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长篇原创《一本正经说晋朝》

  引子:


  殿宇威成猎女身,江山无处不生尘。
  北胡逆道言王道,东晋权臣亦乱臣。
  百里荒城成帝业,万家空舍失基民。
  历朝总鉴前朝训,可有太平十世春?
  以十年前写的一首七律为文章开个头,也许大家认为我会用古法去炮制历史,其实我没有想过这样写,我觉得还是现代方式更好,现代方式更轻松,也能让古人和我们拉近距离,古人也是今人,今人也会成为古人,古人不是说: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历史上的人物的确如潮水一样一波已平一波又来,来时波澜壮阔,去时细履平沙,而明月依然是圆时圆、缺时缺。明月若此,人何以堪,一人没有与天地同寿的资本,只能一代代传承累加年龄来应乎天地。
  闲说了一下古人、今人、天地、明月,只是在重复任何时候天人是合一的,世界万物是离不开天,古人今人皆是如此。作为古人只能去了解他以前的古人和天,今人却是能了解古人以及古人了解的古人和天。每个人都会站在自己的时代去思考以前的事,这并没有错,因为古人今人都是人类,只是时间先后而已,为了让我们更能了解古人的想法,更好地观察古人的行事,我会让我笔下的古代历史人物一一以现代人的模样,演绎他们的传奇故事。
  我要讲的这一段是晋朝的历史,从司马懿开始,到刘裕灭晋结束,为了让大家读的更有亲切感,我会用一种很现代的写法来尝试。
  古代人喜欢玩避讳,嫦娥本来叫姮娥,避汉文帝刘恒,被迫改名,也让原名没有几个人知道;秀才又称茂才,让纤秀的书生成了挑脚大汉,这是刘秀的杰作。最可怜的是女真族,先避辽兴宗耶律宗真,改成女直,后避成吉思汗铁木真,将女直冠名进行到㡳,待到脱脱修撰《辽史》、《金史》时,女直直接进了史书档案袋。避讳不仅是对君王名字,父亲名字也得避,当年李贺不考进士是因为他爸叫李晋肃,犯讳了,韩愈写文劝他,最出名的论证是"若父名仁,子不能为人乎?"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是古代避讳的一条原则。
  本人写这部历史决定引用古人避讳方式,但我不避讳人名,而是避去他们从事的官职,官职太多太复杂,很多读历史的朋友也觉得官职很累赘,难以记清,为了满足这些朋友的要求,我会用现代公司和社会的职位去替代他们,让过去的历史仿佛走进我们现代的生活,让古人的行径更贴近现代生活,让他们鲜活的面容展现在现代书本的画卷中。也许有些人会不适应,这一切没关系,我想不会影响大家阅读的兴趣。

  

  
  第一部 上位之路

  一 孵化出壳

        闲话扯的有点多,切入正题,公元179年,东汉公司光和二年,司马懿(字仲达,未来西晋公司追尊的老板)出生在一个公司中层管理家庭。其老家是河内温县,父亲司马防一直在东汉公司打工,司马懿应该不是在老家出生,他出生时也没有产生异兆、也看不出什么异相,他很平淡,一个平常的孩子,只是从后来狼顾之相,可以推测他的脖颈比正常孩子稍长些,脖颈肌肉弹性更好些,平常人向左向右看,头能旋一百八十度的平角,而他估计能稍多那么几十度,介于平角和周角之间。这也谈不上异相,在即将到来的乱世来说,异相可不是什么好事,所谓"众鸟皆有所栖登兮,凤独惶惶而无所集",做个生理上正常人挺好!
  日子一天天过,司马懿慢慢长大,他六岁时,东汉公司出大事了,冀州分公司辖下有个叫张角的员工针对东汉公司人事腐败、贪污贿赂、管理人员欺压底层员工等一系列问题不满,拉了很多员工另立大旗,开起了黄巾公司,公然和东汉唱对台戏抢生意,由于加入人员越来越多,也大有取代东汉公司之势。
      东汉老板汉灵帝刘宏和手下的高管很着急,决定讨伐这家未经注册的非法公司,后历经数载,举全公司之力,终于拆掉了黄巾公司招牌,东汉公司也因此元气大伤,雄风不再。东汉公司13家大区(司隶、豫州、冀州、兖州、徐州、青州、荆州、扬州、益州、并州,凉州、幽州、交州)和下属的数家分公司经理们见老板已无力再控制公司,一个个蠢蠢欲动,搞割据、闹独立,把东汉公司弄的像一只烤全羊,一人欲分一块,饕餮一番。于是各分公司名义上属东汉,但内部人事、财务全有分公司经理自行掌控,至于分公司的营收,经理高兴起来上交一点,不高兴一年一个子也没有,东汉公司成了春秋战国时期的周公司,名存实亡,应了罗贯中先生合久必分的话。
  既然合久必分,那分久也必合,谁来合?怎么个合法?只能慢慢来吧!就像房子拆迁,推土机一推,几秒钟的事,但建起来可是好几月后的事了。

        司马懿几岁开始,便体会了乱世的感觉,因父亲是位公司中层,他们家的日子过的肯定比普通一线工人好多了,衣食也算无忧,出了家门,外面的世界可不一样,穷的衣不遮体、富的高车大马。都说环境可以改变人,的确,那种乱世的环境,每个人思想都在变化,穷人整天想着一日三餐不饿肚子、富人整天想着怎么活着更安全。
  司马懿兄弟八位,他是老二,上面有个哥哥,八个兄弟按遗传学3比1定律,以及概率论来说应该有姐妹,但过去对女孩子不重视,姐妹们不仅榜上无名,干脆只字不交待,也有可能古代记录者显麻烦,竹木简费工、纸张太贵,能省则省吧,曹操家不也是没有记载吗?女人,不得不说才会记载,可说可不说可以不说。

        司马家追根溯源,黄帝之后,和屈原"帝高阳之苗裔兮"同宗,周公司时,司马家祖先掌握安保、防卫,这项工作的领导职位称司马,祖先便从女人味很浓的姬姓改成男人味很强的司马,也能让后世子孙从姓氏上感触他的祖宗当年可是有头有脸的人。
  司马懿的父亲是位严厉的人,性格耿直公正,节假日不上班,在家吃饭也是一本正经的,家规很严,既便儿子长大成人了,不说让进屋就必须呆在门外立着;进屋内没说让坐下就得像受罚的学生站着;没有明确交待可以问的事是不能插嘴的。司马老汉好像用《弟子规》内容来教育子女,这种家庭氛围虽不欢愉,教育出来的子女却是极有礼节的。司马兄弟就是在这种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司马懿年幼时,就被某些识鉴的人认为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哥哥司马朗有个朋友曾见司马懿,大惊,对司马朗说:"你这个弟弟聪明不表露、果断勇敢,不是我这个人冒昧说你,你不如他啊!"司马朗也知道弟弟从小就是个牛人,别的小孩这个年龄只知道玩泥巴、躲猫猫,而弟弟却为东汉公司的现状和将来担忧,一幅成年人的模样,这种早熟行为岂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哥哥司马朗年长司马懿八岁,二十二岁受聘于东汉公司,隶属高管曹操,后来还做到大区经理,司马懿成年后,东汉公司的高管曹操已经是公司一名董事,还兼几个大区的经理,当时的东汉老板刘协已成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傀儡,曹操四处招揽人才,为己所用,司马懿这位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的人,也被地方公司推荐上班。
  东汉公司建安六年,公元201年,也是冀州分公司袁绍被曹操在官渡打的差点回不了家的第二年,司马懿时年23岁,正是现在大学生毕业的年龄,风华正茂,任职某分公司,他的工作是向公司总部董事定期汇报分公司业务以及管理情况。而公司董事正是即将当任公司总经理的曹操。曹操见小伙子精神抖擞,说话条理清晰,会见领导是大大体体,并不怯场。曹操是爱才心切,想把司马懿留在身边,让他在总部上班。
  曹操说:"仲达啊,你在下面上班有些屈才,本总想让你在总部我身边上班,你觉得如何?"
  司马懿没想到工作才汇报完,自己好像成了人质,走不了啦,又见曹操直鼻权腮、剑眉星眼、须垂发张,一幅不怒而威的心机大神相貌,司马懿有些不安,他早已知道此人有无上之心,在打败袁绍后更是有吞吐宇宙之志,在这种人手下干活,风险很大。
  司马懿回答道:"承蒙领导厚爱,总部工作责任重大,不知能否胜任,再者我这一段时间腿脚有些不适,请容我回去考虑。"
  曹操见司马懿没有回绝,说道:"也好也好,那就静候佳音。"
  司马懿汇报完工作后,也没再去他以前单位,而是直接回了家,单位那儿先派人捎了个病假给领导。这儿也将曹操聘他的情况和自己不想去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的老婆张夫人,张夫人虽年幼,却有识鉴,他理解老公,知道老公不是一个常人,而是一个能人,他不去曹操那儿也是怕上班过程中会出问题,因为老公的心里目前只有一家公司,那就是东汉公司,可偏偏东汉公司的老板做不了主,全让公司二号人物曹操控制了。
  司马懿开始装病,从腿脚僵直,到后来干脆不能走动,成了偏瘫的人,这期间幸好他爸给了他小两口生活费,才让司马懿能安心"养病"。
  司马懿的确不想给曹操为总经理的东汉公司打工,继续装他的半身不遂,而且越装越像,天天卧在床上,让家中人送吃送喝。这一装病举动骗过了亲朋、骗过了好友,就是没骗过他老婆-张夫人,张夫人心里清楚,老公装病是为了咱们这一家将来能过上幸福稳定的生活,虽然现在苦一点。
  司马懿就这么卧吧,如果真的一直卧下去,历史就没有西晋这家大公司了,没有西晋,就没有八王之乱,没有八王之乱就不会有五胡乱华,没有五胡乱华,司马家的子孙就不会被屠戮,子孙后代下场就不会血腥了。可是司马懿是假装的,他某个时候不仅会站起来,还会跑起来,他在等一个机会,或许有些早,或许这是老天开的玩笑,一个老天也会后悔的杀人玩笑。
  二 丫鬟的悲剧
         某天天气晴朗,一缕阳光从窗外射入卧在床上司马懿的脸上,司马懿觉得阳光不同寻常,比以往温度更高些。他突然想到家中书籍多日未晒,此时不晒,等待何时,于是嚷了一声:"夫人,快帮我去晒一下书。"夫人听到喊声,急急忙忙放下针线过来。司马懿说:"夫人,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晒书,以往都是我自己动手,如今我腿脚不利,麻烦你代劳一下。"说完,很诡异地朝夫人笑了笑。
       张夫人会意,便叫上家中唯一的丫鬟,两人一起将书搬至外面曝晒。东汉虽有蔡伦改进造纸术,但并不普及,纸张还是有点贵,竹木简使命还未终结,竹书很沉,待到二人搬弄完,已是累的厉害,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中午吃罢饭,司马懿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打了几个饱咯,瞌睡虫来了,便卧下睡了起来,也不知睡了一个小时还是几十分钟,外面的天就变了,变得阴云密布,狂风大作,窗户纸吹的哗哗响,门外"轰"的一声雷鸣,司马懿惊醒了,向窗外一探,心中浅意识的一声"不好",赶紧跳下床来,鞋也来不及穿了,像曹操初见许攸一样,冲出门外。此时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个残疾人,是一个卧床的残疾人,是一个需要别人照料的残疾人。他已经成了博尔特,一个比博尔特跑的还快的人。在他的心中,书才是唯一,只有书才能改变命运,只有书才能实现人生理想和价值,人可以被雨湿身,但书不能湿,绝对不能湿。

  
  门外的场景似乎并不悲观,书已整齐的卷堆好,夫人和丫鬟已将很大一部分搬回屋内了,而司马懿依然忘记了自己残疾人的身份,急急插手去帮忙,丫鬟见东家赤着脚、神情慌张的样子,不觉一愣,"东家,您怎么了?"
      大雨还未倾盆倒出,只是先抛出了试探性的雨滴,砸在司马懿的头上,司马懿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原来自己被鬼使神差的老天从家中挪到了门外,露了馅了!露了个大大臭馅!明明自己是残疾人,如何不残疾?张夫人也觉得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老天这个玩笑开的真的有点大了,老公啊,你这是被雷打晕了吗?如果老公装病的消息传到曹总经理耳朵了,曹总经理一怒,咱们都得成了别人家饺子里的肉馅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丫鬟知。张夫人悄悄给老公递了个眼色,司马懿从夫人年幼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不做二不休的词句;从她眼窝里察到了深不见底、吞噬光源的黑洞;司马想到了汉代的吕后绝不是虚构的!吕后的行径也是真实的!
  一个伟大的男人身后必然有一个狠角色的女人!一个让男人即爱又恨的女人!
  一个不谙世事、对未来无限憧憬的丫鬟被二人合谋了!正是:
  香魂一缕随风散,音讯全无报故乡。
  第二天,司马家少了一个人口,在当时一无人口普查,二乃奴仆不是人的指导思想下,两个人逍遥法外了。为了这个家,为了未来的西晋王朝公司,丫鬟为这个家族流出了第一滴血,但绝不是最后一滴血。
  杀害了丫鬟,张夫人的担子更重了,老公停薪停职家中,生活费还是老爹帮衬,自然无钱再去使唤佣人,夫人只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地扛起这个家。司马懿在家中来客时,还得演自己是残疾人的那出戏。司马懿内心深处很感激自己老婆,别人送金项链,玉手镯给老婆,那些不过是普通人的爱情,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做普通人,他要给就给大的,给与众不同的,他要给老婆的是别人用钱无法买来的-老板娘称号(追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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