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来到并州后,她发现自己的种种事件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何俊甚至连自己弑君的消息都不知道。而那校尉控指自己是造反之人,带兵进攻了雁门关。可何俊却说这人确实常戴一副面具,却不知是何人。也就是说那细作并没有将殷槃计划好的所有事情公开,那么殷开这样指使他,背后也必然有目的。
巫马嘉晏似乎已经察觉到不对了,按理说自己一路追踪过来,除了自己的族人,几乎没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这人如此警觉的在自己刚刚得知情况后就逃走了,怎会如此巧合?他是算准了时间逃跑,那么,只有可能是他的主子有了行动,需要他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了。
“巫马,你立刻传命所有族子,让他们立刻往京城赶。”
“是。”
见巫马宗念闪身离开去做准备,巫马嘉晏有很多话想和这个初次见面的外孙女说,却想着自己另外一个外孙女还被困在京城,情况未知,便忍下了几十年的感慨,只等着见到殷希后,再慢慢谈。
“高山,你不能回去。皇姐为了不让你再掺和这些事,也费了不少心血保住你。还有,你此次来北部,是希望查出与殷槃他们勾结的背后之人,你现在进京也洗不掉你的冤名,只会徒添麻烦。”
“洛儿,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在这个地方等消息。还有,如果我所有料想的没有错,其实……”
“山子!”
伴随着李达的大呼声,高杉朝身后望去,却见他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跑过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她立刻意识到有情况。
“怎么了?阿达。”
“山子,我见过他,我见过他。”
见他气喘吁吁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何俊将挂在腰间的水壶递给他,待他平复后,却听见一个惊人的消息。
“山子,我知道那个带兵入侵并州的人是谁。”
“你说什么?”一众人格外诧异,他们查了这么久,却只知道这人行踪隐蔽,他虽带兵,却极少出现在战场上。
“你还记得我前几天去小树林里踩点吗?因为知道何将军行动会有所限制,我便单独一人前往。”
“你太冒失了。”高杉不知道李达竟然一个人行动,若遇上敌人,岂不自投罗网!
“是,我承认我做这件事前考虑欠妥,但我确实发现了那幕后之人。”
见李达凝重着表情,高杉也有些心神不宁,能让阿达这般模样的,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山子,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提及过一件事情,那时我在木府见过窦老带一个人进府,我当时只觉得他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后来我发现他衣衿向左,身材高大,背后披发,不像中原之人。且他隐隐之中带有习武的戾气,眉宇之间隆起,想来经常思索事情。当时窦老带他进府之时,稍有些匆忙,且当时夜黑,我也就没有多留意。前两天,我发现树林有异样,猜想他们来过这里,可能是与军中的细作通报。果然,我今日再去树林时,便看见了那人在林子里等候,他便是我当日见过的那个男人。”
语毕,是久久的沉默。高杉和殷洛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尽然会牵扯出木府,如果事情真的如李达描述的这样,窦老是早就知道这人的身份,可他却这样做,他究竟是要干什么?
“难不成这人便是殷开?”殷洛反问道。
高杉蹙眉思考着,不,不对,殷开绝对在京城里,不然他不会如此准确的得知京城里的一举一动。
还有,若一切都这样巧合又有着联系,那么,北部突如其来的战争绝对是两边私下串通好的。
“殷起被枭首后,太子一家两百多号人口全被斩杀殆尽,只有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消失不见了。”
脑中突然冒出希曾经给自己讲的事情,高杉只觉得脑中一闪,想起了许多事情。
“既然李兄今日有事,我也不做强留,今后若有机会,还望李兄不要再做推脱。”
“大驸马,老夫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皇家和长公主的事情,却在当时信了他们,可我只是想要对付焦天敖啊。”
“方时!”高杉低呼。当日她无意间撞见李达和方时在皇宫里闲聊,准确来说,是方时想要接近李达。她一开始有些奇怪方时为何要与阿达交好,阿达平日里不与官场上的人有多走动,因此鲜有人会主动接近阿达。而且她当时觉得方时的言行举止与常日不同,当时离开的太急,也就没有做多想,后来久了,也就忘了。现在想起,这人或许靠近阿达的目的压根就是朝着自己和希来的,他当时要从阿达那里得到点什么消息。
殷洛听着高杉的低呼,心中一跳。她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个人,当时她还替皇姐查过此人,而且是他将殷槃的东西交给皇姐的,没想到,既然是他。
见高杉的眉头越蹙越紧,殷洛刚准备询问她,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
只见她在身上胡乱摸索着,找到了一封信纸一般的东西,摊开铺平。上面的字迹已干,笔锋飘逸且沉稳,有些眼熟,上面写着殷开的名字,落款是窦敛。
“这是……”不敢相信窦老尽然真的有找过殷开,他这些动作,自己和皇姐完全不知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听着身边人的低喃,见她紧紧握着手里的书信,眼底有些不可置信的惊慌。
“洛儿,你还记得殷起死后,他有两个儿子不见踪影。后来谕旨下令搜查,却连消息都没有,我原本以为只有一个殷开,其实不是,这两个人用着同样的名字,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夺走当年本应属于殷起的皇位。所以当时希得知西南有人打着殷起的旗号造乱的,还有那些不知何处冒出的势力,也一定是殷开的。而至于窦老,他或许压根就不知道京城里早已混进了先太子的另一个儿子。北部的殷开本来是打算利用窦老来趁机接近皇室,或许他本来是要拉拢窦老来实现自己的目的,却在后来失败了。于是他们便在暗地里行动,一个负责监视着京城的一举一动,另一个则用北部部落的力量,拖住边关的同时,也在设计殷槃。”
“你的意思是,京城里的方时,其实就是殷开。”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如果结合一切事情,其实这人早就露出了马脚,只是他的身份是个谜,也无人会往这方面想。现在说来,他当时将殷槃的信物交给皇姐,也是打算用皇姐的手除掉殷槃的同时,也削弱皇姐?这样想来,她突然觉得这些人藏的太深了。
“我只是这样猜想,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现在军中的细作已经逃走,说明京中必有变动。洛儿,我必须回去,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一个人留在这儿。”
即使事情的原委巫马嘉晏并不完全清楚,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没有时间在多做准备。他紧紧的盯着这个女儿身的孙女婿,虽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女,一国的公主会嫁给一个女人。但她确实如宗念所说,极为特别。她对殷希的重视远高于所有人,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也能冷静反应,让他刮目相看。
“我们今夜出发。”不想再失去女儿的亲生骨肉,即使他从未见过这个外孙女,但他却愿用自己的性命,去留住君儿仅有的血脉。
“多谢巫马族长。”转身交代何俊,让他一定要谨慎防备边关的战事,如果情况真的如她所料,这里一定还会再出变故。
想要将李达留在并州,却被他拒绝了。
“长公主将你托付给我,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跑回去。”
“阿达,你带着这个东西去江南一趟。”
“好。”
来不及收拾任何东西,高杉骑上何俊牵给她的马,后面是巫马家族的人,希的亲人们。听着耳边呼啸吹过的凉风,高杉拉进了缰绳,朝着京城的位置奔去。
一觉醒来,室友都走了,就我还有课,真是悲伤的故事。
五十
京城,血流成渠,赤地千里。战火飞起烧红了半边天,叫喊声,嘶吼声随处可闻。
白的和蓝的战袍混杂在一起,远处飞来的箭矢也不知是对着敌人还是自己人,飘荡在半空之中,银色的箭头在火光的反射下,显得冷酷又胆寒。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梦一样,在一夜之间,一切都乱了。
自从长公主在宫中‘静养’的消息传出来后,不少百姓也在怀疑着潘禅这位御史中丞的心思。虞相之子造反的事情,和他救驾的事让人觉得有些巧合,可官场的事儿,向来都是谁拿着权利谁说了算。于是,这半个月来,即使有百姓在背后议论纷纷,也没有人敢真的对他做些什么。
就这样安静的过了半个月,虽然潘禅不断的从李治手里掏空他仅有的兵权,但他做的不算太大动作,在加上朝廷在他掌握之中,也就没人敢反对他。
就在潘禅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只需等着通信北方诸部,等他们再一次出兵之时,他便乘机夺走并州和幽州的兵权,以出师之名,大获而归之后,再进一步强化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不知道殷尧从哪里得到他和北方诸部的信函,竟然当着朝野的面,公开了信函,并宣称他有谋反之心。说他与敌人里应外合,残害皇室,也指责是自己谋划刺杀殷冉的事。
为了能够使自己更有证据,殷尧早就找过虞夔。虞家一家老小一百多号人口几乎都斩首示众,只剩下虞诩和虞夔几个虞家分支的血脉。他刺激虞诩与自己合作,供出潘禅计划弑君的事实,并答应只要他同意,就会应用一切实力和手段救出虞夔。
想着自己一家只剩这点血脉了,虞诩苍白着已经瘦脱相的面容,点头同意。
因此,当虞诩供出所有他与潘禅同谋计划弑君的过程与结果后,潘禅瞬间阴沉了脸色,而朝廷里也躁动了起来。
殷尧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带着侍卫就要捉拿潘禅。
倒是潘禅还能稳得住,他宣称殷尧手在的书信是造假之物,虞诩的证词也不过是狗急了跳墙,想要拖一个替死鬼。最后,他从怀里掏出一物,那是殷尧的饰物,是曾经用来与安南通好的信物,没想到落在了潘禅手里。
见殷尧果然脸色一变,潘禅还拿出了安南写给殷尧的信件,上面大概就是当年安南选择叛变的原因,心中还有安南皇室的玺印和殷尧的印章。
事情的反转在在场的所有大臣目瞪口呆,就是皇家的丑闻被曝光了一般,谁能想到同是皇家的子孙,却做着这样见不得人又丢尽郝国颜面的事情。为了皇位,连自己的国家都可以用来戏弄。
见事情败露,殷尧也是急了眼,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动了手。一时间,朝廷中是鸡飞狗跳,呜呼喧天。
潘禅也是一个有城府之人,那些隐藏在各处的暗卫瞬间显了身,与殷尧的人撕打起来。
当厮杀声停歇后,殷尧才发现潘禅已经不在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丝毫没有结束的念头。殷尧带兵包围了整个皇宫,宫里的大臣为了自报,都躲在大殿里,或者其他角落不愿掺杂。等到李治去找长公主殷希时,方才知晓潘禅本想挟持她,但却被木府的人救走了。于是李治立刻召集了所有人和兵马,趁夜里离开皇宫,赶去寻找长公主。
第二日,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在京城。殷阳不知道从哪里找到那个本该秘密处死的并州校尉,带着这个人达到了京城。这校尉已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他跪在皇宫的宫门外,指出潘禅才是真正造反的人,他与北方里应外合,威胁自己诬告大驸马的同时,也拉长公主下水,以此夺走长公主的权利。还说等自己的价值利用完毕后,便杀掉自己,以绝后患。
正当百姓一边看着热闹,一边感慨的时候。一支箭射中了这校尉的眉心。还没等百姓和殷阳反应过来,潘禅已经命令着宫门上埋伏好的侍卫放箭。
一时间,混乱与嘈杂响遍了整个宫门。这场皇室的闹剧和丑闻正式拉开了帷幕。
烧的乌黑的阁楼,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殷阳带着楚地的士兵闯入京城内,没有皇室的诏书,没有皇室的准许,就这样,攻入皇城。
而潘禅也早已经不在乎一切,他动用了手里几乎所有势力。有从其他人手里夺来的,也有他一直隐藏在暗处,不为人知的。
当几万人厮杀在一团后,整个京城的大街上已经看不出它当时的繁华,只有一片狼藉,烧的火红的楼宇,还有不断往皇宫入侵的人海。
可殷阳和殷尧说到底还是低估了潘禅的实力,这人藏的极深,又为人阴狠狡猾。
他佯作自己兵力不足,又无力反抗,退回了皇宫。殷尧见次以为必胜无疑,为了以绝后患,他在没有通知殷阳的情况下,带着一万精锐攻破了宫门,长驱直入皇宫,准备击杀潘禅。
可当他进入皇宫后才发现周围寂静无声,立刻意识到中计了,准备撤离。可身后传来宫门关闭的声音。下一刻,一道冷酷无情,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命令道。
“给我射!”
满天的箭矢朝着他的位置射来,这一万士卒早已乱了套,随处逃亡着,踩踏着。可这狭小的翁城又怎能逃的出去。不过一炷香的时刻,这一万人不是被箭雨射杀,便是被踩踏而死。而殷尧的尸体早已混杂在一群士卒的尸体里,分辨不出。
当殷阳听见殷尧已死的消息后,是气得浑身打颤,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后,却听见潘禅已经攻打而来的消息。见自己带来的三万士卒已经死了其二,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培养的心血几乎葬送在这里,殷阳发了狠的命令着所以士兵必须将潘禅斩杀,不然就全部死在这里。
面对着殷阳的失控,这些本就不愿打仗的士兵多少有些埋怨,而这些心理又刚好被潘禅知道。因此,潘禅命人宣称殷阳本是南边的蛇,却要做北方的龙,本就是痴心妄想,怎么会实现的童谣。
殷阳听见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在当天夜里,便带着仅有的士兵举着火把往京城里攻去。
这些士兵早已经身心疲惫,加之水土不服,和那童谣的影响,他们知道殷阳这次来是在造反,更是有了退缩的心理。
因此,当面临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锐部队时,仅仅交战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些士兵便投降了。
看着殷阳五花大绑的跪在自己面前,潘禅笑得肆意妄为。
“老狐狸,你怎么可能斗得过我。你那傻儿子也是个**,你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精锐全被他送给我当了饭后甜点,没有他,我怎么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大败你。”
一句话让殷阳喷出一口血,他半辈子的努力什么都没有了,还留下着洗不掉的骂名和污点。
“殷盘,我诅咒你不得好死。”随着最后一次破口大骂,殷阳心猛地一索,倒地身亡。
见眼前这位谋划了半辈子的亲王活活被气死,潘禅只是笑之以鼻。清点了自己还剩一半以上的兵力,想着如今事已至此,他也不再打算假装仁义。命人将皇室宗亲全部关进天牢,带着兵队便去了木府的方向。
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早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设想。不论是潘禅还是殷希,都没有想到这些计划了如此之久的计谋,却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来的猝不及防又如同一个笑话。
站在城门上,殷希看着笑得渗人的潘禅,他披散着的发来不及整理,鲜血沾满了整件衣裳,凝固成黑色,配上他的表情,让人反感。
那包围了整个京城的士兵手里拿着亮的让人胆颤的长矛与大刀,他们已经杀了太多人而有些狂躁。随着潘禅的一声令下,已经顾不得上面那人是长公主,他们只知道,现在的情况只能进不能退。
厮杀声再一次响彻京城,像是老天也为这突至的灾难哀嚎,轰响的雷鸣与大雨纷至沓来,淋湿了城外的泥土,也染红了城墙的阶梯。
直到两方已经杀得满目通红,有些疲惫之时,看着李治的部队不断往上败退,且人数愈发递减,潘禅一挥剑,往城门紧靠去。
“开城门。”随着李治的大喊声,城门‘轰’的一声打开,潘禅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在看见外面突然冲进来的骑兵队伍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从何而来的部队?京城被他里里外外全部控制,这里的事物不可能传出去,而殷希手里也就只有李治剩的这些羽林军,怎么会突然赶来这样一支精装又训练有素的骑兵队?
“叛贼,拿命来!”一声高呵引起潘禅的注意,只见樊豫手持长枪,身披铠甲朝自己袭来。丝毫没有病入膏肓的模样,那持着武器的神态,是只有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刚毅与强悍。
“殷希,你真是小看你了。”潘禅狠狠地看着城墙上的身影,原来从一开始这人就在做计划。他以为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这突然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樊豫让他知道,这个女人早就有计划着如何与自己抗衡。
她让樊豫在国宴上假装病危吐血,又在大殿上昏迷不醒,就是让自己放松对樊豫的提防。他派人去查过樊豫的状况,在得知他真的病危后便不再对他多做留意。没想到,没想到啊,她尽然真的留了一手,留了这样大一个惊喜给他。
“拿下这些叛逆!”又是一道响亮的唤身从身后传来,转身一看,尽是高建平和胡振北带着另一只军队从后方包围了自己。
看着这两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军队,潘禅紧紧的握着拳头。如果说他没有料想到樊豫尚还情有可原,可这在自己眼里底下的高建平,他的部队又从何而来?
殷希笑着看他不断变化阴沉的模样,你当然不会想到他们从何而来。从上次离宫之时,她便已经做好了所有打算,你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你以为他们是随本宫去西南的李治的军队,其实这些人早就被本宫调换,让他们去了高建平的手里,就为了你会动手的这一天。至于樊豫,她需要让自己手上还留有一件致命的武器,李治不行,他的目标太大,那便只有这为曾经的将军,现在的国公来引开你的注意力。只是你不像殷冉那样防着这两位在北方素有威名的将军,便注定他们会是你的噩梦。
“给我捉拿叛贼!”随着长公主一声令下,这些本应该衰退的士卒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看着如天兵降临的兵队,抡着大刀就不顾一切的冲下城门。
骑兵冲刺的速度和杀伤力总是让步兵忌惮和害怕,来回的冲击使得紧靠着城门处的士兵被马蹄踩踏或是冲飞阵亡。
伴随着前线的裂口越撕越大,潘禅已经和自己指挥的军队分离开来,而继续往前冲的骑兵和布卒不断将他们往后推,又紧接着被后方的部队收割,而他也离殷希的位置越来越远。
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卒,疲惫是他们隐隐有了退意。樊豫不断往自己这边冲刺靠近,见他势要拿下自己的模样,抬头看着正冷眼看着自己的殷希,潘禅一笑,腾空自己的身体,借着蹬马背的劲力,便往城门殷希的位置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