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早早就起来了,他几乎没怎么睡,一直留意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他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不知道朵朵接下来会做什么,无论她怎么做,他都能接受,那是他应得的惩罚。
朵朵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浴室把自己清洗干净,可动一下就会痛,这就是Bill说的天堂般的感觉么,她终于还是丧身在野兽口下。
朵朵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边的Bill,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她真地害怕,眼前这个男人还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Bill被她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在她心里自己已被标上野兽的标签,她还不能理解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这种感觉,自己留在她心里的恐怕只有恨没有爱,因为她从来就没爱过他。
“我给你熬了红枣粥,你来喝点吧”
“我会尽快搬走”,朵朵努力站直,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你不用搬,我走。我已给你请了假,好好休息几天。”
Bill收拾好简单的衣物,放进旅行箱,并把房门钥匙放在桌上,“其他的东西,你扔掉也可以,或者方便的时候我再来取”。他临走时又看了朵朵一眼,好想说,“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可她看也没看他一眼。
Bill早早就起来了,他几乎没怎么睡,一直留意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他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不知道朵朵接下来会做什么,无论她怎么做,他都能接受,那是他应得的惩罚。
朵朵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浴室把自己清洗干净,可动一下就会痛,这就是Bill说的天堂般的感觉么,她终于还是丧身在野兽口下。
朵朵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边的Bill,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她真地害怕,眼前这个男人还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Bill被她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在她心里自己已被标上野兽的标签,她还不能理解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这种感觉,自己留在她心里的恐怕只有恨没有爱,因为她从来就没爱过他。
“我给你熬了红枣粥,你来喝点吧”
“我会尽快搬走”,朵朵努力站直,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你不用搬,我走。我已给你请了假,好好休息几天。”
Bill收拾好简单的衣物,放进旅行箱,并把房门钥匙放在桌上,“其他的东西,你扔掉也可以,或者方便的时候我再来取”。他临走时又看了朵朵一眼,好想说,“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可她看也没看他一眼。
中午,Bill和朋友们一起吃饭。
“Bill,你小女朋友还没回来?”
“不回来了”
“你不看紧点,小心被别人占了先。”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这年头别说是处,就是自己的老婆也是说丢就丢啊,哈哈。”
Bill闷头喝下一杯酒,朵朵那惊恐的眼神又闪现在他面前,这个小女人确实被吓坏了,她现在应该像惊弓之鸟一样,还是让她先安静一段吧。
“有什么办法能让女人死心塌地爱上你呢”,Bill苦恼地问。
“那就是先睡了她,尤其是你女朋友这种,女人的心跟着身体转,占有她的身体才会真正占有她的心。”
“照你们这么说,女人也会爱上强奸犯了。”
“那不一样,强奸犯和你的区别是,你比他温柔。”
“该死”,Bill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头。
大家给Bill出的主意有两种:一是先分开几天,待朵朵气消了,再去负荆请罪,这样效果会比较好;二是趁热打铁,紧追不舍,一举俘获芳心。
Bill举棋不定,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朵朵一个人在家,吃什么,她肯定不会做饭,也懒得动。于是,他打电话叫了份必胜客的披萨,让送到朵朵住处。
Bill走后,朵朵洗了澡,一上午都躺在床上,失落、悲伤、迷惘,她脑子里很乱,理不清头绪。只有一条是坚定的,必须远离Bill。
都什么年代了,她自然不会想着让他负责之类的事,再说她也不可能和一个强暴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想想都可怕。
可是该去哪儿呢,她身上的痛让她举步维艰,只看到小说电影中描述女人初夜后的羞涩甜蜜,没想到还有这样苦痛的一面,她叹了口气,朵朵,你真是个倒霉的人。
朵朵还在烦恼中,门铃响了,她慢慢移到门口,对讲屏幕中出现一个送餐员,“找谁”,“你好,是苏英朵么,许先生给你订了份披萨”。
她盯着那份披萨发了会儿呆,早上他煮的粥她没喝,也没觉得饿,现在闻到那香喷喷的披萨,胃的欲望被唤醒了,人还是要吃饭的。
欧阳九点钟准时到达公司,陈璐已经给他泡好了龙井,见到他露出甜美的笑脸,“总经理早”。欧阳环视了一圈,今天苏秘书应该把出差资料送过来,怎不见她人影,“苏秘书来过了么”,“她生病了,今天早晨请的假”,“生病了?”,欧阳自言自语,昨天飞机上还好好的。
下午,欧阳健身回来,又问陈璐,“苏秘书说她哪天来上班了么”,“是他男朋友打电话请的假,只说休息几天,没说哪天来”。
晚饭后,欧阳在书房看书,总有些心神不宁,这个小苏体质太弱了,也可能这段出差有点频繁,过于劳累了。
“苏秘书,你身体好些了么”,欧阳发了条短信给朵朵。
很普通的一条短信,却让朵朵的脸红了半天,仿佛被人看穿了秘密。“总经理,我好多了,那些出差资料我明天带到公司去”。
“不急,你好好休息吧”。
半夜时,朵朵感觉浑身发冷,她把头埋进被子里,依然冷,牙齿打着颤,好想有杯热热的水喝,好不容易昏昏睡去,又觉得浑身热得不行,她知道自己在发烧,可是家里没有药。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朵朵房间的纱帘,她依然昏睡着,这是她离开家乡第一次病倒。昏睡中的她也在被噩梦惊扰着:何君石和Bill一起站在他面前,“你到底选谁”,两个人一起追问,她把目光投向何君石,他却默默地低下头,Bill嘲笑地看着她,“现在明白了吧,只有我才是你的男人,别再异想天开了”,何君石转身离开了,朵朵望着他的背影,心如刀割。
叮铃铃,电话响起,朵朵从悲伤的梦中醒来,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朵朵,你怎么还没到公司,总经理问了好几次了”,陈璐柔美的声音从话筒那端传来,“我暂时到不了公司”,朵朵沙哑的嗓音让自己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朵朵,声音怪怪的”,“我有点发烧,你转告总经理,我烧退了就过去”。
一小时后,传来敲门声,朵朵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前,是陈璐,她怎么来了,朵朵打开门,门外站着陈璐和Bill,朵朵一愣,一阵晕眩,就倒下了
她再次醒来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Bill焦急地坐在床边,“宝贝,你醒了”,他的手自然地覆在她额头上,她扭转头不看他。
“医生说了,你是有点虚热内火,注意饮食和休息就可以了”,后面的话Bill没有说,他还让医生帮忙检查了朵朵的下体,有点轻度撕裂,已消毒处理过,为防止发炎,给朵朵打了针消炎针。
“我上午打电话给陈璐,问你上班了么,她说你在发烧,我就立刻赶来了。”
朵朵闭上眼睛不说话,Bill讪讪地,“等你好些了,我就离开”。
离开医院,Bill一路将朵朵抱到车上,他的心在深深的自责和疼痛中煎熬,如果可以让他也经历一次朵朵那样的痛,他一定毫不犹豫。
朵朵太虚弱了,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Bill粗壮的手臂,宽阔的胸膛让她既熟悉又陌生。在寻找的途中,爱给出很多答案,而性提出许多问题。
第二十八章 逃跑的“新娘”
回到住所,Bill将朵朵安顿好,给她熬了点粥,朵朵倔强地不肯吃,Bill便将粥放到床边桌上,又给她烧了一壶水,灌进一个大保温杯里,这才退出朵朵房间。
Bill站在阳台上,点燃一根烟,这些年他也有过不少女人,但从未如此陷入过。在他眼里,女人多是水性杨花,禁不住诱惑,庸脂俗粉又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他从未想过把自己拴在婚姻这把锁上。
他已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原本可以就此远离,反正那个女人也不爱他,可为什么还要如此纠缠不清呢。
Bill有四分之一的外裔血统,他的外祖父是西班牙人,母亲受其影响,对Bill在个人生活方面管理得比较宽松,他在中学时就尝试了性。虽然Bill形迹放纵,却对女人有天生的洁癖,所以对所经过的女人从不放在心上,直到遇见朵朵。他既害怕这种被征服的感觉,又享受这种被虐着、痛苦着、快乐着的感觉。
在西班牙人的观念中,第一次见面可能会上床,但绝不会想到一辈子,可在此时此刻, Bill却真真切切地想到了“结婚”这个词。或许只有结婚才能让那个任性的女人乖乖呆在他身边。
早晨,Bill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敲朵朵的门,半天没有回应,“宝贝,你醒了么,感觉好些没”,还是没有回应,Biil 有些焦急,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大力推开门,屋里空空如也,一扇窗户敞开着。
Bill的脑袋一片空白,任他如此冷静之人,此时也方寸大乱,他急步跑到窗前向下望,浑身直冒冷汗,两腿发软,但是看不清楚,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跑进电梯。终于到了一楼,他找遍了楼前所有的草坪,没有朵朵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她没事。
就在Bill打开房门跑进电梯的瞬间,朵朵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迅速披上衣服,拿好简单的包,走到楼梯处,她只下了一层楼,待听到Bill返回的声音时,方才迅速走下楼梯。当朵朵安稳坐上出租车后,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幸好Bill脑袋临时短路,要不恐怕没那么容易逃脱。
上午九点,欧阳的办公室里,“陈秘书,苏秘书的资料还没送过来么”,“我昨天去取时她晕倒了,被送去医院,所以没拿到资料,要不我今天再去一趟”,“不用了”。
欧阳今天没有去健身,吃过午饭后直接开车到了朵朵所在的小区,“苏秘书,你好些了么,怎么上午手机一直关机,需要什么帮助么”。
朵朵对欧阳打来电话有些小小的意外,“总经理,那些资料我已发了快递,估计下班前能送到公司”。
“那个不着急,我正好路过你小区,需要的话,我让司机过去接你出来。”
“不需要,谢谢您。”。
躺在宾馆的朵朵,奇怪欧阳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他们素昧平生,不需要这么关心她的,除非他猜到了什么,她的心里一阵烦乱。
更让她奇怪的是,她走后Bill竟连一个电话也没打,他生气了,放弃了?但愿如此吧。她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担心,因为她要躲避的是一个狡猾的猎人。
朵朵一天都呆在宾馆里,她需要快些恢复起来,无论命运多么悲摧,她都要去面对,没人能代替她改变这一切。
晚上陈璐打来电话,“亲爱的,你好些了么,昨天看你晕倒好紧张,你男朋友却不让我跟着去医院”。
“别担心,我只是着凉发烧,过两天就好了。”
“好呀,希望你快些好起来。”
“璐璐,我发的深圳酒店供货资料送到公司了么?”
“到了,对了,上午总经理问你的具体住址了,他说让司机去拿资料。”
“哦,我知道了。”
两天后的周一,朵朵回到公司上班了,这几天的生病,让她又消瘦了些,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连杨助理都忍不住说,“苏秘书,你得加强营养了,这样下去快成林黛玉了”。
有些长舌的同事在私下里议论纷纷,“怎么出差回来就病了,而且一病就是四五天,难道出差时发生了什么事”,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朵朵从大家的目光中能看出猜测,但也无可奈何,有些事是越描越黑,让他们猜去吧,时间久了,自会淡忘。
朵朵临时租了公司附近的一处民居,她相信随着自己工作能力的增强,收入会越来越高,会租到更好的房子。女人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更好地把握生命的舵,任何无偿得到的东西,最终都会付出代价。
这段时间,朵朵没有被安排出差,只有杨助理一人飞来飞去,忙得不亦乐乎。欧阳也一直呆在公司,每天上午九点准时到办公室,下午去健身。公司每天都有总结例会,欧阳和杨助理都不在的时候,就由陈璐或朵朵轮流主持会议,做些简单的记录,第二天将汇总交给管理部负责人。
四月初,阿媛的宝宝出生了,是个女孩,虽然早产了一周,但宝宝一点也不瘦,胖乎乎的很可爱,她发了照片给朵朵,并问起她的近况。
“听说你交男朋友了”
“谁说的”
“小谢说的”
真是好事不出门,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也许是他无意中看到朵朵和Bill在一起吧。朵朵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就不作声。
“听说何店长出差回来了,带回来个川妹子,做营运经理。”
朵朵呼吸有些凝滞,但故作轻松地说,“那不是很好么,川妹子都漂亮”。
“你和何君石真没可能了?搞不懂你们,多般配的一对,可惜。”
“好了,我还有事,等你满月回来,我去看你”,朵朵借故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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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既然如此,何须伤感,朵朵擤了擤发酸的鼻子,这是在办公室,要注意控制情绪。这时,陈璐来喊朵朵,“总经理叫你”,朵朵正了正衣襟,稳定下情绪,走进欧阳办公室。
欧阳示意她坐下,打量了下她,“你最近气色好多了,身体恢复了吧”,朵朵脸微微一红,“谢谢总经理关心,我好多了”。
“公司根据你入职以来的表现,觉得你的业务能力很强,决定安排你负责华东区营销工作,待遇和薪资与总经理助理同等。”
朵朵刚来公司一个多月就被提升,而且华东区是最热门的省区,欧阳把这个重要区域划给朵朵,估计又有许多人要在背后嘀咕了。朵朵犹疑了一下,反正他们也是怀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怎么想吧,我的新时代要开始了,“谢谢总经理”。
第二十九章 密谋
从Bill住处离开已经有段日子了,朵朵觉得他们彼此都该想通了,拿回自己的东西,永远不再见面,结束这段不堪的回忆。
走时匆忙,居然将房门钥匙带在包里,虽说可以随时回去,但她不想那样做,且不说有多危险,既然已经走了,就不该再回去。
她给Bill发了条短信,“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回我的东西”。
“随时。你不是有钥匙么,自己去拿就可以了。”
“我就不过去了,麻烦你把东西打包快递到我公司,邮费到付。”
“抱歉苏小姐,我现不在D市,在上海。”
周六上午,朵朵吃过早饭,就去Bill住所搬东西。
屋里有段日子没人住了,混合着各种气味,她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窗上只拉着纱帘,被子叠放整齐,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她坐在床上,回忆不能自控地打开闸门,有时候越想忘记的,记忆越清晰。
朵朵将窗子打开,初春的空气迅速席卷了整个房间,心情也开朗许多。她将所有衣服装进带来的皮箱里,又去收拾洗漱间的东西,洗漱台上放着她的牙缸和牙刷,旁边也放着Bill的,还有他的剃须膏和男用香水。那种场景让朵朵发了会儿呆,急忙甩甩头,走了出来,经过Bill房间时,一种突然升起的好奇心驱使她想看看里边什么样子,每次他都不经允许进入自己的房间,她却从未进过他的房间。
房间很整洁,与朵朵房内相反,窗上拉着厚厚的帘,即使有微弱阳光透进,屋里也依然很昏暗,床罩和被子都是深紫色的,给人一种权力和压力感。床头桌上一个扣着的相框引起朵朵的注意,她将它翻转过来,上面的照片让她瞬间被雷击了。那是她睡着时的一幅照片,散开的长发,裸露的双肩,酒醉后带着红晕的脸,在昏暗的灯光背景下,给人一种暧昧性感的冲击,这是在跨年夜那晚酒店的房间。朵朵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她的手因为气愤激动地抖着,好不容易把照片从镜框里拿出来,三下两下撕个粉碎。
一整天,朵朵都在气愤和惊慌中度过,她不敢想象Bill还拍了什么照片,他真是个变态狂,可是即使她后悔一百次,在心里咒骂他一千次又有何用。
晚上九点多,被不良情绪折磨了一天的朵朵打算洗澡睡觉,电话突然幽灵般地响起,谁这么晚打电话。
“朵朵,你还没睡吧”,是妈妈柔和的声音。
“还没,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是这样,我和你爸商量了下,想去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过年不是在家呆了一个月么,这才走几天”,朵朵感到莫名其妙。
妈妈好像有什么话不太好说,但坚持要来,“我们已经订好下周末的票,你周六早晨别忘了来接我们”,朵朵再想问什么,她已把电话挂了。
转眼到了下周六,一大早朵朵就从床上爬起来,火车是七点半到,她洗了把脸涂了点乳液就出门了,到火车站出口的时候刚好七点二十五分。
在人头攒动中,朵朵挤到一个靠前的位置,这样能让妈妈第一眼就看到她。妈妈确实第一眼就看到了朵朵,但很快把目光转向朵朵身后,一个戴着深色眼镜的高大男人,也挤到了前面,在朵朵喊出“爸、妈”之后,他也很礼貌地打招呼,“伯父,伯母好”。朵朵的眼睛直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爸妈要给她安排相亲。
男人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头发也是一丝不乱,对人彬彬有礼,他摘下眼镜那一刻,对朵朵微笑了下,朵朵几乎晕倒,是Bill。他什么时候穿得这么正式过,伪装成一副绅士的样子,又想耍什么阴谋,朵朵恨恨地想着。
可能是看到朵朵面色的异样,母亲心疼地说,“朵朵你瘦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她经常不按时吃饭,我不在她身边,更没人管他了”,Bill无奈地说道。这时爸爸走过来,拍拍Bill的肩膀,“小许,我女儿比较任性,以后要你多照顾她了”。
朵朵听得云里雾里,但终于弄明白一件事,是Bill把父母骗来的,而且他们现在站在一条阵线上。
“等一下,我想你们搞错了……”,没等朵朵把话说完,Bill抢先说道,“伯父伯母,坐车很辛苦吧,我先带您们去酒店,那边的早餐也很不错”,妈妈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跟着Bill走了,朵朵只好跟在后面。Bill的车停在离出站口最近的停车位,他先让朵朵父母坐在后排,这样朵朵就只能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了。
“伯父伯母第一次来D市吧,这次我和朵朵好好陪您们逛逛”,Bill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扫了眼旁边的朵朵,她正恶狠狠地看着他,Bill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幸好之前已做好朵朵父母的工作。
上周六,他急匆匆从上海赶回,猜到朵朵周末会去他那里搬东西,可赶到住所时,东西已经搬走了,这Y头还真心急,一大早就来了。
他坐在朵朵空荡荡的房间里,觉得心也像被掏空了一样。那日朵朵使计逃走后,他知道穷寇莫追这个道理,需要给这个女人一些时间,让她慢慢平复内心,他也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正好上海那边有些事需要处理,Bill就在当天离开了D市。
之后他一直没有给朵朵打电话,这样她就会渐渐消除戒心,也会慢慢淡去以前的怨恨,他觉得她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会慢慢原谅并接受他。可是他忘记了床头的照片,也忽略了朵朵会去他房间那一层,当他看到相框里不翼而飞的照片,被撕成碎片扔在地上,暗叹自己大意了。
跨年夜那晚,他确实拍了几张朵朵的睡姿照片,但并没拍裸照,他还不至于下流到利用这个去威胁女人,只是希望在想她时能看看她迷人的样子。他还抄录了朵朵手机里的几个重要电话,以备不时之需。
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他想了一天办法,终于想出了“釜底抽薪”这一招。晚上他拨通了朵朵家的电话,是朵朵母亲接的,“阿姨您好,我是朵朵的朋友,这么晚打扰您了”,朵朵母亲一听是朵朵朋友,立刻来了兴致,“你是春节时经常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么”,“是的”。
Bill简单介绍了下他和朵朵的情况,但许多真实情形被篡改了,“阿姨,我和朵朵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她没好意思告诉你们,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一定会一辈子对她好。可是最近因为一些小事,她闹着要和我分手,我怎么说也不行,所以才打扰你们。我很喜欢朵朵,希望和她一直走下去,我会给她最好的生活”。
@海州书生 2020-08-15 21:21:03
好题材,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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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书生,晚上好
第三十章 重逢
关于朵朵父母住哪个酒店,两人发生了番争执,Bill把车开到海天大酒店,朵朵不同意,“不住这里,五星级酒店太贵”,Bill坚持,“就住这里,这里环境好,我又是VIP客户”,“是呀,你是very important pig”。朵朵父母不明所以,最后还是爸爸说道,“朵朵,就听小许的吧”。
吃过早餐,朵朵就想快点把Bill赶走,好将实际情况告诉父母,拆穿骗子的嘴脸。
“我想和爸妈说会儿话,你公司不是还有事么,你去忙吧”,朵朵冲Bill挤出一丝微笑。
“再忙也没有比接待伯父伯母更重要的事,你们聊吧,全当我不存在”,Bill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朵朵刚想说什么,妈妈先开口了,“朵朵,你和我过来一下”,朵朵跟着妈妈走到大厅一无人处,在沙发上坐下来。妈妈严肃地看着朵朵,“你告诉妈妈,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在一起过了”,朵朵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这件事她无可否认,这个该死的Bill,她狠狠咬着下嘴唇。从她的表情中,妈妈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有什么问题,对你不好么,为什么要分手?”
朵朵无法回答,说他强暴了她,怎么说得出口,她依然咬着嘴唇不出声。
“人无完人,男人身上更会有许多缺点,只要他是真心爱你,一些小事就不要太计较了。”
“小事?”,朵朵有些急了,Bill肯定没说实话,“他,他强迫我了”,朵朵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低下了头。
妈妈看了会儿朵朵的脸,“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是前年暑假我来旅游时”,朵朵脱口而出,“不对,那是他第一次见我时,我是去年十月才遇见他”。
妈妈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呀。女孩子的第一次很重要,应该留给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小许条件不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接受他,如果是因为第一次的不好记忆,那妈妈告诉你,每个女人的第一次多数都是被强行夺去的,新婚之夜也是一样啊”,妈妈笑了,把朵朵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如果你是爱他的,早晚都会原谅他”。
“可是我不爱他”,朵朵在心里暗暗说,但是不爱他,干嘛要和他同住一处,说出来准会被妈妈骂死,只好哑巴吃黄连,闭口不言。
Bill打完电话,正在和朵朵父亲交谈,两人谈得很投机,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朵朵远远看着他们,知道自己这次又输了,跑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算你狠,我们走着瞧”,朵朵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我就不信你总能赢”。
父母在D市呆了两天就回去了,在走之前,把Bill的出身、学历、工作、家庭等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虽说Bill比朵朵大五岁,但年龄大些会心疼女人,而且他又身强体健、一表人才、事业有成,朵朵父母很是满意,只是对他的外裔血统稍微有点顾虑。
临走前,母亲悄悄嘱咐朵朵,“留意他身边的人,尤其是女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在还没有确定要嫁给他之前,各种防护措施必不可少”,朵朵的脸又一次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送走父母后,两人各回各处,虽然分手时Bill饱含深情的眼睛一直向朵朵放电,她却视而不见。Bill按压住蠢蠢欲动的冲动,微笑着和朵朵告别,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要着急,欲速则不达”,他相信以他的智慧和恒心,朵朵迟早会改变想法,束手就擒。
四月中,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柳树抽出嫩芽,樱桃树上绽满即将盛开的花蕾。
何君石从重庆回来一个月了,主要是带重庆店的经理来西餐厅学习下流程,然后在重庆开第二家分店。
小芸是土生土长的重庆女孩,有川妹子火辣热情的一面,也有小女人温柔甜美的特质,她喜欢何君石,从第一眼看到他时起,所以就任性地求父亲在重庆再开一家店,她好借机与何君石多些接触。
小芸经常似有若无地暗示,何君石不可能无动于衷,可是他心底里那个女孩一直都在,只要她还在那里,别人就入不了他的心。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小芸约何君石去英格石看樱花。她穿着一身鹅黄色运动服,看上去像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她出现在何君石面前时,他的目光有些胶着,她是可爱的,今年23岁的小芸,和朵朵初来店里时一样大。她现在怎样了,好久不见,是否还如以前一样爱耍小脾气。
朵朵刚从南京出差回来,便要参加公司的一个招待会,邀请来自全国各地的客户到公司参观,顺便游玩一下这座城市,被邀请人中也有西安的财务刘经理。杨助理出差未回,便由朵朵、陈璐、管理部负责人来筹划此事。
中午的欢迎会,欧阳也参加了,对于客户长期以来对公司的支持,欧阳表达了诚挚的谢意。午饭后,带客户们去游览樱花初开的植物园,园里巨大的草坪,开成一大片的低矮的花丛,清澈的湖水,湖水两岸已然绽放的樱树林,让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在这世外桃源般美好的英格石,朵朵看到了让她梦萦魂牵的人。他和一个穿黄衣的女孩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好像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女孩一脸灿烂的笑容,何君石则若有所思地听着,多么美好的画面,可惜那个人不是她,朵朵的眼睛热热地有些疼。
不远处的财务刘经理走过来,“苏小姐,在发什么呆呀”。
朵朵这才缓过神来,“你好刘经理,觉得这里景色怎么样”。
“当然是好,花美,水美,人更美”,刘经理用色色的眼神看着朵朵。
朵朵急忙望向别处,“那您慢慢游览吧”,走了开去。
在她转身走远的瞬间,何君石望见了她的背影,好熟悉的身影,难道是她,他忍不住站起身来,旁边的小芸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尖叫,何君石转头看去,一只初春的蚯蚓正从土里钻出来,爬到小芸脚边,“蚯蚓有什么好怕的”,他将蚯蚓拿起,随手扔到较远的地方,再回头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又是子夜时分,朵朵觉得特别疲倦,以往的这个时候是她思维最活跃的时候,可是今天眼皮沉重得仿佛合上就再也打不开了。
就这样吧,写这些小人物的爱情故事注定没人爱看,要是那些有关明星、歌星的绯闻甚至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丑事,就会有人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地看个没完,所以才有那么多狗仔队在市井潜伏着,随时准备发现目标、立即出击。
朵朵躺在东昇身畔,他早已睡熟,发出轻微的鼾声,朵朵把头转向他,那曾经鲜明深刻的脸此时在暗夜里变得渐渐模糊、甚至有几分陌生。
不一会儿她也睡着了,恍惚中有人贴近她的身体,东昇不会在这个时候碰她的,他许久没和她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了,即使有也会是在即将破晓的黎明时分。朵朵朦胧的睡眼看不清那人,她突然想到,要确定他是不是东昇,只要数床上的腿就可以了,1、2、3、4、5,朵朵一下惊醒了,怎么会多出一条腿,身上不由渗出一层冷汗,她扭亮床头的灯,东昇依然沉沉地睡着,丝毫没有醒来过的痕迹,朵朵却再也睡不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朵朵好不容易睡去,一觉睡到闹钟响起,她的生物钟也失常了。一天里她都昏昏沉沉、心神不宁,那是个梦么,可她明明觉得自己是在清醒地数,多出的一条腿或两条腿,代表什么。
再过两天,就是父亲的七七了,因为东昇忙,没人接送孩子,朵朵回不去,母亲就说,“你五七刚回来过,七七就不用回了,等百天再回来吧”。朵朵相信有灵魂的存在,七七之后,无论去哪里,父亲都将永远远离他们了,而关于他和母亲间的事,更是成了永远悬疑的迷。
七七前夜,朵朵再次梦见了父亲,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父亲很清晰,他不是远远地站着,而是离她很近。好像是在父亲住院的那个709病房,朵朵走进来一会儿后,父亲也走了进来,他的面庞灰尘仆仆,头发不再是生前的花白,而是中年时的黑发。朵朵问父亲,“你过得还好么”,父亲面色沉郁,“不太好”,朵朵很焦急,“怎么会不好,我们给你烧寄了那么多钱物,你就花呗”,父亲不语,化作一阵清风不见了,留下朵朵在原地焦急地喊,“你到底哪里不好”。朵朵醒来时很后悔,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问父亲和母亲间的事,以后恐怕再无机会了。
七七过后马上就到清明了,朵朵打算在七七那天遥寄给父亲一些纸钱,但D市这两年禁止祭烧活动,连卖烧纸的都没有,一旦发现有卖的,立刻没收并罚款,街道也组织人到处巡查,发现立刻制止和取缔,朵朵的计划没能实现。
已经停止供暖半个月,屋子里变得很冷,外面天气也是阴阴的,朵朵感冒了。这次感冒主要是高烧,烧了两天,最高烧到38.9℃,连东昇也不得不请了一天假照顾朵朵。这次发烧很奇怪,退烧药不好用,温度降下来一会儿又升上去。
朵朵昏睡了两天,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记得那些断断续续的梦。
她走在一条半明半暗的路上,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丝声音,远远的看到有人的影子,走近了却什么也没有,偶尔听到隐隐的哭声,却不知从何而来。她感到身边冷气阵阵,寒意渗透骨髓,“快回家”,她心里不停对自己说,“儿子还在等我”,可是谁能来帮帮她呢。身边恍然出现一个人影, 快速越到她的前面,经过时低声说了句,“跟我来”,朵朵只看到他的背影,那人走得飞快,朵朵很吃力才跟得上。
走着走着,远远看到一大片艳丽的火红,那是一丛丛盛开的花,如同燃烧着的赤红的鲜血,恣意绽放在天边。那种色彩让她如此震惊,又如此着迷,她继续往前走着,像被抽干了思绪,不能思想。那人不知何时不见了,朵朵在花丛边迟疑了一下,这是什么花,怎么可以这么美,忽然听到儿子的叫声,“妈妈,你喝水么”,她终于醒转过来。
朵朵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体力才渐渐恢复,以前在家中帮忙的陈阿姨,又被请了回来,朵朵本来不太喜欢外人在家中走来走去,感觉自己的生活被打扰了。陈阿姨看到朵朵时,不禁“啊”的一声低呼,“小苏,你这脸色……”,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朵朵有些奇怪,“陈阿姨,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陈阿姨端详了她半天,“看你这脸色,怕是着了鬼道”,朵朵不由得一惊,听陈阿姨继续说道,“我母亲原来是做神婆的,我也跟着看了些,所以稍微懂点”,朵朵半信半疑,“那你可以帮我破解么”,陈阿姨摇摇头,“我虽会看些,但没有法力,帮不了你”。
陈阿姨的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年轻时老是生病,中药铺的药都快被她吃遍了,后来得了老年痴呆症,反而所有的病都好了。她现在是帮不上朵朵了,但陈阿姨说,关键是要弄清楚那个缠着朵朵的魂魄是谁,因何而来,所谓有因有果,化解了因,自然就解除了果。
“他总会再出现的,不管以何种形式”,陈阿姨答应暂时住在朵朵家,这样东昇经常出差或回来晚,朵朵有个伴就不会太害怕了。但从那次之后,家中再无异样。
儿子加入了校足球队,每天放学后要训练一个多小时,这样一来朵朵的空闲时间就更多了。她除了看书、听音乐、炒股、偶尔写点东西外,也在研读些关于异度空间的资料。
灵魂是确实存在的,这个朵朵并不怀疑,母亲对她讲述过小时候的亲眼所见。那年母亲才三岁,和奶奶住在乡下,一天晚上睡觉前,她去另一个房间抱自己的被子,看到炕上坐着一个扎红头绳的女人,母亲跑回来告诉奶奶,奶奶斥责她小孩子别瞎说。但不久母亲就开始生病,病了好多天,找村里的神婆施法后,病才好,长大后奶奶告诉母亲,那个女人是她父亲的第一个妻子。
像这样类似的事很多,朵朵母亲还梦到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在天上花园里种花,她所描述的母亲的穿着,和母亲生前穿的一模一样,所以奶奶说她是个不普通的小孩,朵朵母亲也确信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第三十二章 似是故人来
日子渐渐恢复如常,只是朵朵睡眠不太好,经常夜梦连连,以往的人和事以不同形式出现在梦里,挥之不去。
东昇不信什么鬼魂之说,但他最近出差少了,晚上也尽量早些回来陪朵朵。只是他们依然各过各的生活,东昇早起早睡,朵朵晚睡晚起,一个人的作息习惯一旦形成很难改变。
朵朵也曾试着和东昇保持同样的作息时间,可是躺在他身边,看着他粘枕即着,自己却辗转反侧,实在是种煎熬,还是回归自己的生活吧。
每天早晨送完儿子,朵朵会去附近的山体公园,沿着盘山道走上两圈,待身上微微出汗时才返回。每次这样充完电归来,都觉得精力特别充沛,上午做事时精神抖擞。
朵朵没有午睡的习惯,觉得那样太浪费时间,虽然她的时间多得很,但是一过下午三点就会犯困,熬不过四点,一定要小睡一会儿,有时是半小时,有时稍微久些。而到了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朵朵却特别清醒和亢奋,自己都控制不了,她用耳机听音乐,随便写些东西,灵感如泉水源源不绝。
今晚朵朵想早点睡,因为儿子学校组织春游,明天要一大早就出发。可都收拾停当后,也已接近十一点钟了,她没开卧室灯,怕吵醒已经睡着的东昇,就在黑暗中摸索着穿好睡衣,躺上床。
突然,东昇转过身来,把她抱在怀里,朵朵一惊,“你还没睡呀”,东昇不答话,吻了一会儿她的唇,然后抚摸着她的脸,“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美”。那夜,东昇很温柔,也很有耐心,他们长长久久地缠绵了一夜,朵朵几次喊停,他都不肯,可能是太久没有过这种生活了,同样饥渴的朵朵也疲倦地回应着,直到天色欲晓,他们才在疲惫中昏昏睡去。
早晨,两人在闹钟声中醒来,朵朵与东昇对视一眼,眼里露出羞涩,这些年他们虽是夫妻,却从不纵欲,像昨晚那样还是第一次。东昇没有注意到朵朵的目光,自言自语,“糟了,要迟到了,今天有个重要早会,怎么会醒这么迟呢”。
上午,朵朵初中同学丽丽将朵朵拉进班级群,朵朵本不热衷这种活动,但盛情难却,就在群里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很多同学回应,朵朵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相隔时间太久,有些人她已记不清了。
初二时,班里和隔壁班级有两个喜欢朵朵的男生,他们在她面前耍怪扮酷,大力表现,两个男生都长得蛮帅,只是一个个子还没长起来,一个已长出了柔嫩的胡须。虽然朵朵那时还不太懂男女情爱,但他们火热的眼神常让她心里小鹿乱撞。两个男生后来一个初中毕业考了技工学校做了大客司机,另一个高二后辍学不知所终。
虽然他们青涩的萌动没有开花结出果实,但曾经的心动还是留在了记忆深处,当看到他们的名字出现在群成员里时,朵朵忍不住小小激动了下。
丽丽和朵朵私聊,“阿彪是隔壁班的,你应该记得,他非要加到我班群里,我就通过了”。
阿彪就是那个个子高高、提前长出小胡须的喜欢朵朵的男生,他后来上高二时和朵朵分在一班,执著追求,依然无果后,不知何故居然辍学了。此后再无联系。
午饭后,朵朵睡了一下午觉,昨晚太累了,不知东昇是否也和她一样,只是他要上班,可没她这般命好。醒来后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微信提示,点开是一条请求加好友的信息,是阿彪发来的,朵朵犹豫了下,没有点接受,有什么事在群里说吧。
傍晚,朵朵正准备晚餐,儿子在房间里做作业,手机突然响起。
“你好,是苏英朵么?”
“我是,您哪位?”
“我是李文彪的朋友郝三,你还记得么。”
朵朵脑里浮现出那个带点社会气,经常和阿彪一起在外边打群架的男生,如果不是这个
损友,可能阿彪的学习成绩会好很多,他初一时考过全班第一,自从和郝三混在一起,就越来越不爱学习,能考上高中已是奇迹。
“记得,你找我有事么?”
“阿彪前几天出车祸了,昨天下午走的,他出事前说想见见你。”
朵朵心头一震,那下午加她微信的又是谁,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郝三接着说道,“没想到他走得那么快,所以只好发些照片给他看了,我就在微信里以他名义加了你”。
“原来是这样”,朵朵还沉浸在意外的震惊中,竟然感觉不到悲伤。
“你能来参加他的葬礼么……或者发张你的照片也行。”。
朵朵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预感告诉她自己正陷入一桩诡异事件中。
“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你。”。
一个晚上她都心神不宁。八点多时,东昇回来了,见她神不守舍的样子,就坐在她身边,“有什么心事么,脸色这么不好”,朵朵不知该怎么向东昇描述这件事,只好敷衍道,“可能是昨晚休息不好”。
朵朵失眠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阿彪的影子总在她眼前晃,她一闭上眼睛,就仿佛他站在面前,虽然阿彪长得很帅,但阴阳相隔,终究让人心生惧意。
朵朵下意识地抱紧东昇,想从他身上获取一种安全的力量,东昇幽幽醒转,“想我了么,我们好久没做功课了”,朵朵有些诧异,明明昨晚刚做过,现在身子还有些酸软。不待她讲话,东昇已将她擒于怀中,狂热地吻了上来,朵朵抗拒着,怎么他今天这么急不可耐,全不似昨晚的温柔细致,好在今天的时间不像昨晚那样长,朵朵也已汗湿衣襟、筋疲力尽。
东昇连澡也没冲,就倒头睡去,他实在太累了,经过这一番折腾,朵朵也终于慢慢睡着了。
第三晚,朵朵九点半就准备睡了,她感觉很累,要好好休息调整下,她的作息时间终于和东昇完全一致了。
子时,朵朵突然醒来,东昇压在她身上,让她透不过气来,“东昇,我今天不想要,太累了”,“可是我想要”,他不依不饶,“我真地不想”,朵朵坚持着,僵持了一会儿,东昇终于放弃了。
早晨,朵朵很早就醒来,望着身边还在沉睡的东昇,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一直温文尔雅的东昇,这几天展现给他的是完全不同的一面,甚至是几面,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自从东昇检查出脑部有一个激素瘤,他的欲望就一直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医生说那个激素瘤会刺激体内泌乳素的分泌,从而减少睾酮素的产生,体现在男性欲望的降低。虽然东昇一直在服用药物,但效果并不明显,与身体比起来,那方面的生活变得不再重要,朵朵也已渐渐习惯这种无性婚姻。
可是这几天东昇的亢奋行为又该如何解释呢,朵朵百思不得其解。
周末,陈阿姨来打扫卫生,朵朵一家三口正要出门,陈阿姨拦住东昇,“你眉间有黑气,看起来不太好”,东昇有些反感,他最讨厌装神弄鬼的,便笑笑走过,没有停留。陈阿姨在他们身后无奈地摇摇头,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魂魄又出现了,只是偶尔附在东昇身上,现在看尚无大碍,但时间久了,怕会侵噬东昇的阳魄,慢慢完全占据他的身体。
儿子要去恐龙乐园玩,朵朵和东昇只好奉陪,都是小孩子的游乐设施,儿子却怎么玩都不够,以往都是东昇陪儿子坐旋转飞龙、玩碰碰车,朵朵在一旁陶醉地看着,父子俩其乐融融的样子,让她很满足,这就是家所能给予女人的最大温暖吧。
但是今天东昇有些反常,一会儿陪儿子玩,一会儿闷闷地抽烟,不耐烦地看着不肯罢休的儿子。朵朵走过去,探究地问,“你怎么了”,“没什么,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还不是你惯的,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朵朵过去拉起儿子的手,陪他玩了一会儿。
午饭是在一家西餐厅吃的,儿子最爱吃烤鸡翅和焗蜗牛,东昇点了三份牛排,朵朵急忙制止,“点那么多做什么,儿子又不吃牛排”,东昇愣了下,“我饿了,吃两份”,把菜单递给朵朵,“其他的你来点吧”。
一天里,东昇都喜怒无常,有时像在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有火发不出的样子。相反,经过昨晚的休息,朵朵感觉神清气爽,她打算今晚把前些天断更的小说继续写下去,虽说她写小说不是为了给别人看,只是自我消遣,但既然开头了,就不能写到一半丢在那里。
朵朵在书房敲字,儿子在看喜欢的动画片,东昇则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那是一幅温馨的画面,时间定格在那一刻。所有美好的往昔、曾经走过她生命的人,虽会渐渐淡去,但永远美丽。
午夜时分,朵朵打了个呵欠,终于将小说中纠结的人物关系捋顺了些,这样再往下开展情节就容易了。她洗漱完回到卧室,意外发现东昇并不在房里,他去哪儿了,朵朵去卫生间也没找到他,正自诧异,窗外黑影一闪,原来东昇在卧室的阳台上吸烟。
这么晚了,他有什么心事么,昏暗的月光下,他表情凝重,两根手指夹烟的姿势,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东昇是越来越奇怪了,很少吸烟的他,竟然大半夜起来吸烟,朵朵心头升起更多的迷雾。
感觉到朵朵的目光,东昇迅速将烟掐灭,回到房内,“你睡得太晚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一直是这样呀”,朵朵心里嘀咕着,但这次她没吭声,越来越多的异样,让她敏感的神经开始紧绷起来,她要弄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果然,一到床上,东昇就来脱朵朵的衣服,朵朵按住他的手,“你最近怎么了,身体恢复了么”。
“我挺好的啊”,东昇不自然地回答。
“你最近还在吃药么,那药叫什么名字来着?”
东昇愣愣地看着朵朵。
“你到底是谁”,朵朵脱口而出,不禁为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东海闲鸥 2020-09-02 08:30:49
继续巡帖,混混脸熟,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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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海鸥
那天游园后,公司举办晚宴招待来访的客户,朵朵也需要参加。朵朵讨厌这种应酬,和不熟悉的人觥筹交错、逢场作戏是她最不喜欢的事,更何况那天她受到点意外的打击,心情有些沮丧。
财务刘经理和欧阳同坐一桌,他们很熟,互相开着玩笑,“欧阳总经理,你的员工个个漂亮又有本事,你怎么这么有眼力呢”,“过奖了,刘经理也很厉害,酒店财权全在你一人手中,老总也得让你几分”。
轮到朵朵敬酒,财务刘经理自己连干三杯,让朵朵随意,朵朵也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三杯,“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苏秘书,你到西安有事就找我,我一定全力以赴”,刘经理笑盈盈地说道。
晚宴结束后,多数客户回酒店休息,但财务刘经理和几个南方客户要去唱歌,并且坚持要朵朵同去,这时欧阳过来解围,“苏助理不胜酒力,怕扫了你们的兴,反而玩得不畅快,不如让大孟陪你们去吧”。大孟是营销部负责接待的助理,他更熟悉那类场所,原本就不适合女员工去。
既然欧阳这样说了,刘经理也不好勉强,朵朵总算松了口气。
今晚喝了不少酒,朵朵有些头重脚轻,欧阳让司机捎带将朵朵一起送回去,快到住所时,朵朵看到Bill的车停在楼前,他还是找到这儿来了。
看着朵朵迟疑的表情,欧阳有些奇怪,“苏助理,你还有什么事么”,朵朵忙回过神来,“呃,没有”。
她快步走向楼道,Bill还是追了上来,“不要走那么快嘛”。
“你来做什么?”
“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去!”
“那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你过来看看,就在车上”,Bill不由分说将朵朵拉到车子边。
车的后排座上放着一束玫瑰,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礼盒,朵朵走近才发现那大盒是个生日蛋糕。
“今天是什么日子?”
“傻瓜,是你生日呀。”
“是你傻吧,我是农历四月十五,不是公历”,朵朵嘲笑地看着Bill。
“管它呢,就算是庆祝我们新生活的开始”,Bill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朵朵倒想看看他又耍些什么花样,在酒精的刺激下,她的胆子大起来,还能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呢,她可不是以前那个惊慌的小兔子。
第三十四章 海誓
Bill将车开往海边,但不是游人常去的景区。车子一直开,出了市区,路上车越来越少,路灯光越发昏暗,朵朵本来放松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儿”,“到了你就知道了”,Bill抿着嘴,只说了这一句话。
朵朵想现在下车已经来不及了,在这样荒凉昏黑的海边,即使下了Bill的贼船,恐怕也要陷入其他狼窝虎穴,后者可能比前者危险系数更高。
仿佛看透了朵朵的心思,Bill轻声说,“别紧张”,朵朵强自镇定,“谁紧张了”。
车子终于在海边一处独立的二楼前停了下来,“下车吧”,Bill拉开朵朵右侧的车门,朵朵警惕地张望了下四周,附近没有什么房子,这座欧式建筑的小楼孤零零地耸立在岸边,平添了几分神秘诡异的气氛,房子是漆黑的,没有任何灯光。
以为会去那座楼,朵朵心里生出几分畏惧,不想Bill却牵起她的手向海边走去,他下车时随手拿起前座上的一个包。越靠近海光线越暗,朵朵的警惕心又增强了几分,“你可别玩什么恐怖刺激游戏,我会报警的”,连她自己都听出声音中的胆怯,Bill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很想玩刺激的游戏么”,朵朵的脸在暗夜里变得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