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悬疑小说系列之失色的花季

  @香飘雪520 2017-08-03 14:45:03
  更的好慢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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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望溪 2017-08-03 21:27:21
  岁月,浇灌了华发
  韶光,洗涤了红颜
  来不及惆怅与叹息
  默默赶路哦
  急趋而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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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啊,兄弟
  “嗯。”诸葛南很用心的听,很努力的想听明白。
  “这种心理保护机制的存在,即保护受害者部分的心理健康,但也留下许多后遗症,轻则产生分离型心理障碍,类似于南茜这种情况,重则可能产生人格分离,即所谓的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诸葛南皱了皱眉。
  “对的,这个概念比较抽象,但有几部老外的电影拍的还不错,你可以看一下,虽然影片有点夸张和艺术化的处理,但概念上给人的印象是不错的。比如:《禁闭岛》,还有一本书叫《第21个比利》说的更细致一些。”
  “好的,回头我找来看看,我们还是说说南茜的情况吧!”对这个学术型美女,诸葛南不能让她发挥太深。
  “嗯,谢谢你的提醒,不然我又跑题了,”王雪莉微微一笑,走到茶几边拿出杯子,喝了口水,“南茜的意识里现在是回忆不了当时受侵时的情况的,但人的潜意识里对经历过的事情都是有记忆和存储的。这样强烈的事件撞击总是在寻找宣泄的出口,在意识里得不到正常的表达,就会换一种方式,比如意象,而表现意象的方法之一就是绘画。这就是这幅画的意义所在。”
  “有些时候,画中的细节所体现出的信息,即使意识清醒的人用语言反而是表现不出的。”
  诸葛南被这么一点,他再次仔细的观察了一遍这幅不算美观的黑色画。画上的小羊右侧的臀部,有三条短横,因为是线条画,三条并列横排的短横并不明显;如果不是特意观察,是不易觉察的。
  又是三条横线,诸葛南想起刚刚和南茜母亲的谈话,南茜的右臀部也有三条横线,虽然看不清虚实相连的情况,但大体上是没错的。这说明画中的小羊羔正是南茜意识中投射的自己。这样说来,那个狼首人身的怪物就是投射的侵害她的罪犯。
  “对的,这图像上有罪犯的标识性印记。”诸葛南在脑洞大开的情况下,又有了更重要的发现。
  “怎么说?在哪里?”这次是王雪莉有些吃惊了,她睁大眼睛看了看那三条短线,又看着诸葛南,等待着他进一点的解释。虽然从理论上来讲,王雪莉可以阐述一大通,但这是第一次在犯罪调查中反应出细节,这些心理专家的研究有时真的灵验的让自己都不敢相信。
  “在这小羊羔的屁股上。”诸葛南指了指羊羔臀部那三条横线,“这三条横线肖丽的臀部也有,而且南茜的母亲告诉我,南茜也有这三条横线。”
  “噢。”
  “只是这个恶魔为什么是狼首人身,而且你看他的胸部还有这个个奇怪的图形。”诸葛南指那个狼首人身的怪物胸口。
  狼首人身的怪物胸前是一个圆形,圆形的中间还有一个“S”的标识,显得有些突兀。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超人的标识,但超人的“S”是在三角盾牌里的,而这个S呈在圆里,且两头与圆边相连,即熟悉又陌生。
  “在讨论这个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你们案件的其他情况,综合起来解读,可能会给我们更准确的信息。”
  “那好。我先给你说说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这也是我找你要谈的第二个问题——一起研究案情。”诸葛南谈到案情,一本正经。
  诸葛南语速不急不缓,平稳而沉着地将案子条理清晰的向王雪莉简要的介绍了一遍。重点明确,思路清楚。
  王雪莉一边听诸葛南叙述案情,一边在写字板上写下肖丽、刘齐、南茜、黄秋艳的名字。把肖丽和南茜的名字用线连上到刘齐,在写字板的空白处,画上两虚一实三条横线。
  “那你对案件有什么判断?”王雪莉那双充满智慧的大眼睛,清澈的眼眸,闪着灵动的光芒,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诸葛南,期待着他能给这个案件一个清晰的思路和判断。
  “先不说判断,昨天晚上我去了一个地方,让我很觉得有些神秘。”
  诸葛南把昨晚到渔人巷的情况对王雪莉说了一边。
  “你的意思是这渔人巷极有可能是罪犯作案的第一现场?”
  “是的,根据视频显示和时间上的判断,在肖丽消失的时间里,极有可能是被劫进或者骗进渔人巷,在罪犯完成犯罪之后,又把她丢出巷口。”
  “那南茜和黄秋艳呢?”
  “我们还在查实她们失控时的视频,时间比较久了,视频很难再调取的到。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们出事的时间都是在下午放学以后,晚上十点以前;在地点上都是在荣华街道范围内,再小点来说,在宝瑞中心附近。”
  诸葛南把渔人港、棚户区、建国大道、宝瑞中心以及建华中学的相对位置都简单的绘在了写字板上。
  “你看,这就是宝瑞中心,它与这片棚户区紧紧相邻,而建华中学的肖丽正是从宝瑞中心出来,在渔人巷这里消失的。”诸葛南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了他惯常的推理思维,在介绍的同时,也在不断的理清自己的思路。
  昨天在棚户区里排查的时候,诸葛南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现在回想起来,那位老人看他身体情况基本已失去独立的生活能力。但他能在那里坚持生活,应该是得到了外界的帮助。老人的衣服和保暖用具,包括他的一应用具,都是陈旧不堪的,唯有一个高档的真丝靠垫,明显的与老人的生活状态不搭,这个靠垫比家居用的小一些,更有可能是高档轿车上的用品。巷子里只有老人居住的和紧邻老人的两条弄堂里,通道清理的比较干净的,满足小车顺利进出和停放的条件。
  另外,根据肖丽在心理师俞老师那里提供的信息,她是在一个车子里被侵害的。如果渔人巷是犯罪的第一现场,车子只可能停在老人居住的弄堂渔人巷325弄,或紧邻的323弄。这样说来,如果有车辆进入,老人不可能不知道,老人在谈到是否有经常出入的人员时,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似也暗存玄机。
  “凭我的经验和直觉,犯罪现场就应该在这片棚户区。而且与那位老人有一定的关联。”诸葛南肯定的说,他似乎闻到了罪犯的味道。
  “老人,从理论上讲,独居的男性老人,是有可能对儿童进行猥亵的,这在国外多有报道,在国内公开报道比较少,但业内也是承认的,而且案例不会比国外少。”王雪莉的专业知识确实很强,联想也很丰富,“你说的那位老人大概是什么年龄,什么状况?”
  “噢,老人猥亵案件我也时有听说,但这个案子,这位老人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罗,”诸葛南补充道,他故意用诙谐的语气,来调节一下这过于专业化的气氛。
  “那们神秘的老人生活自理都困难。这也正是疑点之一,一个基本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老人深居无人之巷,如果没有他人的照顾和帮忙,他是怎样生活下来的。而且据他所说,他的孩子都不在身边。”
  “你的意义是老人可能是个知情人?像刘齐一样,与罪犯有某种程度的联系?”王雪莉靠在办公桌边,手里拿着记号笔,轻咬嘴唇,作思考状。
  王雪莉不经意的一句“与刘齐一样”这几个字如电光火石般击穿了诸葛南的大脑,他脸色一变,轻轻的唤了一声“不好”,拿出手机拨通杨元皓的电话,同时向王雪莉作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向办公室的窗户。
  电话响了三声,“杨子,棚户区老人那里,你去了吗?”
  “去了,师傅,您交待的事我哪敢含糊啊。我现在就在渔人巷这里,上午就来了,没看到老人,一直等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听声音,杨元皓有点焦急和沮丧。
  果然,老人又出事了,也像刘齐一样。诸葛南怔怔的立在窗前。
  “师傅,师傅,你在听吗?”杨元皓在电话里喊。
  “噢,我知道了。杨子,你再等一会,天黑前还不见人的话,你把这事通告给当地派出所,叫他们留意一下,后面你就别管了!”诸葛南挂断电话,脑子依然在嗡嗡作响。
  如果说刘齐的死亡还可能是意外的话,那么再加上老人的失踪,这就再明显不过了。对手两次在诸葛南查找到关键人物时掐断线索,他是对警方的行踪,还是对他有利害关系人的行踪精确掌握?以便一旦意识到威胁,就不惜出手。一般的诸葛南关不怕对方频频的施出招法来阻挠案件的侦察,相反,他更怕对方像鬼来样来无影,去无踪。但这一次不同,对手太心狠手辣了,为了掩盖真相,不惜以知情人的命相搏。
  “只要他敢出手,就必定会留下痕迹,而且痕迹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离案件的侦破就越来越近。”这是诸葛南的经验。不怕对手太强,就怕对手太怂。足够狡猾和凶猛的猎物,才能激起猎人斗志。
  想到这里,诸葛南再次拔通杨元皓的电话,“杨子,这两天你跟进一下交警部门对刘齐那个事故的处理情况,一有情况马上报告。”
  安排完最紧要的工作,诸葛南微蹙的眉毛稍展,转身对王雪莉说:“雪莉,我们继续。”

  刚才发生的一切,王雪莉都看在眼里,不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诸葛同学,你推进的有些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王雪莉举手表示抗议,“今天我们是第一天研究案情,你给我的信息量太大,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嗯,嗯,那是那是。”王雪莉一耍嗲,诸葛南立马怂了,神探瞬间变成怂男,“那按你的思路怎么展开?”
  “你看我们换一下思路,我们先从已知的信息为基础,从一般意义上来讲,去刻画一下犯罪嫌疑人可能的形象特质。然后再对照检查一下你们的调查方向。这样你看行不行,诸葛警官。”王雪莉自上次诸葛南向她发出邀请,请她加入调查后,她已经利用这段时间,对性犯罪者的问题重新进行了研究,她更想从心理学的角度为诸葛南提供帮助。
  “嗯,是要换个思路。”诸葛南同意王雪莉的说法,自接案以来,按照传统的探案思路查到现在,几条线不是方向错了,就是突然断线。刚才顺着自己的思路推下去,结果呢?诸葛南庆幸自己来对了地方,这种与高智商疯子斗争的案子,是要对症下药。
  “老人的线索固然重要,既然你确定他没有作案的能力,那从你整个案件的情况来看,老人参与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能够提供的信息非常有限。”
  “怎么说?”听起来好像王雪莉在安慰诸葛南。
  “按照犯罪心理学的研究,类似的连环性侵案的犯罪行为人,基本都采取独狼式的行动方式。既使有合作的对象,那也一定是与其相似而且知根知底的人。也许老人可能知道一点,抑或是目击了部分犯罪行为,或者仅仅是遇到过犯罪行为人,但确切的能够说出点什么来,基本不可能。这样的对手不会让老人知道什么有价值信息的。”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还要对老人下手。”诸葛南对罪犯的残忍,有些愤恨不平。不管怎么说,那位老人,对人至少是无害的,而且在他们询问时,那么刻意的在保护一个人。如果老人真的如所猜测般的,因罪犯而失踪,那么这个他极力要保护的人,却正是要伤害他的人。
  想到这里,诸葛南再一次为自己的不敏感,自己的迟钝后悔不已。他没有在昨天晚上就对老人采取保护措施。老人和刘齐一样,正是因为他的接触而受到了伤害,一种负罪,愧疚感占据了诸葛的内心。对手再一次用实际行动教训和他。
  “混蛋,真是丧心病狂。”不经意间,诸葛南骂了一句。很多年他都没有说过脏话了。
  看诸葛南有点走神,王雪莉敏感的体会到他的痛楚。她重新给诸葛南添了点水。静静的坐,没有打断诸葛南的思绪,等着他自己从回过神来。
  “雪莉,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心理上极其不正常的。”诸葛南在恍惚之后,求助于这位著名的心理师。
  看着诸葛南那坚毅的,又含着些痛苦的眼神,王雪莉带着点怜惜的口吻说:“好吧,那我们一起分析一下这个罪犯,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嘴脸。”
  @章望溪 2017-08-05 11:54:33
  望溪新诗:
  [d:调皮]
  骑上母猪痛饮浆糊去远征
  仿佛伟大的蚂蚁追求永恒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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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诗,兄弟,我新发的搭错车的贴子,您也帮着看一看啊
  王雪莉款步走到办公桌前,从一撂文件中拿起一个笔记本,用她纤细的手指灵动的翻开页面。思忖一会儿转身,倚在办公桌上说:“针对连环的性暴力犯罪,这几天我做了一点功课。”
  “哦,敬候尊教!”
  “不过,绝大部分的性犯罪者,都是或多或少有些心理问题的。至于到这个连环案件,有几点比较明显。”
  “嗯!”
  “你给我看的几张受害人的照片,有没有发现,她们都比较相像。”
  诸葛南回忆起肖丽、南茜、黄秋艳。确实,她们都是面容娇好,身材高挑削瘦,长发披肩,年纪相仿。
  “这说明什么呢,这不是付合男人对女性的一般审美观吗?”
  “是,当然,一般男人也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但别忘了美女也有很多种,对于这个连环性暴力犯罪者来说,只选择一种类型的犯罪对象,说明他的内心是极度偏执的,也只有这种女孩才能满足他的幻想。”
  “幻想?他这不是在实际操作吗?”
  “表面上看,他是在实际犯罪,进行现实的侵害,但这些行为都是为了满足他的幻想而存在的。也许,这种幻想在他决定付之行动之前,已在大脑中存在许多年。”
  “哦,这样啊!”第一次和自己的梦中情人谈关于性的问题,诸葛南有点不适应,脸上有点发热。他拿起水杯啜了一口,掩饰自己的不适。
  “刘齐的意外死亡,暂且称为‘意外’,以及老人的突外失踪,说明罪犯在肖丽跳楼,肖丽父母报案之后,对相关信息的掌握是很细致的,而且精准。这个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样的能力,也许你们可以查的出来。”
  “你在提醒我,内部有人泄密?”
  “不一定,这个你们是专家,但至少罪犯对知情人的信息掌握是很准确的。”
  “也有可能他对所有知情人都采取了一定的措施,当被警方接近时,就及时消灭隐患。”
  “也许是吧。罪犯对知情人采取的措施,说明他是个非常谨慎而残酷的人,谨慎的到了有些强迫的程度,残酷到了处理一个人只是看是否需要。他为自己的行为设定一个阈值,一旦达到这个标准,就实施行动。这种人的心很冷、很冷,对生命极端漠视,国外称之为天生的犯罪人。”不知不觉,王雪莉已经开始了对罪犯的类型分析。
  “嗯,那这种人真的是天生的吗?我不相信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犯罪。”
  “说是天生的罪犯,其实并不准确,在暴力犯罪中,有一种人是有先天的因素的。”
  “哪种人。”
  “你知道男人的染色体是XY配对的,女人的染色体是YY配对的。”
  “这个读过初中的人都知道。”
  “有一种男人,他的染色体是XXY配对的,也就是说雄性的因素是正常男人的两倍。”
  “噢,还有这种事情。”
  “从统计学的角度来看,拥有XXY染色体配对的男性,其犯罪的可能性要远远高于正常的男性,这就是所谓的先天的因素。”王雪莉说起来涛涛不绝,又有点学术演讲的意思。
  “那这件案呢的罪犯呢?”
  “本案的属于性暴力犯罪,但在对侵害对象上只实施了有限度的伤害,说明其当前的兴奋点还不是在暴力极限上,更多的是在性的刺激。”
  “稍等一下,”诸葛南走到王雪莉的办公桌边坐下,拿出笔记本“借你办公桌一用,请继续。”
  王雪莉也边说边踱步到沙发边,两人恰好换了一个位置。
  “从罪犯犯罪的目的来讲,是为了获取快感而不是其他,从目标的选择来看,都是青春期发育较好的少女。这说明他对少女,抑或是处女有特殊的偏好而且有强烈的占有欲。他可能在青少年时期性初成熟期受到过成年女性歧视或虐待。”
  “频繁的采用犯罪手段来满足自己的快感,说明正常的手段已经无法满足罪犯的心理需要,或者正常手段他无法实施。”
  “正常手段无法实施是什么意思?”诸葛南记到这里无法下笔。
  “你就写可能是性无能者,或性障碍者。”
  “噢,老师您继续。”
  “从作案时间上来分析,时间均在下午五点以后到晚上十点以前,说明罪犯有家庭责任,即已婚或和家人同住,不易在外过夜;时间选在非工作时间,说明罪犯有稳定的职业,且工作表现良好……”
  王雪莉分析后认为,犯罪份子是一个变态的色情狂,其实是一种心理疾病患者。对少女有一种固定偏执的嗜好,从已经发生的案件情况来看,其行为方式主要在强奸或猥亵,重点不在伤害。但为达成其目的,也不同程度的对受害人实施暴力强制。从心理分析的角度来看,犯罪嫌疑人的色情偏执是一种成瘾性的行为,已经发现的3名少女很可能只是受害者中少数几个。另外,犯罪嫌疑人年龄应在35至45岁,已婚或和家人同住,应该有稳定的工作,较好的生活环境,受过良好的教育,智商和情商都比较高。对少女或处女的性偏执行为,很有可能与其成长经历有关。
  “另外,我提醒两点,”王雪莉最后说,“一是按照一般的连环强奸案的规律,罪犯的犯罪强度是在逐渐加强的,而且在不受到外力强制阻止的前提下,罪犯往往沉迷其中,自身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停止犯罪。如何不能尽快的抓到这个色情魔手,会有更多花季少女受到他的迫害。而且发展下去将受害的程度将更深。”
  “第二点,如果按照你的分析,犯罪现场在渔人巷的棚户区的话,那么根据犯罪空间心理重心原理,罪犯应该经常在附近出没,或住在附住,或在附近工作。”
  诸葛南再一次如小学生般聆听了王雪莉充满智慧和专业性极强的分析。看着张秀美的脸庞,龙吐珠般的将一个变态色情狂的形象刻画的这么具体、形象,胸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个小妮子,对罪犯比我们警察还清楚。”心理这么想,嘴上却说:
  “雪莉,这个观点和我们的判断一致,罪犯对周边环境如此熟悉,必是经常出没附近的,罪犯一般是不会选择一个陌生的环境经常去干坏事的,那样没有安全感。”
  “你知道吗,也许罪犯把与你们警方的斗争也当成一种乐趣呢?”
  “真的?真是疯子。”
  王雪莉又给诸葛南补脑:有时罪犯把犯罪只是当作一场游戏,而这场游戏的兴奋点恰恰就是被警方抓捕的风险。当越靠近临界点,罪犯的兴奋度就会越高,大多数连环的罪犯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当他们还没有被抓到以前,他们会不断的加码这个游戏,加码这个游戏的风险程度,直至能被警方破获和抓捕,这是个自我毁来的过程,而在这过程中,连环的罪犯的兴奋恰恰在于此。弗洛伊德学说里的关于人的“死本能”,在这里可以得到一个诠释。

  “嗯,好了。”王雪莉像完成任务一似的,从鼓足气的心理专家又要变回乖乖女,她绕到沙发前,向里一靠,半依半躺的陷在沙发里,“让我休息一下,脑细胞损失太大。周末了,回家好好补个美容觉。”说完在沙发里使足力气向上伸直双臂。
  “周末啦,这么快。”诸葛南突然想到周六下午还要参加郑老的一个新书签售会,郑老还特意叮嘱要带女朋友去,要不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看了看闭着眼睛舒坦筋骨的王美女。
  “嗯,”诸葛南轻清了一下嗓子,整理了下声音说:“雪莉明天下午空吗?”
  王雪莉歪歪脑袋,作惊讶状:“你不是想约我吧!”
  被王雪莉一阵抢白,诸葛南分析案情时严峻的脸,一片红云飞过。
  “没有,没有,带你去罪案现场看看,顺便再参加一个活动。”
  “周末哎,也不让人家休息,看什么现场?把我当你手下的警察用了吧。”王雪莉娇嗔道。
  “那、那……”诸葛南有点手足无措。
  “好啦,好啦,和你老同学第一次合作,你说了算。什么活动?”看诸葛的窘态,王雪莉不忍再捉弄下去。
  “郑老先生的新书签售活动,我想你也应该有兴趣,更有趣的是,地点就在案发现场附近,你说巧不巧。”诸葛南脸上的温度还没有退。
  “行,需要我注意什么吗?”与诸葛南相比,王雪莉要大方许多,她没有再多问。
  “活动比较自由,算是个酒会的形式吧!”
  “知道了,到时你到我家小区接我。”

  虽然诸葛南与王雪莉是高中同学,但他还从来没有和王雪莉约会过,甚至从来没有与她涉及过约会的话题。那时的诸葛南只是个默默耕耘,为高考奋斗的学霸。王雪莉是学校屈指可数的女神,每日献殷勤的男人众星捧月一般,自愿充当所谓护花使的人也数不胜数。像诸葛南这样其貌不扬 ,毫无特色的一款男生,只有远观仰慕的份了。
  没想到,多年以后的机缘巧合,一个连环案件竟使诸葛南有了与多年暗恋的女神有了亲密接触的机会,他不禁怦然心动。
  “也许,压根就是我想多了,沉住气,这只是一次半公半私的社交活动而已。”
  第二天,天气晴好,四月的天气忽冷忽热,预报上说最高温度要指到摄氏二十度,花儿草儿已在这仲春时节的茁壮成长中洋溢着生命的色彩。
  诸葛南如平时一般早早起床,在这生活的细节上,他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自律。所谓黎明即起,洒扫庭除,没有院子,自己的窝居一直保持着高水准的整洁。苦行僧式的单身生活,使诸葛南锻炼出更超出常人的意志和韧性。
  一上午,诸葛南在网上查了下有关郑老新书的介绍,做好功课,以防郑老考问。每次与郑老见面,总要被有意无意的问上几句,在这个会上可不能丢了老人家的面子。
  正翻阅间,手机响起,王雪莉一个大大的笑脸照片在手机上抖动。“不会她有事来不了吧!”诸葛南忐忑不安中接通电话。
  “诸葛南,下午你几点过来?”王雪莉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两点吧,地址一会你发给我。”诸葛南松了一口气。
  “好的,顺便问一下,你下午穿什么衣服啊?”
  “我吗……”这女人的思维跳跃性太大,诸葛南一时语塞,他根本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心念电转,想来也没什么衣服好选。
  “就昨天在你们中心的穿的样子,我很随便的。”
  “我知道了,到小区前给我来个电话。”
  有人说每一个女生的成长都要经历一个渣男,看来对于诸葛南而言,每个男人的成熟,都需要经历一个成熟的女导师。成熟的诸葛南在情感世界里是那么的需要人引领。
  王雪莉住的小区靠近中环线的新建小区,塔楼林立,绿化设计紧凑而舒适。诸葛南按图索骥,一点四十分,已经把车停到了王雪莉的楼下。稍微休息五分钟,诸葛南拔通王雪莉的电话:
  “我大约十分钟后到你楼下,黑色的大切诺基。”
  “好,我马上下来。”
  诸葛南把到达的时间,由一点四十分礼貌的向后推了十五分钟。提前五分钟的等候,是诸葛南少年时期在哪本言情小说里看到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用上了。
  正好两点,楼道的玻璃门推开,一个成熟的靓影出现在诸葛南的视野里:一件淡淡地粉色长裙,一只粉色系的手袋,宽檐帽下压着的长发被微风轻轻托起,清新、自然而不失端庄秀丽。
  王雪莉走下台阶,左右看了看,其实诸葛南的车子就停在离她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女人对车子的敏感比起衣服来是要差许多的。诸葛南从怔怔的欣赏中,回过神来,下车,挥手。
  “雪莉,这边。”
  王雪莉甫一登车,诸葛南被一股淡淡的说不出名的香味包围,一种清新脱俗的气息。所谓心旷神怡之感,诸葛南今天才知道是什么个体会,他蓦的想起一部电影《闻香识女人》,以前总不理解片中的男主角,为什么可以凭借味觉去了解一个女人,而且出奇的准确。原来每个女人的味道都和她的品味息息相关,风格相连,几近一致。
  “雪莉,你也不问我们去什么位置?”诸葛南起动引擎,半开着玩笑。
  “上了你的车,你说了算。”
  这么一说,诸葛南反而有点揶揄了。
  “郑老先生,听说过吗?”诸葛南叉开话题。
  “哪一个,是不是市图书馆的郑秋灏老先生。”
  “是啊。你也和他认识?”
  “我不认识,只是读过他几本书,觉得这样的老人现在已经不多了。你怎么和郑老这么熟。”
  “嗯,就是他,我算他半个弟子,对我挺关照的。”
  “难怪,你这么惜时如金的大忙人怎么有空参加什么新书签售会。”
  “这是一个原因吧,其实让我决定参加签售会的,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不会是为了约我吧!”王雪莉半开玩笑,说的有些自恋起来。不管多有知识的女人,自信和自恋有时总是分不开的。
  “啊?”诸葛南不当心又被调戏,有点心虚,马上又正正颜色:“转弯了,坐稳了。”诸葛南驶出小区左转,上了中环高架。
  “这次签售会的地点在龙腾大厦,这个大厦就在渔人巷的巷口,与宝瑞中心隔街斜对面。”诸葛南一脚油门,进入快速道。
  “你不会觉得郑老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吧!”
  “那倒不会,但这一切你不觉得都太巧了吗?”诸葛南想让王雪莉尽快的了解他的想法,他已把王雪莉当作了自己破案的搭档。
  “嗯,也许吧,你带我来不是叫我来识人的吗?早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约我参加什么社交活动。”
  “知我者,雪莉也。看破不说破,也是你们心理师的风格吧。昨天你刻画的罪犯已经相当具体了,当时我就想应该请你多识识人。”诸葛南伸手摸了一把下巴,略略有点得意。
  “遵命,队长大人。”

  龙腾大厦是座A级写字楼,里面入住的公司都颇具实力。郑老的新书发布及签售会还不知是哪一家公司承办的,不过能在龙腾大厦举行,自当实力不俗。
  郑老新书签售会的开始时间是下午三点。一路到龙腾大厦,顺风顺水,停好车,诸葛南看了眼时间,两点三十,时间还早。两人从容走进电梯,按照诸葛南收到的邀请短信上的地址,按下了三楼的按纽。
  两人走出电梯,电梯间装修的欧式古典风,迎面看到电梯间里摆着一张《郑秋灏先生新书发布暨签售活动》的大幅宣传海报,海报边一个电子指示牌:“参加郑秋灏先生新书签售活动,请至第三宴会厅”。
  “郑老这照片还挺精神,走,我们里面看看。”诸葛南说着就要往宴会厅走去。
  “你不觉得,我们还得把角色确定一下。”王雪莉没有动,淡淡的说。
  “角色?”又语塞了,平时思路敏捷,头脑清楚,一向无敌的诸葛南,在王雪莉面前频频语塞,这哪里像个神探,连诸葛南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噢,就说你是我……,还是你说吧!”诸葛南欲言又止。
  “走吧!”王雪莉没有说什么角色,只是轻轻把手往诸葛南臂弯里一搭,指尖略向前一推。向跳国际双人舞的舞伴,示意诸葛南向前走。
  王雪莉柔软温润的手指,隔着诸葛南薄薄的西装袖子,也让诸葛南感到了温度。这时诸葛南才注意到王雪莉今天穿了一双平跟鞋,站在身边,略略比他低一些,感觉不像那天中午在玲珑心理中心一起吃饭时的压力。王雪莉的长裙和装束,与诸葛南浅灰的休闲西装显的那么般配。 这一切,女人的心思,比一个神探要来的缜密,诸葛南有些甘败下风了。
  宴会厅门口,几名礼仪小姐身着白底蓝花的旗袍,含笑而立,确有青花瓷般的中国古风。诸葛南到标有签到台的位置,找到自己的名字签上名。
  工作人员告知诸葛南,这次新书签售会与一般的举办方式不同,邀请的都是郑老的亲朋友好,还有主办方的客人,签售会以酒会的形式举办。郑老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待采访结束,正式的发布和签售活动马上开始。提前到达的客人先在贵宾休息室休息。
  随后两人在礼仪小姐的引领下先到贵宾休息室,等待发布会开始,再进入会场。
  “小姐,这次新书发布是哪个公司承办的?”诸葛南一边走一边问礼仪小姐。
  “先生,承办就是我们大厦啊,你问的是主办方吧!”礼仪小姐语言温软,玉树带笑。
  “对,是主办方。”
  “主办方是嘉莫国际,他们公司的办公室也在我们大厦,我们经常有合作的。”
  “嘉莫国际”,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诸葛南做生意的朋友不多,和商场上的人也几乎绝缘,偏偏这嘉莫国际在大脑里有那么一闪。诸葛南有个惊人的能力,凡是他看过的、读过的、经历过的,在他的脑海里都会有再认能力。“嘉莫国际”,一定是在哪里听过或者见过。诸葛南迅速打开引擎在记忆库搜索。

  “是不是在哪里听说过。” 待进入休息室,礼仪小姐转身离开后,王雪莉轻声说,她看出诸葛南在努力回忆。
  “好像有印象,在大脑里有那么一丝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别想了,一会进场,不就明白了。省省脑细胞,那可都是有数的。”王雪莉把手从诸葛南的臂弯里拿出来,“也别给自己压力太大,会场在这个位置,也许只是一个巧合。生活里有不好的人,但可不是人人都是不好的人哦!”一不小心,王雪莉给诸葛南喂了一口心灵鸡汤。
  王雪莉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左手把宽沿帽摘下放在身边,右臂优雅的放在扶手上,撑住轻轻右倾的身体,“你看,这不是有嘉莫国际的欢迎卡么!”她信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张装帧精美的紫色卡片。
  “嘉莫国际周淼代表全体同仁,欢迎您!”王雪莉轻声读出卡片上的欢迎词。
  “什么,给我看看。”诸葛南接过卡片,他瞬间确认了那个忽隐忽现的嘉莫公司。对嘉莫国际这样的名子,给诸葛南的印象确实不深,在滨海,类似于这样的名字实在是太多了。周淼,确让诸葛南印象深刻,不是这个人让他感兴趣,而这个“淼”字的生僻,让他在接到周淼名片时多看了几眼。
  “我知道了,周淼是郑老的一个书迷,人还不错,上次郑老讲座上见过一次。”诸葛南确认了是周淼在这里主办,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虽然只接触过一次,周淼给人的感觉与犯罪分子几无丝毫关联,诸葛南从直觉上无法将连环性侵案与这个成功的文化商人联系起来。
  “怎么,你失望了?”王雪莉察言观色,“那就当是来放松一次吧!也让你换换脑子,也不虚此行。”
  破案的过程是真正的智力与心理的对抗,一个人不怕从来没有,怕只怕有了然后失去,害怕的不是没有,害怕的更是失去。侦破案件也是如此,不怕没有线索,怕的是有了线索又屡屡中断。有了线索,希望;线索断了,失望;反复如此的考验侦察人员的心理强度。诸葛南经过刘齐、孤居老人两次的心理打击,又燃起的对这个发售会的期望。然而他的直觉再次落空了,套用一句歌词来说,叫他如何不神伤。
  酒会比预计时间推迟了十分钟进场,客人们在礼仪小姐的引领下纷纷步入会场。客人不算多,四、五十人,会场内布局松散而自由。发言席后是郑老鹤发童颜、笑容可掬的大幅海报,上方横幅上写着“郑秋灏先生新书发布暨签售会”。除了相对正式一点的发言席位外,其他都是散布会场各处的高脚圆桌。大厅的一侧还有零星的几张矮桌,围着几把椅子。灯光微暖,空调的通风使场内清新如户外一般,各处点辍的大小盆栽,给会场里添加了些春的气息。会场里音乐低回,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在这春天里也正是应景。衣着整齐的waiter,熟练的端着托盘,穿梭在客人们之间,随时准备应对客人的召唤,适时的为客人添酒端盏。宾客盛装出席,表示对这次活动的重视和对郑老的尊敬。
  诸葛南因为要开车,拿了一杯软饮料,王雪莉拿了一杯果汁。本来期望有所发现的诸葛南,现在没了兴致,倒是王雪莉还是一幅即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两人在稍靠边的位置找了张桌子,倚桌而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尊敬的各位来宾,请大家稍稍静一静,”只见周淼西装革履,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立在发言席的话筒前,“十分报歉,让各位久等了,郑老先生还在接受一个采访,一会结束马上过来。郑老的新书已经送到,大家先自行翻阅,自由交流一下也是一件趣事。”
  “瞧,这就是嘉莫国际的老总,周淼。”诸葛南微微向 台抬了抬下巴说。
  “人看起来挺精神,标准的文化商人模样。”王雪莉应声。
  周淼从发言席下来,轻挽一名身穿黑色礼服长裙、足蹬一双红底的黑色恨天高,轻施粉黛的妩媚女子,径直向诸葛南走过来。
  “诸葛警官,上次见面一转已经一个礼拜了,刚才郑老还特地关照说:南仔来了与其他人不熟,叫我好好照顾你。”周淼满脸堆笑,伸手握住诸葛南的手。
  “周先生,这么快又见面了,没想到是你们办的活动,看来郑老对周先生是十分信任的,幸会,幸会!”诸葛南虽然不喜客套应酬,嘴边的客气话还会说上几句。
  “这位是我夫人,黄妮娜。这位是郑老的得意弟子,市公安局的神探,诸葛警官。”
  “诸葛神探?我老公说到你好几次了,今天算是见到本尊了。哈哈哈……”黄妮娜左手持杯,把右手轻抬到诸葛南面前。
  “幸会、幸会。”面对美女调侃,诸葛南顿觉有点失了方寸,伸手去握黄妮娜的纤纤玉手。
  黄妮娜看到诸葛南的腼腆和尴尬,越发的得意,握住诸葛南的手轻轻的捏了几下,向诸葛南抛了个媚眼:“诸葛警官,我对探案最有兴趣了,一定很刺激吧,以后你多教教我哦。”
  诸葛南越发的不知所措,无所应答。王雪莉见状赶忙出来圆场。她没想到,这位老同学,三十几岁对付女人竟如少男般的青涩。
  “我叫王雪莉,是诸葛南的老同学,很高兴认识二位。”王雪莉大方的伸出右手,与周淼轻轻一握。又向共黄妮娜点头示意。诸葛南从窘态中被解救出来,真有些后悔来参加什么酒会。表面镇静,脸上由冷到热,又由热到冷的过程,也许周淼并未留意,但身边的这两们女人可是洞若观火。
  这个身经百战的警界英雄,对待社交和女人,绝不是个成熟男人应有的水准。正因为如此,诸葛南才更不愿意参加应酬与社交活动。如果从王雪莉的角度来看,诸葛南算是有些社交障碍。
  “周总,好久不见啊,越发精神了!”一位中年富商模样的人,遥遥地向周淼招呼。周淼向他举了下杯,对诸葛南说:“我去招呼一下朋友,二位自便,有什么需要尽管和waiter说,别客气。”
  “你去忙吧,诸葛警官和王小姐我来陪。”黄妮娜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诸葛南,没有要和周淼一起去应酬的意思。
  “那你们聊,我一会过来。”周淼讪讪地离去。
  诸葛南和王雪莉看着周淼夫妻的表演,相视一笑。
  “黄小姐,你再这么看,我们诸葛警察可要害羞了。”王雪莉不得不再次为诸葛南解围。
  “王小姐,没有啦,我只是好奇,平时电影电视里看到的神探,个个都英俊神武,身怀绝技,我想诸葛警官一定也有过人之处,所以多看几眼罢了。”黄妮娜一边说,一边摇晃着高脚杯里红色的液体。妩媚传神的眼睛转而欣赏液体滑过杯壁时流下的丝丝透明的流痕。
  “王小姐,你不知道,我们诸葛警官还是单身,对你这样的美女即没有经验,也没有免疫能力。”
  “噢,那诸葛警官算是钻石王老五罗,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我看到都要流口水的,不知道多少女孩仰慕呢?来,我敬诸葛警官一杯!”黄妮娜一边讪笑,一边大胆的用眼神上下打量诸葛南。
  “王小姐的水晶项链好别致啊,是不是swan的?和你今天的气质真般配……”王雪莉把目光投向黄妮娜白嫩如脂的脖子下挂着的一个水晶吊垫。她注意到诸葛南越来越不自然的脸的温度,赶忙把话题扯开。
  诸葛南的社交障碍是很奇怪的,当他执行侦察任务的时候,他可以应对自如的与各种人物打交道,即从容,又得体。但在私人场合的应酬,使他自然的回缩到个人的情感世界,他更愿意收缩,更愿意享受想象空间里的自由,反而不知如何应对。在理智上他知道如何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在情感上,他更愿意与三两知已相交,甚或独处。他参加社交场合很少,性格使然,也是他至今愿意单身的原因之一。
  “你们聊,我失陪一下。”诸葛南逃也似的离开两个美女,出门找卫生间去了。在两个美女之间,他一时不知如何自处,更加上黄妮娜半似玩笑,半似调戏的语言,他更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躲躲再说吧。
  诸葛南在宴会厅外转了一圈,约摸郑老差不多要出席了,重新绕回会场。
  诸葛南进场的时候,周淼正在介绍郑老的新作《易经杂说新编》:“各位,这部郑老的新作,是郑老多看来研究易经成果的再结晶,再升华,它融会了郑老对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的全面诠释……”周淼一手拿着装帧精美的郑老新作,一边侃侃而谈,“下面请郑老给我们作一个即席的演讲,大家欢迎!”
  周淼是用立式话筒架站着在发言席上讲话,介绍完郑老,周淼指挥工作人员把立式话筒撤下,搬了张单人沙发,请郑老坐下。郑老今天穿了件深蓝色对襟中式丝质唐装,有点斑白的头发向后梳的整整齐齐,面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大家都说郑老是因为修了道家的养生之术,才有长生不老之相。对此,郑都总是不置可否,一笑了之。
  在外面,回去更行不
  “嗯……,后面的听的清楚吧!”郑老试了下手中的话筒,“让大家久等了,我老头子先给大家道个歉,时间没有安排好,几个记者朋友又很认真,辛苦大家了。”
  “今天这个活动的缘起,是嘉莫国际的小周,也就是你们说的周总发起的,本来一部书平平常常也没什么好发布的,我曾在几个场合里讲过,书读有缘人,一本书写成了,印出来了,有缘的人看到了,喜欢了,读了。这是一种缘份。现在呢,把大家请过来听我老头了罗嗦,不来好像不给老人家面子,来呢又要专门安排出时间,就有点有违初衷的意思……”郑老总是体贴入微的,演讲的风格一向如此。
  郑老开讲的时候,诸葛南已经悄悄的回到王雪莉的身边,黄妮娜不知是一直没走还是应酬一圈回来,看她还在诸葛南出门时位置。看诸葛南回来,黄妮娜用眼角瞄了一眼,像是说:“看你往哪跑。”诸葛南没有在意,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到听郑老的讲演上了。
  “既然是小周起的事,那就以小周的名字来讲一段吧,”郑老即兴发挥,“小周,单名一个‘淼’字,就是三个‘水’字叠在一起的那个‘淼’字。不出意料的话,小周五行缺水,所以家里给他起了这个名字。”郑老对周淼的方向笑了笑了。
  “在八卦里水为坎卦,坎卦的卦象是两个阴爻一个阳爻组成,两个阴爻在上下,阳爻在中间。”
  随着郑老的讲演,诸葛南在大脑里展现着坎卦的形象,一根中间断的虚线表示一个阴爻,一根实线表示一个阳爻,两虚一实,三条并列,中间实,上下虚。诸葛南脑海里坎卦形象的呈现,使他敏感的大脑再一次激发起来。
  “这不是肖丽臀部那个印记的形象么?还有南茜的画上小羊臀部的标记。”诸葛南恍然大悟。诸葛南的思维列车又重新驶回到侦探的轨道上来。一转刚才羞涩的不知所措的状态,浑身轻松坦然。本不敢直视两位美女的双眼,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样婀娜多姿的周夫人。只见她如云般的头发染成金黄,高高盘起,面如桃花,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向上弯弯翘起,更显戴着浅蓝色美瞳的细长眼睛的眼波流转;小巧、直而高的鼻子更彰显起她些许高贵的气质,紫色的唇彩大胆而奔放的涂在她略微有些厚的嘴唇,瘦削的下巴稍稍上扬,修长的脖子肤如玉脂,黑色礼裙的后背呈半透视状,隐约可以看见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腰长腿,加上高跟的衬托,妩媚至极。这样的装扮加上她上天赋予的姿色,能够挑动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心中的邪念,一个极具杀伤力的性感尤物。而相比之下,王雪莉更是一位气质高贵、典雅的知性美人,让人望而生敬,只可远远欣赏,所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同样是美人,风格的差异如此之大。”诸葛南在内心感慨。
  诸葛南再看离 台不远处的周淼,他西装革履,斯文有加,一幅儒商的形象,怎么看也和眼前的这个妖媚女子有些不搭。

  “坎卦代表水,《道德经》里有一句,‘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讲的是水的包容,奉献。大家平时讲前半句比较多,对于后半句的比较好,其实,按照古人写文章的习惯,后半句‘处众人之所恶’才是重点。
  “另外现代人也普遍认为水代表财,买房子要看到水,叫做望财,也认为财如水来多多益善,殊不知财富也有两面性,我们的财神陶朱公也就是西施的老公,三散家财终得一生平安的故事大家都应该听说过,值得大家借鉴。万事都有矛盾的两面,坎卦卦德中除了善的一面,更代表一种未知,一种危险,也代表了一种邪恶……”郑老有条不紊的在阐述他的理解,他儒雅的风范,征服了全场的听众。宾客们或坐或立,专注精神聆听郑老这难得的讲演。会场寂静,偶有翻动书页的声音。
  诸葛南听了郑老的解释,心念电转:一个坎卦,代表善,也代表恶,正象人的两面性,那这个在受害女孩身上留下坎卦印记的人是不是也极具这种两面性。即是现实生活中的谦谦君子、风度翩翩,又是在黑暗里,将少女裹胁而至,把罪恶的双手伸向无辜的花季中的少女,满足他变态的幻想的丑陋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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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南又迅速的把王雪莉刻画的犯罪分子特质默想一遍:心理障碍、偏执、年龄在35至45岁之间,已婚或和家人同住,有稳定的工作,较好的生活环境,受过良好的教育,智商和情商都比较高。对少女或处女的性偏执行为和占有欲和控制欲,成长过程特异。
  想到这里,诸葛南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周淼。周淼也如他一般认真地听着郑老的演讲,甚至在细心的做的笔记。如果单从正面来看,周淼付合王雪莉对罪犯的正面描述。这样优秀的人,他的另一面是什么呢?
  “不能随便怀疑这样一个优秀的人。”诸葛南想着,摇了摇头。

  随着掌声响起,郑老结束了今天以飨来宾和读者的即兴讲演,接下来是签售环节,活动比较自由。郑老在周淼的陪同从发言席下来,直接朝诸葛南这边走来,诸葛南赶紧放下酒杯,紧走两步迎上前过,搀住郑老。
  “南仔,上次听出来你最近一定很忙,今天下午可以不用过来的。”郑老笑笑说,“不过看到你,我还是很高兴。”
  “还好还好,工作上时间还安排的过来,您老最近身体好吧!”诸葛南轻声问候。
  “哟——,郑老,诸葛警官再忙,您老的活动,他也是要参加的。”黄妮娜搀着郑老的另一边,嗲声嗲气的说。
  “你这小妮子,没有你插不上话的。”郑老也倒是受用,对于晚辈们的笑话耍嗲,老人家们总是很宽心愉悦的,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尤物。
  “周淼说诸葛警官是你的得意弟子,您看我拜您为师您不同意,您看我跟诸葛警官学习学 可以的吧!”
  “啊?”郑老看看诸葛南,见诸葛南面露难色,“你们年青人的事,自己商量,我老头子是管不了的哦。”
  诸葛南对黄妮娜本无好感,更看不出她有半点学习的兴致,怎么突然生出这么个念头,真是古灵精怪。
  但转念之间,看见周淼立在郑老身边,殷勤的陪着笑。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漂了出来,周淼与那么多的巧合相关,是不是……。想到这里,诸葛南决定创造个机会去查实这个成功的,而又学识丰富的周总。要看看清楚,他的另一面到底是什么,不管是要做朋友还是要查案子,都值得一试。
  这个主动积极的黄妮娜,不正是接近和调查周淼背景的一条捷径么?念及如此,面露难色的诸葛南忽然微微一笑说:“不敢不敢,只是在下才蔬学浅,不要耽误了黄小姐就好,一起交流一下倒是可以的。”
  “哟——,郑老,诸葛警官再忙,您老的活动,他也是要参加的。”黄妮娜搀着郑老的另一边,嗲声嗲气的说。
  “你这小妮子,没有你插不上话的。”郑老也倒是受用,对于晚辈们的笑话耍嗲,老人家们总是很宽心愉悦的,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尤物。
  “周淼说诸葛警官是你的得意弟子,您看我拜您为师您不同意,您看我跟诸葛警官学习学 可以的吧!”
  “啊?”郑老看看诸葛南,见诸葛南面露难色,“你们年青人的事,自己商量,我老头子是管不了的哦。”
  诸葛南对黄妮娜本无好感,更看不出她有半点学习的兴致,怎么突然生出这么个念头,真是古灵精怪。
  但转念之间,看见周淼立在郑老身边,殷勤的陪着笑。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漂了出来,周淼与那么多的巧合相关,是不是……。想到这里,诸葛南决定创造个机会去查实这个成功的,而又学识丰富的周总。要看看清楚,他的另一面到底是什么,不管是要做朋友还是要查案子,都值得一试。
  这个主动积极的黄妮娜,不正是接近和调查周淼背景的一条捷径么?念及如此,面露难色的诸葛南忽然微微一笑说:“不敢不敢,只是在下才蔬学浅,不要耽误了黄小姐就好,一起交流一下倒是可以的。”
  郑老在为宾客们签名的时候,周淼和诸葛南一直在他身边照应。王雪莉在一旁和黄妮娜聊了些女人的时尚话题,从时装到珠宝,从品牌到款式,从旅游趣闻到购物心得,看起来甚是投机,一点也看不出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两个极高情商的人,在机锋中闪烁女人的独有智慧。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如愿以偿的宾客们也慢慢散去,周淼依旧恰道好处的保持着翩翩风度,在宴会厅门口送客,宛如新朗官在婚宴过后给来宾送行。毕竟今天参加的宾客大多是他的朋友。
  “妮娜,你先陪郑老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下,我把这边安排一下,马上上来和你们汇合。”送走了客人,周淼对黄妮娜说。
  “你动作快一点!”黄妮娜沉着脸对周淼说,转儿满脸堆笑的对郑老说:“老爷子,我领你去我老公办公室休息下,一下午把你累坏了吧!”
  黄妮娜与周淼的脸色和声调的转变只是瞬间,却也没有逃过诸葛南与王雪莉的眼睛。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为这对表现的有点怪异关系的夫妻,好似在向对方寻求答案。
  “嗯,嗯,还行,我身子骨这点事还累不着。走,南仔你们俩一起陪我过去坐坐。”郑老拉着诸葛南的手,不由分说。
  “好的,老师!”诸葛南征询意见的看了王雪莉一眼,见王雪莉没有表示异意,也欣然同意。诸葛南喜欢和郑老在一起的感觉,这如同是靠近一座知识的宝藏,那种感觉,可以满足他对知识的渴望,满足他用不断丰富的知识去填补他精神世界的渴望。
  诸葛南和黄妮娜一左一右的扶着郑老步出宴会厅。王雪莉走在诸葛南身边,安静而自然的相跟着。
  刚走出宴会厅,黄妮娜“哎哟”一声,蹲了下去,双手捂着左脚脚踝位置。一支高跟鞋,躺在脚的外侧,好像是在告诉大家:这是我惹的祸。
  “这该死的高跟鞋,五千多块还崴脚,哎哟!”黄妮娜一边咒骂,一边捡起那支伤害了她的鞋子,扔了老远,又把右脚的那一只也踢甩开来。然后重新蹲下,用手揉挫脚踝。她那嘟着嘴,微蹙着眉,嗔怪的样子甚是惹人生怜。
  “南仔,快帮妮娜看看,严重不,这孩子这么不小心,平地还崴了脚。”
  诸葛南看着黄妮娜的表情,已了然于胸,他故做惊讶状,“严重吗,雪莉你扶一下老师。”他把老师交给王雪莉,赶忙俯身查看黄妮娜的伤情。
  诸葛南左手托住黄妮娜的脚跟,右手按抚在脚踝位置轻轻转动,见黄妮娜没有痛的表情,心里知道没有大碍,骨头没有受伤,最多也就是软组织挫伤。虽然如此,他关切地问一句:“这样痛不痛。”
  “痛啊,好痛,好痛!不能着地了。”黄妮娜好像受到诸葛南的提醒,“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
  “这样,南仔,你扶着妮娜,一起到小周办公室坐下再说。”郑老先生本着一颗纯然的心,看着黄妮娜那痛苦的表情,有些着急起来。他老人家哪里知道女人的这些小伎俩。
  王雪莉看着这一场表演,和诸葛南会心一笑。诸葛会也不动声色的对着王雪莉微微摇了摇头。
  诸葛南把那只也许无辜的被远远扔出的那双高跟鞋,捡了回来,递到黄妮娜手里笑着说:“黄女士,你和它生哪门子气。不要紧的,没有伤倒骨头,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诸葛南扶着黄妮娜,黄妮娜一手提着那双高跟鞋,一手紧紧挽住诸葛的臂弯,高高盘起的金色的头发的脑袋,紧贴依在诸葛南肩膀上,如小鸟依人一般,一瘸一拐地跟在郑老与王雪莉身后,四人就这样向电梯走去。一路上留下黄妮娜那强烈又略显辛辣的香水味,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她的性感与诱惑。
  @心情好一切都好ye 2017-08-10 23:28:57
  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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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情
  龙腾大厦总高34层,周淼的嘉莫国际入驻在二十一层。大厦内通向办公区域的电梯共有六部,其中三部是专门直达高层的高速电梯。
  郑老和黄妮娜分别在王雪莉和诸葛南的搀扶下步入电梯,有点伤兵败将,溃不成军之感。黄妮娜利用电梯内有限的空间,紧紧的偎依着诸葛南的肩膀,让诸葛南不得不接受她吹气如兰的香熏。
  王雪莉看着诸葛南别扭的表情,实在觉得好笑。诸葛南刚才一反常态,决定留下和黄妮娜继续接触的机会,王雪莉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看着诸葛南为工作献身的样子,她也只能在内心对他表示同情了。好在,时间不长,电梯够快,随着楼层指示灯从“3”数到“21”,待电梯停稳之后,四人走出电梯,诸葛南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大楼七层以上都是办公层,整体的装修要比六层以下的商业层简单许多。各个入驻的公司都会根据自己的风格进行第二次装修。电梯间的墙上标着每层入驻的各家公司位置,二十层入驻的公司不多,说明每家公司分租的办公面积都比较大。
  黄妮娜似瘸非瘸的领着大家出了电梯,径直左转到嘉莫国际的办公区域。嘉莫国际的办公空间装修的是传统中式风格,原木色的办公家具和装饰,明清时期的简约,有点都宅子的样子,给人一种厚重的文化气息。
  周淼的办公室在整个办公区域的最里侧。黄妮娜交待前台准备茶水后,经过接待厅和员工办公区域,直接将三人领到周淼的总经理办公室内。
  一进门,一阵木香扑面而来,让人清神一振。诸葛南环顾一周。
  这里是整个龙腾大厦的西北角,西面和北面是玻璃幕墙。不同于员工办公区域以原木色为主的色调,周淼办公室内以暗红的大叶紫檀的办公家具为主,雍容华贵,典雅大方。办公桌宽大整洁。办公桌后的书架上摆了各种装帧精美的书籍;侧面的百宝架上,各种文玩或沉稳,或灵动的在静静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会客区是四张中规中矩的实木沙发,双人、单个各两张,围着中间由整块木头雕琢而成的山川流水模样的茶几。檀木家具弥散着清幽的香味和淡淡的芬芳,引人入胜。这里的一切,无处不在彰显主人的品味和文化底缊。

  “诸葛警官,麻烦你帮我扶到沙发那边。”看诸葛南伫在门口,黄妮娜用手拉了拉他的胳膊。
  诸葛南将她扶到沙发边坐下,她接着说,“多亏有你,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笑话了,真是不好意思。”明眸善睐的她,勾勾的看着诸葛南,紧紧抓着诸葛南胳膊的手,还没有放开的意思。
  黄妮娜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
  王雪莉扶郑老在对面的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优雅的伴在郑老身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吴阿姨矮矮胖胖,说话速度比较快,面部表情丰富。她把乔梦萱、武元勇二人引入居委会的会客室。又张罗了茶水,很是热情。
  “不好意思,吴阿姨,又来打扰您。”乔梦萱接过吴阿姨递过来的一次性纸水杯说。
  “哎呀,说哪里话,你们也是为了工作呀,能帮上你们的忙,那我老婆子开心还来不急哦。看着这么俊的姑娘做警察,看着就舒服,真了不起,了不起。”吴阿姨满脸堆笑,一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阿姨,向您打听一个事。”
  “嗯,你说,小乔警官。”
  “郝东升他们家熟吗?”
  “郝东升,嗯……,你说电力公司的那个郝东升吧!”吴阿姨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想了想。
  “对,就是他。”
  “他们家两年多前入住的,之前好像住在市区,后来听说为了安静生孩子,就搬到南港来了。是我们小区里不多的几家三居室的业主。他们市区里也有房子的,家庭条件好的啦。只是……”吴阿姨显出羡慕之色,但又有点遗憾的样子。
  “嗯?只是什么。”
  “只是两口子脾气好像不大对,隔三差五的闹一闹,邻居们也经常说道说道。我还上过一次门,调节矛盾。”
  “哦,他们为什么争吵呢?”
  “具体的就不知道了,我去调节,人家看我进门,就什么也不说了。就说是小事争两句嘴。”说到这里,吴阿姨叹了一声,“看两人面红耳赤的样子,还当我老婆子眼瞎了不成,不过人家不愿说,我也就劝劝和就好了。”
  “那郝东升的妻子邵芙蓉您知道吗?”
  “南仔你也参观一下,看看一流的文化传播公司的老总办公室是什么样子。”郑老看诸葛南尴尬的表情,出来解围。
  “是啊,是啊,大家随便看看,难得有贵客光临。”黄妮娜赶忙说,“大家要喝点什么,不介意的话,我给大家泡点功夫茶。”
  “可以啊,美女加香茶,有点红楼梦里品茗的意思。”王雪莉表示出极大的兴趣说。
  在黄妮娜张罗功夫茶的时候,诸葛南踱步到玻璃幕墙前,此时天已傍晚,黄昏的太阳斜斜地挂在空中,阳光暖暖的从西面照进来,脚下的城市慢慢笼罩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阴影中。诸葛南向下看了一眼,楼下建国大道行驶的车辆如火柴盒般大小,整齐有序,缓缓移动。行人分不清高矮胖瘦,都变成了黑点在城市中的道路上或立,或行,如蚂蚁一般。从高中空凝望这个城市,即陌生,又遥远,失去了温度,也失去了熟悉的烟火气。
  隔着建国大街,斜对着的大厦就是宝瑞中心,龙腾大厦的西面紧临渔人巷,站在诸葛南的位置,可以把宝瑞中心,建国大街,渔人巷都尽收眼底。
  诸葛南突然发现,这里是个好位置,从这里观察上学放学的女生,选择目标,而后引诱或者胁迫目标进入渔人巷,在渔人巷完成作案后再轻松的回到这里休息,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心里琢磨着如果自己是那个色/魔,就在这里租个办公室,绝佳的观察点。只是高高的,看不清楚男女,又怎么去选择目标呢。诸葛南觉得有点遗憾。
  黄妮娜端坐在沙发的中央,先在茶几上青色玉制的香插上点了一根细细的香线,然后手法娴熟地煮水、洗杯、洗茶、泡茶,一套天青釉汝瓷功夫茶茶具在她手里格外乖巧听话。随着线香渐燃,一股淡淡的花草香味弥漫开来。
  “这点的是什么香,这么好闻,清新,自然,舒适。”王雪莉好奇的问道。
  “这是沉香的一种,是玩沉香的初级玩法,小周的东西还是比较正宗的。”郑老替黄妮娜向王雪莉解释。
  “来,大神探,过来喝茶。”黄妮娜泡好第一壶杯,蜻蜓点水般把四个茶杯斟至七分位置,挥洒自如,一气呵成。
  诸葛南坐到王雪莉右手的单人沙发上。
  “这是今年的新茶,朋友刚从台湾带过来的正宗阿里山上产的高山茶,一般的朋友可是喝不到的。”黄妮娜说的很自信,一边说一边用夹子将杯子布到三人面前,“先问问香味,再喝!”
  “恐怕能让妮娜小姐亲自动手伺茶的人也不多吧!”王雪莉倒是很会捧场的。黄妮娜浅浅一笑:“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么。”
  郑老端起精致的茶杯,放在鼻前微闭着眼睛,轻轻闻了闻,叹道:
  “古人云‘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正宗的极品铁观音。上次小周给我拿了一点,我还没来的及喝,果然是上品。”
  对于茶,诸葛南是门外汉,他跟着郑老,学着样子也闻上一闻,只觉一股沁香似乎从鼻子追入脑海,在脑海中化开,传遍全身,好似把一身的疲惫渐渐的化去,身心也放松下来。
  “雪莉你尝下,真的不错。”看王雪莉没有动,诸葛南说道。
  “嗯,我远远的都已经闻到了茶香,如果贴近了闻,我会醉的。”看来王雪莉对茶也是有一定修为的。

  四人一边品茗一边聊天,三泡过后,周淼推门而入,依然保持着那仿似永远不会消褪的微笑。
  “郑老,不好意思,下面有点事耽搁,来晚了。”
  “年青人,事业为重,我们这里也聊的很开心啊。”郑老笑呵呵的。
  “妮娜你今天好兴致啊,亲自动手,可好久没看见你动手泡茶了。不是郑老过来,你怕是不会动手的。”周淼对黄妮娜一脸阿谀谄媚的笑。
  黄妮娜白了他一眼,给他添了个杯子。
  王雪莉打圆场:“今天听了郑老的讲演,又有幸品到如此上等的观音茶,恰又出自如此脱俗的美人之手,可算是耳福、口福、眼福都全了。”
  “王小姐过誉了,有空多过来做,诸葛警官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周淼边说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来了你又能怎么样?看见王小姐人好,就想往上贴啊!”黄妮娜瞪了周淼一眼,轻蔑的说。
  “啊……”感觉气氛不对,郑老打了个哈气。
  “郑老,累了的话到里面房间略微躺一下,缓缓精神。”周淼用手指了指办公室后面书架说。诸葛南随着周淼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看,是一扇与书架几乎容为一体的门。里面还有一个休息室。
  “不了,也不早了,课也讲了,人也见了,书也签了,茶也喝了。今天老头子不虚此行。适可而止,我要打道回府罗。哈哈!”郑老说着就要起身。
  “这怎么行,晚上还安排了晚宴,就在楼下。”周淼听郑老要走,急了,赶忙拉住郑老的手。
  “改天吧,知道你小周的诚意,机会很多。今天我也确实有点累了。南仔你和王小姐送我回去。”郑老语言平和,态度却十分坚决。
  见郑老执意要回,周淼也不好勉强,据他和郑老合作后的了解,郑老虽然随和,却也是很有主意的倔老头。周淼要亲自送郑老回去,也被郑老婉言拒绝。
  周淼来了以后,黄妮娜的话明显少了许多。见郑老要走,也没有多留,只是淡淡的看着诸葛南说:“诸葛警官,你不是答应要教我的吗,电话也不留一个。我这个学生有问题,怎么找你呢?这是我的名片,回头给我打个电话。”黄妮娜的语气,半是撒嗲,半是命令。
  “哦,差点忘了,一定,一定。”诸葛南接过黄妮娜精美的散发的淡淡茉莉花香的名片,“那改天再联系吧。”
  黄妮娜因为脚伤留在周淼办公室时里,周淼把诸葛南三人送到直通地下停车库的电梯,他笑容可掬,目送三人,一直等到电梯门关闭,甚是殷勤。
  “老师,周淼有点妻管炎啊!”诸葛南试探着问郑老,毕竟郑老与周淼的接触要比他多一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郑老就这么一句,再也不愿谈及别人的家事。
  送回郑老,天色已晚。诸葛南再送王雪莉回家,正赶上晚高峰,十几公里的路要开上半个多小时。
  “今天黄妮娜好像对你情有独钟啊?”两人一上车,王雪莉就开始打趣。
  “你看不出来,我也是逢场作戏而已。”诸葛南一脸苦笑。
  “我看不仅是逢场作戏吧!”
  “那还能有什么,你觉得呢?这种美艳的女子是很惹男人喜欢,不过不是我的菜。”诸葛南怕王雪莉误会。
  “我不是说你着了她的道,但你一定另有深意。是不是觉得通过她可以查到点与案子有关的情况。”王雪莉心照不宣,点到为止。
  “嗯,知我者,雪莉也。一会到你们小区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谈,正好我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

  王雪莉家附近是个商业中心,热闹非凡。如果没有预订,晚上大部分餐厅都是要排队等待叫号的。这样的拥挤程度,即说明了城市的繁华,也说明了城市繁华背后的不便。随着城市人口的密度聚增,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宣言,仿似渐行渐行。
  两人看着处处人头攒动的餐厅,诸葛南的眉头微蹙。王雪莉作为资深的心理师,半开玩笑的说:“诸葛警官,在这高压的人群中,保持良好的心态,是幸福生活的基础哦。”
  “是啊,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你们心理医生这个行业,才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包括我有时也想有一个心理师给我做定期的咨询治疗。”诸葛南一面说,一面对王雪莉笑了笑。其实,诸葛南在这里说的并不全是玩笑话,这几年来,案子的压力,生活的压力都在增大,作为单身他来说,在不经意间有时也会冒出一些古怪的想法来。面对那些不合常理的奇怪念头,诸葛南常以郑老教授的静坐方法来对付,静坐对铲除邪念有特殊的效果,所谓修身之道。
  他俩耐着性子,找了家相对人少一点的港式茶餐厅。餐厅如大多的港式餐厅一样,布局稍显局促,适合促膝谈心的节奏。两人找了个靠角落稍微安静点的位置坐下。
  一笼蟹黄包、一份肠粉、榴莲糯米卷、两杯奶茶,王雪莉要了一碗鲜虾云吞面,诸葛南要了一份粤式经典炒饭。点完单,等待上菜的空儿诸葛南的头牵着脖子做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隐隐可以听见“咯咯”的骨节磨擦的声音。这是他习惯性放松颈椎的动作。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脖子都硬了。
  诸葛南伸个懒腰说:“雪莉,今天的事你觉不觉得有些蹊跷?”
  “怎么蹊跷?”王雪莉笑笑,等待诸葛南把话展开。
  “这样你先帮我分析个人?”诸葛南右肘撑着桌子,手摸着下巴。
  “你先别说谁,我猜一下。”王雪莉大大的眼睛,灵动地向右一转,“是不是那个浑身是水的周淼,周总啊!”
  “嗯,就是他,我觉得他有些小神秘,包括他的老婆黄妮娜。周淼这种所谓的事业成功人士,怕老婆也怕的有点过份了。黄妮娜当众羞辱周淼,周淼都和没事人一样。”
  “你关心的不是他们夫妻关系吧,你是不是怀疑周淼与这个系列性侵案的关系。”
  “你说呢?”诸葛南不明说,但也不否认。
  “那我就从他们夫妻关系开始说起,仅供你侦破案件作为参考,其中有些信息还需要你们进一步求证。”服务员把奶茶送上来,王雪莉喝了一点润了润嗓子,进入她的专业思维状态。
  王雪莉认为:黄妮娜具有典型的表演性人格,但表现的有些太戏剧性;周淼与黄妮娜夫妻性格表现上的差异是引起王雪莉的兴趣点。在她看来,夫妻两个如果不是因为外力的影响而走到一起的话,一般要么是同质的,要么是互补的,这两种形式都可以产生一种相互的欣赏,从而产生爱的火花,结出爱情的果实,成为一对伉俪。
  但周淼对黄妮娜的态度明显不是一般夫妻应有的样子,周淼的隐忍,黄妮娜的跋扈,都表达了一种不正常的夫妻关系。从经济地位上来讲,如果没有其他隐情,周淼是家庭的绝对主宰,那么是什么让周淼与黄妮娜的地位如此不对称。是性格,还是其他。
  王雪莉分析,极有可能两人在两性关系上是有不对称的问题。从性格上来说,黄妮娜极富表演性的人格,同样周淼也是具备的,只是两人的表现形式不同;周淼是在事业中展现,黄妮娜是在征服男人中展现;周淼以事业成功为快乐,黄妮娜以征服男人为乐。两人性格相似,表现各异。
  王雪莉一口气把对这对夫妻的观察分析结果叙述下来,条理清晰,结论明白。
  “建议你们最好去查一下周淼的门诊史。不过,如果是有隐私的,也可能是用匿名的方式诊治的。不一定能查出什么,但也是一个参考。”王雪莉最后说。
  使诸葛南有些惊住了:一下午看她和黄妮娜打的火热,丝毫不觉得的她在观察分析对手,不想一个心理专家对人的观察和分析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自己在王雪莉面前也是透明的。”诸葛南想到这晨,心里慌慌的。
  “哎,诸葛南,刚才我说的你有没有听啊?”王雪莉看诸葛南半天不响,怀疑自己在分析时投入太深,忘了观察对方的反应,使诸葛南根本没听懂。
  “哦,雪莉,听着呢,你说我在你面前是不是也被看的一丝不挂啊!”诸葛南回过神来。
  “你啊,不是工作关系,我才懒得去分析这个那个的,费脑子,这脑细胞可是有限的。”王雪莉眨了下大眼睛,莞尔一笑,看了诸葛南一眼。
  “那就好,不然我都不敢说话了。”
  “你对黄妮娜的态度前后反差那么大,我猜你是有想法的,不过具体的办案信息,我不想知道太多,需要我掌握的,你才告诉我;不需我要知道的,就不要说,免得麻烦。”王雪莉的严谨,由此可见一斑。
  “嗯,这我知道,先吃饭吧,累了一天了,吃完饭一会送你回去早点休息。”
  服务生把菜品上齐,道了一声“您的菜上齐了,请二位慢用。”

  在从王雪莉小区回家的路上,诸葛南象看电影一样把今天下午的情景又过了一遍。一开始,诸葛南并没有对周淼有丝毫的怀疑,但直觉上他认为龙腾大厦的地理位置上似乎与案件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约上王雪莉一是参加郑老的活动要一个女伴,更重要的是要请她一起帮忙分析这断了线索的案件。诸葛南对周淼的怀疑是从郑老解释周淼的名字与易经“坎”卦的关系开始的。
  目前知道的受害少女都有一个两条虚线,一条实线组成的图形的印记。据王雪莉分析,这个印记最可能是罪犯留下的主张自己占有的,类似于签名的标识。就像草原上养马的人,都要在自己的马屁股上印一个独有的标识一样,表示自己的所有,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个标识正是周易八卦中“坎”的坎象,而坎卦代表着水,是不是暗示着罪犯的名字与水有密切关系呢?正是这样的水平思维的扩张,把周淼拉入到诸葛南的嫌疑对象中来。
  周淼夫妻的反常关系,不是诸葛南这个单身汉所能理解的,幸好有王雪莉在场,把婚姻和两性关系这个诸葛南陌生的领域补充起来,使今天的侦察接近完整。调查周淼的私生活,最好的途径莫过于从他的妻子黄妮娜入手。诸葛南并不明白黄妮娜为什么对他一副情有独钟的样子,这也是反常之一,诸葛南自知对女人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更何况是在名流云集的这个酒会之中,这其中也必然存在着蹊跷。但既然是案情需要,也就逢场作戏一次,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至于要不要再和她联系,看案件调查的进展再说吧。
  初进周淼的办公室,一开始被古色古香的陈设征服了,这样的风格正是他诸葛南,一名中国传统国学爱好者的理想之地。在进一步观察之后,这个充满魅力的办公室,增加了他的嫌疑:它的位置正处于案发各要素分布的中心,它的味道,何尝不是让人想起世外的庙宇禅阁。只是在那么高的位置上,观察建国大街似乎远了点,凭借肉眼无法清楚地观察到人的容貌,甚至是性别。被害的几个少女,都面容娇好,身材均称,在同学当中都属于班花,校花之类,必定是经过罪犯精心挑选的对象。
  还有,周淼与刘齐会有什么样的关系呢,与渔人巷中的独居老人又是如果扯上联系的?周淼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的话,凭他的财力和风度,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轻而易举吗?是什么样的动机促使他冒着犯重罪的危险,一次次把魔爪伸向含苞未放的花季少女呢?
  这一切都需要进一步的信息来解释,来填补罗辑链上的空白。诸葛南甩了甩头,他决定使用一次“美男计”。

  诸葛南到家以后,冲了个澡,看看时间还早,给徒弟杨元皓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调查嘉莫国际的经营情况及周淼的发家史,以及周淼与黄妮娜的恋爱与婚姻情况。这些外围情况都是诸葛南下一步行动的依据。
  交待完任务,诸葛南拔通了黄妮娜的电话:“黄小姐,我是诸葛南。”
  “是诸葛大警官啊,我还以为你转身就把我忘了,正在独息黯然神伤呢。” 黄妮娜的声音永远带着一种诱惑。
  “明天我在市图书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来坐坐。”
  “哦,真的吗?老师相约,我当然有空。明天上午我打你电话。到时候见哦?”黄妮娜银铃般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
  “嗯,到时候见。”诸葛南挂断电话,用手揉了揉额头。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诸葛南心里想。
  第二天是星期天,诸葛南一早到市图书馆阅览室,翻阅自己喜欢的书刊。在这里,是他最好的休闲时光,也是他感觉最放松的地方。他一边读书,一边等待黄妮娜的电话。他和黄妮娜的约会没有约定具体时间,不是他不想,而是黄妮娜的机灵,在他与她的通话中,瞬间就掌握了谈话和约会的主动权。
  时间将近中午,诸葛南的电话“呜——呜——呜——”在口袋里发出震动声。他拿出电话,见是黄妮娜打过来的,便走到阅览室外,按下接听键。
  “大侦探,在哪呢?”黄妮娜那娇滴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在三楼阅览室,你过来吧。”
  “该吃午饭啦,我的大侦探,我在正门口等你,红色911,快点哦。”黄妮娜说完,没等诸葛南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骄傲自信的女人们在对男人的交往中形成了一种不对称。比如约会要迟,比如打电话要先挂电话;比如在相互的询问中,可以不理不睬,佯装不知,男人却必须有问必答;再比如可以胡乱的安排约会的节奏和内容,却决不允许男人提出一点异议,甚至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不然就是不绅士,就是不懂的怜香惜玉,就是没有生活情趣。大帽可以无边的压过来,直到你喘不过气来。一直努力争当“半边天”的女人们,现在是真正站起来了。
  在黄妮娜那断然的挂断电话之后,诸葛南愣了下神,“这妖女子又在搞什么鬼,风一样。”尔后回到书桌旁,收拾好书本,物归原处,匆匆下楼。
  天气不错,正午的阳光耀的有些刺眼,照在人身上,温暖而舒适。走出图书馆正门,迎面一阵微风吹来,伴着春天特有的清新气息,让诸葛南精神一振。
  黄妮娜坐在敞棚的炫目的红色保时捷911里,卷成大波浪的金发,裹在半透明淡黄色的头巾内,几缕流海搭在饱满的额头上,大的有些夸张的太阳镜遮住她大半本就精致小巧的脸,留下那厚厚的涂着如车体一样艳丽红色的双唇,性/感而迷人。见诸葛南走出图书馆,她从副驾驶位置遥遥地向他挥手。诸葛南点了点头,拾阶而下。
  待诸葛南走近,黄妮娜看着这位素有名望的侦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的,有点神秘的微笑,指了指驾驶位置说:“车交给你,对面大同路有家德国餐厅不错,早就想来没有时间,今天刚好。”大同路是旧滨海租界内由洋人老别墅组成的一条街,现在大多经营着一些高档西餐厅和酒吧,异国情调浓郁,出入的多是在市中心居住的老外。
  诸葛南绕到车的左侧,开门上车,身材不算高大的他,坐进驾驶位置还是觉得有些局促。他向后调一下座椅说:“那地方我可不熟,大小姐,还是你指路吧。”
  距离不远,保时捷载着两人转了个弯,进入大同路,随后开进一家红砖灰瓦的两层别墅的小院。停好车,黄妮娜却迟迟不下车,右手向上轻轻一托,做扶手状,娇嗔道:“大侦探,也要一点绅士风度好不好?”
  诸葛南无法,只好作礼貌状,走到保时捷的右侧,为黄妮娜打开车门,“请吧,黄小姐。”叫一个武行出生的诸葛南,学做绅士,确实让他觉得有点别扭。这也算是遇到了个好老师,教他如何与女人相处吧。
  黄妮娜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搭在诸葛南的手上,款步而下。
  她上穿一件短款夹克,下身黑色紧身裤,一双红色长筒靴。与诸葛南深蓝色的休闲西装还算搭配。走在诸葛南身边,她很自然地挽住诸葛南的手臂,宛如一对情侣。
  两人走进餐厅,帅气的留着板寸发型的金发碧眼的白人小伙,彬彬有礼地前导,他们在吸烟区选了一张临窗的桌位,相向而坐。窗外花架上的紫藤已披上了绿衣,常春藤满满的占据了墙壁,一幅春意盎然图画,以窗为画框展现在面前。餐厅依别墅改造,基本保持着西式小别墅的风貌,可供客人用餐的面积并不大,大厅里摆了四五张餐桌,已显得有些拥挤。三三两两的客人一边用餐一边低声细语的交谈,气氛温馨而融洽。
  “大侦探,想吃点什么,这里可是全市最好的德国餐厅,最正宗的牛排通常都出自这样的餐厅哦。”黄妮娜下巴微微抬起,摘下太阳镜,略侧着脸庞,用长长的卷起上翘的睫毛下的细长的眼睛,斜斜地看着诸葛南。
  距离不远,保时捷载着两人转了个弯,进入大同路,随后开进一家红砖灰瓦的两层别墅的小院。停好车,黄妮娜却迟迟不下车,右手向上轻轻一托,做扶手状,娇嗔道:“大侦探,也要一点绅士风度好不好?”
  诸葛南无法,只好作礼貌状,走到保时捷的右侧,为黄妮娜打开车门,“请吧,黄小姐。”叫一个武行出生的诸葛南,学做绅士,确实让他觉得有点别扭。这也算是遇到了个好老师,教他如何与女人相处吧。
  黄妮娜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搭在诸葛南的手上,款步而下。
  她上穿一件短款夹克,下身黑色紧身裤,一双红色长筒靴。与诸葛南深蓝色的休闲西装还算搭配。走在诸葛南身边,她很自然地挽住诸葛南的手臂,宛如一对情侣。
  两人走进餐厅,帅气的留着板寸发型的金发碧眼的白人小伙,彬彬有礼地前导,他们在吸烟区选了一张临窗的桌位,相向而坐。窗外花架上的紫藤已披上了绿衣,常春藤满满的占据了墙壁,一幅春意盎然图画,以窗为画框展现在面前。餐厅依别墅改造,基本保持着西式小别墅的风貌,可供客人用餐的面积并不大,大厅里摆了四五张餐桌,已显得有些拥挤。三三两两的客人一边用餐一边低声细语的交谈,气氛温馨而融洽。
  “大侦探,想吃点什么,这里可是全市最好的德国餐厅,最正宗的牛排通常都出自这样的餐厅哦。”黄妮娜下巴微微抬起,摘下太阳镜,略侧着脸庞,用长长的卷起上翘的睫毛下的细长的眼睛,斜斜地看着诸葛南。
  “你不怕我认真考虑起来,真觉得你一无是处,然后扬长而去,到时你不觉得可惜吗?”黄妮娜自信而又得意的笑了笑。尔后从手袋里拿出一盒女式香烟,抽出一支,又瞟了一眼服务生。那位白人帅哥心领神会,从制服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殷勤地为她点燃。黄妮娜身体微微前倾,右肘撑在桌面,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香烟微微上翘,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她轻轻吸了一口,双唇揪成一个“O”型,然后缓缓将烟吐向诸葛南。
  “只是不敢相信我也有这样的桃花运。总不会是天真的想黄小姐是爱上我了吧!”诸葛南也咧了咧嘴。
  “这世界还有真的爱情吗?你不要告诉我,你还相信真爱,特别是在这魔都里。”
  “至少我觉得周总还是很爱你的。”诸葛南正了正精神,赶紧进入正题,生怕自己被妖魅的黄妮娜迷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废物一个,有什么资格说爱。” 黄妮娜一脸的不屑,向上白了一眼,仰头向空中吐出一条烟线。
  “怎么?周总可是多少男人的榜样,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哦。”
  “你懂什么,男人不是有了钱就可以说爱的。”
  “这么说,周总还有黄小姐不满意的地方罗?” 诸葛南感觉黄妮娜话中有话。

  
  黄妮娜又白了诸葛南一眼,而后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说:“大侦探,今天我们可是来约会的,谈那么无聊的事干嘛,春宵一刻值千金,懂吗?”
  “嗯,嗯,只是好奇而已,呵呵!”诸葛南打了个哈哈,一切不能操之过急,诸葛南提醒自己。
  很快,那位外国帅哥按照西餐的顺序,先凉后热地上了一整套,从开胃菜到主菜再到饮品,把两人面前摆的满满的。美味的食品暂时冲淡了性感美女对视觉的刺激。
  诸葛南用着不习惯的刀叉,照着黄妮娜的样子,享受着德国餐厅的美味。三分熟的牛排,还带着丝丝的血色,一种原始的血腥的食物方式,冲击着诸葛南的味蕾,也激荡着他的内心。黄妮娜没有吃多少,大多的时间都在欣赏她的猎物——诸葛南。一个人在吃饭的时候,最能暴露他的本性,这是黄妮娜识人的经验和屡试不爽的方法。

  餐后,黄妮娜执意要买单,诸葛南也没有坚持。两人一千多元的消费,在黄妮娜稀松平常,对诸葛南算是有点小奢侈了。
  “一会带你去个地方,你在车上等我,去下洗手间。”黄妮娜将保时捷的钥匙丢在桌上,不容分说,提起手袋向洗手间走去。
  等黄妮娜再次出现在诸葛南面前的时候,因就餐稍稍破坏的妆容,再次整肃一新,更显美丽的黄妮娜性感娇艳。
  “去哪?还是去图书馆。”黄妮娜坐定,诸葛南发动车辆,扭头问道。
  “观前街吧,我朋友的画廊,下午有个画展,一起去看看。看画展也可以请教你啊,诸葛老师。”黄妮娜戴上太阳镜,扎好头巾。
  “走吧,神探哥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丢在这个小院。
  滨海市观前街是著名的艺术街区。同许多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一样,滨海市把废旧工厂的厂房区域,改造成艺术创业区。这里大大小小的画廊和艺术品商店不下上百家。有名有姓的画廊也有七八处。
  黄妮娜上午的迟迟未到,诸葛南已猜到她对所谓的国学兴趣也许本就是虚构,不过是接近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既然这样,那对她后面的节目安排,也就并不感到意外了。
  黄妮娜朋友的画廊在一个老式厂房的二楼。两人沿着铁架焊接成的简易楼梯,盘延而上,进了一扇由一对手持长矛的埃及武士塑像把守的大门。黄妮娜向朋友简单打了个招呼,挽着诸葛南的手,径直到展室参观起来。
  画展以人物油画为主,展示了不同阶层,不同年龄,不同场景的人物。黄妮娜对人体画尤其感兴趣,她站在一幅低头沉呤的男性人体油画前说:“你知道吗?一名画家表现人物,特别是人体的能力,最能展现他的水平,展现画家的思维深度。只有能把人性中最底蕴的难以用语言的方式表达的东西,展现在画作里的画,才是我欣赏的。”
  “也许你可以教我如何欣赏这些画。”诸葛南实事求是的说。
  对画,诸葛南真的不了解,何况人体画作为艺术品,多是西方的艺术形式呈现,看着满屋的半裸,全裸的画,诸葛南的鉴赏只限于好看,性感与否,至于什么灵与性的结合,人性深入的表达,还不在他的脑海里。
  “很简单,你觉得这幅画美吗?或者说你看这幅画有什么感觉?”黄妮娜领着诸葛南的手,边说边指着一幅女性的人体画。
  “第一眼看上去,感觉是个性感的女人,然后就没觉得了。”
  “那说明,这幅作品不能和你形成共鸣。对于你来说,她不是一幅好的作品。”黄妮娜莞尔一笑,难得的露出知性女人的微笑。
  “噢——”诸葛南好像明白,又好像不大明白。
  “走,我带你看一张世界名画。”黄妮娜拉着诸葛南的手,到她朋友的一个工作室。工作室门开着,里面没有人,房间里有些零乱,大大小小的画板和架子任性的立在室内。
  “你看,这副画你应该见过吧!”黄妮娜指着墙上的一幅油画说。
  诸葛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蒙娜莉莎,这画不知道的人好像不多。”诸葛南有点被黄妮娜戏弄的感觉,居然拿这幅画来考他。
  “当然,知道这画的人很多,懂得欣赏这个女人,或者能够读懂这个女人的可不多。” 黄妮娜听出诸葛南的话外之音。
  “哦,倒要听你的高见。”
  黄妮娜松开拉着诸葛南的手,双手交叉放在身后,在画前踱了几步。随着长筒靴的高跟敲击着地板的声音,她轻启朱唇,娓娓道来。
  “这幅画,确切的说,这是原画照片的打印件。现在的打印技术,已经能够把原画的细节精准的表现出来,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欣赏。神探哥哥,如果我说蒙娜莉沙是一个具有多重人格,且情欲丰富的女人,你同意吗?”
  “何以见得。”诸葛南对此不置可否。如果说到中国山水画的意境体验,诸葛还能说上一二。这西洋的油画,对他来说,仅仅是一幅画而已。严格地以现代的标准,这么丰满的女人并不是特受男人的青睐。对他,与其去观察一副看不现门道的油画,还不如去研究一个犯罪嫌疑人更来得有兴趣。
  但,即来之,则安之,这时诸葛南耐着性子倒要听听黄妮娜的高见,这也是更好了解她的一种方式。
  黄妮娜自负的立在《蒙娜丽莎》前,侧对着诸葛南,一副老师为学生讲解的姿势。
  “你注意看她的右眼,”黄妮娜用手指了指画面的右边,“她的右眼比左眼略小,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捉摸不定的嘲讽蔑视的意味。”诸葛南细细观察,确实如些。
  “再看她右边嘴角绷的紧紧,这表达的是一种情欲的抑制。而她的左眼呢,显露更多的是一种忧郁,左脸明显比右脸看起来柔和松驰……”
  黄妮娜深入细致的从蒙娜妮莎的眼睛开始,尔后到嘴巴、下巴、肩膀、乃至放在身前的双手。最后她说道到:
  “蒙娜妮莎不像大多数人说的那样温和、纯洁,她更可能是一个谨慎的,具有很强自我控制能力的和充满了欲望的人。蒙娜莉莎的广受欢迎,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她身上所代表的特质,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或多或少的存在,大家都可以在她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部分。她表现出了人性中的辩证的两面。这恰恰是伟大的达芬奇的伟大之处。”
  说完,黄妮娜把头轻轻一甩,好像要把头发抛向一边,头儿偏偏的看着诸葛南。目光里闪着智慧的光芒,同时又充满了自信,而这种自信又更加增添了这位风姿绰越的女人的魅力。
  有那么一刹那,诸葛南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光芒,照得有点眩晕。仿佛是错觉,血往上涌,直冲脑门,头有懵懵的。在一瞬间,对这个女人有种崇拜的冲动。是荷尔蒙,还是其他……。诸葛南使劲睁了睁眼,挑了挑眉毛,重新聚焦精神。从愣愣得看着这个光芒四射的女人,回转到现实中来。
  “啪、啪、啪……”诸葛南轻轻的鼓起掌来,“果然是高手,本来以为黄小姐只是个花瓶,没想到是秀外慧中。自今日起,鄙人当刮目相看了。”
  黄妮娜看着诸葛南的表情,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从这幅《蒙娜丽莎》起,黄妮娜一路给诸葛南介绍、讲解下去,讲每一幅画给她的感觉,让她联想到了什么。这一切,使诸葛南不得不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时尚前卫的美女。
  原本诸葛南认为,黄妮娜只是只富家翁养得金丝雀,为了调查周淼才和她接触。现在看来,黄妮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的简单的风骚的富婆,她对生活,对艺术,对男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你知道周淼最无能的是什么吗?”黄妮娜介绍完一幅强壮,有力,性感的男性人体肖像画之后,突然将身体贴近诸葛南,在诸葛南的耳边说。
  这突如其来的亲呢动作,让诸葛南有些错愕,瞬间身子僵在哪里。
  黄妮娜不等诸葛南反应,踮起脚尖,用腮轻轻蹭了一下诸葛南的脸,说:“作为男人,他不行。还不如这些画给我的感觉。”她的手好似无意地轻轻从诸葛南的腰带部划过。
  一股强烈的带着点辛辣的香水味向诸葛南袭来,黄妮娜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伴着吹气如兰的气息,柔软的透着一丝丝冰凉的触碰,使还在刚才的错愕中迷失的诸葛南,陷入一种幻境。
  他感觉自已在慢慢的向上升,穿过展厅的屋顶,一直向上,直到空中。仿似站到云端,他转过脸来,向下,看着自己和站在自己面前的斜斜的看着自己的黄妮娜。时间停止在黄妮娜的一触一蹭之间。如果说冲动可以失去理智,那么诸葛南在这一刻的智商几等于零。
  在他的生命中,还没有过与如此美艳女子亲呢的经历。单身多年的他,自认为对女性世界的陌生是他知识体系中的空白。还站在云端里的诸葛南仿佛听到黄妮娜在说着什么,他努力的听,却怎么也听不清。
  一道刺眼的光,凭空射了过来,使诸葛南恍然下坠。
  他甩了甩头,回过神来,浑身惊出一生冷汗。在他的记忆中,这不是第一次精神状态的分离。那一次还是在大学的时候,在一段难以启齿的情愫中,他也曾经历了短暂的精神分离。也正是因为惧怕这种状态的出现,他一直坚定地保持着一个人生活。
  重新集中起来精力的诸葛南,只感觉脸有点发烫,腿脚有点发僵。眼前的黄妮娜还在带着点浅浅的笑,看着自己。
  黄妮娜看着诸葛南怔怔的立在哪里,以为自己亲呢的动作,让他失魂落魄,心里几分得意,摇了摇诸葛南的胳膊,娇嗔道:“走啊,傻愣在这干嘛啊。”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也许是因为黄妮娜靠的太近,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不自觉的退了一小步。
  黄妮妮看着眼前的这个突然显得有点傻傻笨笨的男人,“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我说你是个真正的男人。”说完,转身蹬着高跟,敲着地板,向门口走去。
  诸葛南莫名,心如电转的在想着黄妮娜说的话。“说我是个真正的男人,那他是说谁不是真正的男人?”
  诸葛南,突然间明白了王雪莉为什么要他去查周淼的门诊记录,王雪莉早就怀疑周淼与黄妮娜之间表现奇怪的夫妻关系,与他们不和谐的夫妻生活有关,而原因,更可能是周淼方面的。
  看着走在前面的黄妮娜婀娜的背影,紧走几步,赶了上去。
  两人一同下了楼,诸葛南犹豫着,怀着忐忑的心情又一次上了那辆闪闪发亮的911。
  “黄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该说再见了。”诸葛南说着,系好了安全带。
  “嗯,那总是要送我回家吧!我知道,大神探不会把一个弱弱的小女子丢在这危险的闹市之中不管的。”
  在上车的瞬间,诸葛南内心说不出的纠结和挣扎。一方面,一个声音告诉他:该停下脚步,离开这个充满诱惑的,危险的女人;另一方面,像一只手在推着他向这个妖媚的女子靠近。他想说再见,却不自觉的上了车;他想告别,却又熟练的系好安全带,做好了启动这辆跑车的准备。
  在黄妮娜心目中,收服这个小警察,是十拿九稳事。诸葛南的反应尽在她的意料之一。这种反应出现的节奏,步步的深入,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女人,天生的男性心理控制专家,至少黄妮娜是。
  如果说诸葛南是专门打击犯罪份子的猎手,那么黄妮娜就是把男人作为目标的都市猎人。这是一场两位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博弈,至于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不出结果,谁也难以预料。
  伴着发动机起动时的轰鸣,仪表盘的指示灯发出清晰而柔和的亮光。红色的指针在白色表盘刻度示意灯上,随着油门踩踏上下摆动。
  “去哪?”
  “走东西高架,向西。”黄妮娜系好安全带,重新裹好头发,戴上太阳眼镜。
  天色已近傍晚,夕阳挂在天上,五彩的霞光从西面的云彩后透射过来,如一条条彩色的丝带装饰着天空。红色的911,转上高架,向西,追着太阳而去。
  一路上,耳边呼呼的风声代替了两人可能的交流。跑车在车流中穿行,如一名高超的舞者,在舞池中自由的舞蹈,却不会粘上任何人的衣襟。诸葛南在学校里选修的特种驾驶技术,配上这台灵巧的操控性极佳的跑车,正如骏马与骑手,英雄与宝剑,可以尽显风流。男人对车的钟爱,大概也是来自这种传统的对自由驾驭的向往情节吧。
  车子出了内环,出了中环,出了外环。诸葛南扭头看了眼黄妮娜,黄妮娜并没有要他停下或开下高架的意思。继续向西,出了市区。
  靠近西郊机场的路段,双向十车道的高速上也拥挤起来,车速渐慢。黄妮娜伸手关闭了自动伸缩顶棚。车辆的噪音被隔在车外,车内的空间变得私密起来。黄妮娜将头轻轻地靠在诸葛南的肩膀上。诸葛南浑身一颤,如触电一般。
  “有些累了,借你这位神探的肩膀靠一下。”
  “黄小姐,再向西,可是要出滨海的地界了。不是要我送你到外省吧?”
  “如果我住在外省,你就不可以送了吗?”黄妮娜莞尔一笑,看不见她的眼睛,只见她嘴角向上微翘,浅浅露出两个酒窝。
  “这……”,诸葛南在无奈之间,只能无语,藏着些许兴奋,默默地开车。
  车子出了外环,继续向西再行二十公里,接近滨海界之前,转向了出高速的匝道,驰向位于淀珊湖畔的古镇万家角。
  万家角是滨海市的发源地之一,是江南著名水乡,早以成为旅游目的地。白天来自祖国各地的游客熙熙攘攘的,堆满古镇的大小街巷,到了夜晚,游人散去,若大的古镇重又恢复她本应有的静谧与安详。
  厌烦了都市繁华与喧嚣的成功人士们,渐渐学起了隐士的风度。在淀珊湖畔与万家角之间,一座座别墅小区,悄然替换了原来的野地和田园。慢慢地,这座与淀珊湖相伴的古镇水乡,逐渐成为了滨海市区的后花园。
  天已近晚,华灯初上。在黄妮娜的指引下,红色小跑车越过古镇,直奔湖畔的别墅区。由古镇至别墅区的新修的大道,几无车行人走。诸葛南一脚油门,这辆保时捷911跑车,带着近似吼叫的轰鸣,把古镇极速的抛在了身后。
  转进一个别墅小区,在一幢三层的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你住这里?我记得周总不是住在市区吗?”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侵犯别人的私宅。”
  “天很晚了,送你到家,我也该回去了。”
  “既然来了,不进去坐坐吗?神探哥哥,吃完饭再回去吧!”黄妮娜嗲嗲地说,萌萌地看着诸葛南。
  “吃饭?你也会做饭吗?”
  “你也太小瞧人家了吧!自然不会让你饿着就是罗。”
  “好,那今天就看看你的手艺。”
  黄妮娜这次没有等诸葛南给她开门,下车后稍等了一下诸葛南,两人并排向别墅门口走去。

  一楼大厅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户的窗帘隐隐地照出来。说明屋里已有人在等候。黄妮娜按了下门铃,开门的是一名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
  “黄小姐,您回来啦。”
  “阿姨,这位是我的客人,晚餐都准备好吗?”黄妮娜进了门厅,一面把手袋递给阿姨,一面说。
  “准备好了,就等您回来了。”阿姨把黄妮娜的手袋放好,为诸葛南拿了一双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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