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似鬼非鬼——聊聊农村那些离奇诡异的事儿

  大哥的话让我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难道这狼狗想要驮小豆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狗有这么通人性吗?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法,不如试一试。我小心的将小豆子放在大狼狗的背上,大狼狗回头盯着我,没有反对的意思。等我将小豆子放好,这家伙竟然缓缓的站起来,试探了两下,便慢慢的向前跑去。看到这里,我是又惊又喜,原来大狼狗是真的要帮我们驮着小豆子!这只大狼狗体型硕大,壮的跟头小牛犊子似的,站起来比我都高,而小豆子个子不高,也不算太重,搭在狼狗身上,头和脚都不着地。狼狗跑的十分缓慢,看样是在尽量保持着平稳。
   都说善恶有报,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善心现在就得到了回报。大哥抱着小狗崽,我捡起地上的大白兔子,赶紧追了上去,在前边给狼狗带路。途中,我冲大狼狗笑道:“好样的,这回要是能救了小豆子,以后别说是天天大鱼大肉的伺候你,就是跟你烧香磕头拜把子都行!”
   有了大狼狗帮忙,我和大哥总算是能喘口气了。不过狼狗再壮,它毕竟是一条狗,而不是牛,驮着小豆子跑了一阵,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看样子随时都要摔倒。这时候大哥再上前将小豆子抱起,继续往家跑。就这样,两人一狗,将小豆子又是抱又是驮的往家赶。渐渐地,我的头脑已经有些眩晕了,不住的从地上抓起雪往自己的脸上蹭,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跑了大概有四十多分钟,终于见到了山下的村落。大哥喘着粗气道:“再……再加吧劲,就快……快到了!”说完他自己大吼一声,猛的向前跑去。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家人估计早已吃过早饭,不知道他们是否正在担心小豆子?跑下山坡,我又将小豆子放在了大狼狗的身上,此时距离家已经不远了。等跑到村口的时候,又换大哥抱着小豆子。中途再也没有用别人帮忙,大哥抱着小豆子一口气跑到家。
   家里的大门是敞开的,一进院门我就喊:“老爹!我们回…咳…回来了!”
   砰!当我跑到门口的时候,屋门突然从里边被一股大力推开,险些拍到我的鼻子。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老爹,其他人还有谁会这么大力的开门。房门打开之后,出来的不仅有老爹,还有大叔、大婶等几个亲戚,看来他没没有找到小豆子,有发现我们哥俩不见了,才凑到一起,估计是在商量办法。见到我浑身是血,大叔惊讶的道:“狗子,你这是咋整的?你大哥呢?”
   我摆摆手,断断续续的道:“没……没事,大哥就……就在后边,我们把小……小豆子找回来了!”
   一听说小豆子找回来了,大叔脸色大变,赶忙问道:“他咋样了?”
   “大叔,赶……赶紧送医院!”不等我说话,大哥已经抱着小豆子进来了,大狼狗也跟在他的身后。
   看大叔那一脸迷惑的样子,显然是还没弄清楚是咋回事。幸好老爹反应的快,轻轻踢了大叔一脚,“还寻思啥啊,赶紧送医院!”说完,从大哥手中接过小豆子,也顾不得慰问我们,便急匆匆的向外跑去。看到这里,我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乡镇小诊所距离我家只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而镇里的大医院跑着去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事儿,老爹他们肯定能将小豆子安全的送到医院。
   老得他们走后,我和大哥扶着墙走进里屋,然后几乎同时倒在地上。奶奶走到我身前,看着我满身的血迹,以为我们遇到啥危险的大事儿了呢,老人比较容易伤感,没等说话,眼泪便已在眼眶里打转。我喘着粗气,笑道:“奶奶,你这是咋了?”
   奶奶道:“你们俩小王八羔子,可把这一家子人给吓死了!”
   大哥嬉皮笑脸的道:“怕啥啊,谁还能把我们哥俩咋样?”
   这时候老妈也走过来问道:“狗子,你们这到底是咋整的,这到底是咋回事,你们从哪找到的小豆子?”
   我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了,等我先喘口气再跟你们慢慢说。”
   老妈道:“那你赶紧起来上炕躺着去,地上凉啊!”说完,老妈就要上前去扶我。
   我赶紧道:“没事,先别碰我,我浑身都是酸疼的,等我缓缓劲再说。”这次回来,为了尽快赶到家,给小豆子争取时间,两人一狗算是彻底累趴下了。提到狗,我这时候才想那母子俩,赶紧问老妈:“看见跟我们回来的那只大狼狗了吗?”
   老妈道:“看见了,刚还想问你了呢,从哪弄回一条狗来啊?”
   我道:“先别问了,赶紧给它弄点好吃的,它可是救小豆子的功臣,还有那只小狗崽,给领到屋里来吧。”
   呼!呼!正当说这话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阵呼噜声,回头看去,只见大哥闭着眼睛,就那么躺在地上睡着了。不一会儿,老妈抱着小狗崽进了屋,我伸手接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不知不觉的也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炕上,而大哥还躺在我身边呼呼大睡。看看窗外,天已经擦黑了,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看来是老妈在做饭。这时候,奶奶走进屋,冲我笑道:“睡醒了?”
   我伸了个懒腰道:“我们睡了多长时间了?”
   奶奶摘下帽子,坐到炕上道:“睡了一整天,咋叫你们哥俩都叫不醒。还是你爹他们回来,才把你们弄到炕上去的。”
   我又问道:“小豆子咋样了?”
   奶奶道:“听你爹说没啥大事了,还得住两天院。”
   听到小豆子没事了,长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小家伙,等他好了,非得收拾他一顿不可,把我们哥俩折腾的这么惨,对了还有那条大狼狗,它咋样了?”
   奶奶道:“听你说它是救小豆子的大功臣,你妈把过年蒸的大馒头都拿出来了,可那狗就是不吃,给它水也不喝,就那么一直趴在地上,咋推它都不起来。那小狗崽子也是,把它抱进屋,它又跑出去,就趴在大狗身边。后来我看你那件羊皮袄也不能穿了,就给它俩盖上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我们可以说跟那大狼狗素不相识,只不过是一是善心帮了它一个小小的忙而已,而它却如此来报答我们,有些时候,动物比人更懂得情意!我赶紧下地穿鞋,批了件衣服出去看它。在屋门口旁边,大狼狗仍趴在地上,身上盖着我那件羊皮袄。看到我出来,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来这次它要好几天才能恢复过来。掀开羊皮袄,那小狗崽倒是没啥问题,站起来蹦蹦哒哒的跑到我身边,亲昵的蹭着我的大腿。我将小狗崽抱起,又搂住大狗的脖子将它托起,拉着它向屋里走,将它拖到火炉旁边,我又重新躺回炕上。
   见我做完这一切,奶奶便询问起了我们寻找小豆子的经过。事情也没啥好隐瞒,便一五一十的跟奶奶说了一遍。讲完之后,奶奶道:“小豆子这是命大啊,肯定是让山神爷附体了,要不然咋能活到现在?”
   对于奶奶的话,我只是轻轻的一笑应付,并没有往心里去,哪里有啥山神爷!不过在我心中却也有些奇怪,按说小豆子失踪了一天两宿,在深山密林里,没吃没喝,也没处避风取暖,早就应该冻僵了,可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笑脸通红,好像是在熟睡,任我想破了头皮,也想不明白这是咋回事。难道真的像奶奶说的那样,被山神爷附体了?还有小豆子的失踪也有些离奇,经我推测,他是追着那只大白兔子跑迷了路,现在那只大白兔子已经下了锅,具体是啥情况,只有去问小豆子了。
   要说也是事有巧合,若不是清早上山砍柴的老头给我们指路,我们也未必能发现小豆子。砍柴老头?想到这里,我心里猛然一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是大正月的,正常情况下都在家里享清闲,就算是家里再困难,腊月时候也会准备好一正月吃的用的,哪会大正月里上山砍柴。而且那老头未免去的太早了,我们遇到他的时候,天才刚刚放亮,正常人家那时候才吃早饭,可那老头已经爬到深山老林里,并且砍了一担柴,如此计算时间的话,天还漆黑的时候他就得从家走,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头,这有可能吗?更令人奇怪的是,我任我现在怎么想,也想不起那老头一丁点容貌,只记得早晨遇到了一个砍柴老头。
   我伸脚踹了踹大哥,半天才把他叫醒。大哥揉着眼睛,不满的道:“你干啥啊!”
   我道:“你记不记得早晨碰到的那老头长啥样?”
   大哥此时似乎清醒了一点,歪着头想了一下道:“没注意,不记得了,你问这个干啥?”
   我道:“不干啥,就像以后有机会好好去谢谢人家。”嘴里应付着,可心里却更加奇怪,那老头恐怕是不简单。不过这已经没有啥太大的关系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儿本来就有些玄乎,不管怎么说,好在小豆子平安找回来了。
   正当我躺在炕上琢磨这些事儿得时候,大叔风风火火的进了屋,见到我们之后笑道:“你们哥俩醒啦,饿了吧,跟我吃饭去。”
   大哥道:“去哪啊,家里不是做饭了吗,我都闻着炖兔子的香味儿了。”
   大叔道:“兔子啥时候都能吃,想吃改天咱们再上山撵。我在饭店订了一桌菜,好好犒劳你们哥俩一顿。”
   我笑道:“都是一家人,没那个必要。”
   大哥也到:“就是,再说了,现在我们哥俩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在家里将就吃一口的了,大叔你就别破费了。”
   大叔一摆手道:“不行,今天说啥也得把你们哥俩弄去,走不动,就算是背也得把你们哥俩给背过去。”
   看大叔执意要我们去,再推辞倒显得我们矫情了,我笑道:“哪敢劳烦大叔背,我们去就是了。”
   于是我和起身穿鞋,大哥问道:“小豆子现在咋样了?”
   大叔笑着道:“没事了,这次还真多亏你们哥俩。对了狗子,我看你回来时候浑身是血,咋回事啊?”
   我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会再跟你说,咱们先去看看小豆子。”
   收拾利索之后,跟老妈打了个招呼,与大叔一起来到镇里的大医院。走进病房,发现小豆子正抱着一个大苹果在那啃,大婶在旁边照顾他。见到我们,小豆子兴奋的打着招呼:“大哥,三哥,你们咋来了?”
   我笑道:“咋来了?来看你这不省心的小东西呗!”
   大哥上前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道:“让你乱跑,下次就不去找你,让你在山里冻成冰棍儿!”
   小豆子揉着脑袋,嘶嘶哈哈的道:“大哥你轻点,疼啊!”
   看到小家伙有说有笑的样子,感觉这两天的苦没白受,若是这个小兄弟真没了,我们哥俩估计得难过一辈子。与小豆子说笑了一会儿,我问道:“小豆子,你那天咋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小豆子歪着脑袋道:“我也不知道,跟着灯车子跑到树林边,看到一只大白兔子,我就追了过去,追着追着那兔子就跑没影了,我也找不着回家的路了。后来走累了,就找了个树坑蹲下来歇着,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
   听到这些,我不禁有些失望,我们开始就猜测除了大概,本以为小豆子能告诉我们更多东西,但现在看来,他知道的还没我们多。看来小豆子失踪具体情况,还有他是怎么度过这一天两宿,永远都是一个谜了。在医院呆了一会儿,肚子实在是饿了,于是离开医院,跟着大叔直奔饭店。
   这次为了找小豆子,可以说一大家子人都出动了,所以这次大叔请的不只我们哥俩,还有几个叔叔大爷,老爹也在场。他们哥几个也难得能聚到一起,坐下之后,便推杯换盏的开喝。我和大哥饿得够呛,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也没有外人,满桌子划拉着吃菜。席间为了抢一个鸡翅膀,俩人还差点站起来比划。别看大哥在其他方面处处让着我,可一涉及到吃,那可真是一口都不让。
   正当我们吃的开心的时候,大叔举起酒杯,道:“狗子,你们哥俩也端起杯,大叔敬你们一个。”
   大哥嘴里塞满了菜,含糊不清的道:“不敢,哪能让大猪(叔)敬酒呢!”
   大叔道:“有啥敢不敢的,今儿个这杯酒必须喝。”
   我心道:喝就喝,我虽不能说是嗜酒如命,但也是一见到酒就流口水,推辞是因为你是长辈,既然你要求咱喝了,咱可就不客气了,况且现在吃的差不多了,正打算开喝呢!于是举起酒杯,跟大叔碰了一个。放下酒杯之后,大叔问道:“狗子,你快跟我们说说你们哥俩到底咋找到小豆子的,还有,你咋整的浑身是血?”
   我心里这个郁闷啊,你咋不问大哥,偏偏问俺呢,这一桌子好菜,我还想多吃点呢!回头看去,只见大哥正冲我挤眉弄眼,一副得意的表情。我暗自诅咒道:吃!大口的吃!噎死你!不理会大哥,将我们哥俩第二次上山之后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那些叔叔大爷听了,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我们哥俩还有这一番遭遇。唯独老爹皱着眉头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啥。
   讲完之后,我随口问道:“爹,你听说过咱们这边的山上有土匪吗?”原本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老爹低头沉思了一下,点头道:“咱们这边以前还真有一股土匪,刚才你说的时候,我就寻思你们进的那个洞是不是当年的土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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