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悬疑小说系列之失色的花季

  半夜里,叶琼瑶听见女儿去卫生间洗澡,水流的声音,响了很久很久。
  叶琼瑶一夜无眠,等待着天明能和女儿谈谈。

  “我凭女人的直觉,猜想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小丽不会这个样子。第二天我问她,她还是什么也不说,只说是和同学吵了几句,心里不开心。再后来我给她整理衣物,洗衣服,发现她的生理期也发生了变化。我就知道那天一定是出事了。”
  “除了这些,肖丽身体上还有什么变化吗?”
  “哦,对的,有次她洗澡的时候,我进浴室拿东西,看见她臀部多了排印记。”
  “什么应印?在什么位置?”陈可蓁与诸葛南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叶琼瑶问。
  “好像是三个横线,在她左边的屁股上。小丽不让我看,也没看仔细。”
  “现在还有吗?”
  “这段时间我留意,那个印记慢慢淡了,快看不出来了。”
  “哦,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查看一下吗?这个对案件很重要。”陈可蓁显示突如其来的印记很感兴趣。
  “如果医生允许,你可以看一下。”叶琼瑶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着可儿说,明显要把男性的诸葛南排除在外。
  “嗯,好的,那后来呢?”不用叶琼瑶强调,这种查看女性身体的事情,男性警官本就不会参与。
  “当时我想过要去报警,和老公也商量过,我们是闽南人,很讲究女人的面子。这种事情说出去对女儿的未来影响很大,而且小丽一直不说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拿不准是她自愿和别人发生关系还是怎样。从保护女儿的角度出发,我和老公最后还是选择了没有报案。希望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对小丽的今后产生不良的影响就好。
  @醉卧少女峰_骁然 2017-06-02 15:34:34
  支持楼主,少女峰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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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快慰
  @记忆的念珠 2017-06-02 15:39:33
  等得花儿都谢了,楼楼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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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中……
  @还不是马甲 2017-06-02 15:54:49
  写的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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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奖了,只能说自己还比较真诚
  @依依alian 2017-06-02 16:10:04
  感觉真的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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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等,待续……
  @兄弟院校 2017-06-02 16:25:19
  lz在哪可以看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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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文学《罪赎》第二卷可以
  @建筑室内设计 2017-06-02 16:40:34
  晚高峰车辆云集,呛人尾气味使建国大街闻起来犹如一个工业车间。
  楼主你是不是山西人?写的看起来都是煤渣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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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倒不是,但记得若干年前,第一次到BJ,从火站上一下来,就是一股呛人的工业车间的味道。
  ——我去骑会单车,有贴留言。
  @fuerliu2 2017-06-02 16:55:08
  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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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
  @zhengzhuli 2017-06-02 16:55:49
  马克一个,肥了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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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关注
  @潇风羚云 2017-06-02 17:26:19
  友情帮顶贴,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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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
  @美女艾米 2017-06-02 17:01:32
  女孩被继父性侵了,实在摆脱不了反复的伤害只能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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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情况在现实中确实存在,但只是一种可能,感谢支持
  @前途未来 2017-06-02 17:11:04
  同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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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继父与继女的问题,现在这种情况也挺多,有时候也真不能有偏见,但,还是要看人品的。
  “可是事与愿违,自那天以后,小丽整天魂不守舍,学习一下子弄的一塌湖涂,老师也找了我们几次,问是不是家庭里出了什么事,使小丽像是变了一个人。
  “3月份我们还是想自己解决女儿的问题,带小丽去看心理医生,这才见了两次医生,还没开始正式的治疗,小丽就做出这样的傻事,都是我这个妈妈没有尽到责任,没有把女儿保护好。”说着说着,叶琼瑶又情不能自禁起来。
  看叶琼瑶情绪又失控,陈可蓁转而问李大成:“李先生,问个私人问题,您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只要对小丽的案子有帮助,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您姓李,你的妻子姓叶,而女儿却姓肖呢?”陈可蓁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诸葛南和她的眼睛同时盯着李大成的脸,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李大成白晳的脸宠,微微有点泛红,眼神左右闪动了一下,不自然的说:“哦,我和妻子都是再婚,小丽是我妻子与她前夫生的女儿,不过小丽自小就跟着我们一起过,我们的关系很好,和亲生的一样。我们也一直没再要孩子。”
  “能说的具体一点吗?”
  “具体?哦,是这样,我和我妻子是06年结的婚,那时小丽8岁。”
  “李先生你自己有孩子吗?我指是有血缘的那种。”
  “没有,我没有亲生的孩子,小丽就是我的孩子。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就好,幸福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还是满重要的。孩子平时有什么爱好呢?我是指平时生活中她喜欢玩什么?”
  “就是玩手机游戏,看看漫画什么的啊,这个她妈妈比较清楚。”说完,李大成把目光投向了妻子。
  “小丽平时挺上进的,按时上学,从不旷课,说爱好的话,她偶尔会到同学家一起玩,孩子大了,我陪的也不多,我希望她的个性是独立发展的,双休日一般我会陪她去逛街什么的。”听起来叶琼瑶说的有点语无伦次,不得要领。
  “我的意思是孩子平时课余时间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或者说着迷的事情吗?”陈可蓁重申着问题的重点。
  “喜欢玩手机吧,上初中以后,她爸给她买了个智能手机,基本都在玩这个了。现在孩子不都是这样么,聊天,刷朋友圈,晒各种图片,具体的也不知道她成天聊些什么。我说过她几回,也不管用,现在孩子大了,也管不了了。”叶琼瑶如同自言自语一般。
  “你们感觉孩子在学校表现的怎么样?”
  “我们家孩子比较早熟,现在个子比我还高,发育的比较早,在学校是她们年级排球队的,学习成绩中等吧,应该表现不错,没听老师说有什么不良的倾向。”
  听到这,陈可蓁停顿了一会问: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听说过这附近有关色mo的流言吗?”
  “色mo的流言!变态色qing狂吗?难道小丽是被色mo缠上了,这该死的变态。”叶琼瑶愤恨的说道。
  “这个真没听说过,我们与人交往的比较少,我又经常出差,社区里活动基本不参加,连邻居都不认识几个。”李大成为妻子做了补充。
  “二位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们开了家外贸公司,主要给国外客户代理机械设备,所以经常要在国内各个厂家跑,我妻子在家照顾孩子。”
  “方便透露一下你们的家庭经济情况吗?”
  “这与案子有关系吗?”
  “只是想了解一下肖丽的生活环境。”
  “我们来滨海市打拼十几年了,有了自己的房子、车子,自己经营的公司,经营状况还算不错,虽然这两年受经济不景气的影响,日子还算过的下去。”
  陈可蓁看了看诸葛南,诸葛南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
  “哦,谢谢你们!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有什么情况或者想到什么还需要告诉我们的,随时可以打陈警官的电话。”诸葛南叫可儿递了一张她的名片给李大成。
  “嗯,我想问一句,你们是在调查小丽的自杀案还是强jian案?”李大成看着诸葛南的眼睛问。
  “都有,我们查的是事实。如果你女儿受到xing侵害的事实确实存在,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诸葛南的眼神中充满了肯定。

  经过值班医生的同意,陈可蓁同叶琼瑶去查看了肖丽左半臀部的印记,用手机拍了局部的照片。诸葛南拿过肖丽的手机,见照片上横向的三条浅浅的伤痕,中间一条比较清晰,上下两条似断非连。看起来也许只是肖丽在受侵时的一个意外伤痕?但如果是意外,好像又过于整齐,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符号?诸葛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无 从想起,即熟悉又陌生。
  诸葛南叫陈可蓁把照片传到自己手机上,待以后做进一点的研究。

  杨元皓在陈可蓁与肖丽父母谈话的时候早就到诸葛南的身边。一边听一边用笔记本作记录。虽然这不是正式的笔录,但破案的要点往往就在这些谈话之中。在师傅面前,他表现的总是中规中矩,一幅乖乖好徒弟的样子。

  辞别了叶琼瑶夫妇,在步行到医院停车场的路上,诸葛南问有点倦色的陈可蓁:
  “可儿,今天有什么收获?”
  “我认为肖丽的继父可以深挖一下,这样再婚的家庭,出问题的很多,特别是继父与继女的关系比较难说,南哥,下一步要不先把方向对准李大成。”
  “杨子你看呢?”
  “师傅,李大成有点嫌疑,师姐的意见,我也是这个意思。”杨子附合着说。
  “什么师姐,师姐,我叫你师傅南哥,你不应该叫我师叔啊!”陈可蓁揶揄杨子。
  “叫师叔就叫师叔,你不怕我把你叫老了。”杨子可不怯场。
  “算了,算了,你还是叫我姐吧,叫的人挺瘆的慌。”陈可蓁求饶了,斗嘴还不是杨子的对手。
  陈可蓁和杨元皓这么一斗嘴,三人总算从刚才令人神伤的情绪是走了出来。
  “得了,你们两一见面就斗个没完,从没闲过。今天的情况你们回去再考虑一下,明天我们开案情分析会。今天先到这里,大周末的找人也不方便。杨子你开车送可儿,车你用完停队里就好。就别管我了。另外,你给小段和梦秋姐打个电话,把今天的情况简单说说。”
  李梦秋,是诸葛南新警训练营的同学,同期入警,是猎人组的痕迹专家,大学学的是生物化学专业,先在市局鉴定中心工作,后来被推荐到公安部痕迹人才培训班学习了半年,在诸葛南的鼓动下,加入了“猎人”小组。
  送走杨元皓和陈可蓁,诸葛南搭地铁又去了市图书馆。图书馆是他呆着感觉最适宜的地方,安静,在一群喜爱读书的人中间,本身就让人感觉充满了智慧。除了享受图书馆静谧的环境,他还要查一些资料,为案件的侦破做进一步的资料储备。刑侦有时就是一种研究。
  4月16日,星期一。每个星期一的早晨对于都市里上班的人来说,都是一场战斗。
  天空中又淅沥的下起稠密的雨丝,但天气的变化对现代都市人的活动影响已经越来越小了,周末分散到城市周边去的人们,一起向中心市区涌动。高速、高架、地面,几乎所有能通行汽车的道路都亮起了红线,地铁尤如钢铁巨龙,在城市地下的甬道中横冲直撞,每天带着近千万人次的乘客穿梭于都市的各个角落。地铁候车区的人们被人流裹挟着前行,车厢里的人,顾不上早晨才打理好的妆容和服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变成了负值;车里的人下不了车,车外的人上不了车,这是常有的事。以前关于“围城”的论断,在现在的都市里变成了每天上演的“围车”。
  市刑警总队的大楼里,同样的忙碌。穿着制服或便装的探员们,在楼道上,在各个办公室间穿梭,为一周紧张的工作做准备。各级大小算个领导的人员,都集中在三楼大会议室里参加行政工作例会,这种会议,虽然无聊,但也必须。
  诸葛南穿着整齐的春秋常服,坐在离圆形会议桌有三排椅子距离,靠墙的位置。他戴着“两毛一”的三级警督警衔。在与会者里面,级别是最低的了。这样的会,对他大多信息都是没有效用的,但作为最末一级的领导,他也被要求参加。
  昨天在图书馆里查看了不少关于xing侵幼童的案例,他不愿意相信在他的身边,在这样一个文明的大都市里,也发生这种令人不耻的罪行。在公开的案例中,学校的老师占了6成以上的比例,更是颠覆了为人师表的形象。这些都是他不想相信的。以往的案例,大多发生在偏僻的乡村或小城,发生在都市里的案例几乎没有。如果说在闭塞的环境里发生的侵童案是因为性的不满足的话,那么在都市里发生的,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众所周知的原因,不管怎么治理,在这样的一个大都市里,通过市场的手段获得身体满足,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件难事。而这所付出的成本和风险都要比侵害幼童要小的多。
  “一定是脑子坏得了”,想到这诸葛南禁不住抱怨了一句滨海市的方言。按照这个逻辑推理的话,如果传言中的色情狂真实存在,那么他十之八九在精神上或者是心理上有不健全的地方。
  对付流言就像和影子搏斗,当你要和他搏斗的时候,却找不到对手,当你不和他斗争的时候,他又无处不在。肖丽的案子也许是把打开流言迷局的钥匙。

  “诸葛南。”诸葛南正在神游,考虑肖丽的案情分析。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到!”多年训练和养成,使他不经思索,起向、立正、应答,一所呵成。然后才醒过神来,喊他的是总队分管业务的副总队长韩卫东。
  “李局交待给你的案怎么样了。”韩卫东仰着头,摸着生长过于迅速的络腮胡胡茬,半开半合的眼睑,正看着诸葛南。
  “已经初步展开侦察,目前还没有可靠的线索。”诸葛南按照套路回答,在案件侦察的初期,对领导在相对公开场合的问话,其实和回答记者提问差不多。领导也清楚,这不是讨论案件的场合,之所以问,就是表示重视。
  “好,局领导亲自关注的案子,你们要抓紧。下午两点半,李局在他办公室等你电话汇报。”
  “是。”

  趁诸葛南参加每周行政工作例会的档儿,“猎人”工作室的兄弟姐妹们在办公室里准备案情资料。陈可蓁与杨元皓围着段振嵩有一句没一句的打趣。一个周末没见了,也该热乎热乎了。
  “兄弟,昨天战果如何,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五回了吧,相亲这门学问你应该有点道行了,我看可以开个培训班,我第一个报名,正好我也没有对象。”杨元皓坐到段振嵩的办公桌上,嬉皮笑脸的说。
  段振嵩脸憋的通红:“弟弟啊,也不是我着急,是我爸妈催的太紧,这相亲的日程也排的太满,感觉跟国家领导人会见外宾一样,昨天安排了两个,上午见一个,下午见一个,名子还没有记清楚,唉——。”
  “是公主还是恐龙,是灵猫还是大象啊?看你这表情,不是被吓傻了吧,还是一见倾心,被迷倒了。”陈可蓁接过话茬。
  “其实人家姑娘的条件都不错,一个富二代‘海龟’,一个注册会计师,相貌也过的去,到是我自己觉得有点配不上人家。”
  “哥哥,你有没有搞错,你们家拆迁不是分了几套房子吗?就这硬件条件,绝对刚刚的,再加上你的人品、长相,还有智商,和谁也有一拼啊。可羡慕死弟弟了。”杨元皓拍了拍段振嵩的肩膀。
  “杨子,你是说我傻啊,还是夸我呢,就靠个拆迁户混饭吃,不至于吧。哥虽然个子不高,体格不壮,我也在努力增肥啊,浓缩的都是精华,哥不自卑。说到智商,肯定不比你差。好好干,弟弟,改天哥也给你介绍一个。”段振嵩抖抖了纤细的胳膊,作健美状。段振嵩高高的颧骨,托着戴着方形黑框高度近视眼镜的眼睛,透着一点学生气;瘦小的身材,穿了件韩版的休闲西服,实在是个文文弱弱的,典型的南方小男人形象。
  见不是杨元皓和陈可蓁的对手,段振嵩转向李梦秋求助:“梦秋姐,这两姐姐、弟弟的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李梦秋对着段振嵩眨了眨她那双聪明智慧的大眼,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微微一笑,低头继续整理她的文件。昨天杨元皓通告了案情的情况,她正要利用这段时间,搜集整理相关的资料,可没有空理这些年青人打趣的破事里来。
  段元皓求援无效,赶忙转移话题,“杨子,你师傅和李局是什么关系,两个人好像很铁的样子,难不成南队是李局的私生子?”
  “扯什么淡,这你都不知道,还在南队手下混。”杨子揶揄小段,“南队救过李局的命。”
  “你说来听听,让我开开眼。”段振嵩停下手中的活,眼巴巴的看着杨元皓。
  “那时我刚进特警队实习……”杨子仰身靠在椅背上,脚翘在桌面,添油回醋,半是道听途说,半是想象把六年前诸葛南与李国栋联手解救人质,拿捕王舒仪的事说了一遍。一脸的得意。
  “行了行了,别闹了,杨子,也别在吹你师傅那点光辉历史了,越吹越离谱。时间差不多了,可儿和杨子你俩再准备一下,一会你们南哥肯定叫你俩先分析。”
  诸葛南不在,李梦秋就是大家的主心骨,梳着流行波波头发式,垂至肩部的直发,微微内卷,大而有神的眼睛,宛如一泓秋水,灵动而平静;圆圆的脸庞,温润的下巴,透着端庄,薄毛衣加条牛仔裤,干练的大姐大。李梦秋这么一说,杨元皓和陈可蓁乖乖地去整理材料和思路。

  诸葛南敲响工作室办公室开着的门的时候,时间已经近上午十点。
  “大家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
  诸葛南的办公室就在猎人工作室大办公室隔壁,是一个办公兼开会的地方。按照办公标准,诸葛南没有资格使用独立的办公室,更何况是一个四十多平米的大办公室。他把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和案情分析室合并了,这样即方便办公,也方便大家讨论。
  诸葛南一声令下,李梦秋其实早已准备妥当。倒是三个年青人,又手忙脚乱的整了整手头的东西,赶忙理一理办案的思路。
  猎人工作室的人都知道,在他们的头儿——诸葛南的心目中,最重要的会议就是案情分析会了。在会上他会充分的调动大家的智慧为破案服务,也最能展现猎人们作为一名好猎手应该具备的灵敏嗅觉和思维能力。有时候,他们的侦破工作正是以一个个案情分析会为节点,一步步推进,向事实真相靠近,最后揭露罪犯的真实面目。
  五分钟后,大家鱼贯而入诸葛南的办公室。诸葛南把带有高高靠背,可以调节俯仰角度带着轮子的办公转椅,从办公桌后面拖出来,拉到茶几边,自己倚着椅背立着,等待其他人到位。其他人分坐在茶几两侧的双人沙发上。诸葛南正对面的墙上是一张白板和一块软木板。准备开有关这次神秘xing侵案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
  @李春霆2014 135楼 2017-06-04 08:12:00

  xinshang这个题材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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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与本格推理相比,我更欣赏社会学派,有同感
  
  待大家坐好,诸葛南在办公椅中坐下,身体微微斜靠在扶手上,双手指尖相对,炯炯有神的眼睛环视了一遍自己这几名精明强干的下属,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陈可蓁脸上,说道:“可儿你先说。”
  陈可蓁心中有数,早有准备。她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走到白板前,把肖丽的现状,以及同肖丽父母的谈话情况简单向段振嵩和李梦秋做了介绍。她说的口齿伶俐、条理清楚,配合着手势,重现了昨天与肖丽父母见面的情况。最后她总结道:
  “根据以上了解到的情况,如果肖丽母亲所说属实,那么肖丽极有可能是在受到xing侵的情况下,精神受到严重的打击,从而心理崩溃选择自杀的。肖丽今天虚岁14岁,尚不满14周岁,xing侵幼女,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严重的犯罪。我建议立即按照xing侵幼女案,立案侦察。”
  “没了?”诸葛南眉头一挑。
  “没了啊!”陈可蓁举手挠了下额头。
  “再说说你对肖丽父母的印象。”
  “哦,总体感觉,叶琼瑶,也就肖丽的母亲,平时生活物质上应该比较优越,属于小家碧玉的富婆型吧,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但看起来她并不快乐,我的意思不是说她女儿出事之后她才不快乐,而是指她在生活中可能感受到幸福的机会不多。李大成,也就是肖丽的继父,说话有些闪烁其词,不够坦诚,特别是谈到他们家庭情况时,有点支支吾吾。我认为李大成可以作为一个侦察方向,对少女xing侵的案件,八成都发生在熟人之间,继父继女之间的发案率也比较高。就这些了,南哥。”
  “你不是学医的出生吗,你看了肖丽的病情登记,你从医生的角度说说她的病情。”
  “肖丽的医生也介绍了情况,她能捡回来条命算不错了,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谁也没办法预测,而且她的左脑前叶受损严重,即使醒过来,可能也无法说话。所以,指望肖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在时间上我们等不起,概率上也是比较小概率的事件。”陈可蓁干净利索的汇报完毕,回到自己的位置下,拿起自己的柠檬杯,喝了口水,算是过了这次分析会的关。

  “嗯,杨子,你这两天跟下来,有什么想法,你说说。”诸葛南把目光转向了杨元皓。
  下面该轮到杨元皓上场了。他心里也早有准备。
  “是,师傅,”杨元皓挺挺腰板,说:“这两天跟下来我觉得有两个重点,一是个荣华街道区域流传的变态色mo的流言是不是真的,另一个是肖丽的自杀是不是由xing侵导致的,以及肖丽可能遭到的xing侵与流言之间的关系。师傅我说的对吗?”说完,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师傅。
  诸葛南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说:
  “有点长进,但还是太笼统。我讲一下我的看法,这个案子是李局亲自交待给我们办理的,足见上级对这个案子的重视,近几年对幼童xing侵的案件时有发生,而曝光的,或者说立案侦察的只有实际发生的八分之一,也就是说,如果肖丽被xing侵是事实,那在其背后就有可能还有七个少女遭到同样的侵害。我说这些,不是在吊书袋,我是想引起大家足够的重视。”说到这,他环视了猎人组侦探们一眼。大家在认真的听,也在认真的思考。李梦秋正在用钦佩的目光看着他。
  “我基本赞成可儿的分析判断,但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都是感性的,具体的少,还都停留在猜想阶段,下任何结论都是言之过早。刚才可儿和杨子把情况也说清楚了。
  “需要补充的是,我和杨子沿肖丽放学出校门至宝瑞中心的路线重走的时候,就在想,肖丽当时是从容的,并不慌张。从学校步行到宝瑞中心,再到宝瑞中心的六楼,有点漫不经心。她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商业中心,而不是在学校或其他更方便的地方跳楼呢?这个地方对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还是出了学校她临时起意,或者接到什么信息的刺激之后,才决定选择自杀。这些需要我们后面求证。
  “下一步我想这样,梦秋你带可儿重点去和肖丽的母亲叶琼瑶接触,我感觉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有些事当着李大成的面,她可能不好说;小段先把荣华街道区域内及周边中小学这两年学生辍学转学的情况摸一下,到他们区教委去,越细越好我等你数据,然后去一下工商和税务查一下李大成公司的经营情况。杨子你下午跟我出去。晚上七点半我们在这里碰头。”
  诸葛南一股脑井然有序地把工作布置完,尔后征求李梦秋的意见说:“你看怎么样?”
  “我没意见!”
  “那好,大家分头去忙吧!”
  陈可蓁、杨元皓、段振嵩合上笔记本,出了诸葛南的办公室。李梦秋站起身来,但没有动。
  “怎么,还有事找我?”诸葛南有点小诧异。
  “昨天怎么没叫上我?”
  “哦,昨天也不算是正式的调查,再说也不要那么多人,去多了人多势众的怕吓着人家。”
  “知道你南队是个体贴下属的好领导,周末怕影响我陪孩子吧,没关系的,我儿子和他外婆玩的可好了,都嫌我多余。下次不许这样撇了我行动,起码在精神上我要先进入状态。”李梦秋不依不饶。
  “好的,好的,李大姐,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两个同批入警的老同事之间深厚的友谊,是诸葛南最珍视的感情之一。在这个处处讲求物质,比较财富的年代,真实的情谊,越发显的弥足珍贵。李梦秋离婚以后自己带儿子生活,自然有所多不便。而她又是个要强,有事业心的人,诸葛南和同组的兄弟姐妹们,在不影响工作工情况,当然是要尽量照顾她。而这样,往往使李梦秋更加倍的把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工作中去。
  看着熟悉的,秀丽的李梦秋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诸葛南摇了摇头。

  安排好工作,诸葛南中午在总队食堂简单吃了午饭,就回到办公室,准备下午向李国栋副局长的汇报。
  14时30分,是约好给李局电话汇报的时间,诸葛南准时拔通李局办公室的电话。电话里“嘟——嘟——嘟——”三声之后,传来了李国栋浑厚的沉稳的声音:
  “是诸葛南吧,你们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是,李局,我是诸葛南,这两天我们走访了荣华街道派出所……”
  “过程就不要讲了,那是你们的事,我要听结果和你们今后的想法?”李国栋向来是只关注结果的,他把各级应该关注的重点分的很清。
  “是,经过这两天的调查,我们认为4月13日下午在宝瑞中心跳楼的女孩肖丽,极有可能在两个月前遭到过性侵害,肖丽现在还没满14周岁,这个侵害就有了强jian幼女的性质。我们建议按照肖丽父母所报的强jian案立案侦察。”
  @你不就是个ID吗 2017-06-05 07:34:06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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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回你一个赞字
  @你不就是个ID吗 2017-06-05 07:34:37
  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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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早啊
  “关于荣华街道那个色qing狂的传言怎么说?”
  “这个传言还没有得到进一点的证实,但前年的这段时间也曾有过,后来消散了,今年又起。我们认为可以把肖丽这个案子作为一把打开流言迷局钥匙,如果肖丽这个案子属实,那么受侵害事件就不只一起,通过肖丽案,就可以纠出这个无耻之徒,或者澄清这个流言,消除不良影响!”
  “有什么侦察方向吗?”
  “有一点,但还不是很明确。”诸葛南含糊的说,在他自己还没有想清楚之前,他不愿意过多的说一些不能确定的问题。
  “好,那你们抓紧,这个案子现在社会影响很不好,这种事情在我们这样的都市不应该有,也不能有,既然出现了影子,我们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挖出来。另外,案子就按你们的意见,以性qing幼女案立案侦察。”
  “是,我们全力以付。”诸葛南只能这么说,所有的案子,在侦破之前,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就可以侦破。影视剧里拍脑袋喊“保证完成任务”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李国栋局长对诸葛南的信任和倚重,既是一种支持,也是一种压力。两个人作为关系较为密切的上下级已然六年。六年来,诸葛南没有给老领导丢过脸。每一次对待李国栋交待的工作,他都尽心尽责,小心谨慎。他不是为了私情,从私人关系上,诸葛南和李国栋没有什么联系,但恰恰是这种没有私人关系的,纯粹的因为公务而产生的工作友谊和信任,使他们相互之间既超脱了现下流行的庸俗的上下级关系,也更促使诸葛南更加勤奋的投入到工作之中,使他相信,人与人之间,上级与下级之间,还存在纯粹的,非利益的联系。李国栋这样对他,他也这样对待他身边的部属。
  @麦根和尚 2017-06-05 09:29:10
  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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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关注
  结束了和李国栋的通话,诸葛南换上便装,带上早已等候在办公室里的杨元皓,驱车直奔建华中学。

  上午参加完第一次案情分析会,李梦秋就叫陈可蓁给叶琼瑶打了电话,约叶琼瑶下午见面。叶琼瑶建议在第一人民医院附近的麝香猫咖啡馆,环境不错,便于交谈;也靠近医院,随时可以回到肖丽身边。叶琼瑶考虑周到,陈可蓁欣然同意。

  利用中午的时间,李梦秋和陈可蓁走访了叶琼瑶居住的悦华小区,小区离建华中学不远,步行也就二十分钟的距离。小区居委会的王大妈反映:叶琼瑶一家平时与人交往不多,丈夫李大成也不常在家,据说是经常出差。叶琼瑶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生活,孩子上学后,她经常在附近的棋牌室打牌,消磨时间。平时待人也挺和气,就是孩子有时会闹一闹,再婚的家庭也难免,好在孩子的继父不常在家,也就平静许多。邻居们也有风言风语说李大成在外包二奶养情妇什么的,有人说在外面亲眼看到过,但也是口说无凭,现在所谓事业有成的成功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哪怕是靠女人上位的,大家也习以为常。不管怎么说,他们夫妻关系还比较融洽,没听说两口子争吵过。
  次贴是系列犯罪小说《罪赎》的其中一卷。
  
  本卷已完成,后续上传中
  
  第一卷约二十五万字,请注意查看更新
  
  咖啡馆位于一栋老式的洋房内,是闹中取静的位置。因为是老式洋房,根本就没有停车位。李梦秋和陈可蓁在附近找了一个小区,把车停好,步行来到这家素有名气的咖啡馆。
  陈可蓁挽着李梦秋的胳膊,宛如一对闺中密友姐妹花。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扑面而来,使李梦秋和陈可蓁精神一振。始终保持着优雅姿态立于门厅的迎宾微笑着说:
  “请问小姐几位。”
  “叶小姐预订的位置,我们是她的朋友。”陈可蓁抱以同样可亲的微笑,柔声细语,可爱又可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都市的男人和女人们,在这样典雅的环境中,对陌生人都会抱以极文明,极礼貌,极温柔,极讲究的社交姿态,以表达自己的文明程度。是一种习惯,是一种自我保护。“若人生只如初见”,对陌生人,人们都确如初相识。
  “哦,二位小姐这边请,请跟我来。”迎宾礼貌的侧身,微微鞠躬,把手向前做一个引导的姿势,领李梦秋与陈可蓁进入大厅。
  麝香猫咖啡馆里欧式的装修风格在深黄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厚重而宁静。中间高高的天花板下巨型的多层圆台型吊灯,使空间变的深遂;一架墨绿色的三脚钢琴,位于一楼与二楼楼梯中间转角突出的平台上。一位身穿白色礼服长发及腰的貌美女子,正用她纤细的双手在琴键上舞蹈。一曲《爱的罗曼史》飞遍咖啡馆内的每个角落。下午咖啡馆里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散坐在四处。穿着整齐的帅帅美美的侍者,彬彬有礼,殷勤备至。
  穿过大厅,迎宾引她们到二楼角落的卡座。这里显得更加空间独立而安静。叶琼瑶黯然的坐在那里。
  她穿一件驼色微高领的薄羊绒衫,黑色紧身裤。染成金色的头发束成一个散散的马尾,搭在肩上。她整个身体软软地陷在沙发里,靠着沙发,沙发靠背上端的弧型刚好托着她的头颈;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双腿交叉着叠在一起,膝盖倒在一边,一只脚钩住另一条小腿的后侧;显得纤细而柔弱。鹅黄色的风衣搭在身边的扶手上。
  见陈可蓁伴一个淑女风范的干练女子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过来,叶琼瑶起身,向她们致意。
  陈可蓁说:“黄女士,这是我们李警官,也是负责你女儿这个案子的。”
  “哦,二位警官请坐,麻烦你们了。”听起来,叶琼瑶的情绪要比周日上午的她好很多,只是眉眼间忧郁的神情更凝重了。薄施粉黛也,也没有能遮住满脸的倦容。
  李梦秋和陈可蓁并排坐下,叶琼瑶也正了正姿势,坐了下来。
  “二位喝点什么?”她接着说。
  “我无所谓,可儿你呢?”李梦秋扫了一眼服务生递过来的menu,咖啡每杯基本都在百元以上,算是咖啡中的比较奢侈的了。
  “我也一样。”陈可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在赴约的路上,考虑到她与叶琼瑶比较熟悉,李梦秋还是把谈话的任务交给了她。
  叶琼瑶按响了服务玲,点了两杯原味猫屎咖啡,为自己要了一杯水。

  “关于我女儿的事,你们还想了解些什么呢?”叶琼瑶问。
  “她的事,上次我们了解的也挺多的了,这次我们想谈谈你们的家庭情况,可以吗?”陈可蓁避开肖丽的事情不谈。
  “我们的家庭情况,你是指什么?”
  “你的婚姻,你的前夫,还有你现在的丈夫,以及你们现在家庭的生活状况,我们都想听一听。”
  “我不知道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有必要谈这些吗?”叶琼瑶的眼神里出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叶女士,请你理解,你女儿如果受到xing侵害,那就是一起严重的刑事犯罪,我们有责任把可能的情况都弄清楚。当然,也请你放心,有关的隐私我们会保护的。”
  “你是在暗示是我老公侵害了我的女儿吗?”叶琼瑶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转而又变得苍白。
  “我没有这样说,但我们至少要做一些工作去排除他的嫌疑。你要知道,对幼童xing侵的案件,八成都发生在熟人之间,而且是有可能密切接触的人之间。”陈可蓁尽量用听起来比较客观的语气来表达这个让人比较尴尬的话题。
  说服叶琼瑶接受在两个对于她来说最亲近的人之间有可能的伤害,本就是一种考验。对于叶琼瑶是难以接受的,既使她能够想到,她也不愿意面对。这也可能是她当初选择不报案的不可告人的原因之一。人有时候,自己做的决定,具体是什么原因,真的是说不清楚,太多都在模糊之间。

  “那好吧,从哪说起呢?”思索良久,看着服务员刚刚摆在面前的一杯高高的细细的玻璃杯里的清水,叶琼瑶终于叹了口气,说道。
  “那就从你前夫说起。”陈可蓁拿出录音笔,向叶琼瑶示意一下说:“不介意我们录音吧!”
  “没关系,我相信你们。”叶琼瑶充满真诚的目光,看着陈可蓁。
  “那我们开始吧。”陈可蓁揿了下录音笔的录音键。
  叶琼瑶的前夫肖军,是她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伴侣。十七年前,他们唱着家乡名歌《爱拼才会赢》,带着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憧憬,到滨海市创天下。那一年他们还都是懵懂的青年。没有学历,没有专业技术,有的只有敢打敢拚的精神。开始几年跟别人做木材生意,后来学做海鲜水产,生意慢慢入了行,生活逐渐稳定,但日子也仅能维持,算是还过的去。意外怀了肖丽以后,叶琼瑶和肖军才结的婚。婚后,叶琼瑶开始了专职家庭主妇的生活。生活的担子一下子全压在肖军身上,使他更加拚命努力的工作。
  偶然的机会,肖军在生意中认识了一个做外贸的朋友,两人脾气性格很合的来,就合伙开了一家外贸公司,代理国外的一个专利的机械产品。日子就开始好起来了。大约五年前,公司的合伙人因为要出国定居,就把股份都转给了肖军夫妇,那时他们已经有房、有车,公司经营的状况也很稳定,过起比较富足的生活了。但因为肖军和叶琼瑶的教育水平有限,与国外交流困难,就请了李大成做公司的副总,负责日常的业务工作。
  “当时真得满幸福的。”说到这,叶琼瑶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烁出了些许幸福的光芒。但只是一瞬,悲哀阴郁的眼神重新占领她的双眸。
  “可是好景不长,四年前,肖丽的父亲在一次出差的路上发生车祸,再也没能回来,从此家里就变的一团糟。”回忆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陈可蓁从桌上面巾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叶琼瑶。她拭了拭夺眶而出的眼泪,慢慢稳定住情绪。
  “多亏我现在的丈夫——李大成,当时他是公司的副总,是他把我和女儿从混乱的生活中拯救出来。前夫的后事都是他一手处理的,公司的业务他向往常一样打理的井井有条,对我和孩子也体贴入微。”叶琼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和感激。
  “你和李大成结婚多久了。”
  “两年多吧,前夫去逝后,他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们母女。后来自然地就起到了一起。” 一种复杂的,一时难以解读的表情呈现在叶琼瑶的脸上。
  “那你现在的丈夫与你女儿的关系怎么样呢?”。
  “他们关系一般吧。”叶琼瑶长长叹了口气说,“孩子父亲出世的时候,孩子已经十岁了,她父亲在世的时候特别宠她,父女关系非常好,一下让她接收另外一个人做自己的父亲确实很难。我和大成也不勉强她,她有她的想法,我们也理解,尽量避免她有情绪就是了。大成出差出的多,在家的时间也少,冲突就会少一些。”
  对叶琼瑶的遭遇,李梦秋更能感同身受。她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也经历过婚姻的不幸。正是因为怕遇到处理爱情与亲情的矛盾,她才在离婚后选择一直单身抚养自己的儿子。她看着泪水涟涟,一脸沮丧的叶琼瑶说:
  “叶女士,你也不要太伤感,再婚家庭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等孩子长大些,也就会更理解父母的难处了。”
  “但愿如此吧!”叶琼瑶脸上显出些许无奈。
  期待喜欢此文的朋友,多提意见,建议
  @麦根和尚 2017-06-05 09:29:10
  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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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指教
  谈话进行到这里,三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叶琼瑶道了声“抱歉”,逃也似地去了洗手间。李梦秋和陈可蓁也舒了口气,陈可蓁举起双手,伸个懒腰,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李梦秋喝了口咖啡,仰面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天,努力从刚从的情绪中争脱出来。
  待叶琼瑶回转,脸色恢复了平静,只是脸上的忧郁还挥之不去。
  陈可蓁看了一眼写在笔记本上的谈话提纲,接下来的一条是:叶琼瑶与李大成的夫妻关系。
  在医院里,她看到李大成对叶琼瑶的呵护,也看到叶琼瑶对李大成的依赖。在她的印象里,两人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但走访完居委会的人员以后,她又不得不对叶琼瑶夫妇的关系打上一个问号。
  “叶女士,方便问一下,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呢?”
  “我们?嗯——”叶琼瑶停顿了一下,眼睛向右上方一瞥,然后说:“我们夫妻一直很好啊,大成只要在家我们相处都很融洽的,从来没有争吵过,他一直对我很好。”
  “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如果方便的话。”
  “怎么说呢,结婚前,他照顾我们母女关怀备至,几乎每天都陪在我们身边。那时真的感觉他可以替代我前夫的位置。”
  “后来呢?”
  谈话进行到这里,三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叶琼瑶道了声“抱歉”,逃也似地去了洗手间。李梦秋和陈可蓁也舒了口气,陈可蓁举起双手,伸个懒腰,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李梦秋喝了口咖啡,仰面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天,努力从刚从的情绪中争脱出来。
  待叶琼瑶回转,脸色恢复了平静,只是脸上的忧郁还挥之不去。
  陈可蓁看了一眼写在笔记本上的谈话提纲,接下来的一条是:叶琼瑶与李大成的夫妻关系。
  在医院里,她看到李大成对叶琼瑶的呵护,也看到叶琼瑶对李大成的依赖。在她的印象里,两人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但走访完居委会的人员以后,她又不得不对叶琼瑶夫妇的关系打上一个问号。
  “叶女士,方便问一下,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呢?”
  “我们?嗯——”叶琼瑶停顿了一下,眼睛向右上方一瞥,然后说:“我们夫妻一直很好啊,大成只要在家我们相处都很融洽的,从来没有争吵过,他一直对我很好。”
  “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如果方便的话。”
  “怎么说呢,结婚前,他照顾我们母女关怀备至,几乎每天都陪在我们身边。那时真的感觉他可以替代我前夫的位置。”
  “后来呢?”
  “结婚后,大成在家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一方面这几年生意不好做,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另一方面也有肖丽接受不了他,常常会闹些情绪,使家庭的氛围比较尴尬。后来,大成常常一周只能在家呆两三天,有时候一连好几天也见不到人。”
  可怜的女人,眼神更加暗淡了。

  看着叶琼瑶如此神伤,连素有女汉子之称的陈可蓁也不忍心在这个问题上问下去了。她看了一眼提纲,赶紧转入下一个话题。
  “那么接下来我们谈谈案子的有关细节。叶女士,你还能记得肖丽出事的那天的具体日期吗?”
  “那天是二月上中旬一个星期五,情人节之前,我查一下日历,”叶琼瑶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翻动,“应该是二月十号,没错,之后两天是周末小丽没有上课,我在家陪她。”
  “那天你先生在家吗?”
  “他不在家,他去海南出差了,那个星期一上午乘东航的班机飞走的,是我送他到机场,情人节当天回来的,那晚我们吃的情人节晚餐。这我记得很清楚。”
  “这么说那天他不可能与肖丽见面?”
  “不可能,我确信,这个事不可能与大成有关系,平时生活他们有些冲突,但这个事不可能与他有关,我确信。”叶琼瑶的口气非常肯定。
  “他一个人去的吗?”
  “是啊,他出差一般都是一个人,除了参加展会,或者接待国外的客户他需要帮手。”

  “除了上次在医院你说的以外,肖丽的情况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或者说肖丽有什么行为或语言,可以透露一些她受侵害的信息,和侵害人的信息吗?”
  “前天和你们见过以后,我又把小丽那天和之后的表现细细回忆了一遍,大体上就是那些了。但小丽的情绪不是一直都很差,她波动性比较大,第一次出现异常之后,慢慢平复了一段,我以为没什么事了,3月份有一天放学,也是晚了一个多小时,回来后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晚饭也没吃,就洗漱睡了,再后来才带去看的心理医生。”
  “哪家心理诊所?”
  “玲珑心理咨询中心,据说是市里最专业的机构了。”
  陈可蓁在本子上写下心理起伏,玲珑心理。
  “医生怎么说呢?”
  “医生说小丽初步诊判断为创伤性应急障碍,但具体是遇到什么事情导致的,小丽自己不说,她们也确定不了。”叶琼瑶微微皱起来眉,担忧的情绪重新笼罩在她的脸上。
  “创伤性应急障碍?!”陈可蓁重复了一遍,把这个名词记了下来,在学习法医学的时候,心理学也是必修课程,曾提到过这个名词。顾名思义,是指患者在遇到重大精神事件后,产生强烈的心理冲突,无法得到释放和解决,从而引起的在精神上的应急反应,严重的会转化为身体的异常反应。
  “对,是创伤性应急障碍。而且当时,医生提了一句说:最近还收治了一个女孩,也遇到类似的问题。”
  “什么类似的问题。”陈可蓁觉得蹊跷。
  “具体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医生这么说了一句。”
  “哦,哪您接着说吧。”陈可蓁与李梦秋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在本子上记了个星号,注了五个字:另一个女孩。
  “那你们和学校沟通过肖丽的情况吗?”
  “当然,2月份,自肖丽那天出现异常以后,我们也到学校了解情况,学校班主任常老师说孩子就是上课有些走神,作息时间遵守的都挺好,没有迟到早退。可是3月份常老师主动到我们家来家访过一次。”叶琼瑶喝了口水。
  “老师来说了什么?”
  “常老师那天晚上来的,我老公大成也在。说自从2月份中旬开始,小丽各科的作业都不能按时完成,完成的质量也特别差。2月份的月考试卷都没能完成,平时小丽的成绩一直还不错的,现在这样大的波动,是不是家里出了事情影响小丽,还是小丽身体有什么情况。”
  “那你怎么告诉她的呢?”
  “也没具体说什么,就只是说可能是孩子想她亲生父亲了吧。”
  “没有告诉校方你发现的情况吗,为什么?”
  “我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女儿一辈子的名誉,这种事就让它烂在心里吧,永远没有人知道也就当作没发生过了。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后来小丽做出这种傻事。”叶琼瑶又一次眼泪夺眶而出。
  “学校我们会再去了解一下。嗯——”陈可蓁看了看李梦秋,征求梦秋的意见。
  @ty_枫烨216 2017-06-06 22:04:18
  楼主快点更啊,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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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的支持,加倍努力中
  “叶女士,你先喝口水,也不要太难过了。” 李梦秋等叶琼瑶情绪稍微平复一下问道:“肖丽平时接触的人员复杂吗?比如说社会青年或其他什么人之类的。”
  “小丽平时生活挺简单的,一直都是按时上学,放学有时会在路上玩一会,或者去同学家,一般会打电话或短信告诉我。接触的人除了同学应该没有什么了。”
  “小丽有早恋吗,或者说有男孩子追求她吗?”
  “没有吧,我不是太清楚,应该没有吧。”叶琼瑶感觉有点迷茫。
  “哦,那你女儿跳楼那天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情况呢?”李梦秋说。
  “那天真没想到,因为在3月份出现波动以后,她出事的前几天情绪反而要好一些了,周五那天上学还算比较正常。”
  “你先生最近在忙什么?”
  “他还正常在公司啊,也在这陪了我们母女两天了,公司也不能没人管,过两天他又要出差了,现在是旺季,他比较忙一些。”
  “冒味的问一句,你有没考虑过,他有可能会有外遇或其他什么的?”
  “你是在暗示我,还是在询问我呢?”叶琼瑶一些愠怒,又有哪个女人听到自己男人可能有外遇而不生气呢?
  “对不起,叶女士你误会了,我只是例行的询问,您别介意。”
  “外遇?你是他在外面有女人吧!嗯——”,叶琼瑶停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没有,至少我不知道,我相信他没有。大成婚后一直对我很好。”叶琼瑶又喝了口水,停了一会,“说真的,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自己去查吧。”
  李梦秋的直觉告诉她,叶琼瑶和李大成的关系决没有向叶琼瑶所说的那么好,也许陈可蓁在医院看到的恩爱夫妻,既真实也虚幻。真实的是李大成和叶琼瑶确实是在这个都市里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着生活。虚幻的是他们之间的表现出的那种恩爱。爱情、亲情、友情,有时候夫妻也许只是生活中的搭档吧。
  “梦秋姐。”陈可蓁用肘轻轻碰了一下李梦秋的胳膊,轻声说。
  “哦!”李梦秋收回自己的思绪。
  “叶女士,肖丽出现问题以后,你丈夫有什么反常吗?”
  “没有,他一直还是那样,在家里少,出差时间比较多,对家里也比较关心。”叶琼瑶念念的强调李大成对家里的好。
  李梦秋低头看着洁白的咖啡杯里黑色的咖啡,热气已渐渐散去,黑白分明的杯与咖啡之间是点略带透明的过渡。她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温温的咖啡苦味要比刚冲出的重些。但依然不失入口后留在上鄂部直冲鼻腔的香味。
  “差不多了,所能了解的也不过如此。”李梦秋打算结束这场让人心情抑郁的谈话。看着眼前这个疲惫的、憔悴的,又有些落寞的小巧的女子,李梦秋甚至有些怜爱。
  “叶女士,肖丽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李梦秋关心的问道。
  “从重症监护室移到单人病房了,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叶琼瑶的眼光暗淡而忧郁。
  “耽误你时间了,黄女士,愿你女儿早日康复,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联系吧!”李梦秋看了一眼陈可蓁,两人起身向叶琼瑶告别。

  这种谈话总是有些压抑的,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谁也不愿意延长谈话的时间,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李梦秋和陈可蓁走出咖啡馆,深深呼了一口气。这时候,谁也不想谈案子的事,赶紧换換脑子。
  “刚才的咖啡怎么样,梦秋姐?”
  “不错啊,这家连锁店在全市算是比较正宗的了。”
  “如果我没听错,她说的是猫屎咖啡?”
  “没错,就是猫屎咖啡,怎么了?”
  “用猫屎做咖啡,能喝吗?反正我是没动一下。”
  “确实是猫屎做的,麝香猫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现在先富起来的人们比较流行这一款。谁知道呢?”
  “哇——噻!口味有点重吧!”陈可蓁瞪大眼睛。
  “可儿你南哥对咖啡比较精通,改天你问他吧。”
  两人步行到停车的小区,街上的人流车海分散了她们的注意力,也帮助她们从与叶琼瑶谈话的气氛中解脱出来。
  两人在小区里找到车子,上了车。
  “可儿,你觉得李大成这个人怎么样?从女人的角度。”李梦秋坐在陈可蓁红色思域的副驾驶上问。
  “从女人的角度吗,还行吧,有点风流倜傥的感觉,应该满讨女人欢心的。”

  对于一个有孩子,有过失败婚姻经历的人来说,李梦秋更能体会到叶琼瑶的苦楚,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女人在这个社会有许多不得已,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为了父母,也为了自己。表面上看男人在这个社会承担的责任好象更多,其实有时候女人对这个社会更有责任感,更有一种恒久的精神,更能忍耐,而坚守着一个家,一段感情,哪怕是一个象征意义的完整。李梦秋从叶琼瑶的诉说里,听出她对家庭爱,对孩子的爱,和对自己的男人的袒护。李梦秋同样也相信,李大成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叶琼瑶应该是最清楚的,她只是要一个她自己心目中的李大成,而不是现实李大成。
  撇开情感的共鸣,李梦秋对案子的看法,心里也有自己的考虑,她相信诸葛南的基本判断是正确的,诸葛南是她钦佩的不多的人之一,但她不认为肖丽这个个案就可以牵出流言中的色情狂。女孩出现这个情绪变化的原因可能很多。但在更多的线索出现之前,也只能拿肖丽这个案子挖掘了。
  李梦秋与陈可蓁在与叶琼瑶谈话的同时,诸葛南和杨元皓也已第二次赶到肖丽就读的建华中学。和周末不同,星期一的校园里,充分了生机。
  建华中学是公办的市重点中学之一。学校会议室的墙上挂了几幅名人的画像和格言,几株盆栽装点的会议室安静又温馨。
  诸葛南和杨元皓并排南向坐在大会议桌旁,与他们相向而坐的是肖丽的班主任常瑛。常老师,三十多岁,微微发福的知识女性。她双手十指交叉,稍稍握紧,放在会议桌上,面对两位警官谈话,隔着宽大的会议桌,她依然显的有些紧张和局促。正是下课时间,外面传来孩子们唧唧喳喳的吵闹声。杨元皓起身关上会议室的门。
  “常老师,我们找你主要是了解肖丽在学校的情况。”双方简单介绍后诸葛南开门见山。
  “噢,肖丽现在怎么样了?同学们都很关心她的情况。”常老师问道,厚厚的近视眼镜镜片后面,由于高度近视而微微有点放大的瞳孔,露出关切的眼神。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处于昏迷状态,医院还在观察。”
  “多可惜啊,那么聪明又漂亮的孩子,老师和同学们都为她担心。正在人生最绚烂的花季,青春才刚刚开始——”
  “常老师,”诸葛南微微打断常老师的感叹,“我们的谈话可能会涉及到肖丽的隐私,对于谈话的内容,需要你保密,可以吗?”诸葛南正重的说。
  “这么严重——,”常老师有点惊讶,“可以的,保护孩子的健康成长也是我们的义务和责任。”
  “你知道肖丽为什么会轻生吗?”
  “应该是她家庭的原因吧,这两个月来肖丽的情绪就很反常,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几乎没有办法完成正常的学习任务。”
  “可以说具体一点吗?”
  “肖丽的父亲前几年去逝了,她和继父的关系不是很好,但这样的家庭还是满多的,走到这种极端的程度,很罕见。三月份针对肖丽的反常情况做了一次家访,肖丽的妈妈说是那段时间家里吵架了,所以影响了孩子,说以后注意,以孩子为重。那次看她妈妈忧心重重,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我们代替不了家长,也解决不了孩子们的家庭问题。”
  “你有没想过,肖丽的反常可能是遭到了其他人的侵害造成的呢。”
  “侵害,你是哪个方面?”常老师瞪大了眼睛看着诸葛南。
  “xing侵害。”
  “怎么可能,至少在我们学校不可能。”
  “那在学校之外呢?”
  “那,那我就不清楚了。”
  “肖丽平时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我是指在她出现情绪反常之前。”诸葛南强调。
  “她成绩中等吧,人缘挺好,人长的漂亮高挑,又比较活沷,是班里的文艺骨干。老师和同学都挺喜欢她的。”
  “她有早恋吗?”
  “据我观察应该没有,这孩子没有特别关系好的男同学,没有发现这个迹象。如果发现了我们会及时和家长沟通的。”
  “她有没有什么除同学之外的朋友交往,比如说与某些老师特别亲近,或者社会青年之类。”
  “老师吗,她是数学课代表,和数学老师走的近一点。社会青年不能进我们学校,在校外的话,我就不清楚了。”
  “常老师有没有听说过在咱们这一片的一个流言?”
  “什么流言?”一个女性对流言的敏感,使常老师的瞳孔又放大了些,抬起本来稍微低着的头,看着诸葛南。
  “关于专门对少女下手的色qing狂的流言。”
  “哦,这个啊,去年就有过,后来又自动消散了,谣言止于智者!各个学校也辟过谣了!”
  “学校为什么要出面辟谣?”
  “当时影响了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有些家长要求学校提供安全保证,有的提出转学申请。但当时并没有任何证据表面真有这种事情发生。不仅校方没有证据,警方也没有。”
  “学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老师?男老师,单身,性格比较孤僻的那种。”
  “你怀疑我们老师中出了变态色qing狂?不可能吧!”常老师伸了伸脖子,咽了一口唾沫。
  “在没抓到犯罪分子之前,我们怀疑一切可能的人。”这是一个程式性的回答。
  常老师沉默了一会,按诸葛南的提示把学校里的男老师在脑子飞速地过了一遍。诸葛南和杨元皓也沉默着,他们不想打断常老师的思索。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平时看不出他有什么不良的倾向啊。”常老师说。
  “可以说的具体点吗?”
  “他叫马鸣宇,是英语老师,三十出头的年纪,以前在国外留过学,单身,和同事接触的很少,也没有女朋友,听说他在国外学习期间出过什么事,就提前退学回国了。他英语水平不错,在国内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回国后就应聘到我们学校当老师了。”
  “哪一年来了呢?”
  “三年前吧,我记得是三年前八月份到我们学校上班的。”
  “如果我记得不错,流言第一次是两年前的2月份开始传起来的,对吗?”诸葛南确认一下时间表。
  “对的,这么说还真有那么可能。”常老师也进入了确认状态。
  “他代你们班的课吗?”
  @ty_枫烨216 2017-06-08 09:14:22
  楼主,加油……好想知道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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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会知道的,我在努力中……
  “有的,不过这个月月初他请假了,现在是其他老师帮他顶的班。”
  “请假,什么理由?”
  “年级主任说他是因为身体不好,需要调养,请了半年的病休。”
  一切好像都在向诸葛南心中预测的方向发展。
  “有他的相片吗?”
  “有啊,在你背后的墙上就是我们老师的集体照。”
  诸葛南转过身,看到标有师资风采的照片墙上有一张20寸的集体合影。诸葛南走近照片,一个个观察过去,他没有问常老师哪一个是马鸣宇,想检测一下自己识别类型人的能力。“三十出头,有留学经历,可能有xing侵倾向”诸葛南心里默念。
  “是这位吗,常老师,你说的马鸣宇是这位老师吗?”诸葛南指着照片中和女老师并排蹲在前排的一名形容有些憔悴,目光有些暧昧的小个子瘦瘦的老师。
  “是的,就是他,诸葛警官,你们认识?”常老师有点小意外。
  “没有,是你的描述给我们的印象,说明您说话很精确。”诸葛南顺便鼓励了一下常老师。
  “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他不是很正常。”常老师的心理完成了确认,看来在诸葛南不经意的心理暗示下,常老师已经完成了对马鸣宇就是变态色qing狂的确认。有时候对一个人的认识,在心理暗示下就是那么容易变化,特别是对一个半生不熟的人。
  “哪些不正常呢?”
  “他喜欢和漂亮女生接触,特别是高个子性格比较外向的女生,学生里面也有说他比较色的……”
  “呜——呜——呜——”诸葛南的手机在口袋里跳舞。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段振嵩那边有消息了。
  段振嵩说:从区教委的学籍档案资料来看,近两年来,这个学区的适龄的初中女生转学和辍学的有68多人,其中转学的55人,另13人辍学在家。而相邻的其他地区的转学、辍学的人都在个位数。而且本学区的教学水平在全市也是属于中上等水平,很多家长为了能进入这个学区想尽办法。排除了教学水平的因素,那如此大面积的转学辍学,而且集中在女生。本身就代表着一个问题,诸葛南的预感逐渐在被验证。
  挂了电话,诸葛南问常老师:“您接着说。”
  “他平时沉默寡言,说话动作有点中性,感觉挺怪。背后议论他的话也不少。”
  “什么叫中性,议论他什么?”
  “中性嘛,就是有点‘娘’,就是有点女性化的样子,有的说这是现在的时尚,有人说他有点同性恋倾向什么的,但都是捕风捉影,其实他和男同事基本不接触,反而和女同事接触的多一些。”
  诸葛南在笔记本上写下马鸣宇三个字,旁边打了个问号。
  “你和马老师熟悉吗?怎么联系他,我们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这个你们还是问学校的总务处吧,那样比较好。”
  “好的,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们很多重要的信息。”诸葛南说完,起身准备送常老师。
  常老师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马鸣宇的信息,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看着诸葛南起身送客,只好讪讪的离开。
  诸葛南结束与常老师的谈话,又找了几名肖丽的同学了解些情况,没有能获得更有价值的信息。离开学校前,诸葛南叫杨子联系学校的总务部门了解马鸣宇的相关情况,并调取这两年建华中学转学和辍学女生的名册。
  回来的路上杨元皓问:“师傅,刚才常老师刚打开话夹子,你怎么就准备送她出门了?您不是说过,能多听点,就多听点么。”
  “常老师再说下去,可能都是八卦加想象了,不担帮不了我们,还可能误导我们的思路。”
  “师傅这叫什么?”
  “这叫进退有节,取舍有度。”
  四月份的天空在这阴雨天里黑的总是那么早。
  天黑了,刑警总队的办公楼里还有许多窗户亮着灯,刑警总队里除了部分文职和行政管理人员外,没有所谓的上下班工作区分,加夜班甚至是通宵执行任务,那是家常便饭,工作跟着案件走,是刑事警察的基本工作要求,也注定了刑警在各个警种中艰苦的工作地位。能够在这个工作岗位上长期坚持下来的人,信念的坚定和奉献精神都是令人钦佩的,更不要说还要冒着许多不可遇见的危险。
  晚上七点,匆匆吃完晚饭,诸葛南和杨元皓回到了办公室,一天的奔波,几路人马按时回到了猎人的“老巢”——诸葛南的办公室。这样的碰头会,是侦察案件初期大量收集信息阶段的必修课。
  段振嵩汇报了查取李大成公司的情况:李大成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叶琼瑶,也就是肖丽的妈妈,叶琼瑶是公司股份的主要持有人,李大成虽然主持公司的业务,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只是在为叶琼瑶工作,而不是公司老板。李大成公司的位置原来就在他们家所住的悦华小区附近,三年前才搬到东城区的保税区。这几年公司的业绩只能说是勉强维护,与李大成接手前,也就是与叶琼瑶的前夫主持公司工作时相比要差一些。
  李梦秋和陈可蓁一组将当天的情况作了简要的汇报。杨元皓把跟肖丽班主任常老师谈的情况也和大家通了气。
  “情况大家相互也通过气了,今天一天,掌握了这么信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我想听听大家对这个案子的看法,下一步怎么办。杨子你先说。”每次这个时候,诸葛南都像考试一样让杨子先说。诸葛南还是坐在他那张拉到茶几旁的办公椅上,半靠着椅背,双手十指相顶,肘部放胯部。
  杨元皓老实的坐在他每次坐定的位置,拿出笔记本,一面看着本子上的记录,一面说:“要我说的话,今天肖丽班主任说的那个马鸣宇可以作为一名重点对象加以调查。从以往的案例来看,女生受性侵的案件,其中老师作案的占到六成。统计的概率上讲,也可以把老师这个群体做为侦察重点。在时间上他有很大的嫌疑,马鸣宇到了这个学校工作半年之后,学校才有变态色qing狂侵害女生的传言流出。今年,在肖丽案发生之后的一个月,马鸣宇向校方请了长假,目前还不知道此人在位置。更显此人可疑。从肖丽班主任老师反映的情况看,马鸣宇也有相当的反常,从生活细节和性格特征上都有异于常人的现象。我建议下一步重点调查马鸣宇。”
  “可儿你说说。”诸葛南没有及时给杨子回应。
  陈可蓁斜依着沙发的靠背,立在双人沙发旁,低头作沉思状,然后说:“从我们今天同叶琼瑶接触的情况来看,李大成仍有一定的作案嫌疑,感觉上李大成行踪不是很真实,他们的夫妻关系可能也不如叶琼瑶说的那么好。肖丽与李大成的关系很糟糕,叶琼瑶只说是因为女儿不能接受父亲的离世,也许这也不是全部。现在只有这么多,我觉得在我们找到可以排除他嫌疑的有力证据之前,李大成这条线暂时还不能放。”
  诸葛南看了看李梦秋。李梦秋右手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夹了一支笔,坐在沙发中,用左肘依着扶手撑住身体,把右腿交叉放在左腿上,正看着左手中的笔记本,思索着。她是资深的侦察员,诸葛南寄于她更深刻的分析。
  “梦秋,你觉得呢?”
  李梦秋抬起头,闪动秋波,看了诸葛南一眼说:“南队,李大成我还没有直接接触过,感性认识不足,不做判断。其他的可儿也说的,另外对这个案子我是这样理解的,上级和我们都想通过肖丽这个案子把传言中的变tai色qing狂的问题搞清楚,或是侦破,或是澄清。
  “但这中间的逻辑关联系有多大呢,肖丽可能是受到侵害,也可能没有。即使有,实施侵害的人与传说中的变tai色qing狂是不是同一个人,都很难说。我们现在侦察的这个案子存在了太多的假设。
  “把肖丽这个案子当成一个点来突破是可以的,但在面上我觉得还要做更多的工作,比如荣华街道基层的摸排。小段拿到的这两年突然增长的女生辍学、转学名单上的人很可能与传说中的变tai有关,也就说可能是受到侵害人的受害者,最好逐个对她们辍学、转学的原因做个调查,应该有所发现。
  “另外,今天肖丽的妈妈提到,曾带肖丽去看过心理医生,也许肖丽不愿意同母亲和老师说的话,很可能会在心理诊所对医生透露蛛丝马迹。也可借助心理医生的专业能力为我们提供帮助。而且,我认为肖丽的妈妈还提供了一个更有价值的信息,心理医生曾提过一句,最近她们还收治过相似的一个病例。”李梦秋的思维还是那很么敏锐和清晰。
  “是哪一家心理机构?”诸葛南眼睛一闪。
  “玲珑心理中心。”
  “是市精神卫生中心对面的那个玲珑心理中心吗?”
  “是的,开会之前我和可儿核实过这家机构,是目前市里心理健康治疗最权威的机构了。”
  “是这家的话,我知道,我高中同学在这家机构里工作,现在算起来也应该是资深的心理专家了。”诸葛南点点头。
  如果说大家是猎人的左膀右臂,那么诸葛南就是猎人的神经中枢。大家的情况都汇报完了,现在该这个大脑做出判断了。
  诸葛南接到这个案子以后,心理的压力很大,一方面来源于上级的重视,别一方面更是来源于这个案子的模糊性。李梦秋作的分析,他不是没有想过,有些也正是他在下一步要做的。案件的侦破总是从模糊到清晰的过程,这一次连是否真的存在犯罪也是模糊的。通过一天来各路人马收集的信息,诸葛南感觉好像抓到了有价值的线索,好像又没有,就如同走迷宫,感觉好像前进了一步,但又到了一个路口,出现了更多的叉路需要选择和判断。收集的第一条信息都是一种现象的陈述,每一个现象都需要一种解读,在解读的过程中,有时需要逻辑推理,有时更需要直觉,因为严密的逻辑推理往往会把你带入一种万劫不复的复杂中去,最后在复杂中迷失,而不能得到真相。所以,对于一名出色的刑事侦探来说,直觉,那种由与生俱来的敏锐和经验知识凝结而成的直觉才是真正区分优秀与平凡的特质。
  诸葛南的大脑急速的运转,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综合大家的信息,对案件做出判断,确定下一步侦察方向,他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说:
  “梦秋说的很有道理,今天下午我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在接到小段的电话以后,我发现我们在面上的工作做的少了。这两年辍学、转学的女生那么多,这本身就说明一个问题。下一步我想这样安排,可儿你和小段跟进李大成和马鸣宇在肖丽案这个点上看能有什么突破;梦秋你带杨子去摸排一下这两年转学、辍学名单个人员的情况,把面上的情况再搞搞清楚,争取能寻访到第二受害人。心理咨询中心我安排时间去调查。”
  安排完工作,诸葛南伸了个懒腰,一扫刚才严肃的表情,仰着左右摆了摆头,活动活动颈椎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晚上我请夜宵,咱们也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大家看着这个既严肃又严谨的大哥,在伸懒腰时犹如一个孩子,一下子放松了脑袋里紧绷的,高速运转的弦,相互看看笑了笑。
  陈可蓁第一个反应过来:“好啊,好啊,南哥,好久没全家聚餐了。”
  杨元皓和段振嵩跟着起哄:“晚上一起喝几怀,不醉不归。”
  “得,只吃饭,不喝酒。”诸葛南虎了脸。
  “师傅,聚餐不喝酒多没意思。”杨元皓这大小伙子向师傅撒起娇来。
  诸葛南没理他:“赶紧地,五分钟后向饭店出发。”
  去饭店的路上,杨元皓和段振嵩软磨硬泡,再加上陈可蓁帮腔作势,诸葛南才同意几个小年青,来上几瓶。晚上也只有辛苦李梦秋和自己逐个送这三个活宝回去了。
  把最后一个喝了酒的杨元皓送回宿,诸葛南又开始进入他的侦察破案模式。
  下午在和肖丽班主任谈话时,段振嵩电话里说的统计数据,提高了流言的可信性的同时,降低了常老师所说的马鸣宇老师的嫌疑。
  诸葛南想,如果可以找到第二个受害者,那么关于变tai色qing狂流言的可信度至少可以提升一半。
  在深挖肖丽案的同时从学校提供的信息中查找可能受害的女生是一个方向,从受到侵害you女可能求助的机构来查找也是一种方向,也许更有成效。

  高中同学王雪莉是玲珑心理中心的心理治疗师。诸葛南当晚给她发了个短信息,问她睡了没有,没想到将近十点,她直接电话打了回来。
  “怎么,老同学,找我有事?”王雪莉柔和的女中音,透过听筒,传出来。
  “没什么事,有个工作上的事要麻烦你一下,明天你方便我到你们中心谈。”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晚发信息给我,就知道你有事。大概什么事呢?”
  诸葛南简单的把肖丽的情况说了一边。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过来再说吧!”王雪莉说话,道了声晚安,挂断电话。
  诸葛南怔了一会,说晚安的时候,电话里已传来了盲音。
  第二天(4月17日,星期二)上午九点,诸葛南如约到玲珑心理中心见他的老同学王雪莉。
  玲珑心理中心是滨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的下属单位,因为在玲珑心理中心工作的医生都是市精卫中心培养出来的专业人才,而且由精卫中心的专家做业务指导,所以这个机构在同行业中是知名度最高,也是最权威的。
  市精神卫生中心坐落在老城区,是全市精神疾病的研究和治疗中心。玲珑心理中心就在精卫中心对面大楼的四楼。与精卫中心民国风格的红砖黑瓦的三层筒子楼相比,玲珑心理中心所在的大厦是典型的现代化写字楼。玻璃幕墙,大厅里的大理石地面和墙面,以及出入其间的衣着时尚又整洁的办公室白领们,都显示出这是一座现代化的产物。

  诸葛南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乘电梯直上四楼。心理中心前台是一名年轻的护士,说是护士其实并不准备,因为她并没有穿护士服,按照心理咨询专业的叫法应该是咨询助理。她见有人进来,忙起身相迎。
  诸葛南自报家门:“小姐你好,我叫诸葛南,来找王雪莉医生。”
  “哦,是诸葛警官,王老师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小姐微微一笑,彬彬有礼,“从这里进去左边第三个门,门上有王老师的名子。”
  “谢谢!”诸葛南沿走廊向里走。
  走廊的墙面刷成了淡黄色,上面挂了一些温馨的画和字幅。光线柔和,空气流动起来,微微的清新的风迎面抚过。和诸葛南想象中的医疗机构大不相同,放松的温馨的感觉不知不觉占据了从心理到身体的每个部分。
  左手边第三个门,门上用幼儿体写着:
  青少年心理问题专家,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王雪莉
  显得十分可爱。
  诸葛南站定,收拾了一下精神,整理一下情绪,“咚——咚、咚!”三声礼貌的敲门,体现了他严谨的家庭教养。
  “请进!”一声熟悉地富有磁性的女中音从屋内传来。
  诸葛南推门,见王雪莉已然在办公桌后面起身相迎,王雪莉身穿微高领的墨绿色薄毛衣,深色西裤,显得成熟稳重,简单大方。
  “老同学,好久不见,快请坐。”王雪莉热情的招呼。将诸葛南引到沙发边。
  王雪莉是诸葛南的高中同班同学。高中毕业后,大家各奔前程,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两人也就很少再见面了。最近几年,也只在不定期的同学校友会上能偶尔见上一回。
  “喝什么,咖啡还是茶?到我这里不用客气。”
  “那就来杯咖啡吧,醒醒神。”诸葛南确实晚上睡眠不是很好,他通常都是夜间思维比较活跃,特别是有追查案件时阶段,有时还会失眠。多年来诸葛南上午精神状态都是比较萎靡地,好几次参加上级的会议的时候,诸葛南因为经不住发言者嗡嗡地催眠声,憨睡如牛,在单位也是出了名的。
  “那就来杯美式吧!这咖啡是朋友从哥伦比亚带过来的,阿拉卡比黑咖啡,据说味道不错,拿过来我没喝过几回,感觉还行。”王雪莉在咖啡机旁一边接咖啡,一边介绍。
  “没想到我们老同学不仅是心理专家还是咖啡专家。”诸葛打趣道。
  “什么咖啡专家,只是跟朋友聊天知道一点而已。”王雪莉把咖啡杯递到诸葛南茶几前,同时各摆了一小袋糖和奶精,“糖和奶你自己看着加。” 自己优雅的坐到诸葛南的对面。
  @乡间稗草 2017-06-11 06:57:32
  支持,文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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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不用,纯的就好。”诸葛南端起轻轻松啜了一口,“雪莉,一晃又有两年没见面了吧,上次还是同学聚会匆匆见了一面。”
  “同学聚会每年都组织的,就你是大忙人经常溜号,同学中那么多这总那总的,我看都没有你这个警察忙。”
  大学毕业这些年来,同学们遍布各个行业,在这以“经济为中心”的年代,大多围绕着如何发家致富在忙碌。转眼,毕业十来年了,大家的经济能力也见高下。诸葛南虽然是名气不大不小的侦探,本质上还是个工薪阶层,什么资产增值,什么创业发展,什么新三板、创业板,基本和他都不着边的。
  生活的环境的区别慢慢拉的大了,同学们的共同语言也越来越有限,过去的那逐渐遥远的高中三年的美好时光,再回忆几次味道怕也要变了。
  “没办法,我们也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不像其他人都是成功人士,那么自由,我是身不由已哦。”诸葛南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上次见面你不是在精卫中心工作吗,什么调过来的?前段听说你不当医生了,还觉得奇怪。”
  “嗯,过来两年了,其实也不是不当医生了,现在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在国内分的还不是很清楚,精神疾病和心理问题的界线也不很清晰,反正是专业性的问题啦,说多了怕你烦,我还是老本行,以前是精神科医生,现在是心理医生。”王雪莉微笑着说。
  @ov2 2017-06-02 11:20:16
  感觉好黑暗,看了一点就觉得那个周淼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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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契于宸 2017-06-02 12:19:19
  是吧,此人复杂,听其言,观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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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在看吗
  @王晚晚1 2017-06-02 15:02:12
  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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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契于宸 2017-06-02 15:05:48
  必须的,加油是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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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更新慢了些,不好意思
  @ty_枫烨216 2017-06-11 15:42:41
  楼主,加油……不够看啊
  --------------------------现在就更,
  诸葛南端起杯子,轻轻的啜了一口,“这咖啡味真不错。昨晚和你说的那个肖丽你查到了吗?”他一面品尝着这来自异国他乡,不远万里而来的咖啡的美味,一面说。
  “昨晚你电话指示了,我能不查吗?今天一早我到办公室就安排助理查这两个月的咨询档案。我们中心是接待过一名姓肖的女孩,但不叫肖丽。”
  “大概什么时候?”
  “三月初。”
  “能看一下她的咨询档案吗?”
  “这个我有些为难,”王雪莉面露难色,“按规定来访者的信息我们是要严格保密的,这涉及到别人的隐私,也是我们心理工作者的职业规范。不过——”王雪莉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先问你,你这次是以个人身份来了解情况的,还是以警察身份来调查案情的?”王雪莉看着诸葛南的眼睛,严肃的问。
  “我是来查案的,这个肖姓女子可能与我们正在调查的一宗自杀未遂案,还有you女xing侵案有关。”诸葛南也看着王雪莉的眼睛回答。
  “那就好,涉及到公务,这条保密原则失效,但你要保证除了案件需要,不得泄露给无关的人员。”王雪莉舒一口气。
  “那当然,这也是我们规定。”诸葛南端起杯子轻轻了又啜了一口,咖啡的香味营绕在他的四周。
  “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们有义务配合你,我的警察同学。”解除了保密这条心理咨询师必须遵循的高压线,王雪莉谈起来轻松多了。
  “你确信这两个月没有一个叫肖丽的女孩来治疗过?”诸葛南接着前面的线索问。
  “没有,一早我和助理都把这两个月来的来访记录条目都查了一遍没有叫肖丽的女孩。”王雪莉肯定的说。
  “据她母亲说是亲自带她来你们这里诊治的,这里只有一个玲珑心理中心吧。还是你们有分部。”
  “没有,如果她母亲确认是送到我们这里的话,那只可能你说的肖丽是用假名在这里登记的。”
  “假名?”
  “是的,来心理咨询的人,为了隐私的关系,使用假名也是常有的事,我们也不要求来访者必须使用真实姓名。这是心理咨询这一行的特点之一,以来访者的需求为首要选择。”王雪莉微微一笑,接着说:
  “我看了一下近两个月来的来访者目录,从姓名关联度来说,一个姓肖的女孩和你说的女孩情况比较接近,她登记的名子是肖红;另外还有一个姓南的女孩,情况也类似,她登记的名字是南茜,我不能确定是哪一个?”
  “还有一个姓南的女孩?”诸葛南的心里一动,“可不可以把两个女孩的相关档案都拿来我看一下。”
  “可以,但你要等一下,因为肖红不是我负责的来访者,看她的档案需要她的咨询师同意。你坐这休息一下,我去和她的咨询师商量。”说完,王雪莉起身走出办公室。
  利用王雪莉出门查取档案的时间,诸葛南给陈可蓁打了个电话,让她同叶琼瑶核实一下肖丽在玲珑心理中心登记的姓名。
  挂断电话,诸葛南端起还有点余温的咖啡,起身起到落地的玻璃窗边。外面,天阴阴的,昨晚又下了一些雨,地有点湿。与新开发的城区不同,滨海市老城区展现的是传统的海派风格。楼下的街道并不十分宽阔,两边的老建筑在高大的梧桐树下,透着民国风情,精致而婉约。仿佛在诉说的她随同这个城市一道经历的繁华与变迁。
  诸葛南不是土生土长的滨海人,大学毕业后来到滨海。在这里工作生活十来年,他对这个充满魅力的海边大都市还是一知半解,在他一名刑警眼中解读的滨海文化本就与他人有些差异。王雪莉与他不同,王雪莉是知青子弟返城,在这个城市她有自己的亲人,与这个城市有着天然的血缘联系。她好像本就属于这里,当年在中学时,她的气质就仿佛与那个偏僻的小城格格不入。他们虽然在一起读高中,但高考时,王雪莉回到了滨海,轻松的考取滨海市的名校。而诸葛南们,在那个小城激烈的竞争中为自己的将来谋求一个进修学习的机会。没想到,大学毕业后,诸葛南也来到了滨海。又经过这许多年,同学们又能如此的走近。
  看看窗外楼下的路人行色匆匆,诸葛南常常怀疑自己是否是真实的存在于这个城市。他的冷眼旁观,他的悲天悯人,他的机械的,情感的工作与表达,与这个城市依然是那么的难以融合。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将诸葛南从这种莫名的情绪中拉了回来。陈可蓁确认了肖红就是肖丽来求诊的用名。
  诸葛南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他转过身,背靠着巨大的玻璃窗。环视了一圈这老同学“闰房”一样的办公室。
  王雪莉的办公室不大,布置的有点书卷气,与走廊和接待厅相比,这里显得更加舒适,更加有女人味。与外面的淡黄色色调不同,办公室里以淡绿色为主,这也许是王雪莉本人的偏好。诸葛南刚才坐的双人布艺沙发,伴着两张单人沙发配着白色绿花的靠垫,看起来既清新,又舒适。 茶几边排着几个卡通的布凳,像一排宠物围在茶几,嗷嗷待乳的样子,甚是可爱。
  办公桌不算大,后面一排书橱,里面整齐的排满了各种心理学相关的专业书籍,什么《梦的解析》、《性学三论》、《精神分析导论》……等等。办公桌右手靠墙摆着几个文件柜,柜子上着锁,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里面一个个分门别类的硬皮档案夹。

  随着一串脚步声临近,王雪莉推门面入,一位戴着框架眼镜的中年女性手里拿着文件夹和她一起。
  “诸葛警官,这是我们中心的俞老师,她是肖红的心理医生。”王雪莉挽着俞老师的臂弯说,“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咱们市里的神探,市刑警总队的诸葛警官。”
  诸葛南从窗边走回沙发旁:“你好,烦麻您了,俞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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