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不行。”正霞思谋了半晌,摇摇头说,“人家多精的人,还怕你讹?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咋能知道他是阳*Wei?人家不告你污蔑才怪呢!”
“这事咋能我出面呢?要你去讹他才行。”
“叫我去当恶人,你净吃白拿呀?没门!”正霞恼恨恨瞪他一眼,翻个身,将腿蜷着,侧身背对着他睡了。
张金成说:“算了,算我白说。”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倒头睡下了,思谋片刻后,却又说:“咱两个就现在这样子,只个吃老本,没个外财,日子怕也难得过下去。我跟冯秀娥虽然没有感情,可再说她现在还是我老婆,好歹屋里还有两个娃,我就那怂大一点工资,总不能不给屋里寄钱吧?可每月给屋里寄上一半,还剩一半,一个人都紧张得要死,以后咱两个人搅用,怕真的要喝风屙屁了!”
“我现在就走!”正霞听得这话,霍地坐起身来,狠瞪着金成说,“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可我真的来跟你了,你就是这态度!”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张金成看她一眼,没有言语,却一扳她的肩,按她睡下,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就仰面朝天地躺着,圆睁双眼,紧紧盯着天花板出神。
半日后,正霞又轻声问他:“咋会没钱呢?老王不是答应带你做生意吗?”
“靠屁吹灯!”张金成冷冷一笑,“那三个人是啥人?我还不知道?就是酒肉朋友,在一块儿喝喝酒还可以,真有了好事,还能记得咱?只怕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你知道了。”
“今儿黑老王说的不像是日弄人啊。要是日弄人,他为啥等孟老三跟刘二两走了以后,又跟你说了那么一大堆?”
“我刚开始也当他是真的要承携我做生意呢。可是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馍就那么大一坨,给我分一口,他不是就要少吃一口?现在哪还有活雷锋呢?更何况酒桌上说的话怕也当不得真,只怕明儿早上一起来,他就忘了呢。”
“既然是这样子,那你倒跟他们喝啥酒呢?那些啤酒不是钱来的啊?你给人笑一下,人家不要钱就给你呀?”
“你懂得啥?多个朋友多条路,总得讲点人情世故吧?总不能叫我活独人吧?”
“好,我不懂!但你也少给我拿架子!你当我真的找不下男人了,把你给赖住了呀?看把你稀的!比你强一百倍的男人我都能找到!不信我明儿就到西京去,不出三个月,保证引一个大款回来,把你气死!”
“好了,不说气话了。”张金成又和颜悦色起来,“咱以后慢慢想办法挣钱就是了,还是那句话,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正霞便又笑了,说:“你也不用着急。其实我都想过了,过一向跟孔盛文把婚一离,我就不信他能一分钱都不给我?就算他一分钱也不给我,金戒指跟金项链他总不能真的要回去吧?这咋还不卖个几千块?”
张金成笑了笑,“嗯”了一声说:“知道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