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8-23:我叫黑粼
这天早上,我做早餐时就见小黑显现出来,没闹腾没乱晃,只安静地坐着,看着我,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事让他困惑。我看过去时,他就迅速地转过头,假装没在看我。
我走来走去的,他也不吱声,不笑话我笨,也不动不动就捣乱了。这可有点反常,过去的两天里,他可没少笑话我笨力气小没用之类的。
直到我收拾好了,坐到电脑前准备工作时,小黑还是一脸有问题想不通的便秘表情。
我也忍不住了,就问:“小黑,想什么呢?想不通说出来我帮你想想,或许就想通了呢。”
小黑略略迟疑了一下,就问:“听到我受天遣,你好像很伤心难过?”接着不太自信地问:“那种情绪变化是伤心难过吧?”
我说:“对,是伤心难过,还有气愤。”
小黑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难过?”
原来是因为这个困惑啊。我耐心地回答:“以为你被伤害了,就生气难过呗。”
小黑更不解:“你不是怕我吗?为什么我受伤害你还会伤心难过?”
这下我知道他大概真的不太明白人的感情了,我就解释说:“怕是怕,我现在也不敢看你眼睛。但怕你和担心你这是两码事,互不影响。”
小黑更不解了,一双金灿灿的竖瞳眼睛没了凶气,神情困惑地看着我。
我决定给他详细解释一下:“你可是凶猛的龙啊,作为人,我当然本能地怕你。害怕恐惧是生物本能,没法控制。伤心难过是出于感情,是关心,也是另一种本能。这跟害怕和恐惧一样,都不受理智控制。”
小黑:“人类是不是只有真的关心了难过了才会产生那种情绪波动?假装的关心就没有?”
我:“对。如果不是真的关心,无论说得多好听,表现得多么像那么回事,心理上也不会有那种情绪波动。情绪变换跟应激反应产生的内分泌变化有关,不受理智控制,这个反应最真实,假装不了。”
小黑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说:“噢。”
我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了。但刚开始不久,我就意识到小黑在我身后说:“我叫黑粼。”
“噢,黑粼啊。”我下意识地重复着。
但我一叫出这个名字,突然,一股强大的压力向我罩了下来。我立即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瞬间加快,同时感到缺氧,呼吸不够用了。我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同时看到小黑,也就是黑粼,一身黑盔黑甲,威风凛凛地站在我面前。然后他垂眼低头,动作流畅漂亮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我行礼,同时说:参见**!
这才是真的承认我了吧?我本来想笑话他是从哪学来的这一套,但他庄严肃穆的样子让我觉得这么说实在是太亵渎当时的气氛了,就没说出口,只是微笑地看着他,说:“好。请起吧。”
他站起来,抬起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双金灿灿的眼睛也直视着我。
奇怪,明明十分钟以前我还对那双眼睛充满恐怖,然而这时,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怕了,相反,还觉得非常温暖舒服。
不久后我就发现,前两天一直闹腾的小黑,居然安静了,也跟以前的那些护法一样,并不主动联系我了,像不存在似的。我工作闲暇时没有他在旁边闹腾还有点不习惯,偶尔注意力瞄过去,却看到一个黑短发,黑色悠闲便衣的大帅哥,那个滑稽又丑怪的元宝头也不见了,如果不是那双金灿灿的竖瞳眼睛和明显比普通人高壮的身材,他看起来就像个邻家的帅小伙,当然是超帅的那种。
见我看过来,小黑彬彬有礼地微微一笑,再也不见那魔性的张狂大笑了。
我顿时觉得太不习惯这样的小黑了,简直是判若两龙嘛。
合着他以前那滑稽的样子是专门恶心我的。
我忍不住到群里跟那些奇葩小伙子们说:“怪事,知道小黑的真名后,居然不觉得他的眼睛可怕了。不知道他名字之前,我每看到他眼睛就觉得自己被一个凶猛的野兽盯着,随时要吃掉我似的,明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也本能地害怕。被尘缘不绝家老奶奶盯着都没觉得那么可怕。我自认为胆量很大了,可也是见了心脏不由得抽抽地害怕啊。但知道他名字后,就没有那种害怕的感觉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有谁知道能说说吗?”
照海说:“ 非人一旦告诉你它的名字就是承认你了。”
我:“然后呢?”
照海:“为你所用了。看看夏目友人帐就知道了。我去跟阴阳师印证过,妖的名字是带言灵的。”
我:“那是漫画啊。漫画里的设定会是真的吗?”我又想到,既然精灵们的名字都有言灵的,那……“是不是他们的名字不能被别人知道啊?”
清茶告诉我:“对于妖精之类的,他们对其它人说出真名,差不多把半条命交给对方了。”
我问清茶:“那我故事里写他们名字可以吗?怎么没看他们阻止呢?好像还很开心被写出的样子。”
清茶:“因为他们被人知道了,不会被人遗忘。”
照海也说:“就像神一样有着供养。供养,信仰之力也是他们力量的来源。”
我想起小黑说,他们不是靠信仰才有力量的,他们是靠自然之力,天生就有的。小黑所说的自然之力,又是什么呢?
说完了小黑真名的事,清茶又@肖阳:“ 呃。。。老哥,告诉你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肖阳:“坏。”这肖阳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鬼公子了。鬼公子生气退群,还没回来,肖阳倒像是鬼公子第二。
清茶怯怯地道:“我昨天在山里异化了一株有一丝灵智的蘑菇,然后。。。它长的似乎快了那么一点。。。它在的位置其它植物和土地变感染了。好消息是等它长满整座山后。。。我们一年半都可以去吃蘑菇渡日子了。”
这意思是肖阳前一天晚上借了一座山让清茶用,结果清茶布阵或是实验失败将人家那山给感染了生化蘑菇吗?
肖阳:“你忙。”
清茶:“在加入老大的麾下之前,我是忙到炸,而且一贫如洗。现在,除了一贫如洗,我已经没有其它问题了。说起来,我有一件事问一下,要不要做笔买卖?赚多,赔少。”
肖阳表示:“越是特殊时期我越会被禁锢。”
清茶继续引诱:“我想找实力强的对手锻炼自己。但上次无法出窍的事情,跟我有点交情的地下拳场的老板和我一拍两散,我想和你合作,钱归你,人归我。”
肖阳果断拒绝:“不玩这个,我要钱也没啥用。你可以找茶馆的老板。”又说:“我这边昨天就是去茶馆那边打听消息。”
清茶立即来了精神:“有什么消息吗?那些龙的?”
肖阳:“没打听你的。碰到一个小龙女聊上了,表示没有关于你的。”
我插言道:“听你们聊天,好像玩游戏啊。修仙,帮会,PK,NPC,打赢了还掉宝。从一个地图打到另一个地图。制造灵宠或精灵。用许多材料合成。收集了哪些材料就能合成哪些武器或灵宠。完全符合游戏的套路啊。”
我就差没明说你们在编游戏故事呢?
见我如此说,清茶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呃。。。”
这时照海上来问清茶:“需要我干啥?要镇压的经文干吗?”
清茶:“料理主食的时候,不让其它食材有机会跑。我要让它们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料理,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怎么感觉跟食物还有深仇大恨呢?还让人家看着自己被吃?清茶是汉尼拔吗?要料理的是什么啊?
照海:“要什么样的?很多愤怒本尊。”
清茶:“镇压为主,削弱为辅。”
照海:“大鹏金翅鸟吧。”
清茶@照海:“今晚让夜叉全体一起来,宴席上需要他们。”
照海立即兴奋了:“还要什么?”
清茶:“只需要尽情报仇就行了。”说完了又来一句:“呃。。。能叫他们顺便自带厨具和调料吗?”
看来清茶是真穷啊,这时刻不忘占点小便宜的嘴脸真是让人没眼看。
清茶:“今晚我下厨,把那些龙做成杀威宴,让你们吃顿烤肉宴。”
我总算听明白了,这清茶原来是要摆一出鸿门宴啊,被请的客人当场要变成食材……
我顿时觉得小清茶好可怕,好残忍。
照海:“嘻嘻嘻哈哈哈呵呵……等我家的大家伙吧。可能你们就不用出手了。”
清茶:“大家伙。。。谁啊?”
照海:“不动明王。”
清茶大惊,又喜@照海:“ 镇压邪物的好手啊!你咋遇到的?”
照海:“师父的。”
清茶立即就失落了,沮丧地道:“哦……我师父(老大)至今为止就送了我一场考试。。同样是师父。。。感觉差距是如此微妙。。。老大把我交给我师叔后,师叔就没怎么管过我。。。我师妹是放养政策。。。我已经是回归大自然了。”
清茶的师父就是鬼公子。肖阳拜鬼公子为师的那天,清茶很羡慕很委屈,哭诉自己怎么没有师父,受了欺负也没人罩,等等。
我就劝鬼公子:“清茶这么好,为啥不收清茶为徒啊?收吧收吧,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何况清茶也是阴差,你们都是地府的,正好做师徒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公子听了劝的原因,最终也收清茶为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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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完了复仇宴的事,清茶问肖阳:“ 老哥,你那有没有给鬼上的学校或者私塾?”
肖阳:“别想了,你去不了的。”
看来是有。
清茶:“我家娃在外面野惯了。。。已经开始叫我烧PSP和电脑给他们了。。。”清茶说的娃,是他收留的那些无法入轮回,无处可归的鬼娃娃吧。
肖阳:“不带。你家娃都是没有户口的。难办呀,你想想?”
地府居然也得有户口……
清茶泪奔:“知道。以前是每次让他们在外面躲阴差,我还要提防一些家伙,贿赂他们。现在至少敢带他们出去买吃的。但好像他们一接触外面的花花世界。。。立马变成社会人。特别是一两年前死了的那些小孩。。。已经想开始泡妞了。有几个岁数和我相仿的还叫我给他们一人烧两个老婆。。。。当初那些萌萌哒喜欢举高高坐飞机的小baby一去不复返,只剩下一帮社会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和老咸鱼。。。”
照海也问:“夜叉要吗?”
这照海咋想的?想把小夜叉也送去上学?地府竟然有学校,有户口制度,还他喵的有电脑……这是不是意味着阴间地府里的一切都是现实社会的映射啊?只不过那学校的学生即有鬼娃娃又有小夜叉,没准还有别的什么妖魔……活脱脱现实版的怪物学园啊。
照海又问清茶:“你这个干嘛不送(鬼娃娃们)去轮回?要不给我,我换点功德光。”
清茶:“大部分全陷入死循环了,执念深到快没有自我意识,去寺院反而让他们巨烈反抗,能渡的全渡了,剩下的几位。。。我让他们相信他们还活着,我是他们的亲人。”
我就又好奇了,这清茶是怎么做到的?骗?那些鬼娃娃为什么又没发现?当他们拿不动现实世界的东西时,他们难道就不疑惑吗?很多电影就是因为这个,主人公才发现自己死翘翘了。
他们是不是小说漫画电影看多了,以至于幻想出地府也有学校啥的了。关键是我搞不懂那些鬼魂上学能学些啥,早晚要转世,学什么有什么用?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很多天以后,我才想到,人也要早晚要离开这个三维的世界,要轮回,但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不也得学习如何生存以便度过这段作为人的时间吗?
他喵的,应该是同一个道理。只不过,狭隘固化的人类的思维想不到,或拒绝承认这一点罢了。
照海又问:“要不要我来让他们虹化?”
我立即百度了一下虹化是啥。
虹化,是得道高僧在圆寂时出现的一种神秘现象。据说,修炼大圆满到很高境界的高僧在圆寂时,其肉身会化作一道彩虹而去,进入佛教所说的空行净土的无量宫中。
再仔细看下去,就会发现,虹化伴随着的词都是“有道高僧”、“大圆满法”等,跟渡化几个魂魄残缺不全的小鬼也不挨着啊?
难道照海法力高到让几个小鬼也变马得道高僧,然后虹化?……还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或看来虹化这个词,就胡乱用用以示高深?我倾向于后一种。
清茶也怀疑:“你确定能渡化?”
照海:“我试试苯教的大圆满虹化,让他们去天台山雷音寺。”
清茶:“好吧,我让他们去试试。”
大盗杨这时 @清茶:“这星期六开坛。有他们的名字吗?我可以超度,只要有令,就可以超度,我也搞点功德。”
大盗杨主动请缨,很少见啊。看来前一天和黑粼的谈话,对他影响很大。
@高小兵兵 2020-01-02 15:04:54

顶一个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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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图挺可爱,就是能不能弄小些?有点太大了,看着不方便。
清茶:“我先消掉他们和我的记忆。”
大盗杨:“不需要消除记忆,有缘就行。”
清茶:“ 全是打胎打掉的,没名字。我先叫他们去你那。。。舟山对吧?”
照海问大盗杨:“你要吗?你要我就不要了。我的功德够了。”
大盗杨@清茶:“星期六开坛联系你,没名字也行。我问一下杯,看看他们有没有机缘。今天我开普庵坛,先问一下。有令了,我自己会来带。”
问杯,大概就是打卦问吉祥的一种方式吧?
清茶:“星期六。。。好的。”
大盗杨:“ 今天我开普庵坛,也问一下。有几个?”
清茶:“四个。”
过了一会,大概大盗杨开坛问完了杯,大盗杨@清茶:“有令。现在和他们说说。稍后就来带,让他们都心甘情愿去吧,好了,和我说,我来带。”
清茶:“能晚上吗?”
大盗杨@清茶:“ 晚上几点。”
清茶:“九点,龙华寺门口。”
大盗杨:“ 好的。”
大盗杨@清茶:“让他们完全放开,一次性超度掉。”
清茶@大盗杨:“那我其它娃娃也交给你了。”
大盗杨 @清茶:“ 就四个。超度掉这四个,假如有其余的再问杯。”
可清茶说:“是我刚刚传消息的时候。。。有一群小鬼闻讯而来的。。。”
大盗杨:“呃……到时候问一下吧”
清茶@照海 @大盗杨:“呃。。。你们可以叫人来龙华寺领一批回去慢慢超度。”
照海:“ OK。”
大盗杨@清茶:“等会我来带。”
清茶又惊叹道:“妈耶。。。好像来的人很多。。。”
难道是清茶一放出要超度鬼娃娃的消息,众多的孤魂野鬼闻风而动,都赶去了?
我那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景。不久前,也就是2019年12月初,临冠来我家小住,一天往外看时说:“大街上挺多鬼。小区里也有。”
临冠走后,有一天我想起他的话,试着专注一点去看,大道上居然有各种各样的……一看就不是人。因为那些形象仔细看过去,比人显得薄,动着的行动机械,不动的就一动不动,穿着方面,古代的,现代的,冬天的大衣,夏天的半袖,什么样的衣服都有,还有缺胳膊少腿,或一脑袋黑呼呼疑是血的……他喵的,还挺多。
如果这些东西往一个方向赶,那是不是像鬼赶集一样?
清茶当时放出话去,赶着奔去超度的鬼魂应该就像赶集一样吧?
照海:“嘿嘿,我也去人了。”
清茶:“龙华寺。。。好像在驱人?”
过一会,清茶@照海 @大盗杨:“ 直接去接吧,和他们说好了。”
照海:“我的人也拦?”
大概是清茶将鬼娃娃们送到了地方,看到那地方清人,他不方面再呆下去,就说:“太乱了。。。先溜了。两位加油,我看好你们。”
过了一会,大盗杨拍了照片发上来,让清茶看:“ 对吗?我的一批搞定了。”
当时我没在线,等我翻记录时,看到大盗杨发的几张照片,只看到黑呼呼一片,啥也没有。但当时,清茶显然是从那黑呼呼的照片里看到了他家的鬼娃娃。
清茶看@大盗杨:“谢谢。那群孩子。。。是我的一块心病。”
大盗杨:“刚才头皮发麻。你那边问一下,是不是都OK了?还有4个,9点开始。”
清茶:“ 好的。”过一会,清茶又说:“ 好像那4个娃。。。刚才混在你和照海收的那一批里了。”
清茶又@照海:“兄弟,你搞定了没?”
大盗杨@清茶:“我去问一下。”接着大盗杨又拍了一张照片发上来,问清茶:“这几位对吧,开眼看。”
清茶:“是的。咋有点萎靡不振。。。?”
大盗杨:“不知道,我刚带回来。”
清茶@大盗杨:“帮我跟他们说声。。。再见。”
大盗杨:“好的,我拍视频给你看超度。”
清茶:“愿他们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里。”
大盗杨@清茶:“ 唉,以后他们投胎了,记得去看他们。他们不愿意走,有感情,我和他们说了,能查到他们投胎的话,你要记得去看他们。”
大盗杨直播着他超度这些鬼娃娃的视频,清茶就在线放起草蜢唱的《宝贝对不起》。
是不是那些鬼娃娃在歌声里都被超度了呢?我不知道。只觉得清茶很难过。
大盗杨:“你看下全部走了没有?”
清茶:“走了。”
大盗杨:“那就好,他们解脱,你也解脱了,能查到话,记得去看他们。”
清茶:“是啊。。。再次孤单一个人。”
大盗杨:“好好修,我可对他们说你会好好修行的,越来越强的。”
清茶:“我又没有朋友了。。。就算变强。。。也没人可以和我分享喜悦。也不会有人在我得意的时候补刀嘲讽我。。。也不会有人在我旁边撒娇卖萌只为了一包水果糖。。。也不会有人和我发脾气然后离家出走在外面闯祸。。。”
这时我才上线,看清茶说的伤感,就安慰说:“你可以跟我们分享嘛。”
菜鸟也安慰:“给你个抱抱。”
大盗杨 @清茶:“少开杀戒,善念善行,以后有缘,渡他们修行。”
后来我翻了一下聊天记录。清茶这一段时间以来聊的话题,要么是被追杀,要么是去追杀,话里话外的透露出手段非常残忍血腥,可是他却收养那些无处可去的堕胎小鬼和婴灵,温柔和善地陪着他们玩,当他们的家长,此时为了他们好,又送走了他们。
清茶的做法让我有些感动,但感触更深的,却是他的话让我感到了无比的凄凉。这少年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没有或很少有朋友吧?年纪轻轻,就有着这样的孤独吗?
一年以后,我理解了这种孤独。
2019年10月,盼望了许久的大学同学聚会到来。我一开始兴致勃勃地准备参加,并想着会见大学时的好友聊些什么,设想着与他们见面时情景……然后我发现,我居然想不出应该跟他们聊什么话题。
他们一定会聊孩子,聊工作,聊体制。他们一直过着在一个地方固定不变地生活,生活里的关注点也全是这些。而我东游西逛这么多年,所经所历,看事情的角度和视野甚至对这个世界的理解都与他们毫不相同。他们所关注的我都了解,却无兴趣参与;而我的世界他们不了解,也可能完全无法理解……我发现,我们竟然毫无共同话题。
当他们聊他们日常生活中的那些事时,我就算能忍下来听着,但那时,一定有众多的信息跑到我脑子里:至少十多个人的各种内脏图将挂在我大脑里,某某同学肚子里长没长东西,有没有病,甚至有没有丧失性能力我都将知道得一清二楚;某某同学某时会有大劫,过不去此生就OVER了;某某同学会活到多大年纪,怎么死;某某同学有小三,还不只一个;某某同学嘴上说的好听,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某某同学的老婆有外遇:某某同学的孩子有出息或没出息……如果某同学再身边带着什么来,比如像我高中同学老桑到我家,身边跟着她过世的老公,我会不会当场问出“跟你身边的这位是谁啊?”这种吓人的话?
我要不要告诉他们这些相关信息?
不只是这些。还有内心里对他们的感觉,不,不只对他们,是对大多数人的感觉。当我一眼瞄过去,就能看透一个人的连里带外,过去未来,甚至是他的前世今生时,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有一种那些人不再是我同类的感觉,我看他们的眼神会变得奇怪。
我怎么还能像以往那样对待我这些昔日的同学?怎么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一如往昔?恐怕做不到。
这么一想,我居然不敢去参加这个同学聚会了,最终找个理由,推了。
茫茫世界里,明明到处都是人,可却很少有能与我们交流、能理解我们的人,仿佛这个世界上,我们是独立的存在。
清茶大概是因此才以鬼为友,以鬼为伴吧?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看到更高的层次,而群里的那些奇葩们看不到的时候,他们也无法理解我。他们可以理解鬼妖地仙和阴间地府,却无法理解龙、麒麟、天兵神将这些,按他们的话就是:“我们顶天是灵异故事和志怪传闻,群主姐你那都是奇幻修仙小说了,理解不了。”那时,我满脑子疑惑却无处诉说,就感到了深深的愤怒和孤独,这也是我不想承认小黑是真的存在的原因之一——我不想脱离大家太远。
这种孤独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体验得到?
一想到我将在这种孤独中还要活几十年,这种状况时常让我无比沮丧。我告诉临冠:“我没死之前,你不许死。”否则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临冠气,怼我道:“凭啥啊?你咋这么自私?”
按着即定的命数,临冠知道他自己的寿命,也知道自己最后会怎么离开这个世界,我也知道。但因为遇到我,临冠这些即定的命运,都将改变。虽然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无以名状的孤独感中活那么久,临冠也是一样。
我霸道地不讲理地说:“凭我是你师父。”
临冠顿时无语,有没有在心里怨过呢?大概是有的吧。
直到2019年5月以后,奇葩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变态起来,也能接触到我看到的层面了,这才理解了我所说的事物。那时我真是高兴极了,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看到、知道那些东西了。
随着一些上辈子的徒弟们一个一个地找来,能理解我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数码妹子,临冠,玉凰,小九,七条,清溪……跟着一个个地体验我曾经体验过的感觉,看到我曾经看到过的东西。临冠更是记起了一些前世今生几辈子的事——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好在小伙子够坚强,很快从沮丧和混乱中走出来了。
如此,大家才有了可以互相交流的前题,可以在惶恐时,不解时,寻找答案和安慰,才有了互相帮助和扶持,才不那么孤独了。
正像小九,七条和其他几个小伙子安慰我时说的那样:“还有我们呢,师父,我们陪你。”
是啊,好在有你们,感谢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