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放了暑假,吴邪尽量推掉大部分活动,专心创作,也正好在家里陪我学习。
每一个有风或者没风的黄昏,有月亮或者没月亮的晚上,我们一起走过铃溪的寄寄街衢。有时会谈到关于未来的事情,吴邪终究还是给我了一个承诺,他说,无论我考到那里,他都会和我一起去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要开学了。吴邪让我努力,说自己的出路只有自己才能赚得。我问了他将来什么打算,他说,会陪我一起。是的,我又为自己赚了四年。
上了高三,气氛一下子就不一样了。虽说是个不入流的高中,可作业和考试一点都不少。我应付这些自然不是问题,只是我的心里有着那个遥远的目标,必须要比别人更努力些才行。
那是一个深秋的午后,阳光细碎的撒了一地,透过树木纵横交错的枝条,凝成跃动的光斑。我正为一道难解的数学题伤神,吴邪突然出现在班里,脸上是少有的慌乱的神色。
他说:“解雨臣,你出来一下。”
不详的预感迅速捕获了我,不知为何,我走出教室的步伐带着一丝颤抖。
在教师门外,他整个人逆光而立,带着阳光冰冷的温度和秋风热辣的气息,他说:“你爸爸出事了。”
我看着吴邪,他离我那么近,却无法触碰。我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层玻璃,透明,却冰冷真实,化不开,打不破。一个清晰而残忍的念想划过我的心头,那是一句话。
这个娃子,天生命硬,三岁克死妈妈,十八岁克死爸爸。
那个温暖冰冷的深秋午后,距离我十九岁生日,只还差不到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