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请勿转载】红尘冉冉之女设计师的万种风情

  卓鸺:“喂?”
  万一仁:“卓总,您好,我是万一仁。”
  卓鸺:“哦,万总,不好意思,微信上联系过,电话没来得及存。”
  万一仁:“没事没事。我打电话来,是财务刚刚跟我说,2600万都已经进来了,谢谢啊。”
  卓鸺:“不用谢,贷款就是个生意,你们要付利息的,也是客户,不是吗?”
  万一仁笑了:“您这话说的真客气。不过今后银行那边有什么事情还得找您多请教了。”
  “那不要客气。”
  “卓总这两天在北京吗?”
  “我今天倒是刚到。”
  “这两天晚上有时间一道吃个饭,我把汤总也叫上。”
  “不必了,太客气了……”卓鸺忽然想到了什么:“要不我请您吧。”
  “那怎么可以,怎么能让您请。我请我请。要不就今天晚上?我问问汤总?”万一仁的态度很坚决。
  “哦,没事,到时候谁买单再说吧。”卓鸺有自己的考虑,但电话里也不多坚持了。

  万一仁挂了电话,看看面前的方泽崇,方泽崇把头往下低……
  “别低头,像什么样子。”万一仁不耐烦的说。
  方泽崇只好又把头抬起来。
  “你知道这钱借来干嘛的吧。”
  方泽崇点点头。
  “你知道我们公司一个月开销多少吧。”
  方泽崇想了想,点点头。
  “你知道你一月份要收多少钱了吧。”
  方泽崇点点头:“3000万。”
  “两月份呢?”
  关于这个问题,方泽崇的准备并不充分,他临时估算了一下:“2000万?”
  万一仁冷冷的说:“小方,我跟你交个底吧,3月底之前,搞定两个亿。否则,我们还真有可能把AEW卖给那位汤总,而且,很难卖个好价钱。”
  方泽崇张大了嘴巴。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12月31日已经过去了,他知道自己背的总收款指标只完成了37%,而且,根据他的判断,2020年不会比2019年强,在年初的三个月搞定两个亿,相当于完成全年指标的40%,从他内心的角度,2020年全年能完成50%就已经很好了——只是嘴里不好说罢了。
  万一仁看方泽崇那衰样,本想发脾气的,但忍住了,摆摆手:“去忙吧,卖公司的事不要跟别人说。”
  “明白。”方泽崇退出去了。
  五分钟后,万一仁给卓鸺发了一个微信,主要是说吃饭的地方和包厢,还说已经叫上老汤了,并问了卓鸺这边是不是一个人。
  卓鸺回了一条:“两个人,谢谢。”回完微信后,座机响了。
  “卓总,有位封女士说和您约了。”
  “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封杜意珊进来了,而卓鸺已经坐在沙发边上准备泡茶了:“来了,坐。”
  封杜意珊坐下了,冲着卓鸺眨眨眼睛。
  “怎么了?”卓鸺问。
  “卓总啊。”封杜意珊把手搭在了卓鸺的大腿上,“我看你这北京的前台比这南京的那个还漂亮很多啊。”
  卓鸺笑了:“以后是不是漂亮的都换掉?”
  “那倒不用。”封杜意珊微微叹了一口气,“防也防不住。”
  “你这话说的。”卓鸺摇摇手指,“该防还是要防的。”
  “怎么防?”封杜意珊瞪着卓鸺,“我这种傻乎乎的哪防得住你这种老狐狸。”
  “天天在一起啊。我去哪儿,你也去哪儿呗。”卓鸺边说边给封杜意珊倒上了茶。
  “嗯?”封杜意珊仔细瞅着卓鸺,“那我不成了你的贴身秘书了?”
  卓鸺笑了:“贴身可以,秘书算了。你又不是伺候我的。”
  “哦——————”封杜意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伺候?原来秘书是伺候你的,都怎么伺候啊?”
  卓鸺一愣,随即又笑了:“你别扯了。”忽然眼神又一变,开始以一种凝视的状态盯着封杜意珊,封杜意珊被盯得有些不自然:
  “干嘛?”
  “Michell,Have I told you I love you?”此时,卓鸺的表情非常严肃。
  封杜意珊眨了眨眼睛:“No.”
  卓鸺轻轻的说:“I do.”
  封杜意珊微笑着把脸凑了过去,卓鸺也微笑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还没触到封杜意珊的脸,就听见她问:“这电影你也看过?”
  卓鸺的嘴停在了封杜意珊的脸边:“你也看过?”
  “废话!赶紧亲。”

  一阵打情骂俏后,卓鸺忽然说:“晚上陪我去应酬一下。”
  “哦?”封杜意珊倒并不在意,“你生意场上的朋友?”
  “算是吧。你也认识。”卓鸺说。
  “谁?”
  “万一仁。”
  “他?”封杜意珊皱皱眉头,“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我朋友的会所里。最近算是帮了他一点忙吧,他今天请我吃饭,我答应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请。”卓鸺站起了身,“要他们给你搞点水果过来吗?”
  “不用。”封杜意珊摆摆手,“为什么有可能是你请他?”
  “因为你晚上跟我一道去啊。他是你的老板,我是你的未婚夫,我肯定要他以后多关照你。”卓鸺说的很从容,但他看封杜意珊的脸色却变得不是很好看,话也不说了,坐在那里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卓鸺重新又坐了下来,“不想参加?”
  封杜意珊皱着眉头点点头。
  “那就不参加呗。”卓鸺表现得很无所谓,“我本以为你会高兴。”
  “我为什么要高兴?”封杜意珊的语气有些生硬,“你是不是觉得那样我会很有面子?”
  卓鸺感受到了封杜意珊的不快,但他还是点点头:“是的。”
  “因为有个体面的男朋友,而且还能帮我老板的忙。”封杜意珊看卓鸺的目光淡淡的。
  卓鸺还是点点头:“是的。难道你不觉得吗?”
  “是的。”封杜意珊点头归点头,但看上去似乎仍然不开心。
  “可你还是不愿意去。”卓鸺的脸上虽然收住了笑容,但还是比较柔和的,“为什么?”
  “我觉得向外界明确我俩的关系,而且是向我的公司领导明确我俩的关系,这是很严肃的事情。”封杜意珊取出了香烟,“这儿能抽吗?”
  “最好不要。”卓鸺淡淡的一笑,“这里还没有人抽过烟。”
  卓鸺的语气很平稳,却让封杜意珊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强势,她尴尬的一笑,把烟放回了烟盒。
  “你觉得以这样的关系出席这种场合不严肃?”卓鸺问,语气淡而不冷。
  “我觉得——”封杜意珊吐出一口气,“我说不好。”
  “不严肃——”卓鸺低着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就是不确定。”说完,却又抬头看着封杜意珊,“不是吗?”
  封杜意珊摇摇头:“也不是不确定,是觉得太快了。”
  “明白了。”卓鸺的语气有些凉。
  一分钟,严格的讲,是不到40秒,封杜意珊就改口了:“要不——我还是去吧。”

  “梅心,我知道你对那位汤总没好感,但你知道吗?那200米的高科总部大楼的设计合同已经签了。”
  “签了?”正在签图的梅心一抬头,“这就签了?”
  “是的。而且,根据甲方要求,合同里报的主设是你。”
  “那也没跟我商量啊。”梅心皱皱眉头。
  “我的梅总啊,你知道这项目合同额多少吗?全过程2500多万。”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梅心又低下头继续看图,但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现在这个档口,以及AEW目前的能力,这个合同额也不算小了。
  “好好好,跟你没关系。”方泽崇冲着梅心摆摆手,“可跟我有关系,跟公司有关系,我代表公司求你行不?”
  “别。”梅心用笔冲着方泽崇一摇,“您可别这样,我担待不起。而且,我这么多活要干,我对得起公司,您也别给我戴帽子。”
  “我现在哪敢给你戴帽子啊。”方泽崇无奈的苦笑,“我是真心求你,公司现在太需要订单了。”
  梅心低下头,不说话。
  “就吃顿饭,吃完我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方泽崇继续努力。
  “吃完饭我还不得做主设。”梅心头也没抬。
  “那是另外一回事。老汤只是这大楼业主股东的身份干预了设计给我们做而已,后面干活他又不参与。”
  “哦。”梅心应了一声,但还是没说“行”。
  “要不——”方泽崇没招了,“要不我让万董跟你说,反正也是他提的。”
  梅心的笔停下来了,抬头瞪了一眼方泽崇:“算了算了,就吃饭?”
  “就吃饭。”
  “行。”
  今晚手头事情比较多~没时间更了哦~
  下午18:27
  Julie:我到包厢了,没人啊。
  方泽崇:万董直接约的,说是六点半,我也不清楚,他们应该都在路上吧。
  Julie:你不来啊?
  方泽崇:我不够资格。
  Julie:你不够格?我够格?
  方泽崇(语音):那当然,你是大美女,大设计师。
  Julie:[汗]

  下午18:38
  虻:晚上干嘛?
  Julie:这么晚才跟我联系,我已经到吃饭地方了。
  虻:一直在忙。有饭局?
  Julie:领导安排我跟客户吃饭。
  虻:你们做设计的还要陪酒?
  Julie(语音):什么叫陪酒啊?!
  虻:哦,我的意思就是一道吃饭,一道喝酒。
  Julie:你们做IT的不用。
  虻:我们只自己跟自己喝。
  Julie(语音):哟!你们技术含量高,不用搞关系好了吧。
  虻:关系由拿活过来的人搞。
  Julie(语音):就是。现在全公司都传开了,说啊,我们AEW的系统安全都是梅心的男朋友在维护,说你啊,是我们的安全卫士,说得我觉得可光荣了。
  虻:他们这么说?这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
  Julie(语音):哎哟!还没有技术含量。人家都说了,说你看着不起眼,年薪起码两百万,挣的比我还多……
  虻:没那么多吧。
  Julie(语音):没那么多现在人家觉着你就有这么多,怎么办?
  虻:挣吧。
  Julie:我发现一扯到钱的问题,你还是很有男人味儿的。

  下午18:45
  虻:你怎么往我卡里打了这么多?不是30万吗?我看打了230万。
  老杜:多打点嘛,反正以后还要做事,还要给钱的嘛。

  下午18:47
  虻:这跟男人不男人没关系吧,钱反正是可以靠命去挣的。
  Julie(语音):说得跟卖力气似的。
  虻:不是吗?

  下午18:49
  虻:200万退还给你了。
  老杜:你想多了。

  下午18:50
  Julie(语音):说的也是,就像我们做设计的,绘图员也好,设计师也好,老总也好,其实也就是画点图挣点钱,无非对于“画图”的定义不同而已。
  虻:呵呵
  Julie:不说了,客人来了。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个子应该在1米75左右,身材比较匀称,只是腰挺得不是很直,甚至有些微微的驼背,给人一种很疲惫的感觉;他面孔瘦削,轮廓较为分明,颧骨甚至有点高,镜片后的大眼睛看人的时候目光还有些犀利;他的气质不错,还是有点儒雅范的。他身边的女孩长得并不算特别漂亮,人也瘦瘦小小的,但很白,五官也很秀气,尤其是鲜红的小嘴唇还是极其可人的;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短羽绒,下面是白色的牛仔裤,白色黑条的经典款阿迪运动鞋,这一身打扮都衬着年轻。这两个人梅心都认识,这对男女之前在公司集团那边出现过,据说是来看房子的。她记得霍熙曾经说过这个男的事情:
  好像姓游,是霍熙在香港的闺蜜的闺蜜的老公,游家和游的老婆家里还是很有钱的。游的老婆在被狗仔队曝出和一个知名的摄影师出轨以后就失踪了,而且几年都没找到。当时,梅心的第一反应是——

  霍熙:“警察一直查,一直找,可就是找不到。”
  梅心:“天呐,还有这种事……难道……”
  霍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光你这么想,很多人也会这么想,包括警察,最重要的是,我闺蜜的闺蜜的家里也这么想,会不会是——”
  梅心:“会不会是游牧尘杀了他老婆?”
  霍熙:“查了,没有证据啊。但是他老婆这五年就一直没出现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让娘家人怎么想?不管游牧尘怎么自我澄清,反正人家总不能完全信他,自己老婆失踪了,老公一点信息都没有,多少也是有点责任的。从此,两家就疏远了,游牧尘从此也极为低调,很少抛头露面。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他了。”
  梅心:“我看他和他今天带来的这个女孩的关系不一般,还说要把咱们这宅子买下来给这女孩用。感觉,他应该是已经忘了他老婆了吧。”
  那个女孩的名字,梅心记住了:“梅影。”

  游牧尘一进来,梅心就识趣的站起来了,她知道游牧尘是万一仁约来的,于是便说了一句:“游总吧,我们万董还没到。”
  “哦。”游牧尘点点头。
  “这边坐吧。”梅心将他们往边上喝茶、吃干果的红木大椅上引,“我刚要了一壶普洱。”
  游牧尘坐下了,梅影没打开茶壶就说:“熟普啊,喝我带的茶叶吧。”
  “啊?”梅心差点说,“这一壶就358了。”梅影却又来了一句:
  “外面饭店的熟普都没法喝,都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她说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梅心。
  梅心嘴上没说什么,内心却燃起了小火苗,坐到饭桌边上一个次要的位置上,冷眼看着他俩。
  游牧尘看看正在包里翻茶叶的梅影,心里摇摇头,主动问梅心:“您是AEW的?”
  “是。”梅心微笑着点点头。
  “我们见过吗?”游牧尘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梅影已经翻出了茶叶,她下意识的看看梅心,又看看游牧尘,眼中显然是有些颗粒的。
  “我见过您的,在我们集团总部。”梅心点点头——她觉着这种交流有些小刺激,她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大老板可是一个杀妻嫌疑犯啊。
  “哦。”游牧尘表现得很谦逊,“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没注意。”
  “没事。”梅心努力让自己的微笑迷人一些,“游总是大人物,和我们万董聊的都是大事情,我们也就是身边经过,不记得很正常。”
  “你在AEW管哪块?”
  “我就是做设计的。”
  “哦——设计师啊,那可是很高级的。贵姓?”
  “我姓梅。哪里高级?画点图挣点钱罢了。”
  “哦,梅花的梅?”
  “是,叫我小梅好了。”
  “哦?”游牧尘对梅影说,“梅影,她也姓梅。”
  “是嘛?”梅心知道梅影的名字,只是故意不主动点破了,现在既然提到了,又觉着这位梅影一进来就不太给自己面子,刚好也给个软刀子吃,“那太巧了,是梅总吧。”梅心毕竟工作有几年了,阅历还是有一些,起码知道什么样的人看上去肯定不是“总”——比如梅影就肯定不是,但她就这样称呼了。
  梅影本就有些不爽,听梅心这么一说,感觉被马蜂扎了一下屁股,不适还不能说什么,索性不正面应对这个“总”的问题,而是东张西望着问:“这边没有纯净水吗?”
  这话梅影没有冲着梅心说,可这屋里也没有别人了,梅心本就是做技术的,这饭局也不是她想来的,自然不会那么忍气吞声,于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不知道,问服务员吧。”也不等梅影有什么反应,便又将话题引向游牧尘,“游总,听说你们业务里有做装修的?”
  游牧尘听得出“双梅”言语之间的较量,但他是做生意的场面人,梅心又把话引到了业务上,他自然是要回答:“是的,目前实业中,还是装修做的最大。”
  “那设计是自己做吗?”
  “我们自己有一个设计团队做施工图,还外聘了几个做方案的设计师。”
  “哦?没有养自己的方案团队?”
  “我们一些项目对方案的要求还是挺高的,三五十万的设计师搞不定,百八十万的养着效益不好,所以还是外聘和根据项目外包为主。”
  “哦,是这样……我们所里也有室内装修设计的一个工作室,有两个设计师的方案能力还可以的。”
  “哦,那好啊,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合作。”
  ……
  梅心和游牧尘你来我往这一段对话都还是比较专业的,梅影顿时插不上了嘴,心里也燃起了小火苗,但她知道,这是工作,是业务,不能意气用事,还是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于是,她便走几步开包厢门去叫服务员,门一开,迎面两个人往里走,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她忙往后退。
  “哦——不好意思。”那是一个沉稳的男人的声音。
  梅影一抬头,瘦瘦高高、干练温和,头发几乎都已经白了,却梳得很整齐,嘴角边是略有些调侃的微笑,看人的目光则非常有分寸。他的穿着很考究,深蓝色的风衣里能隐约看到黑色的西装,西装里是雪白的立领衬衫,那领子看着很硬朗。
  “哦……”梅影顿时被对方身上这种体面绅士的气场所压制,但再看一眼,却发现这人是认识的,无非上次穿的比较休闲,今天换了一身正装,看着更加硬朗,甚至有些性感了,“是卓总啊。”
  而就在这时,后面那个女的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梅心,你怎么也在?”

  下午19:07
  老杜:你还真打回给我了?
  虻:呵呵,不是我的就不要打给我,否则,以后也不要找我做事了。
  老杜:[OK]
  老杜:分享了[位置]
  虻:?
  老杜:我刚把我老板送到这里吃饭。
  虻:跟我有关系吗?
  老杜:梅心也在。
  如果大家觉得好看,晚上就继续写~
  大家多多回复哦~楼主在加油码字~说不定能在10点左右再更新一篇~这场夜宴绝对会让人家看得很嗨的~
  在这个夜晚,除了邵淮秋外,还有一个男人的心里是极其不爽的,那就是丁培衷。今天,他延续了他的习惯打法,也是最安全的打法——他在天津订了一个酒店房间,然后跟家里请了一个假,六点跟霍熙约好一个地点,开车接上她,车上备点面包,八点多到天津,找个地方喝点酒,吃点夜宵,然后……
  然后,四点半的时候,霍熙告诉丁培衷,万一仁要她晚上一道陪“汤总”吃饭,她想推却没推掉——因为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只能是晚上约了朋友,可是万一仁却坚决的说:“这顿饭很重要,不光是汤总,还有一个为AEW能解决上亿资金的老板,她必须参加。”
  丁培衷并不理解,这种饭局为什么必须霍熙参加。万一仁给的理由是,人家2020年有可能会给AEW上亿的订单,而且愿意投几千万在AEW的科研上。在丁培衷看来,这话里有一大半是万一仁在吹牛,可这么大的榔头砸下来了,霍熙确实也拒绝不了,却毁了丁培衷安排好的完美幽会。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取消了去天津的行程,一个人早早下班,闷闷不乐的开车去了郊外的一个酒庄住下了。

  下午19:03
  Monica:我快到吃饭的地方。
  培衷:嗯,我也约了朋友喝酒。
  Monica:不好意思哦。
  培衷:没事,人在江湖嘛。都是大人物,好好陪。
  Monica:好的哦
  Monica:想你
  Monica:[唇]

  此时,丁培衷已经坐在酒窖楼上的精致的小厅里。他没有再回微信,而是举起了高脚杯,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鉴赏这号称是来自智利碧桃丝酒庄的红酒,而透过玻璃杯,他看到一个人向他走来。多年以后,如果让丁培衷写回忆录,他肯定会写下这样一段:
  “她走到我面前,穿着一条打满粗褶细褶的浅绿色长裙,中国话说的很吃力。她是我近距离接触最美的女孩,她告诉我她过来是因为我在喝的这款酒是这里最贵的,也是她最喜欢喝的。我有些犹疑,因为我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但还是接受她在我身边坐下了。她告诉我她来自中亚,我告诉她我只是过来喝喝酒。而我这一生中最致命的错误就从这对话开始。”

  “只有这种水吗?”梅影看着服务员送上来的小瓶“依云”水。
  “是的,只有这种。”服务员职业的微笑着。
  “那就用这个泡吧。”封杜意珊一边说却一边在撇嘴。
  “哇——”梅心故作夸张,指指服务员,“你也不问问她,这一瓶她这里卖多少钱?”
  “多少钱啊?”封杜意珊索性也做出一副傻乎乎的状态。
  “58。”服务员微笑得很稳定。
  梅影倒吸一口凉气,这茶叶一包得三百多已经不便宜了,可要按这边的行情,这水也得泡掉两三百了。她看看游牧尘,游牧尘正在同卓鸺聊天,他们这种人,是不关心饭店里任何东西的价格的。
  “你们不能帮忙去买几个大瓶的农夫山泉吗?”梅影问——之前,她和游牧尘在别的城市的饭店提出过类似要求,并且得到了店方的满足,但这是北京,而且是北京的高档饭店。北京人是有脾气的,即使是外地来的服务员。
  “对不起,这个我们做不了。”服务员仍在微笑,但笑得已经凉凉了。同样在凉凉的笑的还有梅心:
  “呵呵,让你矫情。”
  还有封杜意珊,她比梅心更直接:“那就这样喝呗,而且——”她拎起了那个饭店给泡好的普洱茶,给自己倒了杯:“这不也有嘛,喝茶有那么复杂吗?”
  梅影尴尬了。

  一个普通人,要升职没有难到那个程度,而要改变自己的阶层,那就是很难了。
  如果要越过这个阶层的鸿沟而不掉下去,有一样东西甚至比家庭背景、受教育水平、婚姻机缘等更重要,那就是要绝顶的聪明。
  但比聪明更宝贵的,是冷静与勇敢,因为,一旦聪明、冷静、勇敢兼备,那自然拥有了高人一等的情商。
  ——摘自《二度梅影》

  作为作者,我必须说:有了聪明、情商仍是不够的,有时,生活很矛盾,你以为你在往上走,你以为你在改变自己的阶层,可你也在突破一些底线,比如你要把某些浪费看做是理所当然的奢侈,茶被看破了,只是因为梅影是做茶的,而这水,梅影却还没看破。所以,要改变自己的阶层,或许还要去改变自己的底线,而这底线并不见得是随着阶层的提高而提高的。

  “别喝那茶。”卓鸺的话插进了三个女人之间已经趋向明朗化的较量,“游总那么好的岩茶在,喝那个干嘛,我看你啊,就是不懂。”
  封杜意珊已经喝掉半杯了,这时只好停下来,愣愣的说:“我看这茶还行啊,不信你喝喝。”这话中,是有些火气的。
  梅心知道,封杜意珊身上最不可怕的就是思考,她是属于越想越想不明白的人,她在周儒诺身上吃的亏就可以看出她致命的弱点;而封杜意珊身上最可怕的一点,就是直觉,比如卓鸺这句话一插进来,封杜意珊的直觉就是这男人不给她面子,那么在直觉起作用的那一刻,这个男人就算是她真爱中的真爱,就是她真命中的真命天子,什么一生何求?什么一生一次?什么一生所爱?先怼回去再说。这一怼,卓鸺还真没话说。但卓鸺的心胸是宽广的,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台阶,对于有智慧的男人来说,台阶是要自己给自己的:
  “行,你爱喝你喝。”
  但是,他错了,封杜意珊还没从直觉里走出来,她居然不由分说的把那被卓鸺贬低的却又是梅心点的饭店给上的358一泡的熟普给卓鸺倒上了:“你也喝喝,挺好的。”倒完,也不理卓鸺:
  “梅心,抽支烟去。”
  梅心是着实愣了一下,她本想说:“我最近已经没在抽了。”可看封杜意珊这个架势,知道:“这是直觉。”于是,她就跟着封杜意珊出去了,把卓鸺、梅影、游牧尘晾在了包厢里,不,游牧尘不算,因为他从头至尾没有参与这场在他看来毫无必要的暗战,他只是很轻松的对服务员指指“依云”,说:“对,拿几瓶过来,我们今天估计要喝不少茶了。”说完,也不去理梅影,而是继续同卓鸺聊:
  “您刚才说的那种方式,其实我们在福建尝试过,您也知道,我们那边的民间融资也很发达的,也有能开到这个条件的,但是……”
  在那一刻,梅影觉得自己似乎是不存在的。

  “我最近已经没再抽了。”梅心面对封杜意珊递过来的烟,还是说了这句话。
  “为什么?”封杜意珊把烟收回来,皱着眉头给自己点上了。
  梅心想了想,忽然低着头一笑:“我说了你别笑我。”
  “说呗。不就是因为谈恋爱了嘛。”封杜意珊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是的。”
  封杜意珊一口烟没吸进去又给吐出来了,随后又看看梅心,张大了嘴巴说:“不是吧,姐姐。用得着这样吗?”
  梅心耸耸肩:“我就是这样。”
  “哼!”封杜意珊扮了个鬼脸,“那恭喜你了。反正为了那个老东西,我是不会戒烟的。”
  “老东西?”梅心笑了,“不是老卓嘛。”
  “老卓?还猫头鹰了。你看他刚才那副样子,他以为他谁啊。出来了,就要压我一头,他想什么呢?我没见识啊?”她正要往地上再吐一口唾沫,却又咽回去了,她望着正前方,喃喃的说,“她怎么也来了?”
  顺着封杜意珊的视线,梅心看到万一仁迈过正前方院门的台阶走进来了,他的侧后方跟着霍熙。

  下午19:12
  Monica:我们到了。
  Monica:你在喝酒了吗?
  培衷:是的。你少喝点。
  Monica:嗯,你也是。

  丁培衷确定自己还没开始喝,但站在他对面的女孩却让他有了几分醉意。
  “我可以坐这里吗?”酒庄里的轻音乐自然是盖不住女孩颇有穿透力的声音,虽然她的中文确实不咋地。
  “这正是我期待的。”丁培衷的郁闷和压抑令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女孩默契的坐到了丁培衷的身边,刻意的甩了一下金色的长发,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丁培衷的酒杯:“这红酒很贵吧。”
  丁培衷摇摇头:“不清楚,品酒师帮我点的,他分析这款酒更符合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事实上,智利的红酒我很少喝。”
  女孩会意的点点头:“即使是这边的VIP会员也很少喝这么贵的红酒。”
  “是吗?”
  女孩索性直接把手放到了丁培衷的大腿上:“我在这里,一般会受到顶级红酒的指引,确切的说,这款红酒是最贵的。”
  “你来自哪里?”
  “帖木儿的故乡。”



  怎么样?过瘾么?
  一会儿再更点,但确实写不动了~
  万一仁带着霍熙匆匆走进包厢时已经19:15了,他自然是很不好意思,因为他做东,却晚到了,之所以晚到却是因为他的一位老领导临时来公司转转,这一聊就过了时间。但他没想到的是,老汤还没到。而实际上,老汤早就到了,不过是在另一个院子里坐着喝茶,他在等万一仁的电话——从博弈的角度,他永远不可能去等万一仁,而只能是万一仁等他。19:17,万一仁的电话来了,老汤才慢悠悠的走向包厢。
  梅影觉得孤单,因为她发现,梅心、封杜意珊、霍熙是同事,她们互相认识,一碰面就聊个不停。但她也不孤单,因为那三个女的聊她们的,她安心的给游牧尘、卓鸺、万一仁泡茶就是了。
  等到老汤进了包厢,大家终于可以落座了。像这种饭局,座次是极讲究的。万一仁自然是主坐,他的对面是霍熙,那是主陪,也有种说法就是埋单位。万一仁的右手是主客,今天的主客自然是借了他2600万的卓鸺,卓鸺的右手自然是封杜意珊。万一仁的左手位是老汤,老汤的边上自然是极不情愿却又找不到其他位置的梅心。游牧尘的心态是极好的,他坐在了梅心的边上,又让梅影坐到了封杜意珊的边上——这让万一仁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没考虑周全,所以又不得不再调整,游牧尘坐梅心边上,梅影坐在了游牧尘边上,于是就接近了埋单位,而霍熙则坐在了封杜意珊的边上。霍熙与梅影之间留了个上菜的空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子坐的……”万一仁对着游牧尘连声道歉。
  坐着那位子极爽的老汤却出来打圆场:“老万,今天本就不该有埋单位,霍总那可是国际级的设计师,用来埋单不合适吧,今天这个埋单位就是你这个位置了。倒是游总今天客气了,我这位子本应该是游总的。”
  游牧尘笑着摆摆手:“我这位子挺好。”其实,他也没想明白自己的位置为什么好。结果老汤又来了一句:
  “就你两边都是美女啊。”
  游牧尘尴尬的一笑,而梅影心里的滋味儿是又酸又辣。可她已经吸取了教训,做人要低调,要察言观色,不必与人争一两句话的高低,毕竟她的学历、阅历、出身都是这一桌上最普通,即使是姿色也比不过那三位女设计师,但她有她的优势,她年轻,她知道底层的疾苦,她尚还拥有且珍惜自己的处子之身,包括,她身边这位还称不上完整意义的男人,是这一桌上实力最雄厚、最年轻、最有魅力的老板。
  另一边,梅心的心里也是不爽的,她甚至能嗅到身边这个男人身上的一股骚味,她看看封杜意珊,封杜意珊看看她;她又看看霍熙,霍熙也看看她;她内心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只有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不受身边女人欢迎的了。”
  可老汤不觉得,他不等万一仁开口,便喧宾夺主,当着所有人的面,关切的问梅心:“你来点什么饮料?”
  梅心一愣,这还没定喝啥酒,老汤就开始问她喝什么饮料了,这是在干嘛?讨好?还是……明白了,秀不了恩爱、秀不了默契,就秀点关怀吧,起码可以秀一下他在这桌上的主导力。
  梅心看看万一仁,万一仁只能是对她尬笑一下而已了。
  梅心不温不火,瞅瞅梅影,说:“今天梅总的茶泡的好喝,我就喝茶吧。”
  “梅总?”老汤一愣。
  梅影顿时羞红了脸,赶忙摆手说:“叫小梅,小梅。你才是梅总,我去那边给你泡一玻璃杯吧。”
  “那麻烦你了。”梅心对着梅影微笑点头,梅影也回了一个会意的微笑。
  “双梅战役”结束。
  万一仁借着这个空档,赶紧说:“几位老板,今晚喝什么酒。”
  老汤又说话了:“你今天请的是老卓,我是作陪的,游总刚好在我会所,所以就一道过来了,听老卓的。”
  卓鸺摆摆手:“不要这么说,听万董的。”
  “那咱们喝点茅台?红酒我也带了一些,女士们需要的话,可以让服务员醒醒。”万一仁说。
  “好的。”卓鸺点点头,并颇有风度的问封杜意珊,“你喝白的红的?”
  封杜意珊心里对“老东西”的不爽还没过去,笑嘻嘻却不硬不软的来了一句:“卓总,我能喝茶吗?”
  这一句话把大家都说得一愣,只有正在给梅心备茶的梅影觉得挺好,在边上迅速回应道:“好啊,我给你再泡一杯。”
  梅影这么一说,倒是显得卓鸺更尴尬了。梅心只好适时的出来打圆场:
  “你喝什么茶?你酒量那么好,洋酒都吹瓶,你们家老卓又不是不知道,喝白的,喝白的。”
  梅心这么一说,万一仁马上跟进了,陪着笑脸说:“就是就是,小封那天晚上被业主欺负喝多了,还好是卓总赶到……”
  “还赶到……”封杜意珊一撅嘴,“赶到了吃亏的又不是我。”她这话明显就是指那晚吹瓶以后断片失身,这话还是冲着卓鸺去的。
  万一仁的反应快,马上又补了一句:“那人家还把你从派出所保出来,帮你把小一千万的设计费要回来了。”
  封杜意珊可管不了那么多,马上就回过去了:“万董,这话您说的可不对,这设计费可不是替我要回来的,那可是替您的AEW要回来的。”
  “就是。”老汤听着来了劲,“老万,你这话可说的不对,那一千万能装到老卓他们家的口袋里。”
  “嗯?”万一仁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老卓他们家?”
  卓鸺一笑,封杜意珊一白眼,对着老汤来了一句:“汤总,您这可不对,占我便宜是不是?咱们得喝一杯。”
  “喝一杯好啊。”老汤一拍说,“这不就要倒上白的了。”
  这下封杜意珊就结结实实的给装进去了,她一脸懵X,张嘴结舌。
  “好了好了。”万一仁看准时机,给了一个台阶,“我的错,好吧。小封受的委屈都是为了AEW,我这就给你倒上,你少喝点,我跟卓总多喝点,成不?”
  这下封杜意珊没话说了,卓鸺也不说话,其他人也觉得尴尬,最后,包括霍熙和梅心,不管喝不喝梅影的茶,都把白酒倒上了。万一仁举杯,表明这顿饭是谢卓鸺的,卓鸺客气了两句,大家就把第一杯喝了。可梅心分明能看出,卓鸺的脸色却是不太自然了,封杜意珊应该也是有些回过味儿来了,偷偷的在瞄身边的卓鸺,可卓鸺却不看她,梅心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没办法。喝了第一杯酒又觉得这顿饭路途漫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便想到了邵淮秋,于是去看手机,划开便看到了邵淮秋的微信:

  下午19:03
  虻:听说你晚上是跟追求者一道吃饭?

  梅心不禁一愣!

  下午19:42
  Julie:你听谁说的?
  Julie:我们公司跟那个老板签了一个两千多万的合同,我是主设,要一起吃个饭。
  Julie:谈不上什么追求者,那个给我们项目的老板怪怪的而已。
  Julie: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Julie:吃完饭跟你说。

  “梅心。”
  梅心正准备再发两条,听人叫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是万一仁在对自己说话:“咱们这喝第二杯,你干嘛呢?”
  封杜意珊却不失时机的来了一句:“肯定又是给男朋友发微信呢。”她说着就去看老汤的脸色,但老汤却面带微笑,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梅心发的微信邵淮秋收到了,但他没有及时回,之所以没及时回,是因为有人给他发微信了。

  下午19:43
  Riverside:在吗?
  Riverside:你没搬家吧?
  虻:?
  Riverside:如果你没搬家的话,我就在你家楼下。
  虻:什么事?
  Riverside:有事跟你说。
  虻: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要说的吗?
  Riverside:有啊。放心,我说完就走。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虻:我下来。

  今天事情比较多,人也疲劳,先不更了,抱歉~
  争取再写点~稍等~
  上来先不互敬,而是一道喝三杯,这是很多地方的礼节和规矩。这三杯一般都是主人起,万一仁的效率很高,五分钟就走了三杯。这桌上的人基本上都能喝点,也就都跟着喝了三杯,只有霍熙,咪一口咪一口的,三轮过了,也就喝了半杯。说好也好,说可怜也可怜,之所以能这样喝,无非这酒桌之上,没有人关注她。她没有什么压力,却又是很无趣的。无趣,便发条微信。

  下午19:52
  Monica:干嘛呢?

  丁培衷本是无趣的,因为无趣到了酒庄,也因为无趣,他让那个中亚女孩坐下了,更因为无趣,两个人开始用蹩脚的英语互相交流,酒喝的倒也不慢。最近,丁培衷接连与梅心、霍熙发生婚外情,梅心丢了平板吓了他半死,霍熙和他偷情的事情索性被人盯上。他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之前,他是压抑的,压抑是因为值得,他知道,女人必然会影响他的事业和发展,必须要小心。可自从在梅心这里决了堤以后,发现还真的是决了堤,大江大河大水,泛滥成灾。人就是这样,干干净净的时候总希望自己一尘不染,这衣服真的沾上了脏水,也就无所谓了。他忽然发现,一时的潇洒与放纵比十年磨一剑有趣的多,也上瘾的多。因此,今天霍熙的爽约,令他是极其不爽的,如同吸烟的人发觉没带打火机,自然是不甘心的,这时,他自然会发现,找个火是不难的。
  那女孩此时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盒包装考究的火柴来,“扑——”火苗划出后点燃的似乎不是女孩叼着的薄荷烟,而是她火红的唇。
  “您应该经常来吧?”女孩问。
  “有段时间没来了。”
  “您一般是一个人来,还是和朋友一道来?”
  “基本上都是约了人的。”
  “在这里过夜吗?”
  “少。偶尔过夜。”
  “今天呢?”
  丁培衷的内心忽然出现了一种抗力,尽管他已经在隔壁的楼里入住了,但他还是说了一句:“看情况。”
  “您有司机?”
  “嗯。”丁培衷下意识的撒了谎。
  女孩的眉毛往上扬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小失落:“其实留下来过夜挺好的。”
  丁培衷感慨的笑了,举起酒杯:“喝完这杯,你去陪别的客人吧。”
  女孩也并不觉得尴尬,微微一笑,把酒喝了。
  “那不好意思了。”女孩收了一下裙子正准备起身。
  “等等。”丁培衷从口袋里取出钱包。现在大家都少带现金,像丁培衷这种上了年龄的,钱包里还是会有个一两千现金的,他从里面随手抽出几张,估计也快一千了——在这个酒庄,他从未接受过陪酒的小姑娘,但一道来的朋友有时身边会坐一个,他大概知道小费是多少,虽然这女孩儿坐了没多久,但他确实很有心情善待一下美女。
  “哦——”女孩张大了嘴,“那我——”
  “去吧。”
  “谢谢!”
  女孩走开后,这边的一个当值经理便过来了:
  “丁总,要换个酒吗?”
  “不用了。”丁培衷说,“我想吃点东西。”
  “还是——”
  丁培衷点点头。
  “那就是火腿、蔬菜色拉和面?”
  “面不要了,今天不是很有胃口。”丁培衷笑得很勉强,一旦要吃东西,他又觉得自己孤单了——本来这个时候,他和霍熙正在天津找吃饭的地方了。
  “好的,马上安排。今天人少,您可以就坐在这里吃。”
  “好的。我也懒得动。”丁培衷说着已经把目光投向别的位置——今天的人还真少。
  “嗯……是这样——”这位经理表现出了歉疚的表情,“刚才不好意思,那个姑娘影响到你了——我们知道,您从来都不需要的。她是新来的,就稀里糊涂撞上来了,我们也疏忽了。”
  丁培衷淡淡的说了一句:“她确实不像酒庄的,像酒吧的。”
  “我看您给她小费了。”
  “那是她应得的。你也不要去打搅她了。”
  “好的。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没关系。”丁培衷显得很洒脱,“晚些她要是没班上,可以叫她再过来陪我坐坐,听她说中文和英文都挺有趣的。”
  “嗯……好的。”经理显得有点犹豫,“对了,您今晚……”
  “好了。”丁培衷冷冷的说,“我只是喝酒。”

  另一边,正如万一仁所期待的,酒却下的很快。万一仁快,卓鸺、老汤和游牧尘快,封杜意珊自然不会含糊,梅心虽然稳,但受节奏影响,也慢不到哪里去,而最快的,却是梅影。
  按道理讲,一个一个一钱杯,不管怎么敬,梅影是配角,又是女的,不至于喝到最多,如果要最多,封杜意珊那火爆酒风的可能性还真的大点。所以,必然是要有偶然事件,成功的酒局是不能没有偶然事件的,而今天这场酒的偶然事件多与老汤有关。
  老汤敬酒的顺序先是万一仁,接着就是游牧尘,敬游牧尘的时候,老汤问:
  “游总,不好意思啊,今天让您坐偏位,确实是很不应该的。”
  游牧尘随意的一笑:“咱们不说这个了吧。”说着就把酒端起来了。
  老汤又问:“那我是敬您一位呢?还是两位一道敬?”
  他这话一说,说的游牧尘笑了,梅影不好意思了,可还没等游牧尘说什么,已经有四两酒下肚的万一仁说话了:
  “我觉得一道敬比较好。”
  “为什么?”老汤侧过脸来瞅着万一仁,“你想让我少喝一杯啊。”
  “那不是。”万一仁和老汤唱起了双簧,“我觉着这位小梅,应该是和游总一道喝的。”
  “那是为什么呢?”老汤瞪大了眼睛问万一仁。
  “因为他们是一道的啊。”万一仁这话早等着了。
  “我们不是——”梅影赶紧插话进来,“我就是游总的助理。”
  “小梅。”老汤一脸严肃,“万董说的意思,就是你是游总的助理啊,助理和老板就是一道的。”
  这话一说,万一仁、卓鸺和游牧尘都深浅不同的笑了。
  梅影忙说:“我是普通助理。”
  这句话一说,一桌人都笑了。
  “你看看——”老汤用夹了烟的手指点了点万一仁,“人家是普通助理,咱们也只能分开敬了。”
  敬完了游牧尘,老汤马上又倒上酒敬梅影,他敬酒的习惯是很多自我感觉良好人的习惯,即“说点别的”:“听小梅口音,跟游总不是一道的吧。”这话一说,桌上又是一些稀疏的笑声。
  梅影并不去理这话里的话,她跟游牧尘出来有段时间了,酒局也经历了不少,也摸到了其中的门道,对于她而言,简单直接是最好的方式,于是,她说:“我贵州的。”
  “贵州的?”老汤又故意瞪大了眼睛,“那今天咱们喝的茅台是不是真的。”
  梅影看看游牧尘,又看看万一仁,大方的说:“万董的酒肯定是真的。”
  “你这话说的不对。”老汤又找到了破绽,“你怎么能说因为是万董的酒就是真的酒,这马屁拍的太明显,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万董也不希望你拍他马屁。是不是,老万?”
  “是、是。”万一仁笑得可开心了,他请客,喝酒氛围好,自然是开心。
  梅影想了想,说:“那我仔细再品品。”
  老汤看机会来了,见缝插针:“你这一杯一杯喝了也不少杯了,不也没品出来?是不是一壶一壶喝,容易品出来呢?”
  卓鸺马上说话了:“你别扯,你想一壶一壶喝,别把人家小姑娘套进来。”
  老汤斜了一眼卓鸺:“谁说我要一壶一壶喝?”
  封杜意珊夫唱妇随:“那你为啥让人家喝一壶?”
  “就是。”梅心旁边又跟了一句。
  “为什么?”老汤胸有成竹,“我喝第一杯就信这是03年的茅台,所以我已经不需要换种方式来验这个酒了。”
  “那你还让人家验?”坐在老汤身边的梅心是真心看不下去了,说话的口气也不好听了。
  “诶!”老汤弯着腰冲着梅心说,“我就喜欢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嗯?”梅心一愣。
  “对。”万一仁是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像两口子说话。”
  桌上所有的男人都大笑了起来,梅心没话说了,这种氛围也容不得她发作,或者说,她倒也没觉着有什么,来的时候就有思想准备,而且,相比于以前的酒局,这种玩笑还算是比较礼貌的。
  等大家笑完,却发现梅影已经叫服务员拎酒瓶过来,将眼前的一个分酒器给倒满了,这就是估计有二两半了。老汤一竖大拇指:
  “好!”
  游牧尘则却没动。
  梅影一口就是这一壶,喝完就坐下了。老汤也坐下了。万一仁默契的问了一句:“小梅,这酒喝出真假了吗?”
  这时,游牧尘用手拍拍梅影的胳膊肘——所有人都没看懂,不知道什么意思。却听梅影说了一句:“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算真,怎么算假?”
  梅影这句话一说完,老汤就鼓起了掌,卓鸺也竖大拇指,游牧尘则继续轻敲梅影的胳膊肘。
  万一仁顺着这气氛,撸了撸袖子:“小梅,你这贵州人还得补课,要不咱俩喝一口,喝之前,我跟你说说怎么喝茅台其中的真伪,你看怎么样?”
  “好啊。”梅影一脸纯真。游牧尘则捂住了眼睛。封杜意珊、霍熙、梅心都发现了,似乎预感要发生什么了。
  “好。”万一仁拎起了壶准备往杯里倒酒。
  “万董。”梅影已经拎着壶站起来了,“咱别倒了,就拿壶喝吧。”
  游牧尘彻底用手捂着眼睛低下了头,仿佛在说:“又来了。”


  今晚更~稍等,在写~谢谢各位~喜欢的可以关注下楼主~
  喝完那一壶,万一仁也没有点评这茅台酒的状态了——他得缓缓,加上这一壶,已经喝过七两了,这酒两巡都没过,他的极限也就一斤出头,再不稳稳就要出问题了。看梅影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稳稳的坐在了那里。
  游牧尘低声说:“慢点喝。”
  梅影轻轻的回了一句:“他们太能说,多喝点,他们可以少说点。”
  就这时,梅心隔着游牧尘把手机伸过来了:“小梅,你泡的茶真好喝,咱加个微信吧。”
  梅影忙也拿起手机:“好。”
  “我扫你——”
  “好。”
  “我也加一个。”封杜意珊又隔着霍熙把手机伸过来了,同时,对着梅心使了个眼色,梅心则用瞅了瞅自己的手机。封杜意珊心领神会。

  下午20:11
  Michell:怎么搞?
  Julie:不能搞领导,又不能搞你老公,搞汤呗。
  Michell:搞你男朋友多不好。
  Julie:你觉得我跟你一样,会找个年纪这么大的男朋友。
  Michell:啧啧啧……谁说我老公不能搞?
  Julie:你干嘛?
  Michell:没干嘛,看他那样不顺眼。
  Julie:那一个一个搞呗。

  梅心还没回完微信,封杜意珊已经举着酒杯冲着老汤去了:
  “汤总,咱就别用壶了哦。”
  老汤一听,乐了,瞅瞅卓鸺。
  卓鸺知道老汤不怀好意,问:“干嘛?”
  “嫂子啥意思?”老汤现在的状态也是烟不离手,手一摆就是一溜烟。
  卓鸺知道后面就是大酒了,索性拖拖时间:“她还不是你嫂子了。”
  “哎呀,也差不多了。”老汤大大咧咧的把酒倒上,“我知道嫂子酒量好,可我酒量不行,不敢拿壶喝啊,不好意思。”
  “这家伙……”梅心暗想。
  封杜意珊却蹦出一句:“我老公说了,你酒量好的很!”
  老汤去看卓鸺,卓鸺摆摆手:“我可没说过。”
  “喂!老公!”封杜意珊故作夸张的瞪着卓鸺,“你要老婆,还是兄弟?”
  这一桌“哄”的叫笑开了,万一仁“哈哈哈”笑的最大声;霍熙还是捂着嘴笑;梅心虽然捂住了嘴但没嚼烂的菜还是掉出来两块;梅影笑得去抓游牧尘的胳膊,游牧尘是正要笑却发现梅影抓住了他的胳膊,便去看梅影,而他看梅影的时候,梅影却又赶紧收回去了;卓鸺显然是没想到封杜意珊会这么说,笑得用手去捂眼睛;即使老汤知道这是坑,也笑得直拍桌子。
  “好好好!”卓鸺是个很少会兴奋的人,可封杜意珊这么一句确实是让他兴奋了,他直接对着老汤来一句:“不好意思,我确实说了!”
  还没等老汤反应过来,梅心已经帮着老汤把酒壶端起来了,直接递到老汤的手边。老汤明白啊,故意把手往另一边移,摆明不准备接。
  封杜意珊却拿手一指:“梅心!你这可不对!”
  “怎么不对啊?”梅心故作不解。
  “你替汤总拿的这壶可没倒满。”封杜意珊这话出人意料。
  梅心却借机卖乖,把壶往老汤怀里一送:“你这话说的,这就不少了。”
  老汤看这壶都贴到自己胸口了,只好接了过来。梅心看老汤接了壶,后面一句话就跟上了:“Michell,你可别仗着自己是女的欺负人,有本事你倒满。”
  “行啊!倒满就倒满。”
  ——双簧演出结束。
  老汤看看封杜意珊,看看手里满满的这壶白酒,又看看梅心,说:“待会儿咱俩喝。”
  那边,卓鸺却用手捂着轻轻的在封杜意珊耳边说:“你们差不多行了。”
  “为什么?”封杜意珊满嘴冷笑——局面很清楚,她自己是能在喝了两瓶多红酒后还能一嘴吹掉大半瓶洋酒的,虽然结果惨点,但一般人也是挡不住这种冲击力的;梅影的酒量肯定不是一般大,上来就已经冲了两壶,而且看她那状态,显然是有所收敛的,她发力,基本可以定胜负;梅心和她是这么多年的闺蜜,封杜意珊心里是很清楚的,她再不济也能喝到八两,打扫战场,这就够了,而且,封杜意珊一直在观察,梅心到现在为止喝的还是比较少的,估计也就一两多,打到最后,半斤酒可以做很多事。至于霍熙,算了,封杜意珊就没考虑她,也信不过她,但起码,她不会站到男人们那边去。
  卓鸺自然是看穿了封杜意珊与梅心的“阴谋”,他也算是为了自己的女人着想:“你把他们都喝倒了,我脸上也不好看啊。”
  他的话刚说完,封杜意珊一口就将白酒喝下去了,老汤也一样,而且很从容,一口下去,封杜意珊还皱了眉头哈了气,老汤却淡定的很,只是用毛巾擦了擦嘴。
  万一仁在边上鼓掌,霍熙也跟着小鼓两下。游牧尘只是微笑,梅影借着这个机会抓紧吃两口菜。
  封杜意珊却把嘴凑到卓鸺的耳边:“你要是觉得脸上不好看,你可以帮他啊。”
  卓鸺一听,脸一沉,看着封杜意珊,封杜意珊却不理他,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卓鸺的盘子里,还大声说:“老公,你多吃点哦。”
  卓鸺还在懵,万一仁则赶紧借着这个时机端酒敬过来了,第一句话却是:“小封,我喝不了那么多,你就别拿壶了成吗?”
  封杜意珊赶紧端起小酒杯:“领导随意。”
  卓鸺也端起了酒杯:“您今天喝的快,慢点儿。”
  万一仁则拍了拍卓鸺的肩膀,问:“您哪一年的?”
  卓鸺觉着小女朋友在身边,万一仁问这问题有点尴尬,可还是回答了:“我67的。”
  “那你就比我小一岁。”万一仁感慨道,“你比我能啊,我就不行了……”
  “你什么不行了?”老汤赶忙按住了万一仁的肩,这种话题,在酒桌上是绝对不会被放过的。
  万一仁本身就是故意自己给自己挖坑,就等着老汤来埋汰自己,所以回答的很到位:“汤总,你就别说我了,我知道,你也比我能。”说着就去看梅心,其中的意思老汤和梅心自然明白,老汤“哈哈”就笑了,梅心则不语——继续发微信:

  下午20:24
  Julie:他什么意思?
  Michell:万?
  Julie:嗯
  Michell:搞呗

  可这时,被假象迷惑的梅影却这时端着酒冲着老汤和梅心来了:“敬你们二位一杯。”
  梅心是真心想说:“我俩不是一道的。”但场合是不允许的。老汤却是很高兴,很高兴的端起酒杯:“谢谢!”说着,那左手就从梅心的脖子后面绕过来搭在了梅心的肩上。梅心也不露声色,就把酒喝了。喝完起身,去洗手间了。


  下午20:27
  Julie:我和他不是一道的。
  梅姑娘的茶:?
  Julie:我和那个汤总,没什么关系,他想占我便宜而已。
  梅姑娘的茶:那不好意思[汗]
  Julie:没事。
  Julie:我们联手吧。
  梅姑娘的茶:?
  Julie:搞那几个男的呗,除了你们游总。
  梅姑娘的茶:不好吧。
  Julie:有什么不好的,你看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
  梅姑娘的茶:哦~~~

  “没想到吧。”
  “确实没想到。”邵淮秋看着站在对面的田甜说。
  “好了,我要说的话说完了。”田甜耸耸肩,“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邵淮秋苦笑着低下了头:“对不起。”
  “对不起?”田甜疑惑的看着邵淮秋,“我大老远到你楼下来等你,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却只有‘对不起’?”
  邵淮秋取出一支烟:“那我还能说什么?”
  田甜仔细的看着邵淮秋的脸:“你真的没爱过我?”
  “没有。”
  “回答的太快就不是真话。”
  邵淮秋把烟点着了,吸了两口后说:“我确实没爱过你。”
  “那是为什么?”田甜问。
  “那天在武汉,第一次看到你。我确实有些动心。”邵淮秋说话的时候都没去看田甜。

  梅心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霍熙被绕进来了,盯上她的又是老汤。
  “霍总,您敬万董肯定是不对的。”老汤还是那副言辞凿凿的腔调,“因为你们是一道的。”
  “可是我们没坐在一起啊。”万一仁一摊手,一副等着老汤蹂躏的样子。
  “服务员!”老汤一伸手,指着包厢里的服务员,“在我和这位万董之间,加把椅子。”接着又冲桌上的其他人说,“咱们都挪挪位子,让我们霍总回到万董的身边。”
  “不要不要。”霍熙赶忙摇手,“我坐在这里挺好的。”
  “那你是不愿意和万董坐在一起喽!”老汤有些兴奋了,嗓门也大了起来。
  “没有没有。”霍熙发现自己说什么话都不对,“我——我——”
  “我什么我?”万一仁的酒劲似乎也上来了,“坐过来就是了,我又不会骚扰你。”
  “骚扰”两字一出,霍熙的脸色顿时一阴,梅心和封杜意珊则隔着桌子面面相觑。那封发给AEW全体员工的Email她俩都看过,里面提到了霍熙遭受“性骚扰”的事情,“骚扰”这个词对这位骄傲的女设计师来说,太敏感了。而就在这时,一直对霍熙没什么好感的封杜意珊却一把搂住了霍熙,说了一句:
  “那不行,我要和Monica坐一起。”
  霍熙心中一暖,脸色又缓和了过来。而梅心却在这时沉下了脸,只因她看到了一条微信:

  下午20:35
  Riverside:祝你和邵儿幸福。

  相比而言,丁培衷的处境是冷淡的。他一个人吃完了火腿和色拉,身上却毫无暖意,酒也是越喝越冷。他觉得很无趣,边想着回房间了。他正准备站起来,却看到高挑的中亚女孩快步向他走来,于是他便坐稳了,装作在看窗外。
  “我还能坐下吗?”
  丁培衷扭头看了一眼女孩高高的鼻子,微笑着点点头。
  “还没回家?”
  丁培衷摇摇头。
  “住下吧。”女孩又一次把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个人,并不一定寂寞,老杜就很充实,他刚打完一把手游,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杜总。”
  “嗯,说。”
  “那女孩又粘上去了。”
  “我不要过程。”老杜有些不耐烦,“我要结果。”
  “应该问题不大,我刚才确认了,他今晚是开了房间的。”
  “那又怎么样?”老杜冷冷的说,“办成了再跟我说。”
  “好的,杜总。”
  “不要给我发微信,别留痕迹。”
  “明白,杜总。”
  老杜挂了电话,看有条微信过来:

  20:51
  Riverside:搞定了。

  老杜没有回,而是拨通了田甜的电话:
  “喂。”
  “我已经给你发微信了。”田甜的口气很不耐烦。
  “怎么样?”
  “梅心已经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的?”老杜问的有些急切。
  “要不要我把微信截图发给你?”田甜的口气更不耐烦了。
  “不用,不要发微信。”老杜赶忙说。
  “我跟梅心说,我刚和邵儿见面了,祝他们幸福。”田甜说。
  “好的。钱我一会儿就给你转。”
  “嗯,没事我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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