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其实LZ我想问下现在的娘是谁,后娘吗?
№559 ☆☆☆ = =于2013-08-26 13:07:56留言☆☆☆
双眼皮的眼神都这么好……
风蔓蔓现在的娘亲是后娘。一个悲剧的姑娘,风师兄跟她在一起差不多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名声。名义上的夫妻这样。
顺便说阿药就是当年的桑药。
风师兄躲在山谷里太久,现在还不知道他木有死后来又重出江湖了。
大家好~上次的报社还满意吗~~~
这次给糖了~ヾ(☆ゝ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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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们一路行色匆匆,抄近路穿过偏僻的山林。
如今已入了暑,烈日炎炎,空气干涸,嗓子几乎要冒烟。好在又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一片粼粼的湖水。
说时迟那时快,身边的叶沉锋忽然一个玉泉鱼跃冲出,一头扎进了湖里!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耳畔风声,大沙一边抗议着“哇哇哇小鸡过份!好狡猾!”,一边快马扬鞭,一骑绝尘连人带马扑通下水,瞬间激起巨大浪花,下雨似的溅开了一大片。
我离湖边不算近,但还是被水花浇了一脸。
……这群得意忘形的混蛋。
我强作镇定抹了一把脸。
他们热难道我不热吗?亏得风师兄还莫名其妙叫我穿破军……这么热的天,我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春笋似的,差点儿没中暑。
……风师兄一定还没原谅我!
沐道长站在我边上,也被打湿了半身,再加上波光粼粼的清凉湖水实在是让人心动,他拉着我的袖子充满期待地望着我:“颜颜颜颜,一起玩吧?”
我看那边鸡飞狗跳马鸣斯斯,抬头又看烈日当头,决定也豁出去丢脸一回。
沐道长动作麻利,早早就利索地扒了外衣下去了。我好歹是朵有矜持的风雅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于是四下看了看,寻了岸边一处树荫遮蔽的角落,开始脱。
先摘了头上的发饰,然后脱去黑色的外褂,接着是内衬单衣。万花破军的内衬单衣比较与众不同,它有点儿复杂,不过说复杂其实也挺简单,总之脱起来的感觉是——
一层又一层。
一层又一层。
一层又一层。
一层还一层……
……
我脱出一身汗,好容易脱到最后一件了,忽然反应过来背后静悄悄一片,吓得赶紧回头,没想到那三人正挨个儿扒着岸边大青石,一脸惊叹地仰望我。
我下意识把已经拉开的衣襟收回来:“你们干嘛?”
大沙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好厉害……蛇蜕皮一样……”
隔壁沐道长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训他:“颜颜是花花,花花开花当然是一层一层开!”
叶沉锋别扭转头,耳朵可疑地红红的,嘴上偏说:“穿再多也……也没某帅!黑白太普通了,哪里比得上金色,我大藏剑山庄从来都……”
沐道长扭头,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小鸡,你知道自恋加脑残是什么吗?”
叶沉锋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过去了:“是什么?”
“自残。”
“…………………………”
叶沉锋憋了半天,哗啦跳开,切剑摆开架势:“来战!赢了当哥哥!”
原来这么久他还是没忘了这一茬。
时隔多日,沐道长和叶沉锋再度为大小排位战成一团。沐道长下水之前把筷子放在岸上了,如今用“背部挂件”打得挺顺手。而叶沉锋一开始就没放下武器,沉重并快活着地轻剑重剑切个不停,危险地掌握着平衡。
浪花滔天,如倾盆雨下。
我这还没下水呢,已经淋得跟水里捞出来一样。
智障儿童欢乐多。我叹口气,在大沙期盼的亮晶晶的目光中找了一个远离“暴风圈”的阴凉处下水,靠在石头边,呼出一口气。
湖水清洌,浸着裸露的皮肤,凉得刚好。我像个老头子一样放松身体泡在湖水中,闭会儿眼睛又极目远眺,赏了一会儿山水美景,再把目光对向远处的“暴风圈”。
那边沐道长和叶沉锋还在打,飞来飞去,水上水下。看得出沐道长的水性大有进步,我记得最早相遇的时候,他还是个旱鸭子来着,直到……直到他跟我都掉水里了。
这事儿具体发生在何地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那天我们要渡江,我正跟艄公讨价还价,沐道长蹲在水边逗小鱼,眼错不见他忽然扑腾落水,哗啦哗啦在水面挣扎了几下就往下沉。我当时一着急就扑过去捞人,掉进水里猛呛了一口之后才发现——
我不会游泳=口=
我几乎使尽了浑身力气想要找一处浮物抓住,可足下如临深渊,无处依凭。岸边摇晃的船,沉浮的人影,纷乱的叫嚷,铭刻进我记忆深处,最后只剩下咫尺的寒意。
我往下坠落,坠落……然后就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船上,沐道长坐在我身边,狼狈不堪地披着艄公的旧衣裳正呜呜呜地哭,头发湿淋淋还在往下滴水。还是艄公先发现我醒了,老人家一边划桨一边意有所指地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唉……你说价格谈不拢也不用跳水啊……怎么能抠成这样呢?”
我装没听到,跟艄公谢救命之恩。艄公却摆手,对我身边的沐道长竖起大拇指:“你家小兄弟救你的,自学成才,了不起。”
沐道长大力地扑过来,把脸埋在我胸口,激动地嚷嚷:“颜颜我会游泳了!我不会让你死!”
我想说要是你不下水我也不会死,但是看他如此,心里不忍责备他,就伸手摸摸他的头。
以往,沐道长的发丝总是柔软而垂顺,规规矩矩地披散肩头,上面扎一个白色的蝴蝶结,只是经过刚才的混乱,蝴蝶结早已不知遗失何处,长发也乱得纠结一团。我想象不到一个不会游水的人是如何豁出去救另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可将心比心,我想我可以领会他当时慌乱恐惧的心情。
心下一软,我便叫他不要动,自己从边上取了梳子过来给他打理头发。沐道长果真老老实实伏在我肩膀上,双手环着我的腰,一动不动。我当他不安,随他去了。
素来万花黑长直,沐道长又作万花打扮,发型本来就经不起折腾,如今我们披头散发扑在一处,很容易就悲剧了。我梳着梳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的头发有一缕莫名结在一起。我只好前倾了一些,低头专注地寻找可解的活结,可惜眼睛都看花了,还是死活解不开。
想着要怎么办,忽而抬头看见艄公正从溜眼过来,眼神里写着“现在的年轻人啧啧啧”,脸上一红,索性狠心直接用手拽断了。
“颜颜,好痛!”
沐道长一痛呼,我顿时就有点心虚……
……
我正在回忆的路上走得远,冷不防水下有一双冰冷的大手猛地抓住我的脚踝。我一时惊慌,被拉进水里,下一秒,冰冷的无孔不入的湖水肆意侵入我的鼻子、嘴巴、耳朵。
我不会水啊魂淡!!!!
我内心咆哮着要逃,但浮沉中找不到方向。胡乱挣扎了一会儿,被人从背后轻松制住,接着有软软的水草般的物体拂过我的脸。我尚惊魂未定,嘴唇已被人堵住,悠悠渡过一口气来。
我努力睁开眼睛——
我就知道能叫李乱臣这种名字的混蛋肯定不干好事!
在清澈透光的水下,大沙在我正前方坏坏地勾起唇角,三分邪佞三分肆情三分炫耀,剩下都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眼看他还要凑过来给我渡气,我又不会水性,索性闭上眼睛主动迎上去,然后……一口咬住!
嗷呜!
大沙眼中的得意立马变成了受伤和委屈。
我瞪眼,狠狠踹他一脚,借力浮出水面,大口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气运丹田,怒吼出声:
“救命——!!!!”
我被拖下水那阵,沐道长和黄鸡就注意到异动,看我出来呼救,赶紧一前一后往我这边游。
紧接着大沙顶着他软趴趴的须须呼啦浮出水面,嘴巴挂着伤。
这人还恶人先告状:“颜颜不跟我玩!还咬我!”
我气得想踹他,但自己摇摇晃晃在水里,只能靠他托着,原地扑腾。
沐道长沉默了。
叶沉锋不明所以,但看到被人抢先顿时就不高兴,大叫“我也要玩!”,哗啦啦背着重剑跟小狗似的刨过来,扬起水花一片。
我快要疯了。
“别!过!来——”
我还没喊完,忽然沐道长凌空飞起。
沐道长发飙了,后果很严重。
只见他空中一个七星拱瑞,沉了奋力划水的叶黄鸡,又对我身边的大沙一个九转归一,轻功踏水而来,抓起我的胳膊往岸边飞去,须臾到了浅水区。我被折腾得快没了半条命,如今总算扶到石头,才把一颗心悬下来。
沐道长半抱着我,轻柔地顺我的背帮我拍水,一边哄我:“颜颜不怕,不怕喔……我会保护你的……”
我眼眶都红了。
而那边,两个惹祸精也解除状态浮了起来。看这个画面,他们对视一眼,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妙。
后半段我就泡在浅水里,看难得认真的沐道长板着脸训他的两个傻弟弟。那两只可怜兮兮跪在水里晒着太阳,不敢作声。
叶沉锋有点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还要被训,但是他看了我一眼,就老老实实闭嘴了。
晚上住宿的时候,大沙被踢出来睡地板喂蚊子。
一开始他还抽抽搭搭哭,被沐道长骂“闭嘴”之后就消停了。
我半夜睡不着,挣开叶沉锋和沐道长长手长脚的重压,悄悄起来。大沙缩着大个子躺在地上,胳膊上停了好几只明显吃撑了的大蚊子。估计是被叮得难受,那张刚毅的脸在睡梦中也痛苦地愁眉不展,实在是有点儿可怜。
我借着月光蹑手蹑脚过去,拿了桌上的香炉,取一块燔艾放进去。刚点燃的燔艾烟雾浓重,我便托着香炉,立在窗口散烟。
今夜月色很好,正值满月。万丈银辉洒下,温柔而安静地包容着成峦叠障的远山和这一处小小民居。
我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口往外看。夏夜的虫鸣清脆,不知疲倦。间歇的凉风带着野花的芬芳,吹得繁茂层层的树叶婆娑作响。
在这座小小的客栈中,除了我,所有人都在安睡,包括我屋里的三个人。
我想起在遇见他们之后发生的一切,想起尘埃落定的万花谷,想起送我出谷的风师兄,想起那些温暖我的话语。我有点想知道,桑停药把他们交给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呢?还是说,他正是预知到了所有,才把这些人送进我孤零零的生命里?
我猜不透他。
我一边用手轻轻扇着燔艾的烟雾,一边恍恍惚惚地继续回想过去。
至于未来会怎样,我不敢想。
如果……如果这样快活的日子,能一直延续下去就好了。
第二天大清早,我熟练地把沐道长他们挨个儿叫起来赶路。
叶沉锋被蚊子闹了一夜,揉着眼睛问我为什么要这么赶。我也不怕他知道,直接跟他说“有个朋友在前面等我们,今晚他会来”。
“是谁呀?”
“一个姓桑名药字切克闹的苗疆人。”
“……真的?”
我们这边正逗着,那边大沙在马上大叫:“蝴蝶!蝴蝶又来了!”
果然,十六只蝴蝶列队翩然而来,阵势蔚为壮观。我敏锐地发现,这些蝴蝶与初见时的纯白有所不同,它们的翅膀有渐渐变红的趋势。
“为什么蝴蝶变红了?”见过白色凤尾蝶的大沙歪着头看过来。
我第一次流露出紧张的神色。
“……或许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们要加快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