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人复仇记(科幻,热点,悬疑)


  
  亲们,早上好!

  
  护士长上来相劝,只能说尽到其责任和友情而已。
  钱适的妹妹钱瑶赶到,喊着哥哥!进来扑上,哭得涕泗流涟。
  等小颜等人赶来,裴芬已经是泪干口哑了。她们上来劝的劝,拉的拉,硬把裴芬架开。
  医方这才用白布把钱适的尸体盖上,转到了太平间。
  看到家属的这般情绪,医院与星光璀璨传媒公司的领导十分担心,又为她安排病床观察。着实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世界上没有未完的故事,只有未死的心。”这次来看望的大学同学校友中,除了本地的茅开悟、卫兰外,还有珠州春天诗话传媒公司CEO马春林及鹰潭铜业公司的吴往前。他们几个以前是情敌,都曾追求过“斑百合”,既有侧隐之心,又有恋旧之情,或许还存有“额,你当初嫁给我就没这等事了。”的示强心理。
  实际上这些人的探望,带给裴芬的慰籍和温暖微乎其微,难以博得她的感念和歆羡,以至于对当时选择的后悔!或许真是单恋者的可怜可悲之处。眼下不外乎可怜可悲之人来宽慰可怜可悲之人!
  钱适的追悼会由院方发出《讣告》,一个“万人计划”的引进人才,市委人才办、医学会、科技局、博士联谊会等都送来花圈和派员参加。考虑裴芬的身心状况,亲属致辞由妹妹代表。钱瑶读读哭哭,场内泣成一片。
  裴芬站在边上,形容枯槁,呆若木鸡,被小颜等搀扶着。此时她哀哀嚎嚎,死去活来,却没有泪水。主持人怕她支撑不住,特意加快进度:引导整排整排地上去,向遗体告别。亲属中以钱瑶为主答谢亲友!
  眼看场上人快散尽,裴芬却嚎啕得更悲。身边亲们想劝她出来,怎么劝得动,只好依她再看一眼:钱适解去了裹着的纱布,脸部经过化妆,就像平时躺她身边睡着一样。她边拭泪边倾诉:“适博士,哥哥!是不是你把宝宝丢了?你不要一走了之,丢下我一个多可怜呀……是不是!要走我们一起走,我和你找宝宝去,是不是呀……”边上人又泪水横流,揩抹不清。裴芬突然窜出去,踩着花丛,爬上水晶盖,喊着要与他同去。众人急忙上去,连拉带劝,想扶其下来;她一着地,便不省人事……众亲友把她送回医院急救。裴芬苏醒过来,神志出现失常,只好转到精神病院治疗。
  如若此案得到及时侦破,找到被劫持的孩子下落,或许对她病情康复产生帮助,但看似易破的案件,却一直得不到进展。裴芬通过一段时间诊疗,出院回家,一想起往事,又受到刺激而重新复发。如此三番五次……

  
  第十三章 寻访疯人院

  骆洋对钱适和裴芬情况作了深入的了解,对照金升回忆起来的所谓前世之事,只能算部分得到佐证。有些再生人不但清楚地记得自己前世叫什么,住哪里,还能够说出亲友、同学的名字、长相,从照片上能够指认;甚至讲得出怎么死的、葬在何处;更为玄乎其玄的是,还记得自己灵魂飘游的过程,既让人惊讶,又使人生疑。金升的前世印象则较为模糊,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记忆犹新,如交别仪式时裴芬爬上水晶盖等细节;但能够熟练地使用听诊器,说出有人叫他“是不是”(适博士),已经让人难以置信,无法用科学来解释。所以帮助金升、夏带去寻找裴芬是个好主意,也充满好奇与期待,能够搞清许多问题。
  骆洋想:倘若能够找到裴芬,与他们俩相认,让原来的一家子团聚,岂不是变前世悲剧为今生喜剧吗?说不定这女人的顽疾从源头得到消解,帮人办了件大好事。
  市精神病医院原来坐落在老城区,随着城市建设规划的调整和框架拉开,外迁到远郊,距离市中心二十多公里,一个叫五峰岙的地方。
  初夏时节,云蒸霞蔚。骆洋驾着一辆乳白色轿车,带上两个孩子,驶出闹市区,进入西行公路。沥青路面镶着几条平行白线不断地延伸,前方群山连绵,峡谷弯弯。车轮绕着山走,沿着溪过,转进一道山门,便到了五峰岙:林间叶茂花红,山上飞禽走兽,溪涧清泉冽冽,亭台篁竹幽幽。一幢幢青砖碧瓦的中式楼宇,沿山麓梯次排开,不同于斗拱飞檐的宫殿,却体现了畅悦与简洁,像是颇具规模的宾馆。
  这样的地方建精神病院,是再理想不过了:让这些失常之人在绿水青山间避开红尘的纷扰,在鸟语花香中释怀俗事的烦恼!
  骆洋的车贴着中心医院的通行标志,来这儿可以长驱直入。虽然是个专科医院,却有着悠久的办院历史,是早年全市唯一的精神病院。看上去高墙森严,却是人与自然息息相通的佳所。男女病人实行隔房不隔离,除了不能住在一起,异性之间在吃饭、散走、健身路征活动等,都能够近距离相处,说说笑笑,达到相互之间的愉悦!完全不同于铁窗高墙,那种剥夺自由的冷酷无情。在这样医疗环境下,对于患者康复是非常有益的。
  骆洋把车停好,带两个孩子出来。 他特意问金升:“她漂亮吗?你能认得出吗?”
  金升想想说:“很漂亮!这么多年了,很难说。”
  “你那时很帅,是校草吗?把校花都吸引来了。”
  “好像不是因为我长得帅,而是因为我有风骨。”
  “有风骨,什么意思?是勤奋好学,那种‘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不是。在大学校园里,书痴墨呆比比皆是。”
  “哪是什么?难道是‘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那是自命不凡的夜郎和井底之蛙们。”金升摇头,解释,“或许是文人学者最欠缺的勇气和担当。”
  骆洋一直在试探、观察;不可否定,他的言淡举止完全不像孩子,大体合乎钱适的身份与气质特证,但还是比较笼统,并非如数家珍。
  侗寨晨光

  
  三人走到B幢楼女病房边上看,真的是精神病人,里面空调全开,外面房门大开。病员穿着清一色的疗理服,做着一些怪异的动作:有看着鞋子发笑,有对着柜灯说话,有捧着脸颊哭泣,有学着窗外的小鸟啼鸣……
  金升凑到门前,眼睛一个个扫过去,只想从这些怪诞不经的表情中,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夏带挤到前面是看她们好玩,骆洋很想见证不可思议的出现。
  一位年轻女病人看见来男人,眸子直勾勾了,以为他们来找她,对她笑,突然冲出来,抓住夏带的双手,直喊:“宝贝,我的儿!我好想你……”一把将他搂在怀中。
  夏带感到非常惊讶和惊喜,弱弱的叫:“妈,妈妈!”任凭她扶摸,亲昵!
  金升仰起头,仔细瞧瞧她面嘴,正犹疑不定。
  她把夏带一推,扑过来抱住金升:“老公,你怎么自己走了,到现在才来看我呢?”
  金升虽然没有看真切,莫非她已有心灵感应,也箍住她,泪水扑簌簌地滚下来。
  骆洋惊讶得目瞪口呆,自言自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是真的!怎么用科学来解释呢?
  病房里的女病人全涌出来看他们,搔首弄姿,发出阵阵傻笑。
  一位护士嚷嚷着跑过来,揪住这个女病人想拉开:“你真是丢了魂了,你老公和儿子不是刚来看过你了?”
  女疯子忙慌松开手,露出怯生生的羞色。
  金升也放开手,看下夏带,两人反而感到失落、失望与尴尬。
  他们见燕尾帽下一脸严肃,胸前工作证上印着“护师,王梅菁”。她厉声厉气,或许是面对一群心智失常者的缘故。
  骆洋上前,礼貌地说:“请问王护师,她是不是叫裴芬?”
  护师哭笑不得地说:“她哪里是,她叫傅萍。裴芬早早出院了。”
  骆洋楞了下,问:“裴芬什么时候出院的?”
  梅菁想下:“差不多半年了吧?”
  金升接上问:“是谁接去的?去哪里了?”
  护师不耐烦地说:“谁接去有登记的。去哪里了,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她什么人?”
  早上好!

  
  骆洋解释:“是她的丈夫和儿子。”
  梅菁上下打量:“你是她老公?不是说她没了你们才受刺激的吗?”
  骆洋摊摊双手,是一言难尽的表示,向她指指金升与夏带。
  护师瞅瞅两孩子,问:“案子破了?哪个是她儿子?”
  金升摇摇头,拉下夏带:“是他。”
  护师看下,嘟囔:“挺灵气的。这么多年了,找到挺不容易的。”
  金升自告奋勇地说:“是我找到的。”
  护师冷笑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还没有他大。”
  夏带认真地说:“真的,他是我爸爸。”
  护师又瞧瞧他俩,嗤笑:“你们是不是来看病的?”
  骆洋连忙说明:“王护师别误会,只能说是前世姻缘。”
  护师不以为然:“我信仰耶稣基督,但我不相信会轮回转世。那些再生人真的可以到我这里来了。”
  说得金升直噘嘴。
  王梅菁把女病人全赶回房子里,重重关上房门。然后,她向骆洋挥下手,把三人带到自己办公室。
  护师打开电脑,翻出裴芬的《出院情况表》,指给他们看。
  表格上记着她的入院日期:2019年3月;出院日期:2019年9月。家属签名:裴多。
  她对骆洋说:“我想起来了,是她哥哥来接她去的。”
  金升忙问:“去哪里了?”
  护师又不耐烦地瞧他下:“去哪里,我怎么知道?没准回娘家了。”
  他们谢过王梅菁,出来,坐回轿车上。骆洋把着方向盘,对副驾座上的金升说:“你想想看,孩子妈有没有兄弟?孩子的舅父?”
  金升回忆:“好像没有,是没有的。”
  骆洋拍下方向盘:“这下糟了。我从公安档案上查询过,她好像没有兄弟,是个独生子女。并且她父母亲年龄比较大了。”
  金升想下:“那倒不一定,她或许有个堂兄弟什么的。”
  骆洋斜一眼,冷笑:“我看你也在瞎猜瞎蒙。”
  夏带说:“叔叔,您瞎说。小爸爸如果瞎蒙,怎么知道我是他儿子?”
  骆洋喷笑:“你怎么知道就是他儿子?”
  金升嘟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儿子,不然他怎么耳后有个红胎记呢……”

  侗寨萨玛节

  
  第十四章 孤身老岳母

  骆洋领着两个孩子去精神病院寻找裴芬,得知早已被一个叫裴多的兄弟接走,估计应该回她父母亲身边了。
  金升只是模糊地记得岳母家在邻省邻市的老城区。骆医师从有关档案材料中查找到:裴芬老家在广西省柳州市驾鹤路鹤山小区;她的履历资料中没有兄弟姐妹。那个自称裴多的兄弟,还无法确认其身份。
  他们约定暑假寻访。从鹤城至龙城四百多公里, 骆洋与两个孩子一早出来,小车开启导航,沿包茂高速,三江高速,从市政府出口下来,经过五六个小时的全速行驶,到达驾鹤山已是午后日迟迟了。虽然外面气温极高,此处紧依柳江,植被养护得很好,沿路郁郁葱葱,车子像是在葡萄架下穿梭般的舒爽。
  驾鹤山山形不大,却是历代文人雅士的聚集之地:南宋绍兴年间,先后有吴敏、王安中、王伯彦等三位丞相贬官外放,途中在此相遇。他们寓居于柳江南岸的水南僧寺,常来此消遣,在山下开辟园林,植桃数百株,称为“小桃源”;并创建驾鹤书院,修葺“三相亭”。
  裴芬的家原来在“小桃源”边上,是山水交融、古今辉映的环境,养成这女儿的娴静与娉婷。老房子拆迁后,她家分得了中套公寓,价值不菲。
  骆洋等几经询问,找到了鹤山小区N号楼503室。三人轮着敲了数次门,等上好长时间。门微微的开出,老婆子战战兢兢地探出半张脸。
  金升瞧瞧有些面熟,叫了声“阿妈!”想从她腋下钻过,被老人挡住不让进去。
  “您是裴芬的妈妈吗?”骆洋礼貌地问。
  “你们有什么事吗?”裴芬娘警戒地说。
  “我们来找裴芬,她在这里吗?”骆洋问。
  裴芬娘连忙摇头,想关上门。
  金升随即用脚把门搁住,亲热地说:“阿妈,您不认得我吗?我是您的女婿!“他指指夏带,”他是您的外孙儿。”
  裴芬娘微微地颤动,说:“我女婿早死了,外孙儿早没了。你们还再来骗我了。我家什么都让你们毁了,只剩下一个老骨头了。”
  骆洋连忙解释道:“老人家,您不要误会。”他把夏带拉到她跟前,“您看,他像裴芬吗?”
  老人显得紧张和激动,嘴唇抖动着,吐出听不清的言语,灰暗的脸色变青起来。
  金升没有看清也没有觉察;夏带还是那么愣愣然的站着。
  骆洋见老人家脸色难看、身子不停地晃动,随之紧张起来,担心垂暮之年的人,万一什么旧病复发倒下去,那不是闹着玩的!他俩是孩子,自己可是成人,要承担法律后果的……
  这时,过来个中年男子,是物业主任伍夔,穿一身深蓝色的制服,体现健硕的身躯。他查问他们的身份和来意,见骆洋介绍起来吞吞吐吐,便叫阿婆进去、把关上门,带三个人出来。
  伍主任问明是来找裴芬的,就把他们带到小区管理服务中心。他十分同情地向三人介绍裴芬娘家的遭遇。
  从时间上算来,正是裴芬出院不久。她懵懵懂懂地带了个青面男人到娘家敲门。父母开门,见是女儿出院回家,还带上个男朋友,别提有多高兴!裴芬向父母介绍,该男人叫钱多,是她现在的老公,生意场上的能手,多年打拼下来,积攒了好多财产:柳州新区有房子,西宁、北海、海南多地有房产。两老为女儿再婚找到这样的好女婿而称幸!

  
  自撰一绝

  端午粽醇香,时清日复长。
  键盘斟翰墨,愿友气扬扬!
  女儿告诉父母:自己准备跟钱多去边境做生意,目前夫婿资金周转出现困难,需向父母借钱临时周转一下。两老一生就这么个独生女儿,本来也打算,一旦裴芬找到对象再婚,要给予大大的资助。两人退休不少年,一个人工资拿出来已够他们吃用,积攒下来的存款有七八十万,留着的钱都是她的。既然女儿女婿现在急需,便将储蓄卡、银行卡里的50万元借给他们。哪里知道他俩一去不复返,连个音信都没有,手机一直联系不上。
  两老毕竟年事已高,近年来为裴芬的家庭遭遇和身体疾患操碎了心;本以为女儿时来运转,成全其二次姻缘,终身有靠了;现在看来是个骗局、陷阱:说不定女儿跟上坏人了,弄不好也变成了坏人,更使两老气恼与揪心。裴老本身血压就高,这么一气一愁,在一个多月前,突发脑溢血,经紧急救治后,转到了康复中心。
  又是不幸的消息,金升有种窒息的感觉,哭得不行,口口声声:“这帮丧尽天良的家伙,我不会放过你们。”
  刚才骆洋介绍金升身份时,伍主任确实难以置信,现在看到他这般动容,也为之感染:如果不是设身处地和情真意切,哪儿来悲不自胜?像夏带就没有太多的悲催反应。
  伍夔有意说:“听说裴芬小时候,是这里出了名的小女神,并且多才多艺,中学时就有男生追她,非得远嫁异土他乡。自己受害,两老受苦。”
  金升知道是说给他听的,却也是事实,都是命运,并不是自己对她不好、没有能耐、缺乏责任心。他没话好说,只顾摇头叹息!
  骆洋遗憾地接着说:“我带他们来,是想让这家人相认团聚的,也让老人家宽慰。那怎么办呢?”
  金升继而打听道:“裴芬去哪里了?就没有他们的消息吗?”
  主任想了下说:“对了,后来收到禁毒大队的 。听说出事了。”
  金升又惊:“是哪里的禁毒大队?吸毒了?”
  主任摇头:“或许不仅是吸毒。”他叫物管员找出信函来往《登记册》,翻到一张《登记表》。表格大多用圆珠笔填写,其中一栏:来信时间:2020年3月11日;收信人:N号楼503裴晓良,来信人:某市边境禁毒大队;退信时间:2020年3月23日。
  金升凑上看了,问:“这信没有给阿妈看?”
  伍夔说:“阿婆很生气,说懒得管了。教我们把信退回去。”
  骆洋摊摊手说:“怎么,我们这就回去?”
  夏带拉下金升,小声:“要不,我们再去看看外婆。”
  金升请求:“伍主任,我们既然来了,能否让我们再与外婆说说?”
  主任点点头!
  伍夔把三人带回到503室,将门叫开,向裴芬娘解释了他们寻亲认母的善意,消除老人的误会和担忧!把三人引进房间,在会客室里坐下。主任出去,特意将门半开,以减轻老人对陌生者的恐惧。
  侗寨萨玛队

  
  三人挤在会客室的长沙发上。老人还是颤颤巍巍地站着,脸上遍布皱纹,形容憔悴不堪,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看来那些不幸全写在了老岳母的脸上。金升难以回忆她从前的模样,上去想扶她坐下。老人警觉地将其手甩开,自己慢慢儿在右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她瞧着空空如也的茶几,似乎觉得有所怠慢,欠身问他们喝水吗?骆洋等都摇头摆手说不要,教她坐着。
  客厅不大,对面是一架挂壁电视机,上方悬着裴芬父亲的早年照片:像是老头子的一种形影守望,也是她时时刻刻寄予的祝福和祈祷。
  见老人不时的瞅瞅墙上,骆洋移身凑近,说得响些:“阿婆,打挠您了!我与金升、夏带来,是寻找裴芬的!”
  老人耳朵还行,却表情复杂:“你们寻她干什么?我们上世欠她债太多,这世还她不清……”
  金升内疚地说:“阿妈,不是你上世欠她债,是我上世欠她的,是我害得芬儿受罪,你们受苦。我是您女婿适博士。”
  老人瞧瞧他,摇头说:“你不要骗我,我还没有痴呆。“又连连叹息,接着道,”裴芬她说,要嫁给一个博士,湖南人。我和她爸当时就不肯,不是说他人不好,而是路太远。我们这辈子就这么个女儿,人老了病了怎么叫她得应?”
  “阿妈,是我辜负了你们,没有尽到孝心,让你们受这么多苦……是那帮灭绝人性坏蛋作的孽。我与他们不共戴天。”金升疚心疾首,把夏带拉过来,一起跪在外婆前,“阿妈,他是您的外孙儿,亲外孙儿!”他教夏带再叫声外婆。
  夏带毕恭毕敬的叫“外婆!”老人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金升突然想起来说:“阿妈,您还记得外孙儿耳朵后有个胎记吗?”便将夏带的头抱住扭过去,“您看,他这边的胎记,您还记得吗?”
  听他刚才说是适博士,老人无法相信,记得外孙儿也不是这名字,细仔端详夏带,倒有几分像他妈!是娃娃的时候看了,其他不大记得,耳朵后的红斑是蛮有印象的,她颤颤地伸出戴戒指的手,在胎记上抚摸。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孩子时曾经的动作。
  夏带看她老泪纵横,站起来又喊声外婆,投在她的怀里!老人叫了声宝贝,搂住他抚摸。金升亦过来与他们抱在一起。
  骆洋也为眼前的情景感动,暗暗的擦着泪水。
  外婆又瞧下外孙儿,问:“怎么把你找着的,是谁找到你的?”
  金升不无自得地说:“是我认出他的。所以带来找孩子妈妈?芬儿她在哪里呢?”
  外婆摇头不语……
  骆洋想起来问:“裴芬有没有一个亲戚叫裴多?”
  老人说:“有是有一个,是她父亲老家的一个堂兄弟,听说在国外做生意。他怎么了?”
  金升道:“是他把芬儿接走了。”
  老人悻悻然:“哪里是。裴多我见过的;现在这人面相有点像驴……”
  早上好!

  
  @衣宝泰 2020-06-26 13:05:09
  宝泰问候!支持!力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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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好友一向的支持!
  @donghaichao 2020-06-27 07:5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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