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杀之。(古代大力士生拽硬拉杀法)
诗曰:半壁江山似月残,
欲吞曹魏竟何难?
寿春无限春风去,
留得此身学鲁桓。(鲁桓公,春秋鲁国国君,被大力士彭生拉杀。)
名门之后的朱异没能战死沙场,而是被自己人干掉了,孙綝的确够狠!
孙綝激情杀了朱异,让东吴的高管寒心不已!
这种连司马昭不敢干的事,孙綝干了,孙綝不惜以自己年轻气盛的代价对抗东吴管理层,也为孙綝后来悲惨的命运埋下了地雷!
朱异的失败经验告诉我们,在家有个好爸爸,不如在单位遇一个好领导!
管理层面面相觑,心惊胆颤。没有人再想着去寿春为公司卖命了!
在孙綝心里:失败者坐牢流放只会浪费粮食,掉脑袋是节能的最好方法。
孙綝想:"寿春不可能不救,自己又不能亲自上阵,若派其他人,他们学习朱异,那诸葛恪会不会在他的坟前向自己招手呢?"
孙总胡乱想了一通,突然脑中闪出"打虎还得亲兄弟"的古训,弟弟孙恩可以的。"
孙总急急返回总部建业,又重新挑选一帮员工,让自己弟弟孙恩带上,去解救寿春!
司马昭听说孙綝杀了朱异,内心没有窃喜,很平静,和众位说:"朱异不想再救寿春,他做的并没有错,而孙綝这个没有战略眼光的人竟然将他杀了。孙綝只是为了向诸葛诞证明,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帮诸葛诞到底,坚定诸葛诞好好守住寿春的心。"
既然孙总有稳定诸葛诞的心思,我司马总经理此刻也正有此心,为我们心心相印干杯!
司马昭开始实施稳定诸葛兄的三个方案:一、围城继续;二,向外传播东吴增援的人马很快就会来到;三,围城的曹魏人马为了节约围军粮食,会将老弱病残的员工转移至淮北一带。
第一条诸葛诞能体会到,第二条诸葛诞看不到,能想到,第三条,诸葛诞不用想到,能看到,王基那儿果然每天都有人撤退。
诸葛诞于是深信不疑外界的舆论,东吴肯定会派人来,而围城的曹魏人又不是吃土的,他们也是吃粮的,这么长时间一直"风雨不动安如山",稳坐在自己的壁垒里,又不见外面往里头送粮,还见他们的人分批往外撤,都说坐吃山空,可见缺粮无疑。
所有的一切看似往诸葛诞有利的方向发展。以前一直害怕粮草不够,为了做打持久战的准备,包括诸葛诞、文钦等在内领导都勒尽裤腰带吃饭,如今,大家可以放开肚肠,吃饱喝好,过不了多久胜利就属于我们的了!
人饥饿过后饭量是极大,哪怕宰了一头牛,也会认为能一顿吃掉!
寿春城内人口本来就多,后又凭空添了东吴三万人,坐吃山空的不仅是王基,诸葛诞比王基更败家,明明能支撑一年的粮草三四月都不够了,其实过去预计吃一年,只是在每人喝稀饭的基础上,一顿二两粥。如今一顿半斤米饭,很快粮仓将空。
寿春人民经历一场从粥到饭又回到粥的过程,而外界传言的东吴援军,连个人毛也没看见,城楼眺望,远远看到的依然是王基那条讨厌的长蛇盘旋在城外。
没有救兵心焦、没有粮食心慌。寿春城内员工心焦又心荒!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不是说救兵要来吗?不是说王基要撤退吗?一切都是骗人的,你们中了司马昭的反间计了!
谁叫你们吃粮不当兵,你们吃饱饭的那段日子为什么不下来冲锋一下,还异想天开和东吴救兵再来里应外合!
孙恩同志是带了一帮人,由于动员时间太长,待寿春城粮食快吃完时他们才出发,孙恩胆子小,跑步速度很慢,他必须等到寿春城破的答案,再写信告诉总经理:"寿春已陷,还救不救?"
然后孙綝回信大骂:"你可以试试吧?救你个大头鬼。"
其实我们可以分析一下孙綝为什么第一次出动那么快,而第二次这么慢呢?
其一是东吴保安有限,文钦的三万人加上朱异的几万人,已经是东吴扬州和总部的全部家产了。
其二,第一次粮草被烧毁后,第二次筹备就慢了,筹备粮草其实和单位捐款相似,第一次捐款大家掏钱速度即快又豪气,第二次为同样的事再次募捐,掏钱不仅速度变慢,金额还会缩水,假如此事还会有第三次募捐,没有多少人再会抠腰包了,捐的钱能买一箱矿泉水就烧高香了!
其三,东吴在赶不走司马昭,诛杀朱异后,内部厌战情绪加重,动员大会不好开展。
其四,老板和高管对孙綝不满,孙綝不得不一心二用。
四十三 铲除病根2
诸葛诞天天站在城头上看,早上东方升起的太阳就像蒸熟的南瓜饼,中午朵朵白云慢悠悠地飘在天空,时而变成羊、时而化作白鸽,更多是像鱼鳞一样贴满天空,诸葛诞看的一阵饥饿。傍晚的残阳似一幕染色的绢布,势将乾坤卷去。夜里的星星,如同水洗后的珍珠,嵌在深蓝的地毯上,诸葛诞数着星星,心情好了很多。
天上的风景在没有阴雨时一直如此美好,诸葛诞更多不是在欣赏风景,而是在等,等那望眼欲穿的援军。
日复一日,始终不见,寿春城里的人在王基的用力下,有些呼吸不畅,更为难受的不仅仅是呼吸,还有腹内的饥肠,有些漉漉了,如果援军一直不来,他们会饿死在寿春城内!
诸葛诞手下的两名心腹马仔蒋班、焦彝坐立不安。
"东吴的第二波援军怎么还不来呢?"
他们开始怀疑东吴的诚意,于是向老大诸葛诞建言:"朱异带着人冲不进来,后被孙綝害死了,而且听说孙綝早已回东吴总部了。我等觉得孙綝现在是坐观成败,没有第二次援助的想法了。靠人不如靠己,现在人心虽焦燥,尚能团结一致,我们应该带人从一个点冲杀出去,虽然不一定能打败他们,但总比窝在这里等死强。"
二位的意思是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诸葛诞默不做声,但文钦反对这种说法,他说:"诸葛兄你可是带了十多万人投奔东吴啊!而我和全怿、全端等三万人不惜冒死与你们会合一处,这些人父兄子弟都还在东吴,既便孙綝不来救,我们公司老板也不能坐视不管,何况全氏兄弟可是老板家亲戚啊!你也知道曹魏公司这几年内部一直出问题,如今他们精兵强将都被我们调动到这儿,只要我们再次挺胸、收腹,勒紧裤带,再坚持坚持。曹魏内部有些高管以战事太久,必生厌战之心,就会有人跳出来反对司马昭,到那时就一切0k了,如果我们抱着侥幸心理,舍命从寿春城冲下去,死伤太多,又冲不出重围,岂不坏了大事!"
诸葛诞觉得文钦之言有理,这么多年来,司马氏掌权,先有王淩、再有夏侯玄、李丰,后来又有毋丘俭,反对声此起彼伏。等一等何尝不是好办法呢?如今诸葛诞这个外患已起,就等着总部和其他有想法的人搞内忧。内忧外患一起来,司马昭到时会顾头顾不上尾,顾尾又顾不头,既便化身八臂哪吒、飞天大圣,也不好解决!
每个人都会以自己的想法去考虑别人,诸葛诞、文钦再也不会料到他们其实是阻挡司马家上位的最后一道防火墙,此时总部是夏侯玄之后再无夏侯玄,李丰之后再无李丰!
等待也许不是最好的机遇,但一定是一种最无奈的选择,因为寿春城下的那条铁蛇不是没有去冲?而是实在是冲不断啊!
诸葛诞遂不听蒋班、焦彝的建议!但蒋、焦二人一直认为自己的主意是对的,隔三岔五在老大跟前说"打打打"。搞得寿春城头上布防的员工都思想分裂了,诸葛诞很恼火,认为二人祸乱军心,准备拔剑斩了二人。
这二人就像张飞手下的范彊、张达,在领导的逼迫下,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二人见四下无人,便坐下来相商:"如今跟着老大混,已经没有出路,老大现在只听文钦的,长此下去,我俩必有生命危险,要不我俩投奔司马昭吧。"
他们没有做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有学范、赵二人去谋杀老大。而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从城墙上拴了根麻绳,顺着绳滑溜而下,逃出围城,投靠司马昭。
没办法,人各有志!
诸葛诞耳根虽清静不少,内心却不能平静,二人可是连着机密一起出逃的!
如果说蒋焦二人出逃是两军交锋可以预料的事,那后面东吴公司总部出的问题,似乎是天亡诸葛诞了!
就在这相持的关键时期,东吴全怿、全端家出屁漏了,早不出晚不出,偏偏敌我双方相持阶段后院起火了!全怿的侄儿全辉、全仪在公司总部闹出了官司,害怕孙綝找他们麻烦,带着老娘和手下的数十家一起逃奔曹魏!
司马昭先收到蒋、焦二人,把寿春城内底细摸的一清二楚,什么粮草多少?人口多少?哪儿防守人多,哪儿防守人少?哪儿城墙薄?哪儿城墙厚?诸葛诞爱好是什么?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什么类型的小蜜等等?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在司马昭眼里,寿春已经不再是长寿的春天了,而是萧瑟短暂的三九寒天。
如今又从东吴收到全辉、全仪。东吴的秘密也全盘知晓:孙綝果然只是三板斧,杀了朱异后,已经没招了,他不敢亲自来,是有所顾忌他的老板和东吴某些高管会趁他出门,背后搞动作,派他弟弟朱恩不过是掩人耳目,虚张声势,东吴如此蛇鼠两端、蝇蝇苟苟,哪有心思帮诸葛诞。
诸葛诞、文钦、你们太天真了,太傻了!
诸葛诞,文钦就像怀春的少女,痴情地等待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却不知道白马王子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司马昭手下钟会见东吴人来了,开始发挥其小诸葛的聪明才智,向司马昭建议:"总经理,破寿春机会已到,为何不用?"
司马昭说:"钟兄弟有何妙算,不妨直说?"
钟会见左右人太多,向司马昭使了眼色,司马昭会意,凭去左右。
钟会说:"全氏兄弟已经来了,破敌之策正在他们身上,可先让全氏兄弟作一封书信,内容是东吴孙綝恼怒全怿、全端和文钦一干人等一直不能破敌,准备灭了这些外出高管的家族。全辉、全仪逃奔曹魏,正是避祸。"
"作好书信,让全氏亲信送给寿春城内全怿、全端,二人收到此信,心如乱麻,寿春城内必出分裂分子。"钟会继续说。
司马昭听完后,捋须微微一笑,说道:"不愧吾之子房(张良)也!"
寿春城内全怿、全端收到家信,怒道:"孙綝欺人太甚,为这种公司卖命不值得了!"二人很快做出行动,公然将寿春某个城门大开,带着家族和手下数千人大摇大摆地出城投降曹魏。
全氏兄弟真是无愧他的姓氏,全然不顾寿春城里其他员工的感受,当着这么多人面搞叛变,不仅寒了诸葛诞、文钦的心,也让寿春城内员工变得无辜和绝望。
这只是前戏,让寿春员工更绝望的是后续的报道:这些叛徒很快被曹魏安排工作、提高待遇,全氏兄弟还分得公司股份。
出了围城,有的吃,有的喝,有钱花,有约会,怪不得有些人不惜拳脚相加,也要吵着出来。
此前文钦料曹魏内部时间长了会出问题,果不其然,是出了点问题,但不是曹魏内部,而是来自曹魏和蜀汉的交界。
蜀汉的姜维得知司马昭带了大量的员工去征讨诸葛诞,还将自己的垂涎的关中公司也抽走一部分人去了,这种好机会来临,姜维再一次坐不住了。
由于曹魏关中布防员工不多,姜维率数万人马不再从陇西绕着走了,而是直接从关中骆谷侵入。姜维想:"曹魏驻防人马不多,绕远了费粮。"
姜维人马精气神十足,很快到达沈岭(陕西周至南),负责驻守关中的经理是司马孚的儿子司马望、副经理邓艾,二人见姜兄又来了,想到自己人少,粮食多,依然用防守的方式,窝着不出,任姜兄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送女人衣服、小孩子尿布。司马望和邓艾就像吃了扑尔敏,瞌睡的不想理睬。
姜维又碰到了一群缩头乌龟,对于在外摸打滚爬这么多年的姜兄已经是太习惯了。此时姜兄心中最大的埋怨不是那两个龟缩的家伙,而是自己公司那一群混工资、混绩效、永远不想冒险的高管,如果公司再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此时去攻击曹魏陇西,这边由我扯住他们,十拿九稳做妥并吞陇西这桩买卖。可是公司没有这种人,他们不仅不思进取,还时常背后捣乱,诋毁我为公司"还我大汉河山"的一片苦心,他们中的典型就是老板身边的中人黄皓、还有天天夜观星象的谯周。
谯周竟然写什么《仇国论》,杜撰什么因余国小,肇建国大,两国相争世为仇敌。谁都知道老谯含沙射影,以因余作蜀汉,肇建比曹魏。再搞两个文人在文章里面像说相声一样,问来答去,最后得出"射出很多箭,没有一个能射中目标,还不如瞄准目标,谨慎发射箭。"
"这一切都是在说我,意思我一直出征,也没有给公司带来大收获。我以前功劳簿好象是铅笔写上的,被他们用橡皮擦的一干二净。他们所做这一切,我想到古人一句话叫:"腐儒宦官误国。"将来坏我蜀汉公司的,必是腐儒谯周、人妖黄皓也!神对手代代有不可怕,猪队友处处走让人伤感!"姜维想到这儿,不由自主地呆立木然。
司马孚,邓艾,你们下来,我们好好打一场。
二人不会下来,他们现在任务不是打架,而是目送姜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