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录】他们那个的世界爱与痛

(六)小伟说:我很怕死,因为我见得多了
小伟是一个女护士,自然八卦无比。整个科室就属她人小,嘴快,嗓门高。护士长总责备她爱传播段子,但每次有病人想不开寻死觅活,还是会首先派她救火。
虽然见多了gay,小伟有点腐,但我愿以丫吧姐妹的终身幸福指天发誓,她绝对是个直女。所以小伟见到男人时自然风骚无比,我就亲眼偷看到,她在休息室摸她男朋友的胸,然后一脸猥琐地浪笑。
因为男朋友是个直男,又阳刚挺拔,小伟得时刻防备着病房里那些狂蜂浪蝶,比如袁超和任凡,甚至高阳。但她对我是放心的,毕竟,她认为我是个知道廉耻的人。
而事实上,我也曾一边幻想着舔他男朋友的捷豹,一边在病床上dfj。虽然次数不多,并且每次事后,我都觉得自己↓键,对不起死去的师兄。
小伟说,春天的发芽是为了秋天的收获,但人活着不是为了死。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因为生病就要zs,吊死在后山的树上,溺亡在医院的湖里,砸碎在八楼下的车顶,服毒昏迷在门诊楼的公共厕所里,风干在地下室废弃的储物间中。她见了很多死法,但并未司空见惯,每次面对这些,她仍然会感到恐惧。
在那次和我、小夏、胡哥一起吃肯德基时,她说:每次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一回家就会和男朋友做爱,看着男朋友在自己身上生龙活虎,她才能平静下来,并因为快感而忘记那些花样层出不穷的死。
插导尿管时,面对害羞不肯脱裤子的病人,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快点脱,本人摸过的鸟比你见过的还多。
一个悍妇!
说起空少张煜,小伟仍然忍不住叹息,她说那几天她的心里像被抽空了一般,不仅仅因为张煜确实是个人间尤物,更因为他是自己医院同事的儿子。眼睁睁看着他拒绝吃药拒绝吃饭拒绝喝水拒绝说话,最终隐球菌脑膜炎、肠结核、卡肺多管齐下,把他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5岁的元旦夜。
张煜在HIV病区住院在医院几乎无人不知,张煜妈妈是重症监护科主任在HIV病区也几乎无人不晓,因为小伟说他的实力实在不允许他低调。
小伟和张煜妈妈关系极好,虽然年龄相差不少,但三件事让她们成了忘年之交,一是小伟的男朋友是张煜的表哥,二是张煜的爸爸是小伟读研时的导师,三是张煜的责任护士是小伟。
第一次见到张煜,是在他爸爸组织的家庭聚餐上,21岁的张煜正在读空乘专业大四,能流利用英、日、法三种语言与老外交际。小伟说当时看到他时眼睛都直了,因为的确是个人间尤物,时尚优雅,健谈开朗,全然不似后来张煜妈妈介绍给她的表哥,直来直去直接直白,一个上床前总忘记洗脚的糙直男。
毕业后,张煜顺利入职一家航空公司做空乘,主飞东南亚航线。
2015年6月,24岁的张煜在年度例行体检中被查出HIV阳性,他势如破竹却昙花一现的事业就此终结。
确诊后的他一直崩溃至死,尝试过跳楼,割腕,烧炭,上吊等一系列最终中途放弃的zs尝试后,最终以放弃治疗这样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逃离人间。
真是神了,连续被吞四次发文,图片形式也被吞,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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