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10
通常情况下,这一晚上鼬应该失眠,或者至少是多梦且常惊悸的。然而他不知为何,搂着弟弟一觉安安稳稳地睡到天光大亮。
等到他醒来时,佐助正半眯着眼瞅他,一对黑眼珠像晨间树林里的卵石似的,黑且潮湿。鼬无言地回望着他,他知道自己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是这次他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微笑才合情合理。
昨晚做完后他本来以为佐助已经昏睡过去了,他从他身体里出来后(温软黏腻的肉壁还无意识夹了他一下,搞得他一个哆嗦,那感觉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本想抱着佐助去浴室清理,结果前一秒还昏昏欲睡的弟弟突然清醒(或者说回光返照),稳稳当当地自己走去洗澡了。并且全程对鼬的关切询问的回答都是“没事”、“没什么”,或者干脆摇头点头。
鼬感觉整个人不太好,并且再次感叹Omega(在某些方面)天生的精力充沛。洗过澡后他们躺在床上,鼻息间是同样的沐浴露的香味儿,他再去悄悄看佐助时,他已经阖上了双眼。所以一夜过后,佐助会说什么、怎么说,他对此茫然无措。他自诩对佐助知根知底,他一个小动作他就知道他是想往左还是往右,然而现在他大脑空白,很希望穿越回昨天把那个亲吻佐助的自己打死。
佐助动了动嘴唇。鼬僵硬地看着他:他要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累坏了?”
“我……”
鼬怔了怔,没想到佐助第一句话就抢了他算计好的台词。鼬默默将这句话咽回腹中,决定不去想佐助问出这句话的原因。他从床上坐起身来,佐助没有动,静静躺在床上看着他动作。
“你还好吗?”最终他问。
“没什么不好的。”
这话听到鼬耳朵里,一时没有揣摩出弟弟的意思。佐助支撑着身子坐到床边,光着脚默默去勾床下的拖鞋。鼬看不清他的表情,猜想着他究竟是喜是怒。少年的黑发翘得乱七八糟,鼬伸出手抚上他的发顶,佐助似有所感,一个激灵躲开了。
“我自己来。”他慌张地回头瞥了他一眼,手忙脚乱地在头上抓了两下,“你先去洗漱吧。”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僵硬,他抿了抿嘴唇,补充道,“哥哥。”
鼬舔了下嘴唇,一团海咸味儿的空气哽在喉咙里。
“好吧,”他微笑着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那你一会儿早点下去。”
“嗯。”
鼬平静地将卧室门关上。他想,对于佐助来说,昨天的性爱真的不过是一场治疗。佐助食髓知味,他的身体需要他,而身为兄长的自己竟然利用了这一点。
他就这样神情恍惚地飘荡到卫生间门口,和正擦着头发的蝎撞个正着。蝎一见了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踢了上去,莫名遭受攻击的鼬不明所以地抬头一看,发现蝎的眼圈奇黑无比,一说话还带喘。
“你们昨晚怎么回事?!是谁口口声声说自己是Beta和佐助只是兄弟的?是谁说他弟弟还小让我们收敛一下的?”
“他不舒服,”鼬好像有点明白了,他虽然心有愧疚,但是原则性问题不能妥协,“我不能放着他不管。”
蝎闻言皱起眉头:“他不是不久前刚过了发情期吗?”
“说到这个,”鼬颌首思忖着,顺便拍了拍刚才被蝎踢到的地方,“上次我带他去看了医生,医生说他健康得很,没有什么不正常。”
“要是这都叫正常,那飞段每个满月都要放血做什么鬼仪式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一想到飞段,蝎深沉地叹了口气,“你那医生行不行啊?我给你介绍一个吧。”
赤砂蝎是个行动派,立刻掏出手机给鼬发了一个电话号码。鼬点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
“谢了。”
“不用。”只要你们不要不论时间地点条件地发情就可以了。
鼬从他嫌弃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话外之音:“这件事也让我很苦恼,如果佐助能顺利痊愈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看上去可没有一点苦恼的意思。”赤砂蝎冷哼一声,觉得鼬实在有些道貌岸然,“你就承认你在享受你弟弟的发情期吧。”
“……”鼬说,“迪达拉呢?”
蝎琢磨着鼬的转移话题的水平大不如前,难道是情商随着昨晚的风流韵事付之东流了?
一想到昨夜蝎又愤愤然了。他把搭在左臂上的毛巾一甩,头也不回地说:“不知道。他昨晚睡得很香。”
“…………是吗。”
佐助换好衣服,随手将床铺整理了一下,拿上手机准备下楼。经过带土的书桌时差点绊倒,他倒吸一口冷气,扶着桌角慢吞吞地站稳。某个他不太想直说的部位出人意料地隐隐发烫,这让佐助有些无奈。方才他一时意气用事赶跑了兄长,如今这些暗中涌动的酸涩只能自己受着。他站直了身子,一斜眼瞄到桌上完好无缺的一整盒抑制剂,脸一黑,抓起它便塞回了行李箱里——就好像它招惹了他似的。
他一瘸一拐地溜达到门口,鬼鬼祟祟地左右望了望走廊。空无一人。他放心地走出门,歪七扭八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偏偏他今日运势不佳,没走两步,隔壁地房间里杀出一匹金马。迪达拉睡眼朦胧地盯着尴尬定格在自己门前小宇智波,忍不住打了一个饥饿的嗝。
“早啊,小佐助,”他似乎把佐助当成了提神剂,打了个哈欠即刻精神奕奕,“嘿嘿……你们昨晚玩的怎么样?”
佐助微张着口,眼睛瞪得老大:“昨……昨晚?”
“神奇小子(Wonder Boy)说的那家酒吧啊。”
佐助松了口气。昨晚可是说来话长,他也不想对迪达拉长话短说。
“我们没去。昨天有些累了,睡得早。”他忍住想去摸一摸自己鼻子有没有变长的冲动。迪达拉看上去并没有怀疑他的说辞,面前的小宇智波头发乱糟糟的,睡衣上全是褶子,但依然让他觉得是种微瑕的赏心悦目。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嗯。”他又嘿嘿坏笑两声,拇指轻轻搓了搓自己的鼻尖,“难得来一次,应该让鼬带你去见识一下嘛。”
……这有什么好见识的。他可以冲到一群脱衣舞女之间大喊“我是个少有的男性Omega你们看我应该给我钱”吗?
这么想着的佐助很明显已经自暴自弃,一脸放空地冲迪达拉摇摇头,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前进了。
迪达拉一边扎头发一边目不转睛地看他:“你的腿不舒服,嗯。”
……不,他的腿健康又结实,不舒服的是其他地方。
佐助轻轻叹了口气,一个字都不想多解释:“我去洗漱。”
“我也去!”
“……”
早餐是卡卡西瞎鼓捣出来的。这位被拉来暂时充当掌勺的人一如既往地无精打采,端着一盘沙拉扒拉着。鼬礼貌地向他问了声早安便坐了下来,并从卡卡西浓重的黑眼圈来判断此人昨晚十有八九纵欲过度。他身边的蝎看上去不太想再搭理他,自顾自地接了杯椰汁坐在了卡卡西地对面。楼梯上传来叮铃框啷的声响,是带土浑浑噩噩地从卧室走出来了。
他一踏进餐厅眼神明显一亮,鼬还没来得及琢磨一下他这个突然兴奋不已的表情从何而来,便听到这位小叔叔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呵,大侄子,你昨晚这是去哪儿醉生梦死了?”他凑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甜的Omega啊。”
蝎一口果汁噗嗤喷了出来,卡卡西眼疾手快,迅速抱着盘子向右一闪,躲过一劫,甚至还能腾出手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不停咳嗽的红发青年。蝎咕哝着谢过他,余光诚惶诚恐地瞥着宇智波叔侄。结果鼬没有丝毫不快,他心平气和地夹起一片煎鱼,脸不红手不抖地放进自己的盘中。
“是吗,”他很平静地说,“是甜的吗?”
蝎很无语地看着他,觉得他的好奇心来的不合时宜。带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鼬接着问道:“是什么样的味道?”
“大概就是……”蝎不敢相信带土居然在认真思考,宇智波家究竟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啊。“史瓦特拉OK西门子正港大汤圆的味道?”
蝎一脸黑线:“那是啥啊。”
卡卡西似乎很想对带土的信口胡诌做出些解释,然而眼珠一转,盯住了蝎的背后:“哟,佐助,迪达拉,早上好啊。”
“早,嗯。”
带土:“……”
宇智波带土,作为在座诸位里唯一一个Alpha,自然是有着天然的优势。他见佐助揉着湿淋淋的头发走过来,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没等佐助回应一下老师的问好,他便一脸玩味地哼唧起来:“你们兄弟俩还有这爱好呢?”
佐助一下僵住,沉默不语,看了鼬一眼,鼬手里的木筷骨碌碌滚落一根,掉在雕花瓷砖上清脆一声。
佐助如临大敌地瞪着带土:“什么?”他的语气几乎是僵硬的。
卡卡西的眼神终于变了,他虽然没有闻到板上钉钉的信息素的味道,但他看到他那位好学生纤细脖颈上——那是什么——他一定是看错了——鲜艳地印着三枚——蚊虫叮咬的痕迹,没错,一定是这样。同时鼬也看到了,他下意识想扶额,但也许是迪达拉呆若木鸡的表情震慑了他,他只好弯下腰,聚精会神地寻找起那根形单影只的筷子。
宇智波带土一如既往地无视空气中刺啦作响的电流,毫不犹豫地向屋内发射起洲际导弹:“坦白从宽吧,你们昨晚……”他的眉毛紧紧皱起,倒有了三分富岳的影子,“一起享受了一个Omega?”
鼬:“……”
蝎:“……”
佐助:“……???”
卡卡西:“唉……”
迪达拉:“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嗯。”
一大清早这顿饭吃的如同修罗场。屋内至少四个人坐如针毡地吃完了饭,风卷残云地散了场。鼬兢兢业业地收拾着餐桌,佐助过来时他勉强冲他微笑了一下。
“你一会儿要去室外吗?”他问。
“你先去吧,昨天下海时我有点晒伤。”他们都知道这是谎言,鼬心心念念着手里的空盘子,“要是去沙滩上,记得涂防晒霜。”
佐助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带土拿着一罐黑啤很有兴致地看着他俩这一来一往,等他看不见佐助了,才慢悠悠地踱步到鼬身边。他靠的有些近,一说话酒气热乎乎的像枕边风。
“你们昨天做了吧。”
鼬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瓷杯磕到水管上。
“什么?”他和方才的佐助一样呆滞地望着带土,不知道自己的语气中几乎含了那么几分恐惧和祈求。
带土撇撇嘴,一声哂笑:“别装傻,在这方面比起我你可差远了。”
“……我哪里比得上堂叔大智若愚。”
“嗯——”带土捏着手里半空的易拉罐,表情很夸张地笑了一下,“我也怕直截了当地说出口,会吓到我们的胖助啊。”
要说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鼬无可奈何地靠在冰箱旁,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己的小堂叔。带土倒也不含糊,大喇喇地往后一靠,很有几分自得地打量着这位一向游刃有余的后辈。
“怎么回事?”
“您是在审问我吗?”
“纯属个人兴趣,”带土答道,“放心,我不会随便对富岳讲的。”
无论他要不要对外讲,鼬都觉得这样私人的事情这样宣扬实在是有些破廉耻。他算不上什么薄面皮的人,但也不是那种叼着廉价香烟靠在路边和小混混们大肆畅谈床技和安全套的男人。只是带土把话都撂这儿了,此时要是用谎言来应付他,鼬也觉得不合适。
所以他模棱两可地回答:“只是治疗而已。”
“治疗?”
“Omega的烦恼——发情期紊乱,我们没带抑制剂。”到底他还是撒了个小谎。
“那么——”带土晃了晃罐子,只剩个平底,他很有些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恕我直言,你把这当作治疗,佐助也是这么想的吗?”
“什么意思?”
“哈哈,看来是你一厢情愿了。”他笑起来,一改往日不着边际的模样,很有些宇智波一脉相承的凌厉,“这个年纪的Omega,没有尝过爱情带来的快乐,就稀里糊涂地和你结合了。你告诉他这叫‘治疗’,不就等于给他灌一口深海鱼雷,再骗他说这是凉白开么?”
鼬别开眼神:“……他还小,谈这些为时尚早吧。”
……你上他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为时尚早?带土懒得吐槽他,只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已经十七岁了吧?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已经接近一个成年人。你想要引导他不要往火坑里跳,这很好,可你自己都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东西。”
他咽下最后一口酒精饮料,望向窗外。海滩金灿灿的,在日光下令人眼睛一热。
“富岳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坦率了。你们可别一齐继承他这点精髓啊。”
卡卡西走到沙滩上时看到自己的黑发学生一动不动地窝在阳伞下,在海天一色的风景下看上去有点孤独。
“不下去游泳吗?”
佐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卡卡西没听出他是去还是不去的意思,看佐助没有要补充答案的意愿,他也不恼,优哉游哉地一屁股坐在沙滩椅上。
“反正时间还长,你们还要待上几天吧。”
佐助侧过头睨了他一眼:“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们无言静坐,面前是托着一轮红日的大蓝玻璃盘,偶尔有白色的海鸟欢喜雀跃地扑棱着飞过,衬得他们颇像两位退休已久看破红尘的老头子。
佐助突然说道:“后天就回去了。”
这让卡卡西有些意外:“哦?”
“答应了鸣人帮他补习。”
卡卡西闻言扯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可惜这一石破天惊的微笑被面罩埋没:“哎呀,真是让老师感动的同学爱呀。”
佐助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对老师抑扬顿挫的感慨漠不关心。阳伞下盈满了夏天的蓝色,潮湿的,凝重的,充满困惑,和他记忆中的夏天不同。他回忆起以往的夏日,那时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和千千万万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一样。水月含着甘草糖在泳池边招呼他,香燐一如既往地将她光滑的胳膊往他身上蹭。还有鸣人那个混小子,总是乐此不疲地挑逗着黑发同伴敏感的神经。
而鼬呢,鼬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只是——只是最近他突然发现鼬原来是有另外一面,或是几面,和他平日耳濡目染的温柔不同。那个鼬炽热、强硬、令人瑟缩,却不是因为恐惧。他怀念那个熟悉的兄长,可又矛盾地希望这个陌生的鼬带给他更多的、更多异样的震动。
“卡卡西。”
“嗯?”
“鼬是不是讨厌我?”
“啊?”
为人师表的旗木老师当然不希望自己面对学生时只能无助地发出一个语气词,然而佐助迎面抛来的问题太过惊心动魄,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情感栏目专线的电台主播。他一派茫然地回想着早晨鼬在餐桌上的所作所为,无论如何没能得出迎合佐助的结论。
“他……”他支吾了半天,没好意思直接问出你觉得是你瞎还是我瞎,学生时代翻阅过的那本奇厚无比的教育心理学刷刷地在他脑海中飘过,恍惚中他看到自己年过半百的导师怒其不争地冲他脑袋上砸了一个板擦,“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卡卡西反省着自己的语气实在不能让人满意,听上去颇像是想要和人死缠烂打吵上一架的家庭主妇。不过佐助潜意识里的粗枝大叶此时占了上风,让他没有去在意老师诡异的眼神。
“我脾气不好,总是给他添麻烦。而且最近他……”他缓慢地抚摸过自己的小腿,那种湿热又颤栗的感觉飞快地在表面掠过,让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好像对我也有些不满。刚才我问他要不要一起出门,他拒绝了,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该怎么跟我身体上不晓得是不是纯洁但是心理上貌似还是一张白纸的学生解释那是鼬的自我反省啊?要说他这位学生平日里待人冷淡头脑灵活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该说的话也不一定说,偶尔话多一次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卡卡西无比惆怅地面朝大海,无论如何开不出花儿来。
他想到屋里那个成天装傻充愣的宇智波型Alpha,当年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整日里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地跳脚。真到了去问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他又一溜烟地跑走背过身,含糊不清地嚷嚷一串不相干的话来。
“佐助啊……”卡卡西一声叹息,“有些东西,近在眼前,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反而一时看不清楚了。但总有一天,你会懂得它对你而言非常珍贵。到那时候,可不能再说出这种消沉的话了啊。”
结果这一整天,宇智波兄弟两人都没有像之前一样没羞没臊地黏在一起,偶尔有个不经意的眼神交流还都立刻别开了头。作为他们两人各自的心理疏导师,卡卡西和带土很有些颓靡地躺在沙滩上迎着夕阳思考人生。至于迪达拉也是十分郁闷,因为他的旦那今天似乎没有丝毫陪他在大海里奔跑畅游的意思,而是把房门一关,倒头睡得人事不省。他蹲在带土身边戏弄螃蟹,深深觉得自己的人生被浪费了十几个小时。
夜晚降临后,带土和卡卡西悄默声地又跑出去鬼混,这次还顺便带走了生着闷气的迪达拉。至于他家那位娃娃脸的大叔则励志要睡够二十四小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呼呼大睡。迪达拉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下饿死,走前还在他床头放了一袋他吃剩下的薯片——黄瓜味的。
佐助早早爬上了床,靠在床头玩手机。鼬走进来,他分出三秒钟给他,便又缩回像素游戏里。鼬握着门把手,远远地看他。
“佐助。”
“嗯。”
“今晚早点睡。”
“嗯。”
说完这些鼬就离开了。房间里都是佐助的味道,不是他的信息素,而是属于他的、从他的头发和皮肤上散出的清淡的香味儿。鼬头疼得厉害,所以他是Beta又同Alpha有什么不同呢?他仍会因为他的味道坠入爱河吗?
他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徘徊,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佐助的病情来。于是他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拨通了蝎给他的电话。
嘟——嘟——嘟。
“你好。这里是音忍医院。”
接电话的男人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当鼬反应过来这家医院的招牌时脸瞬间黑得像是卡卡西早晨煎糊的那块鲱鱼。
“……药师兜?”
“是我,您是?”
“……”
鼬迅速且坚定地挂掉了电话。
……世界真是小得令人生气。
TBC
突然更新
且力真好看……真好看……瞎吸吸一晚上过去了……
希望诸君明白这是一篇私货夹带放飞狗血文……
11
鸣人笨手笨脚地探身将矮冰箱上的一碟圣女果拿下来,放在茶几中间。鲜红的果实湿润剔透,色泽诱人。他的家居服松松垮垮的,他挽起袖子,不动声色地将瓷碟往对面推了两公分。他对面的那人毫无反应,黑鸦鸦的眼睫低垂,不知道又魂游到何方去了。这样明显的示好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鸣人惆怅地抬头看看橙色的天花板,深沉地叹息。
“我说,佐助啊,”他抓抓自己金色的短发,用碟子的边沿碰了碰佐助的手指,“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
佐助转过头来,也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伸手将鸣人压在肘下的习题册拿过来,迅速浏览了一遍。
“十道题错了五道,到底是谁在心不在焉啊。”
他手腕一转,卷成筒的簿册轻轻敲打上好友的额头。鸣人很不乐意地去抓那个薄薄的本子,佐助没有和他闹的意愿,手一松便还给了他。
他噘着嘴,脸上猫须状的胎记皱成一团:“托你的福,已经错的很少了我说。”
“那就少说废话,快点接着做。”
见他板起脸来,鸣人不情不愿地重新翻开习题册。佐助看着他吭哧吭哧地咬着笔帽,用一只手支着下颌,继续盯着沙发上的青蛙抱枕愣神。连平日里神经大条的鸣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这让他有些许难堪。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也不完全是意外,因为一直以来鸣人对他的事情总是有格外灵敏的嗅觉,大概可以参见面对烤肉的丁次和面对猫猫狗狗的牙。
等到六点左右,佐助给他讲完了今天计划内的最后一套题,便整了整衣服准备走人了。他蹲在门口系鞋带,鸣人颠颠地跑过来,把他的挎包挂在他肩膀上。
等他站起来,鸣人突然凑过来,支支吾吾地说:“那个,佐助,这几天就先别过来了。”
佐助听他这样说,回过头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这让佐助感觉很古怪,因为他很少在少年身上感觉出羞赧的情绪。他不禁多打量了他一眼,夏天的傍晚还很晴朗,鸣人湛蓝的双眼和金色的浓眉在日光下有种绚烂的错觉。
他便轻笑一声:“怎么,才不到一个星期就想偷懒了?”
“才不是!”这简直是诬蔑!佐助从他拧起的眉毛和皱起的鼻子读出这样的不满,鸣人则扯着嗓门儿嚷嚷起来,“是、是发情期啦我说!”
“啊?”佐助疑惑地歪着头,“我没有——”
“不是你,是我啦!”
佐助怔了一下,缓缓琢磨着这句话:“哦……哦。”
鸣人看他一副呆愣的样子,心里很觉担忧。他看到佐助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恨不得屈起手指敲敲他那聪慧的脑壳:“不光你有每个月的烦恼,我也有的说。真是的,总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迟钝,水月说的没错,你应该稍微对Alpha有点警惕心才对吧。”
佐助听着这话有些刺耳,他挥手打开鸣人的手,皱起眉来:“这轮不到你来说,吊车尾的。”
诚然,鸣人可不是那种随便听到什么抗议就罢休的人,尤其是面前的人并非在很认真地提出反对意见。他颇为认真地一敲手,像个语重心长的老婆婆一般念叨起来:“我是在担心你哎——我听水月说大蛇丸的事了,怎么听都觉得他确实是个变态……你可不要随便和那个人交往啊我说!还有,上次在Akatsuki你的味道简直太甜——疼疼疼疼疼放手啦混蛋佐助!”
“不、用、你、担、心!”佐助咬牙切齿地蹦出这几个字,左手两指结结实实地揪住了金发男孩的耳朵。听到他哼哼唧唧地抗议,才手一松放开了他。鸣人委屈得要死,觉得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而佐助简直是个小白眼狼,还是顶漂亮的那种。
他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内容稀里糊涂,大抵是在责难面前翻脸不认人的小宇智波。佐助抱臂望着他,很有些无可奈何。鸣人总是惹人生气,就像个毛毛躁躁没长大的小孩子似的。可你能拿一个小孩子怎么办呢?像法国人那样打上四百下吗?
最终他妥协了,软化下来,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那等你没事了再和我联系吧。”鸣人还扭着脸,仿佛在和他闹别扭似的,从鼻腔里挤出低低的一声,听不出是“嗯”还是“哼”。真像个小孩子啊。佐助无奈地啧了一声,他在鼬面前当惯了后辈,在鸣人面前,反倒很有几分兄长的味道。他提了提肩上的背包,作出了分别的姿态。
“鼬那里有不少一乐拉面的打折券,下次带给你吧。”
“噢噢!”
鸣人一瞬间转而又兴高采烈起来,他走出老远后他还在他身后手舞足蹈地挥手。
佐助感觉到鼬最近有些不对劲,大概从带土那里回来就如此了。而奇怪的不只是鼬,他知道自己最近可能也不太正常——生理和心理两个层面上。他想起下午和鸣人的对话,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可以勉强猜出Alpha的苦恼,那一定也是有关炙热或是忍耐的,然而鼬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在他眼中,也许他们的发情期看上去愚蠢又原始,并且让他感到困惑。
他不知道是否是忽然凸显出的性别差异让他们之间渐渐形成一层看不见的墙。这件事让他烦闷、不安、陷入死角。
晚餐是咖喱牛肉饭和蔬菜汤,还有几道小菜,宇智波家中飘荡着浓郁的香味儿。随着年龄增长,鼬不再受到母亲热情的夹菜服务,而美琴一直以来仍热衷于往富岳和佐助碗里夹叉烧和鸡蛋。佐助默默地接受着,心里思绪万千。接下来的几天空闲下来,正好他也有时间去做些自己近来想做的事。他心事重重地吃完饭,放下饭碗便站起身来。
“我吃饱了。”他说,一边拿着自己的碗走向洗碗池。美琴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身影,轻轻放下碗筷,凑到鼬面前。
“鼬,”她对他耳语道,“佐助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有些担心,在她眼中,这几天的佐助与其说是在闹脾气,不如说是一副从始至终都是魂游天外的样子。
“佐助也有自己的烦恼吧,我也不能完全了解他啊。”鼬温和地说。美琴托着腮,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忽略了长子嘴角透露的一丝心虚。而富岳望着佐助的背影,不知为何联想到自己心爱的小儿子说不定以后会被一个强势的Alpha抢走,不由得突然涌现出一种感伤情绪,连最爱的裙带菜都只吃了两口便作罢了。
从海边刚回到家里时,鼬着实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并无道理,只是他忍不住会这样想,他们从非日常回到了日常生活(最重要的是远离了永远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叔叔),或许他能够重振旗鼓,继续保持一颗平常心。
后来他知道这有些自欺欺人。他对少年的渴求一直卡在胸口沸反盈天,这感觉很奇怪。他以前和他亲密无间,他可以把他抱在怀里,托在胸口。他长大一些后鼬抱不动他,便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再大些,他便只好紧靠着他,搂着他的脖颈,仿佛还是旧日里形影不离的样子。而现在——他在同他说话时——不、不仅仅是在语言交流时,哪怕只是和他共处一室,他都忍不住回去窥探他白皙细腻的颈部皮肤和纤细的脚踝。他的睫毛有那么长吗?仔细看看的话,似乎比以前浓密了不少。
砂糖堆成的孩子。他不止一次这样想。
他发觉佐助最近的心不在焉,但他也不好过问。他担心是自己的过错,倒不是因为那个吻,佐助对他的吻习以为常——这也是十分令人担心。这孩子很难对谁交出完全的信任,与此同时,一旦他将某人划到自己信任圈之内,就会一心一意、毫不怀疑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我不能利用这一点。他内心有些苦涩,就像咽下了一颗又硬又苦的核桃。
我会努力做回那个恪守规矩的兄长——第二天他来到Akatsuki时,他再次做出如此这般的觉悟。
“我说宇智波这小子,他的兄弟爱绝对不正常啊,嗯!”
当然他的这些好同僚是绝对不会让他耳根清净的。尤其是迪达拉,此人现在依然热衷于不分时间地点地八卦宇智波的恋爱史,并且完全无视他本人意愿。
而蝎最烦迪达拉提起鼬和佐助:“你怎么戏这么多。”
“干吗这么大脾气,大叔,”迪达拉嘴角都快歪到耳根了,撇着嘴勾住蝎的脖颈,作出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姿势,“你不是应该看得最清楚、啊不、听得最清楚的吗?”
“闭嘴。”蝎恨不得抓起柜台上未开封的清酒砸他,“信不信我把它塞进你嘴里。”
迪达拉闻言很不赞成地连连摇头:“大叔你这不对啊,你不该用你‘霸道炽热的双唇’堵住我这‘惹人厌的小嘴’吗?”
鬼鲛有点听不下去,转身问挂在角都肩膀上的飞段:“迪达拉最近看什么了?”
飞段无精打采地嚼着口香糖,对艺术家之间的内讧毫无兴趣:“听说是去海边的时候那个宇智波的家属送给他的书,貌似叫……什么天堂来着。”
唯一认真忙碌着的角都将计算器归零,飞段的手臂在他脖子上热烘烘的,让他的烦躁增长了三倍。他抬头瞥了一眼鸡飞狗跳的蝎和迪达拉,冷漠地哼了一声:“哼,死基佬。”
鼬:“……”
迪达拉面对蝎粗暴的威胁不为所动,哑着嗓子学着某位遥远的宇智波Alpha的语气说:“嘿嘿嘿……大叔,有时间我们也来享用同一个Omega嘛~”
“滚。”
见迪达拉变本加厉地玩起梗来,当事人决定出面制止:“……迪达拉,我还在呢。”
迪达拉早对他不抱希望,直向他翻白眼。蝎好不容易把嘟着嘴凑过来的迪达拉推出两米远,趁机一闪身把金发青年自己关在吧台后。
“说到这个,鼬,”他抹了一把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你联系我给你的那个医生了吗?”
鼬无言地拧开一个瓶盖,并将其捏在掌间咯吱作响。一提这个他就来气,但蝎不知道他和大蛇丸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是好心,所以他不打算对蝎发作。
“没有。”
“没有?”蝎这下和迪达拉统一了战线,一齐对鼬翻起白眼来,“你不是信誓旦旦要帮助你弟弟痊愈吗?还是说你又觉得他没有病了?”
鼬不想回答他,更不想把和大蛇丸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揪出来念叨念叨。那段日子甚至很占据了他一长段的噩梦,如今梦醒时分,他更希望清醒着离那个科学怪人远一点。
所以他也不去探究蝎是不是在调侃他。离开带土家后,他问过佐助是不是再去医院做一套完全的检查,佐助拒绝了,并且毫不委婉。他表示这件事他自有分寸,哥哥不需要在这件事上再花费心思。要是以前,鼬一定会表示不同意,也许还会摆出他面对佐助时惯有的那种强硬态度,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佐助不喜欢他这样做,而且最近他也在控制自己,他学着去信任佐助,把自己安置在一个距离恰当的兄长的位置上。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鼬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询问般的看了看蝎,蝎示意他随意,他便接了起来:“您好,宇智波鼬。请问您是?”
“那个……鼬大哥?”电话那边是清脆的少年音,有几分熟悉,没等鼬想起来便主动自报家门了,“我是鬼灯水月。”
水月?鼬仔细回忆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确有此人的一位白发男孩儿。他有些迷茫,想着是不是应该找两句话叙旧,便听到水月吞吞吐吐的声音:“我……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大蛇丸的医院比他想象中的要正常许多。佐助看着医院墙壁上挂着的关于心血管疾病的预防知识这样想着。兜急匆匆走过来,彬彬有礼地将他七拐八扭地走入一个里间。
大蛇丸似乎正在阅读一本医疗杂志,见他进来,毫不意外地微微一笑:“佐助君,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找我的。”
佐助快速扫视了一遍房间,普通主任医师的办公室,纯白色加消毒酒精的味道。
“我来是有别的事找你。”
大蛇丸就像深山里的一汪湖,永远静水无波,并且幽冷深邃。他听完佐助的叙述,大手一挥,很大方地招来一位大夫把他带走做检查。他们的交谈没有回避兜,所以等到佐助离开后,兜望着空荡荡的走廊,长眉微蹙。
“简直是大材小用啊。”他这样感慨,也不知是在说佐助还是自己的导师。
大蛇丸托着双臂,看起来心情不错:“看来就算是佐助君,也不能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发情期呢。”
“您听他说了他不是来帮助您实验的,您还愿意帮他?”
“说什么呢,兜,他可有交诊疗费哦。”木叶的弗兰肯斯坦不紧不慢地拿起热水壶,哗啦啦地往茶杯中兑了小半杯热水,“再说了,我很喜欢他。他和鼬不一样,各有各的魅力。”他捧起杯子,瓷杯散发出微微发烫的温度,“不只是他,他和他兄长的关系也让我很感兴趣。”
他放下水杯,顿了一下:“不过有机会我还是希望他们能配合我的实验,就先从刷好感度开始吧?”
那一捧黑发被草率地扎在脑后,随着主人的动作来回晃动。从背后看,大蛇丸不像个成天琢磨人体试验的古怪医师,倒有点像一位优雅的茶道师傅。佐助跟着他走着,他说要带他看看实验基地,也许有助于他对他的实验产生兴趣。佐助没有拒绝,他觉得大蛇丸还算通情达理,随便看看也没什么坏处。
他们乘坐电梯来到地下二层,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到达一个大门前。
一个温室。这是佐助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和地上医院中的洁白无瑕不同,这里的墙壁和灯光都是淡淡的粉橙色。没有什么张牙舞爪的器具,无论是床、或是其他道具看上去都温软无害。大蛇丸转过身来,似乎自己对这里十分自满:“告诉我你对这里的印象,佐助君。”
“很温暖。”佐助没有掩饰他的赞赏。并令人意外的有种安心的感觉。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他觉得不能让大蛇丸太过得意。
“这里整个模仿了子宫构造,”大蛇丸走过去,慢慢触摸着嵌在墙上的粗大玻璃柱,佐助猜想那可能是个培养皿,“人类永远对母体抱有与生俱来的依赖,回归子宫是每个人的本能欲望。所以我说,我这里的条件绝对会让每一个实验体——我是说合作人都感到十分舒适。”
佐助走到他身边,玻璃器皿映出他们的影子,一高一矮,带着淡淡的粉红色:“当时你和鼬之间发生了什么?”
“其实那是个误会……”大蛇丸打着哈哈一笑,佐助转头瞪了他一眼,他便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好吧,也不全是。当年我也年轻气盛,和他合作的时候,觉得他的各项数据都十分罕见,便想着把他的第二性腺体——借来用用。”
“借……?!”
“哎呀佐助君,你不信任我的医术吗?我绝对可以把它完好无缺地还回去啊。”
“……”听到大蛇丸说得如此轻巧,佐助默默扭过了头,觉得有些理解鼬一提到他就一脸鄙夷了。果然这个人是个变态,实验什么的,还是不要随便答应了。
这时大蛇丸腰间的寻呼机响起来,是药师兜:“大蛇丸先生,检测报告出来了。”
这下连佐助都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快”,大蛇丸更加得意,搓着手便往出口走。
“我这里和那些公立医院当然不一样,无论是技术还是器材都比他们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哦?”
“……”他坐在黑色转椅上,拿着黑发少年的化验单仔细比对着,“嗯——佐助君,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各项数据都非常稳定,没有任何问题。”
佐助沉默了。这样的话他在纲手那里听过一遍,如今从大蛇丸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如堕五里雾中:“如果你得出这样的结论,我来你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
大蛇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们都是讲究证据的,同法官、数学家和证券交易所一样,数字是一切的基础。”
佐助知道大蛇丸有其他话没有告诉他,他也知道他在等他发问。连他和纲手这样的医生都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那么他要么是有什么大问题,要么就是问题不在他。
“大蛇丸,我有个问题。”他说得有点艰难,但这件事在他心头盘桓已久,“有没有一点可能性、Omega会被——Beta的信息素影响而……?”
“你身边的Beta朋友很多吧,”大蛇丸说,他双腿交叠,是个很怡然自得的模样,“你觉得呢?”
佐助陷入迷惑。在他的记忆中,即使是鸣人的信息素,至多就是让他有些不自在罢了。而一直以来,牙和佐井等人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这一点应该是不会错的。只除了一个人,他的兄长,让他有些不自信。
“你是医生。”他平静地凝视着大蛇丸金色的瞳孔,“我希望听到你的解释。”
大蛇丸不慌不忙地将双腿平放,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他慢吞吞地踱步到佐助身边,少年还没有快速发育,个头只到他的肩膀,“佐助君,让我猜猜看,你一直以来的症状大概是突然心率加速、血压上升、皮肤发烫、坐立不安,很希望能有人来和你……”他思忖了一下,想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亲热?”
佐助没有任何动作。大蛇丸笑笑,一句话像磨刀一样缓缓吐出。
“你难道认为,只有发情期才能解释以上的那些‘症状’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