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乱--槐树街上难以倾诉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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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明不恼也不笑,平挺着脸说:“我找你爸,你去喊一下。”
  那女孩说:“我爸叫野猫咬了,在床上睡着,叫我妈出来行不?”
  李大明说:“就叫你爸!”
  那女孩斜他一眼,嘟囔一句:“我偏不叫!”又继续抓起石子来。
  站在李大明身边的周春林恶狠狠地说:“你狗*日的去叫不?看我不打你怂!”李大明笑道:“甭把娃吓着了,咱自己去寻。”便一伙人一会儿扑进这间屋子,一会儿又扑进那间屋子。终于看见了窝在一张床上的一个中年男人,估摸着就是林四娃,他们便不由分说,七手八脚将他从床上扯了下来,丢在地上。
  林四娃嚷道:“我又认不得你谁,来寻我的啥事?”话音未落,胸口上早着了一脚,遂大声声唤起来:“哎哟!把人疼死了……好爷呢!咱有话好说,打我弄啥?”
  一个长得很斯文的小伙子说:“你还嘴硬?!”抬脚朝他裤裆就踢。林四娃急忙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脚,叫道:“把我打死了,你们可要偿命的!”斯文小伙子抬脚又要踢他。
  李大明急忙说:“不要打致命处,照住沟子跟腿,冷怂给我打!”
  拳头和脚便雨点般落在林四娃的沟蛋子上和腿上,直打得他缩成一团,又是爹又是娘地哭喊起来。
  却突然,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扑进门来,带着哭腔嚷道:“你们讲理不讲理?还有没有王法?!……”紧接着往地上一坐,紧紧抱住了李大明的双腿。李大明一愣,朝同伴们摆了摆手。大伙儿便收住了拳脚。周春林笑道:“老板,咱还没打过瘾呢,你咋不叫打了?”
  李大明说:“给他点颜色就行了。”又指着林四娃厉声说:“今儿把你打了,也叫你把这打挨个明白!这是你那天欺负王正淑应得的报应!你以后多长个记性,城里来的人,不管是谁,都不是好欺负的!以后你要是再敢欺负城里来的人,还是今儿这下场!”
  林四娃狠瞪了他两眼,没有做声。
  李大明又说:“我把你打了,也不怕你寻事!我行不改姓,坐不更名。你想寻我的事了,就到地区邮电局找李大明,找不到我了,就找我爸李文举也行。”
  “这个哥你说啥?”林四娃一咕噜从地上坐了起来,大惊失色说,“你说你爸叫李文举?”
  李大明说:“咋?”
  “你妈是不是叫林秀芳?”
  李大明不由得猛吃一惊,暗自寻思道:“他咋对我家这么熟悉?”嘴上却仍然很硬:“我妈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又想挨打了不是?”
  林四娃却苦笑一声说:“咱这倒弄得是啥事情嘛!你妈是我姑啊!你外爷是我的亲二爷。”
  “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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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我是你毛狗子表哥呀!”林四娃艰难地站起身来,拉住李大明的手说,“你还记得不?我小时候还到你屋耍过几回。那时候你怕也就三四岁吧?嫌我穿得烂,老打我。我比你大得多,肯定要让着你吧?所以,你还把我脸上抓了几个血道子,我姑还把你扇了两耳巴子。后来长大了,都忙,我也没时间到城里耍了,你也没时间到乡下来耍,所以咱弟兄两个都不认识了。以前,你外爷外婆在的时候,我姑跟姑父还经常回来呢,后来老人都不在了,我姑跟姑父回来的就稀疏了。但是我爸每年正月都要去给我姑拜年,你肯定都能认得他。可是咱俩倒弄得是啥事嘛?多年不见了,一见面就又是打捶!”
  李大明闷了半日,方尴尬地笑了笑,说:“……弄个这事!”
  林四娃说:“咱都到堂屋坐吧,这屋里乱得!”又吩咐妻子:“翠花,还不给大明跟这几个兄弟弄饭去?”
  “那洋芋糊汤咋办?”翠花脸上仍然恼着。
  林四娃道:“你这人才是!我老表啥时倒能来一回嘛?你好意思给吃洋芋糊汤?还不赶紧做米饭去!”翠花平挺着脸低头出去了。
  林四娃同李大明他们便也出了卧室,在堂屋里坐下。林四娃又吩咐傻站在一边的大女儿说:“等娣,还不快去把你爷叫来,就说你城里的表叔来了!”等娣便领着妹妹和弟弟,飞跑出门去了。
  李大明和他的那些同伴们坐了不消片刻,就都多少有些不自在了,便都掏出烟来抽,却都是各抽各的,并不互相散烟。不过,李大明却给林四娃发了一支烟。林四娃将那支烟细瞅了半会,说:“这一根烟要顶我一盒烟呢!”遂将烟夹在耳朵上,舍不得马上就抽。
  李大明看了看他,讪笑了一下说:“我发的烟你还不抽,是不是还在恨我?过一会儿了,我给你一盒好烟给你赔不是。”林四娃便也嘿嘿笑一下,从耳朵背后取下那支烟,叼在嘴上,跟李大明对了火,慢慢抽起来,还将一口烟雾吞了进去,边品边说:“这好烟就是香!”又说:“大明,我姑跟姑父身体都还好吧?”
  李大明说:“还好。”还想跟林四娃多谝上几句呢,却不知从何说起,便又讪笑一下说:“……就是刚那事,你千万别多心。”
  林四娃又嘿嘿一下说:“就权当你给了我长了个记性,我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
  李大明又说:“本来,这事情我可以不管的,可是王正淑跟我那关系……说不定以后就是你弟媳妇了。所以说,她受了委屈,我不能不管,是不是?”
  林四娃说:“那是那是!我要早知道是这回事,就不会发生以前那事了。等啥时候有机会见面了,我一定给弟媳妇当面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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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明笑道:“可不敢乱说!她暂时还不是我媳妇。这样吧,刚好她今儿也来了,我去把她叫过来,把事情说和说和,就算过去了。”说话间起身出门去了。少顷,他领着正淑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成水他妈。三个人刚一进门,林四娃就赶紧站起身,疾走过去说:“大妹子,那天是我对不住人,你千万别多心。表婶,你也别见怪,四娃我从今往后,痛改前非了,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成水娘笑道:“四娃今儿这话还像个人话!咱都邻里邻居的,那天那事,我也没往心上放。”李大明道:“话说开了也就没啥了。咱这也是不打不相识,相识了都是自己人!”
  少坐片刻后,成水娘便起身告辞,又问正淑道:“闺女,你是跟姨回去吃饭,还是在四娃这儿吃饭?”正淑为难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大明,却不知说什么好。
  林四娃急忙说:“就叫大妹子在我屋吃吧。表婶,你也在我屋吃吧。还怕我管不起一顿饭?”
  “那咋好意思呢?”成水娘一边说一边就往门口走,临出门时,却又回头说:“闺女,等一会儿跟你这些同学都到姨屋里坐。”正淑“哦”了一声,低下头去。
  估摸着成水娘已回到了家中,正淑又小声跟李大明说:“大明,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句话。”也不等他回应,站起身就往门外走。李大明便也站起身,紧跟在她身后出去。
  两个人在场院边那棵核桃树下面对面站了。李大明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啥事?”
  正淑却低头紧瞅着脚尖,过了好半日,方轻叹一声说:“你今儿可把我害苦了!”
  “这话咋说?”
  正淑又轻叹一声说:“还不知道成水家里对我作何感想呢!还不把我当成女流氓了?”
  李大明笑道:“不会吧?你又啥都没弄。”
  王正淑又抬起头来,怨恨地瞪他一眼说:“当然了,你高兴了,终于能叫他们疏远我了。可是,你知道不?我心里会有多痛苦!感情这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李大明急忙说:“你这话可把我冤枉死了!我只想着给你出气,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退一万步说,要是因为今儿这事,张成水真的不喜欢你了,也是他命薄,没福气。”说到这儿,他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搂住,喃喃道:“正淑,请你接受我的爱吧!我对你的爱比张成水要超过一百倍一万倍都不止!”
  正淑急忙挣扎,且嚷道:“你干啥?!我不理你了!”在他脚上狠踩一下,挣脱身来,却突然无意间一回头,看见成水家的西山墙下站着燕子,正冷冷地看着她和李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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