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声明:楼主混天涯的时间不长,有些规矩还不太懂,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含
再次声明:楼主喜欢听故事,尤其是离奇诡异的故事,所以来到天涯之后,不侃八卦,不谈民生,一头扎进鬼话,不能自拔。楼主性格比较内向,不喜与人交谈,即使在这个虚拟的网络世界世界亦是如此,默默看帖,自得其乐。
但时间长了,也不禁想将心中的故事贴出来与大家分享一下,几番自我鼓励之后,申请了马甲,开贴讲述心中的故事。
再次声明:我所讲的故事有真有假,有些是亲身经历,有些是道听途说,无论如何,大家切勿较真。
接下来先讲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如果有人看,楼主就继续讲下去,如果没人回应,楼主就再次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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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在农村,封建迷信思想很严重,所以经常能听到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接下来讲述几件我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讲述这些故事之前,先讲一下我大爷的工作(大爷:我们那管父亲的兄长叫大爷)。大爷年轻的时候是做纸活的,所谓的纸活,就是给死人烧的东西,像一些纸糊的车马人之类的东西。那个年代都讲究有一技之长,大爷不愿意读书,索性学习了扎纸活这一门手艺。早些年给死人烧的东西无外乎一些桌子、杯子等一些简单物品,像车马人这一类的东西算是比较高档的了,都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
小的时候经常去大爷家玩,见过大爷做纸活。那个时候做纸活不像现在这么容易,都是用竹篾加上高粱杆子做出一个框架,然后用红白纸糊上,做出轮廓,再用毛笔画出形貌,一个完整的纸活才算做好。那时候扎纸活可真的算上是一门手艺,不像是现在,现在的纸活都是现成的硬纸板,事先已经压好了线,只要按照线折好,然后再用浆糊粘起来就行了。只要你上过幼儿园,老师教过你手工制作,你就能做好一套纸活。
俗话说,死人的钱最好赚,这话一点也不错。大爷凭着这门手艺,很快便成了村里的顶头户,除了几个村干部,没有人再比他们家有钱。因为大爷手艺好,纸活做的惟妙惟肖,所以十里八村的人,只要有白喜事了都会找大爷订购纸活。那个时候总是见到大爷日夜不停的做纸活,然后钞票一把一把的往兜里揣。
随着社会进步,硬纸板模型的纸活出现,传统扎纸活的手艺渐渐没落了。大爷也不是一个死脑筋的人,见传统扎纸活的手艺没落了,索性经营起丧葬用品。从市里进了一些硬纸板模型,以前扎一套车马人需要用一天的时间,现在只要几个小时就能搞定好几套。并且车马人也逐渐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一律换成了小轿车、金库银库、聚宝盆、小洋楼之类的东西。而且我发现近几年小洋楼卖的特别快,几乎是供不应求。有时候不无恶意的想:是不是下边的房价也涨了?果真如此的话,那赶紧多扎几套小洋楼给老祖宗烧去,以后咱下去了也不愁没地方住啊。
后来大爷的生意渐渐做大,不仅卖纸活,还卖一些花圈、寿衣、纸钱之类的东西,最后还经营起了棺材。虽然临近的几个村子也有做这一生意的,但是都不如大爷的生意红火。慢慢的,大爷赚了足够的钱,将村里的老房子卖了,在公路旁边买了一块地基,盖起了二层楼房。那时候能盖二层楼房的,绝对是村子里的有钱人,故事也就是从这处楼房开始。
大爷盖楼房的时候,我大概有十四五岁,正赶上放暑假。晚上工地没有人看着,我便担起了守护工地的任务,每天晚上都在工地旁边的一个小窝棚里度过。这任务本应该是大哥的,只不过大哥在那时候与人打架,伤了眼睛,去市医院住院了(我是家中独子,大哥是大爷的儿子)。
这个任务看似简单,却有点不同寻常。按理说只要守护好工地的用品,晚上不被人偷就行了。但是这个任务却没有几个人敢干,一则是白天工人们施工都累极了,晚上需要休息,二则是在施工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件邪乎事。
楼房的地基紧挨着公路,是一片荒地,没有人在那盖房子,大爷图守着公路,做生意方便,才买下了这块地基。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挖地基的时候,竟然挖出了一个人脑袋大小的肉瘤子。有人说那是太岁,认为这是不祥的预兆,劝大爷赶紧换一块地基盖房子。可是钱已经投进去了,地基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如果这时候更改地基的话,肯定要损失一大笔钱。大爷年轻的时候便做纸活,整天与死人打交道,自然是不信这些东西,执意要继续在这盖。众人无奈,只好遵从大爷的意思,毕竟有钱赚,谁也不愿意跟钱过不去。但是众人也提出了条件,就是太阳下山之后就绝不施工,直到太阳升起才能接着干活。
开始的几天一点事情都没有,晚上除了公路上偶尔路过的车辆轰鸣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每天晚上躺在窝棚里,看着灯泡旁边的瞎眼碰,(瞎眼碰:一种昆虫,学名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这种东西夜里出现,会往亮光的地方钻)拍打着身上的蚊子,脑子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迷迷糊糊的入睡。
好景不长,在打好地基,第一层刚盖起来的时候,工地便出事了。一个工人在施工的时候不小心从刚砌好的墙垛上掉下来,正好落在一根钢筋上,钢筋穿胸而过,那个工人当场就死了,都没来得及抢救。本来挖出肉瘤子就已经是不吉利,现在又死了人,工人们纷纷罢工。最后大爷赔给死亡家属一些钱,好好的将死者安葬了,又提升了工资,工人才回到工地继续施工。只不过从那之后,所有人的心理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影。就算在施工的时候也不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了,干活的时候也都是低着头,闷声不语。
本来这些事都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在晚上看一下设备而已。而且那时候我虽然年纪小,但也绝不相信鬼神之类的事情,只当这次死人是一次施工意外,晚上照旧在窝棚里度过。窝棚里只搭了一个地铺,门口立起一根杆子,挑着一个一百瓦的灯泡,没有电视,更没有游戏机,晚上只能看小说打发时间。
就在死人后的第七天夜里,正趴在窝棚里看小说,忽然听到工地上有动静。坐起来仔细听了听,那是一种很沉闷的声音。砰砰砰!好像是有人抱着一根木头在使劲的撞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只是听到那种声音,自然而然的就联想起来了。
当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认为是有人来工地偷东西了。“他妈的,总算是来人了。”低声骂了一句,从窝棚角落里扯出一根一米长的钢筋,打着手电就出去了。夜里闲的无聊,其实心理早就盼着来个贼找找乐子了。别看咱体格子弱,但是胆子贼大,打架也是相当彪悍,普通一两个小贼还真不在乎,所以大人才放心留我一个人在工地守着。可出人意料的是,我打着手电在工地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人,那奇怪的声音也不见了。
不死心的在工地转了两圈,也没发现半个人影,拎着钢筋,颇为沮丧的回到了窝棚。本来以为能遇上一两个小偷,跟他们练练呢。要怪也只能怪在伟大D的领导下,社会风气太好了,简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啊,以至于我这想找两个小偷练练的心愿都不能达成。
趴在地铺上,翻开小说接着看,可是没过十分钟,那沉闷的砰砰声又来了。这回没有贸贸然的出去,仔细听了半天,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工地上确实有动静。而且那声音虽然沉闷,却好像直接敲在人的心底,非常清晰。这次我没有打手电,拎着钢筋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在工地转了一圈,可还是没有人。这时候我心里也有点发毛了,第一次有动静也许是我听错了,但是不能两次都听错吧?听到动静,又找不到人,事情就有点不大寻常了,更何况前些天这里还死了人。这种情况下,即使不相信鬼神,也会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联想。
正站在工地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公路上恰好驶过一辆汽车,在车灯晃过的瞬间,我发现墙角有一个人影。“CNMD,还真能藏,这回我看你还往哪跑!”骂了一句,拎着钢筋冲墙角跑了过去。车灯一晃而过,没有了亮光,墙角的人影又不见了。但是我认定了那个贼就在墙角藏着,所以继续向前跑。就在快要到墙角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按理说现在也不是特别黑,能看到墙,甚至能隐约的看到不远处的施工器材,可是为什么一个大活人藏在墙角,连一点影儿都见不着呢?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张去。倒下去的时候看到地面上凸出来一截物体,“我K,是那根钢筋!”看着自己倒下去的方向,钢筋正好对准我的胸口。来不及多想,手中正好拎着一根钢筋,赶紧杵在地上,借力歪了一下身子。
扑通!我以一个标准的狗啃屎的姿势摔在了地上,而地面上那根凸起的钢筋穿破了半袖,紧贴着我的肋条擦了过去。这一个跟头摔得我是七荤八素,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冰冷的钢筋紧贴着身体,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全身。就是这根钢筋,在前几天要了一个人的命,今天晚上自己又差点栽在上面,难道这只是巧合?
趴在地上,心里怦怦直跳。抬头看了看墙角,仍然是没有半点人影。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眼花了?可是在车灯晃过的瞬间,明明看到墙角有人啊。“真TMD见鬼了!”心理暗骂了一句,慢慢站起来,发现手掌、膝盖全都搓破皮了,好好的一件半袖被穿了两个窟窿。“MD,今天晚上就处理了你!”盯着那根要命的钢筋,吐了一口痰,一瘸一拐的回到窝棚,找出手电,到工地上寻了一把钢筋钳,回到那根钢筋旁边。
借着手电的亮光,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工地上到处都是碎砖头,唯独这根钢筋周围干干净净,可是刚才绊倒我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自己跑着摔倒,又恰巧扑向这根曾经扎死过人的钢筋?那我也太衰了吧?越想这事越邪乎,渐渐的竟感到脊背发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操纵着这一切,让我这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都不由得怀疑,自己今晚是不是见到鬼了!
“NMD,我管你是什么东西,现在就料理了你!”说着拿起钢筋钳贴着地面,向那根钢筋剪去。只不过那根钢筋当初是用来做支架的,足有大拇指粗细,凭我的力气,根本奈何不了它。忙乎了半天,累的满头大汗,也没能把它弄断。既然剪不断,那就砸倒你!于是我放下钢筋钳,又去工地拎来一柄大锤,使足了劲对着钢筋就砸了下去。只不过我忘了钢筋这东西有弹性,一锤子下去,钢筋没弯,倒是把锤子给弹飞了,差点把我的腰都扭断了。
折腾了半天,实在是拿它没办法了,只好放弃今晚将它处理掉的想法,等明天开工了,找几个工人来解决这事吧。回到窝棚里,一歇下来,手上、膝盖上火辣辣的疼。“得赶紧找东西处理一下,今晚还真够背的。”在窝棚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处理伤口的东西。站在窝棚口望了望,马路对面还亮着灯。那是一家大理石加工厂,晚上有一个老头在那打更,以前只是见过两次,没有说过话。现在大半夜的,也只能去求助他了,但愿他还没休息。
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漏了两个洞的半袖,一来气扯了下来,扔到了地铺上。窝棚后边有两颗大树,树中间拉了一条绳,记得大姐白天洗了几件衣服,还在那晾着呢,其中好像就有一件半袖。不管那么多了,拿来先穿上再说,总比漏洞的好。大姐的这件半袖是粉红色的,但是我穿在身上也没啥别扭的感觉,话说女式的衣服又不是第一次穿。这要怪就怪我老妈,她老人家一心想要一个丫头,因为丫头总能跟母亲贴心。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十几年前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是我。只不过老妈也有招,虽然生了个儿子,但是却把我当成丫头养,小时候总给我买小姑娘的衣服穿。还记得那时候扯着老妈买回来的花衣服哭的天昏地暗,老爸瞪着眼睛向老妈运气,老妈却是镇定自若,回了老爸一个白眼:“你瞪啥,儿子是我生的,我愿意给他买啥样的衣服就买啥样的!”哎!我苦命的童年啊!
换上衣服,穿过马路,来到大理石厂。正向里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闺女,你干啥去?”
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打更的老头,心想:这么生猛的一小伙子,竟然被你看成是女的,你啥眼神啊?
“大爷(此大爷非彼大爷,是对老人的一种称呼),我是对面工地看东西的,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手蹭破了,你这有没有啥东西给我包一下?”
“哦,进来吧。”说着老大爷领着我进了他打更的那间小屋,进屋之后先给我打了一盆清水,叫我洗洗伤口,他去给我找东西包扎。
不一会,老大爷从墙角的箱子里掏出一条白布,一团棉花,又从柜子上拿起杯子,倒了半杯白酒。
“你家大人也真是的,咋还让你一个小闺女看工地呢?”老大爷一边准备东西,一边抱怨着我家大人。
对于老大爷的眼神,我实在是无语了,到现在还认为我是一个闺女呢。“大爷,您看好了,我是一个小伙子,不是闺女!”
老大爷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道:“哦,还真是。”
还真是,这叫什么话啊!老大爷没看到我那愤愤的眼神,拿起棉花从杯子里沾了点酒,扯过我的手,开始给我擦伤口。伤口一碰到酒,疼的我嘶嘶哈哈的。
老大爷一边给我擦伤口,一边问:“小伙子,那工地今晚没啥事吧?”
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漏了两个洞的半袖,一来气扯了下来,扔到了地铺上。窝棚后边有两颗大树,树中间拉了一条绳,记得大姐白天洗了几件衣服,还在那晾着呢,其中好像就有一件半袖。不管那么多了,拿来先穿上再说,总比漏洞的好。大姐的这件半袖是粉红色的,但是我穿在身上也没啥别扭的感觉,话说女式的衣服又不是第一次穿。这要怪就怪我老妈,她老人家一心想要一个丫头,因为丫头总能跟母亲贴心。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十几年前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是我。只不过老妈也有招,虽然生了个儿子,但是却把我当成丫头养,小时候总给我买小姑娘的衣服穿。还记得那时候扯着老妈买回来的花衣服哭的天昏地暗,老爸瞪着眼睛向老妈运气,老妈却是镇定自若,回了老爸一个白眼:“你瞪啥,儿子是我生的,我愿意给他买啥样的衣服就买啥样的!”哎!我苦命的童年啊!
换上衣服,穿过马路,来到大理石厂。正向里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闺女,你干啥去?”
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打更的老头,心想:这么生猛的一小伙子,竟然被你看成是女的,你啥眼神啊?
“大爷(此大爷非彼大爷,是对老人的一种称呼),我是对面工地看东西的,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手蹭破了,你这有没有啥东西给我包一下?”
“哦,进来吧。”说着老大爷领着我进了他打更的那间小屋,进屋之后先给我打了一盆清水,叫我洗洗伤口,他去给我找东西包扎。
不一会,老大爷从墙角的箱子里掏出一条白布,一团棉花,又从柜子上拿起杯子,倒了半杯白酒。
“你家大人也真是的,咋还让你一个小闺女看工地呢?”老大爷一边准备东西,一边抱怨着我家大人。
对于老大爷的眼神,我实在是无语了,到现在还认为我是一个闺女呢。“大爷,您看好了,我是一个小伙子,不是闺女!”
老大爷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道:“哦,还真是。”
还真是,这叫什么话啊!老大爷没看到我那愤愤的眼神,拿起棉花从杯子里沾了点酒,扯过我的手,开始给我擦伤口。伤口一碰到酒,疼的我嘶嘶哈哈的。
老大爷一边给我擦伤口,一边问:“小伙子,那工地今晚没啥事吧?”
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漏了两个洞的半袖,一来气扯了下来,扔到了地铺上。窝棚后边有两颗大树,树中间拉了一条绳,记得大姐白天洗了几件衣服,还在那晾着呢,其中好像就有一件半袖。不管那么多了,拿来先穿上再说,总比漏洞的好。大姐的这件半袖是粉红色的,但是我穿在身上也没啥别扭的感觉,话说女式的衣服又不是第一次穿。这要怪就怪我老妈,她老人家一心想要一个丫头,因为丫头总能跟母亲贴心。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十几年前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是我。只不过老妈也有招,虽然生了个儿子,但是却把我当成丫头养,小时候总给我买小姑娘的衣服穿。还记得那时候扯着老妈买回来的花衣服哭的天昏地暗,老爸瞪着眼睛向老妈运气,老妈却是镇定自若,回了老爸一个白眼:“你瞪啥,儿子是我生的,我愿意给他买啥样的衣服就买啥样的!”哎!我苦命的童年啊!
“没啥事,能有啥事啊?”我一愣,没有说出刚才发生的事情,感觉这老头说话神神叨叨的。
“哦,没啥事就好。”老头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大爷,你咋还认为今晚工地会有事呢?”感觉这老头应该知道点什么事,所以我试探着问了一下。
“哎!”老头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前几天那工地上不是死了一个人吗?今天是头七,也叫还魂夜。那个人不是正常死亡,属于横死,我才觉着他今天晚上会回来闹事。”
随着老头的话,我整个心都提起来了,今天晚上的事确实有点邪乎,两次听到动静都见不到人,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影又是一晃而过,而且又离奇的摔倒,险些命丧钢筋。老头说“他”会回来闹事,这个“他”是指那个死人的鬼魂吗?
“大爷,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想到这里,我问出了一句至今感觉十分愚蠢的问题。
“应该有吧。”老头也不太确定了,看来他也没见过鬼。
“小伙子,你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吗?”老头伸手指着窗外画了一个圈,将施工工地,大理石厂,还有厂子旁边的一座小学都画在他指的范围内。
“啥地方?”
“这里以前是一片老坟地!”
“坟地?那有啥,咱们这地方不到处都是坟地吗?”
“那不一样,这块的坟地都是有些年头的老坟,那坟头一个挨一个,密密麻麻的。后来修公路,就把坟地推平了,骨头架子挖出老大一堆,为了省事,也没再找地方埋起来,一把火就都给烧了。”老头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着那骨头架子有多大一堆。
“结果修好公路后,这段路就接连出事,每年都死上好几个人。”老头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有些不自然。
“这应该是这段路修的有问题,与坟地没什么关系吧?”这段路上死过不少人我也听说过,但我一直认为是路的问题。当初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工程师设计的路段,将这段路修成了一个死角,而且路面还是向内倾斜的,车辆路过的时候,只要车速稍快一点,那指定翻车。
老头摇摇头道:“不是路的问题,后来在这段路旁边建了一座小学,路上就再也没有出过事。”
我有点无语了,这老头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先是坟地跟公路,现在又出来个小学,他们中间能有什么关系?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充分发挥了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精神。
“人活一口阳气,阳气没了,这个人也就完了(死了)。世上万物都是阴阳相对,既然有阳气,就还有阴气。像坟地、乱葬岗这些地方就是阴气聚集地,阴气长年累月的聚积,时间长了,就容易招惹一些邪秽东西,或者发生一些离奇的事情。所以在这地方修路、建房,会频频发生怪事。要解决这种情况,就得用大量的阳气来镇压阴气。而小孩子,尤其是学生的阳气盛,在坟地上方建学校,是最好的方法。”老头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而我却听得稀里糊涂,似懂非懂。
很长时间以后,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才逐渐明白那天晚上老头所说的话的含义。世间万物的确都是阴阳相对,例如天为阳,地为阴,山为阳,水为阴,昼为阳,夜为阴,男为阳,女为阴。只有阴阳相济,世界才能和谐发展,无论是阳气过盛还是阴气过盛,都容易引发祸端。
虽然坟地、乱葬岗等地方是阴气聚集地一说无从证实,但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很多学校确实都是建在这种地方。老头口中的那座小学,还有距离小学一公里外的初中和高中,原址都是坟地。或许真的像老头所说的那样,用学生的阳气来冲坟地的阴气吧。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无论是哪所学校,都会有闹鬼的故事流传。像我们初中,这种事传的最多。当然像这种事情我们没有亲身经历过,更不会有任何“官方”文字记载,都是口口相传。传到我们那一届的时候,已经演变出N多版本,而且是越传越邪乎。不过各种版本中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发生闹鬼事件的地点都是在女生宿舍。
一些传说故事并不是空穴来风,都有一定的事实依据。当初或许女生宿舍发生的并不是闹鬼事件,而是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异现象,被传成了闹鬼。至于事情为什么都发生在女生宿舍,我想是因为女生的阴气要比男生重,更容易触发一些奇异现象吧。
说着话,老头已经将我手上、膝盖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心理忍不住,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对老头讲了一遍,老头听完笑了笑道:“没让那小鬼害了你,是你命大。”
我撇撇嘴,心道:“什么命大啊,那是咱身手好!”不过听老头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发毛,迟迟不愿意回工地,索性赖在老头这,跟他天南地北的胡侃。没多久,老头便不住的打哈欠,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不能再折腾人家了,怎么也得让人家睡一觉吧。好在夏天夜短,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于是告别了老头,一步一挪的返回窝棚。
熬过了漫长的两小时,天终于放亮了,夏天的早晨雾气蒙蒙的。站在外面伸了个懒腰,昨晚发生的一切恍如梦一般,却又记得如此清晰。远处一道人影向工地走来,看来是大姐给我送饭来了。来到窝棚,见我穿着她的半袖,大姐笑道:“小兔崽子,你咋穿我衣服?”
我伸手一指仍在角落里漏洞的半袖,道:“没办法,昨晚查工地的时候摔倒了,我衣服破了,你衣服先借我穿一天,明天还你。”
大姐摆摆手大方的道:“不用了,这件衣服送你了。”就这样,在脱离童年花衣服的噩梦以后,又稀里糊涂的得到一件女式衣服。
吃完饭没多久,工人纷纷来上工了,我赶紧叫了几个人去处理那根钢筋。看着那血迹斑斑的钢筋被剪断,心理终于松了一口气。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那晚发生的事情除了大理石厂打更的老头,我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过。夜晚守护工地的任务仍由我担任,只不过防身用的钢筋被我偷偷换成了一把砍刀,刀当然是大哥藏下来的。
从那晚以后,工地上也没再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如果说奇怪的话,那就是工地上又发生了两起事故。一起是一个工人从架子上掉落,摔断了腿,另一起是一个工人切钢筋的时候切断了一根小手指。盖一处房子,一死两伤,看来这房子也确实够不吉利的。本来以大爷的积蓄盖一处楼房绰绰有余,但是这三起事故险些令大爷破了产。不论如何,房子总算是盖起来了,接下来的事就是盖好房子以后发生的。
一些懂点风水的人,看了大爷的房子,都不断的摇头,说:“房子怎么能这么盖呢,不吉利啊!”要说他们说的也对,吉不吉利先不说,但说这房子的走向就有点别扭。正常人家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东西走向。而在这块地基上盖房,如果坐北朝南盖的话,房子的走向就会跟旁边的公路形成一个直角,从形式上看,正好挡住公路。大爷认为这是挡住财路,为了顺着公路,便将房子改成了坐东朝西,南北走向。
耗费大量资金盖起了楼房,并没有给大爷带来财路,相反房子盖好以后一直处于闲置状态,甚至外租都租不出去。大娘在集市旁边开了一家理发店,平时一家人都住在店里。只有大哥跟家人不和,独自住在空荡荡的楼房里。楼房盖好以后,大爷又在楼房南侧盖起了四间平房。其中三间密密的摆满了棺材,另外一间放置花圈寿衣。
开着理发店,又经营着丧葬用品,虽说楼房闲置,但一家人的生活也过的十分富足。唯一令大娘苦恼的是,大哥到了结婚年龄,可迟迟找不到对象。要说大哥长的绝对是帅小伙一个,每年上门提亲的有二十几个,但是开着理发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之后,对于那些普通的农村姑娘,大哥根本瞧不上眼,所以婚事一推再推,都奔三了仍是光棍一个。
每当放假的时候,都会去找大哥,俩人一起出幺蛾子,寻找乐趣。当然我们寻找到乐趣的时候,总会有些人或动物遭殃。比如将村里晚上乱叫的大黑狗用麻袋套住,暴打一顿,然后在它尾巴上栓一挂鞭炮,点着了之后看着它发疯似的到处跑。或者是抓住曾经啄过我的那只大公鸡,把它引以为傲,用来勾引小母鸡的漂亮羽毛拔得干干净净,气的养鸡的老太太站在村口大骂。有时候在路边偷偷的挖一个陷阱,躲在旁边看着人掉进去,然后我俩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只不过有一次做陷阱悲剧了,陷阱刚刚做好,大爷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前轱辘正好掉进陷阱,车子直接来了个倒立,大爷华丽丽的从车上载下来。我俩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大爷灰头土脸的站起来,指着我俩大骂:“小王八犊子,你跑,除非你别回家,回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那天晚上大哥果然没有回家,在我家躲了两天。结果第三天回家的时候,发现大爷正在屋子里等着他。老爷子脾气也暴,见到大哥,二话不说,抄起早已备好的竹条就是一顿狠抽。
那时候俩人胆子贼大,凑到一起,坏事没少干。至于胆子大到什么地步,听我慢慢道来。有一年夏天放暑假,我去找大哥。因为房子闲置,所以朝西开的正门几乎不开,进进出出走的是南边的侧门。到了侧门,听听没有动静,估计大哥正在睡觉,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凝神聚气,然后突然抬脚,狠狠的踹向铁门。彭!巨大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整栋房子似乎都为之一震。奇怪的是,屋里并没有回应,反而是身后那间放置棺材的平房里发出了动静。
砰砰砰!那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敲棺材板。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趴在平房门口,仔细的听着。没错,就是里边发出的声音。扒着窗户向里边看了看,有一口棺材的盖子竟然推开了。看到这一景象,只觉得头皮发麻。屋子里的这些棺材是前几天我帮着抬进屋的,清清楚楚的记得,所有棺材盖子都盖的整整齐齐,怎么有一口突然打开了呢?
遇到这种事,害怕是没用的,只有进去,彻底把事情弄清楚了,以免日后在心里留下阴影。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轻手轻脚的走到那口打开的棺材旁边,正要趴着往里看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吓得我嗷的叫了一声,转身就向外跑去。刚跑到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那熟悉的笑声。那笑声就是大哥我俩阴谋得逞时候常用的声调。这下我明白了,感情那棺材里躺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大哥。
回过头,拍着胸口,大哥仍在无良的大笑着。“我KAO,你咋跑棺材里去了?”
大哥道:“屋里太热睡不着,我发现这里比较凉快,躺在里边睡觉老舒服了!”
“是吗?”我怀疑的道:“我也试试。”说着,推开旁边一具棺材,翻身躺了进去。发现这里边感觉确实比外边要凉快许多。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这四间平房是冲南的,阳光直射,夏天应该很热才对,可是这里竟然比楼房二层还要凉快。于是大哥我俩找到了一个好的避暑方法,每当天气热的受不了的时候,俩人就躺倒棺材里去睡觉。
因为现在做纸活比较容易,基本上已经用不到大爷动手了。大哥我俩没事做的时候,随便粘粘,就能做出好几套纸活。大爷将主要精力放在理发店上,只有缺货的时候去市里进一点货。说起进货,还有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有一年冬天,大爷去市里进货,用跑乡镇的班车往回托运。因为有些事情在市里耽搁了,往回赶得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老家的冬天很冷,最低气温能达到零下二十几度。跑乡镇的班车那叫一个烂啊,窗户根本关不严,冷风呼呼的向车里灌。当时大爷只穿了一件单衣,最后冻得实在受不了了,便从货物中掏出一件寿衣穿上了。寿衣一般都是藏蓝色,厚厚的棉子,很暖和。大爷舒服了,可是一车乘客都不舒服了。
回复:紫阳花开2008
要是夏天去世的人穿厚的寿衣合适吗
据我所知,寿衣不分季节,即使夏天去世的人,穿的也是同样的寿衣。
当然,寿衣并不都是藏蓝色棉料的,也有一些黄色或咖啡色尼料大衣,只不过价钱比较贵一些罢了,普通人家用的都是最常见的寿衣。在后面的故事里,还有穿高档西服下葬的,这些都是比较有钱的人家才用得起的排场
班车行到半路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在路边招手,要上车。司机将车停下,打开车门,大爷正好坐在门口,那女的一只脚刚踏上车门,回头正看见穿着寿衣的大爷。随着一声划破夜空,惊天动地的嚎叫,那女的一头栽了下去,直接晕倒。据大爷说,那一嗓子把他都吓得一哆嗦。车里有一个小孩,当场就尿裤子了。
见把人吓晕了,大爷跟司机赶紧下车,外边天太冷,司机便想先把她拖进车里,大爷伸出手掐她的人中。没等把人弄进车里,那人便醒了,睁眼又看见那个穿着寿衣的人,眼睛一翻,再次晕过去了。这一下,车里的人都舒服了,发出阵阵哄笑声。哎!这个可怜的人儿啊!
闲话不多说,楼房盖起两年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那是一年冬天,放寒假,闲来无事,又去找大哥玩了。因为整栋楼房都空着,大哥选了楼上的一个小间居住。晚上两个人把火炉烧得通红,通宵打游戏。正玩得过瘾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是从南边侧门传来的,敲门的力度很大,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大哥一边手忙脚乱的拔掉游戏机的电源,一边吩咐道:“快去开门,估计是你大爷回来了。”我点点头表示赞同,除了大爷没有人会这么用力的敲门。披了一件衣服,也没开灯,直接下楼去开门。楼道里黑乎乎的,因为南边侧门有缝隙,寒风灌进楼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砰砰砰!就在我刚走下楼梯的时候,敲门声再次传来,我喊了一声:“来了,别敲了!”随后快步走到侧门,把门打开。可奇怪的是,外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我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把头探出门外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到人。
“谁啊?谁敲门?”我喊了一句,除了呼呼的风声没有任何回应。
南门正对面不到三米就是那四间摆放棺材的平房,里边黑咕隆咚的,面对这种场面,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难道传说中的鬼敲门被我遇见了?低声骂了一句,赶紧锁门回屋。回去的时候走的有点急,一不小心摔倒了,疼得我龇牙咧嘴。回到屋里,发现大哥已经将游戏机等物收拾妥当,正躺在被窝里装睡。
“谁啊?”大哥问
“活见鬼了,没人!”提到见鬼,两年前发生在工地的事又会想起来,心有有些惴惴不安。
“靠!还以为是你大爷呢!”大哥一边说着一边从被窝爬起来,麻利的从床底掏出游戏机,迅速插好,继续游戏。此情此景不禁令我感叹,感情在他心里,大爷比鬼还要恐怖啊。
“你去上边,我在下边,一起打,这关好过。”魂斗罗正好打到一个小关底,按照大哥的吩咐一阵狂打,随着轰的一声,顺利过关。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传来!
“你先玩着,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大哥生气的摔下游戏手柄,骂骂咧咧的出去了。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么晚了,谁会来呢?
不一会儿,大哥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没等我问就道:“真邪了,没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使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今晚有些不同寻常了。
大哥掏出一根烟点着,默默的抽着,我暂停了游戏,用火钩(农村生炉子用的一种工具)捅着炉子,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南门正对面不到三米就是那四间摆放棺材的平房,里边黑咕隆咚的,面对这种场面,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难道传说中的鬼敲门被我遇见了?低声骂了一句,赶紧锁门回屋。回去的时候走的有点急,一不小心摔倒了,疼得我龇牙咧嘴。回到屋里,发现大哥已经将游戏机等物收拾妥当,正躺在被窝里装睡。
“谁啊?”大哥问
“活见鬼了,没人!”提到见鬼,两年前发生在工地的事又会想起来,心有有些惴惴不安。
“靠!还以为是你大爷呢!”大哥一边说着一边从被窝爬起来,麻利的从床底掏出游戏机,迅速插好,继续游戏。此情此景不禁令我感叹,感情在他心里,大爷比鬼还要恐怖啊。
“你去上边,我在下边,一起打,这关好过。”魂斗罗正好打到一个小关底,按照大哥的吩咐一阵狂打,随着轰的一声,顺利过关。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传来!
“你先玩着,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大哥生气的摔下游戏手柄,骂骂咧咧的出去了。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么晚了,谁会来呢?
不一会儿,大哥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没等我问就道:“真邪了,没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使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今晚有些不同寻常了。
大哥掏出一根烟点着,默默的抽着,我暂停了游戏,用火钩(农村生炉子用的一种工具)捅着炉子,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砰砰砰!就在大哥一颗烟即将抽尽得时候,敲门声又来了。大哥把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下,转身掀开床铺,从底下抽出一把开山刀,骂道:“CNMD,我管你是人是鬼,再闹老子就剁了你!”骂完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我赶紧把楼道里的灯全部打开,又从抽屉里翻出了手电,见抽屉里还有一把匕首,顺手拿了起来,紧追着大哥下楼了。打开门之后,仍然是没有半个人影。大哥站在门口望了一下,抬脚向房后走去,我在后边打开手电,紧跟了上去。
两人打着手电房前屋后转了两圈,甚至还跑到马路旁边查看了一下,也没有任何发现。夜里的气温很低,冻得我俩直打哆嗦,搜寻无果,只好先回屋,遇到这种事,还真没有其他的办法。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大哥叫我在这里等一下,他上楼把烟拿了下来,又端来一大杯开水,一屁股坐在楼梯口,叼着烟道:“今晚就坐在这跟你死磕了,我看你还来不来!”他说的那个“你”也不知道指的是人是鬼。
“哎!看来今晚是不能通关了。”我心里还惦记着游戏,端着水杯在大哥旁边坐了下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敲门声再也没有传来。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俩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睁开眼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折腾了一夜,又累又困,见没有什么事了,上楼直接爬到床上补觉。
砰砰砰!就在大哥一颗烟即将抽尽得时候,敲门声又来了。大哥把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下,转身掀开床铺,从底下抽出一把开山刀,骂道:“CNMD,我管你是人是鬼,再闹老子就剁了你!”骂完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我赶紧把楼道里的灯全部打开,又从抽屉里翻出了手电,见抽屉里还有一把匕首,顺手拿了起来,紧追着大哥下楼了。打开门之后,仍然是没有半个人影。大哥站在门口望了一下,抬脚向房后走去,我在后边打开手电,紧跟了上去。
两人打着手电房前屋后转了两圈,甚至还跑到马路旁边查看了一下,也没有任何发现。夜里的气温很低,冻得我俩直打哆嗦,搜寻无果,只好先回屋,遇到这种事,还真没有其他的办法。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大哥叫我在这里等一下,他上楼把烟拿了下来,又端来一大杯开水,一屁股坐在楼梯口,叼着烟道:“今晚就坐在这跟你死磕了,我看你还来不来!”他说的那个“你”也不知道指的是人是鬼。
“哎!看来今晚是不能通关了。”我心里还惦记着游戏,端着水杯在大哥旁边坐了下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敲门声再也没有传来。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俩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睁开眼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折腾了一夜,又累又困,见没有什么事了,上楼直接爬到床上补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下楼找地儿吃饭。在锁门的时候,发现门上竟然有一个清晰的黑手印!手印有成人手掌大小,似乎是一个沾满煤灰的手印上去的。看到这个手印,我发觉大哥的脸一下子难看起来。
“咋地啦?”我问道。
“没事!”说着,大哥转身进屋找出一块抹布,想擦掉手印,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无论怎么擦,都擦不掉那个黑乎乎的手印。气的大哥狠狠的踹了门一脚,低声骂了一句,将抹布扔到一边,直接锁上门道:“不管它,吃饭去。”
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家里的饭点早过了(当然是我家),我们俩也没回家,直接奔集市去了。那时候饭点还不是很多,只有集市旁边有几个破破烂烂的小餐馆。我跟大哥找了比较熟悉的一家坐下,要了两盘饺子,两瓶啤酒,坐下开吃。不一会儿,两盘饺子全部消灭。老板见我们俩两盘饺子下肚,似乎还有点不够,便问道:“再来点儿?”
“再来两盘,今天钱没带够,下次来给你。”大哥将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因为大哥跟这家老板比较熟悉,所以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赊账。
老板笑道:“这说的啥话,来我这能不让你吃饱?”说着吩咐厨房再煮两盘饺子,自己点了一颗烟在我们旁边扯了个凳子坐下来,问道:“看你哥俩这样儿,昨天晚上又通宵打游戏来吧?”
大哥灌了一口啤酒,道:“cao,别说了,昨晚他妈的见鬼了!”随后将昨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老板听完之后沉思一会儿,低声道:“老王头死了整一年了吧?”
“你说是他?”大哥一愣,脸上阴晴不定。
“老王头是咋回事?”看他俩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你不知道?”老板诧异的道。我摇摇头,心道:这世上姓王的人多了去了,我哪知道老王头是谁。
老板道;“老王头的家就在集市对面,去年的这个时候死在……”
“行了,别说了,吓着我兄弟。”没等老板把话说完,大哥摆摆手将他打断。
大哥越是这么遮遮掩掩肯定越有事,我的好奇心被勾上来了,不死心的追问道:“到底是啥事,老王头的死跟昨晚的事又啥关系?”看大哥还是不愿说,我又道:“怕啥的,我又不是胆儿小的人。”
在我再三追问下,大哥才松口告诉了我有关老王头的一切。这老王头是一个十分苦命的人,三岁死了妈,十岁死了爹,头上有一个大两岁的哥哥。父母双亡之后,兄弟俩也没人收养,就靠给别人家干一点零活换口吃的。一年冬天下大雪,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取暖,兄弟俩躲在四处漏风的破房框子里,冻得瑟瑟发抖。哥哥为了照顾弟弟,把仅有的两条棉被都盖在了弟弟身上。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等雪停的时候,邻居一位好心的大妈拎着食物来看这哥俩。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这大妈感觉似乎出事了。赶紧回家把当家的喊来,当家的把门撞开,两口子进屋一看傻眼了。老大脸色惨白的蜷缩在炕上,上前摸了摸身体,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早就冻僵了!炕上角落里堆着一堆厚厚的被子,被子缝露出一个小脑袋瓜,脸蛋通红通红的。俩口子扯开被子一看,还好,这个还活着,只不过身上滚烫滚烫的,发起了高烧。那个年代医疗条件不好,高烧可是一件大事,弄不好小命难保。
好心的大妈看到这一幕,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哽咽着道:“当家的,你赶紧找几个人帮老大处理一下后事。”说着抱起老二就向卫生所跑。要说这老二也是命不该绝,前几天政府刚刚给卫生所新添了些药品设备,经过一番折腾,这老二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从此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为老大匆匆的办理了后事。没有钱买棺材,一个邻居奉献出一口大木头柜子,将就着当棺材用了。也没有请风水先生寻墓地定穴位,只是在他父母坟边随便挖了一个坑,草草的埋了,连坟头都没有起。
一想到老大竟然为了弟弟,活活被冻死,邻居们纷纷叹息。可也只能叹息了,那个年代家家都穷的叮当响,自己的孩子还顾不过来,根本没有能力收养这两个孤儿。如今老大死了,邻居们再也不忍心让老二出事了。虽然没能力收养他,但是给一口饭吃还是可以的。就这样,老二今天去东家吃饭,明天去西家吃饭,在大伙儿的帮衬下,吃着百家饭长大成人。
长大后,这老二心存感恩,只要谁家有事,不用招呼,就会主动去帮忙,对待那些曾经给过他饭吃的人,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爹娘一样。而那些邻居也纷纷夸赞,称当年的善心没白发,这老二简直比自己的亲儿子还孝顺。
时间一晃,老二已经二十七八了,在农村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但老二仍是光棍一个。家里太穷,一分钱都没有,又没亲没顾的,哪个姑娘肯嫁给他啊。为此事,这邻居们也都跟着发愁。后来离村子十里左右的地方开了一个小煤矿,老二为了挣钱娶媳妇,便去下井挖煤。那时候的煤矿几乎没有什么安全措施,矿难频繁发生,老百姓称那地方的工作是“阴间挣钱阳间花”,如果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没有人会选择下井挖煤。
这老二命也硬,工作期间,矿上出了两次事故,都被他侥幸避过去了。两三年后,老二挣够了钱,把家里那两间土房子修葺了一下。这时候老二已经三十了,对于娶媳妇的事,已经看开了,也许自己这一辈子就是光棍命。但是有一天媒婆却突然上门来提亲了,说姑娘的条件不太好,一脸麻子,左手还是先天小儿麻痹症,细的跟柴禾棍似的,干不了农活。老二本来已经绝望了,一听之下喜出望外,连声道:“不碍事,不碍事,只要能做饭,能生孩子就行。”
在媒婆的撮合下,两人很快成了亲。家里有人照料,老二的日子比以前舒服多了,至少有一个家的样儿了。结婚后不到一年,老二的媳妇怀孕了,这下把老二高兴的手舞足蹈,坎坎坷坷这么多年,终于苦尽甘来。得知自己媳妇怀孕以后,老二买了一大包糖,挨家挨户的发。
然而老天似乎有意捉弄苦命的人,经过十月怀胎,就在老二满心欢喜在产房外准备迎接新生命到来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媳妇竟然遇到了难产!历经数个小时之后,产房内传来婴儿的哭声,然而老二更多的却是悲痛,因为另一个声音永远离开了人世。
熬到三十岁才娶到媳妇,没想到只享受了一年的幸福。此后老二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拉扯孩子,当孩子三岁大的时候,家中的存款已经用光,又回到了以前一贫如洗的状态。为了维持生计,老二不得不狠心将三岁的儿子仍在家里,再次下井挖煤。每当上班的时候,就用一根绳绑住儿子的脚,绳子的另一头用钉子钉在墙边,像拴狗一样将儿子拴起来。有一次上班的时候,老二总是感觉心绪不宁,便早早请假回了家。刚到家中,就发现儿子的脖子被绳子套住了,小脸已经憋得通红,如果再晚几分钟,很有可能就没命了。解开绳子,老二抱着儿子失声痛哭。
磕磕绊绊的,总算将儿子抚养成人。此时的老二刚过五十,但是那一头白发,满脸皱纹,说他七十都没有人怀疑。这时人们已不再叫他老二,而改叫他老王头。为了让日子尽快富裕起来,刚刚十八岁的儿子跟着父亲一起下井挖煤。没过多久,在一次事故中,老王头被砸断了肩胛骨,家里的重担便落在了十八岁的儿子身上。
老王头的儿子也十分能干,虽说家里的日子依旧穷苦,但是至少爷俩儿不用为吃喝发愁了。没过几年,在乡亲的帮助下,儿子也娶了媳妇。添了一口人,家里也多了几分温暖。
老王头辛苦了大半辈子,如今乍然歇下来,还真有点不大自在,每天总想着找点事做。有一天外出溜达的时候,看见马路边零星的有几块拳头大小的煤块,不禁心生感慨,当年就是因为没有东西取暖,哥哥才会被活活冻死,如果当时路边也有几块煤,哥哥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啊。想到这里,老王头眼眶有些湿润,弯腰将煤块捡起来,抱在怀里往家走。路上又零星的捡了许多,最后到家的时候竟然捡了整整一簸箕。老王头喜出望外,如果每天都能捡到这么多,那么冬天就不用买煤了。此后老王头终于找到事情做了,每天背着一个面袋去马路边捡煤块,一天最少能捡一面袋,有时候运气好甚至能捡两三袋。
其实这些煤都是拉煤的卡车路过甩下来的,可老王头认为这是老天爷的恩赐,不能一个人独享,每当自己家里的煤够用的时候,就会给左邻右舍送去。邻居们开始还能接受,但是时间长了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劝说道:“我们家里都有烧的,你捡的这些煤不如存起来,攒多了卖出去也能贴补一点家用。”在大伙的劝说下,老王头才停止给邻居送煤,将捡到的煤都存了起来。
冬天的时候,老王头推着一个手推车来到集市上,挨个店面问要不要煤,便宜的。可是跑了半个集市,却没有一家买,因为大家都知道老王头家里的情况,如果买他的煤,钱给的少了,大家会笑自己占便宜,给的多了又不划算。一天,老王头来到大爷的理发店卖煤,大爷看了看道:“行,这些煤我买下了,钱按正常价格算,不过我店里现在不需要,你能不能受点累帮我送到家里去?”
一听有人肯买,老王头高兴的点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你家在哪?”大爷给他指明了楼房的方向,把钱直接结给他,并告诉他放在院子里就行。此后老王头的煤被大爷一个人包下了,只要他攒够一手推车,就往楼房送。其实大爷早已经买了煤,只不过想要帮他一下而已。
去年冬天,大爷正在家里做纸活,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发现老王头倒在门口,扶起来叫了半天,怎么也不答应,试了试鼻息,竟然没气了!大爷赶紧将他的家里人叫来,老王头的儿子看到父亲的尸体之后,跪在地上就哭:“爹啊,我对不起你啊!”
大爷赶紧把他拉起来,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爹是不是有心脏病?”
大柱(老王头的儿子)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啊,以前也没看出他有啥病,只是最近这几天有点怪。”
“怪?”大爷一愣,问道:“怎么个怪法?”
大柱道:“这两天我爹老是跟我说自己快不行了,让我赶紧给他准备寿材。叔,你也知道,我爹才五十多岁,又没有啥病,我哪能这么早就给他准备棺材啊,再说了,家里现在确实是揭不开锅,没钱给他准备。”在农村,家里有岁数比较大的老人,都会提前准备上一口棺材。为的是防止老人哪天突然撒手西去,来不及定做棺材。
大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大柱继续道:“今天早上,我爹装上煤,推着手推车出门送煤,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不给我准备,我自己去想办法!’好像还挺生气的样子。”
听完大柱的话,大爷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命啊!前几天棺材都卖光了,正好昨天刚进回来一批,你去给你爹挑选一口吧。”说着,大爷打开了平房的门。
“叔,我……我没钱。”大柱吭吭哧哧的道。
大爷摆摆手道:“算了,你爹都找到我这了,还能收你钱吗?不过有一点,不能对外宣扬你爹死在这里,毕竟我这房子以后还要做生意,传出去不好。”事到如今,大爷也只能是认倒霉了,最后赔了一口棺材,送了一套寿衣,还有两对花圈。
说到这里,服务员将饺子端了上来,大哥我俩甩开腮帮子继续吃。老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人这玩意是奇怪,死前自己好像都有预感,那老王头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又没钱买棺材,所以跑到你家门口去死。”
我嘴里塞着一个饺子,含糊不清的道:“不见得吧,也许是他儿子听到了父亲的死讯,心思一转,编出这么一个谎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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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没想到会有人看,所以只写了一个故事,现在第一个故事就要讲完了,下一个故事就要现写现发了,不过既然有人在看,楼主会尽量快点更新的。
先透露一下,接下来讲的是一个关于灵猫救主的故事,也是楼主亲历。有些人说黑猫不祥,我要告诉大家的是,黑猫曾经救了我一命!
老板摇摇头道:“不会的,大柱这个人我知道,贼老实,别看他家日子穷,就算你把钱塞到他手里,他都不会要。”
听了老板的话,我不再吱声,埋头专心对付饺子。世上有些事本就很奇妙,即使用科学也解释不通,自己又何必多想,自寻烦恼呢?
吃饱喝足之后,大哥我俩本来计划着去游戏厅,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大哥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向理发店走去。这时候店里没人,大娘正在拖地,之间大哥把大娘叫到里屋,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不一会儿,两人从里屋出来,大娘脸色严肃的说:“你们两个先别回去了,在这里帮我看着店,我出去办点事。”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
这个时候是理发淡季,一下午也没来客人,两人闷得快要发疯。最后大哥找来一些染发剂,用手沾着在镜子上信手涂鸦,我则是找来一沓金纸,随手折起了金元宝。天快黑的时候,大娘才回来,又把大哥叫到一边嘱咐了几句,才放我们回家。
中午饺子吃得饱,两人也不打算吃饭了,随便买了点熟食带回去,晚上饿的时候垫补一下就可以了。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一堆还没散尽的纸灰,旁边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插着一炷香。抬头一看,门上的那个怎么擦也擦不掉的黑手印也消失了,只不过门把手上多了一条红绳,看来这一切都是大娘弄的。
见大娘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大哥明显轻松了许多,打开门,哼着小曲上楼了。生着炉子,等屋子里的温度升上来,两人继续打游戏机。不知不觉又到了十二点,我放下游戏手柄,静静听了听,还好,没有敲门声。
砰砰砰!正当我放松心情,准备继续游戏的时候,那该死的敲门声又来了!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不是都已经处理好了吗?怎么又来了?
啪!大哥扔下游戏手柄,脸色铁青的骂道:“CNMD,钱也给你烧了,香也给你供了,你还想干啥!”说着又抽出开山刀,气势冲冲的下楼。我抄起匕首,紧紧地跟了上去。
来到门口,大哥一边开门一边骂:“就算你是鬼,今天晚上也要剁了你!”大哥这么一骂,把我的胆气也提上来了,以前打架砍过人,还真没砍过鬼,如果今天晚上真的遇见了,正好砍几刀试试啥感觉。
“CNMD,你要砍谁?”大哥话音刚落,外面立刻用更高的声调回了一句。听到这个声音,大哥明显吓得一哆嗦。开了门之后,一个人站在门外,正是大爷。
“你要砍谁?”大爷黑着脸再次问了一遍。
大哥低着头转身上楼,一边走一边嘀咕:“谁叫你不说话,跟个鬼似的!”
大爷没听见大哥的嘀咕,进屋之后关了门,向存放纸活的那间屋子走去,我问道:“大爷,这么晚回来,有啥事吗?”
“上水营子老李头死了,他家里人定了点纸活,今天晚上得熬夜做出来。”
第一个故事讲完了,有些平淡,不够惊险刺激,但楼主想象力不够丰富,文笔也稀松平常,无法刻画出那些惊险刺激的画面,只能像讲故事一样给大家讲讲身边发生的一些怪异的事儿。看完之后大家也不必较真,乐呵一下就行了。
楼主先去吃饭,回来之后给大家讲另一个故事。
大家肯定都养过小动物,但是楼主肯定的说,大家养的小动物绝对没有楼主养的多。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家里养的小动物,光是种类就有七八种,这还没把普通的家禽算在内,那时候感觉家里就像一个动物园。
在这些动物中,楼主最喜欢的要数猫。从小到大,养的猫有几十只,令我印象深刻的有三只,其中一只是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猫,也是这只黑猫,在险境中救了我一命。
谁人不说家乡好,我的家乡虽然是穷乡僻壤,但也是要山有山,要水有水,虽然山只不过是几道黄土梁子,水只不过是几个小鱼塘罢了。而且我的家乡四季分明,号称是一年只刮两次风,只不过一次刮半年罢了。
尽管如此,但那小小的鱼塘,狭长的树林,都是我们儿时游乐的天堂。下河捞鱼,上山掏鸟,是我们儿时最大的乐趣。
一年暑假,我跟村里的几个伙伴约好了,一起进行一次冒险。而冒险的目标,就是山上那片无人问津的松树林。所谓的冒险,无非就是上山掏掏鸟,打打兔子,这种活动,对于山里长大的孩子,只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所以大人们也不会阻拦,而我们也不会走的太远,一般就是在山上那片杨树林里转转,都是早晨出发,晚上返回,家里对我们都放心得很。
虽然大人对我们很放心,但是每当上山玩的时候,总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进那片松树林。并不是因为松树林里有什么危险,只是那片林子太深,如果在里边迷路了,很难走出来。一开始我们谨记大人的教诲,从不靠近那片松树林。只是时间一长,附近那片杨树林已经玩的腻烦了,常进山的几个小伙伴,甚至能准确的指出哪棵树上有鸟窝。这显然那已经不能满足我们探险的欲望,于是我们将目光放在了那片松树林。
经过一个星期的精心准备之后,一大早我便开始收拾东西。东西不多,一把匕首,一个弹弓,一个绿色的军用水壶。匕首是大哥送给我的,这东西在树林里可是大有用处,能防身,能削砍树枝,抓到一些野味也得用它来处理。水壶是村里的二蛋送的,他的爷爷早年参过军,家里有不少部队用过的东西。记得他还送过我很多镀金的毛ZX纪念胸章,现在还存放在我家中的“百宝箱”里。相对于匕首跟水壶来说,我最钟爱的还是弹弓。我打弹弓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准,十五米左右的距离打麻雀,命中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八十。打弹弓是大哥教我的,而他也是村里唯一比我准的人。只不过后来在外地与大哥相见,聊起小时候的事儿,大哥告诉我,他打弹弓的技术竟然是我爹教给他的,而且我爹的技术比他还好。据大哥说,我爹有一次跟村里的人打赌,比赛打麻雀,用两瓶上等的高粱酒做赌注。比赛以一个小时为限,那个人用气枪打,老爹用弹弓。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之后,那个人打了九只,而父亲打了十二只。听后我不禁一阵感慨,没想到整天摆着一张扑克脸的老爹,竟然还有这光荣历史。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向屋里喊了一句:“奶奶,我出去玩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你们不用等我。”
“小心点,早点回来!”奶奶照常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
出了家门,来到村中约定地点,我吹起了流氓哨(用大拇指将食指或中指扣住,放在舌头底下,运用好技巧,能吹出很响亮的声音)。最先赶来汇合的是柱子,这家伙身上背了一个包,包的外面还露出一截刀把。我指了指刀把,道:“你咋还把这东西也带上了?”看到刀把,我知道包里肯定是柱子最心爱的那把砍刀。这把刀是他爷爷当年找铁匠手工打造的,十分锋利,大腿粗的木头桩子,一刀下去直接断成两截,绝对用不到第二刀。平时出去玩的时候,我都劝柱子不要带着这东西,太危险了。
柱子嘿嘿一笑:“这次要玩,就玩个痛快,那松树林咱们都没进去过,不知道里边啥情况,带着它我心里有底。”
我暗道:你心里有底,我们心里可没底了。柱子行事素来莽撞,下手没轻重,这个杀伤力巨大的家伙在他手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伤了同伴。不过他既然已经带来了,也没法让他再放回去,只好多叮嘱他几句。
没过多久,另外几个人也来了。这次我们一共五个人,除了我跟柱子,另外三人分别是二蛋,学文,学武。二蛋身材高瘦,见谁都是笑呵呵的,但这小子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有一次他把我们叫到一起,说请我们吃狗肉。到了他家之后,见院子里扔着一条大狼狗,旁边一大堆血,地上还有明显打斗的痕迹。看到这条狗,我们几个都吃了一惊。这狗是村头老李家的,号称是村子里最凶狠的狗,再粗的锁链子也拴不住它,经常挣开锁链子跑到村里发疯,已经咬伤好几个人了。像我跟大哥这样淘气的主儿,见了它都得绕着走,不敢去招惹。没想到今天竟然死在这了,看样子就是二蛋给整死的。
我走过去翻看了一下大狼狗的尸体,发现狗脖子上套着一条绳子,狗肚子上有好几个大血窟窿,有些地方肠子都露出来了。
“我操,二蛋,你咋把它整死的?”柱子见这狗死了,有些兴奋。这条狗曾经咬过他,他惦记着报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二蛋嘿嘿一笑,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把裤腿挽起来,发现他大腿上有几道牙印,周围还有些红肿。“前几天这畜生咬了我一口,今天正好看见它又挣开锁链子,在村子里逛游,我整了一块肉,把它引到我家,用绳子套住,拿刀给它捅死了。”二蛋说的轻松,我却听得心惊肉跳,看地上这挣扎的痕迹,明显人跟狗进行了一番搏斗,看狗肚子上那几个血窟窿,就能知道当时场景是如何惨烈。
基于二蛋这样的性格,村里没有几个人敢惹他。但是不知为何,二蛋一直对我言听计从。长大后我出来闯荡,两人很少见面,可每当我回家碰见他的时候,他都会热切的跟我打招呼,并且总是拉着我去喝一顿。从前年回家就再也没见到他了,听说是跟人打架,把人家一只眼睛打瞎了,被关了进去。
学文、学武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学文是老大,学武是老二。但两人的性格却与名字有些不符,学文是个愣头青,经常打架闹事,而学武却比较稳重,说话都慢声慢语的。我跟这兄弟俩的交情可真是打出来的,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小学的时候,这兄弟俩联起手来,到处欺负人,我就是常被他们欺负的对象。
小时候,我体质一直很弱,与这兄弟俩打架,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有一次实在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回家向老爹告状,希望老爹能帮我教训他们一下。谁知道老爹冷着一张脸道:“你长手了吗?”我点点头。
老爹又道:“那他们打你,你还手了吗?”
我摇摇头委屈的道:“他们两个人,我打不过。”
老爹厉声道:“挨揍活该!以后这种事再回来哭,看我不踢死你!”
母亲在旁边看不过去,冲老爹喊道:“儿子挨打回来哭,你不管就算了,干啥还训他?”
老爹道:“你知道个啥,像这样一个熊包,挨打了都不敢还手,将来出去了,还不得让人欺负死!”说着,老爹回头对我道:“小子,你记住了,你要是敢主动在外边惹事,回来我就踢你!要是别人打了你,你回家来哭,我照样踢你!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咱从不惹事,但也不能受欺负!”
父亲的话一直被我铭记在心里,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做人做事都奉行一个宗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俩字——揍之!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渐渐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用武力就能解决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从那次告状失败以后,受了欺负,我再也没有回家哭诉过。对于学文学武这兄弟俩,我也学会了拼命反抗,尽管每次打架的结局依然是我惨败。在那段时间里,我受尽这兄弟俩的欺负,心中积攒的怒气也越来越盛。有一天上学,我在书包里偷偷藏了一条小绳。课间的时候,用小刀削了好几只铅笔。放学之后,我第一个冲出学校,在路边等待着学文学武兄弟。俩人见我站在路边,走上前来,例行公事似的又要欺负我,这时候我突然出手,削的尖尖的铅笔一下子刺进学文的大腿。学文惨叫一声倒了下去,我趁机拿出早已备好的小绳,瞬间套在学文的脖子上,狠狠地嘞住。
我冷笑一声,艰难道:“你掐……死我,你大哥……也没……命!”
就这样,三人僵持住了,谁也不肯放手。渐渐地,老大已经翻了白眼,我也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看着就要闹出人命的时候,柱子正好路过,柱子就住在我家对门,两人关系一直很好。见到这样的情况,二话不说,上来就掐住老二的脖子,一边掐一边骂道:“CNMD,放手,不放你们哥俩一块死!”
学武道:“行,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放手。”最后三个人一起放手,放开的时候,学文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再晚放手一会就没命了。
柱子横插一杠,才没有酿成大祸,从那以后,双胞胎兄弟俩便对我心存畏惧,不再主动欺负我,以后慢慢的竟然也混成了朋友。
闲话不多说,见人都到齐了,又检查了一下装备,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之后,五个人向山上进发。出了村子,沿着田地旁边的小路,一行人很快来到我们经常玩耍的那片杨树林。在这片树林中,有一个目标,那是我们这次计划中的第一个任务。在林子的尽头,有一颗非常高的树,上次我们发现那上边有一个特大号的鸟窝,只不过那时候天色已晚,我们没来得及掏,今天就顺手把它解决了,看看里边有什么东西。对于掏鸟窝,我们一般都只是上去看看里边的东西,很少掏鸟蛋或者是雏鸟,因为我们知道,如果掏了鸟蛋,或是抓了雏鸟,那么大鸟就会放弃这个窝,到别处筑巢。那样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没什么玩的了。
来到林子尽头,我们轻易的找打了那颗大树,只不过这时候一行人却起了争执。像这么大的鸟窝很难见到,谁都想第一个爬上去,看看里边有什么东西。争执了一会儿,四个人都把目光投向我,二蛋道:“狗子哥,你说吧,我们谁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