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请勿转载】红尘冉冉之女设计师的万种风情

  今天又有应酬,应该来不及写了,抱歉哦各位~
  抱歉,各位朋友,稍后就更新哈~
  “嗯啊。”田甜从容的点点头。
  “如果是这样,这位女士真的是内行。”销售赶紧跟上这话,“这确实是一款性价比很高的专业级钢琴。”
  邵淮秋点点头,问田甜:“那还有别的要看的吗?”
  “应该是——”田甜环顾四周后,确认说,“没有了。”
  邵淮秋说:“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没吃早饭。”
  销售赶忙问:“那这台波士顿……”
  “饭后我们回来。”邵淮秋说。
  可田甜却显出了为难:“我早饭吃得晚,不饿。”
  “你不吃午饭了?”邵淮秋问。
  “我约了闺蜜去王府井那边逛逛,然后和她吃个下午茶。”田甜说话的时候,眼神分明是在闪烁的。
  邵淮秋似乎没有发现,他一边刷微信,一边问:“你的闺蜜跟你约了几点?”
  “还有个把小时吧。”
  “哦,那我们尽快把这事情定了,然后你跟你闺蜜去逛吧。”邵淮秋还是低头刷微信。
  “好的,那我们到那边坐一下,确认一下价钱和交货时间。”销售自然是很开心的,伸手往一边的沙发座引。田甜自然是迈着轻盈的步伐朝那个休闲区走,邵淮秋则还在低头刷微信,慢慢的跟在后头。

  虻:打个电话给我。
  虻:尽快。

  田甜已经坐下了,邵淮秋收起手机,正准备坐下,他的手机却响了,于是他一边坐下,接起了电话,销售则拱手站在了一边。
  老许:“怎么了?”
  邵淮秋:“老许,什么事?”
  老许:“什么什么事?”
  邵淮秋:“那个OA我已经交了啊,按理说今天就该打钱给我了。”
  老许:“什么OA?还钱?”
  邵淮秋:“还要改啊?”
  老许已经完全懵X了。
  邵淮秋:“我知道他们今天上午在测试,你是说其中关于合同审批部分还是有问题?”
  老许:“嗯,我看你有问题。”
  邵淮秋:“哦……那确实是我有问题。”
  老许:“你知道就好。”
  邵淮秋:“我知道,这不还是要靠你帮我争取点时间吗?”
  “争取时间?”老许忽然明白了什么。
  邵淮秋:“我现在很忙,能不能下午给回复?”
  不等老许说话,邵淮秋继续说:“不行啊,现在就要对接?”邵淮秋为难的看看田甜,田甜耸耸肩:“你先忙你业务的事情。”
  邵淮秋向销售做了个歉意的动作,拿着电话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这里人多,等我出来。”

  田甜并未多想,低头开始刷微信。

  Riverside:你出发了吗?
  了不起的盖茨比:马上。到哪儿汇合?
  Riverside:东方新天地。
  了不起的盖茨比:看好什么了吗?
  Riverside:没想好,看看再说了。
  了不起的盖茨比:你是不是已经在看钢琴了?
  Riverside:是啊,都订货了,波士顿的。
  了不起的盖茨比:多少钱?
  Riverside:四十万。
  了不起的盖茨比:你已经付钱了?
  Riverside:是啊,还等你来?
  了不起的盖茨比:回头我打给你一半。
  Riverside:什么一半?
  了不起的盖茨比:二十万啊。
  Riverside:你不是说年底资金紧张吗?
  了不起的盖茨比:这点钱还是有的。
  Riverside:那随便了。
  了不起的盖茨比:[OK]

  门外,邵淮秋和老许终于进入了正常的交流。
  老许:“你那边什么情况?要我这样跟你唱双簧?你没流量啊,不能用语音啊。”
  邵淮秋叼起了香烟:“回头我补你电话费。”
  老许:“要聊多久?我一会儿还要带孩子去恒泰广场呢。”
  邵淮秋:“半个小时。”
  “拜托——”
  邵淮秋:“拜托。”
  老许没脾气了:“好,那这半个小时我们聊什么?”
  邵淮秋看看欧式拱门下落地窗内正在低头刷微信的田甜,阳光洒向她的脸,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他说:“聊什么都可以。”
  老许“呵呵”一下:“聊女人你又不擅长。”
  “你想聊就聊啊。”邵淮秋说。
  老许“哼”了一声:“没啥可聊的,一聊就是白衣飘飘的年代。”
  “白衣?”邵淮秋想到了多年前在汉口站边上的咖啡厅里的那一袭属于纯真田甜的白衣白裙,“白衣飘飘的年代?”

  梅心选了很久,终于下决心穿那件已经尘封多年的白色大衣,裤子却又出了问题,穿什么长裤呢?没有合适的裤子可以搭……她看到了那双米白色的长靴。
  “好嫩啊。”梅心犹豫了,“我又不白,行不行啊。”
  “穿!今天就穿白色。今天面试的设计公司的名字很简单,就叫‘白色’,表明一个积极的态度呗。”
  穿上靴子,梅心叫了一辆快车,她知道自己崴的脚还没完全好,靴子虽然只是中跟的,但也要小心一点,就不坐地铁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下楼,快车还有0.8公里,2分钟。她迎着属于北京的白色阳光站在路边,忽然相信,此刻,这白衣白靴衬的她的皮肤好白好白,她顿时释然了,那性感放纵的黑色已经过去,那要勇敢的去迎接属于自己的白色。

  当秋风停在了你的发梢
  在红红的夕阳街上
  你注视着树叶清晰的脉搏
  她翩翩的应声而落
  你沉默倾听着那一声驼铃
  像一封古早的信
  你转过了身锁上了门
  再无人相问
  那夜夜不停有婴儿啼哭
  为未知的前身模样
  那早谢的花开在泥土下面
  等潇潇的雨洒满天
  每一次你仰起慌张的脸
  看云起云落变迁
  冬等不到春春等不到秋
  等不到白首
  还是走吧甩一甩头
  在这夜凉如水的路口
  那唱歌的少年已不在风里面
  你还在怀念
  那一片白衣飘飘的年代
  那白衣飘飘的年代

  田甜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因为她没想到邵淮秋一个电话可以打这么久,她在想:“多大的活啊,至多也就两三万,需要电话打那么久。”
  而拿着电话假装对接项目的邵淮秋却在想:“你真的约了闺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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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不起的盖茨比(语音):我进地库了,哪个具体位置碰头?
  Riverside:我这边还有点事,等会儿。

  “田甜。”
  邵淮秋的声音吓了田甜一跳,她下意识往怀内收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你电话打好了?”
  “嗯。”邵淮秋在田甜边上坐了下来,刚才那个销售又笑盈盈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今天买不了了。”邵淮秋一边看着销售,一边轻声说。
  “嗯?”田甜一愣,“为什么?”
  邵淮秋淡淡的说:“我手头没这么多钱,有两个活的钱还没收回来。”
  田甜倒也没显出什么不快,只是说:“没事,其实我自己也买得起。你困难就算了。”
  邵淮秋忽然冲着已经走近的销售做出了停止的手势:“稍等。”
  销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职业的笑着点点头,又往后退了两步。
  “嗯?”田甜有些不明白。
  邵淮秋低着头说:“我可以出二十万。”
  田甜的眼中一愣:“二十万?没事,我四十万还是有的。”
  邵淮秋抬起头,他看田甜的眼神冷冰冰的:“我出二十万,他出二十万,不就够了?”
  田甜的眼睛瞪大了,但她仍然在掩饰:“他出二十万?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邵淮秋冷冷的说:“你的闺蜜,盖茨比,他出二十万。”
  田甜顿时呆住了,她怔怔的看着邵淮秋,过了十几秒钟,问:“你怎么知道的?”
  邵淮秋说:“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你监控我?!”话一出口,田甜就意识到四周的人在看她,她慌忙压低了声音,“邵淮秋,你居然监控我?”
  “不是监控。”邵淮秋说,“只是临时破解。如果是监控,恐怕我早就跟你挑明了。”
  田甜恨恨的摇摇头:“你真有本事啊。”
  邵淮秋也摇摇头:“是你的本事大。”
  田甜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她知道,邵淮秋今天是摊牌了,摊牌就摊牌吧。最简单的例子,她在北京买了这套公寓,是全额付款的。邵淮秋不是不知道,但他却从来没有问过田甜这其中的原委——弹琴是挣不了这么多钱的。而田甜也是并不掩饰买房子的事实,邵淮秋不问钱从哪里来的,田甜也不会主动告诉他。
  “有别人给我买东西,给我钱,我想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你又为什么今天才说这些?”田甜确实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邵淮秋说:“你可以跟他要二十万去买个手表,但没必要说这钱是用来买琴的。”
  田甜冷笑了一声:“那IT小王子,你今天到底是真的钱不够呢?还是就准备出二十万?”
  邵淮秋叹了一口气:“其实,我随时可以破解你的手机,但却一直没有。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这么做吗?”他顿了顿,看了田甜几秒钟,继续说:“我最近干得很辛苦,有几个活的钱一直没收回来,我忽然有种感觉,我可能已经没有财力继续为你买钢琴了。所以,我破解了你的手机。”
  听到这里,田甜笑了:“没钱了是吧,没钱了就不要玩了呗,何必要用这种招数抓我的把柄,好给自己一个体面退出的理由?”
  邵淮秋苦笑着点点头:“确实,我承认我已经拼不动了,也挣不到那么多钱了,我也没有能力在这样玩下去了。但我并不想抓你什么把柄,只是在退出之前,我想再了解了解你,只是,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
  “糟?”田甜仰起脸,继续她那轻蔑的笑,“呵呵,是烂吧。看不起我,早点说啊,何必装得那么纯情,那么无私,那么大度,那么无所谓?这算是爱我吗?还是看我的笑话?”
  邵淮秋没再说话,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看了看一脸迷茫的销售,随后走到田甜的身边,丢下了一句话,就走开了。
  “那个位子,还是不要坐了吧。”
  田甜的背后是典雅精致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是邵淮秋灰色的背影,她呆呆的凝视着销售背后那架正在自动演奏的斐波那契SPIRIO新悦钢琴,阳光依然斜洒在黑白琴键上,而那琴声她却已经听不清、听不懂。

  销售:“女士,您……”
  田甜:“付钱吧。”

  了不起的盖茨比(语音):你的事还没办完吗?要不要先找个吃饭的地方?
  Riverside(语音):你在哪,我现在过来。
  了不起的盖茨比:[位置]
  了不起的盖茨比:想好买什么了?
  Riverside:包

  邵淮秋的心很空,空得连烟都不想抽,因为觉得如果吸进去,可能就会全化在空空荡荡里。他只是闷着头往前走着。此刻,他很需要一个人同他说话,却又找不到这个人。这两年来,他本身就在做一件不可告人的蠢事,即使他有朋友、有兄弟,都是没法、没脸跟他们讲的,这事真的太蠢了,蠢得上天入地,蠢得翻江倒海,蠢得一无所有。此刻他只能紧紧的捏着手机,等待着一条信息插进他这个眼看就要被撕裂的世界,哪怕是一条广告,可来的却是田甜的追杀。

  上午11:54
  Riverside:IT小王子,我想问个问题。

  邵淮秋没理,继续走自己的路。

  上午11:59
  Riverside:咱们认识这么久,从没在一起睡过,你就没有别人?

  邵淮秋站住了,还是抽一支吧。

  下午12:07
  Riverside:咱们认识这么久,从没在一起睡过,你就没有别人?

  邵淮秋把烟点燃了,忽然觉着自己不那么蠢了,因为他找到了骄傲的理由。

  下午12:07
  Riverside:你老是不睡,受得了的?

  邵淮秋居然笑了,笑着看人来人往,却看出了潮起潮落的感觉。

  下午12:15
  Riverside:你知道不知道你很变态啊,你甚至从来不碰我。你要干什么?你有能力吗?你是没能力在我这里装X吧。

  邵淮秋已经在抽第二支了,他在想要不要还击。他的面前又是一个路口,一个喧嚣的路口,一个人来人往的路口,一个潮起潮落的路口,一个承载着无数人梦想与挣扎的路口,一个辨识方向的路口,一个彻底迷失的路口。路口的斜对面,一辆出租车,从车里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歹是用伤脚支撑住了。
  梅心在找方向,她东看看、西看看,确定她要去路口的斜角方向,斜角的方向,有一个垃圾箱,垃圾箱上有个用来装烟头的铝盆,铝盆里是烟头们泡澡的浴池,浴池里盛着浅浅的咖啡黄的色调。又一颗烟头被丢入了浴池。邵淮秋还是决定要回复一下正在发狂的田甜。

  下午12:21
  虻:我有能力的。
  Riverside:有能力,你为什么只花钱,却不碰我?
  虻:你要知道,我亲手编的两个社交APP,曾经也是北京圈子里的“约P神器”,你觉得我需要碰你吗?
  大家多多评论给楼主顶顶帖哈,谢谢大家
  今天带病出差,一整天都陷在图纸、进度、工地、会议、方案里,实在无力更新。看了一眼文稿,一不小心发现,今天刚好发帖两个整月,共发字数十二万字,想想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又想想每天的赶工、奔波、应酬,深感无论是文中的设计师、程序师,还是现实中的自我以及自我的朋友、同事、竞争对手、甲方和更多的芸芸众生,确实是生活不易,不觉深感疲惫。今日不更,敬请见谅。
  另一方面,已经写到“第七章 Intersection”,即“岔口”,而且这一章也即将收尾,关于这章如何收尾以及情节发展的方向,我也十分纠结,其主要前提是在这个岔口,梅心与邵淮秋再一次面临相遇的可能,而这种可能是否成为现实将改变故事的轨迹。我的纠结在于:
  首先,我相信美好的东西是有缘分的,没有缘分,那也只是遗憾。所以,似乎这一次他们应该相逢相遇,于是便如部分读者所愿,他们将有进一步的对手戏。我个人也是期愿的,因为,无论是梅心还是邵淮秋,我都是喜欢的、同情的。
  但另一方面,沉在茫茫俗世中,我也深感,生活是如此的现实,我已经又一次把他们安排在了同一个路口,其实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善待,就这样相逢相遇甚至相知,会不会太不真实。
  我承认我的自相矛盾。就像这浩瀚网络对着滚滚红尘,于是便有了如今浩如烟海的爽文和虐情,点击率来自于“爽”与“虐”,只是因为人生有漫天的期待与满地的失望,就如同我此刻面对这个属于女主男主的岔口,我该怎么办决定了他俩该怎么办。我需要再想一想,也希望大家给我大家的建议。
  实际上,各位些许的留言未尝不是影响了故事的走向。自从发帖以来,我发现自己每一天都在变,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今天,我突然明白了,那只是因为,我们每一天都在变,只是庸碌让我们意识不到这种变化。而当将自己的每一天与一个故事的演进相关联时,会发现,每一天都不同。希望很快,我就又能用故事的推动演述我的蜕变。
  谢谢大家!




  还是十分感谢各位亲爱的读者,也希望今天不更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往后希望各位继续多多支持评论留言,谢谢各位~
  Riverside:你这个疯子,我恨你!

  邵淮秋没有逗留,当迎面的绿灯亮起时,他缓步走入了人行道。而平行的另一侧人行道也亮起了绿灯,梅心则平行逆向的走上了斑马线。这并不是一个很宽的路口,两排斑马线之间不过四个机动车道、十五米左右,他俩有一个人侧首一下,就有可能看到对方。
  邵淮秋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

  下午12:22
  虻:还在河北吗?
  Julie:没话找话。
  虻:?
  Julie:那天不是问你能不能来接我吗?
  虻:你不是说发错了吗?
  Julie(语音):我是发错了,但你也知道我要人来接我回北京啊。所以我说你没话找话啊。

  发完语音,梅心已经到了路对面,此时另一个方向的绿灯亮了,梅心只要直接走过去,就完成了交叉口的对角线穿越,即到达邵淮秋刚才停留的街角。也正是在那个街角,邵淮秋丢下了一个烟头,而就在烟头落入盆中时,邵淮秋又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梅心。
  虽然此时,邵淮秋眼前的绿灯也亮了,他却没动,他偷偷的看梅心:洋气的卷发,考究的白色长大衣和长靴,她应该是有伤,走路有些不稳,但她却用手牢牢的抓住背包的肩带,低着头,灵巧的在人流交汇中躲闪,找到属于自己的通道。
  “为什么我总能见到她?上一次她是去见田甜的,我也是计划去田甜那的,即使是巧合,起码也是在同一个区位。而今天,又是为什么?难道田甜又约了她?不对,田甜约的是什么‘了不起的盖茨比’,应该没有约梅心。可我为什么又能看到她?”邵淮秋就这样不近不远的看着梅心,“难道是缘分?呵呵,如果真的有缘分,黑客又是用来干嘛的呢?如果真的是有缘分,两年前,我被同样是一身白衣的田甜所吸引,那又算是什么?这也叫缘分吗?”
  邵淮秋看到梅心在低头点手机,也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

  下午12:23
  Julie:没话找话肯定有话说,什么事?

  邵淮秋觉得梅心说话怎么能这么拽,要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所谓清华毕业的高材生、平板里全是优异业绩的女建筑师可是哭哭啼啼、娇柔怯懦的。可一次又一次交流,发现她已经从那种低谷、恐惧的假象中走了出来,恢复到了那种自信,甚至有点嚣张的真实状态,他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下午12:23
  虻:我还真没事。
  Julie:没事就是搭讪呗,我很忙的。

  邵淮秋看着梅心已经穿过了路口,来到了他刚才所在的街角,此时,他们只隔着一条不到二十五米的街,而他与她之间的绿灯又亮了。25秒,这绿灯只有25秒,他穿过这条街用不了20秒,而他如果跑起来,连5秒都不需要。

  虻:哦,那你忙。

  邵淮秋的手机垂在大腿外侧,他皱着眉头,望着那白色的背影。那背影在原地没动,他判断她应该是在低头看手机。
  她还是没动,可也没有微信发过来。
  此时,一辆载满了干果的三轮车从邵淮秋这边驶向梅心那边。这辆三轮车在这里——东单出现,是比较罕见的,看着会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它为什么来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它能到这里。三轮车应该也知道这里不属于它,他匆匆忙忙的穿过路口,车上还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这些目光中多有些笑意,长期在北京的人是不抵触这些的,虽不习惯,却多还是友善的。
  此时,邵淮秋想到了“纯真年代”,虽然觉得傻,可他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冒着傻气的机会。如果,当这三轮车经过梅心的时候,梅心会扭头去看,他就过路口去追上她,而如果,她没有扭头……

  白色的背影一直没有动,那一车干果“叮叮当当”的从她身边驶过时,她一点也没动。
  邵淮秋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事实是他什么都没等到,梅心没有扭头,也没有再给他发微信,只是停留了一会儿,便径直往前走下去了。
  邵淮秋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或者说,今天下午本就没有计划。他看了看四周,15米开外的咖啡厅门外搁了两张小桌子,就过去坐下了。他知道自己的心很乱,所以,他只能玩手游了。

  半个小时后,邵淮秋已经完全沉浸在“中关村爬虫”的“围骂”中。
  “爬虫23,我被控了你没看见?”
  “不要再‘万象烬焱’了……”
  “23,你吃什么药了……”
  “XXXXXX,团灭啊!”
  “邵淮秋,我XXXXXXXXXXXX你”
  邵淮秋:“骂人能不能不要直呼姓名啊,有编号的。”
  “23,我XXXXXXXXXXXX你”

  一个小时后,邵淮秋的手机耗光了电,自动关机了。
  而就在街角的那一边,田甜身边是单手拎着四五个名牌购物袋的中年男子,那男人把另一只手搁在了田甜的腰上,而田甜则插着口袋,漠然的凝视着红灯。

  邵淮秋忘了,田甜也忘了,39个月前的那一天,他俩第一次来到了“施坦威之家北京”,田甜告诉他,她已经决定留在北京了。之后,他们一道就在这街角的咖啡厅(此刻邵淮秋正熟睡的地方)坐了一会儿。他俩聊了有半个多小时,最后的一段对话是:
  邵淮秋说:“北京这个地方,你来了,可能就走不了了。”
  “为什么呢?”田甜歪着脑袋问,那时的她还是蛮喜欢装可爱的。
  邵淮秋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有很多女孩,她们和你一样漂亮、有才艺、有梦想,她们来了,就走不了了。”
  田甜把手放到了邵淮秋的手上:“你不希望我来?”
  邵淮秋没说话。
  “你放心,我能养活我自己的。”田甜拍拍邵淮秋的手,“不用你替我租房子的。”
  邵淮秋想了想:“我可以帮你租的。”
  “不要。”田甜把手拿开了,“我可不想和你住一起。”
  邵淮秋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要给我租房子?”田甜问。
  “我都知道。”

  邵淮秋醒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他借了个充电宝,给手机充电。又拿出另一个手机,连上了微信。
  今天是周日,微信并不多,连线后连续蹦出来的是四十多条“爬虫群”里骂他的留言,他随便翻了翻,就在群里留了一个语音:

  下午15:34
  虻(语音):晚上吃付小姐吗?

  之后是一片欢呼雀跃,报名的有十几个。
  邵淮秋感觉心情好了一些,退出群看别的留言——Julie?

  下午14:57
  Julie:在吗?

  下午15:04
  Julie:?

  下午15:07
  Julie:好吧,我刚去面试了。
  Julie:你还在东单吗?

  邵淮秋惊得一把站起身,快步走向十几米外的路口。傍晚的街角、人行道上,男男女女更多了,可在邵淮秋眼里却是空空荡荡的,因为,这么多人,却没有看到一点白色。

  下午15:37
  虻(语音):我刚手机没电了,才看到。

  又过了两分钟,看没有回音,邵淮秋只好厚着脸皮,又语音了一下。

  虻(语音):你是不是已经走了?
  Julie:是你手机没电了,还是睡着了?

  邵淮秋着实又是一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回到了刚才坐着睡着的位置,抬头往台阶上的咖啡厅里一看。隔着窗,他看到了已经脱去大衣,身着深蓝色毛衣的梅心——应该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梅心进了咖啡厅,找了最靠近他的窗边的位子坐下来了。

  邵淮秋犹豫了一下,耸耸肩。
  梅心却在对手机说话,说完指指邵淮秋的手机。
  邵淮秋看是梅心对自己发了语音。于是他将手机放到耳边,听到的是:“你是个胆小鬼。”





  邵淮秋想到的“纯真年代”,是作者想去致敬的一部电影,《纯真年代》是一部由马丁·斯科塞斯执导,丹尼尔·戴-刘易斯、米歇尔·菲佛、薇诺娜·赖德等人主演的爱情文艺片。
  19世纪70年代的美国上流社会,年轻女子离婚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而从欧洲逃回到纽约的伯爵夫人艾伦,尽管因为丈夫成天在外沾花惹草,恰是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人。艾伦的表妹梅已准备和和律师纽兰·阿彻尔订婚,在艾伦回来的之后的舞会上阿彻尔公开宣布了订婚一事,并且遵照规矩,提前告诉了梅的表姐艾伦。事实上青春时代的纽兰既已暗恋过艾伦,有一次还偷偷“强吻”了她。多年后再次相遇,使他的内心波澜起伏。纽兰为抑制自己的情感,向梅求婚,端庄娴静的梅内心玲珑剔透,早已察觉未婚夫情感有异,告诉阿彻尔如果他爱着其他女人,就不用和她结婚,追求他自己的幸福。然而艾伦出于对他的爱而拒绝了阿彻尔的请求。艾伦表示,只要阿彻尔不要求她做出“出格”的事情,她就会留在美国。
  电影中最经典的一幕是茫然不知所措的纽兰在明戈特夫人刻意安排下到海边去找艾伦。他只能寄希望于命运的垂怜,暗中许愿,如果艾伦能够在海船绕过灯塔前回头,就和她在一起。但是当海船绕过灯塔许久了,艾伦依然没有回头。他依然不舍地希望奇迹的出现,许久的等待后,只能一步一回头地怆然离去;和他的不舍相对的,是艾伦早就发现纽兰在身后,心有灵犀的她也知道纽兰的心思,为了纽兰不重蹈她的覆辙,只能忍痛不回头。
  最终,出于对纽兰的爱,艾伦准备回到欧洲,从此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但她没有向他表述,只是在欢送宴会上暗示纽兰要和梅一起来看她,而实际上宴会上人人都知道艾伦是纽兰的情人。纽兰下定决心去欧洲找艾伦。但此时,妻子梅平静地告诉他:自己已怀孕,并且在不确定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艾伦。世俗的规则终于成功地拆散了艾伦和纽兰。多年后,已届老年并已丧妻的纽兰终于有机会见到艾伦,并在儿子口中得知了“纯真”的妻子对他的同情与怜悯,在临死前让儿子实现纽兰一生最重要的心愿。然而他只是在楼下遥望着艾伦的窗口,年轻时代的艾伦灿烂的笑容在纽兰的心中如鲜花绽放,他终于明白他一直在心底保存着他最美好的记忆,生怕它被岁月的流逝所淡化。他和艾伦的爱是一种在心灵和灵魂上的爱,遥远,而又亲近,无需表达。逝去的梅既然想要这样一个体面的婚姻,放弃或许对她的成全。让爱永远停留在纯真的记忆中。想到这里,纽兰轻轻站起,在窗户关闭(提示他进去)的暗号下,缓缓走过街道的尽头。
  显然,我们让邵淮秋与梅心相遇,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在这一刻,这个交叉口,不想让他们留下遗憾~
  八、Freak
  下了出租车后,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邵淮秋。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我。我觉得很神奇,为什么就能这样遇到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成了某个故事的女主角。在平行的斑马线上,我收到了他从20米外发来的微信——我很确定,他已经看到了我。我过了路口,我知道他也过了路口,我知道他在背后看着我,可他没有跟上来。我想我还是去面试吧。面试的时候有些分心,出了“白色”,觉得自己应该是没啥希望被录用的,有些沮丧,于是便给他发了微信。他没回,悻悻的往回走,又来到那个路口。走过斑马线,叫了个车,刚有司机接单,我就看到了那个咖啡厅门外的木椅,木椅背上挂着一个脑袋,虽然没有看到脸,我却能很确定,就是他。我取消了订单,缓缓的从他身边走过,第一次仔仔细细的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他好瘦,他睡得好香,他看上去就是一个freak。 而当我隔着玻璃对他说“你是个胆小鬼”的时候,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
  ——梅心

  自邵淮秋坐到她对面后,梅心就不再拿正眼去看邵淮秋,她用小勺子轻轻的敲打眼前的方糖:“你刚才睡得好香。”
  邵淮秋也低头看着梅心的那块糖:“最近累了。”
  梅心的眼睛再往上微微的抬:“你是……是做IT的吗?”
  邵淮秋还是看着那块糖:“嗯,算是吧。”
  “那是……”梅心忍住坏笑,“卖电脑还是卖手机?”
  邵淮秋抬头看了梅心一眼,梅心趁机也和邵淮秋对了一下眼神,她看他就像在看自己画的那副画,她在想,自己为什么能把这个冤家画得这么像。
  “卖过电脑,没卖过手机。”邵淮秋说,“但基本靠编程赚钱。”
  “那是……”梅心又低头去敲方糖,“能赚不少吧。”
  “糊口吧。”邵淮秋也又去看梅心的那块方糖,那方糖已经慢慢的敲出了一个缺口。
  梅心嘟嘟嘴:“那我看还给人家买了n台钢琴,都还几十万一台的。”
  邵淮秋又抬头看看梅心,意识到田甜都已经跟梅心说了。他不明白,田甜为什么要跟梅心说这么多,但这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恰恰是梅心为什么要跟田甜说那么多。他问:“你为什么要跟田甜说我俩之间的事情?”
  “我俩的事情?”梅心一愣,想了想,明白了,“我不是那么说的。她问我是怎么认识你的,我就说你撞翻了我的平板,然后又帮我修好了,然后我俩就认识了,很普通的朋友而已。”
  邵淮秋“哦”了一声:“我给她买钢琴是受了刺激。”
  “我知道。”梅心点点头,“你觉得让你喜欢的女孩子用那种方式去挣钱很受伤是吧。”
  邵淮秋苦笑着点点头:“而且是用来买钢琴。”
  梅心又抬起头,正视着邵淮秋:“你觉得音乐是很圣洁的东西?”
  “我不懂音乐。”邵淮秋往后一仰,靠到椅背上,“我觉得应该是圣洁的。”
  梅心摇摇头:“没有什么是圣洁的。”说完又用审视的目光瞅着邵淮秋:“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天真的。像个怪物。”
  “怪物?”邵淮秋皱皱眉头,又点点头,“确实,我也觉得是。”
  梅心又问:“那你准备下一步和田甜怎么发展?或者是你们已经发展了差不多了。”关于这个问题,梅心纯粹就是找个确认的答案,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她却很确定,邵淮秋和田甜肯定没戏,因为,梅心自己也是女人,也见多了有钱人,她知道这样的女孩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梅心从田甜的眼神中就可以判断出钱对于她意味着什么。另一方面,梅心也能判断出来,邵淮秋能挣到钱,但并不可能成为有钱人。所以,他俩的关系绝对没戏,即使现在还在一起,也是苟延残喘。
  邵淮秋冷冷的一笑:“我和她之间从未有过发展,如果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贫富差距的拉大。”
  梅心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但笑了几声就刹住了车:“不好意思。”
  “没事。”邵淮秋看上去却很坦然,“我现在也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看你相信什么。”
  “什么意思?”梅心好奇的问。
  “如果你相信音乐,你会用钱去买音乐;如果你相信钱,你也会用钱去买音乐;但区别是,前者是挣钱为了音乐,后者是音乐为了钱。所以,我用钱买不回她的音乐,因为她琴弹得再好,也是为了钱。”
  邵淮秋说完这话,便垂着眼睛盯着方糖沉默了。
  梅心对自己很满意,因为邵淮秋说话还是有点水平的。她又问:“那你觉得她一开始是为了音乐,还是为了钱。”
  “不知道。但很明显,音乐很脆弱,钱很坚挺。就像那边那家钢琴店,你没有钱,进去干嘛?”
  梅心也沉默了。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很灰暗了。邵淮秋翻翻他的“中关村爬虫群”,说:“我有个饭局要过去,是我攒的局。”
  梅心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说:“嗯,好啊。”
  邵淮秋看看梅心,问:“那你……”
  梅心说:“我没事,我再坐会儿,然后……周边逛逛。”
  “那好。”邵淮秋站起身,“我们……”
  梅心仰着脸,也张开了嘴,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她在想,“是说再见吗?还是再联系?还是回头约?还是就这样了?”
  邵淮秋应该也有类似的纠结,最后只是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梅心也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随后看着他出了门……她低下头,拣起了那块已经被敲得缺了一大块的方糖,放进嘴里——甜,而且是融化中的甜。这时,她看见门又开了……
  梅心含着糖,看着邵淮秋又匆匆忙忙的走到她面前。她有种很好的预感,于是做了一个眼神的示意:“还有什么事?”
  “你刚才说,你晚上就是要这边逛逛?”邵淮秋没有坐下来。
  “是啊。”梅心嘴中的甜迅速的融化着。
  “你有什么东西要买的吗?”邵淮秋问。
  梅心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但她还是回答了:“没想好,看情况吧,应该也不会买什么,最近缺钱。”
  “那……”邵淮秋摊摊手,“吃川菜吗?”
  梅心点点头:“无辣不欢。”
  “要不……”邵淮秋的手还摊着,“一道?”
  “和你的朋友?”梅心问,“方便吗?”
  “方便。”邵淮秋点点头,“他们和我一样,都是编程的。”
  梅心口中的糖已经完全化成了甜,她点点头:“那好啊。”
  “那我叫辆车。”邵淮秋坐了下来,“这个时间点,估计不好叫。”
  梅心点点头,这时,她反倒觉得有点尴尬了,眼前的方糖也没有了,她只能往窗外看看。
  “有个问题。”
  “什么?”梅心把头扭过来,很认真的看着邵淮秋。
  “你之前给我发的那个语音里说……”邵淮秋有点犹豫,但还是问了,“你说我是个胆小鬼,是什么意思?”
  亲爱的朋友们,进入了一个新的章节了,邵淮秋和梅心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大家可以大胆的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哦~多多评论支持下楼主哈~谢谢各位的支持~
  稍晚点更,有点事哈
  来啦

  梅心看邵淮秋的目光是直直的,她在想:“邵淮秋,你是真傻假傻还是给我在挖坑啊,我这话的意思还不明白吗?我自己都后悔说了这话,可那时我就是想说这句话。怎么地?你倒好?还反过来问我,你让我怎么回答?”
  梅心很想问:“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而眼前的邵淮秋的表情却是一种疑惑的状态。“他为什么疑惑?”梅心在问自己,“女孩子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啊,你要追就追啊,你可以追啊,又不一定会失败,连试试看的勇气都没有?”
  “不对。”梅心转念又一想,“不会是我自作多情吧。人家不过是在路上看到了我,给我发了两条微信,不代表什么啊。”
  “问这种问题,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脑子不好使;第二种给我挖坑;第三种,我自作多情。无论是这三种的任何一种可能,都是糟糕的。相对来说,脑子不好使比较好接受,可是看他怎么也不属于脑子不好使的啊。”
  邵淮秋看梅心没回答,便低头去看“滴滴”上来车的路线。
  “还要等多久?”梅心忽然问。
  邵淮秋努努嘴:“全是红的,9分钟吧。”
  梅心咬咬牙,索性直说了。她斜指窗外:“今天午后,在那个路口,你看到我了?”
  邵淮秋点点头。
  “然后你给我发微信了?”
  邵淮秋点点头。
  “你既然看到我了,为什么不直接跟我打招呼,而是发微信呢?”
  邵淮秋坦然的说:“我觉得我是一个让你讨厌的人,因为我偷了你的平板和隐私。”
  梅心愣了一下,这个答案很有道理,可她居然没有想到,但这却让她瞬间找到了台阶,她的状态顿时自然起来,似乎抓住了什么真理:“是啊是啊,你看你就是一个胆小鬼啊,你不敢跟我打招呼,就是因为你不敢去直面你的过去、你的错误。其实,这没什么的,你只有勇敢的面对,才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邵淮秋听完,虽然觉得这话的味道不是那么回事,可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他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向田甜了解我的情况?”
  这个问题,梅心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我是在我们俩分开后,我回cocococo看到田甜的,我猜你们认识,结果被我印证了,我觉得她琴弹得不错,就聊上了,聊的过程中就带出了你。”
  “你猜我和田甜认识?”邵淮秋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你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无意中了解到,你拿我平板的那一天,田甜在cocococo有表演,我找到你的那一天,田甜在cocococo也有表演。其他时间,都没有田甜的表演,而且田甜来自北京,并不是每天都在南京。我丢平板的高铁也是从北京发出的。我这人不相信巧合,所以我就猜你俩认识。”
  邵淮秋点点头,他似乎是问题问上了瘾:“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么查出是我拿了你的平板的。”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啊。”梅心不耐烦的摆摆手,“我找你那几天真的是不堪回首,你就别让我说那些事了。”
  “也是靠推理?”邵淮秋问的非常投入。
  “差不多吧。”梅心说,“这次的经历给我的教训是,反正人不能做坏事,做坏事就会留下痕迹。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梅心说了这话又后悔,她所谓的坏事自然是那泄露的视频,视频里又有她和丁培衷不堪的婚外情,拍视频是个教训,丁培衷是一个更大的教训。但邵淮秋并不知道这么多,她这么一说,又自己主动把尾巴露出来。
  可邵淮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话里的千秋,他关心的似乎不是一个八卦的问题,而是一个技术问题:“你知道吗?你有很强的推理能力。你以前编过程吗?”
  梅心摇摇头:“基本没有。”
  邵淮秋自言自语的说:“不搞编程可惜了。”
  梅心却在心里瞪了邵淮秋一眼:“这家伙想什么呢。”

  下午17:39
  Michell:北京?
  Julie:是啊。
  Michell:干嘛呢?

  梅心看看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邵淮秋。

  Julie:车上呢。
  Michell:什么车?
  Julie(语音):快车啊,我又没有ML400可坐。

  邵淮秋回头看了梅心一眼,又把头扭回去了。
  Michell:你不要笑我了,我现在也没有ML400可坐了。
  Julie:什么状况?
  Julie:分手了?
  Michell:那倒没有。
  Julie:那是怎么了?
  Michell:他现在没车了。
  Julie:?
  Michell(语音):你是听不懂还是装糊涂,他资金链断了,他的车早就抵给银行了。天呐,我们才认识半个月,他就要破产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扫把星。
  Julie:不是吧。
  Michell(语音):直到昨天晚上,他还在那装X,还带着我在万豪摆了一桌,又请来一帮我不认识的银行的人,上来就开上万的拉菲。买单的时候,酒店经理,是酒店总经理哦,跑到包厢来说周儒诺不能再挂账了,因为酒店了解到他公司的财务已经被冻结了。
  Julie:[惊讶]
  Michell(语音):我当时真心是想在地上找个洞啊。
  Julie:[拥抱]
  Michell(语音):今天,我没跟他约就去他公司,好吧,大门也封了,车也被收走了,他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很晚,他才回我微信,说他来北京了。
  Julie:周儒诺来北京了?

  封杜意珊转发了周儒诺的微信给梅心:
  周儒诺:Michell,对不起,我目前这情况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我去北京了,我联系了几个融资圈的朋友,想想办法。
  周儒诺:你不用担心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有信心度过去。你安心工作,回来了我找你。
  周儒诺:爱你[唇]

  Michell:我一会儿也坐G40过来,十一点半到北京南。
  Julie(语音):我晚上有个饭局,但应该来得及接你。你晚上就住我那吧。

  邵淮秋听到了梅心的语音,侧着头瞅了梅心一眼,却没问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梅心忍不住问:“邵淮秋,你没有好奇心吗?”
  “什么意思?”邵淮秋扭过头来。
  “我刚才说我晚上要去接人,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你不关心一下吗?”
  “你的事情,我不方便多问。如果一会儿吃饭要提前走都行。”
  梅心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再说什么。
  @ty_铭月 2019-11-13 23:19:08
  困了 等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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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等了,朋友
  各位粉丝,今晚有应酬,来不及写啰~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哈~大家帮忙多留言顶顶帖哦~
  
  邵淮秋与梅心赶到“付小姐”的时候,看到的是满满的一桌菜,有狼牙土豆、小面、红油抄手、冒脑花、小酥肉、跳跳蛙,再就是十几个啤酒瓶和四个小伙子。
  “不是说我请客嘛。”邵淮秋走到桌边,拖开一把椅子,示意梅心坐。
  “是啊,是你请客啊。”有个戴鸭舌帽的把头抬起来,边说边还往嘴里夹肉,当他看到梅心时,刚好叼上了那块红的发黑的水煮牛肉,烫得差点没掉下来。
  梅心看人家都盯着自己看,没好意思坐。
  邵淮秋用手做了个手势:“没事儿,坐。”一边自己也坐下了,他一边给梅心拆碗筷,一边说:“说我请客,你们就这么点上了?”
  “鸭舌帽”撇撇嘴,说:“请客又不一定要点菜,管埋单就好了。”梅心注意到,这个人戴的鸭舌帽上的人的头像看着很脸熟,却又想不起来,不禁多看了几眼。
  “你朋友?”旁边另一位说话了,是个留小胡子的,他边说边瞅瞅梅心。而梅心也在瞅他,觉着这“小胡子”看上去不像是编程的,更像是算命的。
  邵淮秋点点头,却居然没介绍——梅心觉着很尴尬,心想:“有这样的吗?”
  这时忽然有一个人主动伸过手来:“叫我阿泰。”声音铿锵有力,胳膊也是把汗衫袖子撑得此起彼伏,再抬头一看,果然是个高高壮壮的肌肉男,而且皮肤也是黝黑黝黑的,看上去应该是晒出来的。
  “梅心。”梅心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小胡子”补充了一句:“他那可是隔壁泰山的泰。”
  “泰山?”梅心有点不明白。
  “他说的是动画片里的人。”邵淮秋边说边要给梅心倒啤酒。
  “这……啤酒我就不喝了吧。”梅心不是不能喝,只是作为这里唯一的女性,酒进杯子之前,还是要推脱一下的,心里其实也是在责怪邵淮秋,“给我倒酒都不跟我商量的?”
  啤酒点了两滴没往下倒。邵淮秋看了梅心一眼:“那喝点什么饮料?”
  “这还差不多。”梅心心想。
  “23。”又一个人说话了,他直接叫了邵淮秋的编号,这人留了一个很彻底的光头,精瘦精瘦的,那脸庞和下巴看上去似乎只剩一层皮了,但却面无笑意、目露凶光。
  梅心心里想笑:“这人长得比邵淮秋还像从里面出来的,还23,怎么不是9527啊。”可那“出来的”说下去的话可让梅心笑不出来了。
  “人家说这啤酒她就不喝了,又没说不喝酒。”
  还没等梅心反应过来,“鸭舌帽”马上跟进:“就是就是,咱们几个喝点啤酒就是为了等等你这做东的。23,你下午打得那叫什么啊,我们‘中关村爬虫’”什么时候被团灭过?就冲这,还不得整点白的?”
  邵淮秋却显得很淡定:“行啊,喝吧。”他指指梅心,“她就别喝了。”
  “出来的”说话的语气还是阴阴的:“她别喝了,你帮她喝了就好了。”
  邵淮秋看看梅心,梅心瞅瞅邵淮秋,心说:“啥意思?”

  五分钟以后,“泸州老窖”一上来,酒一分,梅心就知道了,她眼前的杯子里是“王老吉”,邵淮秋面前可有两个杯子,那杯里可都是白酒——也就是说,邵淮秋今天这酒要喝双份。
  梅心看看这局面,轻声问邵淮秋:“你行不行啊。”她的意思是,不行她也喝一点。
  可“鸭舌帽”马上就跟上来了:“你放心,他行,他比我行!”
  “哈哈哈哈哈哈……”除了“出来的”,这几个货都笑得很失态。
  邵淮秋没笑,也不解释,举起杯:“喝吧,是总量控制?”
  “那谁最快,控制权就是谁的。”还是“鸭舌帽”的话茬,“不过要说快,谁也没咱们邵儿快啊。”
  “哈哈哈哈哈……”除了“出来的”,几个人又是笑得很失态。
  梅心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心中暗暗不爽,感到这个氛围过于粗俗,甚至有点后悔跟着邵淮秋来这里了。可一见那“鸭舌帽”上来就喝掉了半杯,这半玻璃杯就是一两,照这速度,他要再一口半杯下去,邵淮秋就得把眼前这两杯四两的白酒搞下去。梅心倒是真替这人担心了,她想到了什么,直接就问那“鸭舌帽”:“你帽子上那头像看着眼熟啊。”
  “是吧。”“鸭舌帽”对这话题挺感兴趣,他就把这鸭舌帽摘下来了,他指着帽子上的人像说,“现在认识他的少了,尤其是你们这些小姑娘。”
  “你得了吧,什么小姑娘啊,你比人家大几岁啊。”“小胡子”直接端着酒就上来了,“梅心是吧,邵儿是23号,我是24号,如果他是乔丹,我就是科比。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你喝饮料,酒他会喝的。”
  梅心明白“小胡子”的想法,就是想把这酒的节奏带快点,她偏偏要压一下节奏,她赶忙摇摇手:“他还没说这帽子上的人是谁呢。”
  “崔健啊。”“鸭舌帽”戴上鸭舌帽,“一无所有啊。”
  “哦!对对对!”梅心确实是想起来了,但她的语气也确实是故作惊讶,“我小时候可喜欢他了,还有什么长征啊、苦行僧啊、花房姑娘啊,是吧。”
  “是啊是啊。”“鸭舌帽”一听乐了,也端起杯子,“这也算是半个知音吧,来,你喝饮料,酒他会喝的。”
  梅心端起了饮料,看看“小胡子科比”:“那要不一起?为了一无所有。”
  “对!一无所有!”“鸭舌帽”彻底来劲了,“我戴这帽子就是为了表明咱是一无所有的,千万别跟我索取啥,单我是肯定不买的,包我肯定是买不起的,哈哈!”
  “还是一个一个来,我先端杯子的,你别捣乱……”“小胡子科比”有他的心思,这酒就是冲着邵淮秋去的,自然不会轻易松口。
  “你们不都说好总量控制了嘛,一个一个和大家一起又没什么区别。”梅心忙着讨价还价,邵淮秋却将那个没动过的满杯举起来了,说话声音不大,听着挺随意的:“喝吧喝吧。”说完,一口就把这二两酒灌下去了。
  “牛X!”“隔壁泰山”甩动他健美的臂膀鼓起了掌。
  “出来的”则直接端起酒抿了一口。
  “小胡子科比”笑着喝了半杯,杯中还留了四分之一。
  “行行行,你比我行,也比我快。”“鸭舌帽”点着头喝了一口,然后叹了一口气,“你说邵儿吧,是怎么做到又行又快的呢?”
  他这一说话,大家又“哈哈”笑起来了。
  梅心已经有点习惯了,也懒得理他们这茬了,就当没听见,看邵淮秋两口喝了三两,她更是懒得管了,直接就自己夹菜开吃了。可刚夹了一片鱼,就听见有人说了一句。
  “23从来就是又行又快,做人是这样,喝酒是这样,编程也是这样,就是游戏手臭。”
  梅心循着声音一瞅,说话的就是那个“出来的”。
  “出来的”说完这话,面无表情的把酒杯端起来,梅心分明觉得他眼中充满了杀气:“怎么样?哥几个,把这一轮喝完?”
  邵淮秋也是面无表情的把酒端起来,又下去一两,两个杯子这就空了。
  “隔壁泰山”开始给大家添酒。
  “出来的”一边夹菜,一边问邵淮秋:“听老杜说,你把活交了?”
  邵淮秋喝了四两酒,也正赶紧吃几口菜,随口做了一个回应:“昨天交了。”
  “出来的”冷笑了一声:“老杜他上个活的钱还没给呢,你就又把这个活交了?”
  邵淮秋没说话,继续吃菜。
  “邵儿。”“出来的”继续说,“钱还是很重要的,哥儿们的话你还是要听的,义气过了头,把自己累死,便宜了那些没良心的。你说是吧。”
  梅心听这人话的口气,冷冰冰的,其中又充满了沧桑,感觉应该是经历了很多负面的事情,但在这种冷淡的语气中又能感受到他对邵淮秋的关心。
  邵淮秋点点头:“我知道。”
  “知道又做不到。”“出来的”不屑的一笑,“注定穷一辈子。”
  邵淮秋一举杯子:“当初我们说好的,穷开心嘛。”
  “对!”“鸭舌帽”也把杯子端起来了,“一无所有!”
  “隔壁泰山”跟着也举起了杯子,脸上神情凝重。
  “小胡子科比”骂了一句脏话,也端起了酒:“我是不想穷一辈子,酒是可以喝的。”
  梅心看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但感觉到了其中的豪气,就也把饮料端起来了。
  大家为“贫穷”干杯,邵淮秋又是一口二两。
  梅心正在吃惊,却听见“隔壁泰山”说:“邵儿,你今天不对啊,喝这么快,有事?”
  “对啊,看你今天下午游戏打得就乱。”“鸭舌帽”看看邵淮秋,又看看梅心,“这是身边有了美女,心情好吧。”
  梅心连忙摆摆手:“没有,跟我没关系。”她又看看邵淮秋,心想:“不像啊,酒这么喝,应该跟我没啥关系啊。”
  此时,邵淮秋却和“出来的”对视了一下,问了一句:“你知道?”
  “出来的”“哼”了一声:“就你记得?”
  邵淮秋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其实我也忘了,也就是你提到老杜,我忽然想起来了。”
  他们俩在那说话,其他几个人却是面面相觑。猛然,“鸭舌帽”拍了一下大腿:“今天是‘小钊’的日子。”
  “小胡子科比”和“隔壁泰山”也顿时明白过来。
  “是啊,就是今天。”
  “这都忘了多少年了。”
  “不应该哦。”“鸭舌帽”又端起了酒,“跟小钊赔一下罪。”
  邵淮秋正要举杯,梅心把杯子拿过来往自己的空茶杯里倒了小一两:“来,我也喝一点。”
  这口酒喝完,桌上的氛围稍显凝重。大家也暂时没有互相碰酒,只是都在低头吃菜。借着这个机会,梅心悄悄的问邵淮秋:“你说的小钊是谁?是他的什么日子?”
  邵淮秋轻声说:“小钊是我们的兄弟,今天是他的祭日。”
  “祭日?”梅心一愣。
  坐在边上的“小胡子科比”接着这话说:“小钊一走,中关村就再无‘冷血十三鹰’了。”

  下午20:39
  Michell:吃得怎么样了?
  Julie:还在看他们喝酒。
  Michell:他们?跟业主吃饭?
  Julie:没有,朋友。
  Michell:我心好慌。
  Julie:别慌,我晚些来接你。
  Michell:周儒诺的手机关了。
  Julie:可能是他在躲避债主吧。
  Michell:他另外还有个号码,说是只有我知道,这个电话也关机了。
  Julie:哦……应该没事吧。
  Michell:梅心,你可一定要来接我哦。你要不来接我,我今天晚上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Julie:放心,一定。

  梅心放下手机,发现身边的位子上没人了,她下意识的抬头往四周看。
  “别找了,‘泰山’扶邵儿过去了,喝得这么快,肯定是要吐了。”“鸭舌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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