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长篇小说(很遥远的回忆)

  清水镇,是座美丽古老的小镇,古色古香,街道全部都是青石板铺成。青石板都是精心设计而成。每块青石板,大小相同,颜色相同,都是精心设计雕琢的,非常讲究。街道两边的房子也是各具特色,古色古香,那青砖建筑房子有的只有三层高,门和窗户都是全木的,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案:那飞舞的龙活灵活现,那翱翔的凤栩栩如生,真是龙凤呈祥。

  金继发沿着大石桥一段的街道,信步走上大石桥,青石板铺成的光滑路面,陡斜。石桥两边错落有致栽种的杨柳树,让整个小镇显得清幽,美丽。金继发顺着栗树木铺成的石板桥过了河,走向街北的一家酒楼。

  别小瞧清水镇,小镇虽然不大,却很繁华,这座千年古镇地处四县交界处。南北左右四个县城里的商人、做生意的、说书唱戏的、玩杂技耍猴的各色人等,逢集的时候都会齐聚小镇。到处都听到那些做小买卖的吆喝声,此起彼复。所以,每到逢集,街上就会热闹非凡。

  穿过石板桥,经过一条青石板铺成古色古香的街道,古色古香的街道两边的建筑,络绎不绝的行人,和悠长的老街就出现在眼前。衔两边商铺、酒肆、弹花坊、酿酒作坊,应有尽有。

  临近黄昏,街上早已罢集,商人、小贩,行人都各自散去,热闹的街道一下安静下来。但仍然有三、五个乡亲居民,这一堆,那一团,相互聚在一起,一边闲聊,摆着龙门阵玩儿,漫无边际的侃大山。

  金继发在酒楼提前早就预订好了一个雅间,所以,他一走进酒楼,酒楼里的跑堂的店小二满面笑容的迎上来,热情的招呼道,“金大少来啦!楼上雅间请。

  “小二,伺候好爷,把爷伺候舒服了,爷一高兴,赏钱少不了你的。”说着,从腰里摸出几枚碎银子,哗啦啦往桌子上一仍,“喏,赏给你。”这一段时间,金继发忽然大方起来了,俨然一付土豪阔少爷的模样,时常出入酒楼、赌场,妓院。出手阔绰,走到哪里,都拽着大爷的派子,昂首挺胸,自信满满,说话也有底气了,脸上常常挂着得意的笑容。

  “谢谢,谢谢爷,你上去稍等,小的给你先沏壶热茶。”店小二受宠若惊,一个劲的点头哈腰道谢,拿起桌子上的赏钱,欢天喜地到后面去给金继发沏茶去了。

  金继发着惬意的迈着小方步,哼着小曲,顺着旋转木质楼梯,上了楼。
  金继发上了楼上雅间,坐下没多大一会,店小二端着一壶泡好的茶端上楼,放在金继发面前的荼几上,笑哈哈的招呼道,“二爷,请慢用。菜一随后就齐,稍候。”

  金继发摆摆手,示意小二先下去,自己则点燃一根香烟,坐在哪里抽着,静静的等待族长金昌平的到来。心里却在思索着他这个二叔,等会听了他的计划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是赞同?沉默?生气?还是㪍然大怒?他了解他这个二叔,不会赞同他这种作法的,肯定会生气㪍然大怒,说不定还会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把他臭骂一顿也说不定。其实,这种事情他本来不想征求二叔的意见,怕金昌平会插手,阻止干扰他。按说有些事情自己硬来,背后悄悄就做好了,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可他还是想把有些表面上的工作,一些关于面子上的事情,尽量做得圓满些。礼数做足,实在不行,行不通的时候,再走最后一步,反正就是先礼后兵。

  金继发抽了两支烟后,族长金昌平如约而至。金昌平到了酒楼,上了雅间,推门进来,看到坐在椅子上抽烟的金继发,带着训斥的口气问道,“这好好的,非要上酒楼来吃饭?你娃儿这是发财了,还是咋滴?”

  金继发慌忙站起来,指着一边的椅子,笑着说道,“二叔快来坐,瞧你说的,我请二叔吃顿饭,小意思,应该的。二叔不要和侄子客气。”

  “呵呵,你这个娃儿,成财主了?真有钱啊?”金昌平忽然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冷冷的问道,“说说看,你最近都干什么去了?做没做坏事?俺村发生的那件事,你参加没有?”

  “没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啊!我这就是很平常的请二叔吃顿饭,花不了几个钱的,主要是和你叙叙旧,二叔扯远了。”金继发皮笑肉不笑,装腔作势,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心里却在埋怨金昌平多管闲事,恨恨的在心里骂道,“老不死的,真是不知好歹,我这么讨好孝敬你,又请你吃饭,又给你送烟,还赌不住你的嘴?”

  “费话少说,说吧!什么事?”

  “这……二叔别急,你先坐下,我们边吃边聊。”金继发一看二叔有点不耐烦,他慌忙站起来,走上前去,扶着金昌平,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又扯着沙哑的声音,冲楼下叫道,“小二,赶紧的,上菜,再温壶好酒。”







  
  “好嘞,二爷,稍等。菜马上就好。”楼下店小二答道。

  金继发仍旧笑哈哈,随手端起桌子上的蓝花茶杯,“二叔,来,先喝杯茶,小二待会就上菜,今晚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你娃儿到底有什么事?不单单只是请二叔吃饭叙旧吧!没这么简单吧?”金昌平被金继发按在椅子上坐下,他有点生气,不高兴的接过茶杯放在桌子上,随手从身上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金继发这时早就划着一根火柴,给他把烟点着,“嘿嘿,二叔,你老真神了,能掐会算,侄儿还真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秉性我还能不清楚?说吧!有什么事?这么大费周折的请我吃饭,还商量商量?你小子说话突然变得客客气气的,我还真不太适应,你这肯定没啥好事?我警告你,一般不合理的事趁早别和我说,提都别提,在我这里通不过。”

  “啥叫不合理的事?二叔,我是你的亲侄子哎!你老就不能照顾照顾我。这些年了,你说你当个破族长,我们这些小辈落什么好了。知道你为人耿直,正派,大公无私,可也不是你这样的,你看看你现在混的,有时连你家继文,我那兄弟上学堂学费都交不起,你说你这个破族长,还当个什么劲?”

  “住嘴,你个臭小子,呵呵,教训起二叔来了,你少给我来这一套。”金昌平怒气冲冲的指着金继发的鼻子骂道。他站起身,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啪的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茶杯在桌子上跳了几下,差点滚到地上,杯子里的茶水洒了一桌子。


  “二叔,二叔,你別发火,也别不服气,你先听我把话跟你说完,这别人大小当个官,都赚得盆满钵满的,不说富可敌国,也是富得流油,家财万贯。再看看你,一生两袖清风,整天过着清贫日子,你说你做这个芝麻官图的什么?二叔,时代不同了,你要学会审时度势。我做什么,你就顺水推舟帮侄儿一把,你说,我能忘了你吗?”金继发说着话,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嘿嘿笑着用手比划着。昏黄的灯光照在他那张因兴奋而丑陋扭曲的圆脸上,金昌平看了,对眼前这个口若悬河,能说会道的侄儿,心里不由生出些许厌恶。

  金继发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几口,又继续说道,“二叔,我实话给你说了吧!俺村发生的那件事,我也有所耳闻,这金东两口子不在了,他家那两个孩子总得生存,总得吃饭吧!那酒坊生意得做,田里庄稼得种好,可金东家里那两孩子还小,你看……这、这、我、我想……”

  “你娃儿总算扯到正事上来了,我说你今咋正孝顺?又是请我吃饭,又是送烟,合着在这件事上面打主意?早就算着你娃儿找我没啥好事?你、你、你可够歹毒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村里那件事就是你做的吧?害人性命又要霸人财产,这事也只有你金继发能做出来?小子,今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你想都别想,趁早死了那份心。二叔不会答应你的。这顿饭你自个慢慢享受吧!走了。”金昌平气愤的站起身,拉开椅子,从腰里摸出几枚碎银子,哗啦啦往桌子上一仍,“喏,这是那几包烟钱。”

  “菜来喽!”小二端着托盘上楼,吃惊的愣在哪里,金继发示意店小二放下菜,赶紧下来。小二看见屋里气氛不对,放下菜,识趣的退下了。

  金昌平扭转身,气哼哼的就往楼下走。

  “二叔,你老走啊?临走有一句话,我要提前告诉你,既然你这样说,我那兄弟继文往后可没人保护了,你看着办吧!”

  “你……”金继发这是威胁吗?金昌平气的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摇晃着身子,步履坚难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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