那时我可能在车上是真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有关狐狸的梦,虽然那梦关于狐狸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楚,而显得无比真实,但那也是我做的一个梦。如此才有合理的解释。
  我自己都分不清是不是梦的事,而今这个读者朋友居然说我遇上的黑狐是狐仙,这也太扯了。更扯的是笑意如风接下来的话。
  笑意如风:“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个狐仙会对你行礼?要知道大仙们都是很高傲的,怎么会给普通人行礼呢?”
  一本正经地说这样子虚乌有的事,还真好笑。但出于礼貌,我当然没当场怼他,只是说:“梦啊,什么不可能?”
  笑意如风马上反驳:“这肯定不是梦。那个狐狸敢于自己上车,别人又看不到它,说明它道行很高。你想要说话的时候它又转过来看你,说明它知道你想什么,这是有它心通了。这么高道行的老仙给你行礼,要么是你不一般,要么,是你身边有个狐仙,这个狐仙又肯定比黑狐辈高道深,那个黑狐是向你身边的狐仙行礼呢。”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扯,真能扯。都像他这么分析,世界上就没有不灵异的了。
  但同时,我不禁地想起2011年,我在去北京之前,闺蜜叶子的弟弟小明说过的话。
  叶子迷信,她弟弟可不迷信。小伙子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虽说不是看着他长大的,但从孩童少年到青年的过度中,也能每年瞄上一眼。
  小伙子本来事事顺,结婚之后,忽然就得精神病了。起因是那段时间小伙子受了点小工伤,在家养伤期间,忽然有一天就听到耳边有人跟他说话,还张眼闭眼都看到黑影在家里飘。这把小伙子吓得睡不着吃不下,天天念叨着有鬼,而且原本脾气好好的小伙子,性情突然大变,发脾气摔东西,天天闹腾,最后竟然像换个人似的,动不动自报家门,称是某某大仙,说这个小金童是他们选中的出马弟子什么的,说是小金童出马精神病就会不治而愈。
  他家人肯定不信邪呀,就把小伙子送到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住了两个月,也不见效。医院里有个医生,私下里告诉叶子和他们的哥哥,说这病他们大概治不了,想想别的办法吧,那意思就是不妨出马立堂试试。
  于是小伙子被接回家,找人立了出马堂,他这精神病也神奇地好了。前后不过几个月。
  后来我看到小伙子的时候,他还是原来那样,根本看不出有过精神病。当时他看我几眼,就说:“姐,你身边有个白狐仙,她在保护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意识里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的形象:白长发,白长衣,此外什么也看不清……但我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形象可能是我顺着他的话产生的联想。果然看仙侠小说太多,联想的形象也是古装的。但想到这弟弟不久前可去过精神病院,我还是顺着他说的好,就说:“是个白长发的男的?”
  小伙子说:“我感觉是个女的。但具体细节我看不清,我能力还不够。”
  听这话的意思是只要建立在聊神嗑的基础上,他逻辑思维就还在。
  跟笑意如风说话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小明说的那些话。
  对此我当然不信,越觉得这些人神神叨叨,乱忽悠人,就提醒笑意如风说:“你这都是想像啊。”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那个不是,你一定有问题。你有没有经历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打杂小白】我:“什么事算不同寻常?”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对未来的事有没有预感?做不做怪梦?”
  我对着电脑差点翻白眼。预感和怪梦就算不寻常的事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谁还不做几个怪梦?又有多少人预感很准?就这能说明身边有精灵?就扯吧。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那有没有做梦成真的?”
  做梦成真……听他这么一问,我倒想起几次做梦成真的事来。
  做梦成真这事,我孪生姐姐经历的比我多,而且还邪乎。
  很多年前,我们还是少女,一天孪生姐姐偷偷跟我说:“我梦到姥姥过世了。”
  我当时的反应是她这梦还真就是个梦。那年姥姥八十多了,没病没灾,能吃能睡,虽瘦,可健康着呢,怎么可能说死就死?我就安慰她说:“梦是反的,这证明姥姥还有好多年头好活呢。”
  可孪生姐姐皱着眉,一脸郑重地说:“我觉得不对劲,反正这个梦不好。”
  我孪生姐姐自小神神叨叨,经常说什么我预感怎么怎么样啊,一开始也没人信。结果有一次,我们经商的哥哥要出门跑长途进货,她就建议改天走,说那时候走会出事。哥哥没信。孪生姐姐又说了几遍,结果全家人都烦了。她也生气了,气乎乎地嘀咕:“不信拉倒,反正人没事,就是赔点钱呗。”
  出门经商最忌讳听不吉利的话,我父亲当时就不满了,念了我孪生姐姐两句。哥哥反倒哄她说:“等哥挣钱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别生气了。”
  结果哥哥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小车祸,人没事,拉的货全完了,那次就赔钱了。后来再经过几次事,孪生姐姐的预感都得到一一验证,准确率还挺高的。于是,每次进货前哥哥都要问问她,此行顺利不顺利,如果她说不顺,哥就改日再出行。
  然而我觉得那都是碰巧。认为她那预感之类全是愚昧无知,对她说的那些神神叨叨的话也厌恶至极。
  就在孪生姐姐梦到姥姥去世大概一个月后,舅家的表妹跑来找我妈,说我姥姥跟我舅生气,已经绝食三天了,让我妈去看看。我妈立马坐车去了。然而,姥姥已经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了,吃啥吐啥,打营养针也没救过来,七天后去世了。
  姥姥就以这样出人意料的离世,验证了孪生姐姐的梦。
  姥姥去世一两年后,孪生姐姐有一天又跟我说她昨天晚上梦到舅妈在一个新房子里坐着,一帮人在屋子里或坐或站,有姥爷也有姥姥,都是去世的人。姥爷咬着旱烟袋,坐在舅妈对面说:“贤啊,你为什么不住到家里来呢?”舅妈没回答呢,孪生姐姐就醒了。
  孪生姐姐说:“我觉得舅妈要去世了,而且不会葬到祖坟里。”
  有了上一次姥姥去世的那个梦,我对她这个梦没掉以轻心,何况舅妈病重多年。我们就跟妈说了这个梦,让妈心里有个准备。就在当天上午,舅舅家里来人,通知我妈,说我舅妈病危,当天下午,舅妈去世。舅妈去世不出预料,邪乎的是,舅妈真没葬到祖坟里,而是择地另葬。这在有祖坟的大家族来说,可是出格的事,孪生姐姐居然事先梦到了。
  要说我做梦成真,大多不值一提,多半都是考试后发榜前准确地梦到各科成绩,与后来的发榜成绩分毫不差,每次都弄得我毫无惊喜。
  但有那么两次,我做梦成真,不只让我印象深刻,还百思不得其解。

  一次是大学刚毕业那年秋天,一天晚上我梦到大学的好友梅子披麻带孝坐在一个椅子上哭,她前面是一个大棺材,棺材上方一个大大的花圈围着一个黑色的“奠”字。我问梅子怎么了?梅子哭着说她父亲去世了。
  我醒来后觉得这梦太真实了,心里觉得非常怪异。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被梅子请回家玩一天,当时给我们做饭,陪我们喝酒的,就是梅子的父亲。那位叔叔当时红光满面,非常健壮,几个月不见,怎么可能就去世了呢?
  但那梦实在真实,我正好和梅子每星期通信,就忙写信过去,装做顺便的样子,问了问她父母身体可好?但这次却没及时接到梅子的回信。直到三个月后,梅子的信来了,她说因为父亲去世,她诸事无心,等到这悲伤过去了,才给我回信。看她信里写的父亲去世的日期,正是我梦到灵堂的几天之后。
  二次是一天晚上我梦到楼上邻居大爷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抢救,梦里看到大爷的妻子和儿女站在他病床前哭。
  我醒了之后,我就把这梦跟我母亲说了。母亲说:“那不能,楼上的老程虽然是肚硬化,但能治,离死远着呢,我刚才还看到他出门去散步了呢。”
  就是这天上午九点左右,传来楼上程大爷跳立交桥的消息,抢救无效,当晚去世。
  上次梦到大学同学父亲去世的事是过了三个月才得到验证,又没亲眼所见,感触不大。但这次就在眼前,那滋味真不好受,我甚至产生了一些罪恶感,觉得好像如果我没梦到他死,他就不会死了似的。
  我就跟自己说,我以后再也不想梦到这样的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发的愿起作用了,后来真没梦到谁死而那人又真的死了这样的事。
  还有两次梦到的事,不能说是成真,只是梦到的内容在现实中应验了,而且那梦有点离奇。
  2014年,我跟着一个自驾游的车队全国跑,在合肥落脚时住一家宾馆里。当时车队里的另一个女孩子家就住安徽,她临时回家了,我就一个人住宾馆里。
  夜里,半睡半醒间,我恍惚间看到对面床上坐着一个黑影,漆黑的黑影!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害怕。那个黑影看着像个男人,说是像是因为视觉上那真是个黑影,五官和身上的衣饰等物,完全看不清,只看得出肩很宽,身材很高大,很端正,是个男人的轮廓。他双脚踩地,双腿搭在床边那样坐着。按理说,这样一个黑影,我应该完全看不到他的微动作和微表情。然而,我却分明像看见一样觉得他双手拄着膝盖,神情专注地看着我,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悲伤和绝望的气息,那样的悲伤和绝望,让我情不自禁地难过起来,我差点哭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叹了口气。
  诶——!
  这声叹息如此清晰,如此沉重,就像在耳边响着一样。我猛地惊醒了,马上翻身坐起,伸手按下了灯开关,并立即向对面床上看去。
  等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时,我发现对面床沿上,并没有人,也没有黑影,甚至没有人坐过的痕迹。灯光大亮的室内,除了我,并没别人。那声叹息的余音还在耳中,可除了我心脏猛烈跳动的砰砰声,室内也没有别的声音。
  但是,我一点也不怀疑刚才的黑影和叹息是我的幻觉。那实在太清晰,太真实了。我不敢再睡了,开着灯良久,直到确认没有任何危险,才又接着睡了。
  再次梦到那个黑影是在半个月后。
  当时我们是在浙江湖州,整队人住在一个五星级酒店里,同住的还有那个安徽的女主持人。有一天晚上,我跟主持人女孩聊了大半夜,才轻松睡去。似乎刚睡着,我就开始做梦。我梦到我在床上睡觉,窗外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喊:“救命!救我啊!”
  梦中,我从床上爬起来,还意识到我是在酒店里。窗外的喊声得急切。我忙跑出门,似乎眨眼间,我就到了酒店外面,心里还奇怪,我是住在高层,怎么没坐电梯就出来了?
  喊救命的声音还在响,我边走边四处看,并没看到人,只看到前方有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山在飞速向我靠近,身后的酒店也不早已不见。
  我忽然意识到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猛抬头看,就见天际边一个黑影快速跑过来。
  梦里我知道那个黑影就是在安徽合肥梦到的那个男人。男人显得仓惶恐慌,拼命向我跑来。黑影的身后,云层里有个巨大的东西在追他。即是远远地看着,那个东西也显得太巨大了,大山都被它显得像个小土包一样。云层表面涌动着。那东西隐在厚厚的云层后,像是一个巨大的兽在飞驰,将云层扩展出一个清晰的轮廓。从轮廓上看,它的身躯似乎是横着的,四肢着地飞快地跑动着。
  黑影男闪电般向我射来。他身后快速翻卷的云层也紧跟其后。忽然,一只灰白色(或者银灰色,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颜色)巨大的东西从云层中伸出,向黑影男拍来。
  那东西又宽又大,表面覆盖着短而卷的毛,有多个趾,每个趾尖上都伸出钩子一样的利尖,那分明是某种动物的爪子。这巨爪从云层中伸出,一爪将黑影男拍倒在山尖上(梦醒后我想到这个情景,才意识到黑影也挺巨大,只是跟那个巨兽比,才显得小了)。
  巨爪将黑影男按在山尖上。黑影男还在低声叫着救命。我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震惊地看着云层翻卷间,一个动物隐隐约约地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这动物太巨大,感觉是头顶天,爪踏地,充满了天地间。接着一个灰白色的圆圆的巨头从高空中的云层里探出来,头上似乎有角(被云遮挡看不清晰,像一根),可以清楚地看到头上长着同身体一样颜色的灰白色卷毛。头圆而宽,额头下的双眼突出,又圆又大,眼睛金黄色,中间立着竖瞳。
  鼻短而宽,大鼻孔,嘴又宽又阔,长满獠牙……分明是一只异兽。
  异兽张开大嘴,一口将黑影叨起,再一口,整个黑影男就被吞进那张巨口里去了,在吞的时候,黑影男微弱的求救声还从异兽的喉咙里传出来。
  叙述这个过程很慢,实际上,这个过程眨眼间就结束了。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更别说救黑影男了。奇怪的是,我内心知道这个黑影男跟我有着我不知道的联系,但他被吞,我既毫无情感波动,也没有害怕。只是这场面太惊人,我只想快点离开。
  我转身想走,不想一转身,却看到一个男子挡在我面前。
  我先是注意到男子的脸。这张脸,像石膏雕成,我是说,五官很立体,脸上的皮肤和头上短短的卷发,都是同异兽一样的灰白色,眼睛却是亮金色,中间立着稍深些的竖瞳。他穿着T恤和牛仔裤,结实的肌肉把衣服撑得满满的;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也一样是灰白色。除了肤色和眼睛,他的手脚形状身材比例和身高,跟普通男子一样。
  我本能地知道他就是那个巨大的异兽。刚刚吞掉了黑影男,我从来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异兽,此时化成了人的样子挡在我面前。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我本能地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但第一次看到这奇异的形象,我的心不由自主跳得很快,很剧烈。我想问他拦住我干什么,但因为太过惊讶,我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就呆呆地看着他。
  奇异的男子只是挡在我身前,怕吓到我一样,并没做多余的动作,他很平和地说:“你明天中午会离开这里,如果你愿意带我走,就告诉我一声。”说完,我就醒了。
  刚醒来时,我非常懵,有点搞不清身在何处。转头四周看看,发现我还躺在五星级酒店的床上。窗外的天空透出曙光,天快亮了。对面床上,美女主持人睡得正香。我这才确定原来我做了一个梦。然而我的心脏还像梦中那样跳得剧烈,就像我真的刚从一个离奇的地方跑回来一样。
  这个梦太清晰太过真实,以至于美女主持起床的时候,我第一句话就问她昨晚上是否听到声音?是否看到什么奇怪的事?她说没有。
  那天中午我们并没离开,我有些失望地松了口气,想梦就是梦,再真实也是梦,怎么能当真?
  第二天快中午时,领队实然接到电话,通知我们去江苏,而且马上就走。
  搬行李上车时,我忽然意识到,这它喵的不就是梦里灰白色金眼帅哥说的:“明天中午”嘛!因为我梦醒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想到这个,我就想着那个奇异的帅哥,玩笑地在心里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是谁,你要真有灵并且愿意跟我走,就跟我走吧。”
  这个梦怪异之处在于,我们出发的时间和梦里那个怪异的帅哥预言的时间正好吻合。而且这位肤色灰白,金眼睛竖瞳的帅哥后来还时时出现在我梦里,每次出现,我都想跟他沟通,一次还问过他叫什么,但每次他都不理我,高冷地侧对我,正脸都不给我一个。
  最近一次梦到梦里的情节在现实中实现是2016年。
  2016年11月,我和闺蜜叶子去海南度假,我们的住处在五楼。我在刚到海南的时候,走到大街上,每走一步就绊一下,我保证我的腿脚一点毛病没有,我还穿着平底软鞋,大马路上也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可就是绊,像被看不到的东西时不时地拌一样,虽然没摔着,但每次都一个大趔趄,简直没法走路。真是奇了怪了。
  叶子笑话我说:“海南的神灵不欢迎你,你这么个大神跑海南来,也不打声招呼,人家是提醒你呢。”这纯是开玩笑。说说笑笑地回去了,还是一路走一路绊。
  当天晚上,我坐在客厅看手机,叶子在卫生间洗澡,忽听叶子在卫生间里答应一声“唉!”接着她拉开卫生间的门伸出头来问:“郭郭,你叫我干什么?”
  我感到惊讶,抬头看着她湿淋淋的脸,说:“我没叫你啊。我正在看手机呢,你听错了?”
  叶子却说:“没听错,就是你在叫我,叶子,叶子的很大声,很急切,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我说:“我没有叫你,再说她耳朵发炎都快被堵死了,我在你旁边大声说话你都听不见,何况离这么远?还有水声?一定是你幻听了。”
  叶子想耳朵听不见是事实,按理说就算我真叫她了她也听不见,就满腹狐疑地接着洗去了。
  她洗完,我去洗的时候,正淋着水,哗哗的水声中我就听到耳边传来叶子的声音:“郭郭!郭郭!”
  声音急切,好像有什么事似的。我忙答应一声,还大声地问:“什么事?”
  但叶子并没回答我,我忙拉开门叫:“叶子,你叫我什么事?”大声地叫了两声,叶子才从卧室里走出来,说:“来了!来了!”
  看着叶子匆匆走来的样子,我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她洗完,我去洗的时候,正淋着水,哗哗的水声中我就听到耳边传来叶子的声音:“郭郭!郭郭!”
  声音急切,好像有什么事似的。我忙答应一声,还大声地问:“什么事?”
  但叶子并没回答我,我忙拉开门叫:“叶子,你叫我什么事?”大声地叫了两声,叶子才从卧室里走出来,说:“来了!来了!”
  看着叶子匆匆走来的样子,我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关上卫生间的门,我就想这说不定是什么东西在跟我们恶做剧呢。本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我在心里说:“不管你是什么,我们的到来可能打扰到你了。但是很抱歉,我们住进来就不打算搬走,要么我们相安无事,要么你搬走。我很客气地在跟你商量,就别再恶作剧了。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商量起到了作用,自此我走路也不绊了,也再也没听到别的不寻常的声音了。
  住了两个月后,一天夜里,我梦到手机掉地上屏摔碎了。梦里当时我正跟一个高中男同学在一起,男同学看了我的手机,就告诉我说手机是一个精灵弄碎的,想要修好得找到那个精灵。于是,他开着车带我去找。车停下的时候,我下车一看就愣住了。
  我们在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小平房,小平房对面是个大块砖垒成的杂物间。这分明就是我小时候的家啊。在梦里我还想着这怎么穿越回小时候住的地方了?
  就在杂物间门前,蹲坐着一只小花猫。小猫长着火红、亮蓝、黑色的杂色花纹,漂亮非常。它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很不满意地盯着我。
  在梦里我想起我小时候住的家里,有一年确实来了一只花斑猫,应该是野猫,跑到我家杂物间安了家。这猫很懂事,我家放在杂物间的鱼、肉、食物它都不动,也不伤害院子里跑的小鸡小鸭。我妈本来非常讨厌猫狗,看那只花斑猫这么懂事,也就任其在杂物间住下了。那猫在我家杂物间住了好几年,我家搬走的前一个月,那猫搬走了。
  可做了我家邻居的花猫和这只猫花色也不一样啊,怎么梦里这猫猫的花色变得这么奇异而漂亮?
  在梦里我知道是它打碎了我的手机屏,本来很生气,可是一见小猫如此可爱漂亮,立即心软如水,什么气都没了。我蹲下身,看着它褐色的眼睛,问:“你为什么要打碎我的手机屏?”
  小猫躲开我的注视,伸出小舌头开始舔着爪子。我也不出声,就看着它舔——实在太萌了,太可爱了!半天小猫才放下爪子,委屈而不满地说:“我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注意到我……”
  噢,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就打碎我的手机屏?我告诉她:“现在我注意到你了,把我的手机屏修好吧。”
  我刚说完,拿在手里的手机屏竟然自动长好了。我也就在这时候醒了。
  这个梦太好玩,也太清晰,我就当好玩的事跟叶子讲了,并说如果这小猫是真实的就好了,世上如果真有那么漂亮的猫,我一定收养她。
  三天后,我早把这个梦忘了。早上我去厕所时,放在睡衣兜里的手机不知道怎么滑落下来,先是落到我腿上,又弹落到地上。从最高处到地面,也不到二尺高,何况中间还经过两次垫,落到地上时应该是轻轻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大的冲劲,但当我拿起手机时,我立即不淡定了,手机钢花膜居然碎了,那碎裂的纹路,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更可气的是,叶子在旁边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说:“你告诉我你那个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几天手机屏肯定碎。”
  碎的只是钢化膜,手机屏并没碎,揭掉钢化膜后照样用。但从此,意识里经常会出现一个短发姑娘。那姑娘的头发火红、亮蓝、黑色相杂,和梦中小猫的毛色十分相像。
  从那以后,我却多了很多邪恶的念头。比如,北京一个老板欠我钱,我打电话催还钱他又拖的时候,我很生气,意识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用他儿子的福寿偿还,他儿子的福寿不多,但足以抵债。
  我意识里经常会有各种怪念头冒出来,往往事后都会得到验证。比如说母亲送医院那天上午,我为母亲整理住院所用的东西时,一上念头就冒出来:“这些东西用不上,母亲回不来了。”当天中午,母亲就去世了,整理的东西果然没用上。
  可是居然冒出夺人福寿以抵债的念头,这性质可不一样了。那个北京老板的儿子我见过,八九岁的样子,瘦瘦的,有礼貌,又可爱。我很喜欢他。怎么会有要抢夺他福寿的想法呢?
  但是以后这个念头经常出现,还很强烈,总有一个声音说:你能办到,只要你想。你看,他欠你钱,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取了他儿子的福寿后,你会变得年轻漂亮又有钱……
  天天念叨着,我竟然动摇了,但我还有一丝良知在,觉得不妥,就将我那些日子的怪念头跟叶子说了。
  叶子听了吓得脸上变色,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太邪恶了,你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接着她又说:“郭郭,我一直没跟你说,这些天,你可奇怪了,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陌生人,眼神啊,说话的态度和样子啊,都变了,我都不认识你了。我觉得,你是不是被什么撞客着了?”
  我当时就翻了个白眼给她。撞客在东北也叫冲着,是指被什么邪祟的东西附身了。我这人啥都信,就是不信邪,啥邪能附我身啊?真能扯。
  对于我那反常的念头,我更愿意归结为心里阴暗,大概那老板欠我钱,我心生恨意,才有了那样的阴暗心理。从那以后,再有不正常的念头,我就压下去。渐渐的,那些邪恶的念头也就没有了。
  2017年3月,我离开海南,回到在东北的父亲家里。多年不回家,一回到家,一进门,立即就觉得家里的气场不对。怎么不对,还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舒服。
  父亲七十多岁了,却健康,红光满面的。我看着父亲,一个念头冒出来:把这老头的寿命夺来十年吧……
  这个念头刚出来,我立即警觉,惊恐地想,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那可是我老爸!疼我爱我的老爸!我怎么会想到要对他不利?我这是怎么了?
  听说我回来,孪生姐姐带着儿子来看我。看着小外甥婴儿肥的小圆脸,我忽然觉得非常馋,非常饥渴,一时间口水直流,想把他吃掉的念头如此强烈,而且,这次,一个三花色短发妹子出现在我意识里,她真真切切地说:“这个小孩福祉深厚。夺过来,夺过来!”
  这次我觉得有问题了。北京老板欠我钱不还,我恨他,产生邪恶的念头还说得过去,因为我妈的去世我有些怨我父亲,大概内心深处也会有不好的念头,但是,我小外甥可是我抱大的,她母亲跟我是同卵双胞胎,我们的基因可能都一样,也就是说,小外甥的基因大概有一半跟我一样,跟我亲生的有什么区别?我只希望他好,怎么会产生要害他的念头?!
  这一定不是我的想法!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个邪恶的三花头妹子到底是不是我人格分裂想像出来的,但既然她在说话,那我就找她理论好了,就算她是我人格分裂幻想出来的产物,恶念这么多,我也要把她除掉!
  这个念头刚起,忽然一个清晰的念头从我意识里冒出来,问:“要杀掉她吗?”
  我大吃一惊!
  没看到形象,但是,我本能地知道问这句话的是金眼睛的灰白帅哥,就是在浙江湖州梦到要跟我走,在梦里时常出现,在现实中又无处可寻的那个异兽。他这是第一次在我清醒、不是在梦中的主动出现,主动联系,第一句话居然是:“要杀掉她吗?”
  当时来不及细究,我觉得灰白的金眼帅哥随时会抹杀三花头妹子,我不禁想起小花猫舔爪子的可爱模样,忙在心里说:“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吧。”毕竟那么可爱的小猫猫,我真心舍不得。我在心里跟三花头妹子说:“那个老头是生我养我的疼我爱我的父亲,小孩子是我小外甥,都是我的亲人。”
  意识里,三花头妹子一脸迷茫,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只好直接在心里说:“不能有伤害他们的念头。以后不许对任何人起这种恶念头,要与人为善。否则杀无赦。”
  三花头妹子一脸迷茫失望地从我意识里隐退了。
  但不久,又一次看到小外甥的时候,我盯着小外甥的脸意识恍惚起来,三花头妹子又出现在我意识里,说:“这小男孩福祉非常厚,只夺一点,没有关系,对你还有好处……”
  我大怒,心里怒喝一声:“杀了!”
  就见一束金光从三花头妹子的脖子上闪过,三花头妹子的俏脸全是错愕的神情,接着,她就像遇到高温的水蒸气一样消散了。
  她临消失前的神情那样错愕,是一种万万想不到那种结果的神情。这个神情我至今记得很清楚,每想起来都觉得心里不忍,还有些自责,不管她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我是真的好喜欢她。如果是现在,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决定,而是想到要好好教她吧?但当时,我以为这些形象都是我的幻想,消灭了也只不过是消灭一个幻象罢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样想是多么错误。
  自此,再也没有三花头妹子的形象主动出现在我意识里,那些不正常的念头也消失了。反倒是灰白色的帅哥,虽然依然看不到形象,从此在梦外也有意识沟通了。他似乎对我父亲家里很不满,一天他在我意识里说:“真脏乱。”
  脏乱?这是从哪说起?我父亲有洁癖和强迫症,地板如果不擦得像镜子一样亮,他都会一直擦下去,东西更是摆放井井有条,错了一个位置都不行。家里就差天天用消毒液擦洗了,哪里脏乱了?我正想着,另一个念头冒出来:“这些灵,可以吃吗?”
  灵?什么灵?但我忽然想起,我一进父亲家门就感到的不舒服,还有我回来那天,孪生姐姐来看我,一进门她就肯定地说:“你从海南带什么东西回来了,感觉很邪恶。”当时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就以为她又犯神叨了,很不耐烦地反驳了她。孪生姐姐根本不顾我的反对,絮絮叨叨地说:“得找个合适的人送送……你不行,你送不出去,这帮家伙都想跟着你借光,别送走了一批,再引来更厉害的,等你姐夫回来吧。”
  我当时觉得她这逻辑太荒谬:“要你这么说,我身边真有这些东西那该祸害我啊,我怎么没有感觉?”
  孪生姐姐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谁敢祸害你!都指望着你给他们带来好处呢。他们也不是想祸害谁,可有他们在,周围的人会受影响啊。”
  我对她的理论嗤之以鼻,觉得那就是她自己的胡思乱想。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灰白色帅哥的意思居然也是说父亲家里有不该有的东西吗?
  抱着怀疑的想法我回答:“邪恶的可以吃,不邪恶的赶走吧。”我这样说,但我并没得到回答。
  过几天,孪生姐姐再来,进门片刻,就惊异地说:“怎么这么干净?那些东西都没了,你做什么了?”
  “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会,我能做什么?”我说,心里难免嘀咕着难道真有什么邪灵恶鬼啥的让异兽帅哥给咪西了?但我并不打算把小猫和异兽这事告诉我孪生姐姐。我都弄不明白他们是不是我幻想的产物,一本正经地说出去,太神经了。
  我把这些事一一讲给笑意如风听。最后我说:“这些梦也好,事也好,应该都是我的幻想。我是写小说的,善于幻想和天马行空,于是就想出了这些人物和情节,算不得离奇。”
  笑意如风:“不对。他们不是你幻想出来的,你幻想出的情节肯定和你说的那些不一样,你仔细想想,两者有什么区别?”
  区别?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我写小说时是主动的,按着逻辑和推理去演义人物和故事,而且,这些人物形象会有性格发饰之类的规定,然而却无法形成一个立体的形象,细节更不可能像看到一个人那样鲜明,但是,异兽帅哥也好,三花猫妹子也好,都是被动接受,完全无逻辑可言。而且形象就如同真有其人一样出现在意识里。
  但是,要说他们真是妖仙精灵什么的,我又完全无法接受,我觉得那是我善于幻想的大脑脱离了我的意志, 主动去构思一些人物和情节,应该是这样。
  我跟笑意如风说了这个意思。笑意如风说:“你看你还不信。这样吧,你联系一下那个帅哥,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我 :“怎么联系?”
  笑意如风:“就在意念里,什么也不想,就想着帅哥的形象和你要问的问题就行。”
  这样也行?万一潜意识支使大脑产生幻象编个答案呢?我抱着这样的怀疑,在睡前无人打扰的时候,想着那个怪异的帅哥,默念着:“你是谁?叫什么,来自哪里?”重复地想着,一直没有任何念头出现在我的意识里。直到我意识模糊起来,半睡半醒之间,一串文字直接浮现在我的意识里:“上天规定,不能说。”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然后我就纠结了。那个“上天规定,不能说”到底是我想象着编出的?还是真有什么在回答我?如果是我想像着编的,这编的水平也太次了。我好歹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涉及宗教,神话,传说,哲学,每个领域里的大人物也知道一些,怎么也得编一个看起来吓人,听起来惊人,牛叉哄哄金光闪闪的身份和名字啊!
  结果却弄了个“上天规定,不能说”,这也太偷懒,太没水平了。亏我还是写小说的呢。
  总之,无论怎么说,只要没有第三方验证,我还是觉得我所经所历的一切都是我的幻
  @一位99年的老女人 2019-09-18 01:39:51
  我不信,这么玄乎一般都是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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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曾经也是这么坚定地认为的。
  @心要够 2019-09-18 04:55:12
  楼主,我好痛苦,我有个精神病的姐,她天天害得我好苦,好憎她,希望她快点去死,因为这样活着,她害得我的家人几十年没过过一天好日,天天苦不堪言,而她自己疯成那样,不活还好一点,为什么那么苦啊,呜呜呜
  ----------------------------
  没有无缘无故的事。你换一个角度去想或许会好点。
  想她死,想着怎么痛苦,一般都是放不开。以平常人的眼光来看,你姐是痛苦的,但换成你姐的角度,她有自己的世界和感知,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内心是真的痛苦呢?
  人生就是修炼,或许你们一家人,因为你姐这事,得到了修炼也未可知。
  我现在知道,人生,就是漫长生命中一个短暂的过程,无论什么样的经历,都是为你下一段的历程做准备,相信我,人是有轮回的。此生的种种不幸,很多都是为下一阶段的幸打基础。
  善待你姐,善待生活吧。
  开始今天的更新前,我想说一件事。昨天在论坛上为母亲求助的妹子,我帮她母亲看了下,老人家的情况确实挺难解决的,深感同情。
  另外,想求助的人遇到有人说能帮忙却半个字也没有一上来就要钱的主儿,请慎重。
  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谁知道你能力如何?是不是骗子?张口就要钱,脸怎么那么大?!
  2 出马小哥丑人
  丑人是个小伙子,我不大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进群的。我和笑意如风聊出马弟子的时候,丑人私聊了我:“姐,我是出马弟子。正式出马的那种。”
  我 :“啥?”
  丑人:“姐啊,我没给别人看过事,也不知道仙家是不是听我的,我想试试手。”
  这是想练练啊,可是试手?怎么试?最后,我们决定先让丑人试试给我闺蜜叶子来一卦看看。于是我把叶子的生辰八字报给了丑人,让他算下叶子的家庭。
  丑人先是不确定地声明:“我看看啊,不一定准,也不用全信,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
  过一会丑人的消息过来了。
  丑人:“你这个朋友有个女儿,家庭不太和睦,要离婚或是离过婚。”
  我看着这条消息就呆了,半天没反应。大概是看我没回应,丑人不自信起来。
  丑人:“如果不是的话,我就不说了。”
  是,怎么不是?我一个字都没说,你就说出这种大事,哪里不是了?
  这是丑人的第一次牛刀小试。
  又一天,我坐在电脑前写剧本。丑人的消息忽然跳了出来。
  丑人:“你在喝茶?”
  我看了看手里的杯子,没错,就在他说话前,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但我不想承认,反问他为什么不是在喝白开水?
  丑人:“没,你就在喝茶。水是深色的,茶杯是白色,茶托盘是蓝色。”
  我看着手里的白色杯子,杯子里的茶是发黑的海带醋茶,可不是深颜色吗?再瞄了眼铺着蓝色茶巾的托盘……我下意识地看看窗外,窗外没人,接着我想到丑人远在大连,他不可能趴我窗上窥探我,一意识到这点,我差点把杯子砸电脑上。我去,他是怎么知道的?蒙的?这蒙得也太准了吧?
  一上午,我没法专心写剧本了,一直琢磨着丑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琢磨明白呢,他又给我来了个一万点暴击。
  吃过午饭,我出去丢垃圾,刚回来,丑人的消息又来了:“你刚才在一个大楼下,楼不太高,大概四或六层,你正进楼,从右边门进去的吧?”
  我家住的楼是四层楼,这倒是对的。楼门是两扇,一直关着一扇,至于关着哪扇,我可不记得。看他这么说,我马上跑出去看。
  我看着楼门禁不住又愣了一下。我的面前,两扇门一关一开,正对着我右手边的,是关着的。然而我此时是出去的方向,如果从外面回来,可不正像他说的那样是从右边门进吗?
  一时间我有个冲动,想跑出去看看,是不是丑人哪个楼上的窗口后面,拿望远镜偷偷瞄着我,也只能这样,他才能看得如此清晰。然而丑人身在大连,他就算真架了个望远镜,也看不到离他大概千里之遥我啊。
  难道他有千里眼?在千里之外也能把我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这可邪了门了。
  我跑回电脑前问:“你怎么看到我的?”
  丑人:“我仙家在你家里呢。我是通过他的眼睛看到的。”
  丑人的回答让我莫名其妙。仙家?还在我家里?我正想着这仙家是怎么回事呢,眼前,也不能称之为眼前,因为眼前明明什么也没有,可意识里就像眼睛看到一样,出现一个:薄薄的一个影子,只有上半身,古代装扮的男子。
  我盯着这个古代装扮的男子,疑惑地想:我大脑又开始幻想了?可我没来由的干嘛幻想出一个古代款的羞涩帅哥呢?说羞涩,是因为他一直侧对我,至于是不是帅哥,那真是凭感觉猜的。
  我一边在意识里打量这个男子,一边跟丑人对证。
  我:“你家仙家是个男子?身穿唐代款的白衣?”
  问这话的时候,我心很虚。我实在怀疑这形象是我的幻想。
  丑人:“是。长脸,淡眉,拿着把扇子?”
  我:“头戴淡色的无翅乌纱,长发垂在脸的两侧,侧对着我,看不清面目,只看到胸部以上,没看到手,不知道是不是拿着扇子。但他整体给人以温和谦逊俊雅的感觉。”
  丑人:“那就是了。他是常仙或柳仙。”
  我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看到一个仙家?还是丑人在忽悠我?
  而且,常仙柳仙的,这又是什么东西?
  我这个懵圈啊,再次觉得这些汉字肯定不是中国语言,否则为什么这字个个都认识,那词却一个个都不明白呢?好在不耻下问一向是我的风格,不明白就问吧。
  我:“……这常仙或柳仙又是什么啊?”
  丑人:“我给你讲讲吧。东北的仙家一般分五大家族,这五大家族为狐黄白柳灰。狐就狐仙,黄是黄鼠狼,白是刺猬;柳,是蛇,常家,也就是蟒,一般也属于这里;灰,是老鼠。他们的能力各不相同。一般狐家长于推算,黄家和柳家善于打斗,白家医术较好,灰家是最神秘最低调的仙家,灰家仙少,但灰家出的仙必定很厉害,可以偷天换日,转运改命。”
  哎呀我去,这都……好吧,好吧,他姑且言之,我就姑且听之好了。
  要说动物有灵性,我信,毕竟有许多动物都能和人沟通,像人们养的小宠物,都或多或少地懂人语,有的还能看懂人的表情和情绪。但是,要说动物和人能有高智商高情商层面上的沟通这个就让人难以置信了。何况,隔着千里的距离,那个所谓的柳仙,是怎么到我家的?难道真像传说中的神仙,可以一瞬十万八千里?
  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何况我与丑人对证的那个形象,说的也很笼统,听起来好像我们说的是同一个形象,但实际上是我说得多,他说的少,要是他顺着我的话说呢?这什么也证明不了。
  然而我却无论如何无法想通,他是怎么在那段时间里知道我的一举一动的?
  一年以后,当我连人照片都没见过,任何信息都没有的情况下,只隔着网络跟人聊天,就能把对方的五脏六腑都看得清楚明白的时候,就觉得隔着千里之外看到别人的举止和环境,那都不算事了。但当时觉得这可太神奇了,太不可不可思议了。
  丑人:“姐,我再派个仙家过去,你看看吧。”
  我:“你要干嘛?”
  丑人:“我就是试试看能不能调遣得动他们。”
  我:“别了,我又看不到。”
  丑人:“那好吧,不派。”
  正说着,忽然,我后背的汗毛连带着满头发根刷地一下炸起来,头嗡地一声,心脏也砰砰砰地开始急速跳动。大白天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就感觉冥冥中有某种我厌恶的,或是十分危险的东西在向我靠近!
  同时,我的内心涌起强烈的怒气和杀意。我本能地知道这怒气和杀意来自于灰白色的金眼帅哥。
  难道丑人说着不派不派,可还是派东西过来了?
  我一边在意识里安抚着灰白色的金眼帅哥:“别杀别杀,来的东西没有恶意,别杀!”一边以最快的速度问丑人:“你是不是派东西过我这边来了?”
  丑人:“嗯。你说不要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没来得及阻止。”
  我去,还真过来了!
  我忙说:“如果真是你派来的,快叫回去,我要压抑不住了!”我只觉得再分分钟,金眼竖瞳帅哥就要将来的东西吞了。
  丑人:“好,我马上叫回来。”
  灰白色金眼帅哥的怒意和杀意那么强烈,我要全力才压制得住,感觉过了十几分钟,那股怒气和杀意才渐渐消失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大概就因为太集中于压制灰白色金眼帅哥,我没有留意到或看到丑人究竟派了个什么过来。
  直到第二天,丑人在群里说:“我昨天派清风到群主姐姐家,把群主姐姐家的某位惹毛了。”
  他这意思是灰白色金眼帅哥不是我自己的想像吗?否则他说是惹毛了谁?刚这么想,一个形象忽然就蹦到我意识里:那是个小男孩,穿着交襟的古装短衣和肥大裤子,光着脚,十岁左右的样子,头顶上梳着一根朝天小辫,脸色青白,神情似笑非笑,诡谲阴冷,是绝对不属于孩子的神情。这样过于成熟化的阴森神情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脸上,真心让人惨得慌。
  我不太确定这个小孩形象是不是丑人派过来的,于是问丑人:“你家的清风是不是梳着一条小辫? ”
  这次我故意不说穿什么衣服,也不说小辫子怎么梳的,为的就是防止丑人顺着我的话说。
  丑人:“对,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古装,头顶朝天的小辫……”
  我一时无言以对。古装小男孩的形象如果是我幻想出来的,同样的形象不可能出现在别人想像里吧?可丑人完全说对了这些特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另一个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灵异世界存在于我们身边?
  我满心疑问,问丑人:“什么是清风?”
  丑人:“清风是男鬼仙,烟魂是女鬼仙。鬼仙就是鬼修炼的得道者。”
  我懵、懵、懵,除了懵,还是懵。如果是幻想还好,如果不是幻想,难道是我真的看到了丑人所说的清风?也就是鬼?那时我却没想过,如果我看到的是真的,那我为什么能看到?
  丑人露了这一手后,我就对他充满好奇,就想看看他长什么样。丑人也爽快,答应发视频给我,还告诉我说:“我们这些人一般不会把照片和视频啥的给人看。不只照片和视频,连姓名和生日都不告诉人。”
  我不免好奇:“为什么不能告诉?”
  丑人:“高手会通过影像或生日知道很多事,也会做很多事。”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半好笑地觉得他说的好吓人啊。
  视频来了,我打开一看,立即惊讶了。
  镜头里是一个小男孩,长着一张小狐狸脸,细眉细眼直鼻小口,看起来超萌,但修长劲瘦的身上那些块垒分明又不夸张的肌肉块又表明他是个少年了。
  太出我的想像了!在我印象里,出马的人一般非残即丑或是穷困大妈或是邋遢大叔,总之是一些让人觉得奇怪甚至是可怜阴郁的人。这样一个萌萌的阳光少年,他怎么会出马呢?
  一问才知道,小丑人那时才十六周岁,正式出马的时间更早,十三岁的时候,就出马了。
  小丑人十二岁的时候,正是初中生,有一天莫明其妙就来病了,头晕头疼,耳边还经常听到声音,问别人,别人还听不到。这给他折腾的,没法上学了,正常的生活也没法过了。丑人的老爹老妈就这一个宝贝,自然是带到各大医院一顿查,一顿找,各种方法都用过了,钱花了海了去了,医院查出的结果就是没毛病。啥也没查出来,可孩子还是头晕头疼,耳边的叨叨声还在啊,都没法正常工作和学习了,这可怎么办?把他父母愁的啊,没法没法的。这时候,就有人说要不看看邪的吧。
  所谓的邪,就是找一些看邪病的人去看。网络和民间都流传着一句话叫南茅北马,就是说一般人遇到医院没法解决的邪病臆症等莫明其妙的病,南方人通常去找茅,这个茅一般指茅山道士,后来也泛指会法术除邪的人;北方呢,就要找马。马指的就是出马弟子。出马弟子就利用精灵的力量,给人除危解难看病排忧的人。精灵就是俗称大仙的成精动物和有修行的鬼,据说也有能请来天上的神和仙的人。但也有传说真神仙不附人身,给人看病解灾等,更不可能做。
  小丑人的父母经人这么一提醒,就带着他去找了一个当地有名的出马仙家。这个出马仙是个老太太。老太太一看丑人,就说是丑人家的祖宗在找这小孩,非得立个堂口才行。这边正说着,小丑人的头就疼得要炸开了一样,说什么也呆不住了。父母只好带着他赶紧离开了那个老太太家。
  回来的路上,丑人突然非常想去她姨家,不去就不行。父母就只得带他转道去他姨家。等到姨家一看,正巧,一个出马仙在他姨家坐着呢。看到丑人,知道丑人的事后,这个出马仙就说确实得立仙堂,而且这事他能办。于是,这位出马仙就成了丑人的点堂和立堂的师父。丑人经过了一年的折磨,就算正式出马了。
  丑人的堂单立了,该供的也供了,但也只是那样,他并不知道自己从此多了些能力,虽能感应到他堂上的精灵们,却不知道怎么应用,直到进了读者群才试一下,没想到有这样的效果。
  丑人小试了几手后,渐渐自信起来,知道至今没人给我算准过,就跟我说:“姐,生辰八字给我,我研究研究?我和他们的算法不一样,有可能看出来什么呢。”
  这少年人的好胜心啊!那就成全他吧。我将生日年月日时给了他,过了半天,丑人的消息来了。
  丑人:“你和你姐是不是没同时幸运或者同时倒霉过? ”
  丑人:“反正她好你就不好,你好他就不好。”
  丑人:“虽然你俩是女的,但是命数纯阳,但是只有一个人,是*****命。”
  丑人:“不能说了。再说我脑袋炸了!!”
  我正看得认真,忽然见丑人如此说,顿感不解:“为毛脑袋要炸了?”
  丑人:“****命谁敢说?也就我不要命!”
  那时我不知道算命的人给人算命不是随便谁都能算的,算准了普通人也会担因果,这因果就是泄天机而受到的惩罚,也叫天罚。天罚的大小跟他所透露真相的大小和影响力有关。例如,丑人若是算出某人会在某天中奖,那他所受的天罚没准只是摔一跤这种小害。但如果,他算的这个人对世界有着大的影响力,同样他算出这个人在某天中奖,那受的罚可就不一般了。
  我当时还想只不过就是算算八字,怎么会搞得头要炸了?还上升到要命不要命的高度?这是不是有点太玄乎?这个叫丑人的少年是忽悠我吧?
  过了半天,似乎是经过了斗争和思索,丑人才方:“姐,你和你孪生姐姐的那个梦,再仔细给我讲讲呗,细节越多越好。”
  我:“做什么?”
  丑人:“我觉得那是一个投胎的梦,或许从中我能知道你和你姐的来历。”
  丑人说的那个梦,我写成了诡异小故事放在漫画后面,因篇幅的限制,我省略了很多细节,经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又再次回想并审视那些梦中的细节来。
  这个怪异的梦是在我六岁那年梦到的。一般人或许觉得这么小做的梦还记得,不大可能吧?其实我有记忆的时候很早,不只六岁,我还被母亲抱在怀里,话都不怎么会讲的时候,有些事我都记得。
  六岁那年的一天晚上,疯了一天的我和孪生姐姐被母亲哄着入睡。或许是刚睡着,我就梦到我和一帮人走在路上。我视野里的景象极其奇怪。脚下不是土地,或者说脚下踩着的土地跟平时所见所踏的土地完全不同。我脚下踩着的,是白色的地面。地面质地极细腻,透着温润的感觉,但又完全不是人工的,似乎原本那地面就是那样,也没有草木,远处那些粉色,黄色和一些说不出颜色的类似植物的东西,看起来都半透明,还泛着光晕,但我心里知道,它们是植物。头上的天空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颜色。
  我走着,视线的余光扫到我身前随着步子走动拂起的白色衣袂。衣袂很华丽,上面绣着繁杂的白色花纹,也很长,下摆快盖到靴子的脚背了。对了,我穿着靴子。从衣服的长度和靴子的高度看,我是个大人,而且是个很高大的大人。
  我的心里全无一丝感觉,只是在走路,我没向后看,但感觉我身后跟着一帮人,这些人鸦雀无声地跟前着我走。
  快速地上了一个大坡,再下来,我就看到一条河。那条河极其奇怪,河的两岸一白一黑,河流也从中流的地方分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靠白岸这边奔流的液体是纯白色,沿黑岸那边流淌的是纯黑色,无论白色还是黑色,液体质地都像油漆一样,非常浓稠厚重,可又奔流湍急,打着旋,拍着浪,很危险的样子。
  白流一边的岸边有一艘白色小船,小船无桨无蓬,只是一个空空的椭圆形的白船壳。奔流那么急,小船却在河面静止着,一动不动。有一个身穿古装白衣的人,无论从身材还是脸上看,都分不出男女,它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而惶恐,它手上脚上都戴着枷锁,双手握着船弦,看着我说:“你来送我了?”
  我站在岸边,没动也没吱声,心里也没有一丝波澜,我是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心里很替它担心。
  它又说:“我很害怕,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还是没动也没吱声。我知道它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很担心它,非常担心。即使如此,我心里也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比如说悲伤,惜别等,完全没有,有的只是理智的分析。
  这时候一个声音说:时辰到了!
  小船晃起来。那个人就更害怕了,脸都惨白了。它哭喊着说:“我真的很害怕!你跟我一起走吧!”
  这时我做了个决定,我回头跟我同来送行的人说了几句,说什么即是在梦里我也不记得,我又把什么东西交到身后一个穿黑长袍、戴高帽的人手里,吩咐它(不记得看没看到脸,也就不知道它是男是女)让它保管,然后我一跃,从岸上跳到那个小船里。
  本来静止的小船,在我跳上去后,忽然就快速地顺流冲了下去,一瞬间就进入到一片黑暗当中,那情形很恐怖,然后我就醒了。
  转过头的白天,我把这梦当成好玩的事跟我孪生姐姐说了,结果她说,她夜里也做了一个差不多的梦。接着她讲了她的梦。
  我孪生姐姐的梦是以她的角度来讲的。
  我孪生姐姐说,那天夜里她梦到自己是个大人,也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她犯了罪,戴着枷锁(与我梦中一样)坐在一个椭圆形的银白盘子上(梦里我的角度看着是椭圆形的小船),要被送到一个地方。她看着盘子外面流动的白色液体(这个情形其实跟我梦里一样,只是角度不同。我站在岸上看到的角度更宽广,看到的是一条半黑半白的河。她坐在小船里视角受限,只能看到近处的流动的白色液体),她很害怕,想跑,可是怎么挣扎也挣不开枷锁。她怨恨地升起一些恶念。这时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说做人就是要与人为善。她就消除了心里的恶念,想着,不就是几十年嘛,一眨眼就过去了!然后她就想怎么没人来送她?就算别人不敢来,某某也该来送我(某某是我的名字,可她即使在梦里也叫不出这个名字)。
  正想着,我和一帮人来了。在她的角度看来,我是带着一帮侍从,穿着白色的大氅很威风很嚣张地过来了(因为别人都不敢来),同样,她也不知道我是男是女。
  她跟我说:“你看我手脚都被绑着,什么都施展不开,我去了怎么办啊?”
  这时一个声音说:时辰到了!(我的梦里也听到了)
  她见我回头跟侍从交待几句,把一个盒子交到身后一个人手里,然后跳进她的盘子里,跟她说:“不过是几十年,我陪你走一遭。“
  盘子在我跳上去后,就快速地移动,一眨眼就进入一个黑暗的通道里。我的梦是到这就醒了。她的梦又长一点,她还梦见进入黑暗的通道后,周围有不同的盘子,有不同的通道,形状也不一样,但都是黑色的。通过这个黑色的通道还有危险,她记得我俩都受伤了,然后,她就醒了。
  这个梦我和孪生姐姐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六岁那年,我们觉得同做一个梦很好玩。现在想起,同一时间,两个不同的人以不同的角度做了一个内容一样的梦,这该怎么解释?
  而且,从六岁那年做了那个梦以后,我不只一次梦到我是那个白衣人。
  从六岁开始的二十年内,每年的清明左右和八月十五左右,我都会做奇怪的梦,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两个时间点做的梦是相连的,就像分期播出的电视剧一样,梦里的情节是连续着进行的。
  第一个清明的梦,我梦到我身穿白衣,背着剑,是个童子,和师兄弟们站在山上。那时候心里很开心,但那个梦特别短。后来的梦里,我长大了,还是身穿白衣,周围有人叫我师父。我总带着一帮人在一个奇特的环境里杀戮。那个环境是无法形容的,如果硬要形容,那就是那里的一切都像珠宝玉器一样。
  记忆最深的一个梦是我们刚杀戮结束,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深红色的,泛着珠光的样子,不知道应该叫什么,暂且叫石头吧)擦剑,一边擦我一边看着冰冷的剑刃,心里一片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是做这些有什么意义,身体和心里都涌动着深深的厌倦感,而且这茫然和厌倦已经困扰我很长时间了。这时一个身穿白衣外罩铠甲的人走过来,说:“师父,战场打扫完了。”
  我看得清这人身上铠甲的纹理,却看不清他的脸,不是不记得,是完全看不清,跟打了马赛克一样,只是凭身材,我知道他是个男的,高大魁梧的男的。
  我看着他,意识到,我不能表现出我真实的情绪,那些人都看着我呢,我不能怂。我站起来,这时我发觉我比他还要高些,我说:“收兵。”
  我提着剑,身后跟着那个称我为师父的人,一起走了。
  梦也就在这时候醒了。
  在梦里,我觉得我是个男的。
  我只跟丑人说了我和孪生姐姐以不同的角度做同一个梦的事,却没有说后面的那些。异人同梦这事说起来有点诡异,可后来那些不同时期的连续剧一样的梦,谁知道是不是我看多了武侠片受了影响做的奇怪的梦呢?尽管在我第一次做那样的梦时,根本不知道武侠片,更没看过。但这也不保证是受了其它因素的影响。在我看来,那些连环梦算不得什么。
  丑人收到我给他讲的详细故事,居然没有消息了。好多天以后,我才想起要问他结果。
  我:“小伙子,怎么样啊?你知道了什么?”
  丑人:“我觉得我得出的结论有点扯,不敢说。”
  我 :“说说看。”
  丑人:“你姐姐可能是来赎罪的,你应该是监视他的人。那条河就代表着阴阳,你姐是罪人,你是阴神。我只有这种想法和猜测,因为太扯了,就没敢说。但如果你是阴神,你应该有一些能力,你姐姐是赎罪的,今生会一些东西就理所当然了。”
  我:“在梦里我觉得我不是监视她的,因为我表面很冷,但心里很担心她,不放心她来受苦。而且,我没有能力啊。”
  丑人:“所以啊,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如果是阴神的话,那算命算不准也就理所当然了。”
  我:“阴神是什么啊?”
  丑人:“下面的神。我都不敢查你了,天意不敢妄加揣测。我一失言可就摊事了。以后也别算了,算不出来到好,算出点啥了,可就坑人了。”
  我:“为毛坑人?”
  丑人:“天意那是人能算的?算阴神的事你不是找死呢吗?算人的事还担因果,算阴神的事你说有多严重?现在我害怕了,不应该说。”
  居然还有这些说道?
  在我看来,丑人的猜测,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太扯了。我当时认为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是阴神?后来,真看到现实中的阴神,还不只一个时,就觉得阴神也好,上神也好,都无所谓了。再怎么高级的神明,塞在人的身体里,生活在人间,那就是人——至少暂时是人。
  虽说不信,但我也要求丑人不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任何人。
  丑人保证道:“肯定不会说啊,乱说我不是找死吗?放心吧,姐,不会说。”
  但我觉得他会告诉别人,差不多两个月后,当临冠来的时候,丑人果然将此事告诉了临冠,虽然只有这一次,但引起的事件可不小。这事,以后再说。
  热热身,开始今天的更新了!
  3. 尘缘不绝
  尘缘不绝一进群的时候就说自己是出道弟子,而且已经出道十三年了。
  听说过出马弟子,出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当然,就我对玄灵界那孤陋寡闻的见识,我没听说过许多事都正常。
  【打杂小白】我:“什么是出道?”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出道啊,这个厉害。出道和出马差不多,不过出马是仙领人,出道是人领仙。”
  仙领人,是说仙带着人,仙为师,人为徒呗?人领仙,是人厉害,可以为仙师?
  【打杂小白】我:“意思是说出道比出马厉害?”
  【出道仙】尘缘不绝:“嗯。”
  【打杂小白】我@【出道仙】尘缘不绝:“笑意如风说出马弟子能查人祖宗十八代,你也能吧?”
  【出道仙】尘缘不绝:“还行。”
  那时候,丑人还没试手,我对什么出马出道者的能力只是听笑意如风说说,内心根本半点不信。笑意如风又借口没出马,指挥不灵,无法让我体验一下,如今来了个出道十三年的,应该没借口推脱了吧?
  【打杂小白】我@【出道仙】尘缘不绝:“可以查查我不?不用别的,能查出我现在穿什么或干什么就行。”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出道仙】尘缘不绝:“你看她还不信。兄弟你露一手让她看看。”
  别的群友也纷纷上嘴,起哄让这位新来的出道弟子露一手。
  【出道仙】尘缘不绝也没推迟,爽快地答应:“好。”
  我拿着手机,一边说话一边想,不用别的,他要是说出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算他行。正想着,尘缘不绝的消息来了。
  【出道仙】尘缘不绝:“你左手上是不是有颗痣?”
  我条件反射地抬起右手看了看,没有,再抬起左手,一眼看到手掌边缘有一个淡淡的黑点。这个黑点是我小时候淘气,被钉子扎的,大概钉子上有锈,好了后就留下了这个黑点。
  而左手的食指根手背处,也有一个针尘大的小斑,按理说,这都不是痣,尘缘不绝说的是不准确的,但痣的黑色和黑点又恰巧吻合,那他大概也是看出了点什么?
  对于别人迷茫时都能请算命先生或是大仙指点迷津这事,我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在茫然无措的时候,有人指点一下,哪怕是心理作用呢,也是一种鼓舞镇定的方式。对于到那时为止还没人算准我这事,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就觉得别人都能被算,凭什么我就不能被算(那时候丑人还没试手)?
  这使我常常有一种感觉,如果真有天庭和地府,我就像在那两边不存在似的,偷偷借个身份活着,或是我只是别人的一个影子,这感觉常常让我烦躁不安(所以在后来丑人试手的时候说我和我姐本来应该是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很震惊的)。
  如今可下遇到一个能查我一下的人了,我自然想要试得更多,但在这之前,我得确定一下,他是不是蒙的。
  【打杂小白】我@【出道仙】尘缘不绝:“你说的是哪个?”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你怎么这么磨叽呢,就说有没有得了。”
  【打杂小白】我:“我左手有两个黑点,但不是痣。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这个。”
  【打杂小白】我@【出道仙】尘缘不绝:“来,亲爱的,再给验证一下。再说说我还有什么特征?要是能把我身体上易于常人的地方说出来你就厉害啦!”
  然而,尘缘不绝忽然没声了。大家纷纷猜测,这人去哪了?怎么没声音了呢?是不是被盘胡了?
  盘这个词在19年才成了网络用语,但在17年,群里的一帮奇葩们就开始用了。每当群里新进一个有异能的人,老群友们就各种探底,包括有什么能力,哪家的,程度如何,等等,都要试探一下,有时候很激烈,偶尔会达到斗法的程度,这种种打探,被他们称为盘道。
  尘缘不绝抛了那么一句后就没了声息,众人就难免猜测。
  四十多分钟过去了,尘缘分不绝才跳出来说:“点到为止吧。”
  点到为止?这都点了啥呀?除了手上的不是痣的黑点,什么也没说出来啊。但是既然人家不说,也不能强迫人家说啊。
  我同时也疑惑了。尘缘不绝说我手上有痣,而且指明了是左手。我左手上没痣,却在手掌上有个淡斑……虽然他没说是手掌手背,但指出左手也有点太巧合……但凭这个我也无法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具有他们所说的异能。
  过不久,晚上我做瑜伽时,忽然,一个老太太的形象就闯进了我的意识里。
  这老太太一头灰白头发,乱糟糟脏兮兮的,积年累月没洗一样,感觉都擀毡了。乱发挡住了脸,头发缝里露出的一张瘦削苍白的脸,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像放出光似的,下眼睑外翻,露出鲜红的红肉,脸上的神情同眼睛一样,都非常凶恶。
  我被那凶恶的神情惊得差点从冥想状态出来,以至于只对老太太的衣着留下个破烂不堪的印象,什么颜色的都没记清,似乎是惨淡的淡紫色?
  这是什么东西?
  以往,我在冥想时偶尔会有形象出现在我的意识里,但那些形象往往不是惨淡的黑色就是惨淡的蓝色或绿色,有时候,这些形象的边缘轮廓还像要化掉似的模糊不清,或者蒙着一层惨淡的绿或蓝的雾气似的,我一向将这些形象归结于我的幻想。除了三花头妹子,老太太这样鲜明的形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老太太也是我的幻觉?
  我刚这么想,就见一直恶狠狠盯着我的老太太倏地一下冲到我面前,伸出指甲足有两寸长、瘦骨嶙峋的爪子就向我当头抓下。
  我头发根炸起,心脏狂跳,大脑轰地一声,一个念头冲进我意识里:完了,要死了!
  但同时,一股怒气从我胸中升起,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知道发怒的是金晴竖瞳的灰白色帅哥,电闪意转间,我想:“挡住它!”
  我就觉得一道金光从我身体里闪出。老太太的爪子也抓到了!爪子与金光一碰,就像碰到烈火一样,闪电般收回去了,老太太也立即迅速后退,又停在远处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心狂跳,却也不敢退出冥想,也在意识里盯着老太太。我怕一旦退出冥想看不到这老太太了万一老太太再袭击我怎么办?毕竟,刚才那情形虽只一瞬,但太可怕了,真它喵的让我体验了一下小说和影视剧里被厉鬼抓是什么感觉。当时,我真的以为小命要被抓走,死翘翘了呢。
  老太太盯了我良久,渐渐平息了戾气,她的神情也变得困惑起来。我也知道她无法伤到我了,这才从冥想状态里出来。
  我敢肯定这个老太太的形象不是我的幻觉,如果是幻觉,这老太太应该受我的控制才对,怎么会主动攻击我?我也不可能被我幻觉出来的形象吓个半死。
  那么这个老太太大概就是笑意如风说的大仙了。
  我来不及想我怎么会看到这些精灵,只想到这老太太或许跟这些天我认识的奇葩们有关。于是我抓起手机就进群开始问。
  【打杂小白】我:“一个老太太,瘦,矮,很丑,下眼睑外翻,好像是白发,眼神凶恶冷酷。这个形象你们谁熟悉?”
  我想着如果这老太太真是谁家供奉的精灵,那这形象一说,那人肯定知道。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打杂小白】我:“孟婆?”
  【出马】丑人:“孟婆很慈祥的。”
  【预备出马仙】笑意如风:“你形容的是某一个仙家?”
  ……
  大家还在猜测,我也几乎要认为那形象大概是我的幻觉了,这时,尘缘不绝私聊了我。
  尘缘不绝:“老太太是不是很邋遢?手像爪子一样,指甲很长?”
  我一看尘缘不绝说出“邋遢、手像爪子、指甲很长”这些特点,立即明白有门。
  我:“是。”
  尘缘不绝:“是穿着紫色的道袍吗?”
  我:“被那张凶狠的脸吓住了,没注意衣服,只是觉得破破烂烂的。”
  尘缘不绝:“那是我家的老仙。”
  我:“老仙?”
  尘缘不绝:“对,是我家排名第二的老仙。”
  我看着尘缘不绝的消息发愣。关于那个老太太的形象,我只说了瘦、矮、丑和白发,并没说脏乱和爪子等语,可尘缘不绝却补充了这些细节,这些细节又恰恰与那个形象吻合……难道这老太太真是他家堂上的精灵?而我是真看到一个精灵了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我能看到这些? 而且,这个老奶奶如果真是尘缘不绝家的老仙,那与之对了一招而赶走她的金晴竖瞳的灰白色帅哥也就不是我的幻想了呗?
  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
  即而我又想到以往看到的一些奇怪的形象,比如那些惨淡的黑色蓝色绿色的形象,或许不是我的幻觉吧?怀着这样的疑问,我私下里问丑人,向他描述了这样那样的形象。
  丑人肯定地说:“姐,你看到的那些是鬼。”
  是这样的吗?如此看来,我并不是现在才看到这些灵体啊,而是从小到大都看得到,只不过,我从小到大都将它们当成了幻觉,当然就不会害怕,现在知道这些形象是鬼,既然小时候都没怕,现在也就没有害怕的必要了。
  这真他喵的,要以我那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来解释,可以依然把这些形象当成是我的幻觉,然而,我又无法解释我的幻觉为什么别人也看到了?比如凶恶的老奶奶,比如丑人说的小男孩清风?
  一时间,我只觉得三观咔啦啦地裂开了一道缝,头脑顿时混乱无比。
  第二天下午。大家正闲聊。丑人跳出来问;“我旁边的一男一女是谁家的? 男的是个耗子。女的是个狐狸或者黄皮子。”过一会丑人 又加一句:“男的也可能是清风。算了不一定是你们的,我整走了啊。”
  丑人这么一说,我不免好奇起来。对于这几天的经历,我总觉得云里雾里,闹不明白,很想再来那么几次,验证一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打杂小白】我:“什么样子的什么样子的?你不说样子谁知道是谁家的?”
  【出马】丑人:“男的西装,女的看不清,应该是旗袍。”
  【打杂小白】我:“脸,最重要的特征是脸啊。”
  丑人还没回答呢,【出道仙】尘缘不绝就说:“灵界也是有很多严厉规则的,绝对不会出现到处乱串的情况的。”
  【出马】丑人:“不是乱窜,别人派来的,老老实实的的站着怎么可能是自己跑来的。”
  【出道仙】尘缘不绝:“那好吧。”
  【打杂小白】我:“诶?诶?诶?还有这特性?”
  【打杂小白】我:“如果别人派来会有什么后果?”
  【出马】丑人:“看派来的人的想法呗。这次可能只是来看看我。”
  这时候我意识到即然“灵界有严厉规则,绝对不会出现到处乱串”的情况,那么尘缘不绝家那个凶恶的老太太为什么会来我家,还攻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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