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前朝隐士》第2~3章


第二章 破墓
“哗哗哗……”一阵刺耳的水流声蓦地响起,地底下瞬间没了声息,原来是老者竟然就站在坟冢旁小便。
“你干嘛!”我怒道。
老者身子抖了抖,将尿液甩干净,长嘘了一口气:“有前列腺毛病的人,尿出去真他妈的舒坦。”
“唉,你可真会挑时候。”我无奈的苦笑了下。
老者见状忙不迭的说:“怎么,有啥不妥?”
我站起身来,目光望着他,疑惑不解的问道:“此坟可有新葬之人?”
老者摇了摇头:“北山岗是伪满时期的乱葬岗,大白天都阴风嗖嗖的,谁敢往这儿葬啊。”
既无新近落葬,那地底下的喘息声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小心的避开那泡酸臭的尿,重新爬到地上仔细聆听,许久,终于再次捕捉到了那似有似无的喘息声,但好像却是越来越微弱了。
“老者,赶紧回家取铁锄来!”我匆忙吩咐说。
“干嘛?”老者迷惑不解。
“快去!只管拿来便是。”我吼了起来。
老者转身匆匆下了山岗,朝家中飞奔而去。
此刻,夜空薄云散尽,月光清凉如水。
我立于坟茔前,清了清喉咙,然后朗声说道:“不知当年哪位前辈葬于此墓穴中修行,尺子本不应打扰,但发觉前辈气息奄奄,似有危难,若不加以援手,恐难自行破墓而出。”
四下里一片静寂。
唉,伪满时期至今已有八十余年,想不到竟然还有蠕头蛮蛰伏在这地底下。拉拉屯距靠山镇妖窝铺不过百余里,难道是当年李地火遗留下来的后代?按理说,时间如此之久,若还未破墓而出,必定是“死胎”,可方才明明听到了喘息之声……
山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者拎着一把铁锄满头大汗的跑上来。
“尺子,你这是要掘墓啊?”他边喘着粗气说。
“不是我,是你。”我面带微笑的让过一旁,耸了耸肩。
南山老者虽已年逾六旬,但身材孔武有力,早些年也是练家子,文革那会儿打砸抢,也总是冲在头里。
他朝手心儿里吐了口吐沫,然后甩开膀子抡起大铁锄开始干了起来。
月色迷离,秋夜寒凉,虫鸣渐杳,远处的犬吠声几近不闻。
老者奋力的刨着,气喘吁吁的说道:“尺子,有点不对劲啊,这土有点松,不像是几十年前的老墓。”
“继续挖。”我吩咐说,无论怎样那呼吸声绝没有假,蠕头蛮肯定还在里面。
“咚”的声响,铁锄刨在了棺材板上。
由于年代久远,褐色的棺材板已经腐朽,老者一使劲儿便将其撬碎。
月光下,棺材里躺着一只成年雄性黄鼠狼,胸腹轻微起伏,双瞳扩散,已是奄奄一息。它身旁角落里,可见一堆吃剩下的碎骨与皮毛,还有一滩干涸的血渍。
“啊!是失踪的黄大仙儿夫妇……”老者惊叫起来。
我默默的望着,一言未发。原来那喘息声是这只濒死的雄性黄鼠狼发出的,而雌性黄鼠狼只剩下些残骸,连头骨都被咬碎了,可见力道之大。
“谁干的?”老者惊恐未定。
“是蠕头蛮。”我淡淡答道。
据自己所知,伪满洲国时期黄龙府的蠕头蛮大都破墓而出,建国前后就已经南下入关,当年农安县委邢书记应该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此地怎么还遗留下来了一个?而且深居地底下八十多年,奇怪,难道这种来自远古的生物并非只有李地火一支么……
老者难过的跳进墓穴,轻轻的抱起那只垂死的黄皮子,然后拾掇好地上的碎骨尸骸,默默的朝山下走去。
我拎起铁锄跟在后面,回到了老者家。
仓房柜子里,老黄皮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濒死的雄性黄鼠狼和那堆残缺不全的尸骸,许久都未作声。
只有那些幼崽儿扑到父母的遗骸上,“吱吱”的伤心哀叫,场面令人动容。
“吱……”老黄皮子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目光如炬,盯着老者发出了疑问。
老者解释着:“老爷子想要知道是谁杀害了它们。”
我清了清喉咙,然后尽量以通俗的语言缓缓说道:“拉拉屯北山岗上,蛰伏着一只休眠的蠕头蛮,不知何故,这两只黄鼠狼误入了其墓穴,所以惨遭杀害。”
“它俩是怎么进去的呢?”老者不解。
“但凡老坟年代久远,受到雨水侵蚀后墓坑多有塌陷,留有些空洞缝隙在所难免。它们一定是发现了地底下有动静才闯进去的,未曾想竟会遇上了蠕头蛮。”
“原来尘世间果真有这种生物啊。”老者自言自语。
“当然,你以为尺子在书中是瞎编的吗?”我哼了声,目光望向老者,接着说道,“而且这只蠕头蛮与李翠花颇有渊源。”
说话间,眼角余光瞥了下老黄皮子,发现它正全神贯注的聆听着。
“老者,带尺子去李翠花家里瞧瞧。”我说。
老者犹豫了下,然后不情愿的撩开衣襟,从裤腰带上取下来一串钥匙。
看来老者与李翠花暗通款曲已经很久了,连对方家里的房门钥匙都有。
我由于当年越战腰伤之故,所以十分费力的才爬过墙头,而老者却娴熟的一劈腿,姿态优雅的翻墙而过,轻松得令人直咂舌。
随即眼前身影一闪,老黄皮子也跟过来了。
老者摸着黑从那串钥匙中熟练的拣出一把,“喀吧”一声开启了门锁,进门随手揿亮了电灯。
屋子内异常的整洁,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尤其是梁上竟然连蛛网都没有,完全不似老者家里,邋遢的简直就如同猪圈。
查看一番后,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看来这位李老太太是个条理严谨之人,做事滴水不漏。
东屋正墙上挂着一个中年男子的画像,纸质发黄,看似年代久远。我仔细的观察着画像,此人的相貌一般,最醒目的是鼻头上有一粒硕大的黑痣。
“那是翠花的爷爷,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老者在身后小声说。
“李翠花的照片有么?”我随口说着,一面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将画像拍了下来。
“翠花不喜欢摄影,所以从来没有照过像。”老者解释道。
一个喜欢打扮,衣着时髦的女人,竟然从未照过像,这点就根本违背常理。
“李翠花失踪之前,可有什么反常之处?”我转过身来。
老者回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老黄皮子突然纵身跃上了炕,从被褥卷里叼出来一条肥大的花裤衩。
老者见状面色一红,急忙伸手抢了过来,匆匆的塞进了裤兜里。
“是你的?”我忍俊不已。
老者支支吾吾的,尴尬之中掺杂着一丝得意。
我的目光停留在拽开的被褥中,那儿露出了一块白纸角,于是上前抽出,原来是个记事本。
随手翻了翻,写过字的扉页都已经撕掉了,这李老太太行事果然谨慎的很。我轻轻掀起最上面的那页纸,斜对着灯光看了看,果然发现表面有轻微的压痕。于是掏出手机揿亮电筒,当调整到一定倾斜角度时,隐约看清了上面一行清秀的字迹,心中骤然便是一惊。
“风陵渡……风后冢……梅里雪山……蓝月亮谷……”我轻轻的念出了声,随即疑问的目光望向了老者。
“这个嘛,”老者低下了头,红着脸嗫嚅道,“翠花她,她也是青丝。”
“哦,”我愣了下,然后问道,“网名叫什么?”
老者不好意思的说:“她一直都在潜水。”
此刻,我已经隐约的感觉到,这整件事情越来越蹊跷了,似乎有某种危险已然临近。
“老者,你这条花裤衩用后没有洗过吧?”我面色严肃的问道。
老者闻言似有不知所措。
“赶紧检查一下。”我吩咐着。
老者慢吞吞的从裤袋里拽出花裤衩,不情愿的凑到鼻子下嗅了嗅,竟然还似有陶醉之感。
“怎么样?”我催促道。
“还没洗。”老者尴尬的笑了。
“找个干净的塑胶袋,装上它,我们要即刻离开这里。”我郑重的说着。
这位李老太太干净利索,不大会留有自己的脏内裤,而老者的裤衩上或许沾有她的体液,多少也算是一条线索,兴许日后用得着。
“咱们要去哪儿?”老者不解。
“唐山,‘豹王’那儿有部越野车,追踪你这位李老太太可是件累活。”我叹息道。
黎明时分,老者在院子里刨了个坑,草草埋葬了黄鼠狼夫妇。随后,他背着行囊与尺子一道匆匆离开拉拉屯,在长春乘上了D24次列车南下。
老者的行囊在过安检的时候差点遇到了麻烦,当车站保安疏忽的瞬间,一道黄色的身影倏地闪出,我知道,那是老黄皮子。
在东北民间,一向对“五大仙儿”极为尊崇,也称“五大家”,即“狐黄白灰柳”。黄皮子叫“黄二大爷”是五大家之中最为灵验的。
动车车厢内,我悄声问老者:“你把老黄皮子也带来了?”
“是啊,”老者显得有些激动,嗓音微颤,“大仙儿夫妇惨死,老爷子自然要出面缉拿凶手。”
也是,动物与人一样有着亲情,更何况老者独居数十年,与黄皮子一家感情深厚,这倒也无可厚非,只是途中有时不太方便而已。
“老爷子走了,那些幼崽儿谁来照顾呢?”我问。
“仓房里老鼠不少,足够它们吃的了。”老者回答。
我瞥了眼老者怀抱着的背囊,缝隙中,老黄皮子沉静的目光正乜视着自己,敏锐而阴郁。
这老东西看来是有点道行,似乎能看懂人的思维,大概是与老者一起生活惯了,耳濡目染之故吧。
列车风驰电掣般行驶在无垠的东北平原上。
“老者,你同李翠花相好了这么久,有关她的身世知道有多少?”我询问道。
 “翠花提到的不多,据说她的生父早亡,母亲改嫁去了省城,她便跟随着继父一起生活。她娘去世后,翠花便一个人回到了拉拉屯。”老者回答说。
“她爷爷呢?”
“据说老爷子年轻时是个木匠,手艺很好,走村串巷的做活计,直到有一天突然在外暴病身亡,客死异乡。唉,翠花身世也真的很可怜啊。”
“可曾听翠花说起他爷爷暴病于何处,死后又葬于何处?”
老者摇摇头:“从未提起过。”
我“唔”了一声,心下明了,李翠花的爷爷李木匠当年暴病客死异乡,肯定是被种下了蠕头蛮,说不定就是在靠山屯的妖窝铺,毕竟两地只相距百余里地。
不过令人疑惑是,蠕头蛮一般最多蛰伏三四十年,而李木匠竟然在地底下默默的待了七八十年才破墓而出,有点解释不通。
五个多小时后,列车徐徐驶进了唐山北火车站。
第三章 易水河畔
豹王租住的居所坐落于丰润还乡河畔,路上小桥流水,杨柳依依,别有一番景致。
“豹王”只是天涯论坛的网名,五十出头,身材健硕,年轻时是特种兵,善于使用刀枪,身手敏捷,车技娴熟,为人极热情豪爽,是尺子多年的好友。
饭桌上,酒过三巡,我谈起了此行的缘由。
“你是说,老者的相好可能是蠕头蛮?”豹王吃惊道。
“翠花才不是呢?”老者抓起一只蟹螯用力的咬下,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李翠花目前也许不是,可某些形体特征已经显现,”我加重了语气,肯定的说道,“但她的爷爷,当年那位客死异乡的李木匠则确凿无疑。”
沉默了片刻。
豹王杯中酒一饮而尽:“尺子,原来书中描写的东西是真的呀,尘世间果然有这种来自远古的生物。”
“正是。”我郑重道。
“蠕头蛮也不都是坏人啊,”老者红着脸争辩说,“像邢书记那样的蠕头蛮还是国家干部呢。”
我点点头:“其实世间并无绝对的好与坏,往往存乎于一念之间。”
豹王撂下酒杯:“尺子,我们要怎么办?”
“此事颇为蹊跷,”我沉思着缓缓说道,“李翠花是一位头脑冷静,做事滴水不漏和极有分寸的女人。她与老者相好却从未透露北山岗李木匠墓穴之事,甚至连自己的身世都不多谈一句。房间内拾掇的井井有条,离家出走前甚至连记事本都加以销毁,由此可见一斑。”
两人静静的听着。
“但奇怪的是,如此谨慎之人竟然会将老者的男性花裤衩遗留在炕上,而且并未清洗,这难道只是偶然疏忽吗?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失踪若是警方介入,随便一搜便会找到,从而将南山老者引出来。”
“引我出来干嘛?”老者反驳道。
“这是李翠花布下的第一个局,”我的目光望向老者,示意其稍安毋躁,并接着往下分析,“她明知道警方不会介入……”
“为什么?”豹王疑惑着问。
“因为她是独居,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村民都会以为其出远门了,并不会匆忙报案。只有老者知道自己是不辞而别,也清楚老者一定会焦急的请鲁班尺前来黄龙府,调查她失踪之事。”
“李翠花也知道尺子?”豹王惊讶不已。
“人家也是青丝嘛。”老者嘟囔着。
“紧接着,她又布下了第二个局,”我接着说,“与老者的花裤衩撂在一起的是李翠花的记事本,虽然已经小心的扯去写有字迹的扉页,但下面纸张却留有明显的压痕,‘风陵渡……风后冢……梅里雪山……蓝月亮谷……’这明显的是故意留给我们的一条线索。”
“她究竟想干嘛呢?”豹王迷惑不解。
我微微一笑:“引导尺子沿着这条路线去追踪这位李老太太。”
豹王与老者面面相觑,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我苦笑道:“自从《青囊尸衣》问世以来,自己就预感到麻烦会接踵而至。书中首次披露了蠕头蛮这种远古生物存在于尘世,并已混入市井贩夫之间,有些甚至担任党和政府部门的高官要员。他们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于是想方设法的阻止‘青系列’的出版,至于追杀尺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豹王酒杯一撂,朗声道:“怪不得尺子隐姓埋名,行踪不定,原来是此缘故。我豹王单身一个,愿陪你浪迹天涯做个伴儿。”
老者闻言,嘴里也支支吾吾的说着:“要不是翠花她那么黏人,我……”
我摆摆手,吩咐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继续追踪李老太太。”
“好。”豹王问,“先去哪儿?”
“易水河畔,故人数年未见,想去一会。”我若有所思道。
老者闻言眼睛一亮,忙说:“是去见易水秋波吗?”
“是啊。”
“她今年有多大了?”老者面色潮红,似有害羞之意。
“他应该四十多了吧。”
“好年轻啊……”老者嘀咕着,下意识的搓着手掌。
清晨,豹王忙着弄早饭,我无意之中瞥见老者在卫生间里梳洗打扮,不但刮净胡须,修剪了鼻毛,抹了护肤霜,还反复的在照镜子。
这老者,个人卫生搞得不错,难怪李翠花喜欢呢。
豹王驾驶着他那辆韩国现代越野车,载着我和老者一路直奔保定方向而去,经过易县县城,于午时时分来到了易水河边。
《史记·刺客列传》中记载:当年燕太子丹在易水河边送别荆轲去刺秦王,众人皆穿戴白衣白帽,挥泪诀别。高渐离击筑,荆轲和着音乐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在悲壮的歌声中,头也不回的踏上必死之路。
“‘自古燕赵多感慨悲歌之士’啊……”我站立在易水河边,瑟瑟秋风吹拂着额前的一绺乱发,心中禁不住的触景生情。
荣宅座落于永宁山麓,远远的向西望去,但见古木参天,松柏间透出一抹红墙黄瓦,那就是清西陵。此地方圆数百公里,埋葬着雍正、嘉庆、道光和光绪等清代四位皇帝,而附近村庄里的原著民,也大都是当年守陵人的后代。
叩响荣宅大门,随着“嘎吱……”声响,两扇厚重的实木门扇缓缓开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微笑着站在面前。
“呵呵,数年不见,尺子一向可好?”那人呵呵说道。
“还好,终于写完了《青囊尸衣》,于是便带着豹王和老者出来走走。荣信,此番前来,多有打扰。”我略作寒暄。
荣信是一位民间极富盛名的古建工程师,其祖辈就是维修帝王陵寝的御用工匠,两百多年来,代代传承,技艺精湛。
老者掂起脚,游离的目光急切的瞟向门内。
堂前屋内到处古色古香,墙上挂着一幅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笔法刚柔相济,点画凝练,委婉含蓄,遒美键秀。
我驻足细瞧,口中不由得赞叹不已:“荣信,你的书法真的是越来越好了,临摹的简直真假难辨。”
身后有人捅了我一下,耳边传来老者的耳语声:“易水秋波呢,怎么还不见她出来?”
我闻言“噗哧”一声乐了:“‘易水秋波’就是荣信在天涯的网名呀。”
“什么!”老者愕然道,“秋波是男的?”
我不禁莞尔:“正是。”
老者瞠目结舌的瞪着荣信,嘴里喃喃自语嘟囔着:“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用女人的名字,简直是误人子弟嘛。”
午餐很丰盛,大家一边畅饮,一面聊起《青囊尸衣》陪伴度过的这十年,无不唏嘘不已。唯有老者在一旁喝着闷酒,眼眶微红,不时的乜了眼荣信,然后又厌恶的把头转过到了一边。
“如此说来,你们打算继续追踪这位李翠花?”荣信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李老太太费尽心思设下了这么一个局,就是想引尺子上钩,这其中必有原委,否则不值得花这么大的气力。至于究竟目的是什么,尺子目前还未曾想明白。”
“需要我帮忙吗?”荣信郑重的目光。
“暂时还不需要,整件事儿还有若干疑点要解开,到时候再知会你。”
“好的,尺子若有差遣,荣某随时恭候。”荣信应道。
这时,老者三杯酒落肚,胀红着脸对荣信问道:“在天涯论坛,你为什么要起‘秋波’这个名字呢?”
荣信呵呵一笑,解释说:“注册时本来是要起‘易水秋伯’,结果拼音打错个字,成了‘易水秋波’,索性也就将错就错了。”
老者叹息道:“唉,‘秋天的菠菜’多少人想吃,结果有农药……”
吃饭后,老者特意要了些生肉喂饱了老黄皮子,然后荣信引豹王二人前去客房休息。
我打了声招呼,说要去会一个人,然后独自离开荣府,沿着易水河向西南而去。
易县县城西南三四里,有一座荆轲塔,始建于辽乾统三年,又称圣塔院塔。此地即战国时燕下都荆轲馆的旧址,当年燕太子丹诀别荆轲后,知其有去无还,便收其衣冠造土假冢埋入,故为荆轲衣冠冢。
天阴沉沉的,秋风起,凉意渐浓。
我默默的站立在荆轲塔下,无语缅怀着这位中国最早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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